JBTALKS.CC

标题: 末世残兵-每日更新- [打印本页]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14 PM
标题: 末世残兵-每日更新-
第1章
公元2009年8月,一个网名“哥来自未来”的网友在中国某个著名的末日贴吧中发表了这首预言诗;一开始,在神棍叠出的末日贴吧中这首毫无特色的预言诗很快被网友打入水底;但是自打血月和孤星相继出现之后,这篇帖子又重新被挖了出来,而且被奉为神贴传遍大江南北。虽然这篇帖子最后被定性为炒作贴,谩骂声和奚落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仍然有一些人留意上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意味深远的预言诗。

    一年后,公元2010年8月,夏末秋初的一个深夜,北京市北五环,一个普通的小区中一户普通合租房的阳台上,两个普通的男青年正凝视着夜空;目之所及处,一钩残月披着隐隐的红光静静地挂在天幕之上,犹如杀场血刃般等待着又一轮的厮杀。

    血月旁,一颗耀眼的孤星犹如金刚护法一般紧护其右。苍茫的夜空中,除了这颗孤星,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星光,孤星伴血月,这种普通而又独特的景象给这炎炎的夏夜带来一丝寒气――只是,大多数人只顾酣睡畅眠而对这丝六月寒霜般的气息置之不理。

    这种孤星伴血月的景象自打去年年底被网友发现后,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巧合的是,也是从去年年底开始,整个地球也好像打开了振动开关一样,洪水、火山、地震接连不断,这些灾难规模之大动辄百年一遇,甚至还有数次千年一遇的特大型灾难。

    纵览全球,世界各国的军队不是忙于救灾,就是忙于赶赴救灾现场。而那首在网上风靡一时,屡禁不止的预言诗也在向人们宣告着自己的神秘和权威。

    “远清,印度火山爆发、澳大利亚一片汪洋,新闻上说这都是千年一遇的灾难。‘千年水火’这句又应验了。下面就该是死人复生、白骨长肉,这得是个什么场面!”个子稍矮、面孔俊朗的男青年星眉紧锁,一双郎目盯着那弯血月,对身旁个子稍高的男青年说道,“‘生人死魂难辨颜’应该是饥荒吧?”

    “不该,饥荒不会死人复生白骨长肉的,我感觉没那么简单――静观其变吧;我们除了等待外,什么也做不了。甭管怎么说,都是乱世。”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凌厉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郑远清抡起手中的铁铲,在宽大的阳台上猛地挥动了两下,沉闷的破空声显示出挥铲者彪悍的体力和劲猛的爆发力,同时也表明这个铁铲的与众不同。郑远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铁铲,很满意地说道,“书成,这家的工兵铲是正品行货,这一百多块钱没白花。明天我去楼下找磨剪子的老爷子给开下刃。”

    郑远清,北京市千千万万北漂族中普通的一员;普通身高、普通相貌、普通学历、普通能力,普通得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打工仔。2001年底,郑远清大学毕业前夕响应国家的号召入伍参军;于驻西南41集团军边防野战军摩步师火焰排任火焰兵。2007年,郑远清拿着学历证和士官证北上京城,本以为凭着这份资历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灰头土脸地碰了一鼻子血。四年前备受尊重的大学生和退伍军人如今变得一文不值。

    “边防军出来的果然威武,这铲子挥的嚓嚓地!”个子稍矮的青年有些羡慕地看了眼郑远清白色背心下犹如磐石般坚硬的肌肉――这是6年严格的野战军事化训练的结果,“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准备吗?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不过是一个帖子而已,那贴吧上的神棍又不是一个两个。”

    许书成,38集团军装甲师退役的坦克兵,和郑远清是高中同学,比他早两年退伍,同样是千千万万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的北漂中普通的一员,留京后在一家公司给老板当司机。对于许书成来说,预言诗准确归准确,但是这几年过惯了舒适生活的他对郑远清神经质般的末日情结还是感到有些不可理解,这也许是大多数没有危机感的人所共同的地方。

    “不,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一般的神棍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估计这可能是哪个世外高人化名‘未来哥’传到网上的。而且你没发现吗?现在国家可是大力整顿末日预言贴,偏偏这个帖子怎么都禁不了,那群神棍哪个有这本事?再说了几把工具、几桶压缩饼干和药品也花不了几个钱。――喏,一人两把工兵铲和电工刀,你明天一样带一把放公司,以备不时之需吧。”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能从看似普通的事件中感受到淡淡的危机,郑远清就是这样的人;凭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加上沉着冷静的性格和实干的作风,郑远清早早地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生人死魂’做准备。

    “那好吧。对了,你订的仿真汽狗什么时候到货?”许书成表示同意继而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从郑远清手中要过工兵铲,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足有三斤多,铲面是高锰钢一体成型、细鳞枣木手柄,这制式工具果然不一般;而且最重要的是30块钱一把的价格比动辄上千的武士刀要便宜上许多,这对于既想为未来的乱世做些准备而又没什么钱的郑远清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和作为防身武器的工兵铲一样,郑远清准备的物资清一色的是都制式产品:雨衣、军靴、作训服等,都是从军用劳保店中买来的、军储仓库淘换下来的正品行货。军用制式物资都是为战场上的极端环境特殊设计的产品,耐磨、扛造、保温、防水,更重要的是便宜,对于这两个没钱帝来说要实惠得多。

    “得下周了,现在查的越来越严,只能走公路物流。希望到时候吓唬人时能用上。”郑远清面色焦虑地点燃了一根烟,冷峻的脸庞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虑。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这首预言诗就应验了一句;照这个速度,下一句的应验时间不会太远。

    郑远清判断会有一场很大的灾难突然袭来,整个华夏大地要死很多人,活着的人也将会狼狈不堪,以至于和死人没多大区别,但是究竟是战争还是瘟疫他也不知道。但是郑远清坚信一点,生存的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危机意识的人,为了在未来的乱世能够活下来,郑远清不仅身体力行还逼着许书成每天锻炼身体,他们要保持和在部队里一样强健的体魄,乱世人命贱如草,更多的时候就是谁拳头硬、跑得快谁就能活下来。

    “唉,可惜了。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呢;连姑娘的身子都没碰过。”郑远清有些遗憾地吐了口烟。

    “哎,哎,这可是怨你了啊,谁让你不去追女人呢?这和钱可没关系。”许书成嬉笑着压低声音道,“隔壁那御姐条件多好,即漂亮身材又好,素质还高,这么近水楼台你不去努力一下怨谁?”

    “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花丛老手?那女人可是‘三高’白领,中央电网的公务员,能看得上咱这破当兵的?要不是人家刚买的房子正在装修,她能和咱这穷光蛋合租?还有,我也不至于要去追一个快三十的剩女吧?找御姐?我活腻味了我?”郑远清想到隔壁租友的条件,不禁咧了咧嘴。

    “我说郑总和许总,你们今晚打鸡血了不是?这都快两点了还让人睡觉不让啦?”隔壁的租户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泼辣和一丝不满。

    “哎呀,不好意思李姐!我们马上睡,马上睡!”郑远清赶紧打着哈哈不吭声了。

    “若琳姐,如此良宵美景、清凉夏夜,吟诗作赋岂不更好?酣睡畅眠岂不辜负了老天一片美意?”许书成一边走向自己的单人床,一边对门外的女人打着趣。这个“三高”剩女不调戏白不调戏,吃不着过过嘴瘾也不错。

    “呸!去死吧你们!”隔壁的女人“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子。

    “得,又挨骂了不是?活该!”郑远清躺下盖上毯子。“挨骂?打是亲骂是爱懂吗?”许书成吊儿郎当地鄙视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不会琢磨女人心思,活该这么大还是个处男!做你的春梦去吧!”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15 PM
第2章

  公元2010年8月21日,一个普通的上午,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丝风,树上的知了“喳喳”地叫得人心烦;燥热的阳光傲慢地烘烤着北京城,也烘烤着每一个人的心,似乎在这燥热的天气里,大家的火气也变得越来越大。

    “小郑,还没做完啊?”一个打扮入时、画着烟熏妆、周身飘散着名贵香水的中年妇女一扭一扭地走到郑远清的办公桌前。

    “啊,王经理啊!马上就完,马上就完,你看我不到九点就来了,马上就完,嘿嘿!”郑远清低头陪着笑。

    “怎么?给我说说你早上来的多早是吗?昨晚你干嘛去了?你说你个光棍晚上不留公司好好加班,回去那么早干嘛?”中年妇女一边拨拉着一头卷发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忙活的郑远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火药味。

    “呵呵,嘿嘿!”已经嗅到火药味的郑远清窝了一肚子火却也不敢多说话,只能陪着笑,并且在心里对这个女人比划一个中指。

    “笑什么笑?我告诉你,十点之前赶紧把报表给我拿出来。另外,昨天的那份的重做。这就是对你这样的懒员工的惩罚。”中年妇女凤眼一瞪,话里的口气已经变味了。

    “哎!我说王晓霞,你有气犯不着对我撒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懒?哦,还有你凭什么惩罚我?你是我的直属领导么?”郑远清忍不住了,给你个鼻子你就上脸,找事不是?老子怕你啊?郑远清“啪”地把键盘往前一推,歪着头斜楞着眼看着这个叫王晓霞的经理。

    “怎么了?还不让说了?你自己懒还不让人说?”王晓霞步步紧逼。

    “嘿?你说我?你凭什么说我?大清早的呢干嘛啊?我是行政部的,你是人事部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还惩罚我,你谁啊?”郑远清毫不退让。

    “反了你了还!你算哪根葱?我凭什么说你?我告诉你,今天这话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王晓霞恼了,指着郑远清的鼻子像个泼妇一般撒泼道。

    “呀嗨?怎么地?今天还上别劲了不是?老子怕你啊?――把你的手拿开!”郑远清“蹭”地站了起来,双眼怒视着王晓霞。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晨的吵什么架呢?”旁边的经理室中走出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地瞪着郑远清:“小郑,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啊,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走人!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种不接受领导批评的事情!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张总,她这是越级管理,人事部门的事情凭什么要我做?人事部门又不是没人――――”郑远清火也上来了,这不明白着是拉偏架么?真是官官相护,哪都少不了党争,不就是因为老子不是你们这派的人么?

    “怎么了?学会顶嘴了不是?”张志勇踱到郑远清办公桌边,拿起桌子上的报表,瞄了一眼,一把摔在郑远清胸上,“不想干给我走人!还反了你小子,以为自己当过兵、眼睛瞪得大了点别人就怕你啊?这个月的奖金扣完!从现在开始,王晓霞对你有直接领导权,我说了,不需要大老板批示!”

    猫了个咪的!郑远清咬着牙不吭声了,眼睛中闪过一丝冰蓝的寒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远清的直属领导和大老板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儿没人替他说话,何况就算是他的直属领导在又能怎地?

    “郑远清,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立过战功,不就是杀过毒贩子吗?狠什么呢?别忘了小子,这里是北京城、是天子脚下,由不得你撒野!哼哼,小样!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报警叫警察把你抓起来?”也许是被郑远清眼中的杀气镇住了,张志勇一边拖着王晓霞离开,一边不屑地回头警告郑远清。

    旁边的其他同事“懂事”地装模作样打着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郑远清只能在肚子里骂娘,还能怎么地?拍桌子走人?还是拍桌子走人然后在张志勇嘴里打掉一颗牙?还是半道上等着他回家给他一黑砖?YY一下还行,北京城到处是监控摄像头,真把他打了估计下午自己就得蹲局子。玩心计?自己目前除了消极怠工外干不了其他的,在这种斗争中张志勇是领导,牢牢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自己目前还玩儿不过他。

    郑远清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烟,平和了一下情绪,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去抽烟解愤;路过前台时,漂亮的前台小姑娘王雪娟冲郑远清撇撇嘴、耸耸肩,报以同情的一笑;郑远清报以苦笑,走了出去。

    “奸夫淫妇等着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来日方长!”郑远清躲在楼梯间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发着牢骚,“别让老子抓住你们的尾巴,否则非得给你捅到网上去不行;北京城?北京城就是你张志勇撒野的地儿?”

    “啊――你TM是狗啊你咬人!我让你咬......”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叫声,接着就是拳脚相加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都四五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似的!老王有话好好说,别咬人――啊!”隔壁公司又有人打架,这年头谁的压力都不小,一点就着。

    郑远清推开楼梯间的门,看了眼打架的、劝架的一堆人,摇了摇头走回办公室。

    “又打架了?”王雪娟站起身来,隔着玻璃门向楼道中瞅着。“嗯,一个四十多的和一个五十多的干上了。看来谁的火气都不小啊,呵呵!”郑远清冲王雪娟微微一笑,走回办公桌。唉,受气归受气,该干的活一样少不了,看着那一堆报表郑远清就头疼。

    “你怎么也咬我?干嘛――啊!”楼道里这次传来的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很快女人的声音就变成了痛苦的哀号。

    “杀人啦!!杀人啦!!”楼道里马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喊叫声,伴随而来的不再是一个人的惨叫,而是有男有女好几个人的惨叫。

    郑远清愣了一下,这种声音他熟悉,这种惨叫声只有人在遭受极度痛苦和恐惧时才能发出――不对,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架!出人命了!

    工兵铲!这是郑远清的第一个反映。不论什么时候,面对威胁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武器!这是新兵入连时受到的第一个忠告。

    郑远清飞快地打开一个归自己保管的文件柜,从一堆文件后面抽出了包着报纸的工兵铲和电工刀,“刺啦”一声,报纸被撕开,闪动着寒光的工兵铲边刃露了出来。与此同时,楼道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且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15 PM
3

“你干什么?出去,滚出去,你干什么?你个流氓!耍流氓啦!!”这是王雪娟的声音!郑远清心中一凛,操起工兵铲向前台冲了过去,平日里他和王雪娟的关系还算不错,同事一场,于情于理郑远清都得过去看看――何况小姑娘还那么漂亮。

    此时的前台,王雪娟靠在桌子上正和一个右侧身体流满黑血的中年男人撕扯着,中年男人的手死死地抓着王雪娟的衬衫领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死命地往胸前拽王雪娟;王雪娟一边哭着一边用一双小手死死地顶着中年男人的下巴;旁边的墙角处,公司的翻译正捂着嘴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正在撕扯的两人,胖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中年男人嘴中发出恐怖的嘶吼声,眼睛中散发着野兽一般的青光――这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我去!”就在王雪娟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郑远清奔了出来,看也没看袭击者长什么样子,抡起工兵铲就用铲背在中年男人后脑勺上就是一下子。

    “小郑,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去报警!”两个跟出来的男同事跟着郑远清后面跑出来正要劝架。可一看到浑身是血的袭击者,吓得登时愣在当场,然后“嗷”的一声窜了回去。

    然而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中年男人只是晃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难道他没有感觉?后脑勺上就是轻轻敲一下都会感到发晕,更别说这三斤多的工兵铲一下子拍下去,郑远清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人!!

    此时却见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一把丢开王雪娟,蹒跚地转过身,怒吼着扑向郑远清,眼中闪动的青光盯得郑远清头皮发麻。此时郑远清才发现中年男人的右耳处只剩一片撕裂的碎肉,黑色的血液随着脖颈的晃动流满他右半边身体。

    “我C!”郑远清吓毛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本能地抬腿一个正踹踹在中年男人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郑远清在恐惧中用上了十成力气,普通人挨上这一脚非得吐血不可。

    中年男人被踹得一个仰翻,近二百斤的身躯猛然后座然后重重地砸在墙边的报纸架上,随着一阵“哗啦”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力把报纸架砸得七零八落。

    然而中年男人却像没有感觉一般再次蹒跚爬起,再次嚎叫着扑向郑远清,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踹在他身上一般!

    “嗨!!”郑远清彻底毛了,抡起工兵铲大吼一声直直地照着中年男人的头上、身上接二连三地猛砸,每一下郑远清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道,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军人战斗的本能在支撑着他,也在不断提醒着他――杀死他!他不是人!他不死你就要死!

    剧烈的紧张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很快耗尽了郑远清的体力,当郑远清恢复了一点理智、觉得中年男人不死也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才退出圈外扶着墙大口喘气。

    此时瘫软在地的中年男人已经皮开肉绽、浑身上下已经流满了黑色的血液,破碎的衣服挂在肥胖的身躯上,地上流了一片黑血。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被砸翻的中年男人却再次顽强地爬起、狰狞着厉鬼般的脸伸出残破的手臂再次嘶吼着扑向郑远清。

    郑远清疯了,当了多少年的兵,多么顽强的人他都见过,但他从没见过这么顽强的人,难道这个年代还有老一辈军人般的铁汉?难不成这人是从上甘岭回来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人?郑远清的大脑根本无法从已知的资料中寻找到这样的人,也根本没有相应的对策,看着被打成血人般的男人蹒跚着扑来,郑远清的大脑死机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跑!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又闯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只见这个女人衣衫破碎、披散着头发、胸口大开、一个流满鲜血的乳*房窜出破碎的文胸,随着身体的运动上下颤动着――这不是隔壁公司的秘书吗?然而这个年轻女人却像不认识郑远清似的,张着樱桃小口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她的眼睛,同样泛着青光;让郑远清感到惊奇的是:在那片雪白、细腻的肩膀上,一块血淋淋的伤疤还挂着一块鲜肉。

    就在郑远清惊恐地长大了嘴的时候,又是一个狰狞着脸、双眼冒着青光、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人闯了进来――这是楼里送快递的小伙子。

    就这样三个鬼一样的人发出刺耳的嘶吼齐齐扑向郑远清。郑远清撒腿就往办公大厅里跑,三个人蹒跚着跟着闯进办公大厅,大厅里早就没有了其他人,能躲的都躲了起来。

    相比较郑远清敏捷的速度来说,三人确实慢的有点过分,那样子好像走不动似的――走不动?不怕疼?活死人?郑远清空白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个词语,顿时,他的大脑好像电脑重新启动一般再次开始运转,各种场面、理论、小说、电影......电光火石一般在大脑中一一闪过。

    对!就是生化危机!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这不是活死人还是什么?郑远清瞬间冷静了下来,来了,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与此同时跟着三头丧尸一起闯进来的还有两个丧尸,一个年轻女人、一个中年妇女。郑远清同时面对五头丧尸,不过他已经知道如何应对,那么解决它们就容易多了,接下来拼的就是体力和胆量!

    郑远清不断向后退着,他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一百平米的办公大厅足够他打游击的。此时郑远清已经冷静下来,杀人,他不怕,当年用火焰喷射器把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子烧成焦炭时他也没怕过,何况这些活死人?

    郑远清专门往布满转椅的办公桌区里跑,丧尸从各个桌子间的通道中扑来,就像没有看见眼前七零八落的转椅一样愣头愣脑地往上撞。很快,郑远清就把这五头丧尸从一堆分散开来。这就是游击战术,不论是打群架还是战争,在敌强我弱的时候,和敌人拉开距离然后各个击破,乃是上策――先打跑得快的,再收拾跑得慢的。

    果然,一个年轻的女尸被一把卡在办公桌之间的转椅绊翻,后面的丧尸也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冲――机会来了!郑远清上前一步,卯足了劲,双手紧握工兵铲,对着最近的丧尸的脖颈就是一道力劈华山。

    “嗨――!”郑远清大吼一声,工兵铲闪动着寒光直直地劈进丧尸的颈椎,开过刃的铁铲边缘瞬间切开了丧尸脆弱的颈骨继而撕裂韧带、肌肉、把丧尸的头颅生生地砍了下来。

    “去NMD!”郑远清一脚把这颗曾经秀丽的头颅踢到一边,丧尸的身体扑腾一下倒地,黑乎乎的血液从胸腔中流出――而不是喷出,这说明丧尸的心脏已经没有了跳动,丧尸根本就不需要心脏的供血!

    看来《丧尸生存手册》中讲得都是真的,想消灭它们,必须打碎它们的脑袋。但是工兵铲终究不是斧头,如果抡圆了照着丧尸的脑门砍下去,铲子十有**会被卡在头骨中。因此郑远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砍丧尸脆弱的脖子;虽然无法真正结果它们,但足以让它们失去威胁性。

    看着离开了身体的头颅躲在蓬乱的长发下依然瞪着野兽般的青眼对着郑远清做着咬合运动,郑远清感到冷汗如下雨般往下流――看电影、看小说是一回事,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回事。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16 PM
4

就在郑远清发毛的一刹那,那个露着雪白胸部的女丧尸扑到近前伸出小巧的爪子抓来,郑远清兜手就是一铲,女丧尸前伸的葱臂被生生砍下一截。然而女丧尸却像不知道疼一般,仍然高举着滴着黑血、挂着碎肉的断臂蹒跚着继续扑向郑远清;上下咬合着的樱桃小口仿佛要把眼前这个活人撕成碎片。

    工兵铲带着破空声划过,女丧尸的头颅离开了娇嫩的脖颈、带着长发砸在旁边的显示器上,随后砰然落在办公桌前。黑色的血液染黑了地毯,女丧尸娇小的身躯仰面倒在了地上,丰满的胸部震颤了一下,引得显示器中那两个正在赤身大战的日本男女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郑远清杀红了眼,工兵铲带着破空声如车轮般挥舞着,四溅的黑血染黑了墙壁、溅满的灯管,工兵铲闪动的寒光把一颗颗罪恶的头颅迎头劈下。丧尸再厉害,终究是人的骨骼和肌肉,不是T800那般刀枪不入。

    当最后一个丧尸的头颅砸在复印机上时,郑远清紧绷的神经才敢稍稍放松,短短几分钟的激战让他感到浑身脱力――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郑......郑哥――呜呜呜!”郑远清扶着墙壁颤抖着身体走出办公大厅要跑路时,缩在墙角处一声不敢吭的王雪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孩子见到亲人般顾不得胸前春光绽放,一下子扑进郑远清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哇哇大哭。面对温香软玉,郑远清此时却像个机器一般呆呆地站着,双眼无神地看着玻璃门外遍地鲜血,由着王雪娟的泪水把他的上衣湿透。

    “啊啊啊!你...你...你杀人了!你竟敢杀人?”正在发呆的郑远清听到背后颤抖的声音,郑远清也没听清,以为后面还有丧尸,于是本能地转过身把王雪娟拉在身后高高地举起了工兵铲。

    “噗通”,“噗通”两声人体着地的声音,郑远清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志勇和王晓霞;后面还跟着五六个男女同事,他们刚才不知道藏在哪间办公室里哭爹喊娘,这会儿看到危险已经被郑远清清除才敢出来。

    “我...我...我警告你!姓郑的,我要报警了,我要报警了!你敢、敢、敢在北京城滥杀无辜,你你你要坐牢的,你你你要掉脑袋的!”张志勇一看郑远清没有兜手劈下,以为他害怕了自己威武的领导气质,于是心里有了些许底气,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一根手指头指着郑远清的脸,一边从地上随手拿起一摞文件迎头抛向郑远清,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命令你,带我出去,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是领导的命令!你TM听见没有?”

    “就是,就是,你必须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不然的话我会开除你,让警察来抓你!”王晓霞也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地躲在张志勇身后。门外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死亡的威胁。然而他们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平日里最多也就窝里横下,出去了就是胆小如鼠,如今哪还敢往外逃命?虽然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清楚地知道待在办公室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听见没?你你你必须带我们出去!你你你杀人了我们可都看见了,你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不报警!”后面五六个同事也齐声喊道,似乎郑远清杀“人”的事实,是他们抓住的把柄,就像溺水的人在绝望中突然看见一根稻草一样,什么同事情谊都去一边吧,逃命才是真的;而眼前这个平日让他们不屑一顾的破当兵的却恰恰有这个实力。但是想当领导想疯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乞求,竟然是威胁。

    “我――操!”郑远清稍稍平复下的怒火转眼间又被点燃,眼中的蓝光再次闪动。恐惧和绝望夹杂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大脑,郑远清一把甩开王雪娟,一个垫步上前猛然出腿照着张志勇脸上就是一记迅猛无比的侧踹。

    “啊――”张志勇登时眼前一黑,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两颗门牙快乐地在空中飞舞,肥胖的脸上瞬间流满了血泪。张志勇惨叫一声一个后仰翻砸在王晓霞身上,郑远清一个跨步跃去,照着他身上没头没脑地一顿猛踢狠踹,坚硬的皮鞋不断冲击着张志勇肥胖的身躯,浑身的疼痛让张志勇面色铁青,连声哀嚎都叫不出来。

    “你、你、你敢打领导!反了你丫挺的,你敢打领导!你完了你――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瘫坐在地上的王晓霞匆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嗦着就要拨打110。

    郑远清冷笑一声,左腿带着劲风扫向王晓霞拿着手机的胳膊,接着工兵铲猛然下切,只听“咔嚓”一声,昂贵的三星智能机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闪出一串电火花被拦腰斩断――打领导?老子今天打得就是领导!

    郑远清照着王晓霞丰满的身子又是一顿猛踢狠跺,坚硬的皮鞋重重地撞击着王晓霞的面部、胸部、腹部、大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味,接着郑远清猛地抓起王晓霞的发髻,对着旁边的文件柜死命地撞,直到铁皮文件柜被装出一块块凹陷,整个柜子溅满了一层鲜血。

    “郑、郑、姓郑的,你、你、完了,你敢打老娘,老娘出去非弄死你不行,弄死你一家子不行.......弄死你一家子,老娘出去非――”王晓霞让撞得额角流血,脑袋昏沉沉地瘫在地上,却依然嘴硬着。

    “贱娘们去死吧!”郑远清彻底失去了理智,抡起一把转椅朝着王晓霞的脑袋就要砸去。

    “郑哥――不要,不要,不要!呜呜呜!”就在郑远清的椅子就要抡到王晓霞脑袋上时,耳边响起一声颤抖的娇呼。郑远清猛地住了手,只见王雪娟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着,双臂护在胸前,双手紧紧捂着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恐惧看着正在疯狂的郑远清,她似乎想阻止郑远清痛下杀手。

    王雪娟这么一喊,郑远清冷静了下来,就这样杀了他们?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这对奸夫淫妇和这群白眼狼用得着自己这么浪费体力么?一会儿需要体力的时候还长着呢。郑远清站了起来,扔掉椅子,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呜呜呜、你猫了个咪的姓郑的,你有种打死老娘!你不敢是吧?呜呜呜,来来来往这儿砸、往这儿砸!你他――”嘴里还是不肯服输的王晓霞见郑远清住了手,以为他害怕了,以为自己得势了,于是一边哭着一边挺直了身子指着自己的脑袋咆哮着。

    “啊哈哈哈――!”郑远清突然仰天大笑,凄厉的的嗓音、狰狞的面孔、浑身的黑血,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一般散发着死亡的恐怖。郑远清突然感到这人很可笑,死到临头嘴还这么贱,一语能惹塌天祸,话不三思休出唇,王晓霞,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能让你到了这步田地还能这么蛮横?

    “嘿嘿嘿!贱娘们,骂啊!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你不是厉害着呢吗?骂啊!”郑远清阴森地笑着,慢慢地抡起工兵铲翻转到铲背,照着还在嘴硬的王晓霞娇嫩的脸颊左右开弓,在金属抽击皮肉的声音和女人的惨叫声中,数颗断牙带着血丝飞出王晓霞的嘴,王晓霞原本白嫩的面颊已经没有了人样,充血的面部已经变成了青紫色、鲜血夹杂着口水流出她那布满断牙的嘴――郑远清可不是不打女人的绅士,如果有女人认为自己可以凭借伶牙俐齿压制住郑远清的话,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

    “喂、喂、110吗?喂!”被打得如猪头一般的张志勇声嘶力竭地喊了半天没听到手机里有丝毫反应,当绝望的张志勇扭过头时,看见的是修罗恶鬼一般的郑远清狞笑的面孔。

    “打啊,张总,你不是要报警吗?报个我看看?没人搭理你了吧?傻×,――现在是末世,不是你撒野的时候了――哇哈哈哈!”听着办公室门口的惨叫声和尸吼声越来越近,郑远清开怀大笑着走出办公室,他不需要再揍张志勇了,一会丧尸会带给威武的张总莫大的享受和欲罢不能的快感。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16 PM
5

看着郑远清疯子一般大笑着走出来,王雪娟忙不迭地紧紧跟在郑远清身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杀猪般嚎叫的张志勇和王晓霞。郑远清瞟了一眼王雪娟,没吭声,继续大步向前走着。他不想带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又不是他的,同事之交淡如水,他没必要带上这么个累赘。但是也不好意思把人家推开;跟着走吧,能活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郑,小郑!带着我们一起走吧!求求你了!我们再不敢威胁你了!我们是傻×,我们是傻×!”

    “是,是,是,我们贱种、我们嘴贱!雪娟,帮我们劝劝远清吧!”那几个同事一看风向不对,也顾不得他们敬爱的张总了,赶紧追出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赔礼道歉,一个男同事还照着自己的脸上使劲扇了两巴掌。他们本以为郑远清会很听话地就范,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姓王的差点让打死的场面一次次地在他们脑中闪过,再不说软话,那就是下场。

    “郑哥,我们――”王雪娟终究是女孩子心性,见不得人服软,怯生生地看了眼郑远清。

    “走吧!”郑远清低哼一声,再次大步向前。终究同事一场,这些人平时还行,能带着他们就带着他们吧,多一个人也许会多一份力量;不过他们的安全郑远清可没打算负责。

    距离郑远清抽完烟至今,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楼道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如地狱般的猩红,楼道的四壁洒满了喷溅的鲜血,天花板上正在滴着粘稠的液体;楼道中,公文包、文件、鞋子......沾着血七零八落地散乱在被染成红色的地板上。妖艳的红色和浓重的血腥味猛烈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楼道中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狭窄的楼道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同时传来的还有**撕裂的声音和咀嚼声、吞咽声。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啊――”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同事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得神经错乱,大声尖叫地跑回办公室死死把大门从里面关上。就在这一刹那,咀嚼声和撕扯声顿时消失,只剩下越来越小的惨叫声。突然间,刺耳的嘶吼声如炸雷般响起,紧接着响起皮鞋踩在大理石楼道上的声音,沉重、有力而又杂乱无章。

    “楼梯间!”郑远清冲着剩下的几个男同事大吼一声,拽着王雪娟就直奔楼梯间而去。就在郑远清冲进楼梯间的一刹那,楼道拐角处蹒跚走出一群身着商务套装的丧尸;它们乱糟糟地挤在一起、被鲜血染红了的手中、嘴里还抓着、咬着一块块滴血的人肉。

    然而郑远清的三个同事却没有跟着郑远清逃入楼梯间,而是两腿颤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发如钢针般耸立、瞪着惊恐的眼睛比赛般地尖叫着――巨大的恐惧让这些早已习惯了安稳生活的人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本能的逃跑都忘得干干净净。

    王雪娟怔怔地看着楼梯间的弹簧门轻轻合上,同事们惊恐得变了形的脸庞也消失在视野中,那熟悉的尖叫声被厚厚的弹簧门隔在了外面,谁能想到这扇普通的门却隔着阴阳两界。

    “他们死了!他们死了!”王雪娟发疯般地喊着前面的郑远清,各个楼层不断传来惨叫声已经让这个大学刚毕业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们没有跟上来?一群傻×!不管他们!”郑远清稍稍停了一下,继续拽着王雪娟往下跑。楼道里除了掉满文件、提包甚至红艳艳的钞票外,墙壁和天花板还是干净如常,这说明能跑的人都跑了,跑不掉的要么是躲在办公室中,要么是被丧尸劫在楼上吃掉。

    郑远清在这栋写字楼的第18层,刚开始楼道里还没人,越往下却越是人声鼎沸,当跑到10楼的时候,郑远清绝望地发现,窄窄的楼梯间已经挤满了争相逃命的人群,叫骂声、哭泣声、哀号声不绝于耳,不论是风度翩翩的成功男人还是风情万种的白领女士,此刻都像疯了一般拼命向下挤,甚至有身体健壮的男人爬上前面人的肩膀,在一众人的头顶向下滚去。

    “走!”郑远清一看情况不妙,这要是和这群人挤一起肯定要被丧尸包饺子;战斗中最凶险、最绝望的就是被团团包围,然后被敌人包饺子。郑远清知道突围无望,拽着王雪娟扭头向楼上跑去。人都在10楼憋着,丧尸一定会涌到10楼大开杀戒,那么越往上的丧尸会越少,郑远清本着这个信念,带着王雪娟一直跑到12楼,听到上面的狂吼声夹杂着重物从楼梯上滚动下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郑远清知道丧尸从楼上下来了,丧尸竟然跟着声音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不能再往上跑了!郑远清猛地推开12楼的安全门,拽着王雪娟冲进楼道。

    然而,当郑远清刚刚站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修罗血狱。12层的楼道比18楼更加惨烈,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倒在地上,肠子、内脏、残肢断臂夹杂着破碎的衣服、鞋子、公文包、电脑碎片......布满了大理石地板。鲜红的血液呈喷射状溅满过道两边的墙壁和天花板,有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不时地往下滴着血滴。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屎尿的臭味和其他的怪味弥漫在狭窄的楼道中。被染成红色的照明灯散发出惨红的微光,为这人间地狱般的惨景狠狠添上几分彻底的绝望。

    郑远清抑制不住地弯下腰狂吐起来;王雪娟则很省心地晕了过去;这种刺激绝非一般人能受得了;亏得郑远清见过世面,不然郑远清吓不晕也得拼着命的干嚎。这些连跑都来不及的人,大多数就是这么晕了过去,然后被活生生的撕成碎片。郑远清拼命抑制着,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狂吐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中回荡着,楼道的拐角处像伴奏一般传来一阵狂吼。

    郑远清也顾不得继续反呕的酸水,扭头就往安全门里钻,可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噗通”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从楼上滚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又是一声,然后就是恐怖的吼叫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郑远清决定死命一搏!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57 PM
6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血液犹如润滑油一般,一个踩不好就会摔倒,郑远清一边反着酸水一边踮着脚尖,尽量寻找没有血液或已经血液已经凝固发黑的地方下脚挪向一具只剩半截躯干的男尸,然后颤抖着手从男尸领口上解下沾满鲜血的领带,把安全门的两个把手死死缠住以防丧尸从背后袭击。

    作完这一切,丧尸的吼叫声也越来越近,郑远清双手紧握工兵铲,一边反着酸水,一边站定身姿,拉开格斗架势,定定地看着几个满身鲜血、手中还拿着断臂、嘴中还嚼着肠子的男女丧尸晃晃悠悠地走来。

    运气还算不错,估计10楼楼道里大量的活人把丧尸都吸引过去了;只留下这几位正吃到兴头上的。如果真有十几个丧尸一起扑上来,郑远清纵然三头六臂也得玩完。

    丧尸的听觉明显有分辨能力,不是传说中的超低等生物。听着楼道里乱糟糟的声音,它们好像知道就是去了也轮不到自己,还不如捡眼前的鲜肉大快朵颐痛快呢。但是而郑远清才呕吐了几声,它们竟然能分辨出这个活人能轮到自己,这说明它们有一点智商。

    “猫了个咪的!谁告诉老子丧尸没智商?”郑远清心中痛骂那些拍电影的敛财导演们。现实和影视剧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场尸乱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影视剧带来的影响上。

    近了,第一个丧尸已经摇晃着扑到了近前,郑远清不敢随意变换位置,地上的血太多,一旦滑倒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这次郑远清改变了战术,没有直接砍丧尸的头,而是照着丧尸的膝盖侧面就是一铲,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膝盖被这势大力沉的一铲直接砍碎。

    丧尸再不怕疼也终究是人的身体,人膝盖两侧的韧带和肌腱又是整个腿上最薄弱却又是最重要的部位,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直接断掉丧尸的膝部韧带和肌腱,那么这头丧尸只能爬着攻击,如此一来则必将降低它的移动速度。

    一个膝盖突然失去了支撑的丧尸一头栽进了遍地的血泊中。前面的丧尸一倒,不足三米宽的楼道几乎就被堵死了,后面的丧尸一个接一个地被绊倒。但是锲而不舍的丧尸努力爬过同伴,挂着满身粘稠的血液再次晃晃悠悠地站起。

    好!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趁着丧尸刚刚爬起,身体重心还没摆正的一刹那,郑远清出手了,工兵铲带着破空声直劈丧尸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响,丧尸的脑袋被齐刷刷地从脖颈处切下,滚到一边去做咬合运动了。

    两个、三个――最后一个。解决了膝盖被砍断的那头丧尸后,郑远清静在当场继续高举着工兵铲保持着格斗警戒姿势,戒备着是否还有丧尸;很快,他就确定了起码楼道里只有这几位。

    郑远清看了看晕在血泊中的王雪娟,想了想,还是把她娇小的身躯扛在肩上。郑远清当了四年火焰兵,背了四年的汽油罐,加之又是天生的肌肉男,力气自然不是常人可比,虽然郑远清退役后这两年锻炼强度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扛个七十来斤、娇小玲珑的王雪娟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此时浑身是黑血的郑远清可没心情感受这温香软玉。

    郑远清小心翼翼地走向就近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员工逃跑时竟然还记得撞上门禁锁,但是这种写字楼里的门禁锁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根本耐不住郑远清一脚踹下便乖乖地打开了。

    两人踏入这家空无一人的公司直奔老板办公室而去。藏在大厅里和呆在楼道里没什么不同。这是一家办公面积只有90平米的小公司,里面那几个员工看样子早就跑光了。

    老板办公室的门紧锁,里面肯定有人躲着。郑远清一脚踹开门,扛着王雪娟就走了进去。

    “啊――”两声尖叫,办公室中的老板桌后面果然躲着两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两个女人看见一个浑身黑血的男人踹门进来顿时吓的惊慌失措,搂在一起死命地往墙角缩。

    “叫什么叫!小声点,不想活了?”郑远清瞪了她们一眼,把王雪娟放在沙发上。关上门,拉过一把椅子颓然地坐在上面。极度的紧张和拼命的搏杀让郑远清感觉有些脱力,饶是他有着强悍的体力也受不了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如此剧烈的运动。郑远清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猛抽,不到一分钟一根烟见了底,接着他又续上第二根、第三根――他太需要平复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你你你是活人?”看到来人猛抽了五根烟后稍微平静了些,一个胆子大点的女人才敢哆哆嗦嗦地问出声。

    “嗯。”郑远清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他知道接下来这两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乞求,但是目前郑远清自顾不暇没心思去英雄救美――何况还是两个中年妇女。看到眼前的男人不想多说话,两个女人只好乖乖的闭嘴,到了口边的话也只好咽下去。

    看着自己血红的手,郑远清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沾满鲜血的手吗?原来是这样,黏糊糊的真难受。郑远清续上第六根烟,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只见办公室紧紧地拉着厚厚的窗帘,大大的吸顶灯散发出幽幽的、带着暧昧的黄光。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开着灯,也不心疼电费,有钱没处花了不是?郑远清一边思索着的逃生之策一边腹诽着有钱没地花的人。

    电!郑远清猛地一惊,脑袋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对,还没断电!电梯!电梯还能正常运行,楼道尽头不是有一部专门用来运货的货梯吗?那电梯很脏,一般白领不屑于乘那台电梯!而且混乱中一定要避开电梯是所有人的共识,所有的人都往安全楼梯中挤,就是有傻蛋也会乘坐主电梯;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想到那架脏兮兮的货梯。

    那就再赌一把!左右是个死,不跑出去过几天也得饿死,趁着现在还有体力!郑远清拿定主意,心中的兴奋冲淡了疲劳――逃出去,活着逃出去,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郑远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提起工兵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缩在墙角处的两个女人,把两个女人吓得猛一哆嗦。

    “你们......好自为之吧。在这儿躲两天,也许就有救了。”郑远清漠然地说了一句,他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哪来的救援?他只是不想让这两个女人绝望――能活几天算几天吧。

    两个女人如蒙大赦般使劲点头,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让她们感到恐惧;虽然她们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郑远清看了眼仍然晕在沙发上的王雪娟,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自己对王雪娟已经仁至义尽,能活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走出办公室,郑远清才来得及打量这家公司;令他欣喜的是,这家公司的经营项目是电缆电器。有电缆,就意味着有绳索用了,哪怕一会儿被困在电梯里也能逃出去。

    办公大厅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电缆电线。郑远清从中割了一段结实点的电线,往胳膊上一套,拎起工兵铲大步走出公司大门。

    郑远清小心翼翼地走过随时可能会滑倒的楼道,来到了楼道尽头偏僻的货梯间。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没有人来过,地面仍然是干干净净的。郑远清看了眼电梯上的电子表,距离听到惨叫声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会儿断电的可能性不大,逃出去的概率越来越大了!

    “叮咚!”货梯门缓缓打开了,果然运转正常!货梯里面同样干干净净――当然,这个干净是指没有血和人体残骸。

    电梯门徐徐关上,郑远清想了想,毅然按下了到地下停车库的按键,此时的一楼估计正在上演“群尸欢宴”,直接去地下相对比较安全。当B2键被按亮后郑远清就闭上双眼,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他此时能做的只有祈祷。

    这短短的数十秒就像两个世纪般漫长,看来是命不该绝,电梯稳稳地停在了地下2层的停车库中。郑远清长舒一口气,在走出电梯的一瞬间,仿佛逃出生天一般。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58 PM
然而地下车库中却没有电梯里那么干净,到处是凌乱的车辆和血肉交杂的碎尸。十几辆汽车撞在一起死死堵住了进车道和出车道,大开的车门和车与车之间的夹缝中塞满了已经分不清男女的碎尸残骸。惨白的日光灯照射着遍地猩红的血液反射出刺眼的红光,偌大的车库仿佛集中营一般阴森恐怖,很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很多人都想着开车逃命,然而大家都想跑却谁都跑不了,只能被丧尸堵在这里撕成碎片。

    车库里空荡得可怕,目之所及处除了凌乱的汽车和遍地猩红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头丧尸,即听不到活人的哀嚎、也没有丧尸的低吼,除了几辆汽车的发动机仍然在运转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很显然,在饱餐了这里的鲜肉后,丧尸爬过汽车顺着行车道走上地面继续它们的猎杀行动。

    然而这里的恐怖的寂静一点也不比楼上四处哀鸿更让人安心,电影上不止一次地演过,当事人就是在这种无比寂静、看似安全的车库中放松了警惕心,被某个阴暗的角落中伸出的手报销掉。

    郑远清举起工兵铲依然保持着警戒姿势一边慢慢地移动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能开的车是不少,但是两条行车道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挪不开一条缝隙,开车走根本不现实。郑远清的设想是去车库另一头的自行车存放地推一辆电瓶车从自行车道上逃出去――该死的禁摩,搞得五环以内连辆摩托车都没有!

    然而另郑远清近乎绝望的是,自行车存放地中数排电动车清一色的被铁链大锁牢牢锁住,凭郑远清的能耐根本打不开这种锁!本来指望着能想电影上一样碰到一辆主人逃命、钥匙忘拔掉的电瓶车,但是电影和现实终究有着不小的差距。

    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也没有电瓶车,就凭着两条腿郑远清根本跑不远。虽然他能撬开自行车锁,但骑着自行车还不如两条腿灵活呢,郑远清只是想了想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然而郑远清还必须回到离这里只有三站地的出租屋,他所有的装备都放在那里,离了这身装备,他就凭如今的一把工兵铲、一把电工刀,根本活不久。他不是超人,也不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他只是个当过兵、会那么点搏击功夫的普通人,郑远清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留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不让吃掉就得饿死,还是出去闯一下的好,走哪算哪吧!能活多久就看造化了!然而狭窄的自行车道上远远地传来低沉的怒吼声和小孩凄厉的哀鸣,郑远清意识到自行车道已经被堵死,这么狭窄的通道工兵铲根本抡不开,上去就是一个死。郑远清稳了稳神,长吸一口气,看了看昏暗的出车道,蹑手蹑脚地爬上车顶继续保持着警戒式走进出车道。

    惨白的灯光、猩红的墙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踩着满地尸骨走在盘旋的车道上,那蜿蜒的车道尽头究竟是新生还是地狱、究竟是光明还是更恐怖的黑暗,一切都不得而知。闷热而又夹杂着血腥味的过堂风把出车道熏得如蒸笼一般,寂静的通道内,只有郑远清粗重的呼吸声和皮鞋轻轻踩在减速带上的声音。

    地下一层!再走十几米就到地面了!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弯道,郑远清的心脏怦怦直跳,在闷热、狭窄、昏暗的出车道里不用呆多久就能把人憋疯,郑远清几次想狂吼着冲出去,却又几次生生地压下这危险的冲动。他第一次觉得8月的秋老虎是那么可爱,闷热的阳光是那么温馨。

    然而就在郑远清企盼阳光的照射时,过堂风夹杂着几丝冰冷的东西吹在了他脸上。什么东西?好像是液体!前面有丧尸!郑远清顿时站住脚,绷起神经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隐隐的,上面的车道中传来“咯吱咯吱”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郑远清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靠着墙壁悄悄地往上挪。咯吱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听到了丧尸的吼叫声,还夹杂着撕肉断骨的咀嚼声!前面最后一个转弯处肯定有丧尸,郑远清稳了稳神,贴着通道内壁,踮起脚尖悄声无息地挪过去,他要看看有多少丧尸,行车道够宽,如果只有几头丧尸的话郑远清完全可以消灭它们。

    当郑远清悄悄地探出头时,眼前的一幕瞬间把他吓得愣在当场:阴森惨白的灯光下、溅满的鲜血、犹如修罗地狱般的车道上正在上演着一场生吃活人的恐怖大餐!二十几头丧尸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拼命地撕扯着地上的几具活人,血淋淋的肠子、肚子、内脏被丧尸玩命地塞进嘴里,嚼也不带嚼一下的生吞下去,而地上被活活开膛的人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离郑远清最近的一具中年男人还没有死透,身体还在不断抽搐,被扯掉下颌骨的头颅随着身体被撕扯的振动歪到了一边,那一边正是郑远清所在的方向!

    郑远清紧紧地捂着嘴,拼命地抑制住尖叫的冲动,如筛糠般战栗的身体死死贴在墙上,他想闭上眼,眼皮却根本不听他使唤,因为那双眼睛也在死死地盯着他!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住藏在拐角处的郑远清,已经被扯断半截的手臂还在本能地伸向他,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迷惑和求生的渴望!他在求救!他希望郑远清能救他一命!

    郑远清和那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他想别开头却怎么也做不到,看着那双眼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以后的自己!然而仅存的理智和军人坚强的意志还是逼迫着郑远清强行移动僵硬的双腿,贴着墙向后挪去。那双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继而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58 PM
8
郑远清紧紧地捂着嘴,死命地朝车库中狂奔,再不跑,他会被活活吓疯!一两头丧尸吃活人还不至于吓坏他,可这修罗地狱中二十几头丧尸吃活人却足以把他吓疯!郑远清一路狂奔入车库、发疯般地从一辆辆汽车上踏过接着一头钻进一辆别克商务车里死死关上门、连抽数根烟然后躺在车座上哆嗦了半天、喘了半天的粗气,理智才回到身上。

    郑远清没想到堵截的丧尸如此之多,就凭自己这一把铲子根本就杀不出去!而且《丧尸生存手册》上明确提到:在城市刚爆发危机时,前三个小时是逃出建筑物的最佳时间,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段逃生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所以郑远清不能干等下去。

    然而在长时间神经紧绷之后,郑远清的肌肉开始出现短暂的痉挛、四肢也在不时地抽搐――太久的安稳生活已经让他的身体忘记了如何在极度紧张下进行自我调节。郑远清只能忍着浑身的疼痛拖着发软的身体在车库中寻找武器,楼梯间有丧尸,电梯又危险,唯一的逃生之路还被堵着――没有大杀器根本逃不出去!

    郑远清压根就没想过枪,这地方一不是公安局,而不是军区,三不是国家重要机关,这地儿根本就不可能有枪。不过这座大厦的保安允许配备电警棍,郑远清打着电警棍的主意,丧尸可能不需要心脏供血,但是它仍然需要神经系统传导大脑的指令,不管它们是什么样的神经系统,电警棍都具有一击必杀的威力!电不死它们起码让它们暂时失去威胁。

    然而令郑远清抓狂的是,在车库的保安室里翻腾了半天,除了藏在桌子底的下一堆啤酒瓶外,甚至连一件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从阴暗潮湿的保安室中出来,郑远清颓然地缩在墙角,他彻底绝望了,拼着小命逃下来还是难逃一死,这就是命吧?乱世人命贱如草,末世人命贱如屁!这回彻彻底底的成屁民了,哈哈!郑远清惨兮兮地笑过,疲惫、恐惧、悲愤、绝望一股脑袭来,想着远方的爹娘、温柔的姐姐、可爱的妹妹,还有他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姑娘,他们这会儿还好吗?郑远清抱着膝盖失声痛哭了起来,才活了二十多年就走到了这辈子的尽头,不甘心啊!这一辈子都干了点什么?除了学习、训练就是工作,没给爹娘养老送终、没有成家立业、没有生儿育女,甚至连女人的身子都没碰过!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死掉?白上了4年大学、白当了5年大兵,白扛了5年汽油罐,像个牛似的憨、像个熊似的笨、像个猪似的傻――

    汽油罐?火焰喷射器?汽油?――

    郑远清突然不哭了,生的希望重新闪动着光芒,昂扬的斗志重新燃烧了起来!老子当了5年的火焰兵,竟然把陪了自己5年的汽油给忘了!老子要活下去!老子还没尽孝!老子还没娶媳妇!老子还是处男.......

    郑远清重新振作了起来,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他大步走向车库保安室,扯掉保安室窗户上的窗帘,把桌子底下的啤酒瓶一兜包圆了扛在肩上,然后来到一辆金杯车旁。这么大的车库到处是车,还愁没有汽油?老子是玩火的行家,做几个汽油弹还不是手到擒来?高档车的油箱盖咱卸不掉,金杯车的还卸不掉?郑远清挥动工兵铲,砸烂金杯车的玻璃,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根车辆必备的橡皮软管;然后几下撬开金杯车的汽油盖,插入橡皮管,对着嘴一吸,清黄的汽油流进了啤酒瓶。

    接着郑远清割断窗帘,撕成十几条布条,分成两堆,每个瓶子被一根布条塞实瓶口让汽油浸湿;另一堆一根根地系在瓶口当提手用。很快几个简单的汽油弹做成了。虽然没有凝固剂和助燃剂,这种纯汽油的酒瓶子威力不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足够了!

    看着手中的汽油弹,郑远清狰狞地笑了――烈火!赤炎!八荒火龙毁天灭地的气势让郑远清燃烧着昂扬的斗志:丧尸们,爷爷来了!

    当郑远清腰插工兵铲,左手拎着啤酒瓶,拿着打火机,右手拿着一个汽油弹,如天神般威风凛凛地重新站在这修罗地狱旁时,那双期待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黑洞,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带着彻底的绝望魂归天外。正在胡吃海喝的丧尸感觉到有新菜上桌,便兴奋地慢慢爬起,摇晃着扑向不远处的鲜肉。

    但是郑远清不会给他们围过来的机会,只见他狰狞一笑,左手的打火机“啪”地点燃了右手啤酒瓶口的布条。

    “哇哈哈哈――下地狱吧!”郑远清狞笑着把汽油弹砸向尸群,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几头丧尸,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郑远清不断变换着方位、胳膊如车轮般挥动着,一个个汽油弹精准地砸向燃着火焰的尸堆,烧吧!烧吧!烧死你们这群恶鬼!带着火焰下你们的炼狱去吧!

    通道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八荒火龙在咆哮,炽热的烈焰撕咬着丧尸残存的躯体,衣服、头发、眉毛......丧尸身上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件都在剧烈地燃烧,开始泛出青癍的皮肤在高温下灼烧着、脆弱的关节和骨骼被烈焰炙烤着,烧焦的皮肉味伴随着熊熊的火光充满了狭窄的出车道。

    赤红的烈焰中,闪现着丧尸焦黑的身影,二十几头丧尸带着浑身的火焰、带着滚滚浓烟继续扑向郑远清,它们不知道疼痛,感觉不到高温,它们只知道要活吃眼前的鲜肉。但是丧尸终究不是T800终结者,终究还是人的身体,碳化的皮肤和扭曲的关节让它们走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小。这群火尸才走出不到三米远就纷纷倒在地上,逐渐蜷缩成一团,变成一具具丑陋的焦尸。

    火光渐渐小了,被熏得满面尘灰的郑远清不顾车道中灼热的高温走上前去拿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翻转过一头仍然带着余焰的焦尸:皮肤碳化,肌肉痉挛,肌纤维露出皮肤,关节僵硬扭曲,只剩下颌还没有完全烧焦。看着在火焰中仍然死死盯着郑远清做咬合运动的头颅,郑远清感到一股寒流袭遍全身:这是地球上的生物吗!

    终于看见了明媚的阳光!站在出车口,爬出修罗地狱的郑远清张开双臂,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欢庆新生!――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59 PM
9
尸乱已经爆发了一个多小时,这里已经听不到纷乱的人群嚷叫的声音;也许外面只剩下大群的丧尸。为了以防万一,郑远清悄悄地趴下用匍匐前进的姿势爬完了通向地面的最后几米车道,然后隐藏在通道口的盆景后面悄悄地探出了头。

    写字楼下的公路中、宽宽的主干道上,到处是撞得七零八落的汽车;质量好点的车子只是被撞歪了车体,质量差的老车子干脆就冒着滚滚浓烟。

    大型的公交车上,正在上演着一幕幕丧尸大餐,密封得如罐头一般的空调公交也让里面的乘客像罐头食品一样被车内的丧尸撕成碎片。

    几乎所有的小轿车大门都开着,里面的人早已经不知结果。还有几辆商务车中,传来拍打车窗的声音,看那不要命的拍打就知道里面的司机已经尸化。

    从主干道到辅路再到门前的水泥地面布满了凝固的鲜血,到处是散落的碎肉和残肢断臂;昔日车来车往、人头涌动的大街如今寂静得可怕,只有满大街的丧尸蹲在地上对着残破的尸体大快朵颐。在依然泛着沉闷的阳光下,鲜红的血液和森森白骨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向这个地区所有的幸存者宣布着对抗丧尸的后果。

    但是这里毕竟是北五环,已经是城乡结合部,况且上班的点儿和炽热的阳光使得这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在大街上溜达。也亏得这里是北五环,如果是在三环内、在CBD区域,郑远清就是跑出写字楼也得被茫茫尸海淹没。

    此刻绝大多数幸存者都应该被困在写字楼和居民小区里无法出来。能出来的不是被丧尸吃掉,就是找地儿躲起来了;加上路面宽大,虽然这里的丧尸为数不少,但是三三两两的聚一堆倒也不显得那么浩浩荡荡的恐怖。

    郑远清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开车出来,不然就凭这车道堵得跟蚂蚁窝似的,就是有车也挪不了位。这么简单的道理在极度的恐惧中他竟然丝毫没有想到,可见恐惧之下的人和傻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郑远清继续观察着路面,他在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术;这会儿丧尸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果跑得快点的话也许能跑进对面的写字楼里,如今只能一点一点的挪了,能挪到哪算哪。

    当郑远清把目光挪到不远处的路口时眼睛猛地一亮!只见堵成蚂蚁窝的十字路口旁,赫然停着一辆北京交警专用摩托车!距离摩托车3多米远的人行道上,那个穿戴着反光服的交警此时已经成为了一桌大餐,三个丧尸正围着他大快朵颐;“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远远传来,表明它们吃的是那么香甜和舒服。

    大约估算了一下距离后郑远清发现,从出车口到摩托车的直线距离有60米左右,中间除了几个台阶和花坛外没有无法跨越的路障,如果自己全力奔跑的话,20秒左右应该能跑到那里。至于车边的三头丧尸,见过更大阵势的郑远清根本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而除了这三头丧尸之外,其他地方最近的丧尸距离摩托车也有100多米,只要动作够快,干掉那三头丧尸后,这段时间足够自己骑走摩托车。干道上汽车里的丧尸短时间内出不来;干道中央有1.4m高的铁栏杆,路对面的丧尸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

    打定了主意,郑远清稳了稳心神,“蹭”地窜出通道口,向着摩托车狂奔而去。正在大快朵颐的三头丧尸听见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迅速回头,却看见一个鲜肉自己送上门来,它们高兴地低吼着就要爬起来。可此时郑远清已经冲到了它们身边,正在缓慢爬起的丧尸一个个伸着脑袋求砍一般地被郑远清几下砍掉头颅瘫倒在地上。

    从地上捡起交警的头盔,郑远清跨上了这辆巨大的、八成新的交警专用摩托车,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瞬,郑远清仿佛又回到了骑着摩托车在山野丛林间穿梭的军营时代。

    边防军摩托化步兵师属于快速机动部队,虽然现在有运兵车、机步车等先进装备,但悠久历史的摩托车仍然是必备的轻型运输工具,特种驾驶、修理、保养、简单的改装摩托车是每一个摩步师战士必训的科目。郑远清看着胯下排量300cc的警用摩托、挥舞了一下手中锋利的工兵铲,这不是现实版的摩托骑兵吗!

    这是一辆本田戴维乐700P,白色的加长车体足够宽大,后座是两人跨座;三个大容量后备箱。自重400余斤,高度80公分,车底距离地面的悬浮12公分,最高时速180公里。这是警用车,小日本不敢偷工减料,因此和所有的正品日货一样,真材实料,做工精致。

    更难得的是,这种特制的警用车省油不说,噪音还特别小,就是为了交警追捕逃逸司机时能悄声无息地跟上去而研制的;不像普通民用摩托车,发动机一启动,轰鸣声一二百米外都感到刺耳,这个级别的声音不会吸引更远处的丧尸,有利于郑远清快速逃离。虽然本田戴维乐那300cc的排量比起动辄350cc、400cc的军用摩托来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要比普通125cc的摩托强得多。

    “哇嘎嘎!老子是幽灵骑士!”郑远清大笑三声,启动发动机,迎着夏日的小风,品味着风中夹杂的淡淡血腥味,挥舞着工兵铲冲上了大路!

    警用摩托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还是有些刺耳;所有正在聚餐的丧尸顿时停下了手中的食物,顺着轰鸣声看来。

    郑远清驶上辅路,锁定油门,在群尸中如入无“尸”之境般灵巧地左避右闪,凡是站起来的丧尸,郑远清很干脆地把它掀翻或者直接砍掉它的头颅。

    站在地面上,郑远清必须双手发力才能砍断丧尸的脖颈,但是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单手砍丧尸就像切西瓜一样轻快。刚开始砍的时候,郑远清还是借不好这股惯性,往往是把丧尸直接带翻而没有砍掉头颅。但很快,郑远清转了几个来回就摸到了窍门,毕竟这不同于马匹,马匹太高,要摸清借助惯性的窍门从训练一个骑兵有多难就能看出来。

    但是骑在摩托车上却不一样,人车正好一人高,不用弯腰,手臂能把工兵铲抡圆,顺着劲就能砍掉丧尸的头颅,这要比骑兵方便多了――当然,这是在宽大的辅路上,丧尸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密度很低,如果眼前是尸山尸海的丧尸群,不管有什么样的工具都难免一死。

    摩托车带着轰鸣声和郑远清的鬼嚎声扬长而去,一颗颗头颅在摩托车带起的烟尘中四处滚动。丧尸果然不是毫无智商的生物,那些只能看着郑远清潇洒离去的丧尸仿佛知道自己追不上似的,干吼两声又蹲下继续自己的大餐。看来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丧尸也不例外,它们似乎很清楚眼前的大餐要远比那个跑得跟飞似的、还能砍尸的活肉现实得多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4:59 PM
10

郑远清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此刻正是上班的点儿,在家的人不多,小区里地上、花坛、座椅上虽然遍布着碎肉、残肢断臂、凝固的血液,但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丧尸。

    北京的小区和其他城市不一样,尤其是新建成的小区,房子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北漂一族。这里的房东都是炒房客,买了房后就交给中介公司收租金,也许到房子转手,房东也就进来看个一两次。所以在工作日除了一些晨练的老年人外,几乎没什么人。仅存的丧尸吃完了小区里的大餐后,它们会跑到新鲜人肉更多的大路上觅食,而不会在小区里晃荡。

    砍翻了大门口尽忠职守的丧尸保安后,郑远清顺利地抵达了自己租住的那栋塔楼。虽然小区还没有停电,但是郑远清不敢再乘电梯上去,他决定走昏暗的楼梯。

    郑远清把车推进楼道口,拔下钥匙,拉开车座,从摩托车后备箱中拿出了交警专用的小型强光手电,这种塔楼的楼梯间没有窗户,只靠着几盏破不垃圾、昏黄的灯泡照明,没有清晰的视线冒然上去极其危险。

    一进楼梯口,一股夹杂着浓烈血腥味的过堂风扑面而来;楼里的温度比外面低,浑身大汗的郑远清被吹得一哆嗦。二楼楼梯间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上面有丧尸!我在下,敌在上,这个位置对自己十分不利,要解决它们必须一击必杀。郑远清握起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向楼梯上慢慢挪动。

    走到一楼和二楼楼梯拐角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也越来越响;郑远清关掉手电,趴在楼梯栏杆上慢慢地探出头向上看去。

    只见二楼楼梯间,鲜红的血液洒满了台阶和墙壁,浓重的血腥味在窄小的空间里刺激着郑远清的神经,好在他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味道,恶心的感觉很容易就压下去了。再往上看,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丧尸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丧尸正在使劲地撕扯着什么,一条条的长东西被他们用拽的手势从身下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郑远清渐渐地看清楚了,地上还在不断颤抖的,是一个男人的身躯;而穿保洁服的,是每天在各个楼层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而那个穿运动服的,就是楼底下每天坚持打太极拳的老爷子。往日勤勤恳恳的保洁阿姨,此时跟疯了一样地死命地从男人的肚腔里拽出一段段肠子,沾满鲜血的手疯狂地往嘴里塞着,就那么不带嚼的生生吞了下去。

    那位太极老人正在如痴如醉地啃着男人的大腿;全然不顾男人的大腿条件反射地抽搐;男人的大腿骨在昏黄的灯光下反着白森森的光。老人身上雪白的太极服此时已经让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地上已经流了厚厚的一层血,甚至顺着台阶一直流到郑远清脚旁。

    郑远清正在思考着怎么上去时,突然感到左脚踝一紧!郑远清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残破不堪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郑远清懵了,这是第一次被丧尸死死抓住,顿时“破皮、感染、病毒”等一系列词汇在郑远清脑海中闪过,只要这只手的指甲在郑远清的小腿上轻轻一划,他就会成为这群丧尸中的一员!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鬼知道这个丧尸从哪里爬上来的,刚才进来时竟然没看见!

    郑远清用右脚使劲地踩着那条胳膊,“咔吧”一声,丧尸的臂骨折了,但是肌肉却没断,丧尸根本不觉得疼,仍然死死抓住不放。郑远清不敢用工兵铲往后猛捣,如果被上面的丧尸发现,它们从上面滚下来,自己死的更快!眼见着残破的手臂后面,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半截丧尸朝着自己的脚踝就要咬来,郑远清再次感到了强烈的恐惧,背后再次被汗水浸湿。在这狭窄的楼梯道里,他根本就转不过来身,工兵铲根本就抡不开,更别说砍断丧尸的头颅了。

    手足无措中,经历过一次绝望的郑远清再次爆发了:不行!绝对不能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绝不能就这么在阴沟里翻船!

    强大的求生意识让部队严格训练出的军事素养发挥了作用。郑远清猛地向前倾倒,扑在台阶上,丧尸的手臂被猛然一扯,一口咬空。它不得不再往前爬点距离,就在这瞬间,郑远清一手猛地抓住楼梯栏杆,一手撑住拐角处的墙壁;军体拳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闪过――――手代脚、臂代腿,双臂猛抻、腰腹猛展、气力贯穿躯干直达脚跟,右腿使尽生平气力猛地蹬出,这一脚势如猛虎、重若奔象、疾如猎豹、结结实实地蹬在丧尸的天灵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脖颈瞬间折断,颈部皮肉被强力撕裂,张牙舞爪的脑袋竟然就这么向后耷拉下去去!

    一击成功,郑远清恢复了清醒,身体翻转过来,丧尸断裂的手臂被180°扭转。郑远清抓起工兵铲结结实实地砍向丧尸的上臂,巨大的冲击力透过薄薄的铲尖斩断了丧尸的上臂,郑远清一脚踹到它胸口,那头丧尸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没有了大脑发出的信号,郑远清脚踝上的断手瞬间松了下来。

    楼上的两头丧尸听见了工兵铲砍断丧尸手臂然后撞击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马上停止了大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瞪着青眼向郑远清走来。郑远清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在两头丧尸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时,几个纵跃跳到了一楼。解决了刚才那个丧尸,郑远清手握工兵铲,等在一楼楼道里,这里空间够大,只要等两个丧尸滚下来就可以大开杀戒!怎么刚才就没想到这个战术?真是让吓傻了!郑远清气得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当两头丧尸被斩落头颅后,又从鬼门关前晃荡了一圈回来的郑远清一屁股坐在楼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当查看了一下脚踝后,郑远清才松了口气,那头丧尸果然是隔着西裤抓上去的,虽然脚踝处留下了几处淤青,但是没有划破的痕迹。郑远清长舒一口气暗道老天保佑!太TM惊险了!

    有了这个教训后,郑远清再也不敢大意,而是万分警惕地一步步挪上了自己租住的楼层。郑远清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所有阴暗处,还用力地推了一下邻居家的门把手,确定都已经锁好了门后,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6:00 PM
11

中午时分,炽热的炎阳傲慢地烘烤着宽大的窗子,然而厚厚的窗帘却只允许一抹淡淡的光亮挤进凉爽的卧房。窗户下的写字台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一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仍然在“嗡嗡”地运转。

    写字台旁边的衣柜上,挂着一件洁白的短袖。两双小巧玲珑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衣柜旁;椅子上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袜子叠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女儿香,如此整洁干净的卧室不用看,一闻就知道是一位勤劳、干净、整洁的女人居住的闺房。

    然而与整洁的卧室有着鲜明对比的是,墙边的那张单人床却凌乱不堪,李若琳此刻正披散着长发、抱着枕头裹着毯子缩在墙角处不断颤抖着娇躯。空调虽然停了,但是闷热的房间依然阻止不了她浑身冰凉。

    李若琳拼命让自己忘记那恐怖的一幕,然而大脑仿佛不受控制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半小时以前发生的一切:李若琳上午起来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好奇的李若琳推开窗子往楼下看去,却发现楼下小超市的老板娘、那个说话和风细雨的小媳妇正抓着一个晨练的老太太疯狂地撕咬着,老太太的脖子被老板娘生生地扯下一块肉,被咬断的颈动脉向外喷射着鲜血,老太太疯狂地惨叫着、挣扎着,而老板娘却对此不管不顾地继续撕开了老太太的胸膛。再往远处看,小区里的健身器材场地上,三三两两的老太太、老爷子正围成一堆,兴奋地撕扯着曾经一起晨练的同伴。

    看到猩红的血液、破碎的内脏、露着森森白骨的残肢四处横飞的场面,李若琳一下子吐了,她匆匆跑进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眼前的一幕刺激着她的大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李若琳何时见到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想上会儿网让自己清醒一下。但当她打开网络时,才发现铺天盖地的帖子都是对这种场景的描述,还有从楼上拍到的照片;发帖子的竟然是全国各地被困在家里或者办公室中亲眼目睹这种惨景的网友,哈尔滨、沈阳、内蒙、喀什、北京、上海、郑州、湘潭、南昌、广州、深圳......所有的网友都自知难逃一死,平时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敢说了,平时不敢骂的,现在也敢骂了,李若琳不得不相信了这个现实。再往后,网络彻底断掉;李若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李若琳挨个拍打着合租室友的门,挨家挨户地问还有人吗,她多么希望此刻能有个室友出来给她做个伴,一个人的恐惧简直要把她憋疯。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所有的人都去上班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人,她想去隔壁邻居家求助,可是刚打开门就听到楼梯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扑鼻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吓得她赶紧跑回屋里紧紧地锁上客厅门,跑进自己的房间,锁紧房门,爬到床上,缩在墙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见过世面,她明白肯定出了大事,不但这么久没听见警车的警报声和120急救车的鸣笛声,而且还听见好几声远远的传来类似鞭炮的声音,但是却清脆得多。

    李若琳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情不会小,而且肯定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处理得了的。她疯狂地拨打着家里面的电话、疯狂地拨打着手机通讯录上每一个号码,可是从听筒中传来的却是清一色的电脑回复:“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应答,请您稍后再拨!”

    许久,李若琳绝望地扔掉手机颓然地缩在墙角、抱着膝盖默默地流泪;孤独一人北漂的李若琳此时才深深地体会到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依靠的滋味。平日里她心高、心性强,有一份不错的收入,还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一直以来,李若琳不觉得没有男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是此刻,她却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后悔,没有男人的女人,竟然这么可怜,甚至可悲!

    李若琳正在发呆,突然听见客厅的大门有钥匙插入的响声,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若琳吓得浑身颤抖,紧紧地捂着嘴一声不敢吭。

    “有人吗?――张哥?李姐?小伟?有人吗?”门外传来问询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若琳欣喜若狂!――是隔壁的两个神经病之一:郑远清!他回来了!李若琳从未感到如此兴奋过,她“蹭”地掀开毯子,从床上一跃而起,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打扮,拧开门锁就冲了出去。不管他是谁,李若琳此刻只想着能有一个人和自己做伴,能分担自己的恐惧!

    “郑远清!――啊!!”房门大开着、门外的人满身鲜血、满脸烟尘、高举着一把沾满黑血的铁铲保持着警戒姿势,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射出惨红的光芒,活脱脱地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狰狞的面部往下滴着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的液体。李若琳尖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噗通”一声娇弱的玉体瘫软着摔倒在地上。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6:00 PM
12
李若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掀开毯子坐起来,揉了揉脸,她回想起记忆中的一幕,难道那一切只是做梦吗?自己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毯子也好好地盖在身上没有动过,房间的门也静静地锁着。李若琳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了,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做的梦都跟真的似的。

    李若琳穿上睡裤,拿起床头柜上的洗漱用品,揉着眼睛打开了门,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传来“哗哗”的声音,谁回来了吗?李若琳四处看了一眼,隔壁两个神经病的房间开着门,里面一团糟,两个懒蛋,回来了也不说收拾一下房间!李若琳心里埋怨了一句。既然卫生间里有人,等会儿再去吧。

    “叮咣咣!”一声铁器倒地的声音。李若琳碰到了客厅的桌子边缘,桌子动了一下,接着好像碰翻了什么东西。

    李若琳赶紧低下头去看,是不是碰坏了什么,桌子下面阴暗的角落中,一把黑色的铁铲状的东西倒在地上,原本黄褐色的手柄沾满了凝固的红色;深红色的铲面边缘在黑暗中闪动着锋芒之光。

    “血!!”李若琳顿时感到浑身僵硬,那个“梦”在大脑中一幕幕急速闪过。李若琳慌忙去按客厅的电灯开关,她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开关“咔哒”了几下,灯没有亮――没有电!李若琳感觉后背痒痒的,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流下。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李若琳瞪大了双眼,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让她不得不相信刚才那个梦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郑远清!――郑远清你给我出来!”李若琳神经质地冲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喊了起来,她多么希望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是许书成而不是郑远清啊,这两个神经病平时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弄出这个吓人的铲子也勉强能说过去。

    卫生间里的郑远清正在用洗衣粉洗着身上凝固的血液,湿漉漉的头发仍然在滴着水。刚才他打开房门,并没有一脚踏入,吃了粗心大意的亏后,郑远清学乖了。无论再去哪里都小心翼翼地。郑远清推开门,一边喊着合租室友的名字,一边站在门口保持着警戒,扎好马步,举起工兵铲,他害怕里面有丧尸摸出来。可是从里面跑出来的不是丧尸,而是只穿身淡粉色薄纱睡裙、光着两条玲珑**、披头散发的李若琳。还没等郑远清反应过来,李若琳就尖叫一声晕倒在门口。

    郑远清有些发傻,愣了愣神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身鲜血把李若琳吓晕了。郑远清害怕身上的血迹沾在李若琳干净的身子上,于是跨过她,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旧衬衫套在身上,又摸出两个塑料袋套在手上,才回去把李若琳抱起。

    虽然在同一套房子中合租了近半年,但是大家各睡各的房间、早出晚归的并没有过多的接触;郑远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李若琳。

    李若琳虽然没有绝世的容颜,却是位精致、秀丽的都市知性女子,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鹅蛋脸和近乎完美的脸廓;泛着淡淡红艳的樱唇丰盈欲滴,让郑远清有一品芳泽的冲动。笔挺的鼻子,顺畅的双眼皮,微闭的双眼外长长的睫毛还在不断颤动。吹弹可破、白嫩细致的皮肤表明她是个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

    在那薄纱睡衣半圆的领口外,露出李若琳细腻修长的雪颈和纤细性感的肩胛。165cm左右、匀称而温软的身体上穿着淡粉色的薄纱睡衣,里面隐隐地凸显出奶白色的文胸以及坚挺、浑圆的双峰;睡衣下的小腹平坦如斯,没有一丝赘肉,盈盈腰身不堪一握;葱白的玉臂一条搭在小腹上,一条柔若无骨地垂在身下;如瀑的长发泛着淡淡的红色,这不是染的,而是天生如此,一般来说有这样头发的女人性子都很刚烈、要强。

    李若琳虽然年近三十,却宛若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孩般秀美,傲人的气质有既有少妇的知性也有少女的青涩。不得不承认,有些家庭的基因就是不显老,估计李若琳到四五十岁也仍然会像少妇般年轻。

    这一切都证明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极品女子,却也是一位一般男人镇不住的女人。看到她微皱的眉宇间显示出一丝淡淡的大气,郑远清没来由的一哆嗦――谁娶了这样的女人,估计日子不会好过;这样的女人恐怕只会在那种强大到极品的男人面前显露出她的温柔。

    不过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李若琳恐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竟然顾不得男女之嫌只穿条内裤就跑了出来。被郑远清这么拦腿一抱,她短短的薄纱睡裙从白皙的大腿上滑下,露出里面同样奶白色的内裤。李若琳在女性中属于偏高的,比郑远清矮不了多少,有着165cm的身高自然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郑远清的胳膊感受到了怀中可人儿那双纤长、丰满的大腿十足的弹性;那双娇小玲珑、润泽洁白的玉足也让郑远清咂舌不已。

    闻着闺房中淡淡的兰香,郑远清轻轻地把李若琳放在散发着处子气息的单人床上。给她盖好毯子,郑远清想了想,把李若琳的房门反锁,从外面拉上。虽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但是此刻的郑远清惊魂未定,面对床上的可人儿没有半点兴趣;他考虑的是,还是让李若琳晚点知道这件事的好,女人,还是离这种血腥的场面远点吧。

    从李若琳房间里出来,郑远清把沾满血的工兵铲藏在客厅桌子下面的阴暗处,他害怕李若琳万一醒来看见会害怕,而且他也不愿意把血淋淋的工兵铲放自己屋子里。然后,他回到房间把床底下早已经打包好的装备拽出来。看着背包里的装备,郑远清心中稍安,这才脱下沾满血的衣服卷进一个大塑料袋中直接从窗口扔了下去;然后走进了卫生间,趁着这会儿水还没停,赶紧洗个澡,也许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洗澡了。

    郑远清用洗衣粉洗了好几遍才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此时却停电了,淋浴中的热水很快就变成了凉水。郑远清只得关掉淋浴,胡乱擦了擦身子穿上大裤衩站在水池边继续洗着胳膊上残留的血迹。就在此时,他听见门外李若琳神经质般的尖叫。

    郑远清吓了一跳,以为有丧尸破门而入了,也不顾的身上水淋淋的,赶紧跑了出来。只见门外的客厅中,李若琳呆呆地靠在客厅的桌子上,昔日清澈如水的双目此时却一片散乱,白嫩的鹅蛋脸扭曲得早已经看不见昔日秀丽的容颜。李若琳怔怔地盯着只穿条大裤衩的郑远清,声嘶力竭地冲着他尖叫道:“郑远清!你告诉我你刚回来!”

    “啊,是,我刚回来,我刚回来!今天太热了,我冲个凉,冲个凉!”郑远清尽量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敷衍着李若琳。郑远清没想到李若琳今天竟然没去上班,他如今的打算是:一来不想让眼前的女人太早地明白已经到来的末世;二来他也不想过阵子逃跑的时候还带个累赘。许书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就凭他自己一人之力,带着个女人跑路绝对是找死。

    郑远清想着换好衣服,带上所有的物资在楼下的小超市等着许书成,避开李若琳。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不论谁先回来,从他回来的时候算起,24小时之后如果对方还没有回来,就拿起所有的物资自行跑路。24小时,生死足以定论。许书成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只要他今天没和老板出车,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虽然许书成近几年来已经荒废了训练,但是几年的军事化训练还是让他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素质。

    还好,李若琳被忽悠住了,拿起洗漱用具,喃喃地低着头走回房间,接着“砰!”地一声甩上了门。郑远清叹了口气,擦干身子,回房间准备东西。

    郑远清穿上迷彩作训服,蹬上军用作训靴,把两个背包里的工具、压缩饼干、药品什么的重新整理了一遍,在大腿上绷上他退役时从部队里带出来的那把八一刺。拿出仿真汽狗,推上气瓶,装上钢珠弹夹,别在后腰带上;然后戴上那顶交警专用的白色头盔,拎起两把新的工兵铲、扛上背包拉开门就想悄悄地溜掉。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6:01 PM
13

你干什么!李若琳你疯了!快把刀扔掉!”刚刚拉开门的郑远清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门口站着李若琳,还是那身打扮,美丽的脸庞苍白如纸,清秀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郑远清,眼神中五味杂陈,有恐惧、有悲伤、有无奈也有几分倔强。令郑远清吓一跳的,却是李若琳那双小巧的素手竟然拿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直直地指着自己剧烈起伏的左胸;丰满、坚挺的Ru房撑着睡衣随着胸口的起伏不断触碰着刀尖。

    “郑远清,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死!”李若琳脸色苍白,发紫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红润欲滴的光泽,秀丽的双目含满了晶莹的热泪,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你干嘛大姐?好好的怎么要死要活的?我只是要出去参加户外旅行,你不舍得我走也不必这样吧?女人玩刀不好的,拿来,拿来!别伤着自己啊!这么大的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郑远清勉强从脸色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尽量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身体一侧就想避开李若琳赶紧逃走。女人最擅长自己欺骗自己,不论李若琳在晕倒之前看到了什么,但是从她醒来后,还是让她相信那只是个梦吧;毕竟她没有亲眼见过那种血淋淋的场面。郑远清尽力地哄着她,他真的不忍心扔下这么一个弱女子,但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没想到这次李若琳没有被郑远清哄住,而是上前一步死死堵住门框,颤抖着嗓音、满脸泪水地说道:“郑远清,你别哄我了;快递公司给你们送来的包裹都是我代签的,不是铲子就是干粮,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吗?带上我吧,我知道我只会给你们添累赘,可我不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娇小姐!我会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照顾人,不是一无所用的!还有,整天提心吊胆的,你们总需要有女人发泄吧?”

    此时此刻的李若琳根本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顾不得什么自轻自贱,求生的**将一切社会的规矩和束缚统统抛之脑后。虽然李若琳没有亲眼见到外面世界的恐怖,但是从她看到的一切中,她至少能肯定凭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活不了多久。

    李若琳的第一个判断就是战争突然爆发,乱世突然降临,而作为首都的北京肯定是重点打击对象,外面一定是一片混乱甚至一片火海。李若琳清楚地意识到,在乱世中,男人不需要女人,而女人却必须依靠男人才能存活,没有父亲或者丈夫保护的女人将会有何等凄惨的下场。李若更琳清楚,自己的美貌同样也是祸根,可是一直独身的她能依靠谁?这乱世所有的人都自顾不暇,谁又会让她依靠?

    李若琳也想过,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可是这事儿想想容易,做起来又岂是那么简单?当爬上窗户的李若琳看到数十米高的楼层时,她害怕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怕死,那么希望活下去。人只有在被逼得彻底绝望时才会勇敢的自我了断;但是在没有绝望的时候,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人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就像落水快要淹死的人一样,哪怕是根稻草也要拼命地抓住。

    这点希望,就是郑远清,李若琳目前身边唯一的人、唯一熟悉的人、也是唯一的男人。而且郑远清浑身是血地回来,说明他有活着的实力;想起郑远清准备的那么多东西,说明他早就有准备,有准备的人活下去的希望更大。李若琳要想活下去,除了依靠郑远清她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当李若琳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她要尽一切努力让郑远清带着她走。

    李若琳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她知道撒娇、勾引、恳求对郑远清这样的人不管用。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刀,李若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死相逼!她要拿郑远清平日里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和这半年的情谊赌一把!

    “大姐!你说啥梦话呢?现在一切不都是好好的么?大家都好好的,别闹了行不?”郑远清心中不忍,但是现实逼着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哄李若琳,自己又不是超人,只是个比平常人强点的人而已。

    “我没闹!我只是恳求你带我走,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我还是处女!”李若琳带着哭腔恳求着,看郑远清还是一副脸皮厚到底的模样,李若琳满脸哀求地瞪着郑远清,手中的水果刀却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细嫩的Ru房。

    水果刀刀尖扎入皮肤半公分,鲜血顿时从伤口流出,瞬间染红了淡粉色的睡裙。现在轮到郑远清发愣了,他没想到李若琳会这么无声的以死相逼,为了这一刀,李若琳竟然没有戴文胸,她就是要让自己看到血染的睡裙惊心动魄的效果!

    好刚烈的女人!郑远清心动了。如果李若琳仅仅口头上“以死相逼”,郑远清会潇洒地抛给她一个不屑的表情;如果李若琳真的说出了“你不带我走,我就死你面前”,郑远清会冷酷地甩给她两个字:“随便”――郑远清最痛恨威胁他的人。可是李若琳口头上可怜兮兮的哀求,手中却下得了狠手,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郑远清没有任何防备;郑远清性子强,他也喜欢性子刚烈的女人,尤其是性子刚烈而且聪明的女人,所以,他没来由的动心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啊?李若琳,少TM来这一套!你这种女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到事上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又是耍大小姐脾气。现在让老子带你走,逃出去了再看到一个成功男人就把老子扔一边去?你是不是打着这算盘?多聪明的娘们啊!好,你不是说做什么都行吗?现在就给我脱光了让老子干一炮你敢吗?啊?”郑远清语无伦次地对着李若琳大声吼道。心一动,气就不稳;郑远清本来就是强压着内心的种种的情绪,而且对于李若琳心中矛盾感强烈,一直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心一动,各种情绪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只是想吼两声发泄一下,至于吼了什么,他已经没心情考虑了。

    然而在此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李若琳一声没吭,咬着牙扔掉刀子,不顾胸前鲜血直流,当着郑远清的面双手一抻,脱下了薄薄的睡裙扔在地上;接着手不停歇地褪下了睡裤、内裤随手一丢;双手颤抖着放在身侧,双腿紧紧并拢,就这样挺着傲人的双峰、一览无余地站在郑远清眼前。李若琳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双眼含着热泪,轻轻地把头别过去,静静地等待着郑远清的处置。

    满腔羞愤、而又无奈、渴望的李若琳没有感觉到郑远清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身子,她听到的却是两下“噗通”、“噗通”背包掉地的声音,李若琳不由得心中一喜――她的目的达到了!

    果然不出李若琳所料,郑远清张口结舌地傻在当场,背包也掉在了地上。他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若琳洁白无瑕的玉体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左半边酥胸,和右侧洁白细腻而高耸的双峰在照射进房间的阳光下交映成辉;两行红得刺眼的细流从左胸的伤口处缓缓流下。一行细流流经平坦的小腹,再绕过浑圆的粉胯最后在小腹的尽头流入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另一行细流顺着身侧流经柔若无骨的柳腰、翻过粉胯、缓缓地停在修长、匀称的大腿内侧。

    看着眼前血腥和性感如此完美地交织在一起,郑远清心中彻底举起了白旗――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太厉害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6:01 PM
14
“你......我!――唉,算了。”听到这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李若琳轻轻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郑远清正背对着自己,手上拿着自己那条沾着鲜血的睡裙和奶白色的内裤在自己眼前晃着,“行了大姐,你厉害,我答应你了,快穿上衣服吧。”

    李若琳欣喜地笑了,接过郑远清手中的衣服,柔柔地调皮道:“不许喊我大姐,以后喊我若琳!虽然我比你大三岁,但是你看见我的身子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不许你再喊我大姐!”

    李若琳这样的烈性女子温柔起来,会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风情,这种独特的魅力,一时间让郑远清有些神魂颠倒。

    我的女人?这算是讹上了么?TM和平的时候老子娶不着媳妇,末世刚开始就有这么好的女人倒贴,老子是该哭还是该笑?郑远清惨兮兮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李若琳的说辞。

    和李若琳相处的这半年里,虽然二人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人以类聚,李若琳的刚烈、大气和郑远清终究有着一种共鸣,也许这就是心意相通吧,在两人极少的交集中,郑远清甚至能从李若琳的一个眼神中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而李若琳也同样有着这种感觉。但是两人都在逃避着,在那个和平的社会里,以他们各自的层次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甚至结果。

    乱世,不,末世!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危险啊,难不成老子真的就是为末世而生的人?郑远清一时间真想仰天大笑。

    听着身后“????”的穿衣服声,郑远清心里那个憋屈啊,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见女体横陈,要说不狂热得喷鼻血那是假的。但是郑远清不敢疯狂,不然的话今天疯狂了、爽快了、但是大战三百回合以后,明天还有力气逃命吗?虽然二当家的顶得裤裆难受,但是郑远清还是把钉在李若琳身子上的目光强行扭到窗户外面。

    “乖呵,今天就不给你了,不然你明天怎么带着媳妇逃命呢?等我们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随你真么着!”李若琳穿好衣服,娇羞地看了眼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郑远清,伸出一双葱白玉臂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强健的后背上,哄孩子似的柔声说道。

    好强壮的后背哦!李若琳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郑远清宽阔而强健的后背带来的安全感,她明白郑远清为什么一声不吭,这种天人交战的滋味不好受――就让他静静吧,自己这样搂着他,挺好的。李若琳幸福地笑了,她突然感觉到这一刻是如此温馨,这温馨的时刻,她等了三十年,守身如玉了三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了。虽然郑远清背上坚若磐石的肌肉顶着李若琳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疼,但是,痛并快乐着!

    “我C,你们俩干啥呢?”“砰”一声,房间门被用力的推开,正在各自想心事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去。

    闯进来的正是许书成,只见许书成满头大汗、浑身是土的站在门口,愣愣地盯着午后的阳光下温馨幸福的两人。

    李若琳一下子羞红了脸,迅速松开郑远清一把推开许书成惊惶失措跑进了自己房间“砰”地甩上了门。郑远清看着许书成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书成,你......你回来了?你没事吧?”郑远清反应过来,看着许书成支支吾吾地问道。

    “没事!没大事!TM的老子命大!”许书成也顾不得问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屁股坐在床上滔滔不绝地开始唠叨。

    许书成确实命大,今天没有出车,也没有跑远。尸乱爆发的时候,他正在公司附近的洗车铺里陪着老板的小三儿洗她那辆红色的马6呢。许书成天生一副帅公子模样,朗目星眉、面容俊朗,不仅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而且还有一副强健的身板和雕塑般的曲线,以及军人那种特有的硬汉气质。因此许书成除了个子矮点、穷点外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的极品玩伴。

    而许书成老板的小三儿也是不甘寂寞的女人,两个没什么规矩的人就这么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时候,街面上突然一团混乱、满大街出现了咬人的疯子。多年的军事素养让许书成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许书成很干脆的把手上的大包小包一扔,撒丫子就朝他和郑远清租住的小区跑,根本不管老板的小三儿瞪着眼在后面放声尖叫。

    在接近小区时,许书成被一群丧尸堵住了,情急之中,许书成跳上一辆停在围墙外的微型卡车,爬上车顶再翻到墙头上,哆哆嗦嗦地走钢丝般地爬到不远处的一排平房顶,在一排排平房顶上东窜西跳,最后逃到小区边上一处还没有撤掉脚手架的工地上,又踩着脚手架在群尸的怒吼中翻过几堵围墙、东躲西藏了一个多小时才瞅准机会逃进小区。在上楼的时候却又看见二楼地狱般的惨景,许书成做了几十分钟的心理斗争才闭着眼狂吼着跑过那段楼梯,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郑远清和李若琳的“苟且”之事。

    “怎么?你想带上她?”许书成看着对面的房门,面带担忧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些咬人的疯子就是传说中的丧尸,当他知道楼下沾着血的摩托车和那三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是郑远清的杰作时,他明白了现在谁是老大――换他他可没那个胆子。许书成虽然花、虽然行事风格和人家不一样,但却是明白人,正事上从来不糊涂,他当然明白在现在这乱世带着个女人跑路多么不方便。

    “唉――我骗不了自己。”郑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以及李若琳以死相逼的举动,“其实――其实我挺喜欢她的性子的,而且......而且她还是处女。”

    “唉,这年头能守身如玉到30岁可真不容易――带上就带上吧,不多她一个。”许书成看郑远清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况且李若琳是那种要强的女人,应该不会给他们添什么大麻烦。

    许书成也不禁佩服李若琳的刚烈――守身如玉的女人、刚烈的女人、尤其是漂亮、自立而又刚烈又守身如玉的女人,从来都被男人从心底里尊敬,哪怕她再眼高、再高傲,这份尊敬是不变的。这半年的相处,许书成这种花丛老手当然对李若琳的人品摸得一清二楚,平时调笑归调笑,但却打心眼里尊敬她,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谢谢你,书成!”不知什么时候,李若琳靠在了门框上,此时的她已经打扮一新,头发梳成了清爽的马尾辫,身着白色短袖、牛仔裤,就那样静静地靠在门框上,听两个男人神情紧张地说着各自的经历。此时她才明白,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郑远清那一身黑血,竟然是砍了十几个活死人的脑袋染成的――好强大的男人!女人基因里依靠强者、选择强者的本能让李若琳庆幸自己的选择,如果刚才自己稍稍一犹豫,郑远清就永远地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只能在这个孤房中自生自灭,而其他合租的室友,则永远不可能再踏入这个房子。

    而此时得到了许书成的认可,李若琳彻底放心,这表明她正式入伙。自己一直以来守身如玉的作风不知道让多少人鄙视和排斥,但是如今却成为了自己活命的首要条件,可想而知,郑远清这种保守的男人也只有身为处女的李若琳另眼相看――男人心中最美的,永远是纯洁的处女。

    如血的残阳烧红了苍茫的天际,仿佛在祭奠北京城中千千万万的冤魂。夕阳余晖照耀下的厨房散发着阵阵香味,李若琳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般做着饭,郑远清和许书成在一边打着下手。这会儿还有水和天然气,这两样东西会直到控制终端的备用电源耗尽才停,而不像电,没人管马上就断。三人默契地不提外面的血腥与残酷,谈笑、打闹着好像在准备一顿普通的晚餐般。今天这顿晚饭,也许是三人最后的晚餐,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踏上天涯路,从此风尘行。

    看着如燕子般灵巧的李若琳娴熟地炒着菜,郑远清一脸幸福、手脚笨拙地打着下手,许书成靠在门框上五味杂陈地笑着:老郑啊老郑,你终于春风盛开了,有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只是这伴随末世而来的幸福是风雨中飘零的孤雁还是飞向春风的喜鹊呢?但不管怎么样,好好享受今晚的幸福吧,天涯路上有这样的女人相伴,想必你也不枉此生。

    “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让我感动;

    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我的心你最懂;

    尽管这夜色朦胧,却知道何去何从.........”

    黑红相间的手机闪动着那首《好人好梦》,这是李若琳最喜欢的歌,淡淡的温馨中带着点点惆怅和沧桑,此情此景此歌此曲交映成辉,给烛光中的客厅带来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却无心下咽,谁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晚餐,今后的日子就看造化了――“好人好梦”?但愿吧。

    “来吧!两位,从明天开始,咱们就要浪迹天涯了,这杯酒......为咱们的征途――壮行!”郑远清端着一杯啤酒站起身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今后的日子――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啪!”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泼洒出的酒花把烛光激得更加明亮。许书成强颜欢笑、李若琳含着晶莹的泪花,三人举杯相碰――明天,明天就要踏上未知的征途,这杯酒喝得如此悲壮。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6:01 PM
15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秋初的晨风吹动着翠绿的柳枝沐浴着晨曦徐徐摆动;树梢的小鸟仍然在欢快地鸣叫,花间的蝴蝶仍然在翩翩起舞;一只只宠物狗仍然按照生物钟的安排四处溜达;一切是那么普通、那么祥和,只是再也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和人们的言语;小区里的小径上再也不会有晨练的老人和蹒跚学步的小朋友。看似普通的宁静却有着压抑的恐怖;这就是死城之景,每个角落藏满冤魂的死城之秋。

    “若琳,我们要走了,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郑远清跨在摩托车上,看了眼熟悉的楼道口和小区,问了声坐在后面的李若琳。

    “嗯,做好了,你去哪我去哪!”李若琳跨在后座,乌黑的秀发扎成发髻,戴着一顶女式头盔,穿着一身褐色的、冬天穿的皮夹克,紧紧地搂着郑远清的腰,把头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乖乖地说道。

    “书成,走吧。”郑远清拉紧迷彩服的拉链、把头盔的护目镜放下,举头望了眼楼上的一户阳台,那里直挺挺地伫立着一个女人,那个身穿白色睡衣、劈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凝视着他们――是人?是鬼?对于郑远清来说这都不重要了。应该是鬼吧,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加入它们的队伍。

    “走吧。”许书成也放下护目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超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头颅心道:老板,借你的摩托车一用,出了北京城我给你烧纸。

    “嗡!――嗡!”两台摩托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迎着朝阳、踏着晨风,驶向了茫然的未来。

    按照《丧尸生存守则》中的分析,郑远清决定走高架桥再倒高速公路;毕竟高架桥上车多人少丧尸也少,而且除了高架桥外到处是人潮涌动的北京城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有路跑总比没路跑强,跑到哪是哪吧。

    按照计划,三人要先上五环,然后从五环倒京石高速,再倒京珠高速一路南下。李若琳家在河北邯郸,郑远清和许书成家在河南,虽然明知家里凶多吉少,但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起码得回去看一眼,不然此生心难安。

    气温开始变凉,今年的冬天仍旧会早早到来。如果不一路南下,不用丧尸来咬,三人也活不过这个缺吃少穿、白雪皑皑的冬天。北京城虽然房屋众多、物资丰富,但那曾经的繁华如今却是丧尸的世界,已经和活人没有半点关系。

    路上的丧尸仍然是三三两两的晃荡着,郑远清锁定油门一马当先,在破损的汽车堆中左突右进,手中的工兵铲不断挥舞着,一颗颗长满青癍的头颅在空中翻滚、四溅着黑血。许书成刚开始只敢跟着跑,不敢砍丧尸,但是慢慢的觉得丧尸也不是那么可怕――又不是砍人!他也操起工兵铲学着郑远清的样子做起摩托骑兵。多年沉淀的军事素养在危机中又重新回到了许书成的身上,很快,他也学会了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砍西瓜一般地砍下丧尸的头颅。

    毕竟是在人口不多的五环附近,这里的丧尸远没有市区那么密集。丧尸多不可怕,怕得是黑压压的和蚂蚁窝般的密集,如果面对波涛汹涌的尸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头疼。

    摩托车七拐八拐地驶上五环路,五环路上到处是撞坏的汽车,但是路面上的丧尸并不多,大多数丧尸都被困在汽车里,甚至还有满满一公交车的丧尸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停在路上目送着两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书成,这里过不去!看来得从这里下高架桥了,从辅路上六环然后再倒京石高速。”摩托车停在车龙的末尾,郑远清掀起护目镜,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堵得一塌糊涂的路面。此时清晨的薄雾和淡淡的凉爽已经退去,炎热的骄阳又开始烘烤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几声乌鸦的嘶鸣夹杂着车堆里丧尸的狂吼让人感到焦躁不已,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高速入口,郑远清有种把这些车全炸碎的冲动。

    “草,就不能排队走啊?TM的挤暖和呢?”许书成冲着那些扒在窗户上狂吼的丧尸啐了一口,三十年的和平已经让人们忘记了什么是危险;以心狠手辣、道德败坏为能事的社会风气让人们对秩序嗤之以鼻――想从京石高速出逃的人不少,但是离开了交警的震慑,没人搭理什么秩序,数百辆大车小车你挤我我挤你,谁都想先跑,结果谁都跑不掉。

    “上绿化带,下高架上辅路!”郑远清恼怒地骂了一句,放下护目镜朝绿化带驶去。许书成看着高速入口叹了口气,拧动油门跟上郑远清。

    顺着一条南北向的主干道向西疾驰,记不清砍下了多少丧尸的头颅,两辆摩托车终于来到了西六环的引桥下,摩托车冲上路边的小土坡,郑远清举目一望,冷汗就下来了;李若琳干脆闭上眼把头紧紧地靠在郑远清后背上连看都不敢看。

    六环道的引桥下,竟然聚集了高密度的丧尸,数量足有上千。引桥下,挤满了各式车辆,轿车、吉普、公交甚至还有重卡。一辆巨大的公交车侧翻在引桥上,把一个方向的行车道拦腰堵死。而另一方向的行车道也被各种车辆挤得死死的,

    可以想象,当时惊恐的人群都想挤进六环道上逃离丧尸疯狂的攻击。小车想凭着体积小的优势钻上去,大车想凭着体积巨大的车身强行突围上去。所有的车都在挤,谁都在争先恐后地破坏规矩,结果谁也跑不掉,大家一起葬身桥底。路被堵死,不断涌来想逃上六环桥的人群,也成功地扩大了丧尸部队的规模。

    引桥下乌压压的丧尸在四处晃荡着,摩托车的轰鸣声显然已经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丧尸大军开始向郑远清他们所在的高地包围过来。

    “MD,书成!掉头,往回跑!”郑远清果断撤退,这里上不去就往东走,去下一个引桥。两辆摩托车轰鸣着拐过引桥以北一公里的十字路口,向东驶去。然而天不遂人愿,在下一个引桥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这里的丧尸比那里还要密集,看着丧尸部队兴奋地自己挪来,郑远清有一种破罐破摔死了算了的感觉――TM的北京怎么这么多人?

    “回去,回刚才那个引桥。”郑远清再次掉头,这附近都是平房区,尸乱爆发时这里的居民也想爬上高高的六环道,结果却加入了丧尸大军。大城市人口密集的弊端此时显露无疑。这里尚且如此,那三环内岂不成了丧尸窝了?

    “远清,怎么办?咱们让包饺子了!”许书成大声地喊道。两人从东边跑来,后面跟着大批丧尸,震天的吼声把附近能听到的丧尸全部吸引了过来。听到呼朋唤友的声音,前面引桥下的丧尸更是兴奋地伸出斑驳的双臂载兴而来。两辆摩托车的声音之大、尤其是许书成那辆国产的铃木骏驰GT125,发动机的轰鸣声更是刺耳,这等于是向丧尸们宣布“早餐来了!”

    “我C,难不成今天交代在这儿了?”郑远清掀起护目镜四处望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让他变得有点焦躁。

    满身鲜血、肢体残破的丧尸大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滚滚煞气离他们越来越近,先头部队已经距离他们只有300多米了!郑远清已经能闻见丧尸嘴中散发的恶臭。突然,郑远清眼前一亮,一个搏命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书成,上人行道,进平房区,把丧尸引开。咱们从胡同出来上刚才停的那个小坡,从哪里跃到那辆宝马车上,再从那预制板顶上跳上那辆公交,距离不高,但是需要胆量。赌一把,敢不敢?”

    许书成顺着郑远清的手指定睛一看:原来在六环引桥的辅路上停着一辆加长重卡,卡车上载着30多米长的工业预制板,后面一辆宝马撞在车尾;预制板后尾正好搭在宝马车头上,而前面则越过车头,朝向引桥的路面。这应该是给哪个工地拉材料的车辆,预制板够结实,如果胆子够大、车速适当的话,冲上预制板然后落到那辆侧翻的公交车上,再开下去,正好落在引桥的路面上,只要上了引桥,三人就能逃出生天。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3 PM
16

他NN的,走!老子也是一个兵!今儿赌命了!”许书成大吼一声壮了壮胆子,虽然他开摩托车的水平不如郑远清,但是这个办法自己还是勉强能做到的,况且如今已经无路可逃,那就拿命赌一把吧!

    “嗡――嗡!”摩托车跃上人行道,轰鸣着钻进路边的平房区,在狭窄的胡同中急速冲过,然后停在平房区中的行车路上,三人停下来喘口气,为的是让丧尸尽量能远离引桥。

    丧尸毕竟是低等生物,只知道跟着摩托车屁股后面追,而想不到去胡同口堵截;不多时,平房区的胡同中挤满了黑压压的丧尸。平房区中的丧尸能跑的看来都跑到引桥下凑热闹了,郑远清一边消灭掉行车道上仅存的几头丧尸,一边紧张地注视着这条行车道的尽头,他害怕会有丧尸从那里摸过来。

    当所有的胡同口全部走出来丧尸的时候,郑远清发动了摩托车,锁定油门,高举着工兵铲冲出了平房区,在那条南北向的干道上几个拐弯,再次停在了那个小土坡后100米的地方。

    “书成,你先来!稳住摩托,就像小时候骑自行车飞跳板一样,我们是老兵,没事的!”郑远清对许书成大声地鼓着劲!许书成的水平一般,比刚会骑摩托车的人强点,这个办法的危险性对他来说有点大,倒不是说多难,但是需要的是胆子。

    “还......还是你先来吧!你给我演示一遍吧!”许书成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那几年整个华夏大地不管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在疯狂地禁摩,他从部队里出来后,多少年没再碰过摩托车,如今没忘记还会骑就不错了。

    “书成!加油哦!我相信你行的!”突然李若琳松开了郑远清的腰,对着许书成嫣然一笑,举起小拳头朝他晃晃。虽然李若琳这个笑容挤出来的是那么勉强、笑得不比哭得好看到哪去,但是她明白,女人的鼓劲有时候比男人的鼓劲更有效。

    “若琳!相信我!”果然,李若琳的鼓舞让许书成多了一丝豪气,许书成感觉心中有一股火焰开始了燃烧,底气也足多了,朝着郑远清和李若琳竖起了大拇指,坚定地点了下头。

    “好!看清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郑远清朝许书成坚定地点了下头,“兄弟!你能行的!”

    “若琳,抱紧了,闭上眼睛,不论多害怕都不要睁开眼。老子是野战军摩步师的兵!!”郑远清盯着眼前的小土坡,拍了拍李若琳的小手,即是喊给她听也是喊给自己听。

    “嗯,我相信你。”李若琳紧紧地搂住郑远清的腰,把头贴在他后背上,努力地闭上了双眼。

    “好!走了!”郑远清拧动油门。“嗡――嗡!”,刺耳的轰鸣声中,摩托车发动机瞬间加速到每分钟6000转,排气管剧烈地震动着,浓浓的黑烟滚滚喷出;“唰――!!”摩托车后轮急速旋转,飞转的轮胎在地上打着滑,地面上的沙石瞬间扬起一股尘埃,一股橡胶的焦臭味传来,“嗡――”郑远清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瞬间加速朝着小土坡疾驰而去。

    摩托车带着一股烟尘和一缕黑烟飞出了小土坡的尽头,然后稳稳落在那辆宝马车的顶棚,五百多斤的重量带着巨大的惯性砸在宝马车顶棚,没想到只是把顶棚砸得扁了些而已,可见德系车辆的坚固果真名不虚传!

    借着这股冲劲,摩托车再次加速冲上足有30多米长的预制板,十几公分厚的预制板被震得“哗哗”作响,但却没有丝毫碎裂的意思;摩托车加速到最高时速,带着破空声冲出了预制板高昂的尽头凌空跃向空中,在群尸漠然的注视和震天的吼叫声中,飞过了引桥上侧翻的公交车,扑向前面宽大的路面。

    “噗通!”摩托车带着巨大的冲力重重地落在了桥面上,郑远清感到浑身一震,趁着这股冲劲继续加速,延着引桥冲上六环路,抽出工兵铲砍翻了几个拦在引桥上的丧尸。

    “书成!来吧!咱是老兵!”郑远清冲上六环路面,前闸一紧,右腿在地上一蹬,借着惯性“刺啦”摩托车一个180°甩尾正面面向许书成,冲他竖起大拇指。

    “好吧,老子来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许书成身边的丧尸越来越近,密密麻麻的数百颗尸头涌动着,张开的尸口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一双双深陷的眼睛冒出青光,看着一个食物飞跑了,丧尸们不想再放过另一个食物,它们要把许书成包饺子,然后撕碎,活吃。

    “爹来也!”最近的丧尸已经走上了人行道,许书成再也不敢犹豫,大吼一声,拧动油门、挂档,加速,摩托车咆哮着冲上土坡然后砸在宝马车的顶棚,看着眼前长长的预制板,许书成干脆闭上眼睛吱哇乱叫地冲了上去,带着一股烟尘飞出了预制板。

    许书成的摩托车性能不如郑远清骑的警用车好,他也不敢学郑远清那么飞、也没那个能耐那么飞,尽管那样很拉风;他老老实实地按照郑远清说的,先是飞过预制板,然后落在侧翻的公交上,再从公交上落地。

    “轰”,摩托车重重地砸在侧翻的公交车上,公交车侧面的铁皮被砸下足有半米深,本来就已经在侧翻中倾斜的铁皮再次倾斜,车顶也跟着变了形;顺着这股劲,许书成跃下了只剩一米多高的车身,摇摇晃晃地落到桥面上。看着到手的食物跑了,尸群不甘心地朝天狂吼,向着引桥涌来,对着堵在桥口的汽车发泄着不满,指甲挠铁皮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若琳,我们安全了,下来歇歇吧。”看着许书成一脸狼狈地趴在车把上上喘着粗气,郑远清这才放心地说道。六环路上没有什么丧尸,刚经过这么刺激的一幕,该缓口气了。

    “我......我......我动不了,松不开手!”李若琳搂着郑远清声音发颤地说道。

    郑远清摘下手套,把手伸进李若琳的袖子里,透过李若琳的手套,郑远清感觉到她的手臂冰凉无比,不用说,这是极度紧张后造成的肌肉僵硬,只要心情放松,过一会儿回回血就行了。当年训练的时候,郑远清第一次骑着嘉陵400军用摩托飞过数米宽的火焰壕沟后也是这副模样,根本就松不开车把手,还是一个军医用热毛巾捂了几分钟才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没事,就是太紧张了,一会儿就好,不用放在心上。”郑远清握住李若琳纤细的胳膊,慢慢地揉着她发僵的肌肉轻声安慰道。

    “嗯,那就好;刚才我发现不能动吓死我了。”李若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地靠在郑远清后背上。

    估计这几天李若琳都睡不了好觉了,昨晚郑远清半夜被吓醒的情形到现在她都记忆如新。郑远清都能吓成那副模样,李若琳更是吓得娇躯乱颤。听着下面震天的尸吼声和密密麻麻的尸头,李若琳体会到了这种场面的恐怖,这要比她想象的更加恐怖上百倍。当她看到第一个摇晃着扑来的丧尸时,她就一直闭着眼直到被困引桥下。现在李若琳更加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错失良机,不然的话,跳入尸群当一个快乐的小丧尸可不是小孩子说说那么好玩的。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4 PM
17

   两辆摩托车在京珠高速上飞驰;高速上的丧尸极其稀少,丧尸终究也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趋使着它们向食物更多的城市、村镇走去,对于又高又没得吃的高架桥理都不理。

    郑远清和许书成在一辆辆汽车的缝隙中七拐八拐地行进着,面对满车道的各式汽车视而不见,郑远清明白在这路上开车简直就是找死,鬼知道这种路面什么时候又会碰上撞得一塌糊涂的车堆;而且最关键的是汽车不是谁都会修的;许书成会修坦克,可是坦克和汽车是两码事;郑远清更不会修汽车,但是修摩托车却是一把好手,而且只要出了北京城,在外面的地市摩托车的普及率要高得多,即便是车子坏了,零件也很容易找,大不了换一台就是。

    “......还有啊,如果遇到车匪路霸,咱也好逃命,他们就是有枪怎么地?他有那个本事打着飞逃的摩托车?你要知道,战场上的通信兵可都是骑着摩托车在枪林弹雨中布线的,可见摩托―――我擦,说曹操曹操就到?”郑远清正给许书成解释着为什么不开汽车,突然之间就减速了,看着远处的道路骂了一句。

    远处的高速上,横着两辆金杯车,旁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远远地还能看见几具尸体横在路面上。五个吊儿郎当的男青年站在路中央,正当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青年正冲郑远清他们平举着手,手中那个黑点赫然是一把手枪;另外四个男人手中拿着木棍、铁管,一边挥舞一边鬼嚎着。不用说,这是打劫的,北京城物资丰富,随便从路边的小店抢俩都不少,逃出来的幸存者丰富的物资也许就是这群劫匪们的目标。

    “调头!往回跑!”郑远清一个甩尾调头停在了距离路匪二百多米远的距离,果断地掉头准备跑路。此时还在手枪的有效射程之外,打不过老子还跑不过吗?

    “远清,我的车熄火了,打不着了!”许书成一脸惊恐地喊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许书成的摩托车突然之间熄火了。

    “快来我车上――算了,已经进入射程了;别动了。”郑远清正要让许书成换坐自己车,却看到那五个青年疾速奔来,三人已经进入手枪的基本射程了。这群人看样子知道一旦摩托车跑掉他们根本追不上,于是用百米冲刺的劲头飞奔而来。

    “怎么办?等死?”许书成本能地摸向腰间插着的汽狗,想了想又把手放下狠狠地捶了拳铃木车――汽狗终究不是手枪。

    “离近点,伺机行事。”郑远清一边无奈地说道,一边悻悻地举起手下车,“若琳,不要怕,咱们还有机会。”

    “嗯,我相信你。”李若琳苦笑了一声,也只能举起手从车上下来。

    “哟呵!还有个漂亮小娘们呢?啧啧,这帝都讨生活的人就TM不一样,逃命还带着娘们,哈哈,到头来不还是留给咱哥们?”领头的一边举着枪,一边YD着盯着李若琳曼妙的身姿上下打量,“抱头蹲路边,别乱动!老子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若琳,你先照着做,离远点。”郑远清轻声叮嘱道李若琳,李若琳只能乖乖地照办,一边面带担忧地看着郑远清一边抱着头朝路边的护栏走去,留下郑远清和许书成高举着双手站在路中央。

    “大哥,大哥,都是逃命的,给条活路吧,您要什么就给您什么,放兄弟们一条狗命吧!”郑远清挤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举着手朝这个五个人讨好道;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做的只能说尽量讨好对方。

    “是是是,咱的命不值钱,您是贵人,别和俺仨这屁民一般见识了。”许书成也跟着说软话,嬉着脸讨好道。

    “嘿嘿,当过兵啊?当过兵咋的了?你们算哪根葱啊?今儿你们什么都别想留;怎么着?不高兴啊?记住老子长啥样了啊,变成鬼也别放过老子!哇哈哈哈!”拿枪的劫匪一看两人老实了,露出一口黄牙鬼笑起来。可能是被两人一身迷彩打扮镇住了些,持枪劫匪不敢再向前走,而是停在了距离两人30来米的地方,左手插兜,腰板挺直,昂着下巴斜愣着眼,右臂平举拿枪指着两人,学着007的标准动作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姿势,冲手下说道:“去,把那女的扒光了拉过来,让这俩男的跪地上。”

    “草......007......”看到这青年模仿的007架势,再看了眼双方之间的距离,郑远清和许书成不禁汗颜,暗道虚惊一场、真是高估了这帮牲口。

    “我C你吗的,都别动!”郑远清和许书成虎眼一瞪,以极快的速度从后腰带上拔出仿真汽狗大吼一声。按理说后发制人不该喊这一嗓子的,但是汽狗终究不是真枪,一开枪可全露馅了。

    “去死!”拿枪的劫匪反应够快,还没等郑远清两人枪头平举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砰!”两声清脆的枪响,两个黄澄澄的弹壳伴随着硝烟飞出机匣,落在路面上轻快地跳动着,奏响了几声悲凉的乐曲。

    听到两声枪响,蹲在护栏下的李若琳彻底绝望,她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失算了,掏枪的速度没有对方快,被对方抢先射杀;没想到没死在尸口,却死在了人手。刚逃出生天,又落狼口,看来自己终究难逃一死,死前还得被侮辱,不如就从这高架桥上跳下去算了,死了也落个清白。

    “哇哈哈哈!没见过这种纯傻×!就这破烂枪法还给老子玩劫道?”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郑远清更加不屑的声音和许书成走了调的笑声。

    李若琳欣喜地扭过头,看见郑远清二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路中央两把枪平举着对准五个劫匪,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得更加不屑。李若琳呆了、五个劫匪傻了,这两人竟然没事?难不成他们刀枪不入?

    “大哥,这俩人刀枪不入!”

    “大哥,他们是特种兵!他们变异了!他们是进化者!他......他们......”

    “大哥,咱逃吧!咱......咱打不过他们!”没拿枪的四个劫匪顿时慌了神,开始语无伦次地惊叫,诸如“进化者”、“特种兵”、“异能”之类的词语层出不穷。

    “去你M的!”拿枪的劫匪也顾不得想想为什么郑远清二人不马上把他们射杀,就手指连动,继续叩响了扳机。

    “砰、砰!”又是两枪,又是两个黄澄澄的弹壳,郑远清二人仍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在枪响的一刹那微微动了动,仍然保持着鄙夷的讥笑。

    “咔哒、咔哒。”持枪劫匪手中的枪没子弹了,劫匪仍然机械式地扣着扳机,额头的冷汗伴随着撞针的空击声如瀑布般流下,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变为恐惧、再变成绝望。

    “行了,玩够了没?傻×,玩过枪吗?”许书成冷笑地喊了声,用汽狗指了指早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四个劫匪大声喝道,“抱着头跪地上!唱《东方红》!”

    欣喜中带着迷惑的李若琳站起身来看着郑远清二人,只见二人双臂高举,右手持枪、左手掌托枪柄,右臂伸而不直,左臂弯而有度,左眼微闭,头向右稍歪,和目标三点一线,枪口微微偏上;含胸拔背、左脚前、右脚后,躯干向右稍微偏转,双膝微曲,整个姿势稳若泰山、杀气腾腾――这才是标准的持枪姿势,什么是专业,这才是专业!

    对比着另一边007般的持枪架势,李若琳会心的笑了,她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这群劫匪不仅小说看多了、电影也看多了,就这水平还当劫匪?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4 PM
18

军爷,军爷!饶了俺们一条狗命吧!俺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啊!”五个劫匪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腿发软、声发颤,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傻×。

    “军爷,军爷,您们是飞天遁地的进化者,我们只是普通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是英雄,杀了我们这几个蚂蚁有损您威名啊!”领头的一看对方的持枪姿势,再和自己这自以为拉风的姿势一对比,孰优孰劣一看便知,电影上漂亮的姿势也只会出现在电影上。

    “噗――军爷.......”许书成忍不住又笑了,这都哪跟哪啊?给哪学的称呼?搞得跟大清王朝似的。

    “老子再说一遍,双手抱头、跪下唱《东方红》!我数到三,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对五人不着调的讨饶听而不闻,一边慢步向前,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就像六月寒风一般冷酷,这让刚才说变成鬼了也得记着他的那个劫匪后悔得只想扇自己的脸。

    “一――!”郑远清开始查数。五个劫匪已经有两个开始尿裤子了,另外三个双腿也像筛糠般哆嗦,以前拿枪指着人家,看人家发抖觉得挺爽、挺过瘾,但是今天换成自己才感觉到被枪指着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二!”冷酷的声音再一次砸着五个劫匪的耳膜,郑远清对许书成小声说道,“书成,过去把枪拿过来。”

    “军爷、军爷,我们唱,我们唱――东方红、太阳升...........”五个人抱着头蔫了吧唧跪地上的开始唱歌,刚才的嚣张劲一扫而光,此刻他们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嘿嘿,果然是54式。”许书成劈手夺过劫匪手中的枪在手上掂了掂,然后从劫匪的衣兜中搜出一个满仓的梭子,退掉空匣上膛顶火,然后一脚踹在一个黄毛脸上骂道,“连换弹夹都不知道,就这水平还敢打劫?”

    “说吧,告诉我枪和子弹哪来的?也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郑远清走到领头的青年身边,用手中的汽狗死死顶住他的脑袋。

    “呜呜呜――军爷,俺们是在村里民兵仓库偷的,饶了俺吧,俺们只是村里的混子,没多大用,脏了您的手咋办啊?呜呜呜!”领头的劫匪此时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挺上道。告诉我民兵仓库怎么走,不然,这就是下场。”许书成冷笑一声,抡起枪柄照着其中一个黄毛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黄毛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从前面的引桥下去,一下去看见的那个村,进去那个村,那个,那个,进村第一个路口往左拐‘民兵办公室’地底下就是,军爷,我都说了,您饶了我吧!呜呜呜!”

    “书成,你来还是我来?”郑远清看了眼不远处路边那几具头骨粉碎、脑浆迸裂的尸体,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女尸都没有穿裤子,就那么光着下身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郑远清已经愤怒不起来了,因为他管不了,他只能接受现实。末世才刚刚开始,人心就已经堕落成这样。那么以后呢?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当幸存者吃不饱、睡不安稳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人几相食呢?

    “算了,还是你来吧。”许书成的脸抽搐了一下,把上好膛的手枪递到郑远清手中――他没杀过人,打人他敢,真杀人他的胆子还是不够大,“我去挡住若琳,别吓住她了。”

    郑远清叹了口气,心道:兄弟啊,你还是没逼到那份上;别急,会有你开枪的那一天。

    “渣滓,去地狱吧。”,“砰!――砰!――”看着许书成挡住李若琳的视线后,郑远清毫不犹豫地对着眼前五个牲口扣动了扳机,五颗弹头钻进了他们的头骨,带着大半个后脑勺和红白夹杂的脑浆、碎骨飞向远处,五头牲口带着无尽的罪恶下了地狱。郑远清没有丝毫的心软,就像当年把那个毒贩子烧成焦炭时一样果断,这种人必须死,他们不死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死。郑远清似乎能感觉到两双眼睛在冥冥中静静地看着自己――勾魂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了。

    郑远清走到李若琳身边,却没有挡着她的视线;有些事情,男人去解决就行了,但是女人也得学会面对。

    “若琳,睁开眼吧,有些事你得学会适应;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着呢。”郑远清把李若琳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

    “远清,你不用担心我,我明白的。”李若琳紧紧搂着郑远清,壮着胆子看向郑远清身后五具脑浆迸裂的尸体,“以后我不许你们再这么冒险,刚才我都想着直接从高架桥上跳下去得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我保证,因为――我们马上就有真枪了。”郑远清搂着李若琳欣喜地说道。

    “远清,我们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许书成一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一边把横在路中央的两辆金杯车挪开,李若琳正在不远的地方蹲着吐酸水,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的人都会有反应;李若琳倔强的不让郑远清陪着,她要锻炼自己的胆量,不能像个娇小姐那样一无是处。

    “不,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有些人,他不死,会有更多的人死。给作恶的人更大的恶,就是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正道。”郑远清从车上又搜到十几粒子弹,把两只弹夹填满后顶上一只,然后看着一地的尸体说道。

    “书成,以后你就会明白,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我第一次用火焰枪把一个毒贩烧成焦炭的时候,我的老连长就给我说了这句话,多少年,直到今天再次开枪杀人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这不用胆量,只要想明白,你也会这么淡定。”郑远清看着远方的路,悠悠地说道,“如果他们只抢东西不动人,我会放他们一马,但是他们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造下如此大的孽,如果咱们对他们慈悲,就是对那些死者残忍、也是对后来的生者残忍,那样,咱们才是造下了孽。”

    两辆摩托车向着下一个引桥驶去,许书成那辆车只是个小毛病,上午震动过大把一个电子部件震松了而已,郑远清很轻松地就搞定了;毛病不大,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国产货的质量仍待提高。

    “远清,书成,打枪真的那么难吗?我还以为和电视上一样随便个谁都能一枪毙命呢。”李若琳伏在郑远清背上开心地笑道。

    “那是艺术夸张,哪那么容易就一枪毙命啊?刚开始离得远,我没看清他们的模样,你知道我有些近视,一开始我还以为碰到高手了呢,敢单手持枪,那会儿确实被吓住了。结果呢,这五头牲口跑近了我一看,这不就是二流子吗?你看他们那驾驶摆得,跟007似的,典型的电影看多了。”郑远清想起那个007的范儿就好笑。

    “就是就是,你看他们那挫样,还装007呢;54要是那么好打的话部队还专门训练手枪干嘛?30米开外就敢单手射击?看把他能蛋的。”许书成叼着烟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都是让影视剧给忽悠的呀!我说他们求饶的时候说那话怎么跟电视上一模一样呢!”李若琳在后面轻轻地拍着郑远清的背,笑得花枝乱颤。

    拿枪的那个二流子确实影视剧看多了,54式手枪受时代限制设计不太合理,后座力巨大。就是受过正规射击训练的警察、军人要远程射击,也得双手持枪,采用标准的姿势才能控制得住弹道。

    而且手枪是最难控制的枪支,还不像步枪只要有膀子力气,三点一线瞄准起码不会打飞;手枪因为没有枪托稳定枪身,全靠双臂肌肉的控制,在开枪的瞬间很容易就会产生一定幅度的震动,枪口稍微一震,子弹就偏的没影了,哪是那么容易就打得准的?没有开过枪的人,就是站他面前不动,让他双手持枪,超过30米的距离随便他打,十发子弹中能有半发命中就算他运气好。

    刚才那个牲口明显刚拿枪没多久,连计算剩余子弹的数量都不知道;他们以为近距离抵着人家脑袋杀了俩人就可以当007了,不过那头牲口没有被震脱臼手腕,倒也算膂力不错。

    当然,那种单手射击、超过20米还能枪枪爆头的高手不是没有,但那都是拿子弹和活人喂出来的、万中无一的绝顶高手。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4 PM
19

远清,你们拿的是假枪啊?能让我看看不?”李若琳笑够了,附在郑远清耳边问道,郑远清这会儿高兴,没有戴头盔,李若琳淡淡的发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这让郑远清很是受用。

    “给,不要用它对着自己人。永远不能把枪口对着自己人,是持枪人的第一守则,就是玩也不行。听话哦!”郑远清把那把仿真汽狗递给李若琳。

    “明白!天,这**造的和真的似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就被唬住了耶!”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把玩着汽狗,她还第一次听说还有仿真的汽狗,看来女人真是天生和枪无缘。

    “拿着吧,以后你就用它唬人,管用着呢。看样子花了两千大几买的汽狗还真买对了。”郑远清哈哈笑着。只是这汽狗只用一次就没用了,他有些心痛那半个月的工资。

    “嗯,太好了,我也有枪了!来,夫君,妾身赏你一个!――啵!”

    “哎――呀!娘子一吻,为夫真是心――花怒――放啊~~”

    “呸!唱得真难听!”

    十分钟后,郑远清看见了前面的引桥,看路牌从这里下去就是保定市了,怪不得有民兵武备库呢。摩托车驶下引桥朝着劫匪们说的那个村子驶去。

    这个村子不小,看规模应该有上万人,这应该是附近最大的村子了,也只有这样的村子才会有民兵武备库。郑远清二人先把摩托车停在村口熄火,让许书成陪着李若琳留下,自己则拿着工兵铲别着手枪轻装上阵,先进村打探一番。

    村子里安静得就像恐怖片中的**一般,一座座农屋在炎热的阳光中落寞地矗立着,几扇破碎的窗户随着风吹左右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村中的柏油路坑坑洼洼的,几台沾满鲜血的农用车依旧安安静静地停在墙角,残肢断臂和零碎的尸体东一堆西一堆地散落在路面上;街面上没有大群的丧尸,只有三三两两的老年丧尸和小丧尸在路边晃悠。

    郑远清悄声无息地在村子里跑了几个来回后确定了自己的分析:这里靠近京津,居民生活不以农业生产为主,虽然已近农忙时节,但是看样子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回来的不多,剩下的都是老幼,基本没什么防卫能力,就是变成丧尸了,也是老年丧尸和小丧尸,速度、力量都无法和壮年人变成的丧尸相比。

    偶尔有几个老年丧尸发现了郑远清,伸着苍老的断臂扑过来时却被工兵铲几个招呼,脑袋就搬了家。郑远清不敢用刚到手的54式,尽管他手里还有两梭子弹,他害怕把别的村子中的丧尸引来,现在这寂静的**,一点枪声都会像放炮似的传出去好远。

    “怎么样?里面的丧尸多吗?”看到郑远清快步跑出村口,许书成掐灭香烟问道。

    “不多,都是些老头老婆和小孩,没什么威胁。咱推车悄声进去,拿了枪就跑,这里不能多待;我没往村中心走,不排除有青壮年丧尸在那里。”郑远清把工兵铲往摩托车后备箱上一插,推起摩托车走向村口。

    “哎呀,真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李若琳孩子似的拽着郑远清的衣服角跟在后面,指着墙角小声的感慨道。墙角处一个还穿着肚兜的光屁股小丧尸正狰狞着小脸、瞪着泛着青光的眼睛吱哇乱叫地爬向三人,小小的胳膊被泥地里的碎石划得到处是口子,一条腿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沾满泥土的肠子在它身后拖得老长。

    “还不到两岁吧?可怜的小家伙。”许书成手起铲落,一个小小的头颅打着滚落到角落做咬合运动去了,“我怎么感觉我跟鬼子兵似的?”

    “这就是末世,比鬼子进村还残酷。和末世相比,战乱简直就是天堂。”郑远清苦笑着轻声道,“和平的时候盼望着世道赶紧乱吧,不用整天考试、受气;但是真到了乱世或者说末世,才感觉那时的日子多么幸福。”

    “是啊,起码那时能吃饱。昨天早上咱们还能吃饱饭呢;今天就得考虑晚饭吃啥了。可怜还是可悲?”许书成叹了口气,失去了才知道宝贵,人就这贱毛病。虽然乱世还能活,甚至还有机会从社会底层翻身,但是末世呢?

    三人停在一间写着“民兵办公室”的华丽小楼前,郑远清不禁苦笑,和村子里的泥瓦房、青砖房一对比,这豪华小楼就跟天堂似的,不知道村委会哪来的这么多钱盖这么好的小楼;建这栋楼村长的腰包又鼓了不少吧?

    果然,在一间虚掩着门的类似普通储藏室的小屋里,发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看着厚厚的水泥墙壁,郑远清肯定了这下边就是民兵武备库。

    郑远清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还凑合,小楼前是一片大空地,应该是民兵集训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通往村口和村中心的大路,只要动作够快跑是没问题;只是这空地周围的胡同有些太多了点,如果让堵住可真让包饺子了。

    许书成在外面放哨,郑远清和李若琳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走下楼梯进入了劫匪们说的武备库。地下室不大,两边齐刷刷地放着两排两米高的木头柜子,尽管做工粗糙,但都是真材实料的木头板。

    离楼梯最近的一个柜子,上面的门已经被撬开,里面散乱着黄澄澄的手枪子弹。枪架上还有6把上着保险的54式,乱七八糟地扔着,以及整整七盒包装完好的子弹,看样子劫匪拿的那一把枪是唯一一把没有上保险的,应该是民兵队长常用的――这群笨蛋,不会玩枪就别去当劫匪,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若琳,站我身后。”郑远清拿出54,扣动扳机,几枪就打开了剩下柜子的大锁。拉开柜门一看,郑远清顿时热血沸腾――只见宽敞的柜子里除了10条56式半自动步枪外,甚至还有一箱五颗77式木柄手榴弹,天啊,这回发财了!

    在这今天躺下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能起得来的年月,武器弹药就意味着生命!这种级别的民兵武备库不可能有多少的枪支弹药,也不可能有什么先进武器,但是这些老牌子货对于郑远清三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有了枪,他们的安全会多一分保障,也就意味着能多活一阵子。

    “远清,一共12盒子弹,三百多发呢!”清点完步枪子弹的李若琳高兴地看着郑远清。

    郑远清拿出一把用油布包裹着的56半,用手电往枪管和枪栓上一照,嚯,枪油油光闪亮的,这枪保养的不错,只要擦掉枪管里的枪油,这枪就能用了!另外的一个箱子里,通条、枪油什么的一应俱全;10把56式刺刀也整整齐齐地裹着油布放在另一个箱子里。

    “不错,保养的不错!这群人还不是只拿钱不干事的。”郑远清“哗啦啦”地拉动枪栓、上膛、退弹,虽然这不是八一式步枪,但对于几年没有摸过枪的郑远清来说那种熟悉的感觉仍然让他激动不已。

    “嘿,远清,你看这是什么刀?应该是指挥刀吧?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李若琳在另外一个柜子里又发现了新大陆。

    “指挥刀?这破地方怎么会有指挥刀?”郑远清放下步枪,走到柜子前探头看去,只见最里面的一个柜子下层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把制式军刀,在阴暗的柜子里看去,这样子和电视上国民党军官拿的指挥刀很相似,郑远清拿出了一把,“刷拉”一下拔出刀体。

    “65式骑兵刀。”郑远清看了看刀上的铭文肯定地说道;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找到骑兵刀,难不成这也是民兵的装备?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5 PM
20
  郑远清把刀身全部从刀鞘中抽出,李若琳在一旁拿着手电照着,只见刀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黄色的斑点――这是长期存放缺乏保养的结果。刀身上竟然还有一条裂缝;刀体上镀的珞有的地方已经掉了,露出里面黑褐色的锈迹;看样子这不是如今的民兵标配装备,应该是很早以前还有骑兵编制时流传下来的,在这个柜子里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

    掂着手中两斤多的刀身,看着澄亮的刀体上宽宽的血槽,郑远清清楚地意识到这把刀的重要性:如果把工兵铲换成骑兵刀,那么砍起丧尸来更是如虎添翼。

    骑兵刀终究是经过特殊设计和实战检验的制式装备,要远比挥几下胳膊就发酸的工兵铲厉害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长刀是专门为单手格斗设计的,不像双手格斗设计的武士刀没有个几年的专业训练左右胳膊根本配合不好。以后免不了要碰上其他幸存者,打架玩命都是正常事,一寸长、一寸强,一把长刀很多时候就意味着胜利。而且这是军用品,绝对不是那些一万块钱以下的武士刀能比拟的。

    郑远清挑了5把保存最完好的骑兵刀带上、又挑了6条完好的56半对李若琳说道:“若琳,你提着子弹和军刺先上去。手榴弹和枪我来扛。”

    “远清,动作快点,有动静了。”看着郑远清扛着几根包着油布的东西、李若琳提着两个箱子上来,正在紧张警戒的许书成一边跑过去帮忙一边催到。

    此时的小楼里已经能听见不远处嘶鸣的尸吼声,郑远清和许书成手脚飞快地往后备箱里装子弹、往车体上绑步枪;李若琳则哆嗦着手往54式的空弹夹中压满子弹然后递给他们。

    “远清,快走吧!”许书成接过两把手枪上膛顶火、插在后腰带上,伸腿跨上摩托车。

    “来了,它们围过来了,看来它们都集中在村子中央呢。”郑远清跨上摩托车。大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丧尸从胡同里钻了出来,虽然都是老的小的,但这么大的村子不会就那么几头;这种丧尸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数量多了也够麻烦的。

    “我们去试试骑兵刀去?”许书成发动摩托车,拍了拍腰上的刀鞘。

    “拉倒吧,天快黑了,别陷进去;省点力气吧。”郑远清笑了笑发动摩托车驶向村口,敌众我寡,打游击才是上策,打不过就逃,和一堆尸体费什么劲呢。

    “我勒个去的,今天不练刀不行了啊!”摩托车刚拐到通往村口的大路上,郑远清就骂了一句。从他们进村子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小时,还尽力地蹑手蹑脚,但是终究逃不过丧尸灵敏的感官。

    通往村口的大路上,从各家各户出来的丧尸已经陆陆续续地形成了围堵之势,这群丧尸以老丧尸和小丧尸居多,都是各家各户的留守老人和儿童。

    看到新鲜的人肉,这群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牙都不全、走路一晃三摇的丧尸兴奋地举起斑驳的残肢、瞪着青色的眼睛咆哮着向三人走来,碎裂的衣服褴褛地挂在这些岣嵝的身体上,发硬的血块随着身体的震动不断地往下掉落着,如枯树般的胳膊和手仍然在使劲地向前伸着,看着这些丧尸郑远清一点也笑不起来:这些老人上半辈子吃尽了苦,本来后半辈子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又逢此大难,一辈人受两回难,可怜又可悲。

    在老年丧尸群的后面,或爬、或走的是一群小丧尸;一头正在爬行的婴儿丧尸身后竟然还拖着一辆婴儿学步车,长长的尿布一头连着丧尸的裤子里,一头挂在学步车上的小钩子上,就这么“哗啦哗啦”地跟着晃荡。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成了这副模样,郑远清感到一丝心酸。

    从这些丧尸身上可以看出,这里的尸乱爆发的较早,丧尸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黑色的尸斑布满全身,和郑远清昨天面对的和活人差不多的丧尸来比简直是两个模样,而且丧尸的运动速度也明显下降,叫声也从狂吼变成了低沉的吼声,这说明书上说的是对的,人体在尸化后运动机能会显著下降。郑远清意识到,不用再向昨天那么废劲了。

    往后看就是从村中心走来的尸群三三两两地拉着散兵线,一眼望不到头,数量足有上百,其中不乏青壮年丧尸,看样子村子中央是最后沦陷的。一般这么大的村子中央都有祠堂,而祠堂却有着最好的防御措施,大部分的丧尸都去围攻祠堂了,当祠堂沦陷后,它们就留在附近转悠,一直到发现郑远清他们进村。

    一天三战,这让郑远清感到有些吃不消,早上在六环上让堵了一回,中午在高速上让劫了一次,这都快天黑了还让丧尸又堵了一回,出师不利啊;亏得这是末世刚开始,体力充沛,要是再过几天让这么堵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突围呢。

    “老规矩,照着村口冲出去!”郑远清“唰”地一声抽出闪亮的骑兵刀凌空挥了一下喊道,“若琳,抱紧了!”

    这次许书成一马当先地先冲了出去,每次都让带着女人的郑远清冲在前头许书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兵强马壮的许书成自然要当一回先锋。

    骑兵刀的威力相当强悍,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两把刀闪着寒光在尸群中飞舞,一颗颗尸头夹杂着黑血像秋天熟透的苹果般纷纷落地。骑兵刀不愧是骑兵刀,天生就是砍人脑壳的,郑远清二人不用把刀抡圆了,只需在手腕上加个寸劲就能轻松砍断丧尸的脖颈;对于那些老年丧尸来说,骨质疏松导致头骨强度降低,有时候骑兵刀能将丧尸的脑袋斜着劈成两半。

    但是持刀的是人终究不是机器,一天的惊吓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在左右突杀了几分钟后郑远清二人感觉体力严重下降,两斤多重的刀慢慢地也感觉像千斤重物一般;远处的村口在夕阳下清晰无比,但是三人却死活没办法靠近一步,总有些丧尸能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他M的,跑不出去了!”郑远清把车横在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挥刀砍翻了一只紧紧抓在摩托车上的小丧尸。丧尸的黑血已经溅满了他和李若琳的衣服,本来雪白的摩托车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色,郑远清活动了一下酸疼的右臂后感觉有些脱力。

    “怎么这么多丧尸?他NN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留守老人和小孩儿?这村的村长真该拉出去枪毙十分钟!”许书成看着仍旧绵绵不绝围过来的老小丧尸感觉有些可笑,这要是死在这些丧尸口中就是做了鬼也感觉丢人,不过转念一想,幸亏这是老小丧尸,要全是青壮年丧尸的话现在他们早没气了,“怎么办?用枪吧?”

    “你能保证一枪爆头吗?”郑远清甩过来一句,许书成立马没电了。有枪在手却不能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憋屈。但是不能一枪爆头的话用枪又有什么用呢?一枪爆头是随便谁都会的?用手榴弹?更是没谱,这周围房子林立三人也没地方躲,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能杀死丧尸同样也能杀死活人。

    “TM的,书成!无论如何你要给我坚持三分钟!我去做汽油弹!”郑远清瞟了眼不远处的一辆三轮农用车对许书成喊道。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今天有些失算,觉得这些个丧尸很好对付,却忽略了他们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这几年安稳日子过惯了,好多注意事项都被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好!你动作快点!”许书成咬了咬牙,抡起刀跟在郑远清身后冲向那辆三轮农用车,他要负责在车子周围开出一片空地,留出时间给郑远清做汽油弹。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5 PM
汽油弹用着是够厉害,但是做起来却麻烦之极。郑远清停车下地,掏枪对着车旁的几个丧尸近距离接连爆头,哪怕黑乎乎的脑浆溅到身上也顾不得了;许书成坚持不了多久,如果让后面的丧尸大部队围过来,三人今天真要报销到这儿了。

    和昨天在地下车库做的一样,砸烂车窗,从工具箱中翻出软管,然后撬开油箱盖,可问题又来了,这里除了车上备用的两个四升的油壶外根本没有多余的容器。

    “若琳!把矿泉水全倒了,我要用瓶子!”郑远清一边往油壶中抽着油一边对李若琳喊道。李若琳本来想说咱们就这点水,可张了张口又闭上,马上从后备箱里翻出准备的几瓶矿泉水往地上倒水。

    “还有多久?TM的我坚持不住了!”许书成的右臂已经开始充血,但是又不敢停手,眼看着丧尸大部队距离空地就剩几十米了,许书成急眼了。

    “若琳过来灌油!”郑远清把软管塞给李若琳,从车座上撕下一团破布塞进其中一个油壶的壶口,另一个敞着口,一手拿枪一手拎着灌满柴油的两个油壶飞奔向后面的丧尸大部队。郑远清要先把这一大群丧尸阻挡住再说。

    几个青壮年丧尸打头的大部队看到一个拎着东西的鲜肉向它们跑来,顿时兴奋不已,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虽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柴油味,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丧尸吃鲜肉的兴趣。

    “乖,洗澡喽!”郑远清狞笑一声,在飞奔中放下那个塞紧盖的油壶,双手举着敞口的油壶对着面前的丧尸泼洒着柴油。而丧尸却对泼面浇来的东西不管不顾,继续伸着手扑向眼前的鲜肉,这点柴油对它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郑远清顾不得手中的油壶还没浇完,劈头把油壶砸向离得最近的那头丧尸,丧尸被砸了个趔趄,只是短暂地停了一下,好奇地看了眼这个流着液体的东西然后继续走向郑远清。

    “砰!”郑远清扣动了扳机,滚烫的弹头夹杂着破空声钻进了只剩一点油的壶底,紧接着迅速点燃了剩余的柴油。剧烈燃烧的火焰还不待塑料壶烧化就从壶口喷涌而出,接着引燃了周围浇上柴油的丧尸,愤怒的火焰瞬间布满了这群打头的丧尸;但是一壶柴油终归太少,丧尸身上的火焰虽然猛烈,却无法停止它们行进的脚步;浑身燃烧着的丧尸犹如从火海中走出的T800终结者般迈着坚韧的步伐继续前行。

    “嗨!”就在此时,郑远清点燃了另一个油壶口浸满柴油的布头,双手举起油壶用尽力气推向火尸身后烧得不太猛烈的尸群;然后躬下身子撒腿奔向李若琳。许书成一看油壶被抛出,马上拧动油门逃离尸群。

    “轰!”油壶在尸群中爆炸,虽然没有手榴弹的威力巨大,却也能将附近的玻璃全部震碎;伴随着冲击波的荡开,一片片火油如雨般洒向尸群,顿时涌在前面的丧尸彻底被火焰吞没;衣服、毛发、干枯的皮肤......丧尸身上凡是能烧着的东西统统在燃烧,一个丧尸燃烧不可怕,几十个丧尸燃烧就形成了摧拉枯朽之势。

    很快打头的丧尸僵硬地摔倒在地,后面的丧尸被绊倒,再后面的仍然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一时间尸群挤挤攘攘地乱作一团,大部队被彻底阻挡了下来。皮肉燃烧的焦糊味伴随着滚滚的黑烟弥漫开来,呛得三人有些作呕。

    郑远清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从李若琳手中接过塞紧布条的七八个两升的矿泉水瓶,点燃布条扔向前方的尸群,虽然这几个汽油弹的威力不大,但也成功减缓了丧尸的进攻速度。

    “书成!冲过去!”郑远清冲许书成一指前方的火墙大声喊道,“若琳,上车!”

    “先走一步!”许书成插好骑兵刀,抹了把被尸血染黑的护目镜,猛地拧动油门照着布满火焰的尸群冲了过去。

    郑远清随后拧动油门,冲向一片火海般的火墙,前方的丧尸终究还是少,郑远清在火海中七拐八拐地左冲右撞,车轮碾过地上的烧焦的尸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郑远清此刻只有一个心思――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就是生天!

    几十米长的火墙仿佛万里长征一般,郑远清在崩溃前的一刹那带着一身的火焰冲出了尸群,摩托车在碾过几个丧尸的残骸后冲出村口。李若琳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搂住郑远清的腰,紧闭着眼睛祈祷;开始发热的头盔热得她想哭。突然间车停了,一双有力的手近乎暴力地扯开她的胳膊生生把她从车后座上拽下来摔在地上,接着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她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已经让头盔里的味道熏得发懵的李若琳本能地想反抗,却感到胳膊被死死抱住根本动弹不得分毫,李若琳绝望了,她以为自己被丧尸从车上拽了下来。

    “行了!火灭了,起来吧。”身上的臂膀松开了,李若琳晕乎乎地坐起身来摘下头盔,郑远清和许书成正浑身焦糊味地坐地上喘着粗气;借着夕阳的余晖看看身上被烧焦的衣服,李若琳才明白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许书成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郑远清抱着她在地上打滚把身上的火压灭;此时李若琳才感觉到牛仔裤下的腿有些隐隐作疼,看来这都是让烧的。

    “疼吗?”郑远清查看着李若琳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除了裤子上有几个破洞外秋裤都没有烧破,这才放心地问道。

    “没事,不疼;你没事吧?”李若琳心一酸,眼眶就湿了,摘下手套抚摸着郑远清黑乎乎的脸安慰道。

    “没事,多亏穿得厚。”郑远清在扔油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沾了点柴油,因此袖子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秋衣。骑摩托车不比坐汽车,即便是夏末秋初时间长了也会着凉,因此三人都穿得比较厚,腿上还带着护膝和挡风护腿,这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书成,你也没事吧?”李若琳这才放心,扭过头问道许书成。

    “没事,我胳膊上没油,没怎么烧着,打个滚就灭了。”许书成揉着发胀发酸的胳膊苦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当初让你多穿点你还在那唧唧歪歪的又是嫌热又是嫌厚的,听老玩火的,没错。”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挤兑许书成道。

    “得得得,你就给那得瑟吧啊!”许书成咧着嘴回到,“我说若琳,别录了,你就不疼啊?别录了,丑死了!”

    “你别动,胜利了就得留个纪念;等老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李若琳胳膊不酸,此刻正拿着一个数码相机给许书成录像呢。李若琳喜欢录像,从北京走的时候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资料和这个数码相机是她带走的唯一电器。

    “得得得,你录吧,随你便!――耶!二!”许书成伸出两个手指头冲着相机镜头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数码相机快没电了吧?等没电了看你咋录。”

    “嗯,这个姿势够二的。不用你操心,警用摩托车上有电源,可以充电。”李若琳自信地说道,然后拿着相机去录浓烟滚滚的村子。

    郑远清坐在地上,望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村子,又看了眼西下的红日,心中感到一丝悲凉:末世才过去两天,竟然六次面临绝境,这末世竟然如此凶险!想想前面的路,郑远清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自己把末世想得太简单了。

    从村子里出来以后,三人再次驶上高速,在天刚黑的时候在一堆车旁停下,他们要在这里度过他们逃亡生涯的第一个夜晚。

    这是个无风无月的秋夜,高速公路旁的防风林中,不时有几只夜鸟飞过,凄厉的叫声伴随着偶尔响起的尸吼不时地划破死一般寂静的夜空。高速公路旁一家加油站的停车场中,一辆商务房车外烧着一堆火,摇曳的火焰快乐地吞食着碎桌子、碎椅子,向周围散发着暖暖的温馨。

    郑远清借着火光正在满手油污地保养着摩托车,李若琳在火堆上煮着面条,浓浓的香气刺激着饥肠辘辘的三人;许书成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照看着火堆。三人都是沉默不语,尸乱明显是从南方传播过来的,河南河北都是人口大省,今天饶幸跑到了保定市郊,谁知道还能在高速上跑多远呢?如果离开了高速三人该怎么活呢?这都是问题,虽然如今有了枪,但好像没见改变多少状况,末世,果然不是活人的时代。

    “远清、书成,洗洗爪子吃饭啦!”李若琳一边往饭盒中盛着面条,一边对郑远清和许书成调皮道,她尽力装得轻松些,一来不想让郑远清太过担心,也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没用;二来自己年龄也是最大的,有时候得担当起姐姐的责任。

    “好,洗爪吃饭!哎呀,有人给做饭的感觉真不一样,真幸福!”郑远清一边在一盆水里洗着脏手,一边尽力地配合着李若琳活跃气氛。看着远处漆黑的高速上、那废弃的汽车旁不时闪动的幽白身影,郑远清感到一丝悲凉:新鬼烦冤旧鬼哭啊,这些冤魂仍然舍不得生前的财物,也许它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吧?都说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放下呢?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5 PM
22
  这几年气候反常,每年的冬天都来得特别早,这才十月末,夜晚的气温已经达到零下5℃,薄薄的寒气笼罩着这片漆黑的树林,今天又是一个血月孤星的夜晚,没有了华灯的夜晚显得如此寂静和诡异,漆黑的林间仿佛洪荒巨兽的大口般能吞噬一切活着的动物。刺骨的寒风伴随着远处的阵阵尸吼吹打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林子边缘藏在田埂后的三个青年人,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远清,我又看见鬼了。”李若琳附在郑远清的耳朵边低声说道。

    “没事,我也看见了。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会儿回去给它们烧点纸就是了。”郑远清低声安慰着李若琳。许书成顺着二人的目光看了看远处一座荒废的农宅,农宅墙角下的阴暗处,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在墙上抠着什么;那是个老人,岣嵝的身躯和发僵的动作表明他不是丧尸,而是天地间亿万只冤魂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也许那座房子是他生前的住所吧,那里有他一生的回忆,也许他舍不得离开那里,甚至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

    这已经是第N次看见鬼了,三人已经由最初的恐惧变成了如今的淡然,这世道,人鬼都一样,也许做个鬼要比做人容易点吧;许书成摸了摸腮下冰冷的56半叹了口气,定了定神、继续瞄准不远处那只警惕地左右张望的小猪。

    “准备好了么?”郑远清拍拍许书成的肩膀示意道。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一个多小时,为的就是这头小猪停下来吃食的时候。那头小猪不知道是家猪还是野猪,此刻正在荒废的农田里用嘴拱食吃,一边拱着一边警惕地东张西望。

    许书成冲郑远清做了个OK的手势,手指放在扳机上,瞄准正在东张西望的小猪,静了静心,等待它再次拱食时发动致命的一击。多少年没再摸过枪的许书成已经打不了移动的目标了,况且他们手中的子弹用一发少一发,没有大量的弹药做补给想恢复枪法很难,许书成只能等待猎物静止的时候再开枪。但就这水平也比郑远清强,郑远清是火焰兵,玩火是行家,打枪可就差点,所以每逢用枪打猎时都是许书成当射手,郑远清辅助攻击。郑远清慢慢拔出八一刺,随时准备扑出去在小猪身上补上一刀。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个弹壳带着高温跳出机匣,落进了落满寒霜的泥土中;许书成只感觉耳边凉风一闪,郑远清的身影已经窜出数米。

    许书成如今的水平离一枪爆头还差着远,这一枪只打中了小猪的前腿,受惊的小猪一边嘶鸣着一边逃窜。然而小猪一瘸一拐地刚跑出不多远,郑远清就飞奔而至,只见他借着奔跑的惯性一个飞身纵跃扑向小猪,巨大的惯性带着八一刺极其精准地刺入小猪的后心,随着小猪一声惨叫,冒着热气的猪血顺着八一刺四条又宽又长的血槽向外喷射而出,不多时可怜的小猪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OK,得手了!”郑远清爬起身来拖着这头50来斤重的小猪跑向树林,附近的尸吼声已经连成一片,远远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青光越来越多,丧尸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

    “若琳,快起来,赶紧走。”许书成抓着李若琳的胳膊把她拽起来,然后飞奔过去帮郑远清抬起小猪,扔上摩托车,接着两声轰鸣响起,摩托车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我擦,才50来斤吧?我竟然扛不动了!”郑远清一边喘着气一边驾着摩托车疾驰。

    “远清,你和书成都瘦多了。”李若琳在后面抚摸着丈夫削瘦的脸和拉杂的胡子痛心地说道。三个月以来,饥饿、恐惧、战斗,处处危险的逃亡生涯严重消耗着三人的脂肪储备和元气。三个月以前郑远清扛个80多斤的王雪娟都是那么轻松,如今瘦得皮包骨头的他却连头50来斤的小猪仔都扛不动;李若琳原本丰满坚挺的胸部已经变得干瘪,原本完美的翘臀已经不再坚实丰满,原本晶莹如玉、显得只有20岁的脸蛋此时却苍老的像中年妇女――这就是末世,能活着,已经算福大命大了,吃饱肚子要远比美丽来得更迫切。

    “亏得当过兵,不然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折腾。”许书成咳嗽了一声说道,原本他就不是那种胖人,这两个多月折腾下来更是瘦的跟干尸似的,当过兵的人都让折腾成这样,那么没当过兵的人呢?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捕猎行动,自打三个月以前进入石家庄地界后,郑远清三人就很难再往南前进一步。尸乱明显是从南到北传播的,刚出北京城的那段高速因为丧尸都去人多的地方猎食了,因此高速上一马平川,但是过了河北定州以后可能活人被吃完了吧,高速上游逛的丧尸也越来越多,三人被迫驶离高速一头扎进茫茫尸海界寻求机会慢慢地往南走。

    然而天不随人愿,本来郑远清打算着上冻前必须过黄河,否则的话不用丧尸来吃,冻也能把三人冻死;但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他们依然在定州附近徘徊,这个冬天,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摩托车停在乡村公路旁一个孤零零的荒废农舍前,这里是他们暂时的营地,由于尸乱前的人口聚集地如今同样是丧尸聚集地,郑远清他们只能在这荒村野岭的地方寻找住所。在藏好摩托车、封好窗户口和大门后,郑远清蹲在在堂屋里的火堆旁宰杀小猪,许书成在一旁帮着忙;李若琳则在里屋的火堆旁凑着火光补衣服。

    “这回可得吃过瘾了,一会儿怎么吃?烤着吃?煮着吃?”许书成一边倒着水冲血一边流着口水说道。

    “烤着吃吧,烤着吃快;赶紧补充下体力吧,在这样饿下去咱们迟早得垮。”郑远清一边拿电工刀割着猪下水一边说道,“可惜了那些猪血了。”

    “唉,多亏你是边防军出来的,这活我都做不了。”许书成看着郑远清熟练地分割着猪肉,有些羡慕地说道。

    “这和边防军没关系,我这是嘴馋逼出来的。03年左右边防军的伙食哪能跟现在比?尤其是我们师,驻扎在老林子边缘,周围就是十万大山,不到逢年过节很少能吃上肉。想吃肉怎么办?自己出去打,慢慢的就练出来了。”郑远清停下刀,回忆起绿色的军营生活让他感到甜蜜无比。

    许书成撇了撇嘴会心的笑了;这三个月要不是郑远清,他早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38军拱卫京师,打得多是平原战,而且30年的和平让部队对于野战生存训练疏漏了许多,对于更加不愁吃喝的坦克兵来说,山野丛林的生存训练几乎就是个过场,不论什么时候38军都没说缺过给养。在郑远清他们上山下河地打野味解馋时,许书成却在抱怨着牛肉都吃腻了,什么时候能换个天鹅肉尝尝。

    听着两个男人在回忆军旅生涯,李若琳又为自己还能活着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生在高知家庭的她更是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离开了和平时期的那种环境,李若琳估计连一周都活不下去。

    “好香啊!”许书成闭着眼睛闻了闻淡淡的肉香,嘴里的口水开始泛滥。

    “唉,要是咱人能多点,咱也搞一辆车去村子里抢物资去。”郑远清一边转动着插着猪肉的自行车辐条一边说道。前几天他们遇见了一波开着越野车进附近村子里打食的幸存者队伍,虽然只能在丧尸少的外围农户中搜罗一下,而且也是脸色菜黄,但是明显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看他们的体质要比郑远清他们强壮的多,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影视剧和现实终归有着不小的差距,两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踏进村镇一步。虽然郑远清三人有枪,但是这点战斗力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力网,想进村子搜罗物资十有**是有去无回,更别说去市区搜罗物资了,那更是异想天开。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6 PM
23

我们为什么不加入他们呢?”李若琳对这事不懂,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单纯地问道。

    “看他们的人员组成,清一色的青壮年,而且长矛、砍刀、猎枪、弓弩一应俱全,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找到了他们的营地,发现里面只有几个青年女人没有老人小孩儿――唉,那几个女人都光着身子让折磨得奄奄一息,我就知道这群人是纯暴力团队,这种人枪毙十分钟都不过分。”郑远清凑着火光点燃了半截烟头,抽了一口说道。

    听到那些女人在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身子让人折磨,李若琳不自觉地用手紧了紧脏兮兮的棉袄领口。郑远清真是以妻待她,这么久了还没碰过她;虽然郑远清嘴上说饿着肚子提不起性趣,但李若琳知道郑远清害怕她怀孕,这种情况下怀孕不亚于自杀。

    “那......那以前遇到的那些有老人孩子女人的队伍呢?”李若琳再次问道。

    “加入他们只能给我们添累赘。那些男人你也见了,连刀都提不动,都是以前坐办公室的。咱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养活这一群人。”许书成用电工刀削下一小片肉尝了尝说道。

    “找不到合适的人我们宁可这么饿着,不然的话我们死的更快。”郑远清借着火光从脏兮兮的羽绒服领口捏出一只虱子扔进火堆,又把手伸进后背使劲地挠了挠。长久的疲于奔命让三人早就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从来就没换过,一股子酸臭味不时冲着三人的鼻腔。

    “这还没到‘一九’就这么冷,再过几天呢?‘三九’前咱们能过黄河吗?现在离河南还远着呢。”李若琳问道。当初从北京城出来时,三人还单纯地想回家看看,可是现实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别说回家了,能活着已经非常不容易,而且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之久,家人生存的几率太渺茫了。

    “走一步说一步吧;别想那么多了。”郑远清扔掉烟头,从后备箱里往外拿盐。

    “按说这时候咱也该进化了吧?都这时候了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许书成捏了捏干柴棍似的胳膊嘀咕道。

    “你去让丧尸咬一口吧,说不定你就进化了。”李若琳白了许书成一眼,手中的线打了个结用牙咬断线头说道。

    “别,宁可不进化我也不想让那尸体啃一口。”许书成咧嘴笑了笑,用刀切开一点肉尝了尝,“嗯,可以吃了,吃饭吧。”

    “吃饭,吃饭。”郑远清扔给一人小包盐,轻轻地拿起一块肉撒上些。就在他要把肉往嘴里放的时候,郑远清突然感到后背发凉,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快灭火!!”

    三人本能地以极快的速度扑灭了面前的火堆――这是多少次临敌时练出来的。郑远清和许书成在黑暗中举着枪靠在墙角等待危险的来临,李若琳则悄悄地钻进床底下一声不吭,对于她来说,老老实实地藏着才是对郑远清他们最好的帮助。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中静悄悄的,除了外面风吹树林的声音,并没有尸吼声,不会是丧尸,要么是人,要么是鬼,没别的了。农舍的窗户已经用厚厚的草垫子遮住,大门也紧紧地关着,不可能有火光漏出去;摩托车也被推进了堂屋,不太可能有幸存者知道这里有活人啊?郑远清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来者不凡,不是一般人,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局势不利啊――难道不成遇见山魈了?

    “噗――噗”两声破空声响起,紧接着郑远清感觉到手背先是一疼,然后就是一麻,接着一软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于此同时黑暗中许书成的方向也传来铁器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许书成的枪也掉了!

    “哗啦、哗啦!”还没等郑远清反应过来,农舍东、南两侧的窗户玻璃同时被撞碎,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郑远清只感觉到两道黑影从两个方向夹杂着碎玻璃、烂草垫子扑向他和许书成。黑影的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其速疾如猎豹、其势烈若猛虎,郑远清还没来得及摆出任何防御姿势,只是本能地侧了下脸,鼻子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两股热流伴随着剧痛流出鼻腔――出手先封眼,这是个高手!紧接着郑远清感到肚子被重重一击,一条铁膝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腹部。连挨两下后郑远清直到感觉着脑后阴风闪过,本能地腰部一松、双膝一软,身形猛地下沉,向地上趴去。

    郑远清听得后脖子上“嘭”的一声,这一下还是挨上了,他顿时感觉脑袋发蒙。但是随着郑远清身形一沉,这一下力道小了许多,不然的话郑远清会被直接砸晕甚至砸死。

    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后,郑远清顾不得满眼冒金星,凭着感觉朝黑影撞了过去――来者肯定是人,而且是格斗高手,不然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跟他打自己差太远,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对方进行贴身缠斗才有一丝希望。

    然而黑影好像完全没想到对方也是受过训练的,一击不中之后竟然缓了缓,接着就被郑远清结结实实地一肩头撞胸口上,这拼尽全力的一撞肯定够黑影受的,但是黑影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兜手就是一拳,郑远清脸上又挨了一下。忍着浑身的剧痛,郑远清凭着感觉一路鞭腿扫了过去,腿腿直袭黑影下盘;但是黑影仿佛能看见他的动作似的左右躲闪,郑远清的鞭腿只是擦着几下黑影的衣服,一看鞭腿落空,郑远清的拳、肘、膝就紧跟着砸了过去,招招下死手,拳头毕竟比腿快,黑影紧挡慢挡还是挨了好几下;黑暗中郑远清摸着了一个陶瓷花瓶抓起就砸向黑影。

    “哗啦啦!”花瓶破碎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花瓶砸在了地上――黑影已经转移位置!

    好快的速度!郑远清心呼一声,然而就在他这一呼的空挡,一股阴风袭来,郑远清本能地用双臂护住太阳穴和软肋,但是阴风却绕到了他身后,紧接着郑远清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死死锁住。

    “特种兵!”郑远清被勒住的一瞬间脑袋里回响起一个响亮的名字,这招颈锁完全是部队的风格――凶狠、毒辣、一击必杀,如此精准的手法和速度除了特种兵――而且是神出鬼没的侦察兵,郑远清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能做到。

    郑远清感到呼吸开始困难,脸上开始充血,他只能死死扒着黑影的胳膊苦苦支撑。不过另他感到一丝希望的是,身后的黑影也是强弩之末,锁着他的胳膊细得没有一丝肌肉,而且力气似乎也就这么大。于是两人的战斗陷入僵局,就看谁能耗得过谁了。

    “啪!”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道光猛然亮起,郑远清赶紧闭上眼睛。

    “不......不许动!”勒着郑远清的黑影听到一声颤抖的娇喝,紧接着一道亮光封住了他的眼睛,一个冰冷的物体塞进了他的嘴巴,黑影直接僵住――那是枪!

    拿枪的正是李若琳,她在床底下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团黑影站在屋中不动、另外两团黑影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地上打着滚,于是她大着胆子从床底下爬出来拾起一把枪然后拧开了强光手电直接照向勒住郑远清的那个人的眼睛,趁着这个空当李若琳壮着胆子把手枪塞进了他嘴里――跟了郑远清这么久本就性子刚烈胆子大的李若琳也变得冷酷了许多。李若琳这一下应该是黑影万万没有想到的,黑影竟然愣住了。

    郑远清听到是李若琳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脖子一松,借着这个空当郑远清迅速曲左臂,后肘重重地砸向黑影的左肋,右手手肘猛地一缩,一个寸劲击向黑影的腹部,黑影似乎被这一吓泄了气,再也没有刚才的勇猛刚强,而是松开了手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倒在地上。郑远清喘着粗气接过李若琳手中的枪顶着黑影,只要他敢动一下,一颗子弹就会送他上西天。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6 PM
24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郑远清看清了墙角处的许书成,此刻许书成正和另一个黑影互相掐着脖子躺在地上僵持着,而那个黑影竟然还有条马尾辫――那是个女人!被强光手电一照,女人看见了李若琳又捡起另一把枪正用枪口对着她时,顿时就泄了气。

    “我勒个去的!真是个娘们!老子毙了你!”那女人一泄气,手就软了些,凑着这个空挡许书成一脚把那女人踢开,一边骂着一边照着女人的身上猛踢几脚,接过李若琳递过来的枪踩着女人的头用枪对准她的太阳穴。许书成倒不是因为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而感到不好意思,而是这女人一出手就是死手,这样的女人比男人更危险。

    “书成,别激动。我有些话得问问他们。”郑远清却突然对许书成说道。

    “问什么问?一枪毙了他们得了。”许书成抱怨了两句,却也没开枪。

    “嘿,哥们!把话说清楚了也许我们能做个朋友。”郑远清踢了踢蜷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还有,刚才为什么不下死手?如果你们下死手的话还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么?”

    “喂,远清,他们怎么没下死手?快把我掐死个球了。”许书成摸了摸黑青的脖子骂道。

    “你傻呀?人家拿着刀子呢,想杀咱仨人家会赤手空拳吗?”郑远清从那个男人的腰间拔出一把制式匕首还有一个细长的、管子状的东西让许书成看,“还有这个,吹箭!丫的我说我右手怎么使不上多大劲,原来吹箭上有麻药。”

    ..........

    温暖的火堆被重新点燃,五个人围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肉,郑远清被这一男一女的吃相吓了一跳,怪不得堂堂特种兵连一个普通小兵都勒不死,原来也是饿得皮包骨头。

    “你们多久没吃东西了?”郑远清一边烤着肉一边问道。

    “五天,粒米未进。”男人嘴里塞满了烤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男人个子不高,170cm上下和郑远清差不多高,属于精瘦型的体质;头发脏乱的犹如鸡窝一般,一张颧骨高耸的脸已经饿得脸色发灰,不过仍然能看得出属于那种很有铁汉魅力的男人,他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制服,干柴棍似的身体裹着一件不知道在哪拾的破棉袄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脚上穿一双制式军靴,和郑远清许书成穿的一样;一双带着五指手套的脏手抓着烤肉往嘴里使劲地塞着。除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外,怎么看也不像个军人――这都是饿得。

    “你们特种兵怎么会没东西吃?我们俩都是普通兵还能猎个动物挖点野菜,你们还有吹箭、麻药,怎么不知道打点动物?外面那么多兔子什么的......”许书成狐疑地问道,这么强的战斗力怎么会没吃的?他和郑远清都是普通兵、还是退役多年的兵,就这样还能保证每天多少吃点东西,这两个特种兵竟然能五天粒米未进,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不是特种兵。”那个女人接过了话茬。这个女人身材娇小,体格纤细、匀称,个头大约160cm左右,小巧的圆脸,虽然饿得皮包骨头,但是能看得出属于那种很清丽的女人,这在部队应该是军花级别的了。她身上的打扮和那个男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挽着一个马尾辫,除此之外脏兮兮的也只能看出来是个女人而已,只是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估计在二十三四岁左右。

    “我们是特警,没受过多少野外生存训练。”那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淑女地啃着肉串,“别说打兔子了,兔子肉都烤不好。”

    “这样啊,我说呢。”许书成不吭声了,特警和特种兵终究不是一回事。

    “你们是北京出来的?”郑远清给那个男人递了一碗水,“别着急,多着呢,慢慢吃。”

    “谢了。我们是‘蓝剑突击队’的特警――”男人接过了水一饮而尽,摸了摸肚子这才说出自己的经历。

    男人名叫金雨堂,是北京特警支队“蓝剑突击队”的一名组长,比郑远清小两岁;女人名叫韩燕,普通队员,是为数不多的10名女特警中的一个。尸乱爆发的时候,他们的五人小组正在鸟巢附近执勤,一开始面对“无辜民众”他们不敢开枪,但是随着吃人事件的发生,他们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头;当他们向上级请示是否开枪的时候,却听见步话机中传来枪声和惨叫声,这时他们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暴乱而是一场真正的危机。

    可是当他们明白这群怪物必须爆头才能消灭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众人驾车仓惶逃窜,在经历过一场场血腥的战斗后,五人小组只剩下金雨堂和韩燕两人。一开始的时候,五人小组凭借着强悍的体质和武器还能从附近的村子中搜罗点东西,但是随着人员的减少,他们只能靠吃野菜和树叶撑下去了。直到今天,郑远清三人的摩托车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于是他们顺声而来,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麻药就那么点,分成两份更少了,你们穿的衣服都硬的掉渣、还那么厚,吹箭根本打不到身上,所以只能打手,起码让你们拿不了枪。本来我们想把你们打晕,搞点吃的就走,结果没看出来你们也是行伍出身。”金雨堂接过郑远清递来的半截香烟用木炭点燃后美美地抽了一口,“哎呀,好久没闻到过烟味了!”

    “呵呵,如果能看出来的话我们估计也没命了。”郑远清自嘲地笑道。万事都有利弊;饿得皮包骨头的郑远清和许书成虽然丧失了很大一部分战斗力,但是也掩盖了军人那种独特的气质,这让他们今晚逃过一劫。虽然这两名特警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过来抢东西,但是想结果自己也是很轻松的;特战精英和普通士兵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不过这两人都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妄杀平民,这说明这两人的心眼不坏,如果能拉他们入伙,那么自己队伍的战斗力会成倍增强。

    “我叫郑远清,41军退役的;他是许书成,38军退役的;这是我媳妇,李若琳。”郑远清冲金雨堂伸出了手。

    “你们好!”金雨堂和郑远清、许书成握了握手,冲他们点头致意。

    “下一步你们怎么打算?”许书成看了看韩燕脸上的黑脚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韩燕表示没关系,“你们的伤――没大碍吧?”

    “小意思,就是有点胃出血。”金雨堂表示没事,“我们打算着过黄河,不过黄河今年这个冬天根本就过不去。你们呢?”

    “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我们已经在这儿附近转了一个多月,根本就过不去;河北河南都是人口大省,这附近的丧尸漫山遍野,就凭我们三人两车根本就跑不远。”郑远清答道,“不行咱们一起?咱们五个人呢。”

    “没问题,我们俩入伙。”金雨堂点头答应,看这三人虽然也是饿得皮包骨头,但明显人家有得吃,可能眼前这个从边防军退役的男人有野外生存经验,跟着他们,哪怕打猎时打打下手也能混些吃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有枪,有54不稀罕,稀罕的是他们竟然有步枪。至于人品,从一开始金雨堂就有了判断,因为李若琳完全就是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女人,刚才把枪塞他嘴里不过是胆子比较大、性子比较烈而已;这样一个女人对于两个受过军事训练的男人来说完全是累赘,但是他们并没有抛下她不管,这说明这两人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绝对不是那种纯暴力的幸存者团队。

    “OK,欢迎入伙。”许书成拍了拍巴掌,“既然我们有了五个人,四个战斗人员,那么我们还有必要再拼着命的往尸海中跑么?我们有枪,在这附近过冬也不错嘛。”

    “这倒是啊,我没想到,唉,定性思维害死人。老金,书成说的不错;我给你们露一下我们的家底:56式半自动步枪6条,54式手枪7把,其中两把是零件;各式子弹还剩300多发;骑兵刀5把;77式木柄手榴弹5颗;摩托车两辆。凭这些家底我们再搞辆车就可以进村子里搜刮物资了。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支幸存者队伍有咱们的武装强,只要能从附近村子中搜罗点食物、衣服、被褥,过冬还是不成问题的。”郑远清说道。

    “也是,我们见到的幸存者队伍还没有这么强的武装。”金雨堂盘算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我们抽个时间进村去吧,其他的等来年春天再说,怎么样?我们的战斗力你大可放心。”

    “就这么定了,明天休息一天,定一下计划,过几天咱们进村子。”郑远清当仁不让地拍板了。在这末世,不是谁最能打谁是老大,而是谁有稳定的食物来源谁才是老大,而郑远清无疑就是这个稳定食物来源的缔造者。野外生存,可不是看看《荒野求生》和《怀斯曼生存手册》就能学会的,很多东西没有前辈手把手的教根本学不会。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7 PM
25
这栋民宅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如今人多了,里屋的双人床就让给两位女士住,三个男人在堂屋铺上稻草和废木板睡地铺,好在室内气温一直控制在零上,不然的话这群从来没睡过水泥地的人根本就挨不过几个夜晚――因为他们没有被子,民宅中的被子和衣服早就被过往的幸存者搜罗走了。

    “燕子,我给你打来热水了,趁这会儿他们在外面抽烟,你洗洗吧。”李若琳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脸盆推门进屋,对靠在床头想心事的韩燕说道。脸盆里的水很清,但很少,仅仅比盆子底稍微多点而已。水对于郑远清他们不能说特别宝贵,但是也绝对来之不易,村里的压水井郑远清他们根本接触不到,河里的水又飘满了死尸和烂肉无法饮用,好在郑远清懂得如何在野外环境下取水的方法,但是滤水很难,每次郑远清得费老大的劲才能过滤出不多的水。

    “若琳姐,别麻烦了,不用洗的,没事的。”韩燕没反应过来李若琳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推辞道。

    “傻瓜,这乱世的,女人不注意卫生怎么行?你想得妇科病啊?又不是让你洗脚。”李若琳看着这个单纯的有点傻乎乎的女孩笑了。

    “啊?――那......那谢谢若琳姐了。”韩燕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热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好在脸上很脏看不出她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别客气,就咱两个女人,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你也有点太害羞了,自己不知道疼自己,女人的事儿你还能指望谁?”李若琳从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纸包中拿出半块肥皂头递给韩燕。

    “这......这水很不容易找的吧?”韩燕看着那么一点水心有不舍地问道。她当然知道这末世要喝到干净的水是多么困难;她和金雨堂曾经靠着一瓶矿泉水挨过了三天的时间。韩燕同时也对这三个人产生了一丝敬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搞到水让女人洗下身,这些人的生存能力真的很强,“这是从哪打来的呢?”

    “从河里打来的。远清知道怎么过滤水,用碎石渣和沙子木炭做的过滤器加上好些复杂的程序才滤出来能喝的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他每次费老大的劲才能滤出来一两桶水。”李若琳想到瘦的快脱相了的郑远清蹲在河边忙碌的身影眼圈就是一红。

    “那......那这么宝贵的水就这么让咱俩洗么?这多浪费啊!”韩燕想起自己刚才端着水壶猛灌的模样心里感到羞愧,那一通猛灌估计喝完了人家两天的饮水。

    “没事,这水是定量留出的,从明天开始会有你的一份儿――至于浪费你不能这么想。如果咱们因为不卫生得了妇科病的话,不仅自己受罪,而且要给他们添多大的麻烦?真到那时,这点水根本算不上麻烦。”李若琳给韩燕分析道。

    “远清哥对你真好,心真细,能想到这方面;哪像那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疼人,就会问:你饿不?你渴不?整一个闷蛋。”韩燕羞红了脸,一边脱着裤子一边说道。长久不洗澡要说那里不痒是假的,但要是为这事消耗本就极其珍贵的水那简直就是遭人嫌。

    “你还不知足啊?还知道问你饿不、渴不。别抱怨了,能带着你跑,没糟蹋你就算是好男人了;你见过那些不把女人当人待的队伍吗?你见一次就知道老金的好了。”李若琳帮着韩燕褪腿上的裤子,“你从北京出来就没脱过裤子?你看这秋裤都粘小腿上了。”

    “没有,就脱过袜子;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不可能脱裤子的。”韩燕一点一点地往下褪着裤子说道,“不行,疼,粘得太紧了。”

    “没事,你忍一下。”李若琳把韩燕的制服裤子脱下扔在床上,拽住她已经发干、发粘的秋裤猛地向下一拽,秋裤被拽了下来,露出韩燕瘦得没有多少肉的双腿。

    “?――”韩燕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疼和挨打的疼不一样,是撕膏药的那种疼;撕膏药只是一点面积,这可是两条小腿的面积。

    乱世中的女人最可怜,尤其是已经习惯了卫生巾和隔三差五洗澡的现代女性,她们自身的防菌能力和抵抗力根本无法和老一辈妇女相比。老一辈妇女能用月经布、卫生纸,甚至成年累月不洗澡都不会得妇科病;而换做新时期的女性,一个月不洗澡都够呛。

    因此,懂得照顾自己的李若琳可以成月不洗澡,但是每隔几天都会打盆热水用肥皂擦洗下身,每隔一周会简单地洗洗内衣;因为她明白,保持下身的清洁是杜绝妇科病最重要的环节。女人不像男人成年累月的不洗澡不换衣服都没屁事,女人,终究是不适合末世生存的。

    阴霾的天空下,初冬的寒风“呜呜”地刮过满路的汽车,如鬼哭般地向幸存的人们宣告更加残酷的冬天就要来临。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尸吼,更多的则是拍打车门的声音。很多车的车门仍然在不停的震动,仿佛里面的乘客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似的,只是那不是活人,而是已经尸化了的司机和乘客。

    两辆摩托车在杂乱无章的废弃汽车中穿行,骑兵刀闪着寒光不断飞舞,夹杂在汽车中间的丧尸一个个被砍了脑袋。郑远清带着两个女人,许书成带着金雨堂,五人注意着路上的废弃车辆,他们需要找一辆状况良好的越野车,距离尸乱爆发才三个月,大部分车的状况还很好。但是要找到合适的车辆却很难,虽然路面上不乏奔驰宝马雪佛兰这样的高档越野车,但是这种车不适宜参加战斗,而且难以修理,万一坏了这末世可没有4S店去维修。

    “若琳,我们现在看了几辆备选的车了?”郑远清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然后顺手砍掉一个丧尸的脑袋。

    “五辆了,三辆丰田皮卡,两辆悍马,都在咱们来时的路上。”李若琳打开数码相机看着刚才拍下的照片说道。警用摩托不仅质量好功率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优点就是有充电装置,能给普通的小电器充电什么的,因此像照相机这类的小电器郑远清他们还是在使用;李若琳经常会用数码相机录下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果能有以后的话,拿出来回忆一下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很好,再跑一段咱就回去,这样太拉风了,不知道多少幸存者看见咱们了呢。有了车,咱们就可以找台笔记本电脑玩儿,晚上看个电影什么的不至于大眼瞪小眼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好啊,我等着呢;我录了好些视频呢,等咱们老了,可以看着这些视频回味一下烈火青春呢。”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笑了,羡慕得后面的韩燕直冲金雨堂翻白眼,金雨堂憨憨地笑了笑不敢吭声。

    “书成,来,你和老金二一个。”李若琳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另外一辆摩托车喊道。

    “耶!二!”许书成配合地腾出一只手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金雨堂也跟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摆姿势,只是他搞不明白这个手势怎么变成“二一个”了呢?

    “快看!北京吉普!”郑远清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正在“二”的许书成和金雨堂不再玩闹了,两人朝前方望去,果然,一辆满是灰尘的北京2020吉普停在路面上。

    两辆摩托车几个来回砍翻了路面上仅有的几个丧尸后停在了吉普车旁边。这里还和两个月前一样,路面上没有多少丧尸,这倒很是出乎三人的意料,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毫无目的来回扫荡的丧尸早就该跑得哪都是,所以郑远清从来不敢回高速上寻找物资。本来这一趟是做好干一仗的打算,结果却一枪没开。看来丧尸也是生物,没有猎物刺激的地方对它们吸引不大。

    这是一辆挂着北京军区红色标牌的北京2020SAJ军用吉普车,除了布满灰尘外还是能看出来是辆九成新的车。郑远清看了看轮毂的磨损状况,这车可能连磨合期都没过,能找到这种车简直是人品大爆发,因为这种车型已经停产好几年了,这明摆着是一直在军库中封存多年的战备车。这种结构极其简单的车哪怕在和平时期也算是绝品,最新的战旗系列结构就比这种车型复杂多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7 PM
26
吉普车驾驶室的车门虚掩着,郑远清从驾驶室爬到后车厢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危险,就打开了车厢后门,看着这熟悉的军绿、能供6个兵面对面坐的条形座椅以及车顶垂下的拉手,三位老兵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郑远清下车警戒,许书成拿着骑兵刀去搜寻有没有隐藏在废弃车辆角落里的丧尸;金雨堂作为唯一一个会修车的人走到吉普车前掀开发动机盖检查线路有没有破损。北京202吉普近乎全机械车,几乎没有什么精密电子仪器,而且结构简单,其中大部分零件和70%的国产车通用,最典型的就是金杯车,很多零件直接拆下来就能换上去。

    更重要的是,这辆北京2020吉普是军用车,结实、抗造、耐折腾是它最大的优点;而且较之之前风靡一时的猛士、勇士军用吉普,它的油耗量要低得多,在这油料紧缺的末世,这点最重要不过。在和平时期这种车算是低档车,但在这末世,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档车。因此结构简单容易维修还耐折腾的北京2020吉普绝对是末世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砍丧尸必备之佳品,这一点得到了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三位老兵的一致认同。

    “除了电瓶没电外其他部件状况良好,看来得手摇启动了。”金雨堂把油污兮兮的手在棉袄上抹了抹说道,“回去还得清清灰尘,灰尘太多了。”

    “这附近好像开过枪,我在那发现了三具尸体,都穿着军装,这地方发生过枪战。”许书成回来了,晃着手中两把手枪说道,“这下又多了两把54,不赖。”

    “我说呢,这车里没人,地上还有弹壳。看样子他们不知道爆头,不然的话这附近不会看不到一头死丧尸。唉,看小说真不知道是耽误功夫还是能救命。”郑远清兜手扔掉刚捡起来的一枚弹壳说道,“老金,你试着发动一下车,我们在附近的车里看看有什么能拿的没有。”

    “后面那辆车应该是和这个一起的。”许书成指着2020吉普后面说道。在2020吉普后面是一辆帕萨特轿车,再往后是一辆金杯面包车,也挂着北京军区的红牌,看样子是一起的。

    这是一辆六成新的老式金杯面包车,驾驶室的门虚掩着,挡风玻璃上一个弹洞赫然在目,蜘蛛网一样的碎纹表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枪战。正副驾驶座上都没有血迹,这说明战斗是在车外发生的,附近的地面除了那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外就是被锁在其他车里死命拍打车窗的丧尸,驾驶员应该是变成丧尸追寻丧尸大部队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辆金杯车里究竟装得是什么。众人拉开车厢门一看,只见车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六只纸箱子,郑远清和许书成拖出一只箱子扔到路面上,韩燕抽出军刀轻轻挑开胶带封着的箱口,然后掀开纸箱盖子。

    “哇塞,军大衣!”韩燕高兴地喊了声,这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层层的军大衣;塑料袋下的军绿色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再开一箱。”许书成和郑远清把所有的箱子都拖出来,韩燕和李若琳一箱一箱地挑开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四箱军大衣;四箱冬季作训服;两箱迷彩作训服;两箱冬用皮手套;两箱冬季皮靴;两箱军被;我们有过冬的东西了!”很快韩燕报出了数量,声音已经兴奋的走了调。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他们正缺少过冬的衣物呢,这里却有整整16箱!这应该是给某个驻兵点送的冬衣,也许是过路的幸存者没想到这辆破金杯里会有什么物资吧,这16箱物资就这么静静地留在车子上两个多月,等待着它们真正的主人。

    “太好了!每人挑四套衣服和靴子,剩下的放回去。”郑远清进到车里面翻腾着驾驶室,看看还有什么能带走的没有。

    “远清哥,为什么不全带走呢?这车子又不是没法开?”韩燕不解地问道;许书成看看李若琳、李若琳看看郑远清,他们都不解郑远清为什么放着这么多东西不要,却要都放回去。

    “贪多嚼不烂啊。”郑远清拿着两个保温杯和半条中华以及一卷卫生纸从驾驶室里出来解释道,“这么多东西拿回去我们放哪?咱那点地方根本不够放的,万一要转移了东西不还得留下吗?这么多东西我们得穿到猴年马月了。一个人四套足够了。万一以后还有人入伙,带着他们再来就是了。”

    大家想了想就开始挑衣服扛被子,尽管有些不舍,但是这东西终究不是食物和弹药,带着也是添累赘;不过有新衣服穿了,这种喜悦不亚于小时候过年置两件新衣服的感觉。

    此时金雨堂已经把车打着了,先让发动机运转着给电瓶充电;五人挥舞着工兵铲和枪托在附近的车中一辆辆地寻找物资。出来一趟不容易,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不然凭郑远清他们三个还真不敢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叮叮咣咣”在高速上找东西。其实这些逃难的车上物资不少,大部分乘车的人都没有逃脱尸化的命运,就是有幸存者也来不及每辆车都砸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对男人来说,车里面的烟草是最宝贵的,他们竟然还从一辆广本奥德赛的后备箱中找到了一箱小糊涂仙,这对于很久没闻过酒味的男人来说要比什么都兴奋。对女人们来说,车里的面巾纸、卫生纸甚至一些女士坤包里的卫生巾是最另她们兴奋的;除此之外,李若琳还找到了一些换洗的内衣内裤,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是谁穿过的,想必能坐在轿车里的女人都知道保持卫生。

    韩燕从一辆长途大客的行李箱中找到了一些男式换洗内衣以及保暖内衣,这下郑远清他们两个多月没换过的秋衣裤可以换洗一下了。最后,李若琳还找到了一个让她梦寐以求的笔记本电脑――“苹果”超薄笔记本,这肯定是某个大老板用的,里面的资料她不稀罕看,曾经的商业机密在末世一文不值。

    当然,众人没有忘记从废弃的汽车油箱里搜罗残存的汽油,天越来越冷,往后找油也越来越难,趁现在多储备点好。

    不过问题又来了,怎么把车开回去,路面上虽然有空地,但是只适合摩托车穿行,汽车根本就开不动,要不然这么多车也不必堵在这儿等死。众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辆一辆车的挪,以前的地方没必要再回去了,只消把车开到下一个引桥就行,这末世在哪都一样。就这样,五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把车开到最近的一个引桥下。

    “这里算涿州还是石家庄?”车子停在引桥下面,许书成趴在摩托车上翻着地图,这是一本军用地图,上面标注着北京军区在北京、河北等地市所有驻兵点的位置。但是目前来说这本地图和普通地图一个样,因为驻兵点都在市县里,有地图也进不去那被丧尸统治的地方。

    “唉,可惜了,这几个兵最高的才是三级士官,权限不够;要是能找到一个大官就行了,拿高权限的军事地图。”许书成叹了口气。

    军事地图有着其特殊性,多高的军职有多高权限的军事地图;三级士官拿到的军事地图只有驻兵点的位置;如果能找到更高军职的军事地图,上面会标注军事储备仓库和各大驻军基地的详细位置,甚至会有各种保密级别的工事所在地。

    “管他呢,走哪算哪;天大地大处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呀――”郑远清趴在摩托车上兴奋地扯了两句歌词,连跑调带错词,“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四处乱窜总不是个办法,以后咱们拉来的物资也得有个地方放才行。昨天有点失算,那辆金杯车真应该开过来。要换地方了,就要换个大的。”

    “咱们得找个有地窖的地方,得容易藏身,别咱们出去搜罗物资,有人抄咱们的后路。”金雨堂趴在方向盘上对着后视镜瞅着自己那张脏兮兮的脸说道。

    “对了,老金,你记得不?涿州附近有个小型加油站,新建的,那油罐还在地上放着呢;咱来的时候不是从那路过吗?”韩燕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那地方太危险,正好大路边――哎,对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油罐的地库不是现成的地窖么?”金雨堂拍了下脑袋,高兴地说道。

    “你们记得在哪吗?我们现在就去!”许书成一把合上地图发动摩托车。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7 PM
27
天黑之前,五人来到了那个小加油站;站在小加油站外面,五人都感到这个地方真是得天独厚,仿佛是上天特意留给他们似的。小加油站尚未建成,所有的房子连玻璃都没安装,房子里面堆满了建筑材料和装修材料;几辆被抽干了油的废弃工程车留在站前的空地上,放油罐的地库还是空的,不远处那个预备放进去的巨大油罐正老老实实地停在在一辆巨大的拖车上,上面还拴着铁链,似乎是刚刚开到这附近准备择日吊装就碰到了尸乱。

    地库宽5米、长8米、高4米,混凝土浇筑成型;底部面积四十多平米,里面布满了落叶、垃圾和水渍。地库的右下角有一个高2米、宽50公分的小铁门和外面一个宽3米,长5米的小隔间通着。这个小隔间从设计上来看是用来维护储油罐的。这一段国道修建在丘陵上,国道旁往南几米处就是一个落差十几米的土坡,土坡下面就是树林和农田,远处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村子。而小加油站就建在这个土坡边上,因此小隔间虽然是地下一层,却和土坡下的责任林属于同一平面;维护间上还有一个尚未装门的门框,通过门框可以直通后面阴森森的责任林。

    郑远清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个小加油站是靠着一个年代更加久远的建筑上盖起的。位于土坡下的部分旁边是一个水闸般的仓库型建筑,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兴水利时建造的水渠通道什么的如今却破败不堪。这个如仓库般的建筑深8米,宽7米、高3米,有一米是在地下,有一个土坡通向地面,地上是泥土堆积而成,尽头是红砖垒起来的。小加油站有一半的承重墙都是利用现成的老建筑――可真能省钱!这个建筑的洞口处有一个现成大门,想必是加油站的主人要用来当车库使用的,建筑物的承重墙砸开了一个门,和里面的小维修间有一个刚能进一人的小门相连,这下可便宜了郑远清他们,不用再费劲建造车库了。

    地库旁边就是预备封顶用的巨大钢板,吊车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只需把钢板装好,这个面积不小的地库就可以住人了。

    说这个地方好,完全是站在军人的角度来看的,一来小加油站地处偏僻,旁边还都是树林,隐蔽性强;二来这里尚未完工,空空如也的储油罐就放在外面,一看就知道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幸存者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傻子才会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搜刮;只要把地面工程做得完美点,从这里路过的幸存者团队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人藏着。三来加油站前视野宽广,虽然这会儿没有丧尸,但保不齐哪天就有丧尸顺着公路游荡过来,在普通人看来,在这里住人明摆着是给丧尸上菜,不会有几个人能想到地库里面住着人――当然,封顶的钢板要进行特殊改造,上面要涂点东西不至于让人的气味太明显。四来最重要的是,这家小加油站可能是村民自己投资建的,为了生活方便在这里打了一口压水井,这口井对于为水发愁的幸存者来说不亚于枪支弹药般宝贵;同时这也意味着今后可以洗衣服洗澡了;蓬头垢面、浑身刺挠、虱子跳蚤乱爬的日子终于可以宣告结束了。

    “......万一真有闲的蛋疼的人想到了,我说万一啊,咱就拿枪跟他们干;是在不行咱从后面的树林里逃跑,这不,车子从那个土坡开下来穿过树林正好可以停在这后面,那里还有个草垛,到时候做一个伪装网往上面一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郑远清给两位女士解说着这个加油站的好处。

    “东躲西藏的日子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看样子这里要比那个民宅安全得多。”李若琳听完后感慨道。

    第二天,五个人就开始了紧张的施工;由于附近有丧尸活动,汽车一发动丧尸就会过来,五人就得藏起来或者开着摩托车把丧尸引开,等丧尸过去了,再继续施工;期间还得加上出去打猎找食物,因此工期变得非常漫长。

    施工改造从地库开始,虽然钢板的强度很高,上面就是停辆重卡也没关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大伙还是在地库正中间用砖头起了两个承重用的柱子和地库边缘的水泥槽找平,待钢板压上即可。在工程车上还有一些不知道为哪准备的废旧钢板,虽然强度不如地库钢板大,但睡人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在地库没有门的另一半又垒砌了三个两米高的承重墙,上面盖上钢板,正好把四米高的空间分为上下两层,下面可以当仓库,上面的钢板铺上一层泡沫塑料和军被就是温暖的床铺,当然那里是女士们的闺房;男士们则在另外一半空间中搭上几张单人床。

    地库内部改造后,金雨堂开着车拉动铁链拖动封顶钢板封住地库顶。然后拿出工程用密封胶在钢板和水泥槽之间的缝隙里打上一层,再用水泥里里外外抹上一层防止雨水渗漏;导热十分快的钢板让保温问题变得很严峻,大家不得不用装修的泡沫塑料、枯黄的稻草什么的在钢板下方做了一个厚厚的保温层吊顶,聊胜于无,总比外面风吹雨淋的强太多了。地库的大致格局就出来了,五个人终于可以从旁边的草垛子里搬进地库睡觉了。

    外面的车库大门是两扇装有滑轮横向开的铁门,郑远清他们用那些没用的预制板、钢筋焊了一个可以活动的遮板,上面用胶粘上柳条、木板什么没用的东西,外面再对上厚厚的一层茅草,往土坡上一盖,正好挡住一半铁门,只有北京吉普停里面,另一扇门就不打算开了。另一扇铁门则用茅草实实在在地堆了个打草垛。两个草垛一个是空心活动的,一个是实在的,关上遮板两个草垛仿佛连在一起似的,离远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别有洞天。

    同时外面那个十几平米的维修间窗户和通往外面的门也被用砖头封上,外面抹了层水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这里有门的迹象。人员进出从车库大门上留好的小门进出,先经过车库再进入维修间、再进入地库,三重防护要安全得多。

    工程车上的汽油动力焊机被扛进维护间,用来给那几组从工程车上卸下的大型电瓶充电;有了电瓶,地库里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小电器,照明已经不再是问题。一台小型泵油机被清洗后改装成水泵,一条橡皮软管将井水引入维修间,而井口附近则用砖头垒齐盖上泥土和茅草遮盖住。如此一来,维修间里再隔出一个三平米的小间装上出水口就可以做洗澡间用了。总之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想做能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泥瓦活虽然众人没做过,但是照着葫芦画瓢进行些小小的改装还是可以的;尽管这样,也耗费了他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的体力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劳动。三个星期以后,一个虽然粗糙但居住效果十分好的小型基地建造完成,郑远清开着金杯车拉来了一车农田里的堆肥,围绕着地库上面洒了一层,这味道够冲的,但却能很好地掩盖人类居住的气味――虽然这是小说上学来的,有用没用起码是个法子吧。

    小基地终于建好了,这天晚上,五个人轮流洗过澡、换过干净衣服,裹着崭新的军大衣坐在一圈车座椅上;地库的墙上用工业胶牢牢地粘上了几个小台灯,长长的电线接到外面的电瓶上。小台灯功率不大,昏黄的灯光照射着40多平米的地库,既有一分温馨,又有一分诡异。

    “终于有个家了。”李若琳靠在郑远清怀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一身清爽的郑远清轻轻地抚摸着李若琳湿滑的长发――这是三个星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是啊,终于有个家了。”韩燕甩了下湿漉漉的长发裹紧军大衣靠在墙上跟着感慨。女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永远是一个安稳的家,“家”这个词对于女人来说有着男人无法想象的重要性。对于女人来说,只有一个真正属于她们的地方才能让她们内心深处感到安全;在外面辛苦一天的女性只有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才能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最好家里还有一个坚强的臂膀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说女士们别放松心态啊,说不定哪天咱又跑了呢。”许书成正坐在一张随便垒出来的桌子前对着那台笔记本电脑玩着魔兽,话音里还带着不服气地说道。就他一个光棍,还好有游戏陪着,不然的话看着人家两对温存着他不得憋屈死?昔日的花丛老手如今却沦落到这步田地,用李若琳的话来说就是报应。

    “远清,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咱们剩下的粮食不多了。”金雨堂一边装着商量正事,一边往韩燕身边挪了挪,这又是一个不懂女人心思的可爱男人,韩燕心中其实已经认定他了,只是金雨堂还傻不拉几的看不出来;同生共死三个多月建立起来的感情岂是其他什么因素能干扰得了的?也许韩燕以前看不上金雨堂,但是经过这段生死绝境,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都会接纳那个在绝境中还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哪怕他真的很丑、很傻、不会说俏皮话、不会哄女人开心。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8 PM
28

唉,老金,你说让我咋说你呢?”许书成看了看这个傻不拉几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好心点了点,结果却换来金雨堂憨憨的笑容和韩燕的白眼,“咳咳,说正事,估计该下大雪了,咱们得赶在大雪封路前进村子,不然的话机动性会降低,跑都不好跑。”

    “不行,我们等下雪后再去。”郑远清沉思了一阵后说道,“今年冬天不会比去年暖和,我记得新闻上说地球已经进入小冰河期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冷;冰天雪地的咱们跑得慢,但是丧尸也跑不快,甚至还会被冻住,介时我们有大量的时间去搜集物资,这是其一;第二,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其他幸存者出动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没有我们这么强的装备,万一出个什么事跑都跑不掉;这样我们可以尽力避免和其他幸存者队伍遭遇。我们得尽量把危险降到最低。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和其他幸存者遭遇的话我们也不必怕他们吧?”金雨堂说道。

    “你见过的最大型幸存者队伍是多少人?还有武器装备?”郑远清不答反问。

    “那些老弱妇孺的队伍就不说了,就说我们见过的纯暴力团队吧,七八个人,一杆猎枪,清一色的钢管、斧头、西瓜刀,应该是以前的混混们,这些人一把手枪就能吓跑。不值得一提。”金雨堂说道。

    “半个月以前我们见过一个清一色青壮年的团队,我来说说他们的武器配备吧:十九个人,小口径两条,大型**三条,带瞄准器的弩机三把;弓箭6把;而且人人一把柴刀,乘两辆皮卡;有没有手枪没看见。如果我们恰巧碰见这样的队伍我们怎么办?我们四条步枪能干的过他们么?”许书成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操,这附近还有这么强的队伍?”金雨堂惊叹一声,“这肯定是以前道上的人,不然从哪里搞小口径?”

    “那啥......我插句嘴啊,咱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士兵,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怎么打不过他们呢?”韩燕有些不解地插了一句嘴。

    “......”郑远清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暗道:还是年轻没经验啊。

    “燕子,多听、多想,慢慢地你就明白了。这会儿少说几句吧啊。”金雨堂被打断思路有点烦躁;看金雨堂眉头紧皱,韩燕知趣地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在末世,女人必须识时务,男人商量事的时候女人不要多嘴这是规矩,韩燕虽然心里感到不爽,但也不敢说什么。

    “呵呵,老金,别急,思路断了慢慢想。”郑远清心道,就你这人家韩燕不烦你就怪了,你比我还闷蛋,“燕子,你可以想一下,他们换得起命,咱换得起吗?”

    韩燕老实了,郑远清没多说,但这句话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己方最大的弱点――换不起命。要说打,四条制式步枪怎么也不是小口径和弓弩能比的,但问题是对方人多,如果这真是黑社会团体组成的话他们以命换命怎么办?这边用炮灰吸引火力,那边用弓弩和小口径偷袭,郑远清四人根本和他们打不起;敌死一千己损八百的买卖郑远清他们做不起;而且还有一点,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人中有没有军人,都饿得精瘦菜黄,不动手根本看不出有没有行家,万一有现役军人的话,郑远清和许书成可不敢和现役军人比枪法,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摸过枪了,又没有足够的弹药让他们恢复枪法。

    “那我们明天先去摸摸情况?”金雨堂问道。

    “嗯,明天我们仨骑摩托去,看看哪里的村子还给咱们留了东西。”郑远清这回放心李若琳不在身边了,以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李若琳一个人藏起来等他们回来,能带着她时一定会带着她,“燕子,明天就你们俩了,打起精神;你没打过和人的战斗,一定要万般小心哦。”

    “你打过仗呀?”韩燕眨巴着黑亮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郑远清;眼神看似纯洁如水,实际上那意思就是你少教训我,我们特警还没你普通兵参加的战斗多?你见过手榴弹爆炸吗?见过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吗?

    “我说燕子,你今天咋了?少说两句能怎地?”金雨堂这回真有点急了,韩燕这么不懂事让他感到脸上无光。可是他忽略了,没参加过战斗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那种相通的、特殊的共鸣――这种共鸣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能互相感受到;金雨堂自打来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郑远清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那种气息能和他产生共鸣,但是这股气息的气势要远比自己身上的强得多――这说明郑远清遇见过真正强大的敌人。

    “04年小鸠山缉毒战,当时我是喷火手,你应该听说过。”郑远清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深山老林里那个如幻如梦的身姿和猎猎作响的风中长发。

    “不好意思哦,我又多嘴了――我保证下不为例!那场战斗我听说过的,我们观摩课上就有这场战斗的照片――太惨烈了。”韩燕虽然心直口快,但不是傻子,一听郑远清说起“小鸠山缉毒战”她的脸“蹭”地就红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不懂事,因为她知道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在那场不为人知的“缉毒战”中,穷凶极恶的“毒贩子”不仅携带有制式步枪、手雷、甚至还有火箭弹、迫击炮,如果有统一的军装简直就是一支正规军部队。由于种种原因当时没能出动重型武器,我方近千边防军和那些战斗力丝毫不亚于正规军的“毒贩子”就用普通的轻武器整整打了八天七夜;在留下敌人数百具尸体的同时,我方也有数百忠魂埋骨青山,郑远清的三个战友从此长眠在那十万大山之中。这是继越战之后为数不多的、几场上规模的战斗之一,但却丝毫不为外人所知。虽然名义上是“缉毒战”,但是从参战人员是正规边防军而不是缉毒武警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缉毒战――其中的含义非常深远,那些犹如正规军般的“毒贩子”也未必真是毒贩子。

    “好了,快十二点了;你们先睡吧,我出去烧点纸。”郑远清看了看表对李若琳、金雨堂和韩燕说道。

    “我也去吧。燕子你和若琳在这儿吧。”金雨堂看了看正在从背包里往外拿纸钱的郑远清和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你们快去快回吧。”李若琳有些担心地看了眼三人。韩燕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刚挨过吵,又怕说错话,于是吐了吐舌头不吭声。

    “想去就跟着去吧;没那么多规矩。”郑远清看了眼韩燕期盼的神情,冲她一笑道。

    “我去、我去;若琳姐,陪我一起去嘛!”韩燕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好奇心重,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她不知道的规矩。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当兵的也不例外,尤其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都有这方面的规矩;说是自我安慰也行,说是迷信也罢,总之照着规矩做,起码得个心安。

    “各位阴差老爷,未亡人孝敬您些酒钱,这乱世您们也忙,来点儿酒肉提提神吧;各位过路君子,有地儿去的没地儿去的,拿点盘缠路上花吧,那边苦,别太亏待自己喽。未亡人能给大伙的就这点儿了......”月黑风高的寒夜,加油站路口,郑远清拿着一兜子各式各样纸张叠成的元宝一把把地往火堆里扔,口中念念有词着。

    这是当年山野老林中那个幽人逸客叮嘱他的,说逢乱世给亡者烧点钱,一来给亡魂点安慰;二来给自己积点德;三来拿亡者的东西也算有个交代;四来万一有什么危险亡魂会报恩的。虽然郑远清不是太信这些东西,但对于幽人逸客的叮嘱郑远清没问为什么而是照做,不是什么事都非得有个解释的。

    许书成、金雨堂、李若琳、韩燕远远地在后面站着,看着郑远清一点一点地烧着纸。也许和平时期的他们是无神论者,但是在这天地间冤魂遍布的末世,不止一次看见鬼的经历已经让他们不再那么极端的相信无神论――这个世界连丧尸这种不符合任何已知规律的生物都能存在,有鬼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对于烧纸这事儿,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

    “若琳姐,我......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远远地看着我们?”韩燕紧紧挽着李若琳的胳膊,想回头看又不敢。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每逢他烧纸我都能感觉到。”李若琳拍了拍韩燕的胳膊安慰道。女人的直觉永远那么敏锐,从郑远清第一次带着她烧纸的时候,李若琳就有这种感觉;虽然她看不到,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双眼睛是那么的安宁、平和甚至充满欣慰;慢慢的,李若琳也就习惯了。

    呼啸的北风夹杂着落叶、垃圾和尘土激荡着这诡异的寒夜,黑暗中那一点小小的火堆却仿佛有什么力量保护似的丝毫没有受到大风的影响;烧出的灰烬打着旋地向上升腾,融入到漆黑的夜空中。众多的过路君子似乎很有秩序地领着盘缠,李若琳和韩燕甚至能隐隐约约地听见铁链划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哗啦、哗啦”得,沉重却井然有序。

    那两双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们的目光郑远清已经很熟了,他知道,那是勾魂使者的目光;是他们带领着亡魂走向那个未知的世界。郑远清也不想探究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个规矩起源于哪里,就算是“它”说的从上古战场传下来的吧,他只知道照着去做就是;他已经饿得除了想吃外懒得去细想任何事情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8 PM
29

第二天的气温依然在零下2℃左右,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荒芜的农田上盖了一层白霜,呼啸的寒风已经有了刀割般的感觉;看来“小冰河期”的说法是那群“砖家、叫兽”唯一没有说错的地球物理**件。

    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三人骑着摩托车在田间的土路上行驶着,他们要先到最近的村子里去看看是否还有留下的东西。

    “可惜了这么多的稻子啊。”金雨堂看着路两旁那些让各种动物糟蹋的不成样子的稻穗,尸乱如果能再晚两个月发生这些稻米能让多少人幸存下来。

    “正好可以割回去当柴火烧,看那稻子干的,咱们晚上出来收割点,省的将来大冷天的出去砍树。”许书成说道,他们从高速上搜罗的汽油不多,不能浪费。

    “这主意不错!咱们又该干农活了,到时候搭个灶台咱熬大锅稀饭喝,啧啧――草木灰烧出来的稀饭,多少年没喝过了。”郑远清砸吧了下嘴,似乎很回味农村里用柴火大锅熬出来的稀饭――那个香啊!

    农田里的丧尸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密度相当低,都是三三两两的在农田里晃荡,摩托车驶上通往村子的柏油路,顶着劲风在丧尸丛中七拐八弯地行进着,那个村子已经很近了,再过几分钟就能到村口。

    “我记得看那谁写的丧尸小说,人家都是军用越野车、重机枪、迫击炮的去搜寻物资,怎么咱只能开个摩托车这么瞎晃悠?咱什么时候能有重机枪?”许书成挥手砍翻一个拦道的丧尸,然后抱怨道。

    “会有的,总会有的!等来年春天咱可以去那些稍微大点的驻兵点看看去,如果有重机枪的话抢他一挺。”郑远清也羡慕小说中的场景,想想吧,功率巨大的悍马车顶上架着一挺重机枪该是多么拉风。

    “砰!~~~”一声枪响带着悠扬的回声传来,在阴沉寂静的天地间显得十分刺耳,广阔的荒野中游荡的丧尸几乎同时站稳了脚步,一颗颗尸头像雷达一般锁定了枪声传来的地方。

    “嘎吱。”摩托车停在路上,三人匆忙下车推着摩托车潜进路边农田中的草垛子后隐蔽。

    “是54。”金雨堂说道,“那里有幸存者队伍,他们的目标可能跟咱们一样。”

    “嗯,在村子里面,幸亏咱们是逆风行驶,不然的话让他们发现可就白跑一趟了。”许书成说道,“是不是咱上次看见的那支队伍?”

    “砰――砰――!”几声枪响又响起,伴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刺耳的尸吼声,一头头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买开死亡的步伐向着村子蹒跚而去,本来对郑远清三人垂涎三尺的丧尸仿佛知道村子里的食物更美味一样,除了几头离得比较近的丧尸外,几乎所有的丧尸都离开了郑远清三人。

    “应该是,这几声有猎枪的声音,看来村子里已经交上火了。”郑远清用刀插入一头丧尸的眼睛又搅了搅。

    “正好,坐山观虎斗,看看他们的实力,顺便消除一个潜在的对手。”许书成双臂一抖,细长的56式刺刀带着步枪的巨大惯性刺进了一头丧尸的眼窝,这种方法貌似比用刀砍还要省力。

    “好,收工,看戏。”郑远清砍翻最后一个围过来的丧尸后,趴在草丛中举起一把从路上捡的“儿童专用望远镜”――总比没有强。

    荒凉的村口处依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北风摧残着还未泛黄的树叶,但是从不断响起的枪声中可以想象村子里面的战斗是何等激烈,而且已经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人的惨叫声。原本慢慢悠悠的丧尸也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地加快速度围向村口;一头、五头、七头,短短的二十来分钟村口已经围上了几十头丧尸,这群丧尸不再单单是老小丧尸,而是加入了青壮年丧尸;村子里面的队伍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我靠,十分钟了还没出来?难不成他们让包饺子了?”许书成看了下时间说道。

    “出来了,出来了,快隐蔽。”郑远清低声道,三人快速藏进草垛子,扒开一条缝隙盯着不远处的柏油路,从村子里出来只有这一条柏油路,那些人肯定会从这里走。

    随着劲霸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溅满黑血、车斗上挂着丧尸的敞篷悍马车冲出村口,巨大的惯性将堵在村口的丧尸凌空撞飞;悍马车果然彪悍,在强力的冲击下竟然只是震了震车身仍旧继续冲锋,被撞翻在地的丧尸瞬间就成了轮下肉酱。悍马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碎了,里面的驾驶员满脸是血、狰狞着脸死命地驾着车。车斗上站着三个人,正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猛砍挂在车斗上的丧尸;还有一个人扒拉在车后斗上扯着嗓子地哀嚎,似乎在哀求同伴们把他拉上车。

    随着悍马车冲出村子,后面就是蜂拥而出的尸群,尸群的前锋手中还抓着人的残肢断臂、浑身鲜血地怒号着追击着悍马车。悍马车逃出生天后带着滚滚烟尘直奔柏油路而来,很快从郑远清三人面前疾驰而过,郑远清看见那个仍在大声呼号的男人已经只剩下了半截身子,长长的肠子在寒风中拖曳在身后迎风飘舞。

    “真惨。”郑远清咽了口唾沫,“这伙人不是咱们以前看到的那伙,看他们的穿着比较高档,应该是某些幸存的公子哥少爷们。”

    “嗯,那车明显改装过,这么大的功率可能连发动机都换成柴油的了。一般人玩不起这个。”金雨堂看着逐渐消散的黑烟说道。

    “这车不错,要不是太耗油的话咱也弄一辆。”许书成羡慕地说道,悍马车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让他想起了心爱的坦克,“怎么办?丧尸比咱想象的要多,怎么进去?”

    “嘿嘿,调虎离山,老虎已经离山了咱们当然要渔翁得利了。”郑远清看着村口熙熙攘攘的丧尸群狞笑了一声,“上车,绕个大圈子从村子后面进村。”

    “嘿嘿,OK―GO!”许书成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也是狰狞一笑。

    两辆摩托车冲上柏油路朝着悍马车跑去的方向疾驰,然后在一个田间土路上拐弯,疾驰一段时间再拐弯直奔村子的另一头。刚才那些人闹腾的动静不小,估计能跑的丧尸都跑村口去了,在村子的另一头此时应该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在丧尸重新围过来之前,郑远清他们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搜寻物资;凭借摩托车强大的机动性逃跑肯定是够了。

    很快,摩托车就来到了村子的另一头,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的丧尸远没有村那头的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在村口附近晃荡,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后才转身扑过来。

    “找杂货铺!有什么扛什么,能扛多少扛多少!”郑远清大声喊道。在这村子里能有点东西的也就杂货铺,尽管他们知道农户家都有存粮,但是没工夫去找,就是找到了也扛不动。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19 07:39 PM
30
两辆摩托车来回穿梭收割着附近晃荡的零散丧尸,大家已经能听见村子那头的尸吼声越来越大,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杂货铺,但是这小农村的杂货铺却不像城市里有明显的牌子,都是村民自己家临街的屋子留扇门而已,单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杂货铺。

    “远清!你看见了吗?”两车交汇的一瞬间许书成喊道。

    “没看见!TM的不知道哪家是!”郑远清有点恼羞成怒。

    “随便进一家看看!能找到点算点!”两车再次交汇的时候郑远清大吼一声,许书成和金雨堂表示明白。

    “嘎吱――嘎吱”两辆摩托车随便停在了两户临街的农户门前,三人翻身下车长刀入鞘,摘下肩膀上的56半,掰开三棱刺刀各自冲进了三家门户大开的民宅中,装着刺刀的56半在狭窄的屋内要比骑兵刀更省劲,直接从丧尸的口中或者眼窝中刺入大脑就能结果丧尸,实在不行还能开枪结果之。

    郑远清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这个动作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进村的鬼子。刚进门,一头留着披肩发、身着露脐吊带小衫、超短裙的女丧尸张着臭气熏天的樱桃小口迎面扑来;丰满的Ru房随着身体的震动上下有律地晃动着,超短裙下的两条长腿叉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裤――如果这是个活人的话,这幅模样肯定会让男人喷鼻血;这应该不是原住民变成的丧尸,这打扮的太时髦了。

    只是郑远清没兴趣欣赏那两条青灰色的长腿,而是举起56半对准女丧尸的嘴就扎了上去;七八斤重的制式步枪产生的巨大惯性让56刺穿破丧尸的上颌骨直直插入大脑,郑远清双手一拧,三棱刺刀搅烂了丧尸的大脑,一瞬间女丧尸放着青光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变成一团死灰色;身体随着刺刀的拔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郑远清迅速打量着这间临街的屋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有食物的地方,郑远清穿过这间屋子进入院子直奔向厨房。

    农家小院中还有一个正处于“死机”状态的老年小脚丧尸,听到有人闯进来后,小脚丧尸迅速启动,伸出枯树皮般的双手踩着三寸金莲一摇三晃地扑向郑远清。估计这丧尸生前都走不了这么利索,都这样了还这么想吃,郑远清汗了一下,抡起枪托横扫向小脚丧尸的双腿,“咔嚓”一声过后,小脚丧尸的膝盖被砸碎,快萎缩成一团的岣嵝身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看了眼失去威胁的小脚丧尸后,郑远清奔到厨房门口抬腿踹开虚掩的房门进入厨房。

    方便面!郑远清第一眼就看到了橱柜上方放着的一箱方便面,他伸出刺刀把箱子挑到地上。“我操,还是康帅博的!(不是康师傅)”,郑远清苦笑了一下。 尸乱爆发的时候这里应该是早晨,因为小饭桌上摆着一筐烂得不成样子的馒头和红薯还有打翻在地的粥碗。有咸菜!郑远清看见桌子上的小碗里有好好的咸菜,于是抡起枪托砸向灶台旁边的几个小罐子,随着一片罐子破碎的声音,几头咸菜疙瘩露了出来,郑远清随手抓起一个塑料袋往里面扔着咸菜――好久没吃过蔬菜了,野地里的野菜根本供应不起身体所需的维生素,这才多大的运动量,郑远清就已经感到眼前发晕,气喘如牛,再这样饿下去,迟早连这点劲都不会有。

    尸吼声越来响亮,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郑远清拎起那袋咸菜扛着方便面就冲出了民宅。于此同时,许书成拖着一小麻袋东西、金雨堂扛着一个塑料袋气喘吁吁地冲了出来。

    “快走!”郑远清招呼一声,他已经能看见丧尸大部队的前锋了。金雨堂随便把东西往后备箱里一摁,迅速跨上了后座。许书成扛好56半跃上摩托车点着火,两辆摩托车呼啸着消失在丧尸部队的视野之中,前后两拨鲜肉都没吃着的丧尸发怒了,一颗颗尸头仰天长啸,暴怒的吼声震得房上的瓦片嗡嗡作响,丧尸们在向胆敢闯入他们领地的活人发出警告――别让老子逮住你们!!

    冲出村子后,摩托车停在一处没有丧尸的农田上,三人开始整理带回的物资。

    “一箱方便面;三疙瘩腌萝卜;一塑料袋豆饼;半麻袋生萝卜;不错,收获不少。其实我去的那间宅子里面还有不少吃的呢,如果我们有车的话还能多拉点。”许书成清点了一下物资说道。

    “只要咱们的战斗力够强,哪都有吃的。尸乱前中国十四亿人口,按照《丧尸生存手册》上的估计,这么大规模的丧尸爆发几乎是突然一下子百分之**十的人不吃饭了,这得剩下多少粮食。”郑远清往后备箱中塞着食物说道。

    “今天亏得捡了个漏子,不然的话咱还是白来一趟;咱低估了丧尸的威力――这不是电影。”金雨堂说道。

    “咱真低估了丧尸,本来以为和电影小说上一样只要有枪就能搜集物资,可惜咱们错了没有大杀器咱们连普通农村进不去,更别说进镇子和城市了。”许书成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是啊,就这么挠两爪子就跑还不够油钱呢。”金雨堂咧了咧嘴说道。

    “咱哪来的大杀器?这种情况就是用火都不好使。一烧整个村子都跟着烧,丧尸是烧焦了,粮食也跟着烧焦。”郑远清砸了一下路边的电线杆有些恼怒。

    今天的观战让郑远清他们意识到先前大大低估了丧尸的危险性,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先前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只要人多、武器充足就能进村子搜集物资,但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击。在狭小的村路上、面对蜂拥而至的丧尸如潮水般的前后包围,在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况下无论多少人、多少条步枪都是送死;但是最合适的大杀器莫过于重机枪,可是去哪找重机枪去?凭他们现在的状况就是再找几条步枪都是问题。

    由于没有大威力武器,接下来的日子里郑远清等人只能凭借着摩托车极高的机动性在附近的村庄边缘东挠一爪子、西挠一爪子地搜集点残存的物资。可是他们能去的地方其他幸存者也能去,他们有车,别人也有车,在村庄边缘丧尸少的地方有没有枪没有太大区别,人多人少才是重点,这样一来郑远清他们白费力气的时候越来越多。

    机枪、机枪、机枪......一次次的白费力气让郑远清的脑袋里一直闪动着这个词,甚至睡觉做梦都是抱着机枪傻呵呵地乐,到底给哪能弄到机枪呢?没有这种大威力武器就算面前是国家粮库也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几把54、几条步枪,在汹涌的尸海面前不比一根铁棍强到哪去。可是凭他们的条件想搞到机枪简直是痴心妄想,军区军区进不去,驻兵点驻兵点进不去,从哪搞机枪?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2 AM
.....过路君子,那边苦,自己照顾好自己......”这天子时,郑远清照例蹲在寒风中空荡荡的路口烧着纸,嘴里机械般地念着词;但脑子里还是“机枪、机枪、机枪”。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郑远清的思维有些钝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法子,郑远清甚至有点种绝望的感觉――冬天猎物不好打,野菜也不好找,再没得吃估计明年冬日的某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自己会和面前的虚空中那些带着铁链的亡魂在一起吧?到时候会有人为我据一把泪吗?听着虚空中铁链划过坚硬路面的声音,郑远清思绪纷飞。

    “长亭外、古道边;孤坟野冢槐树间;有缘人、心莫烦;掠去浮尘把愿还――未亡人,切记~~切记~~”随着铁链声渐行渐远,冥冥之中传来一个苍凉、落寞而又空灵的男声,先是由远及近仿佛吟诗之人从郑远清面前飘然而过一般接着渐行渐远,然而漆黑的虚空中却看不见半个人影。这是两句古诗,似乎包含着什么深刻的内容,尤其是最后的那句叮嘱,像极了一个历尽沧桑的长辈对年幼无知的晚辈之敦敦指点一样让人感到和蔼、亲切、幸福,郑远清的眼眶不由得一热。

    “多谢使者指点!未亡人给您磕头了!”郑远清愣了一下,当明白这是谁给他的指点后,向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倒头便拜,连磕三个响头,滚烫的泪水流下面颊,滴到冰冷的路面上――郑远清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流过泪;这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因为这句指点包含的意义太大太大了。

    “远清,你怎么了?你刚才在给谁说话?”李若琳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搂住郑远清,她以为郑远清这几天压力过大精神出问题了。

    “远清,你没事吧?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太吓人了。”许书成和金雨堂、韩燕跟着跑过来,众人围着郑远清紧张兮兮的。

    “我没事,别担心。”郑远清笑了笑,从李若琳怀中出来站起来对大家神秘地一笑道,“回去睡觉!明天我们有活干了!”

    第二天一早,五人开着吉普车和摩托车在田野间转悠,骑兵刀依然在闪动着寒光,随着一颗颗尸头的落地,郑远清他们已经在附近转悠了一上午。

    “这附近怎么会有亭子?如果有的话这一马平川的一眼就能看到。”许书成驾着摩托赶上郑远清。

    “长亭未必是个亭子,也可能是个地名。既然找不到亭子就找槐树。”郑远清有些焦虑,紧了紧军大衣说道。

    “远清,不行我们去乱葬岗吧,一般槐树都长在那里!这一片都转过了,没有符合的地方。”吉普车赶上两人,金雨堂在驾驶室里喊道。

    “好!就剩那片小树林咱没去过,咱去那晃荡一圈后再去乱葬岗!”郑远清不觉得乱葬岗里会有什么,因为勾魂使者说的地方是“孤坟野冢”,乱葬岗可不是孤坟野冢;但是这附近已经转了个遍,除了那片他们经常埋伏打猎的小树林没去外就剩下村后面那片不知道几百年的乱葬岗了。

    “这小树林咱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没见过孤坟野冢啊?”李若琳爬在车窗上探出头说道。

    “咱们都是晚上来的,白天没来过。下车吧,进去看看,注意小路、槐树、坟头,还有带‘亭’的地方。”郑远清停下摩托车,拿起56半掰上刺刀;金雨堂停好吉普车,众人下车,紧了紧军大衣掰上刺刀。

    “我怎么感觉咱们跟鬼子扫荡似的?你看这架势。”韩燕拿着步枪东挑挑、西碰碰。

    “是啊,再加个膏药旗就更像了。”许书成接过话茬。

    “注意点找,应该就在这附近。”走在最前面的郑远清回头示意大家不要只顾着说话,许书成和韩燕马上闭了嘴。

    今儿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晴天,冬日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树梢洒进小树林;随着寒风的掠过,片片黄叶如蝴蝶般纷舞蹁跹;军靴踩在焦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小树林怎么都不像会是个有着孤坟野冢古槐树的诡异之地,倒是个谈情说爱的浪漫港湾。也难怪,这都是责任林,都是种上没几年的树,怎么可能会有古亭子、孤坟野冢的。

    “远清,来看看,这是不是那个‘长亭’?”金雨堂在一堆落叶中用刺刀翻腾着什么,突然喊大家赶紧过来。

    郑远清听到金雨堂的喊声赶紧跑过去,只见金雨堂正用手在往外扒拉着落叶堆。众人赶紧上去搭把手。

    “石碑!”当落叶堆被扒开时,众人才发现这个旮旯里竟然有一个半米宽、二十公分厚的石碑半埋在泥土中;这种石碑在北方的农村很常见,都是当初十年运动时从各个村庄的古迹前砸烂扔出来的,很多农户都用来当桌子和案板用,这里有个半埋着的石碑也不稀罕。

    “十里兰......范?”郑远清看着这已经半截的石碑读着上面的字念到。这块石碑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碑文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泥土和青苔,这几个字还是用刺刀刮下泥土和青苔才看到的。

    “应该是苑吧?”李若琳看着那个只剩下小半截的字说道,“十里兰苑,应该以前哪个大户人家花园的名字。”

    “十里,十里,对,十里长亭。所谓的长亭应该就是这个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就在这附近了,大家赶紧找,以石碑为中心半径五十米搜索!”

    终于,在日头正中的时候,饥肠辘辘的众人找到了传说中的孤坟野冢和那颗槐树。长亭不是亭子,古道也只是一条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的小路;古槐确实有,但就剩个磨盘一般巨大的树墩子,难怪郑远清一干人瞪得眼睛发疼都没从这单一树种的小树林里找到又粗又大的槐树。

    “......261、262、263......”韩燕数着树墩子的年轮说道,“确实是古槐树,起码263岁;唉,真可惜,让砍了。”

    “孤坟野冢槐树间,这个孤零零的树墩子可不就是孤坟野冢嘛。”李若琳若有所思地说道,“唉,真是费脑筋,天机果然难测啊。”

    “槐树间,槐树间,这里怎么会有我们要的机枪?”许书成感到失望,这不过是个树墩子,怎么可能会有机枪呢?军区怎么会把机枪藏这里?难不成像小说中常说的是当年日本鬼子战败后藏这里的武器?那都六十多年了就算有也锈成废铁了。

    “甭管他那么多,拿铲子,开挖!”郑远清没多想,前几句都应验了,就剩下一句“掠去浮尘”了,“把树墩子周围都挖一遍,应该不深,我不信黑白无常会骗我。”

    “好吧,先把车开进来吧。在外面久了我怕引起其他幸存者注意。”金雨堂说道,“书成,咱们先去挪车,远清你等我们来了一起挖吧。”

    “你们去开车,我先挖着。”郑远清精神头上来了,从背上解下工兵铲就开始挖了起来。这个时候的泥土已经上冻,虽然工兵铲坚硬无比,但是挖起来却仍然十分艰难;这活就算在郑远清体力充沛的时候也得干上一阵子,何况如今的他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没有什么力气了。才挖了几铲子,郑远清就累得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虚汗像水一般从额头流下,看着旁边的李若琳一阵心疼。李若琳接过工兵铲想帮丈夫挖两下,但是她的体力更弱,两铲子都没挖完就跪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2 AM
32

  “若琳,还是我来吧。你歇会,给我擦擦汗。”稍稍休息了一阵子,郑远清干脆跪地上用土工作业的姿势奋力地挖着槐树墩子。李若琳在一旁深情地凝视着他,都说男人专注的时候最帅,的确如此,郑远清专注的时候真的很帅,哪怕他已经瘦得脱相了;但是那铁一般的意志却依然存在,这就是军人的意志,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哪怕拼了命也要做下去!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铁汉!李若琳幸福得笑了,三十年守身如玉的等待换来这个男人坚强的臂膀真是值得了,试问世间有几个女人能拥有这样的男人?

    “咣当!”郑远清感觉铲头一震,虎口一麻,工兵铲碰到什么东西!而且是金属的!郑远清兴奋了,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头使得他的手臂挥舞得更快了;李若琳看着丈夫欣喜的目光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操起另一把工兵铲也跟着挖了起来。

    “哇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郑远清兴奋的吼叫声回荡在树林里,正在开着吉普车、骑着摩托车往回赶的许书成三人听见后马上加快油门奔过去,他们知道,郑远清找到了。

    当许书成三人从车上下来时,看见郑远清正跪在地上兴奋地用工兵铲一点一点地刨着土层,李若琳也跪在地上帮着他把刨松的浮土铲到一边。在那一小块刨开的泥土下,赫然是一块深褐色的钢板!

    “是锰钢,是锰钢!”熟悉坦克装甲的许书成用刺刀敲了敲那小块钢板,听过声音后高兴地喊了起来。是锰钢,这就表明锰钢下面埋藏的东西绝对是现代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武器!

    众人兴奋了,抡开工兵铲和普通铁铲疯狂地挖着,钢板上面覆盖的泥土只有十公分厚,当真是勾魂使者说的“浮尘”,只是这些土埋在这儿有些日子了,经过风吹雨淋的已经和周围的泥土别无二致。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块长三米、宽两米多的钢板被清理出来,宽大的合页说明钢板可以掀开。在钢板的活动口有一个吊环,应该是用来装铁链的。吊环前面,两把巨大的钢锁把钢板和水泥地面紧紧地锁在一起――下面这个地窖看来是精心修筑用于长期使用的,而不是暂时用来存放东西的地方。

    当钢板上的浮土被扫干净后,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画像在黄昏的斜阳下闪着淡淡青光,骷髅头下方写着一行大字:军事重地,擅入者死。

    “又是一个看电影看多的,直接写上一句‘报废化学品’不比这强?画个这么大个骷髅头累不累啊?还擅入者死,这是古墓啊?”韩燕用刺刀刮了一下那行字上的青漆,写这句话的人很没水平。

    “如果下面真是武器的话,这东西来路肯定不正,可能有人往外走私武器。”金雨堂看了眼这个钢板上的大钢锁,锁孔上的锈迹很薄,说明在尸乱前这把锁是经常处于使用状态的。

    “怎么可能呢?我听说往外倒腾工兵铲、水壶什么的,但那东西都不值钱;怎么会有人走私武器弹药呢?”韩燕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要问两句。

    “走私武器从来没断过,但是惩罚得相当严厉,抓住了直接就是死刑。不过这也不对劲啊,如果是有实力的军官走私弹药,他们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虚报一两个集装箱就成;这才多少弹药?不值得冒着杀头的罪去干。”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

    “管它呢,先打开看看再说吧。”金雨堂拿出两根铁丝弯成的小勾子伸进钥匙孔。

    这两把大锁看似威猛,但对于特警出身的金雨堂和韩燕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十分钟后,钢锁被打开。吉普车拉动着铁链慢慢地使劲,众人用工具撬开钢板使之形成一定的角度方便吉普车拉拽,随着钢板的缓缓拉开,一个比钢板略小,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小地窖展现在众人面前。地窖竟然是用水泥抹边的,而且还有一层厚厚的防潮层,钢板下同样有一层防潮层,这做工、这材料,一看就知道是部队人干的。

    掀开最上层的防潮草垫,众人惊呆了!只见草垫下面赫然是大小不一的军绿色密封铁箱――这就是武器箱!其中有一摞箱子长一米五、宽50公分整齐地靠着地窖边垒放着,上面赫然印着一行白色字体:67-2式7.62mm重机枪!

    “我靠,还真是机枪!还是重机枪!”看着铁箱上熟悉的字体,许书成高兴的大喊一声。

    “我去把车停......停过来;我的娘类,发财了,发财了!”一向持重的金雨堂也哆嗦着嘴话都说不清了,一个跃步跳到钢板前,摘下铁链上的钩子奔向吉普车。

    “筒子们加把劲哟!我们发财了!”郑远清和许书成弯下腰抬起一个重机枪箱子,金雨堂打开吉普车后备箱,赶紧帮着往里面放。一挺67式重机枪不过三十来斤,算上铁箱子和里面的备用枪管也就四十来斤五十斤,但就这么点重量都需要三个人才能倒腾进吉普车,可见那时的人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两挺67式!真给面子!”郑远清和许书成又抬上来一挺。地窖不深,只有一米左右,因此也放不下多少东西。第一层除了两挺重机枪外就是重机枪子弹。

    “若琳,数一下多少重机枪子弹。一个弹匣250发,这是第几个了?”一木头箱子重机枪子弹太沉重,虚弱至极的郑远清和许书成两个人搬不动,只有拆开木箱子一手拎起一个弹匣往上递,许书成一边接着一边递给车上的金雨堂,韩燕和李若琳在一旁帮忙。剧烈的体力劳动已经让郑远清和许书成脑子有些发蒙,连往上递了几个弹匣都记不清楚。

    “第37个了;加上你手中的三箱,一共40个弹匣,一万发子弹。”李若琳双手抱着一个弹匣递给金雨堂说道。

    “我来看看这几个箱子是什么。”递完剩余的几个弹匣,第一层清理干净,郑远清掀开下一层防潮草垫,看看下一层是什么,“哟呵,81式轻机枪啊,爷爷的,今天可真发财了!”

    当月上枝头的时候,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加油站,随便煮了几包方便面吃了个饱饭后,众人开始清点武器弹药。

    “......重机枪两挺,子弹一万发;轻机枪四挺,子弹三千发;八一杠步枪8条、子弹2400发;82-2式手雷80颗。”李若琳在笔记本电脑上做着Excele表格,建立弹药武器账。做会计,这种事情只有作为文人的李若琳做得好了。

    “这些武器咱能组一个班了,只是人太少。能再多几个多好。”金雨堂拿起手雷掂了掂,凑着小台灯昏暗的灯光一照上面的铭文,突然苦笑了一声,“我勒个去的,我说这东西怎么不像是往外走私的,感情是报废弹啊。”

    “是么?”许书成掀开木箱子拿出一盒步枪子弹,“嘿,还真是快过期的;我说呢,北京军区早就换装95式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八一杠。”

    “我明白了,这些弹药是报废弹药销毁站的那帮家伙倒腾出来的。我说呢,真正的官倒会在乎这点毛毛雨?”郑远清拎出一个重机枪弹匣看了看说道,“这里估计只是个小存放点,他们通过一些途径每次运点出来藏这里,等满了之后再统一起运;这么点武器一辆金杯车就运走了,唉,真是龙有有的道,虫有虫的路。”

    “废旧弹药还能用吗?”韩燕担心的问道。

    “怎么不能用?说是报废弹药,其实就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用不完,某些人膈应的慌找个理由而已;要知道生产一批军火里面得有多少油水啊;不报废,怎么生产新的呢?不生产新的从哪来油水呢?当年苏联支援咱们的弹药不都是到了报废期的么?那不照样用么?后来越战的时候挖出来的鬼子军火库,那弹药都放了几十年了,照样能用。”许书成一边瞅着子弹一边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报废弹药销毁站离这里不远?”正在绘制表格的李若琳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2 AM
33

    “对!这里离石家庄驻军、保定驻军和北京驻军都不远,肯定有至少一个报废场。而且那帮家伙做小本生意的肯定没那么大运力;搞不好这东西都是靠摩托车甚至自行车一点一点带出来的。”许书成一拍巴掌惊喜地喊了出来,赶紧扭亮桌子上的台灯铺开地图寻找着这附近有没有可疑地点。

    “别找了,这个级别的地图上肯定没有。你以小树林为圆点,半径二十公里内找找有没有山沟子,如果有的话抽空我们去看看。”金雨堂拍了一下许书成的背,指着他们所在地的红叉叉说道。搞特警的金雨堂对寻找某个地方最是在行,弹药销毁站肯定是在山沟里,而这种军事禁区管得特别严,军工们吃住在站里,往外跑不可能跑得太远,二十公里是个极限。许书成说的对,如果是汽车运进运出的话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这可是杀头的罪;所以可以肯定那些人是连夜用摩托车或者自行车、三轮车运过来的,那么更逃不出二十公里的范围。

    “你能在这旅游地图上看出来有没有山沟子?”许书成瞪了一眼金雨堂。

    “你笨啊?你不能看地名吗?瞪什么瞪?”金雨堂从许书成手中抢过笔,开始地图作业,“看,这儿、这儿......什么沟的、洼的,都有可能是山沟子,一共九个等咱有空了一个个地去看看。”

    “别着急,时间多得是。先填饱肚子恢复体力再说吧。”郑远清看着两人跟小孩似的斗着嘴,他知道两人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弹药报废场,那该是一座多么巨大的宝库啊!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去找报废场,而是先填饱肚子,“这点弹药够咱们打一阵子了。先把过冬的东西储备够再说。”

    “嗯,咱们需要找一台焊机;还得储备大量油料。而且吉普车需要加装一个重机枪支架,然后......”许书成拿笔在纸上记着需要改装的地方,坦克兵许书成这会儿可算派上用场了;以前是打猎找野菜不如郑远清、修车打枪侦查不如金雨堂,这让许书成总感觉自己特没用,但是如今,搞焊工这活却只有他会。

    从第二天开始,众人的工作就是改装那辆北京吉普,马上就能进村搜罗物资,上回找来的食物也不用省着吃了,这几天的饭都是管饱。众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饱饭,只有饿怕了的人才知道能吃一顿饱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焊机是现成的,那辆工程车上面就有,而且是汽油发动的焊机,这要比电动的强多了。没有军用的高强度钢管就用小加油站装修用的普通水管多焊上几道梁和支架来代替,只是切割机没有220V的交流电无法运转,只能拿着小钢锯条一点一点地把水管锯断,这可是个体力活,大部分时间都花到了这上面。

    而每天早晨和傍晚,郑远清和许书成就开着摩托车四处搜集油料;虽然一次运的不多,但是凭借着摩托车强大的机动性他们可以在车山车海的高速、国道上来去自如;不论是抽油罐里的油还是从汽油箱里抽油,总之两人每天都能带着油料回来。这就是摩托车不可替代的作用,丧尸的移动速度终究是慢,很多时候摩托车轰鸣着从丧尸丛中驶过,众丧尸也就来得及扭头看看,看着对方一骑绝尘,众丧尸好像知道自己撵不上似的最多也就吼几声表示不满而已,然后继续按照原定路线四处游荡。

    经过四天的努力,一辆敞篷的武装吉普改造完毕。原本敦厚的北京202吉普如今大变样,不仅架设了重机枪,还加装了探照灯,加固了保险杠;原本车后厢的帆布顶棚被拆掉,宽大的车后厢可以坐六个人也可以装载大量的物资和弹药。虽然这车不是理想中的武装吉普,但对于只靠摩托车跑路的五个人来说已经算是鸟枪换炮了。

    “其实那天那辆悍马车相当不错,改装得也好,也耐折腾。”许书成拧紧重机枪支架上的最后一颗固定螺丝后摘下手套抹了把脸,“远清,给我拿根烟。”

    “接着!”郑远清递给金雨堂一根烟,然后自己点着一根,“那车是不错,但是坏了怎么办?修都没法修。”

    “是啊,而且耗油量也大。功率大跟咱没关系,咱使不了那么大的功率。”金雨堂点燃香烟,吐出一个烟圈道。

    “其实悍马车的大件不容易坏,就是发动机事多;如果能有一种不坏的发动机多好。”郑远清靠着车厢比划着,“就像美国大片中星际战舰用的那种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发动机,部件磨损度几乎为零,而且有记忆性的那种。”

    “那好像是一种生物体吧?或者说像《霹雳游侠》中的‘杰塔’那种纳米机器人的结构体;那种结构体可以像生物组织一样自我修复,这点相当强悍,如果我们有那种发动机的话,咱们大可以开悍马。”许书成道。

    “有那种发动机咱直接开直升飞机了;直升机不就是个发动机么?”郑远清笑了笑,“得了,干活吧,明天咱出去练练枪。书成,重机枪打得咋样?坦克上的重机枪和这是一回事么?我只摸过没打过。”

    “大同小异吧,我回忆回忆应该还行。唉,弹药不充足啊,想恢复技术难啊。”许书成想了想说出一句比较保险的话来,什么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没有充足的子弹哪怕是天生枪神也白搭,“对了远清,那帮装修队的工具包里不是有好几个防风镜吗?你放哪了?打枪的时候咱得戴着,不然让丧尸的黑血溅到眼睛里可就不好玩了。”

    “问若琳要吧,到时候咱还得戴个口罩;溅到嘴里面更不好玩儿。枪法的事情慢慢来吧;咱几个也就你玩重机枪玩得好点。”郑远清苦笑了一声,“等有粮有油了,咱们去找报废场去,到时候咱就有充足的子弹练枪了。”

    “是啊,到时候咱们个个都是神枪手。”许书成拿起条弹链装进机匣,开保险、上膛,然后准备校正准星,“若琳,帮我找一下防风镜吧,我先看看视野咋样――哎,若琳干嘛呢你?画画呢?”

    郑远清和金雨堂随着许书成的目光看向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李若琳,只见李若琳的纤纤小手正拿着一罐黑色油漆往一桶绿色油漆里倒,旁边还放着黄的、灰的、褐色的各种油漆;韩燕正拿着抹布擦着五顶安全帽。两双小手井然有序地做着活,女性特有的那种优美和协调绝对是这仨男人粗手大脚做不到的。有了安稳的生活,李若琳和韩燕的手不再像一个月以前那么脏得离谱了,虽然还没有回复白嫩细腻的本色,但至少已经干净了许多。

    “等会儿给你拿,这会儿正画画呢;一会儿画一个让你们看看。”李若琳也不解释,拿着一把小号的油漆刷子调和着绿油漆,只见加入了黑色油漆的绿油漆在刷子的搅拌下变成了军绿色。李若琳从韩燕手中接过一顶安全帽,蘸着军绿色开始往上刷,当整个安全帽变成军绿色后,又用另一把刷子蘸着其他颜色往上画。

    “哎哎,若琳,好好都抹成杂色干嘛?军绿色多漂亮啊!”许书成褪下弹链指着李若琳手中的帽子喊道。

    “又不是画艺术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没搭理许书成。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3 AM
34

    “我明白了,你是在画钢盔!”郑远清愣了半天才明白李若琳到底在画什么,看着李若琳的小手拿着小刷子在安全帽上灵巧地上着色,郑远清突然想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亲过这双小手了?没想到李若琳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郑远清不得不承认家庭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钢盔也不是那样啊!钢盔有帽檐吗?”许书成一边校正着准星一边嚷嚷道,不懂艺术的人就是不懂艺术,只知道瞎嚷嚷。

    “你笨啊你?普通人有几个熟悉钢盔什么样的?咱这一身迷彩、军大衣、军车、武器都够他们眼花缭乱的了,谁会管你的头盔是真的还是画的?再说了,有个安全帽也比光着脑袋强呀。”李若琳把垂到胸前的披肩发甩到背上,冲着许书成说道。

    “对啊,书成,老金,咱是不是也搞个伪装网什么的装车上?”郑远清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主意。

    “对!再去折点柳枝树叶什么的往头盔上一耷拉,我操!”许书成“啪”地打了个响指,“若琳你太聪明了!”

    说干就干,郑远清爬上工程车,从车斗里扯出工程用安全网,用电工刀割开,打结,重新按照车体的形状编制伪装网。许书成拿着一条大扫把把路边的落叶推成一堆;金雨堂则跑到国道对面的柳树下折下根根柳条捆成捆再抱过来。

    伪装网编制完成后,郑远清在网上涂上一层胶接着放在落叶堆上一滚,一层落叶牢牢地粘在网上,一个山寨版的伪装网就编成了。趁着胶还没干,三人扯着网按照编织好的形状系在保险杠上、发动机盖上、车门、车顶、车厢......直到整个吉普车被伪装网围了一层。

    在这之后三人每人拿着一捆柳条插在伪装网的网眼中,伪装网变得更加密实,至于吉普车是墨绿色的、树叶是枯黄色的显得不搭调倒不用担心,明天一场血战下来溅上一层丧尸的黑血和碎肉后就搭调了。

    这边李若琳的“钢盔”也画好了,韩燕用剩下的工程网边角料抹上胶往安全帽上一粘,再插上几根柳条,五顶“钢盔”就做成了。

    “远清,这车上是不是再写上个什么字显得咱更威武点?”金雨堂打量着空荡荡的车体,觉得像特警用车那样写两个字表明一下自己的战斗力更好,“写特警肯定不合适,终不能写‘特种兵’吧?”

    “嗯,就写‘特勤大队’,他们才是真正的特种尖刀!我最佩服这种兵,太TM厉害了!咱这套专业装备冒充他们正合适,不会有谁怀疑的。”郑远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特种兵。

    其实现实中除了特警外根本没有哪个战斗部队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写上自己是干什么的。但如今是末世,末日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写上这几个字,有歪心的人不敢招惹;真有本事的人就是想招惹也得掂量掂量,越是有本事的幸存者越是惜命,两虎相争的结果就是让丧尸和其他幸存者渔翁得利。

    总之在末世,就是让那些潜在的敌人高估你――当然,真碰上高手的话也只有认命,比如人家有火箭弹,直接一炮轰掉,但是起码死个痛快。

    “太长了,没有这么写的,就写‘特勤’吧。”韩燕比划了一下说道,“就像特警车上写的一样。”

    “我给你们画格子,你们谁用黄漆描下来吧。”李若琳拿起一根装修用的木板和石灰块去车体上打格子写黑体字。

    当夕阳西下时,一辆带着伪装网、杀气腾腾的武装吉普车展现在众人面前。这辆吉普车可比刚才那白白净净的吉普车带给人的震撼强多了,就是两个字――专业!

    干什么都得做到专业,真正从战场下来的车辆都浑身是泥、脏、破,油污、沙袋、伪装网、树叶什么的要多么脏乱有多么脏乱,但是这样的车辆却是杀气腾腾,带给人的震撼才是最大的。反而那些白白净净的车辆就像登台作秀一样,看着是挺好看,却没有多少杀气。

    可以想象,专业的车辆、专业的武器、专业的打扮,这样的车加上车上杀气腾腾的五个人,再加上那两个耀眼的大字――“特勤”,带给人的第一印象会是何等的震撼――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都是战斗力极强的特种战士!不管碰上什么样的幸存者队伍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和人家说话的资格,那些换得起命的队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命。

    “嘿,本来我还想洗洗我这件军大衣呢,这样一来不用了,就这么脏了吧唧的吧,这样才显得专业。”金雨堂扯了扯自己那满是泥巴、油污、灰尘的军大衣,再看看布满干泥的军靴,“那脸上的迷彩怎么办?抹泥巴?”

    “不要啊,抹泥巴多脏啊!”韩燕本能地喊了一声,喊完了才想起来半个月以前自己的脸不比抹泥巴干净到哪去。

    “不抹泥巴怎么行?到时候人家看出来咱俩是女的怎么办?没事,泥巴不毁皮肤,抹油彩才毁皮肤呢。”李若琳拍拍韩燕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咱们抹点泥巴站车上摆个Poss照张相看看?”许书成盯着两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笑道。

    “去死吧你!”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嚷道。

    ......

    转眼间已经十一月末,虽然还没到农历腊月,但此时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10℃,阴霾的天空飘着小雪,凄厉的北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河北的冬天在这个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气候的反常已经凸显端倪。

    在布满冰霜的乡间公路上,吉普车颠簸着驶向远处的村庄,有了这样的大杀器,众人也不用再等到下雪时了,干燥的路面反而利于车辆的行驶。他们的目标还是那个村子,只是这次他们要从正门进入,但愿那里会相对繁华一些吧。

    金雨堂开着车瞪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吉普车不时颠簸一下――又一头丧尸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成了轮下的碎肉。许书成扶着重机枪站在车斗中整理着弹匣,枯瘦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而他手中那漆黑的重机枪、森红的木质枪托、长长的弹链、阴森森的子弹都在表明着重机枪的森森杀气。

    郑远清仍然背着56半蹲在车斗中,和丧尸近身战斗宽大的八一刺明显不如细长的56刺,子弹再多终究有限,能少用一发是一发。除了步枪外,郑远清的武装带上别着四颗手雷,腰上插着两把54手枪,沉甸甸的备用弹夹插在武装带和衣服之间,手边还放着几十个用啤酒瓶做的汽油弹;一挺八一式轻机枪正放在他腿上,郑远清正往四个备用的开放式弹鼓中一颗颗地压着子弹。

    坐在一旁的韩燕正拿着一个弹鼓往轻机枪上安装,然后把一个个备用弹鼓整齐地码放在手边的沙袋上。李若琳则拿着电工刀一个个地挑开重机枪子弹的弹匣、拉出弹链随时准备给许书成供弹,她就是许书成的供弹手。

    “大家准备好,火力压制开始!”在接近村口的时候,许书成示意大家准备,随后扯下防风镜,把口罩挂在耳朵上,含胸收腹、扎好马步,把67式重机枪的枪托顶在肩膀上、手指放在扳机上。而这边众人则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开保险、上膛。

    只见不远处的村子口,大批的丧尸顺着吉普车的轰鸣声从村口向外涌,村外的农田里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也跟着围了过来。慢慢的,丧尸群密度越来越大;聚集在村口的丧尸已经达到数百头。震天的尸吼声夹杂着刺鼻的尸臭味随着北风吹向吉普车,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尸臭味的五人还是忍不住有点作呕。看着一头头头发蓬乱浑身残破不堪的丧尸、张着留着黑色液体的大口、密密麻麻的蠕动而来,许书成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嘭嘭――嘭嘭嘭!!”面对着丧尸,许书成先是打出一片弹幕熟悉一下枪性,随后手中的重机枪正式怒吼了起来。面对丝毫不懂得拉开散兵线的密集尸群,许书成不断调整着姿势、长点射和短点射互相配合着进行火力压制;转瞬间,森森的弹壳像下雨一般从机匣中纷纷跳出,冰冷的枪口顿时变得滚烫,从枪口喷射而出的子弹从弹幕汇聚成一条条金属火龙像一把死神的镰刀般横扫向迎面而来的尸群。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3 AM
35
重机枪不愧“单兵收割机”的霸气称号,一发威力巨大的子弹穿过丧尸的身体就能生生从其后背带下一大块血肉甚至碎骨,然后剩余的动能还能再钻进后面不远处的丧尸体内撕裂它的肌肉和韧带――这绝对不是步枪甚至手枪能够望其项背的。

    劲霸的金属洪流横扫之处,一头头丧尸不是被打碎头颅就是被拦腰扫成两截、甚至整个上身被凌空打成一团血雾,一具具破碎的尸体在吉普车的车轮下变成一堆泥泞的碎肉。“单兵收割机”向世人证明了不可一世的丧尸不过也是血肉之躯、同样是“单兵收割机”下的猎物,转瞬之间,上百头丧尸被打成了碎片。劲猛的北风夹杂着血雨腥风捶打着吉普车的车身,许书成抹了把沾满黑血的防风镜,开始了新一轮压制。

    吉普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从村口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密度也越来越大,震天的尸吼与呼啸的北风连为一体,向闯来的活人宣告着丧尸世界的禁忌。一群群衣衫褴褛、浑身灰青的丧尸踏着沉重的步子毫无恐惧地一波又一波从村口钻出,蹒跚而又坚定地扑向吉普车,丝毫不顾前方的同伴被扫成血雾后洒满它们的身体,它们只有一个目的:吞噬一切来犯的活人!

    “老金!停车!”许书成踢了一脚驾驶座。吉普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接着重机枪熄火,许书成和郑远清迅速起身,拿起车上的汽油弹点燃火接二连三地扔向丧尸密集的地方,李若琳和韩燕在下面拿着防风打火机点着浸满汽油的布条。一个个汽油弹犹如手榴弹一般在丧尸密集的地方碎裂,里面的汽油随着惯性洒向周围的丧尸,一时间村口外密密麻麻的尸群陷入了一片火海。

    风助火势,呼啸的北风加剧了火焰的燃烧,丧尸身上早已干枯的衣服、鞋子甚至皮肤都跟着燃烧起来,一时间滚滚的黑烟夹杂着焦糊味弥漫了整个天空。前面的丧尸本就脆弱的筋腱和肌肉在高温下变得运动迟缓,但是后面的尸群对同伴的怒吼根本不屑一顾,仍旧卖力地往前冲锋,前面的丧尸肌肉和筋腱被烧得僵化,后面的丧尸把它扑到,然后踩着同伴仍在熊熊燃烧的尸体向前冲锋,直到被引燃,然后再被后面的同伴扑到、踩在脚下。

    “第二波!”郑远清看着火快灭了,后续的丧尸又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村前的空地后,扔出了第二波汽油弹,刚刚快熄灭的大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这里是村口,又是在下风向,不会引燃村子中的建筑物以及宝贵的粮食。

    “老金,冲过去!”郑远清大喊一声,迅速跪在车斗中,轻机枪架在车斗挡板上;韩燕同样姿势架好轻机枪;李若琳则趴在沙袋上伸出手护着拆开了的弹匣。

    风助火势,但是风也灭火势,北风助着汽油弹烧过**后就无情地往下打压丧尸身上的火;经过一波重机枪的扫射、两拨汽油弹的攻击,村子口已经倒下了乌压压一片焦黑的尸体,其数量足有二三百具之多。大杀器果真是大杀器,重机枪加汽油弹两个大杀器的完美配合演绎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当然,只知道瞎聚堆的丧尸也完美地配合了这群二把刀们的表演。

    但是剩下的丧尸仍然在两三百以上,还有大量的丧尸在从村子里三三两两的涌出来,不过显然丧尸群的精锐――青壮年丧尸已经消耗殆尽,再涌出来的丧尸以老幼居多,甚至不乏地上爬着的婴儿丧尸。这些丧尸再来一波轻重机枪的搭配点射就能消灭。

    金雨堂挂上四驱,北京2020吉普的四个轮子开始同时转动,军用吉普强大的越野功能开始施展它的威力。吉普车碾上了路上那些仍然在燃烧、仍然在蠕动的丧尸;那些焦黑的枯骨根本受不了吉普车的碾压,残存的丧尸头颅根本咬不进厚厚的军用轮胎,一根根焦黑的肢体在轮胎下碎裂;一颗颗散发着焦糊味的头颅被碾成碎骨残渣,车轮下不断喷射着丧尸黑红色的脑浆。随着吉普车进入尸群腹地,周围三三两两的丧尸也跟着围了过来,吉普车陷入了重围。

    “准备!”许书成大吼一声;郑远清、韩燕、李若琳迅速拉下防风镜戴上口罩,手指头放在扳机上。

    “开火!”许书成发出了开火的信号。

    “嘭嘭――嘭嘭嘭!”重机枪重新开始了怒吼,为吉普车扫清前进的道路。

    “哒哒――哒哒哒!”两挺轻机枪随后发出吼声开始点射,清理着车周围那道稀薄的丧尸围墙。

    随着车子一上一下的颠簸,三挺机枪近乎完美的配合着,吉普车周围形成了一圈火力防护网,一具具碎末般的残尸像稻草般扑倒在地,很快车子周围十几米以内再无存活的丧尸,吉普车顺利地进入了村子。

    “远清!前面有个粮油铺子!旁边还有杂货店!你们赶紧搬东西!”许书成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老金,马上调头,随时准备往外冲!”

    金雨堂选择了一片空地加紧调头,三挺机枪改为短点射配合着车子转向。

    “嘎吱。”吉普车停了下来,金雨堂摘下档,仍然保持着发动机的运转,抓起56半推开车门窜了出来,与此同时,郑远清三人放下机枪跳出车斗。

    “你们动作快点!枪一响马上回来!”许书成打完最后半条弹链,压上一条新的,一边抓紧时间更换滚烫的枪管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村里聚集的丧尸打得差不多了,但是村子外面方圆十几里地听见枪声的丧尸都在向这里移动,尸吼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郑远清他们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抢夺物资。

    “老金你们俩粮油店,我们俩杂货铺!”郑远清一边喊着一边护着李若琳冲向杂货铺。这个分配是权宜之计,金雨堂两口子终究是练家子,身体再虚弱两人抬几袋大米、面粉还是可以的;李若琳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今更没什么力气,只能扛一些轻便的生活用品。

    郑远清掰开56刺一脚踹开虚掩的杂货铺大门小心翼翼地先用刺刀往里面探了探,“啪”郑远清感到步枪一紧,只见门后面一个青灰色的大手抓住了刺刀――果然有丧尸!

    和丧尸拼力气这些虚弱至极的人肯定拼不过,郑远清用上了部队摔跤的手法,双臂先是一松,本来在较劲的丧尸一下子把刺刀往屋里拽了一段距离,趁着丧尸旧力已尽,新力未发的一刹那,郑远清双臂猛地往后一抽,丧尸被整个从屋里拽了出来,但是丧尸被拽出来的有点猛,一下子绊在门槛上摔倒在地,手里却仍然死死地抓住56刺。

    按照事前的训练,李若琳一个箭步跃到丧尸跟前,举起八一杠瞄准丧尸的头颅――郑远清不敢让她用手枪,李若琳太过虚弱了,未经训练而又皮包骨头的双臂根本经不起54巨大的后坐力。

    “我......我开枪了啊?”李若琳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郑远清,心有余悸地说道。

    “快!我――快撑不住了。”郑远清正努力地不让丧尸爬起来,虚弱的双臂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力,“用肩膀抵着它的头,用跪式射击。若琳!我相信你!”

    “嗯!”郑远清最后一句话让李若琳增加了信心,李若琳单膝跪下,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式射击姿势枪口对准了丧尸。李若琳咬了咬嘴唇,扣动了扳机。

    “砰!”滚烫的步枪子弹击穿丧尸的头颅带着无数块碎裂的骨骼和脑浆飞出了丧尸的后脑勺,丧尸被子弹巨大的动能猛地向后掀翻,手一松,趴在了地上。李若琳纤细的肩膀也被震得生疼,但是李若琳咬着牙一声不吭,这个刚烈的女子知道有些痛苦自己必须承受。

    “好样的老婆!”郑远清冲李若琳一笑,抓起正在发僵的李若琳飞奔入杂货铺;他们的时间不多,这会儿又耽搁了20多秒,郑远清有些焦急。但是李若琳不经过真正战斗的洗礼,她永远都是那个文弱的女子。

    杂货铺中一个光着上身、穿着裤衩拖鞋的丧尸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张牙舞爪地从后门蹒跚而入,郑远清不敢再让李若琳练胆子,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双臂猛地一举,纤细的56刺从胖丧尸的下颌骨刺入。沉重的步枪产生的巨大惯性带着56刺刺穿丧尸的上颌骨直达大脑;郑远清双臂一拧,三棱刺搅烂了那颗污浊的大脑;随着刺刀的拔出,胖丧尸夹杂着一丝哀号倒在地上。

    “若琳,你装方便面!快点!”郑远清一把撞上后门,插上门闩,拎起地上的两箱牛奶冲出杂货铺,“我马上回来!”

    李若琳把步枪往砖头垒成的柜台上一靠,迅速拽出武装带里夹着的大号塑料袋,然后抓起柜子上放着的散装方便面、小食品就往里扔,也顾不得是“康帅博”还是“康师傅”的,能吃的都往里面扔。

    然而李若琳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剧烈的紧张还是让她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进入柜台的时候李若琳忘记了搜寻隐蔽角落的第一守则。而恰恰就在砖头垒的、宽大的柜台下的阴暗处,一只目闪青光、嘴流黑水的丧尸颤颤巍巍地在李若琳背后站了起来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3 AM
李若琳感到从屋子门口透过来的光线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似的,突然间女人的直觉强烈地告诉她危险已经逼近,李若琳意识到了是什么在她背后,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内衣;李若琳强行抑制着慌乱、强迫已经有死机征兆的大脑运转。

    郑远清不在屋里,而丧尸的致命一击只有一瞬间,想活命必须靠自己!这个念头在李若琳大脑中一闪而过,李若琳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仿真汽狗,身形一矮,“嚓啦”,一条粗壮的、布满尸斑的胳膊从她头上挥过,枯硬的指尖扫过木质的柜子,丧尸强悍的短距离攻击能力在木质的柜子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指痕,连带着还有一截断指。

    李若琳将将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迅速转身就要扣动扳机。然而在这一瞬间,丧尸的手臂回过了弯,猛地抓住了李若琳拿枪的胳膊。丧尸的力量之大拽得李若琳胳膊生疼,那张留着黑水的大口摇摇晃晃地想着李若琳的脖子咬来。

    李若琳本能地用左胳膊死死顶住丧尸的下颌骨,紧咬着牙关慢慢地把**的枪口对准丧尸的脑袋。但是虚弱的李若琳力气实在太小了,瘦的皮包骨头的胳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要不然郑远清也不会到现在还让她拿着**防身,54的后坐力太大,凭李若琳如今的体质一枪就能震断她的手腕。

    看着那张恶心的嘴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近乎崩溃的李若琳不但没有绝望,反而展现出她刚烈的一面――宁死不屈!

    近了!近了!还差一点点!李若琳紧咬着嘴唇,牙缝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一双手臂仍然坚强地抵挡着丧尸把手枪一点点地抵住丧尸的下颌骨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高压气瓶推动着钢珠在枪管中加速,一枚闪亮的钢珠带着巨大的动能穿破丧尸早已破烂不堪的下巴击穿它脆弱的上颌骨继而深深地刺进它的大脑;丧尸登时瘫软了下来,缓缓滑倒在地重新躺回了那片阴暗的角落。仿真**近距离的杀伤力就是这么威猛。

    ---

    跑出门外的郑远清把两箱牛奶扔上车斗,许书成用牙咬着手枪赶忙弯腰码好,然后迅速站起身来近距离爆头掉两个摸到车子旁边的丧尸,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个微弱的松懈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结果。这时金雨堂和韩燕合力抬着一袋大米奔了过来,金雨堂一只手还拎着一壶食用油,郑远清赶忙过去接应。

    “啪!――”杂货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郑远清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丢下油壶拔出手枪冲了进去。李若琳是他的女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李若琳有个三长两短郑远清会自责一辈子。

    当郑远清冲进来的时候,李若琳正靠在柜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柜台下,娇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的**仍然指着天花板。

    “若琳!若琳!看着我!你没事吧?”郑远清绕过柜台抱住李若琳大声喊道。然而李若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拼命地摇着头,牙关依然紧咬着。

    “若琳!你一定要挺过去!”郑远清看了一眼脚下的丧尸,明白了怎么回事,抓住李若琳的胳膊摇晃着喊道,“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万一哪天我挂了你必须得自己活下去!你必须挺过这一道坎!”

    李若琳此刻正处在崩溃的边缘,打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女人何尝受过如此的惊吓?郑远清明白这一关不好过,如果李若琳过不去的话她就会当场疯掉,郑远清想尽一切办法鼓励李若琳挺过这危险的一关。

    “万一我挂了......万一我挂了......”一声呼唤如强电流一般掠过李若琳短路的大脑,她的内心深处在呼喊,醒过来,醒过来,她绝对不许自己一生依靠的男人说出这种话来,绝对不许允许,永远不允许!

    “哇!――呜呜呜――”李若琳的大脑启动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无比担心的郑远清李若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郑远清放心了。

    “不许哭!赶紧干活!”郑远清一把推开李若琳大吼一声,跳下柜台拾起步枪递到她手上,用绝对不允许反抗的眼神盯着李若琳的眼睛,“你必须坚强起来!因为你是我郑远清的老婆!你是一名战士!明白吗?”

    郑远清的心在疼,但是时间不允许他们卿卿我我爱恨情愁,郑远清绕出柜台搜索了一下房间的阴暗角落后,头也不回地拎起两箱火腿肠冲出杂货铺,留下李若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李若琳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在末世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好好地活着,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死亡或者亲人死亡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种准备能否通过实战的检验,只能靠当事者自己的意志力。

    李若琳的眼泪被郑远清这一声吼直接吓了回去,李若琳刚烈的一面再次显现,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红色的血丝从牙缝中流了出来。李若琳强行迈动发软的双腿,哆嗦着手臂从地上捡起塑料袋继续往里面扔着方便面。再良好的训练抵不过一场实战,这半年以来,郑远清虽然教了李若琳不少东西,但是终究不如一场实战来得彻底,在身体虚弱、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又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一幕,要迈动身躯对于一个从小没吃过苦头的女人来说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软弱......!”此刻让吓懵了的李若琳脑袋里只有这一个信念,也正是这一信念支撑着她突破了心理障碍,支撑着她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丧尸的地盘上没有男人、没有女人,只有幸存者,这就是末世法则,没一个幸存者都得学会面对这残酷的法则,再伟大的爱情和亲情也不能代替当事人去面对必须面对的现实。

    当郑远清第五次脚步发虚地冲进来时,李若琳已经哆哆嗦嗦地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拖着步枪从柜台里绕了出来,郑远清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李若琳再次泪流满面――她做到了!

    最后两箱!郑远清强撑着扔上车两箱牛奶,再次冲回杂货铺,再提两箱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体力已经透支的太严重。但是好不容易进村一回,不能就这么回去,郑远清从武装带下抽出一个塑料袋,身手抓起柜台上的卫生巾、卫生纸、牙刷、牙膏、香烟什么的一股脑地往里塞,还有锅、盐、辣椒――总之不管什么一律扔进塑料袋。

    “嘭嘭――嘭嘭嘭!”重机枪的声音响了起来,郑远清拎起两个大塑料袋冲出了杂货铺,然后几乎是爬上车斗的。已经缓过来点儿神儿的李若琳伸出虚弱的双臂勉强把郑远清拽上车;此时金雨堂和韩燕脚步发虚、满脸虚汗地抬着一袋30斤重的大米撞撞跌跌地跑了过来。郑远清和李若琳合力把大米拽上车,然后把浑身发软的韩燕拽上车,上好车挡板;许书成的机枪仍然在怒吼,外面三三两两的丧尸此时已经逐渐聚成一团,狂吼着向吉普车扑来,后面从胡同中或爬或走的老小丧尸也逐渐形成密集之势。

    “大家趴下!”许书成大吼一声,从武装带上拽下一颗手雷。众人马上趴倒在车斗上,许书成要用最后的大杀器了。

    一枚冒着青烟的82式手雷飞进了村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许书成迅速趴下;金雨堂低头躲开挡风玻璃。

    “轰隆!”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震得吉普车剧烈颤动,方圆半里地的民宅玻璃纷纷碎裂,巨大的气浪和无数弹片撕裂了车上的伪装网,同时也将周围的丧尸撕成了千万片残渣。

    “老金!走!”许书成迅速站起身,吉普车发动了,金雨堂挂上四驱,军用车严格的质量此时体现了出来,受过强烈震动的吉普车依然完好无损地怒吼着冲向村口。无数碎裂的尸体被车轮碾成更小的碎片。那些躲在胡同里的丧尸虽然被冲击波震碎了内脏但是大脑却完好无损,然而还没待它们涌上来就接着被轻机枪撕成了碎片。吉普车碾过碎尸,带着一身腥臭的黑血嚎叫着冲出了村子。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4 AM
末世残兵 第三十七章 螳臂挡车
    离村口两公里远的公路上,六辆各式各样的车子横在路中央,有奔驰吉普、有丰田皮卡、有现代吉普,总之清一色的越野车。车上、车下站着十几条衣着各异的精壮汉子,这些人虽然也是面带菜色,但是肌肉却没有萎缩的迹象,仍然保持着有力的态势――这说明他们的营养供给充足。

    这些汉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弩箭、长弓、小口径、大型气猎枪,还有几把54式手枪。这阵势一看这就是劫道的,只不过这十几个人的队伍没有想象中的杀气腾腾,却有着乌合之众共同的特点――慌乱无序。

    “我C你M!”一个身着羽绒服的黑脸壮汉正对着一个瘦小的汉子连踢带打,一张狰狞的大脸气得青筋暴露、面色发紫,“你TM的招子吃屎用的?你哪只招子看见那是普通人?你家普通人能TM机枪手榴弹得干丧尸?”

    “老大呀,我错了!”地上躺的小个子虽然让踢得吐血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脑袋一个劲地求饶,“老大饶了我吧,我真的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啊!他们就5个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啊。”

    “老大老大,算了,算了。”一个身着皮夹克的大汉从旁边拽住黑脸大汉的胳膊,“老大,算了,狗子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们会是正规军?”

    “狗屁正规军!一群散兵游勇!”黑脸大汉有了台阶下也不再踢打,“TM的让老子去吃‘正规军’的‘现成的’你可真有胆子!你知道这一趟浪费了多少汽油吗?”

    “狗子,快谢谢老大。记住,下回看清了!”劝架的大汉指着地上的狗子训道。

    “谢谢老大,谢谢二哥。”狗子顾不得吐血赶紧向着二人跪地求饶,脏兮兮的头在柏油路面上磕得“嘭嘭”作响。

    “老大――!”丰田皮卡上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拿着玩具望远镜的瘦弱汉子声音变着调地喊道,“老大,他......他们冲着咱来了!”

    “老大,怎么办!”、“老大咱逃吧!”、“老大......”一群汉子看着远处的那个黑点带着烟尘越来越清晰,惊恐地就像受了惊的麻雀般叽叽喳喳地叫到;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遇见强敌就知道慌乱。

    “逃个屁!能逃得了吗?你们想吃手榴弹吗?赶紧把道腾开!”黑脸大汉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冷汗顺着面颊如瀑布般往下流,“都给我趴到路边的草丛,武器扔路面上,把手举起来!”

    车上的人听到命令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手中武器胡乱往地上一扔钻进路边的草丛把头埋进去双手高举,一个个唯恐比别人慢。几个司机仓惶地把路腾开一条过道,车门也顾不得关连滚带爬地钻进草丛,撅起屁股高举双手,看都不敢看一眼路面。被称为老大、老二的汉子正要躲,却看见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越来越近――躲不了了!

    两个汉子就像听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跪在路边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浑身如筛糠般颤抖却大气不敢喘一声。

    吉普车在距离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减速了,两个汉子头都不敢抬一下,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他们在乞求老天保佑这辆吉普车无视他们的存在赶紧过去吧。

    ---

    只见一辆北京2020吉普杀气腾腾地驶来,强大的杀气压得这群汉子透不过气来。吉普车的车体是青黑色的,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一种青黑色的液体,残破的伪装网挂在车身随风飘荡着,车轮上沾满了腥臭的杂碎和尘土;保险杠上、发动机盖上、挡泥板上、大灯上、挡风玻璃上......几乎到处是碎肉断骨。

    吉普车的车斗上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军人,这个军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眶上的挡风镜已经变成了黑色,仍然在向肩膀上滴着黑色的液体;军人头上的钢盔扎着伪装网,长长的柳枝和军大衣的下摆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更为恐怖的是,这个军人手中正驾着一挺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型枪支――传说中的重机枪!长长的弹链垂在枪体下方、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着前方的路面,似乎随时要发出怒吼一般。

    吉普车宽大的车斗上堆着小山般的粮食、食用油、塑料袋;整箱整箱的牛肉、牛奶、火腿肠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箱子;在这座小山上,赫然坐着三名精瘦的军人,两挺同样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路边偷看的汉子们;坐在正中央的那名军人手中还握着颗圆圆的东西――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是手雷。汉子们似乎能从那宽大的迷彩服袖子上看见他“劲爆”的肌肉。

    三名军人的脸上不知抹着什么东西使得这群汉子们看不见他们的真实面容,他们能看见的,只是三双血红的眼睛――所谓杀红了眼的人就是这种眼神。然而最令这群汉子们感到噩梦般恐怖的,是车体两侧那两个虽然带着黑血却依然晃眼的大字“特勤”!

    吉普车减速到40码,从这群人中间的过道开过,一张张胡乱丢弃的弓弩、砍刀、**在车轮的碾压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道路两边高举着手的汉子听到这声音心疼的想哭,但却没人敢吭一声,眼前的一幕让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哪根筋搭错弦了,怎么想着打这群魔鬼的主意?

    当吉普车终于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中后,这群汉子才揉着酸麻的胳膊、颤抖着身躯、腿肚抽筋地从路边爬上路面,没人敢抱怨他们的武器被压成碎片,因为他们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特种兵”!

    “爷......爷爷的!”黑脸大汉哆嗦着从地上爬起,“亏得老子识时务,这群人竟然TM的是特种兵!”

    “难怪这五......五个人就敢进村子。”夹克大汉坐地上揉着抽筋的小腿肚上下牙打着架道,“真是命悬一线啊,要不是这群人不把咱当回事今天就玄了。”

    ---

    “实在撑不住了。”郑远清感到眼前一晕,瘫倒在物资上,韩燕和李若琳早就撑不住了搂在一团互相靠着休息。金雨堂一下子瘫倒在物资上,两眼无神地看着阴霾的天空,他已经累得再也动不了了。

    这车人正是郑远清他们,当车子冲出村子时,拿着望远镜的许书成就看见了远处的路上横着几辆车,大家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准备吃现成的。但是瘦骨嶙峋的他们已经在高度的紧张和剧烈的运动中耗尽了本就不多的体力,根本无法再迎接一场战斗,何况这还是一群青壮年汉子;看人数郑远清就知道这就是那支以前看到过的纯暴力团队,这种人心狠手辣武器众多,和他们打,郑远清没有把握己方不伤一人,在这缺医少药的末世,受伤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于是尚有体力的许书成换下了精疲力尽的金雨堂,郑远清命令大家拼着命也要装出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挺过这一段路,仅仅十几秒,四人却耗尽了仅剩的体力;当那群劫匪消失在视野中时,四人像面条一般瘫软在小山般的物资上,任车子拉死人般拉着驶向小加油站。

    吉普车绕了一个大圈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抄小路回到了小加油站,接着开进责任林里来到加油站后草垛旁。许书成开门下车,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把手伸进草垛拉住一根绳子使劲一拽,一个空心的草垛轻轻移开,露出里面车库的大门,许书成把吉普车停进车库拉上大门,然后一屁股坐在车库地上的草垛上,也顾不得满身的黑血,裹紧军大衣就沉沉睡去。他们已经太累了,累得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美美地睡一觉才是他们最渴望的事情。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4 AM
恐怖的黑夜再次降临,白天还只是小雪飘扬,晚上就变成了大雪纷飞。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吹打着大地,早已冰冻的地面再次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雪层,而且随着密不透风的大雪纷纷扬扬,雪层在以极高的速度增加着它的厚度――今年不仅天冷,而且雪大。黑暗中的责任林在“哗哗”巨响,室外的气温伴随着大风雪迅速降低到零下二十多度,对于河北这片辽阔的地域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是世纪低温。

    车库外两堆草垛已经变成了雪垛,黑夜中的小加油站也已经被大雪层层覆盖,地库外面已经是一片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冤魂;不知道多少逃过丧尸之口的幸存者要死在这苦寒之冬。

    与外面苦寒世界不同的是,小加油站的地库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宽大的空间里,一圈从工程车上卸下来的座椅围着一个钢板加铁棍焊成的桌子;在昏黄的台灯照耀下,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闪耀着亮亮油光的盆子:大盆子里是半盆榨菜、野菜炒火腿肠片,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丁,两个盆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炒菜香味。五个饿狼一般的人坐在座椅上捧着粗瓷大碗拼着命地夹着菜。

    扒拉一口喷香的大米饭,夹一筷子榨菜丝火腿肠、就一口咸菜丁,不时地拿起手边的牛奶袋子嘬一口;五个人边哭边吃,苦涩的泪水、心酸的汗水、喷香的白米饭夹杂在一起是如此酸楚――对于小半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的人来说,还能在有生之年吃上大米炒菜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我TM的都吃三碗了这肚子咋还感觉空空如也?刚才吃的饭都跑哪去了?”许书成拿着锅铲刮着盆子底,整整一锅6斤大米饭已经见底了,但是众人仍然没有饱的感觉。

    “行了,少吃点吧。一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李若琳拽下许书成拿着的盆子,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粗瓷大碗说道,“是哦,我都吃了两碗了也感觉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一样。”

    “身体长期缺乏能量,对于营养的需求十分旺盛,我们一边吃着、胃部一边消化着,肠子一边吸收着,自然感觉不到饱。”金雨堂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说道,“当初我们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一顿饭每个人都是成斤成斤的吃饭,但是人的胃才多大?最大不过装2升东西,那么多饭都跑哪去了?自然是被迅速吸收掉了。”

    “照这样吃下去,不出一周就吃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冬天保证咱们能恢复体力。”郑远清喝着牛奶说道,“如果咱们有肉的话,我们会恢复得更快,咱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对了若琳,咱这一趟打了多少粮食?”

    “大米200斤;面粉100斤;小米60斤;大桶食用油两桶;方便面12箱;榨菜6箱;牛奶31箱;火腿肠16箱。”李若琳一边吃着饭一边如数家珍地说道,“还有香烟、牙刷、牙膏、香皂、卫生纸什么的一大塑料袋,我没数。”

    “这些东西不足以我们过冬;改天还得去一趟。不然的话后半个冬天又得挨饿,唉,吃不上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扛个枪肩膀都发疼。”许书成摸了摸被震得青紫的肩膀说道。“对了,今天见得那群劫匪为什么没有饿得变形?地上的武器咱们也见了,按理说他们最多在村口的农宅晃荡一圈,打来的粮食肯定不够他们保证体力,你们看他们的脸色除了菜黄点,根本不瘦――他们的营养从哪来的?我不相信他们能像我们一样进入村子的腹地。”金雨堂突然说道。

    “是的,这就是明显的不合常理之处;以前咱们没进过村子,不知道进村子这么难,就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搜刮几个农户就能吃饱;但是现在看来这不正常,这些人根本没有重型火力,村子外围的农户能搜刮多久?够这十几条壮汉吃多久?现在不比得和平时期吃素都能有劲,在末世的环境下必须保证足够的肉类摄入才能保证强壮的体力,但这末世哪来的足够的肉?打猎?绝对不可能――那么,他们的肉从哪来的?”郑远清分析道,随着逻辑的推理越来越深入,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你是说――!”许书成敏感地想到了一个谁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种人拉出去枪毙一万次都不多。”郑远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蓝光,寒冷得犹如六月寒冰般刺骨,这让坐在身边的李若琳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哆嗦。

    ---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扬了将近一个月却仍然没有停顿的迹象,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广袤的华北平原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肮脏与罪恶、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残酷,只是这短暂的纯净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寒冷的冬日带给幸存者的是更大的痛苦和绝望。

    虽然冰封的世界和世纪低温使得丧尸那本就僵硬的关节、肌肉变得更加僵硬,移动速度直线下降,使得这时进村搜集物资变得容易许多;但是这种酷寒的天气却让幸存者根本不敢踏出藏身之地半步,绝大多数幸存者死于低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死于尸口――已经习惯了暖气棉衣的人根本无法在第一个冬季就重新适应老辈人习以为常的低温。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一些人能够在这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并且活得越来越好。

    “?!”一声沉闷的枪响回荡在广袤的雪原上空,一头冒着严寒外出觅食的牛庞大的身躯上溅起了一朵血花,它想跑,但是厚厚的积雪严重阻碍了它的移动速度,它只能带着伤口嘶鸣着慢慢地移动。

    “?!”又一声枪声响起,这头牛终于倒在了雪地上,这次是那颗硕大的牛头被掀开了头盖骨。

    “哇哈哈哈!有牛肉吃啦!”不远处的雪堆动了动,三个身着沾满雪的军大衣、头戴着自己缝制的棉帽子、罩着挡风镜的男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兴奋地嚎叫着、艰难地踩着雪窝走向那头死牛,三条八一杠在他们手中随着身体的一高一低上下摆动,其中一条枪的枪口还冒着一丝青烟。茫茫的雪原上那些被惊动了的丧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从它们面前耀武扬威地跑过,却很难迈动一丝步伐,好不容易走出了几步,三个活人又跑远了。

    “行啊远清,一枪爆头啊。”许书成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羡慕地说道。

    “蒙得――别看我,真蒙的!”郑远清分不清许书成的眼神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一把拍开他的手往旁边一躲。

    “哎呀,这法子可真够折腾人的,冻死我了。”金雨堂哆嗦了一下说道,“远清,冬天打猎非得这么折腾自己么?”

    “是啊,就得这样。这不像其他三个季节可以挖陷阱、设诱饵什么的,冬天想打猎就一个法子:看见猎物了就趴雪地里等。直到猎物进入射击范围;如果身体不够结实,根本扛不住低温。”郑远清打开一盒香烟,抽出两根递给两人,“抽支烟,解解寒。”

    “这斗牛可真不小,这是家牛么?这会儿的家牛不应该和人一样皮包骨头么?怎么还这么壮实?”许书成踢了脚死牛、摸了摸死牛厚厚的脂肪层说道。

    “这是家牛,你没见鼻子上还有环么?牛、马、羊、鸡和猪不一样,家猪如果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饿死,但是前四种动物却可以自己活着;还记得那满地的庄稼不?不用吃别的,单吃这些就够它们过冬了。”郑远清解释道,“今天已经打了几只了?这该是第三只了吧?”

    “嗯,两头羊再加上这一头牛,今天咱哥仨人品爆发!哪像前几天,跑几天就打着一条狗,还瘦的跟干柴棍似的。”许书成抽了一口烟道,“他NN的,这么多东西用雪橇拉得拉到猴年马月了?”

    寒冷的天气虽然让丧尸无法活动,但是这种华北地区从来就没有过的低温也让郑远清他们根本无法进村搜集物资。厚厚的积雪让北京2020这种轻型吉普车根本无法行驶,况且那及膝深的雪层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沾满病毒的丧尸,看不见、打不着、还不能保证机动性,郑远清宁可出来打猎也不敢冒险进村子。

    “今儿拉不走先用雪埋住,没办法,让偷就让偷了吧,就当做回善事吧。”金雨堂拿出电工刀就要蹲下来,他打算把牛肢解掉,一点一点拉回去,跟郑远清练得多了,关于杀动物他已经学会了些技术。

    “谁?”郑远清突然大喝一声,八一杠刷地扛上肩头瞄准一个地方,“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迅速同郑远清背靠背站好摆出“刺猬阵”,三条枪指向不同的方位,这样的戒备姿势可以防止背后有人偷袭,三人背靠背戒备能保持360°全方位的警戒。

    “远清,有人么?”许书成一边戒备地看着他负责的方向,一边问道,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迹象;金雨堂同样也没发现附近有人。但是他们相信郑远清,上过真正战场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没动过枪的兵能比的,尤其是那种超人的第六感,只有在生死一发的战场上才能逼迫出来。

    “我没看见,但是我能感觉到,雪堆里绝对有人。”郑远清一边瞄准着那个方向一边小声说到,“就那一个人,你们不用戒备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扭过身,三个人三条枪指着同一个方向慢慢地走去。及膝深的雪被三人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再说一遍,马上出来,双手抱头跪地上。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再次大吼一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慢慢收缩;这时许书成和金雨堂才看清郑远清指着的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凸包,这点凸起在茫茫雪原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二人心中不由暗叹道:上过战场的老兵果然不一样。

    “别......别杀我。我动......动不了了。”一只胳膊缓缓地伸出雪堆,那个凸起动了动,从下面传出一声微弱的求饶声。

    果然是个人!听声音看样子这人已经冻僵了,但是三人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仍旧一步一步地保持着警戒式向那个人移动,末世世道残酷,一个微小的放松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小心小心再小心是末世人的生存法则之一。

    “冻僵了。”金雨堂踢了踢那个人,那人只是随着金雨堂的脚蠕动了一下,三人这才放下心来,郑远清和许书成收起枪蹲下查看,金雨堂仍然持枪环顾四周警戒着。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整个身子已经被漫天飘落的雪花盖了厚厚一层,看样子这人已经在这儿趴得时间不短了。郑远清把这个人翻转过来,让他仰面而卧,这是个男人,看模样还挺老实,胡子拉杂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颧骨高耸的脸已经苍白、嘴唇紫得发黑,双眼紧闭着,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上脏烂的棉袄紧紧冻在他瘦弱的身板上,一条发烂的工装裤子里竟然塞得是茅草。

    “天,穿成这样还敢出来,看来真是饿疯了。”郑远清把手伸进男人的破棉袄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把茅草和少量的废纸,这个男人竟然靠这点东西保暖。

    “还能救活吗?”许书成看了眼男人冻得青紫的手和穿着单皮鞋的脚问道,他对这个男人能否活着表示希望不大。

    “还行,心跳虽然微弱但很规律。这家伙以前身体素质不错,应该是干体力活的人。”郑远清摸了摸男人颈动脉,点了点头,“先给他灌点酒,用雪擦摩擦他的手和脚,再这样冻下去即使活过来手脚也得截肢。”

    许书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军用水壶塞到男人嘴上,给他灌着白酒。男人虽然被呛得咳嗽,但还能把酒喝下去,这说明这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

    “去那边草垛子下,烧堆火让他暖和暖和;能救活算他命大,救不活咱也尽力了。”郑远清在男人身上搜了一边,除了一把电工刀外没有任何武器――这是个普通幸存者。

    男人被架到不远处白雪皑皑的草垛子下,许书成在草垛子中抓起一把茅草往男人的衣服里塞,他不可能像电视上一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那样做演电影可以,真做了可是等于自杀。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4 AM
郑远清解下腰间的军用水壶,这里面装的是汽油,就是为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用来引火。很快两堆火烧了起来,火的旁边就是躺在一层厚厚茅草上的冻僵的男人,他的衣服里已经被塞满了茅草尽可能地保证他的体温。郑远清三人就等在旁边,如果二十分钟后他还是这副模样,那只有任他自生自灭了;郑远清不可能把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带回小加油站,哪怕明知道带他回去能有更大的把握把他救活――不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这是末世铁律。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老话说的好,乱世时期尚且如此,末世的人更不是人。

    十分钟过后,这个男人的体温开始升高,血液开始恢复运转,许书成又给他灌了两口酒,男人的脸开始有了一丝血色。二十分钟后,男人的心跳和脉搏恢复了足以支撑生命的力度,男人开始浑身哆嗦――知道冷,说明他已经恢复了一定体力,身体需要热量,只是不知道他那165cm的身高、皮包骨头的身板还能提供多少热量。

    “饿,饿,吃――”男人身体底子不错,烤了半个小时的火以后已经知道饿了。

    郑远清拿出半块冷馒头,在火上微微烤了烤递给他,这个男人见到馒头后竟然一改奄奄一息的模样,瞪大了双眼、挺直了腰板,一把抢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从男人这猛地一抢的动作中郑远清看出来他没有任何搏击功底,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来他的危险性就没那么大了。任何事情都要算个概率,有搏击功底的未必都是坏人,但也未必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凡事都有两面性,有能力的人容易生存下去,同时也意味着要付出更大的信任成本。

    “哥们,好自为之吧。”看着这个男人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两块冷馒头后,郑远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准备走。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带着他走,末世里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的代价太大,他们付不起这个代价。

    “兄......兄弟!”男人一看眼前的三个人起身要走,马上翻身跪倒在地上磕着头颤抖地说道,“救救我们!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们?”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还我们,救你一个就耗尽了老子半天的干粮,还救你们一堆人?不好意思,哥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得了,兄弟,我们不是救世主,自己尚且维持不下去没办法再照顾你们。好自为之吧。”

    “不不不!”那个男人仿佛落水的人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扑过来就要抓住郑远清的腿,郑远清手疾眼快,一枪托把虚弱的男人重新砸回雪堆里。

    “你要是想说什么爱心、什么仁义的话劝你别浪费体力了,你就是说我们没良心也行;随你便,那一套对兄弟没用。”郑远清嘴上是淡淡地说着话,但是心中仍然感到一丝悲凉,一个生命或者是几个生命也许就要在这两天告别这个残酷的世界了,但是郑远清无能为力,他们刚刚做到自给,根本无暇分身,“书成,老金,咱们走。”

    “求你们别走......!”那个男人艰难地爬起身来,拼尽全力喊道,“我会修车,我会修悍马!什么样的悍马我都会修!我们......我们还有四辆悍马车!不,五辆,还有一辆报废的!”

    “悍马车?你是高级技工?”郑远清正打算不给他废话转身离开,但是一听“什么样的悍马我都会修”,他停住了脚步。

    ---

    男青年又把金雨堂和许书成的干粮吃完后才有了点力气走路,在金雨堂的搀扶下撞撞跌跌地在前面带路。郑远清和许书成举着枪警戒着,不时对着围过来的、行动缓慢的丧尸一枪托;经过近一个月的恢复,郑远清他们已经恢复了大半体力,况且已经让低温冻得骨头、肌腱脆弱的丧尸头颅根本经不起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几乎是一砸就掉。虽然只剩一颗头颅还是活着的丧尸死不了,但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子弹越来越少,能省一发是一发。

    “到了,前......前面就是......就是我们的窝。”男人喘着粗气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高出雪堆不多的小建筑物;那是一个倒坍的砖窑,隐藏在一片四处是大坑的地方――这里是以前的黑砖窑作坊;既然是黑砖窑,位置自然隐蔽,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大路有几公里的路程,四周还是责任林,这倒是个做隐藏的好地方。郑远清在远处一个有着大斜坡的大坑里看到了五个庞然大物,虽然落满了积雪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就是那男人说的五辆悍马。

    “咱上次看到的那辆悍马是不是就是其中的一辆?”许书成伏在郑远清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是得小心他们有枪。”

    “应该是,看样子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见机行事吧,如果是一帮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大小姐,咱们立马走就是。如果是那种知书达理、规规矩矩的人咱们可以考虑帮他们一把。”郑远清说道,“他们应该没子弹了,记得不?那几个人到最后是用刀砍丧尸的,枪声响了二十分钟最后沦落到用刀的份儿上,子弹肯定打完了。”

    “嗯,这倒是。你看上那几辆悍马了?”许书成问道。

    “嗯,悍马车能在这雪地里跑,咱们需要这种车,但是咱又不会修,咱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嘛,拉出来的东西分给他们一部分就成。只要有车,这环境下咱们拉一趟就够这个冬天吃的了。”郑远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青年来到一个坍塌了的小洞口前,掀开挂在上面的草帘子,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间。与此同时,郑远清三人迅速躲好用枪指着里面,只要里面稍有异动,一梭子子弹就会直接洒进去,管他里面多少人一律报销。

    “你先进去。”金雨堂向洞口旁闪开,拿枪指了指里面。

    “雪振!雪振!”看到这个叫雪振的男人进入砖窑,两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两个女孩子,听这声音十分焦急,看样子她们很关心这个叫“雪振”的男人。

    “我C你猫了个咪的!怎么才回来?吃的呢?”这是一个沙哑的男声,听声音这是个年轻人,像个奴隶主似的骂着雪振。雪振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怕他似的,憋了憋脸没吭气,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眼睛瞅瞅外面再瞅瞅里面,显得很是无助。

    “阿亮,你干什么你?雪振都这样了你还骂他?”一个女孩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TM的替他说话?信不信过段日子找人轮了你?”那个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我告诉你张煜,你爹不过是个厅长,算个JB,老子想干你你老子就是在旁边瞅着都不敢吭一声!怎么了?看上那姓曹的了?”

    “你......你......不许你再骂我爸爸!”那个女孩带着哭腔喊道,却也只能忍下去。

    “哟,张煜,骂你老子是看得起你;信不信老娘把你扒光了扔外面?”一个声音尖锐、阴阳怪气的女声传了出来,又是一个女人――而且肯定是个惹祸精型的女人,“阿亮哦,回头咱找几个混子好好伺候下张煜妹妹,张煜妹妹最近需要安慰了呢。”

    “哟呵,还有茬子呢。听声音还是两个衙内。”许书成和郑远清、金雨堂同时冷笑了一声,他们突然感觉手有点痒,想找个沙袋活动一下。

    “谁?谁TM的在外面!”阿亮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大声喊道,“姓曹的,你TM带人过来了?不是给你说了谁都别信吗?你耳朵聋了?老子白教育你了?你TM想害死老子啊?快去让他们滚蛋!这儿啥也没有!”

    “阿......阿亮少爷,他......他们能救我们!”曹雪振丝毫不敢反抗,只能弱弱地解释;看得出他是和这群人待久了,被欺负习惯了。也许他对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仍然害怕这几个公子哥大小姐的“权势”,他不敢得罪这些人。

    “我想扁他。”许书成看了看郑远清和金雨堂,一脸无辜地说道。历经生死多少回,他们早就练就了任尔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的心态,不论是听到、见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情绪激动了;只是这种心态说不清是看破世事还是冷酷无情,也许都是一回事吧。

    “我也想扁他。”郑远清手一挥,“咱扁他去。”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4 AM
金雨堂没进去,他不太想和这群公子哥打交道,于是留下警戒。郑远清和许书成拧开强光手电踏入砖窑。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郑远清看清楚了漆黑的砖窑里的情况:不到20平米的砖窑里阴暗湿寒,虽然有一半在底下,但仍抵挡不了多少地面的寒气;虽然地上铺满了茅草,但窑内的气温仍然高不到哪去。脏兮兮的窑洞里分成两拨,左边的一拨是三个女孩子正缩在一堆茅草里瑟瑟发抖,单薄的户外运动衣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同样塞满了茅草,三个女孩儿被强光手电照着眼睛发晃,急忙用瘦得像干柴棍似的手挡住眼睛,她们已经瘦脱相了,脸上又脏又乱,根本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模样。

    右边一拨是两个男孩和三个女孩,其中一个男孩身上裹着像是被子样的东西靠着窑壁不断发抖,两个女孩蜷缩在一堆烂被子里一左一右靠在那个男孩身边。旁边一个女孩的腿上还躺着一个盖着厚厚茅草的男孩,看那男孩儿瘦得脱相的脸和发青的嘴唇,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

    而砖窑的其他地方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各种饮料瓶以及塑料袋什么的,这说明这些人事先有储备,但不应该是事先知道会有尸乱才储备的,应该是碰巧提前准备了点物资,他们应该是靠这些东西撑到了今天。

    “C你M!曹雪振你给哪带来的混蛋?你不想活了你?等老娘回去找人卸你一条腿你信不?”那个腿上躺着男孩的女孩用手遮住强光手电的光破口大骂道。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两个人是什么人,也顾不得如今是什么世道,就像本能般地恶语相加,这明显是以前飞扬跋扈惯了的,起码内心是飞扬跋扈惯了的。

    “啊――”女孩话音刚落,就感觉头发被人死死往后一拽,强光手电突然照在她眼睛上,女孩吓得猛地一哆嗦一声尖叫。可不管她怎么挣扎,手电一直对准着她的眼睛,即使是闭上眼也能看得见那道刺眼的明亮。

    “你再骂句试试?现在就卸你一条腿信不?”郑远清揪着女孩如枯草般的头发淡淡地说道,他很厌恶那种整天嘴上动不动卸人腿、下人零件的人,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似的,可惜却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废物,真有本事的人会这么叫嚣么?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你们领导是谁?TM的你们等着上军事法庭进军事监狱吧。”旁边的一个女孩指着郑远清和许书成破口大骂道。她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穿着的是军大衣,里面是迷彩服,虽然她看见了两人肩上背着的八一杠,却毫不害怕仍然破口大骂。

    “小娘们,嘴还挺厉害。”许书成也不生气,和一群快死了人生气没意思。他感到好玩儿似的把枪口伸到那个女孩眼前,“小娘们,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你你――放肆!你你你敢拿枪指老子的女人,你反了你,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爸是――”看到许书成拿枪指着他马子,阿亮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了,瞪着眼睛伸出鸡爪似的手就要给许书成一耳光。

    许书成也不生气,轻轻躲过阿亮的鸡爪,一枪托把他直直砸趴下,本想再给他一下子,但是想着他那塞满茅草的衣服下估计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再给他一下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受得了,杀了这样的人许书成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于是就饶过了他。

    “呜呜呜――大哥,俺错了!饶了俺吧!”阿亮变脸变得倒挺快,一看许书成犯浑,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马上改口,这时候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兵根本不把他们这群昔日的公子哥大小姐们放在眼里,再嘴硬就是不识时务了,纵然他老爹可是是某某官老爷,但在这破地方,县官不如现管,不挨打才是上策,至于报复啥的回头再找机会吧。

    “知道错了?嗯,挺识时务。”许书成撇了撇嘴,站起身子不再搭理这五个废物。

    郑远清看了看曹雪振,曹雪振蹲在地上任打任骂也不吭声,虽然满肚子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看着那三个帮他说话的女孩眼睛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感激,更多的却是无奈――那五个人起码还有点其他的东西保暖,可这三个女孩衣着破旧,连条厚点的破布都没有,可想而知她们在这个窑洞里的地位。

    这一切郑远清看在眼中:曹雪振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应该不属于这个圈子,可能只是跟着打杂伺候人的;如果他真是个高级技工的话,可以考虑收留他。至于那几个公子哥大小姐,还是算了,他没工夫搭理这群衙内。

    “曹雪振,给你两个选择。”郑远清不想在这群废物身上浪费时间,这些人虚弱的跟什么似的,扁他们一顿估计会把他们打死,“一是留下;二是跟我们走,随你便。”

    郑远清看都不看这群人一眼扛着枪走向窑洞口,许书成一边警戒着一边紧跟其后。

    “等等,带我走吧!”阿亮一看两人要走,马上疯了一般大声喊了起来,“这两个女人都给你们,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只要你们把我带到省ZF,我保你们升官发财!到时候房子车子女人随你们选!”

    “阿亮!我C你吗,你凭什么把我们姐妹俩给这两个破当兵的?你当初怎么说的?说变脸就变脸?我们姐妹俩怎么伺候你的你JB都忘了?”一听阿亮说要把她们送人,旁边的两个女孩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廉耻了伸出竹竿似的胳膊掐住阿亮开始撒泼。

    “哟呵,姐妹俩共侍一夫啊?”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踏出窑洞口,任凭里面的三个人打得不亦乐乎。抛弃自己的女人?这种男人郑远清看不起,本来还对他们有些同情,现如今想想自己真够善良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估计和阿亮是一路货,也亏得那两个女孩对他们不离不弃;T奶奶的,老子当初找个媳妇都找不到,你猫了个咪的一下玩俩,俩还都对你忠心耿耿的。郑远清这才发现那两个女孩确实长得有点像,姐妹花啊姐妹花,郑远清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嫉妒。

    “等等!我跟你们走!”曹雪振喊道,接着跟着冲出了窑洞。刚才帮着他说话的那个女孩本能地伸了下手,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看见了郑远清那厌恶的眼神。

    “能......能不能带上那三个姑娘?”曹雪振不善言辞,哆哆嗦嗦地乞求道,“她们和那五个不一样,她们是好人,好姑娘;虽然她们也是官家的闺女,但是她们知书达礼、单纯善良,不是那种娇小姐!”

    “哼,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这群人玩一起会是什么好姑娘?你要是舍不得她们大可以留下;你有本事我欣赏,但这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筹码。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懂吗?”郑远清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

    “不不不!”曹雪振吓得赶紧解释,“我我我不是谈条件,我我我只是舍不得她们――不,我只是同情她们。她们真的是好姑娘啊!你们想不到,那五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是混蛋,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他们还是很仗义的。”

    “嘿,你们什么圈子啊?这么有魅力?”许书成和郑远清对笑了一眼说道。在不同的圈子里人确实有不同的一面,在这个圈子里一个人可能吊儿郎当;但在那个圈子里却可能温文尔雅。比如学校里那些清爽、阳光、上进的男生在宿舍里可能被子不叠、袜子能站、枕头能拧出油,还可能打架耍无赖什么的,但是这不耽误他以后是个好丈夫好员工或者好老板;那些温柔、干净的女生可能在寝室里不比男生干净到哪去,甚至是个泼妇,但这不耽误她结了婚后是个辛勤持家的好妻子,关键是这个圈子得有多大的力量能让这个人把丑的一面压下、展现出美的一面。

    “我们是一个户外俱乐部;成员都是富二代官二代,经常组织一些越野活动什么的;这次就是组团去戈壁滩,所以清一色的悍马和陆虎。在那种环境下对团队的团结要求很高,如果他们一直是这样子的话他们根本进不来这个圈子。这个圈子的规则就是甭管在家怎么混蛋,但在这里必须恪守一个户外者的守则,大家也都很自觉;因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倒时候没人帮受罪的是自己。”

    “活动结束后大家各走的,谁也不知道谁在背后究竟是个什么人。大哥,老人们不都说:患难见真心么?这三个女孩以前是这样,这小半年一直是这样,一直都没变,她们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好姑娘!大哥,所以我才求你们带上她们一起走吧!”曹雪振忙不迭地解释道。

    “那你是干什么的?”郑远清有些疑惑,这么高级的圈子怎么会有曹雪振这样的人?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5 AM
“我......我是随车的修理工。我是这个俱乐部的高级技工,俱乐部专门培训出来跟着这些人出去活动的――还有,我们还有一辆工具车,只是抛锚在公路上,上面全是悍马车的零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越野车都见了,都会修。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曹雪振赶紧说出自己的一技之长。郑远清肯定了这个人只是老实巴交而已,却并不傻。

    “嘿,有钱啊。真TM的有钱帝啊;仨小妮儿一人一辆悍马?真牛掰。”郑远清冲许书成笑了一下,要说不仇富那是假的,哪怕是末世了这多年沉积下来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嗯,去把她们仨叫出来。”

    “哎哎,大哥稍等。”曹雪振一听高兴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窑洞去叫那三个女孩。

    “远清,这可是三个累赘啊。”许书成皱了皱眉头,“咱不需要烧火做饭洗衣服的,我知道她们会开车,但是她们敢往丧尸堆里开吗?”

    “我心里有数。”郑远清看了看窑洞,示意许书成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而且他心里有数。

    “大......大哥。”三个女孩哆嗦着身子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在砖窑里面还能撑下去,但是在这零下近二十度的室外,她们单薄的外套和里面的茅草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你们得感谢雪振,他给你们争取到了这个机会。”郑远清卖了曹雪振一个好,既然决定要用他,就得当自己人尊重,“说说吧,你们会干什么?如果只会洗衣做饭能上床什么的就别说了。”

    “谢谢雪振!谢谢雪振!”三个女孩赶紧给曹雪振鞠躬道谢,把个曹雪振窘得搓手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叫张煜――”一个个子稍高点的女孩第一个说道。这三个女孩已经瘦得脱了相,颧骨高耸、皮包骨头,脸上、手上脏的跟野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来美丑;只是这仨女孩的骨架都很直,起码身材歪不到哪去――钟鸣鼎食之家的基因终究不一样。

    “没问你名字,说正题。”郑远清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张煜的话,他不想听这些,天色越来越暗,谁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暴风雪,再在这儿待下去别到时候迷路或者怎么地可就不值得了。

    “我......我我是读医学的,这是我发小,也是读医学的,我们在医院实习过我们会做护理和看常见病真的我不骗你们!”张煜开始急躁了起来,一口气不打顿地说完了话;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谁都知道这个冬天不是那么好过的,这三人有吃有喝有衣服穿甚至还有烟有酒,这一切都无声地表明了他们强大的生存能力,跟着他们是唯一的出路――尽管她们明白等待她们的这些弱女子的可能是黑暗的日子,但是她们别无选择,在生存面前一切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都变得像浮云一般。

    “在哪个科室实习的?”郑远清回头看了张煜和她发小一眼问道。

    “我是外科,她是妇科。”张煜赶忙答道。

    “会做普通手术吗?包扎、接骨、接生、妇科病的预防什么的?”金雨堂问道。

    “会会会,我们都会!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张煜急忙说到,但是看见郑远清的嘴角微微一翘那种不屑的神情又露了出来,她好像知道郑远清要说什么似的赶紧解释,“大哥您不用担心我们的技术;我们毕业后是协和医院在美国委培的,在美国医院实习了一年的,有真本事的!”

    郑远清没有搭理这两个女孩眼泪都下来了,他只是对她们的经历感兴趣。本来郑远清想挥挥手让她们滚蛋,但张煜把话说完后那股不屑的表情才没有继续下去;这不是郑远清崇洋媚外,而是尸乱前那个时代国内医学院出来的、这个年龄的学生真的是没一点实践能力,这不怨他们,只能怨那个畸形的时代。

    “嗯。你呢?”郑远清看了眼剩下的那个一直没吭声的女孩,这三个女孩个子都差不多,160cm上下的身高,年龄也一样,都是二十二三岁正能玩儿的时候;都脏瘦成一个模样,看不出来什么分别;唯一有区别的是那两个女孩扎的是马尾辫,这个女孩挽的是发髻――这女孩显得稳重些。

    “我......我对你们没用。雪振,谢谢了!三位大哥,谢谢这次机会。”女孩强忍着泪水向郑远清他们致谢,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就要往回走。

    好刚烈的女孩,有骨气!郑远清心中下了定义,他旁边的某个人心中也跟着震撼了一下,都这份儿上了还能保持不卑不亢不劳烦人的言行,这女孩有一副铮铮傲骨。这会儿她应该说出些什么洗衣做饭上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甚至跪下才符合常理――难不成是曲线救国?

    “我让你走了么?”郑远清冲女孩说道,“回答完问题再说。”

    “回来回来,别耍脾气。”许书成突然走过去把枪一横把女孩挡了回来。

    “我真的对你们没用,我对任何人都没用。”女孩惨然一笑,带着一股悲壮和凄凉,“我是学机械工程的书呆子,除了会和那些冷冰冰的机器打交道外我什么都不会,难不成你们要我当慰安妇么?”

    “哪个学校毕业的?”许书成赶忙问道,郑远清和金雨堂对视一眼没作声。

    “帝国理工。”女孩惨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她已经绝望了,只是那副傲骨仍然支持着她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风度,她没有撒谎,因为她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

    “帝国理工?有这个学校么?”郑远清愣了一下回头问金雨堂,金雨堂摇摇头;郑远清再看看许书成,“不会和哈尔滨佛学院一样简称哈佛吧?”

    我日,你问我?老子大学都没上过,哈尔滨佛学院都没听说过,你可真问对人了。许书成一边摇着头一边心中暗骂郑远清真能找人问。不过他也清楚,国外很多大学听起来名头很响亮,其实就是骗这些不上档次的富二代官二代的钱来着;除了个国内还不知道承认不承认的文凭外一无是处,这个女孩不像张煜,张煜是北京协和医院保送委培的,起码有“北京协和医院”这个牌子做证明。

    “不许你嘲笑我的母校!我可以不跟你们走,但是我不许你们嘲笑我的母校!”女孩腾地爆发了,流着泪冲着郑远清喊了起来。只是这一激动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体力,女孩眼前一晕昏倒在雪地里。

    ---

    当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张煜的怀中,身上盖着一堆厚厚的茅草,张煜和她的发小陈辰正焦急地看着她。天已经快黑了,大雪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但是仍然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远处的树木和一根根像棍子般冻僵了丧尸在缓缓地向一个方向移动,女孩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大的雪橇上,旁边还放着两头羊。女孩向前方看去发现四个男人正各自拽着一根绳子在及膝深的雪窝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步子,其中三个男人穿着呢子军大衣肩头还背着步枪――是那三个当兵的!

    “......我说你今天咋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隐隐约约地听到领头的那个兵正和他旁边的一个个子稍矮的兵说着话,听语气很是不解。

    “嘿嘿嘿,没事,没事,抽烟抽烟!”矮点的兵腾出一只手拿出一根烟递到领头的兵嘴里,殷勤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领头的兵突然会心地笑了,很享受地接受了矮个兵的殷勤。

    “安阳,你醒了!”张煜欣喜地看着睁开眼睛的女孩高兴地喊道,“远清哥,代安阳醒了!”

    “哦,醒了就好。快到了,看见没?前面那个黑影就是我们的驻地,你们的新家!”郑远清回头看了眼三个女孩,很有大哥风度地说道,然后冲许书成一脸坏笑。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5 AM
“大哥,你们为什么收留我?”代安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问个明白,“无功不受禄,如果你们只是同情的话我还是下去吧,我知道那样的日子过不长,还不如早点死了早解脱。”

    “这妮子!”郑远清苦笑了一下,心道果然是学理工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已经成本能了,“你当我真不知道帝国理工吗?帝国理工的机械工程在世界排名第二!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使了个小计策想曲线救国,不过看样子不是,既然不是耍小计策那我们为什么不收留你呢?我们需要懂机械的人,现在可能没有你的舞台,但是以后肯定会有的!”

    代安阳不做声了,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她表示怀疑,但是事到如今能吃上饭才是最要担心的问题,管他是胡吹还是瞎扯,反正已经上船了,哪怕是贼船也得认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不过这几个人和刚才的冷漠、蛮横的兵痞-子根本不像一个人,说话挺随和的,对她们也挺尊重的,这说明她们几人真正被这个圈子接纳了。

    ---

    很快那个小小的建筑物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这是个上面没窗户、下面门窗被砖头水泥封死了的烂尾建筑,和她们见过的那些死一般寂静的房子一个模样,这里怎么会是他们的基地?

    雪橇被拉到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相连的草垛子旁,曹雪振来到雪橇后面,三个男人拿着枪四处警戒了一番,那个叫许书成的男人把手伸进草垛子一拉,草垛子沉沉地移开,露出里面钢铁的车库大门,草垛子竟然是空心的!

    “快点!”那个被张煜叫做郑远清的、领头的兵一边催促着一边拉紧了雪橇上的绳子,曹雪振在后面惊奇地推动着雪橇,很快她们进入了一片黑暗中,空心草垛子被关上,紧接着大门也被从里面推上,这个空间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张煜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黑暗让她们感到无比的恐惧。突然,一个手电亮了起来,接着“咔哒”一声脆响,两盏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洒满了这个很大的空间――他们竟然有电。张煜三人惊奇地发现她们面前竟然停着一辆轻型吉普车!这是怎样的一个吉普车啊,除了挡风玻璃和大灯是明亮无尘之外,车身上布满了黑幽幽的伪装网,车顶上竟然还有一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重机枪,整个车带着浓浓的杀气和血腥味,一看就是一辆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车子,吉普车旁边还停着两辆摩托车――这里竟然是个车库!

    “好了,别看了,天亮了有的是时间!”郑远清冲三人挥挥手,来到车库墙上的小门边敲了三声――一长两短,“记住了,这是暗号,如果忘记敲了进去之前一定要喊里面人的名字,不然的话不管是谁一律击毙,这是末世,大家要千小心万小心。”

    “下来吧,到家了。”看到郑远清和金雨堂先后走了进去,许书成忙不迭地走过来冲三个女孩说道,“代小姐,能动不?不行我背你过去?”

    “谢谢你许哥,我自己能走。”代安阳看着这个有着两道犀利目光的俊朗男人心中不由得一动、而后有些慌张地推辞道。

    “把衣服里的茅草都掏干净了再进去,里面比这里暖和。”许书成冲四人笑了笑说道,然后检查了一下车库里的设施,打开了那个小门。

    “你们好!”这个十来平米的小隔间中,两个女人冲张煜她们点头致意,她们正在一个灶台前忙活着,灶台里烧着茅草,却不见多少烟雾,看来这个小房间的通风道设计得很好;灶台上有一口农家常用的黑乎乎的铁锅,盖子边缘还冒着蒸汽,张煜三人敏感地闻道一股许久未闻的米饭香味,肚子不由得开始痉挛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饿。

    “进去歇着吧,一会儿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个年龄较大、个子比她们高的女人冲她们一笑指了指一个小门友好地说道,“我是李若琳,她是韩燕,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太拘束。”

    洗澡?三个女孩加曹雪振顿时愣了,这里有电已经很让他们吃惊了,竟然还有条件洗澡?天,这究竟是群什么人?

    进入那个小门,三人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一个庞大的地库出现在她们面前,里面暖烘烘的,几盏粘在墙上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五张车座围着一个焊出来的桌子放在靠着门的墙角,三张单人床整齐地放在靠着另一边墙的位置,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三个豆腐块――标准的军人作风,在这末世还能保持这种作风的军人绝对不一般!

    “三位姑娘,那上面是女士的房间,吃过饭给你们拿被子铺床。先做车座上休息会儿。”许书成指着钢板搭成的小二楼说道,“雪振,今晚你先睡车座吧,钢板和砖头都在上面,明天再给你搭床。”

    “不用不用,我睡这儿挺好。”曹雪振憨厚地笑着,紧张地直搓手,早上还是满眼绝望如临地狱般,晚上却一下子来到了天堂,环境的急剧变化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远清,过来帮我们端饭。”当四个人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李若琳的声音从隔壁厨房传来,接着或躺或坐的郑远清三人赶忙跑去端饭。小门一开,传来的不仅仅是米饭的香味,还有炒菜的香味!肉,竟然有肉香!在饮食充足的时候人可能只能闻到香味,但是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却能闻出来菜里面的香味究竟都是什么。

    一大锅米饭被端了进来,接着一大一小两个盆子也跟着端了进来,大盆子里是野菜、榨菜炒肉丝;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拌火腿肠片――做工虽然很粗糙,没有什么配菜调料的,但在这末世已经算是珍馐佳肴了。

    三个女孩边吃边哭,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大家闺秀而是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泪水滴到饭碗里吃在嘴中,感觉咸咸的;还能活着吃到大米饭,这让三个女孩感到恍若隔世。曹雪振则没有那么多感慨,西里呼噜得只顾往嘴里扒饭。

    “慢慢吃,一次少吃点,别把胃撑坏了。”郑远清一把抓过曹雪振的饭碗,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郑远清害怕他撑坏了。人长久不吃饭胃部会萎缩,猛地一吃多了会严重损害胃的健康,消化不良都是小事,万一得了厌食症,这世道可没有营养液给他输。

    “你们先休息几天,恢复一下体力,这几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啥也别想,吃饭的时候会叫你们。几天以后咱们要进村子打粮食,你们要做好经历一次战斗的心理准备。”郑远清放下碗说道。

    “没事,没事,我进去过一回。”曹雪振被许书成强按下碗抹了一把嘴意犹未尽地说道。

    “就你们这三个男的六个女的你们敢进村子?”金雨堂有些不相信,他们是超人么?进了村子还能活着回来?没有重机枪就是有悍马车也白搭,悍马不是机甲战神一穿上所向无敌,它就是个好点的车而已。

    “不不不,是这样的――”曹雪振一边摆着手一边叙说着他们的经历。

    ---

    原来,他们这个俱乐部原本不止这些人,也不止五辆悍马,而是连悍马带陆虎一式十三辆越野车;而且有几辆越野车上的公子哥是军区的人,出来时带着保镖和枪,郑远清他们围观的那次行动中响起的枪声就是这些人手中的54手枪。尸乱前为了这次活动每辆车都储备了足够支撑一个月的干粮和水外加油料,而且砍刀什么的一应俱全。

    但是尸乱后随着冬天的来临他们意识到凭这些东西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于是那几个从军区出来的公子哥们决定像电影上一样进附近的村庄尸口夺粮,因为他们受过一定的训练、外加那几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保镖,而且他们手中有枪和弩箭等武器。

    这些人和当时的郑远清他们一样单纯地觉得进村夺粮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大家还觉得挺刺激,有末世英豪的风范,于是集齐了五辆悍马车进村去了,其中还有七个女孩子颠颠地要去体验一把激情。

    结果可想而知,连步枪都没有的他们怎么可能从尸口夺出粮食?进去了五辆悍马一共14个人,结果4辆栽在里面;只有4个半逃了出来――还有个半截的。原本36人的队伍一下子只剩下26个人;逃出来的4个半人中那个半截的很快就死了,一个受了伤变成了丧尸,被大家伙消灭。受了惊吓的那两个公子哥一病不起,也跟着死了,那14个人中只有体质最好的曹雪振活了下来。

    当冬天来临之后,又有几个人受不了砖窑的煎熬和夜夜尸吼声,要回家去找爸爸妈妈,他们随便带了些物资开走了几辆陆虎,然后就剩下了曹雪振他们9个人。张煜、陈辰、代安阳她们是因为胆小,阿亮他们是因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少爷,所以那群“威猛的末世英豪”们不屑于带他们,也就躲过了一劫。9人相依为命,靠着这些物资撑到了两周以前,最后只能靠着从农村出来的曹雪振外出找些野菜、家禽什么的熬到了今天。

    ---

    “――我们根本想不到外面已经成了这样子,我们一直相信爸爸妈妈没有我们的消息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这里又不是沙漠戈壁,慢慢的这种定性思维形成了,也没想过其他的什么。”张煜接过话头说道。也多亏了这种定性思维,使得阿亮这种混蛋到死都没敢打破户外者的守则,不然的话这几个女孩还不知道让糟蹋成什么样子。

    “我们其实有些户外生存的经验,只是没想到一点派不上用处。”陈辰勉强放下碗,眼睛还盯着盆子里剩下的菜,想吃又不敢再吃,她害怕受不了。

    “你们那是生存秀,不是野外生存。”郑远清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想必他们已经明白了真正的野外生存是何其的艰难。陈辰的这句话让郑远清想到了一个典型的例子:一群户外爱好者,穿戴一整套装备去“户外”,爬上了几座山,在山头用正品狗腿看下点干柴,拔点茅草,然后用德制镁棒生一堆火,大家围着火堆一个人吃一包美国单兵口粮,然后用十分钟的时间下山开着车回城里“庆祝”。这种所谓的户外生存不如说是一场秀。

    “好了,你们歇会吧,不用帮着收拾了。过两天再干。”许书成抹抹嘴站起来对正抢着收拾碗筷的四个人说道,“我去给你们烧水,一会儿洗个热水澡。”

    “来,抽支烟。”郑远清递给曹雪振一根烟,把个曹雪振惊喜得手忙脚乱,看样子这个烟鬼很久没有闻到烟味了。

    “你给我说说剩下的那几辆悍马的情况,专业术语和数据就别说了,我听不懂,说说我能听懂的。”郑远清一边把打火机递给曹雪振一边问道。

    ---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5 AM
“一共五辆悍马,一辆发动机坏的无法修理等于报废了。好的四辆中有两辆车不简单,是这十几辆车中看着最不咋地的,却又是最好的车。那些人不懂,进村的和离开的都没开这两辆车走。”曹雪振吸了一口烟,美美地享受着。

    “为什么这么说?”金雨堂坐在郑远清旁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这两辆车应该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说它们不咋地,是因为这两辆悍马没有任何复杂的精密仪器,完全就是最基本的功能,甚至连空调都没有,比起那十几辆豪华车来说这俩车根本就没法比。”曹雪振顿了顿说道,“虽然这两辆车不豪华,舒适性什么的都谈不上,但是结构简单质量好,没那么多闲事和毛病,耐折腾的很;绝对不是一般的悍马车,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私人改装,完完全全的原装货;上面都是英文我看不懂,但是我感觉这俩车应该是军车。不过开来的时候是几个保镖开着的,专门用来拉物资和专用零件的。”

    “军用车?难不成是美国正品行货?”郑远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连美国公民都买不到军用悍马,但是绝对有可能有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淘汰车型通过走私到中国高官手里,那几个军区的公子哥应该有这个能量。

    “不好说。我看了,那车的关键部位都有防弹装甲,肯定不是普通车;驾驶室很小,只有两个座位,后面是一个大车斗,应该是运输车。而且不止功率大,发动机结构也和那些美国原装的民用车不一样,总得来说这俩车的结构简单的一塌糊涂。”曹雪振皱了皱眉头,他也意识到这车的来历不简单。

    “咱得看看去,如果真是军用车那我们可捡了大便宜了。”郑远清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能开这种车过来的,肯定有行家指导。军用车就得简单,战场上可没什么4S店修理保养;别看电视上作秀的那些军牌越野车一个比一个舒适豪华,但那是演习、那是拍电视剧,真打起仗来还得国产的战旗系列和那种最简单的东风猛士、北汽勇士上前线;什么三菱吉普都靠后站吧。

    而美国真正的军用悍马肯定也遵循这个道理,虽然郑远清没见过实体车,可是看了好多美国大片比如《拆弹部队》,他见到过里面的悍马都简单的很。不管这几个公子哥是从什么渠道搞来的实体悍马车,想必以他们老子的地位应该能办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的核心技术装备都被拆掉,简单得就是一辆车而已,就像曹雪振说的那样――简单的一塌糊涂。

    “那些个不懂行的家伙看不上那破车,开着那几辆豪华越野进村子了,结果被活死人的肢体塞进轮轴和排气管,三辆车很快就趴窝了;结果呢,一个都没活下来。唉,可怜那几个保镖都让撕成碎片了。”曹雪振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感慨道。

    “哼哼,看样子那几个‘军二代’本来想炫耀一番,结果却碰上一群更不懂的人;唉,太多的人以为换个发动机的民用悍马和军用悍马没啥区别都那么牛掰,其实差别大了。”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民用悍马规矩多,什么噪音、什么排放量、什么油耗,那发动机结构能简单么?车体结构能简单么?那么复杂的车能耐折腾么?还真有以为越豪华的悍马越能蛋的傻子啊。

    ---

    昏黄的灯光穿过腾腾的雾气照在水房中,三个骨瘦如柴的少女一丝不挂地站在一个水龙头下冲洗着干瘪的身躯,昔日丰满笔挺的双峰此时像干瘪的桃子一般耷拉着;曾经丰润修长的双腿此时如两根干柴棍般杵着;当年性感的臀部不再翘挺而是几近消失,昔日欣长的身躯瘦的如同干尸一般,皮肤也如黄纸般苦涩,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不过女孩们不担心,只要能吃饱饭,不消三个月,她们就会恢复丰性感健康的身材和昔日的容颜;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受过疾苦的人在恢复后身体要比原先强健的多,不破不立;大破大立,只有冲破极限的体质才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李若琳告诉她们的,三个女孩看着李若琳削瘦的身材正在恢复丰盈,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只要留下来好好干,她们很快就能恢复先前的美丽。

    洗过澡后,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暖和的军被中,三个女孩都有些不敢睡觉了,因为她们害怕这是南柯一梦,她们害怕这一睡再醒过来时面对的仍然是那个黑漆漆、脏兮兮的砖窑和那几个蛮横变态的家伙――她们不止一次地梦到回到安稳舒适的家,结果醒来却发现那仅仅是个梦。三个女孩太年轻了,家境也决定了她们不可能接触过这种艰难的生活,这对于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大家闺秀来说这一切真的很难。

    把那头冻硬了的牛拖回来后,郑远清他们这几天也没有出去打猎,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每出去打一次猎就要消耗掉大量的体力,所以在食物不紧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雪振,一会儿我们去开车――张煜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养身体;过几天就有活干了,咱们的粮食不多了。”当曹雪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五天,郑远清决定得去看看那几辆悍马车,能开回来就开回来,这几天要进行一些改装,再不出去搜集物资他们就要断粮了。

    “远清,这么大的雪丧尸早冻僵了吧?咱有必要再开车么?拉个雪橇去得了。”许书成一边盯着正在喝粥的代安阳一边傻不拉几的、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家伙这几天有点傻,是吧若琳?”郑远清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压着子弹对李若琳说道。

    “傻点吧,傻点说明遇到克星了。那么精明干啥?省的整天嗷嗷老天不公平。”李若琳翻了翻白眼说道。一旁的韩燕、金雨堂、曹雪振、张煜、陈辰低头喝粥当没听见,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都不言语;尤其是让盯得发毛的代安阳,头都快低到碗里去了。

    许书成什么意思敏感的女孩能不知道?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有些拘束,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女孩要么疯得可以,要么传统的可以,代安阳就属于那种传统得到家的女孩。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许书成,也许她内心深处压根就看不上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油腔滑调没个正经的破当兵的,但是她只能认,甚至强迫自己喜欢许书成。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家庭出来的,到如今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一个需要依靠男人而存活的女人而已,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恋爱自由?男女平等?算了吧,现在是末世――末世男人可以不需要女人,但是女人不依靠男人就活不下去,这就是残酷的末世法则。

    吃过早饭后,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一行四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自制的棉帽子在已经淹没膝盖的积雪中慢慢地行走,他们要走上几公里的路回到那个破砖窑。几公里在平时很轻松,但在这么厚的积雪中没有个小半天可走不完。河北省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厚的雪,在许书成印象中最厚的雪不过没过小腿肚;而且今年不仅仅是雪大,还冷,这种气温是河北省历史上都少有的,可见气候不正常到了何种地步。

    “雪振,今年二十几了。”郑远清一边吐着哈气一边问道身旁低着头不吭声走路的曹雪振。

    “虚岁二十六了。”曹雪振赶紧答道。

    “嗯,该娶媳妇了。张煜那姑娘不错,对你挺好的。别管她以前是什么人家的闺女,厅长家的也好,省长家的也好,往事如烟云不要再纠结了,现在起大家都是一样的的身份。自己好好把握。”郑远清笑了笑说道。张煜对曹雪振的那种关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甭管她当初是以什么理由接近曹雪振的,只要两人能真心相对就行,末世没那么多诱惑和弯弯绕,纯洁的爱情有着巨大的存在空间。

    中午时分四个人走到了那个破旧的小砖窑外,郑远清用刺刀挑开草垫子跳了进去和曹雪振拿了一登山包东西扛了出来。有钱的户外爱好者果然不一样,什么对讲机、工具钳、太阳能电池一应俱全;尤其是对讲机,看模样肯定不是便宜货,有了这个东西就方便了远距离通话。

    此时的小砖窑里只有那个五天前就奄奄一息的男孩儿孤零零地躺在茅草丛中,他的身体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阿亮和那三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曹雪振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欺负曹雪振去寻找食物,曹雪振不在了,他们只能自己出去,只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们那身子骨能撑多久呢?

    “雪振,他们不会把车开走吧?”金雨堂问道。

    “不会,他们没有钥匙。那几辆车不是他们的。除了我没人能发动那几辆没钥匙的车。”曹雪振自信地说道,“只是我那辆工具车还在国道上堵着呢,悍马能压过那些轿车跑出来那车可不行。没有专门的工具再坏了可没法修。”

    “没事,零件不怕放。等雪化了咱去倒腾回来。”郑远清看了看天说道,“这雪该停了,下了一个月了吧?”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5 AM
“一共五辆悍马,一辆发动机坏的无法修理等于报废了。好的四辆中有两辆车不简单,是这十几辆车中看着最不咋地的,却又是最好的车。那些人不懂,进村的和离开的都没开这两辆车走。”曹雪振吸了一口烟,美美地享受着。

    “为什么这么说?”金雨堂坐在郑远清旁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这两辆车应该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说它们不咋地,是因为这两辆悍马没有任何复杂的精密仪器,完全就是最基本的功能,甚至连空调都没有,比起那十几辆豪华车来说这俩车根本就没法比。”曹雪振顿了顿说道,“虽然这两辆车不豪华,舒适性什么的都谈不上,但是结构简单质量好,没那么多闲事和毛病,耐折腾的很;绝对不是一般的悍马车,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私人改装,完完全全的原装货;上面都是英文我看不懂,但是我感觉这俩车应该是军车。不过开来的时候是几个保镖开着的,专门用来拉物资和专用零件的。”

    “军用车?难不成是美国正品行货?”郑远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连美国公民都买不到军用悍马,但是绝对有可能有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淘汰车型通过走私到中国高官手里,那几个军区的公子哥应该有这个能量。

    “不好说。我看了,那车的关键部位都有防弹装甲,肯定不是普通车;驾驶室很小,只有两个座位,后面是一个大车斗,应该是运输车。而且不止功率大,发动机结构也和那些美国原装的民用车不一样,总得来说这俩车的结构简单的一塌糊涂。”曹雪振皱了皱眉头,他也意识到这车的来历不简单。

    “咱得看看去,如果真是军用车那我们可捡了大便宜了。”郑远清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能开这种车过来的,肯定有行家指导。军用车就得简单,战场上可没什么4S店修理保养;别看电视上作秀的那些军牌越野车一个比一个舒适豪华,但那是演习、那是拍电视剧,真打起仗来还得国产的战旗系列和那种最简单的东风猛士、北汽勇士上前线;什么三菱吉普都靠后站吧。

    而美国真正的军用悍马肯定也遵循这个道理,虽然郑远清没见过实体车,可是看了好多美国大片比如《拆弹部队》,他见到过里面的悍马都简单的很。不管这几个公子哥是从什么渠道搞来的实体悍马车,想必以他们老子的地位应该能办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的核心技术装备都被拆掉,简单得就是一辆车而已,就像曹雪振说的那样――简单的一塌糊涂。

    “那些个不懂行的家伙看不上那破车,开着那几辆豪华越野进村子了,结果被活死人的肢体塞进轮轴和排气管,三辆车很快就趴窝了;结果呢,一个都没活下来。唉,可怜那几个保镖都让撕成碎片了。”曹雪振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感慨道。

    “哼哼,看样子那几个‘军二代’本来想炫耀一番,结果却碰上一群更不懂的人;唉,太多的人以为换个发动机的民用悍马和军用悍马没啥区别都那么牛掰,其实差别大了。”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民用悍马规矩多,什么噪音、什么排放量、什么油耗,那发动机结构能简单么?车体结构能简单么?那么复杂的车能耐折腾么?还真有以为越豪华的悍马越能蛋的傻子啊。

    ---

    昏黄的灯光穿过腾腾的雾气照在水房中,三个骨瘦如柴的少女一丝不挂地站在一个水龙头下冲洗着干瘪的身躯,昔日丰满笔挺的双峰此时像干瘪的桃子一般耷拉着;曾经丰润修长的双腿此时如两根干柴棍般杵着;当年性感的臀部不再翘挺而是几近消失,昔日欣长的身躯瘦的如同干尸一般,皮肤也如黄纸般苦涩,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不过女孩们不担心,只要能吃饱饭,不消三个月,她们就会恢复丰性感健康的身材和昔日的容颜;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受过疾苦的人在恢复后身体要比原先强健的多,不破不立;大破大立,只有冲破极限的体质才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李若琳告诉她们的,三个女孩看着李若琳削瘦的身材正在恢复丰盈,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只要留下来好好干,她们很快就能恢复先前的美丽。

    洗过澡后,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暖和的军被中,三个女孩都有些不敢睡觉了,因为她们害怕这是南柯一梦,她们害怕这一睡再醒过来时面对的仍然是那个黑漆漆、脏兮兮的砖窑和那几个蛮横变态的家伙――她们不止一次地梦到回到安稳舒适的家,结果醒来却发现那仅仅是个梦。三个女孩太年轻了,家境也决定了她们不可能接触过这种艰难的生活,这对于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大家闺秀来说这一切真的很难。

    把那头冻硬了的牛拖回来后,郑远清他们这几天也没有出去打猎,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每出去打一次猎就要消耗掉大量的体力,所以在食物不紧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雪振,一会儿我们去开车――张煜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养身体;过几天就有活干了,咱们的粮食不多了。”当曹雪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五天,郑远清决定得去看看那几辆悍马车,能开回来就开回来,这几天要进行一些改装,再不出去搜集物资他们就要断粮了。

    “远清,这么大的雪丧尸早冻僵了吧?咱有必要再开车么?拉个雪橇去得了。”许书成一边盯着正在喝粥的代安阳一边傻不拉几的、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家伙这几天有点傻,是吧若琳?”郑远清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压着子弹对李若琳说道。

    “傻点吧,傻点说明遇到克星了。那么精明干啥?省的整天嗷嗷老天不公平。”李若琳翻了翻白眼说道。一旁的韩燕、金雨堂、曹雪振、张煜、陈辰低头喝粥当没听见,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都不言语;尤其是让盯得发毛的代安阳,头都快低到碗里去了。

    许书成什么意思敏感的女孩能不知道?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有些拘束,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女孩要么疯得可以,要么传统的可以,代安阳就属于那种传统得到家的女孩。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许书成,也许她内心深处压根就看不上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油腔滑调没个正经的破当兵的,但是她只能认,甚至强迫自己喜欢许书成。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家庭出来的,到如今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一个需要依靠男人而存活的女人而已,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恋爱自由?男女平等?算了吧,现在是末世――末世男人可以不需要女人,但是女人不依靠男人就活不下去,这就是残酷的末世法则。

    吃过早饭后,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一行四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自制的棉帽子在已经淹没膝盖的积雪中慢慢地行走,他们要走上几公里的路回到那个破砖窑。几公里在平时很轻松,但在这么厚的积雪中没有个小半天可走不完。河北省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厚的雪,在许书成印象中最厚的雪不过没过小腿肚;而且今年不仅仅是雪大,还冷,这种气温是河北省历史上都少有的,可见气候不正常到了何种地步。

    “雪振,今年二十几了。”郑远清一边吐着哈气一边问道身旁低着头不吭声走路的曹雪振。

    “虚岁二十六了。”曹雪振赶紧答道。

    “嗯,该娶媳妇了。张煜那姑娘不错,对你挺好的。别管她以前是什么人家的闺女,厅长家的也好,省长家的也好,往事如烟云不要再纠结了,现在起大家都是一样的的身份。自己好好把握。”郑远清笑了笑说道。张煜对曹雪振的那种关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甭管她当初是以什么理由接近曹雪振的,只要两人能真心相对就行,末世没那么多诱惑和弯弯绕,纯洁的爱情有着巨大的存在空间。

    中午时分四个人走到了那个破旧的小砖窑外,郑远清用刺刀挑开草垫子跳了进去和曹雪振拿了一登山包东西扛了出来。有钱的户外爱好者果然不一样,什么对讲机、工具钳、太阳能电池一应俱全;尤其是对讲机,看模样肯定不是便宜货,有了这个东西就方便了远距离通话。

    此时的小砖窑里只有那个五天前就奄奄一息的男孩儿孤零零地躺在茅草丛中,他的身体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阿亮和那三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曹雪振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欺负曹雪振去寻找食物,曹雪振不在了,他们只能自己出去,只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们那身子骨能撑多久呢?

    “雪振,他们不会把车开走吧?”金雨堂问道。

    “不会,他们没有钥匙。那几辆车不是他们的。除了我没人能发动那几辆没钥匙的车。”曹雪振自信地说道,“只是我那辆工具车还在国道上堵着呢,悍马能压过那些轿车跑出来那车可不行。没有专门的工具再坏了可没法修。”

    “没事,零件不怕放。等雪化了咱去倒腾回来。”郑远清看了看天说道,“这雪该停了,下了一个月了吧?”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5 AM
“哒哒哒――哒哒哒”,两辆悍马进入丧尸的包围圈后,金雨堂和韩燕手中的轻机枪也开始了点射,围到车子周围的丧尸顷刻间被轻机枪扫烂头颅――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就是枪枪爆头。

    郑远清这会儿没有使用重机枪,子弹要留着突围时用;他拿起轻机枪前后照应着,清理掉金雨堂和韩燕顾不过来的地方。很快,随着车子的突进,周围已经没有了能够直立攻击的丧尸。

    “所有人员注意,停在前方的杂货铺门前;所有人下车搬东西,记住,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能搬多少搬多少。”郑远清拿出对讲机告诉所有人员准备下车搬东西。上次这里的粮油铺和杂货铺还有很多没有搬完,虽然剩下的不多了,但不能白从这里过一趟。

    两辆悍马轰鸣着停在了街道正当中,发动机仍然在运转着,所有的车门全部打开,除了李若琳留下警戒外,所有的人按照事先的安排一带一跳下车冲进路边的店铺,这次不仅仅是粮油店杂货铺了,还有农用车修理铺,那里面有他们紧缺的柴油和润滑油等等。

    郑远清带着张煜、许书成带着代安阳去粮油店;金雨堂带着曹雪振去修车铺、韩燕带着陈辰去杂货铺,四组人冲向三个不同的铺子。

    郑远清和许书成用手中细长的56刺连续搅烂两头徘徊在屋里出不去的丧尸大脑后迅速检查周围的阴暗角落,确定无危险后,两人各自扛起两袋50斤的大米冲出门外。张煜没什么力气,抱着一壶油跟着向外跑。李若琳在车上接过张煜手中的油壶,张煜紧跟着郑远清返回粮油店。

    李若琳举着八一杠全神贯注地警戒着,作为唯一一个非战斗人员而且经历过战斗的人,留下她做警戒最合适不过了。按照事先的约定,当新围堵过来的丧尸群进入步枪的射击范围后,李若琳就鸣枪示警,所有人员会马上回到车子里战斗。

    韩燕拎着两箱牛奶和饮料、陈辰抱着一箱方便面跑了过来,匆匆地把东西扔到车斗上再次返回去,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可能地拿东西。人多了,吃得也多了,不像上回随便扛点就够吃一两个月的。

    “安阳!张煜!你们俩再抬一袋粮食赶紧上车,豆油不要拿了已经够了!”郑远清冲着两个女孩喊道,食用油吃得不多,不需要拿太多。此时许书成已经扛着大米跑了三个来回,感到有点吃不消。

    “书成,你歇会!拿油盐酱醋,其他的不要管!”郑远清看许书成脚步有些发飘,赶紧命令他拿些轻便的东西,许书成表示明白,拿起一个废旧面粉袋向里面扔着油盐酱醋咸菜疙瘩。

    代安阳和张煜合力抬起一袋50斤的面粉颤颤巍巍地向屋外走去,许书成看着代安阳强撑着身体勉力抓着袋子的两角感到心疼,想过去帮忙。结果被郑远清一声呵斥回去,这是战斗,每个人必须尽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战场上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战士,每个战士只有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才能去给战友提供帮助,况且张煜和代安阳才搬了两趟,还不至于受不了。

    “砰!”李若琳手中的八一杠响了,一头丧尸被子弹当胸掀翻后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最新围过来的丧尸群已经进入了步枪的射击范围。众人随即拿着手上的东西冲出铺子跳上车准备战斗,时间正好10分钟。

    “远清!事情不妙,它们知道爬了!”李若琳冲着郑远清喊道。

    这次围过来的丧尸群数量不在少数,另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是,这一部分丧尸竟然知道在坑坑洼洼的雪地上爬动比直立行走更快也更安全;甚至有一些身上明显有非致命枪伤的丧尸有躲避子弹的意识,虽然不明朗,但是这表明它们知道子弹的威力!这几头丧尸肯定是上次幸存下来的――丧尸有智商,知道适应环境和趋利避害!这和《丧尸生存手册》中写的不一样!

    “远清!怎么办?这点粮食不够咱过冬的!”许书成也不用对讲机了,直接站在头车上喊道,这明显和他们已知的、丧尸能产生的任何一种变化都不一样,哪怕丧尸进化了也没有它们有智商来的震撼,进化起码小说中看过!如果就这么直接压过去的话很可能会被车底盘下众多丧尸伸出的胳膊腿死死缠住车轴等运动部位,一头没有威胁,可是几十头丧尸足以把车轴哪的缠得结结实实。悍马车终究不是坦克,它有它的弱点。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郑远清皱了下眉头拿起对讲机,哪怕这一趟把所有的机枪子弹打完了,也得拿够足够的粮食,再来一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情况,是不是丧尸真的会像小说中那样进化呢?这都是未知数。

    “尽量节省机枪子弹,用步枪开路!别非得爆头,咱们没那个本事,只要把地上的丧尸打趴下,车子就能碾过去。”郑远清说道,“雪振!去集街!”

    在北方的村子里都有一条大路是用来赶集的,这条路两边的店铺要远比进村的大路多得多,物资也要多得多,去那里一趟也许就足够了。集街很好认,这村子不太大,这条进村的大路就通往集街,远远的就能看到。

    “书成,还有多少重机枪子弹?”郑远清问道。

    “还有三个弹匣。”许书成回答。

    “好,注意节省子弹,前面开路。”郑远清关掉对讲机,拿起轻机枪顶上火。

    悍马车再次发动,许书成的重机枪开始了点射,地上爬着的丧尸速度是快了,但是目标面积也变大,一头头跪在地上爬的丧尸就像一个平面一般。这么大的目标面积不需要像对付直立行走的丧尸那般浪费子弹,只需把它们打趴下、让它们没有能力把胳膊腿伸进车轴中,悍马车就能压过去。

    “嘭嘭――嘭嘭――嘭嘭!”许书成手中的重机枪在怒吼着,在地上吱哇乱叫乱爬的丧尸瞬间被打烂,几乎一颗弹头就能让光着背的丧尸躯干炸裂,没有了背部肌肉的支撑,瘫软在地上的丧尸即便是还能动,但是胳膊和腿也无法对车子形成什么威胁。丧尸终究是人的组织,哪怕是让步枪子弹在身上掀出一个大洞、破坏了背部肌肉后,再想爬起来也几乎不可能,况且光滑的冰面让动作更加不协调的丧尸完全使不上劲,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悍马车血污斑驳的车轮迎面压来。

    集街已经深入村子腹地,虽然丧尸的数量很多,但是这里的丧尸明显没有村口处的丧尸“聪明”,也许没有经历过战斗吧,这些丧尸只知道像原来一样打着滑地围过来;摔倒的也就在哪打着滑的爬半天爬不起来。郑远清突然想到村口的那些爬行丧尸怎么知道在冰雪上爬着比走着快?而这里的丧尸竟然不知道?一定有什么驱使着它们学会了这招――村口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来过,对于丧尸简单的大脑来说只有那变态的食欲才能驱使它们学会更快的运动方式。

    悍马车带着一股黑烟冲向集街里店铺最集中的地方,这里仍然保持着尸乱前的样子,一间间店铺开着门、粮油铺子、裁缝铺子、五金铺子、杂货铺子、小饭馆......只是里面进进出出的只有恐怖的不死亡灵。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进入丧尸群,两挺“收割机”挥舞着炽热的镰刀收割着那些直立的丧尸,那些倒在地上爬半天爬不起来的丧尸被轻机枪打趴下,然后被悍马车的车轮碾压骨折,窄窄的集街很快血流成河,黑色的血液在寒冷的北风下瞬间和地上的冰层冻成一体。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6 AM
“哥几个!先去小饭馆扛液化气!”当车子周围300米的范围内再没有可以活动的丧尸后,郑远清命令去扛液化气,小饭馆里的液化气很重要,有了液化气就不用再烟熏火燎地烧火了。

    女士们则留在车子上警戒,韩燕和李若琳举着轻机枪和八一杠不断消灭着从阴暗角落冒出来的丧尸,虽然她们做不到一枪爆头,但是被击中身体掀翻在地的丧尸短时间内却也无法形成威胁。代安阳一个人站在头车车斗上,哆哆嗦嗦地拿着手中的**东张西望,心中祈祷着许书成能赶紧回到她的身边,这种极度的不安让她十分想念许书成在身边的感觉,只要许书成能回来,这会儿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四个男人冲进小饭馆,三条56刺疯狂地搅烂了饭馆里面游荡丧尸的大脑。曹雪振不会用刺刀,可是良好的身体底子足以让他用54手枪近距离爆头杀死丧尸而不至于把手腕震脱臼。

    小饭馆的厨房里有六个一人高的液化气罐,锈迹斑驳的罐体上布满了黑色的凝结血液,厨房的各个角落散乱着一具具腐烂又冻住的尸体残骸。郑远清三人把步枪扛在肩头,两人一个液化气罐,来回跑了三趟后发现丧尸大军已经进入重机枪的射程老远了。

    “老金!把那个不满的罐子推过去!”许书成跳上车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喊道。

    郑远清和金雨堂掀翻一个只剩半罐子气的液化气罐推向前面的路面,韩燕跳下车帮着曹雪振把另外一个半瓶子气的液化气罐推向后面的丧尸群。在距离车子近300米的地方,四人扔下罐子赶紧跑回车子继而消灭了一些从胡同里晃荡过来的零散丧尸后继续回小饭馆抬液化气。受过训练的女人果然不一样,韩燕的力气不比一个男人小太多,很快剩下的几瓶液化气全部搬到车上。曹雪振留在饭馆里寻找一些诸如腊肉、熏肉、香肠、香菇什么的干货。郑远清挥手让女人们下车,留下许书成持重机枪警戒,大家奔进各个铺子扛物资。

    乱七八糟的丧尸群前后左右地顺着大路逼近车子,许书成看了一下前后的位置,后方的丧尸离得较近,已经快接近液化气罐子了,前方的还差着一段距离。许书成从头车的车斗跳上尾车发动机盖,跪在驾驶室顶部转过重机枪盯着离丧尸群越来越近的液化气罐。

    五米、三米、一米――当液化气罐快要消失在丧尸群那密密麻麻的腿丛中时,许书成扣动了扳机,重机枪打出一个短点射直奔罐子;厚实的罐体被强横的弹头瞬间打穿,炽热的弹体引燃了罐子里面的液化气。

    “轰隆!”一声巨响,液化气罐爆炸,尽管许书成以极其敏捷的速度一个打滚从驾驶室上滚落,但仍然被飞来的几片罐子碎片割烂了军大衣。爆裂的罐体像弹片一般撕裂了周围的丧尸,强大的冲击波把后面数排丧尸冲倒在地,而那些倒在地上的丧尸严重阻碍了后面直立的丧尸,后继的丧尸被绊翻一个再绊翻一个,成堆成堆的丧尸开始在地上打着滑爬不起来。虽然液化气罐爆炸和手雷爆炸差得远,但也成功地把丧尸阻挡在距离车子200米以外。

    又是一声爆炸,车子前方的丧尸群同样陷入了混乱,破碎的罐体伴随着附近玻璃的碎裂声击打着悍马车的车体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丧尸终归是低智商生物,前方陷入混乱,后方仍然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如果是没有雪的时候也许它们能踏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但是在满地的冰雪上稍微一绊就是一堆丧尸倒下,这给郑远清他们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

    当两辆悍马装得满满的时候,丧尸大军仍然在地上摸爬滚打着一片混乱,看来雪地真有雪地的好处。

    “张煜,调头!从右手边的路冲出去!”郑远清压上一条新弹链冲张煜喊道,右手边是一条比大陆窄的小土路,应该是村子里去农田的路,只要能冲出村子便能逃离险地。

    这条小路上的丧尸远没有大路上多,而且旁边全部是民宅,几乎没有小胡同,郑远清的重机枪直直地收割着面前为数不多的丧尸群,一头头丧尸让打成血雾和碎骨后接着被悍马车压进冰雪中和冰层冻为一体。李若琳有条不紊地给郑远清供着弹,根本不用郑远清操心李若琳就能保证弹链的充足,这就是夫妻间的默契。

    很快,两辆悍马车咆哮着冲出村子。一出村口,金雨堂从尾车跳出,进入头车的驾驶室开着车继续行驶――张煜已经精疲力尽了,被金雨堂连推带扔地挪到了副驾驶座旁瘫软在陈辰的腿上,金雨堂赞赏地看了看她:这姑娘能撑到现在真的不简单,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女孩。

    ---

    悍马车在堆满积雪的村路上行进着,除了郑远清他们外,三个女孩已经浑身瘫软地倒在如山般堆积的物资上,第一次经历过这种血腥的人都必须要经过这道坎。比较起驾驶室里的血腥味和柴油味,车斗上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张煜和陈辰多少舒服点;代安阳这会儿已经吐得只剩下酸水了,刚才紧张的时候没什么,这一放松下来就止不住地反胃。许书成只能看着心疼,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上次那群准备吃现成的人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万一有火力更强的人准备吃现成的呢?河北从来是驻军大省,不排除这附近有其他散兵游勇集结成的队伍听见枪声过来打劫。

    “远清,前边路上有人。”对讲机中传来金雨堂的声音,郑远清拿起望远镜看去,果然路边的雪堆里有一个让雪覆盖了一半的人影一动不动地倒在路边。

    郑远清飞快地掏出手枪对准那个人影就是一枪,把旁边的四个女人吓了一跳,她们以为郑远清杀红了眼看到人形的生物就要杀。

    “看样子冻僵了。”郑远清向大家解释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先在他旁边给他一枪,不管他是人是鬼,这一枪都能让他现原形。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地就过去,万一是利用同情心搞伏击的呢?如果碰到老金这样的高手,岂不落入敌手?”

    这时女人们才看清那个人影旁边的雪堆被子弹形成的气流吹出一个碗型的坑,而那个人影还是一动不动,除了传说中的精英战士,否则没人能在这一枪下还保持冷静,看样子这要不是个死人就是个冻僵的人,众人这才敢下车过去察看一番。

    “死透了。”韩燕下车用刺刀把这个冻成一根冰棍的人翻转过来说道。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的冰渣和青紫的脸庞说明他已经咽气多时了。郑远清用刺刀挑开男人的夹克,却发现男人身上竟然里一层外一层的穿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竟然是清一色的单衣!其中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衣服间塞满了茅草――尸乱爆发时正是夏天,幸存者多是穿着单薄的单衣生存下来的,但是一个人能穿这么多件单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件单衣一条命!

    “这家伙杀了多少人?”韩燕气得抡起步枪用军刺在这个死人头上戳了一个洞,她要让他死都不得安宁。这么多层单衣,要说从丧尸身上扒拉下来的绝对不可能,除了抢幸存者的还能从哪来?如果说是从哪个地方捡的或者是搜集的,为什么清一色的单衣而没有其他衣服?

    “老金,你们过来看看。”郑远清拿出对讲机波澜不惊地说道,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过来看看这一幕,“燕子,你回车上警戒。”

    “这就是咱上回见到的人之一;看这筋骨、肌肉,根本不像饿了小半年的人,瞧这大腿竟然还有脂肪,附近的幸存者有几个能进村子的?不进村子他们凭什么活成这样?”郑远清拿着刺刀点着这具冰尸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郑远清那阴冷的性子越是波澜不惊反而越表明他在发狠。

    “难......难不成,他们他们......?”代安阳顿时捂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家伙应该是老二,当时是他和那个黑脸一起跪在路边的,他脸上那颗痣我记得清清楚楚。”许书成指了指冰尸被韩燕戳了一个洞的脸说道。这身熟悉的皮夹克让许书成想起了那天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两个汉子。

    “对,他们在吃人。现在天冷了、幸存者不好找,结果他们自己被活活饿死。报应啊,有这么多武器就是打猎也不会饿死,非要想着吃人?”郑远清照着尸体的脑袋上给了一脚,尸体被冻脆的脖颈发出一声脆响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歪到一边,“上车,顺着这家伙来的痕迹去他们老巢!”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6 AM
这已经是第三次遇见这伙人,前几次遇见他们郑远清只能离他们远远的或者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一次,郑远清他们五个人还有体力,而且看样子这群人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趁着这个机会正好一把铲除掉他们,留着这群吃人的家伙迟早是个祸患。

    因为雪太厚,这个饿虚了的人移动的时候留下的不是一行脚印,而是在没膝深的雪堆中留下一条通道,而且今天没有雪,这条通道还保持着一定的痕迹;悍马车就顺着这条路向他们的老巢驶去。

    没想到这群人的老巢竟然也在国道边,从路边的路牌上得知这里竟然距离小加油站只有十几公里远的路程。这是一个废弃的路边小饭馆,除了一排写着“停车住宿”的平房外,小商铺、发廊什么的都有,等于是一个小服务区。饭馆门口有一圈用各种商务车围成的围墙,围墙里面停着七辆各式各样的越野车,有皮卡、奔驰、宝马、现代、别克,一看就知道这群人把享受放在了第一位。

    看到这些摆放的工事,郑远清冷笑了一下,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还真以为自己是这附近的地头蛇了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如果碰到丧尸大规模合围不全部报销了么?如果碰到其他火力更猛的幸存者队伍不是死得更惨么?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确实能吸引大批幸存者,也许正是这来之不尽的幸存者才引发了他们吃人的**吧?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军方包围了;举手投降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虽然明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有活的估计也虚弱得动弹不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郑远清还是拿着高音喇叭喊了两声,然后朝里面放了两枪,过后还是死一般的寂静。郑远清这才示意李若琳留下警戒,张煜三人留在车上放哨,韩燕和曹雪振留在院子里接应。

    房门是向外开的,许书成和金雨堂藏在房门一侧;郑远清藏在合页处,拉着门把手示意金雨堂预备。金雨堂示意明白,郑远清猛地一拉房门,金雨堂朝着里面就扔进去个东西,只听着里面叮叮咣咣的一阵响,然后就是几声恐惧的叫声,和一阵杂乱的声音。

    趁着这阵混乱三人端平步枪冲进了房门,一个人指着一个方向,背靠背互相掩护着。只见小饭馆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堆饭桌、椅子,五个浑身脏乱的男人正趴在地上使劲地尖叫,一个男人手边还有一把箭都掉了只剩拉满弦的弩和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当看到有人端着枪冲进来时,五个男人才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那颗根本没有没有导火索的废旧手雷后哀叹一声老老实实地不再吭声了。

    “双手抱头、跪地上。”金雨堂拿着枪指着他们说道,这几个人穿得很厚,透过半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里面同样是一层层的单衣加茅草,金雨堂感觉牙根发痒。

    五个男人老老实实地跪地上,眼中充满绝望的眼神。郑远清示意两人留守,他端着枪搜寻了一下旁边的阴暗角落,没有发现隐藏的人,这才走到五人面前。

    “其他的人呢?”郑远清拿着枪指着五人大声呵斥道。

    “没......没了!没了!”两个瘦得皮包骨头的汉子瞪着惊恐的眼神异口同声道。

    “没了?”郑远清一愣,“跑哪了?”

    “不......不知道......不知道。”汉子死死盯住三人身上的军大衣和里面的迷彩吓得牙齿打架浑身发抖。

    “C你M的不知道?知道不知道?”郑远清抡起枪托照着这个男人的脸上就是一下,沉重的枪托让这男人顿时血流满面。

    “啊――!!!别吃我、别吃我、我不想死!”挨揍的汉子满脸是血得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男人已经疯狂地喊了起来,撒腿就要往门外跑,似乎郑远清他们要把他活剐了吃掉一般。

    许书成一个侧滑步拦在男人前边,紧接着挥手一枪托砸在这个男人的后背,男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然而他非但没有疼得呲牙裂嘴反而更加疯狂地喊叫起来,满嘴都是“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看样子,他已经精神错乱了。许书成照着他的后脑勺上又是一枪托,男人被砸得晕乎乎的趴在地上,嘴里还是念叨着:“别吃我、别吃我。”

    剩下的几个男人一看同伴疯了,吓得跪地求饶,牙齿打着架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清楚,但是细细一听,几个人喊得是同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吃我,别吃我。”

    “得了,不是来吃你们的。”郑远清看着这群人的窝囊样说道,“说吧,这里其他人去哪了?我是找你们老大的麻烦,没有老大把老二交出来也行;说出来他们去哪了不找你们麻烦。”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没了、都没了,别吃我――”一听到老大老二,紧接着剩下的四个汉子也跟着崩溃了,双手死命地揪着头发哭天喊地的惨叫起来,一缕缕头发顺着手指头被拽下,一块块血淋淋的头皮也跟着掉落,但是他们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仍然使劲拽着。

    这一下郑远清没辙了,跟几个疯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郑远清和许书成对看了一眼,抡起枪托砸在这几个瘦得不成人样的男人脖颈上,几个男人顿时晕了过去。

    许书成拿出绳子给五个疯子绑上,郑远清和金雨堂端着刺刀跟鬼子进村似的进厨房和后院去查看。厨备间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切都很正常,唯一是碗和盘子餐具上布满了食物的残渣,看样子经常有人使用而且很少清理。在厨备间没发现什么异常,郑远清一脚踹开通往后院的小门向外一看顿时愣住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6 AM
末世残兵 第四十八章 活人屠场
    阴霾的天空下是空荡荡的院子,院子里的积雪明显被清扫过,没有积得那么厚,用脚搓一下积雪还能看见下面的土壤,只是这土壤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和郑远清在责任林里深褐色的土壤是两个模样,可见这里面浸染了什么,浸染了多少。

    靠近院墙处有一个高高的架子,就像古代给犯人上刑用的架子一样。上面垂下来四根铁链,铁链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上面粘着一块一块凝固的黑红色东西;其中一个铁链上还挂着一根已经风干了的断骨,随着呼啸的北风左右摇摆――那是一条人的臂骨,已经被刮净了皮肉,只剩半截带着五根手指头的森森白骨。

    院墙的另一个角落有两根电线杆,电线杆之间横着一根铁棍,锈迹斑斑的铁棍上耷拉着一排杀猪用的大铁钩,锈迹斑斑的铁钩上同样凝固着暗红色的块状东西――那是凝固的血迹,一个钩子上还挂着一个带着长发的圆球;金雨堂用刺刀轻轻地拨了拨,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一颗只剩下骷髅的女人头颅,大铁钩直直地挂在眼眶中,随着刺刀的拨动一晃一晃的,仿佛在向来者无声地抽泣着。

    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院墙外的树林时发出“呜呜”的哨音,仿佛万千冤魂在痛苦地挣扎,一声声被人宰割时发出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原本阴霾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新鬼烦冤旧鬼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这么大一块土地,得用多少鲜血才能染成暗红色?这一排粗大的铁钩上到底挂了多少个人才能染成这个样子?郑远清的脸抽搐了一下,拎着枪托一下砸向旁边厚厚的茅草垛上,他们来的晚了,如果能早点来的话不知要救下多少个生命。只是这一枪托下去茅草垛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郑远清愣了一下,端起枪用刺刀一点一点地挑开这处覆盖着茅草的地方――一个骨肉斑驳的大汉躺在茅草下面,浑身的肉已经被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被冻在骨头上的肉丝;从那仅存的半边脸上,郑远清能看出这就是那个黑脸大汉――这群人曾经的老大。在这具骸骨后面,露出一座森森白骨堆成的小山,被郑远清的枪托砸断的是一个纤细的腿骨,半截被剥成白骨的手臂就掉在断裂的小腿骨下方。

    随着白骨山的重见天日,冤魂亡灵的哭声更加惨烈,郑远清仿佛能听见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绝望的哀嚎。吃人者终被吃,当再也找不到幸存者时,这群吃惯了人肉的人就会自相残杀,毫不顾忌曾经是一起战斗过的同伴;老大已经成了这样,老二为了不成为他人腹中之肉而逃离这里,结果却曝尸荒野落得个饿死的下场――只是,这样死得有点太容易了。

    “你们来了?”郑远清盯着这累累白骨自顾自地说道;他已经感觉到那四道平静、安详的目光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冥冥之中。金雨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拿着枪左右看着,可是根本看不到郑远清和谁打招呼。

    “稍等,我送他们上――路!”郑远清淡淡地说道,最后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看着郑远清和金雨堂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一人抓起两个还在发晕的汉子像提着牲口似的拖到了外面;许书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俊朗的面容顿时扭曲得如同修罗一般。

    饭馆外的电线杆子上、汽车上吊上了这五个人畜不如东西。他们的手就像他们曾经吊过的人一般被用绳子吊在汽车上;几个粗大的钩子钩着他们的肋骨绷在车上,几个已经疯了的东西却仍旧不管不顾地对着天空凄厉地嚎叫,身体拼命地扭动,似乎要躲闪着什么报复一般。

    看着郑远清、金雨堂、许书成丝毫不当这是五个人一般用绳子生拉硬拽,几个女人吓得捂着双眼不敢看;张煜和代安阳、陈辰死死地搂在一起大气不敢喘;她们真的不明白这些平日看起来挺好的男人真么这么残忍。

    “小子,爽吧?看看那些冤魂吧,一个个的来找你索命了啊。哈哈哈哈!去吧,恶有恶报,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担吧。”郑远清狰狞地笑着,一只手死命地扯着一个铁钩子另一只手指向身后无尽的虚空,仿佛他身后站满了等待报仇的冤魂厉鬼。

    “雪振!过来。”郑远清冲曹雪振挥了挥手,曹雪振缩着脖子、一哆嗦一哆嗦地挪了过来,郑远清递给他一把八一刺说道,“去后面院子里看看,然后过来,随便挑一个。”

    “等等!”一声娇喝响起,一个女孩的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你要让他干什么?”

    “投――名――状!”郑远清头也没有回地说道。曹雪振看了眼眼神冰冷的三个人,看了看手中锋利的八一刺,哆哆嗦嗦地向后面走去,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众人,他似乎猜到了后院究竟有什么。

    “雪振!回来!”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带着哭腔,“郑远清!你凭什么这么做?谁给你权力去结束一个生命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结束他人的生命,每个生命都需要被尊重,你有什么资格结束他人的生命?他们即使是犯了错也应该有悔改的机会!你连悔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重新做人?他们也是人,不是动物,更不是东西,我不允许――”

    “闭嘴!”郑远清脸色铁青地转过头来吼道,本来他还以为是张煜,以为张煜担心曹雪振,结果扭过头发现是陈辰,郑远清眼睛开始冒红光,“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别人?你在彰显你的善良给谁看?给我看?给大家看?还是给你身后的冤魂看?还是给天地良心看?你想证明什么?你想证明你是多么的善良?告诉你!任何人都要为自己造下的孽付出代价!有些错误可以重头再来,有些错误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明白吗?”

    “我不是在彰显谁的善良!我们是爱心人类!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有爱心吗?难道我们要和他们一样吗?难道我们非得――”陈辰有些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大声辩驳着。

    “够了!”郑远清的额头已经爆出了青筋,瞪着眼睛铁青着脸吼道,“陈辰!罚你去后院面壁五分钟!然后两天不准吃饭――你就是饿得轻!”

    “你凭什么冲我吼?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大家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有权力要求谁去做什么!你凭什么――”陈辰声嘶力竭地冲郑远清喊道。

    “燕子,押她去后院!让她在那些尸骨前站五分钟,少一秒都不行!”郑远清别过头怒吼道。

    韩燕看看郑远清,再看看陈辰,再看看金雨堂,这都是自己人,这让单纯的她感到很难办。金雨堂看到韩燕不知所措,赶紧给她使眼色让她照办。韩燕赶忙从车上跳下来,反手一扣,扣住了陈辰瘦弱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去后院。

    “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是坏人!你们没有爱心!你们不讲平等!”陈辰猛地一甩胳膊,韩燕本来就没有使劲,很容易就被甩开了,“我不和你们一起!你们是一群残暴的人!张煜、安阳,我们走,我们去找有爱心的队伍去!”

    张煜和代安阳没有动弹,她们看看背对着她们的郑远清、看看一脸不知所措的韩燕,然后看着李若琳,希望李若琳能出来说句话。可是李若琳把头偏向一边,她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经验、阅历、思想都不是这群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比的,况且这种事情她不觉得丈夫做的错。至于陈辰那种幼稚的思想,李若琳甚至有点不屑,更不会为了她去让正在气头上的郑远清骂一顿。

    “张煜!安阳!你们怎么啦?”陈辰站在路边神经质地喊道,她本来以为她最好的两个朋友会义无反顾地跟过来,结果两人却一动不动。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6 AM
“陈辰!别闹了,快回来!”代安阳终究稳重点,她知道陈辰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她心里也有些气恼。她根本不可能跟着陈辰走,一来陈辰确实闹得太过分简直不可理喻;二来这末世好不容易有人收留还给吃给喝给穿的,还能给她们尊重。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凭什么指摘人家的做法?就算郑远清真做错了,她们也得无条件支持――你当还是以前大小姐的日子啊?谁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说话?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她已经有了牵挂,代安阳相信张煜此时的想法和她一样。

    “好――好――好!你们真......真......”陈辰带着绝望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好友,惨然地说出了三个“好”,然后一甩胳膊,趟着没膝深的积雪向着灰暗的国道远处走去。国道的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尸吼声,仿佛在狞笑着跟着叫好一般。

    “陈辰――”代安阳本能地想追过去把她拉回来,毕竟她们三个相依为命地度过了那么久的时光,说是生死之交并不为过。

    “回来!老老实实站那!”许书成铁青着脸呵斥道,代安阳看了看许书成那张扭曲的脸,她吓了一跳,这是她看到许书成的第三个面孔,狰狞、霸道、强横。她一时间无法和那个嬉皮笑脸满嘴跑火车、盯得他发毛的男人、那个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到一起。但是代安阳选择了顺从,老老实实地回到车旁看着那个削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队......队长。”曹雪振双腿打着摆地走了过来,眼睛血红血红的,手中锋利的八一刺不住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露,女人们无法想象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看到了什么能这么愤怒。

    “随便找一个,用他的血――祭奠这些冤魂。”郑远清仰着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淡淡地对曹雪振说道。在天亡灵,未亡人给你们送仇人了!

    “我C你猫了个咪!”曹雪振血红着双眼拿起八一刺狠狠地捅进了一个男人的胸口,四条宽大的血槽瞬间向外喷射出滚滚热血。肮脏的血液溅了曹雪振一身,继而染红了地上的积雪;曹雪振仍然不解气,双手握着八一刺猛地一拧,再猛地拔出来――他恨不得活撕了这个畜生。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想到,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后,临死前竟然清醒了过来。男人不再挣扎,而是抬起眼看着曹雪振变了形的脸和手中正在滴着鲜血的八一刺愣了愣神,又低头看了看胸口仍然在向外喷射着鲜血的伤口,令人吃惊的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长舒一口气,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般冲着曹雪振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说了声:“兄弟,谢谢!”接着看了眼灰暗的天空仿佛解脱了一般微笑着重重地垂下了头。

    ---

    “过路君子,有地去的没地去的拿点盘缠再走,那边苦,对自己好点!造了孽的去地狱洗刷下罪恶,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造孽了......”天黑了,伴随着虚空中井然有序的铁链声,郑远清仍旧蹲在路边烧着纸,嘴里念叨着那老一套说辞,张煜和代安阳老老实实地蹲在旁边跟着烧纸,后院中堆积如山的尸骨极大地震撼了她们的心灵,让这些娇小姐们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安阳、张煜,人都有良心,造了孽内心都会自责;但是有些事情可以重头再来,有些事情却一失足千古恨啊,甚至连再回首的机会都没有。有些人必须死,他们不死会有更多的人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正道。终归得有人去执行这世间法则;做执行者,不残忍,因为我们上对的起浩瀚苍天,下对的起炎黄大地,其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郑远清盯着火堆喃喃地说道。

    “难道人与人之间必须这么互相杀戮吗?大家之间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平等?”张煜没有代安阳那份稳重,很多事情不知道自己去思考,也许她不愿去想那些太深刻的道理吧。

    “人与人之间本质是平等的,谁也没有资格对他人的人格进行侮辱,所有的人都应该受到尊重,士可杀不可辱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前提他们得是人,而不是‘牲口’。”郑远清扔进火堆一摞纸钱,慢慢地向两个小姑娘解释道,“但是人与人的地位永远不会平等,这就是人世间的法则;你只有自己去慢慢体会,等你见得多了、经历多了你就会明白。至于末世,更不可能平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才是末世的铁律。”

    “那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人人受到尊重的时代呢?”一直没有说话的代安阳问了一句。

    “大立必有大破;大破必有大立。就用我们的双手去创造一个高素质的、人人都能得到应有尊重的时代吧。也许我们能看到那一天,也许我们看不到那一天,一切随缘吧。”郑远清烧完最后一摞纸钱,看着火堆慢慢熄灭。

    “远清哥,那那那陈辰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找找她?”张煜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随她去吧。这个队伍不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郑远清听到那个名字有些厌烦,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但是还有些于心不忍,“等她到十二点,回来就回来了,不回来也回不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

    午夜十二点,离开已经超过8个小时的陈辰果然没有回来。郑远清招呼大家上车,两辆悍马轰鸣着开向小加油站。明亮的车灯照在国道上,枪声不时响起,惊动着树梢上的夜鸟四处乱飞。一个单薄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这残酷的末世独自生存下去,离开了团队的庇护,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也许,也许那个世界会有你想要的爱心和平等吧。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善良得甚至有点脑残,只是你生错了时代;这个时代不需要你这样善良的人。郑远清坐在物资堆上弹飞一个烟蒂,看着通向地狱般黑暗的国道深深地叹了口气。

    ---

    因为郑远清五人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力量也强了许多,虽然这次瘦骨嶙峋的曹雪振四人没帮上多大的忙,但是搜集来的物资还是比上次多得多,仅粮食就有近千斤,足够他们过完这个冬天了。过了这个冬天,大家就能从瘦骨嶙峋中恢复到以前健康强壮的体态了,甚至还会更加强悍――大破必有大立,只要有充足的营养,人的潜能会逼着人体变得更加强悍以适应这残酷的末世,物竞天择,唯有适者才能生存。

    不过新的问题也来了,上次找来的武器弹药已经所剩无几,重机枪子弹仅剩3千多发,轻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只剩下几百发,而丧尸却依然绵绵不绝。如果没有办法搞到子弹的话最多到今年夏天,大家又得开始一个轮回――重新从强健的身体回归到瘦骨嶙峋的半死不活状态,郑远清不相信勾魂使者还能帮他第二回。

    “杀!”四声娇喝响起,四个纤弱的身影迎着呼啸的北风挥汗如雨地刺出手中的八一杠。长长的枪身在四双娇小的玉手中显得那么别扭,但是四个持枪的女人仍然努力地掌控着它。

    “还是不熟练!”郑远清在一旁喝道,他有些生气,这四个人如果是男人的话他肯定会一人一脚踢过去,尽管郑远清不赞成老兵打新兵,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不挨打很多基本的动作新兵都掌握得那么困难。

    “记住!力发于脚,行于膝、传于腰、送于肩,达于刺刀;双手在刺出的一瞬间要加上一个寸劲!”郑远清拿起八一杠再次做了遍演示,这已经是他第N次演示了,“这个动作要练习一万遍!如果手中的枪没有子弹了,必须要第一时间将刺刀刺出去,不管是对丧尸还是对活人,都要做到像本能一般地刺出,刺出就是死手,不能有丝毫留情!明白了吗?”

    “明白!”四个女人已经让训了一早上,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甚至腹诽郑远清的“刻薄”,但是嘴上却不敢吭一声,如果她们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那么迟早会命丧尸口――郑远清说得不错,他们不可能一步不离这些女人身边,她们必须掌握基本的自卫能力。

    “再来一遍!练完回去吃早饭。”郑远清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有些太严厉了,于是放缓了声音。

    拼刺刀已经很多年不再作为重点训练科目了,真正会拼刺刀的兵已经所剩无几,还都是老一拨的兵;郑远清会是因为他上过战场,明白刺刀永远不可能真正从战场上退下来。何况如今的战场,当子弹供应重新成为一个难题的时候,拼刺刀又体现出了它的巨大实用性,让每一个队员掌握拼刺刀的技能是郑远清的目的。但是细长、实用、专为拼刺刀设计的56刺和56半如今只剩四条,迫不得已,郑远清只能让女人们用八一刺了。

    “老金!再来一次!你不是特警吗?”远处的雪地里,许书成正额头爆青筋地冲着金雨堂吼着,他们进行的训练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刺刀对抗了。

    “TM的,老子的刺刀训练就是个过场!你不知道吗?”拄着枪擦汗的金雨堂不服气地吼了声,论打架、论枪法他顶许书成仨,但是论打重机枪论拼刺刀,许书成顶他仨。许书成当兵最早,九十年代末的兵还是将拼刺刀作为一般训练项目之一,虽然京城卫戍部队不如边防军练得厉害,但也比晚几年、拼刺刀训练就是个过场的金雨堂那一拨武警强得多;何况金雨堂还是走得特警这一条路。

    “怎么样?再加一块砖还能受得了么?”郑远清弯下腰看了看一旁正练习标准步枪射击姿势的曹雪振,曹雪振已经满头大汗,手中八一杠前吊着两块砖,仍显削瘦的双手在不时地抽搐。

    “不不不行了,胳膊还是没力气。”曹雪振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等身体恢复了就能吊四块砖了。”郑远清拍了拍曹雪振的肩膀没有熊他。曹雪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等恢复了再熊他也不迟。

    “爷爷的,四块砖......”曹雪振心里开始腹诽郑远清,但是嘴上却不敢吭声,这还没到射击训练呢,往后的训练科目还差得多呢。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7 AM
经过近两个月的恢复,郑远清五人已经恢复了体力。残酷的生存环境和充足的饮食供应使得他们的身体素质恢复得相当快,而且要比尸乱前更加强悍。在有意识的训练下,郑远清的双臂要比尸乱前更粗壮,胸肌高高的隆起、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浑身的肌肉犹如钢铁般坚硬而且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尸乱前文质彬彬的普通面孔凸显出一股铁血硬汉的气质和一股逼人的魄力。郑远清已经恢复甚至超越了自己当火焰兵时的体能,负重百十斤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围着小加油站跑个几十圈都不成问题――这不是进化,而是人类的潜能被生死存亡硬逼了出来。

    许书成也恢复了当坦克兵时强悍的体能,粗壮的胳膊已经能十分轻松地控制住重机枪的后坐力而不会再被震得肩膀青紫、头晕想吐。不仅如此,许书成昔日俊朗的面容也完全显现了出来,让代安阳不时地感慨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帅气。

    金雨堂仍然是那么精瘦,精悍得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般,身上的肌肉坚若磐石,冷静中隐藏着爆炸性的攻击力,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出一股铁汉之气。金雨堂的变化让韩燕经常满眼冒小星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晃悠,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幸福,仿佛以前两人根本不认识似的。

    和郑远清五人相比,曹雪振三人恢复得还差得远,毕竟他们比郑远清五人少一个月的恢复时间,再过一个月她们也能恢复原来的体质。

    ---

    “嗯,就这么定了。今天把东西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我们按照上面的地名由东向西依次寻找,趁着雪还没化,丧尸还没活动开,一定要找到那个报废弹药处理厂。”吃早饭的时候,郑远清端着碗用筷子敲了敲地图上的一个地名,“先从‘陈家洼’找起吧,这里近。”

    “唉,如果咱的队伍能扩充一下多好,有了这批弹药咱的战斗力将会成倍提升。进村抢粮食犹如探囊取物。”许书成一边喝着碗里的玉米面红薯粥一边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这里终究太偏僻,幸存者也少。”金雨堂说道,“这几天收音机还是没有信号,什么也收不到,看样子国家仍然没有控制住局势。”

    “难道国家一开始就没进行成建制的抵抗?”李若琳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

    “不清楚――内地不可能进行成建制的抵抗,这几个地方的驻军根本来不及集结,人多丧尸也多。其他人少的地方可能会有,但是别指望了,大半年了都没有点进展,这么久甚至连架飞机都没见过,这说明什么?要么他们躲在工事里吃存粮,要么都变成丧尸了。”郑远清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说道。有几个跟他们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一样四处晃悠?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和命令之前部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要是能有架飞机多好。”许书成说道,“没有飞机有单兵迫击炮也行,把丧尸引到村口几发炮弹崩过去不比拿枪打轻松多了?”

    “报废厂里应该有,唉,可惜咱拿不了多少啊。”郑远清撇了撇嘴。对于他们这样东挠一爪子、西挠一爪子的游击队来说后勤物资的储备运输永远都是不可解决的难题;世事不能两全,想靠着机动性打游击,那么必然要面对无法携带更多物资的难题,但是固守一隅对于他们这点人来说却又何其之难。

    “你们还吃吗?不吃就把碗拿来。吃完饭还不让人家刷碗!”代安阳端着锅走到他们面前,亭亭玉立地站在三个大老爷们儿面前喊道。虽然代安阳还是那么瘦,但是那股天生丽质却丝毫无法掩饰,高盘的发髻、眉清目秀的鹅蛋小脸,光洁的额头前没有一丝刘海;笔挺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那种傲然的气质浑然天成。大家闺秀果然和小家碧玉不一样。尤其是那副傲骨,没有丝毫飞扬跋扈的感觉,却让人不敢低头小视她分毫。

    “不吃了不吃了,给!”三个男人把碗放在锅里忙不迭地说道。许书成看着大锅里的碗筷屁颠屁颠地要帮代安阳端锅。

    “不用了许大少爷,您还是安生会儿吧,你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代安阳往旁边一躲,冲着许书成莞尔一笑说道,“这是女人的事情,你别跟着添乱了啊。”

    “我有那么不堪吗?”许书成冲着代安阳窈窕的背影嗷嗷了一嗓子,然后幸福地笑了。

    郑远清和金雨堂撇了撇嘴,金雨堂无论如何不相信这家伙以前是个花丛老手,许书成如今的表现不比他和郑远清这两个闷蛋强到哪去。郑远清也有些不认识许书成了,看样子一物降一物,代安阳那一身傲骨还真就能把许书成降得服服帖帖的。

    ---

    因为只是去寻找地点,为了省油料众人只开了一辆悍马车。但是这一趟怎么也得个三五天才能回来,因此随车的弹药、油料、棉被、食物什么的堆了满满一车。为了防止其他幸存者发现车库,众人趁着黎明气温最低的时候在车库外的稻草上泼了一层水,让寒风和低温迅速地把车口冻了个结结实实,除非幸存者用工兵镐刨开这层厚冰――谁闲的没事去刨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东西的草垛子?就算知道没把子力气也刨不开。

    当做完这一切后,悍马车迎着朝阳、踏着冰雪驶向了离这里20几公里的陈家洼。今天是一个少有的艳阳天,虽然天气依然很冷,但是雪已经不再下了。原本没膝深的雪也冻了厚厚一层,这样一来车子跑得也快多了,人走起路来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费劲。但是大家仍然都是忧心忡忡的,如果这一趟找不着弹药,那么就等着迎接再次瘦骨嶙峋的日子吧。

    这些小山村的面积都不大;里面的丧尸也不多,虽然来来回回地在村子里踩着冰滑着雪但也只能冲着村外老远的悍马车嗷嗷叫几声。这么厚的冰雪只要郑远清他们不去找丧尸的麻烦,丧尸要跑过来找麻烦却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村子外面的丧尸更加不用担心,这么久的低温早就把孤零零巡山的丧尸懂得跟冰棍似的――丧尸越不活动,越无法踏出积雪,越是无法踏出积雪肌体越是僵硬,然后就越是无法活动冻得越僵硬,慢慢就成了一个循环,使得山上的丧尸像冰层中的威震天一样只能呆在原地死机,但是到今年开了春化冻以后,这些丧尸又会充满激情地漫山遍野乱窜了。

    天不随人愿,按照地图众人跑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传说中坐落于山沟子里的报废厂,陈家洼、李家沟、甘吕丘......九个地方跑了五个仍然一无所获。尽管山上的雪并不厚,悍马车的油耗不大,但是其间柴油仍然耗尽了一次,逼得大伙不得不往村子里跑了一趟;弹药的储备再次减少,看着能数的清个数的弹药众人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这一天晚上,众人围坐在一间守林人居住的小屋里守着一堆火裹着棉被默不作声,任凭屋外呼啸的北风透过门缝吹打着火焰。

    “已经第三天了,还有四个地方,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有报废厂的样子。”韩燕拿着地图凑着手电光喃喃地说道,一只素手抓住垂到胸前的马尾辫甩到脑后,小巧玲珑的身子向火堆前靠了靠。

    “不管怎么说,咱都得走完这四个地儿。如果真没有的话咱再另想办法。”郑远清拿着一根木炭点燃了半截香烟说道。

    “算了,叨叨一晚上了,说也没用。”许书成倒想得开,一把把代安阳拽到怀里躺下裹紧了棉被,“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好好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继续跑着玩。”

    “哎呀,你干嘛呢。”代安阳小脸绯红地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装没看见,这会儿了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两口子的闲事。代安阳见没人搭理他们这才悻悻地躺在许书成的怀里给他掖紧被窝。

    “行了,都睡吧。老金,今天该我值上半夜了,你早点休息,快九点了,两点我来喊你。”郑远清站起身来拿起步枪裹了裹军大衣就要出门值班。

    “我也去。”李若琳看着人家几口子都相依而眠,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睡觉也没意思,于是裹紧大衣跟了出来。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7 AM
郑远清和李若琳端着枪围绕着小屋转了一圈就钻进了悍马车驾驶室,外面太冷了,这都五九六九该河边看柳的时候气温还是这么低得让人蛋疼,不过好歹不再有零下快三十度的气温了。

    悍马车里虽然还是冷,但起码没有北风吹着要好得多;这个温度不论丧尸还是幸存者想要靠近小屋都得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大可不必神经绷得那么紧。

    “脸蛋恢复得比原来还好呢。”郑远清抚摸着李若琳光滑的脸蛋借着淡淡的月光细细地感受着她的细腻。郑远清这时才想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李若琳了,真是饱暖思**,以前饿得瘦骨嶙峋的时候根本想都没往那方面想过,如今有枪有粮身体好了,不自觉地闻着李若琳的体香有些反应。

    “干嘛?白天看一天了还没看够?”李若琳娇嗔一声,拍掉郑远清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幸亏驾驶室里黑,看不见她的脸红。充足的营养已经让李若琳恢复了昔日的秀美,一次次绝处逢生让她眉宇间的那股大气和刚烈变得更加明显;那种独特的温柔也变得更加充满魅力。李若琳扯掉棉帽,一头长发飘散而出,在黑暗的朦胧中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妩媚。

    “没有,看多久都看不够。”郑远清脸一嬉,伸过手把李若琳搂到怀中闻着她的体香,“来吧宝贝儿,好久没亲亲了。”

    “别......天冷,冻坏了――”李若琳轻哼一声,感到浑身发软,接着顺从地躺在郑远清怀中不再动弹。好久没有被他抱过了,为了生存整日奔波,哪怕连靠他肩膀上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什么时候能多在他怀里躺一会啊?李若琳感觉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愿望在这末世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不脱衣服,不脱衣服,就宝贝一下。”郑远清搂孩子一般搂紧了李若琳,把胡子拉杂的脸靠在她的额头上,只是一只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让我感受下,恢复完全了么?”

    “不让!别――,哎呀,你洗手了没?”李若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了,她实在太渴望丈夫的抚摸了,不自觉地李若琳感到有个地方变得有点湿润。

    “洗了洗了,洗干净直接戴的手套,手套都是新的呢。嘿嘿!”郑远清嬉着脸一只手伸进了李若琳的衣服下摆,冰凉的手指触及她温热的小腹时李若琳猛地一哆嗦,郑远清本来想把手拿出来,李若琳的手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用自己的体温把那只大手暖热。

    李若琳感觉到那只手变热后,轻轻拱了一下,郑远清默契地顺着她那光滑的小腹慢慢地抚摸、向上游走。当碰到那团紧绷、发热的软玉时,郑远清慢慢地罩了上去。李若琳腰部猛地一震,羞红了脸紧闭上双眼一声娇哼,一股电流让她浑身发软,李若琳的呼吸开始急促。

    李若琳猛地伸出双臂搂住郑远清的脖子,把樱桃小口送了上去,火热的红唇紧紧地吸住他的舌唇,一股娇柔和含香让两个互相需要抚慰的人瞬间坠入云雾,紧接着那团软玉在有些的粗暴的揉捏下变得更加坚挺,小小的蓓蕾也变得坚硬、直立。

    郑远清的手越来越用力,这团软峰让他想撕开外面厚厚的棉衣用舌头一探究竟,重新恢复后的李若琳的身子要比以前更加丰盈、柔软,两团玉峰甚至不用文胸就能强健地挺起,这种巨大的变化让他吃惊不已。

    情到浓处时郑远清的一只大手轻轻地解开了那条守卫着隐秘之处的腰带,火热的手伸进李若琳的裤子、掀开秋裤、钻进薄薄的、温暖的、带着浓浓女人香的蕾丝底裤――

    ---

    “咔嚓!”一声若有若无的断裂声传入两人的耳朵、进入耳道、猛地刺激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听觉神经;长久锻炼出的警觉顿时提醒两人的大脑放弃现在的享受进入警戒状态。两人顿时僵住了动作,郑远清的手猛地抽出李若琳的裤子,以极快的速度抓起手边的八一杠上膛顶火,一双眼睛警惕地透过车窗四处搜寻。李若琳迅速整理好衣裤盘上头发塞进帽子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女性特征,这是末世女人生存的不二法则。

    “在那里。”郑远清指了指车门上的玻璃对李若琳轻声说道,李若琳伸过头向外看去。

    悍马车在山上,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下面山坡上的情景;在黯淡的月光下、厚厚的积雪中,几个影子在悄声无息地向斜上方爬着,看他们的意思是想从悍马车远处悄悄的绕过,然后走上后面的大路去山上或者哪里――他们看见了悍马车。

    “是鬼吗?”李若琳看着不像,这些影子明显有实体,和他们见过的鬼完全不同。

    “不是,这是人。而且是受过训练的人,但我怎么感觉得这些人受过的是舞蹈训练而不是军事训练呢?”郑远清皱紧了眉头,这些人受过训练的样子太明显了,身体的各个关节和部位运动得都很协调,甚至可以说优雅,这肯定是受过舞蹈训练的人,只是这有男人有女人的队伍怎么会大半夜的在这儿晃荡?而且看他们的衣服好像不太厚一样。

    “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受过舞蹈训练或者瑜伽训练。”李若琳打小被父母逼着练形体、舞蹈、瑜伽样样不落,她能以相对专业的角度看出问题来。

    “不管怎么样,出去看看,这些人竟然什么都没带,连个背包都没有,这太奇怪了。”郑远清观察了一阵,确定了这些人竟然是手无寸铁地来爬山。大半夜的爬山他们也不害怕,难不成遇到山精了?郑远清带着疑问和李若琳从另一边的车门溜下去,接着两人绕到悍马车后面防备他们是否有手枪或者飞刀之类的武器。

    山上的路都是绕山而修,如果这群人想绕过这里,则必须先上大路然后从旁边的斜坡上慢慢地绕过去,这样在接近悍马车的那段路上,郑远清打算打个伏击――不放过任何经过眼前的危险,这是末世的生存守则之一。李若琳则悄悄地回到小屋里,推醒了仍在睡梦中的许书成等人;接着男人们潜出屋子来到郑远清旁边;女人们盘好发髻带上帽子和口罩拿着枪藏在屋里,不需要她们战斗但是需要她们去撑场子。

    “一共七个,四男三女。”趴在小屋前雪堆后的金雨堂对郑远清做手势道。郑远清表示知道,于是几条步枪纷纷摘下保险顶上膛,对准了这七个男女。

    惨淡而阴森的月光下,这七个神秘人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小屋门前的悍马车远远地放慢了动作悄声无息地行进着。他们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行动够缓慢就能避过去,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刻屋里屋外正有整整八条步枪对准着他们,只要他们稍微表现出一点对小屋的不利,八条枪就会同时开火,两拨轮射就能让这些人命丧白雪。

    一个瘦瘦的男人停下来稍稍歇了下,似乎还看着小屋前的悍马车有些愤怒,好像悍马车欠他钱似的。最前面的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像是领头的男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不断打着手势让他赶紧过来别轻举妄动;只是领头的男人的手势还没打完,那个年轻男人就从雪堆里团了个雪球甩手扔向悍马车。

    “?!――?!――?!”男人手中的雪球还未抛出、甚至投掷的姿势都没有做出,八道火光就分别从悍马车后、屋子的门窗里、雪堆后面射出。这么黑的夜里郑远清他们可不知道这是雪球,他们只看到那个青年男人弯腰抓起一个什么就要扔,于是众人果断地按照分配好的目标开始了第一轮齐射。

    惊恐的尖叫声不断响起,七个人影被先后掀翻,其中几个人打着滚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剩下的几个也是拼着命地才稳住了身形。

    “他们有防弹衣!”郑远清没听到应有的惨叫声,而且那几个人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一般,郑远清意识到坏了,对方有防弹衣,“准备手雷!”

    四人纷纷掏出手雷倒向雪堆里就要拉弦扔出――管你什么防弹衣,不信防弹衣能敌得过手雷的爆炸,一个不行四个,看能不能炸死你们。

    刚刚稳住身形的三个神秘人看到郑远清他们扔掉步枪双手拿出一个东西就要做投掷状时,有两个登时吓坏了,纷纷抱着头向雪堆里钻。

    “犀利咔嚓!”那个领头的男人却没有往雪堆里躲,而是冲着郑远清他们使劲地挥舞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们说什么?这是哪国语?”呼啸的北风把这句话送来,郑远清听不懂扭头问许书成,许书成腹诽了一声郑远清真会找人问继而转过身叫代安阳从雪堆里爬过来;金雨堂和曹雪振仍然保持着拉弦的动作,随时会把手中的手雷抛过去。

    “犀利咔嚓!犀利咔嚓!不――不――”男人惊恐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7 AM
郑远清就听懂这最后两个“不”字,而且确定了不是风大距离远听不清,而是真真切切的不懂;而且天色黑暗,根本看不清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只是看着个子很高应该不是中国人。东方人种的个子普遍不高,可这几个人不论年龄大小、男女一色没有低于一米七的;最高那男的起码有一米九。而清一色的高个子同时出现在一个幸存者队伍中的概率太低太低了,这只能说明这些人不是中国人。

    “这是哪国语言?”郑远清问道。从雪中匍匐过来的李若琳、代安阳、张煜,三个都精通几个常用语种的女人纷纷摇着头表示她们也听不懂。

    “举起双手!跪在地上!不然扔手雷了!”郑远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回头对三个女人说道,“凡是你们能翻译的语种都喊一遍。”(以下翻译皆为在线翻译,作者也看不懂啥意思,请见谅。)

    “Holdinghandsandknees!”(英语)

    “Tenirlamainetlesgenoux!”(法语)

    “Держасьзарукииколени!”(俄语)

    “持株手と膝!”(日语)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韩语)

    几个女人先后喊了好几种她们懂得的语言,不过好像效果不明显,那个男人仍然在挥动着手臂“犀利咔嚓,不不不”地喊着。旁边的两个人也钻出雪堆纷纷模仿着给那“不不不”。

    “他们没有武器,拿枪托上!”金雨堂瞅了半天确定他们身上真的是手无寸铁后对郑远清提议道。

    “走!”郑远清端着上了刺刀的56半冲出雪堆,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纷纷跟在后面。韩燕带着三个举着八一杠刺刀的女人从雪堆里爬起跟在后面。

    三个神秘人看到八个人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他们冲来,立马愣在当场,刚才扔雪团的那个年轻人吓傻了一般拼着命地挥舞着长长的胳膊“不不不”。

    令郑远清感到放心的是,这三人除了个子高些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应该不是山精或者山魈。只是这些人的衣服有些太薄了点,从被子弹撕碎的呢子大衣上来看里面似乎就一件薄薄的白色衣服。这应该就是防弹衣了,但是保温又防弹还这么纤薄的衣服绝对不是郑远清他们知道的任何一种防弹衣。

    而且这几个人没有一点被子弹震出内伤或者疼痛的迹象,这说明这防弹衣相当不简单,要知道防弹衣虽然能顶住子弹进入体内,但是挡不住那股透劲,没有强壮的身体素质挨上一枪疼半天都是轻的,搞不好还有内出血。

    这样一来,这七个人的来历则更加扑朔迷离,郑远清四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戒着,一有不对劲便会马上用刺刀扎他们的脸、用枪托砸他们的肚子和小腿骨,别看他们个子高,打架不是打篮球。

    “你――抱头――跪下!懂?”许书成看着三个站在雪堆里“不不不”的男人喊道,看着这三个随便一个都比他高一头的男人和他们大衣里面的防弹衣,许书成在想是不是遇到了外星人?

    “知――懂!”领头的男人挤出一副笑脸来,看着眼前的八条枪托和刺刀很不情愿地高举着双手跪倒在雪堆里,看样子他多少懂得一点汉语。

    “犀利咔嚓!叽里呱啦!”一个不是很害怕的年轻男人指着许书成叽里咕噜地好像在谴责他们的做法一样,根本不管领头男人的示意,另外一个吓破了胆的男人则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我C你吗!”许书成一看那个男人在抗议,便身形一晃,双臂猛地一用力,一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抗议男的肚子上,没想到抗议男竟然只是弯了弯腰没有什么疼痛感,反而扑上来要和许书成干架。看到那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巨大的身躯扑来,许书成先是暗道一声:好厉害的防弹衣!竟然连枪托都能抵抗得住!然后步枪一抡照着男人的小腿骨就扫了过去,许书成没有丝毫的手软,带着破空声的枪托就是冲着砸瘸对方去的!

    “彭!”抗议男的小腿骨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托,重达七斤多的八一杠抡圆了是何等的威力,但是抗议男却只是被砸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却再次扑向许书成。许书成有些懵了,这都没事?这他妈什么样的防弹衣?许书成本能地和抗议男扭打在一起。

    当拳脚肘膝都排不上用场时,许书成害怕了,他没想到这种人竟然不怕打,从拳头到子弹打在他们身上放佛没用一般给他带不来任何伤害。不过令许书成更加惊奇的是,这么大个的男人竟然力气这么小,说手无缚鸡之力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明显没有受过任何军事化训练,甚至连普通孩子打架的能耐都没有。

    混乱中许书成使出了最后一招――反关节技!结果却发现,这招实用,因为抗议男知道嗷嗷疼了!许书成大喜,很快就结结实实的别住了抗议男的一条胳膊,双臂夹紧只要轻轻一拧,抗议男的胳膊就会瞬间从肘关节处折断。人体的肘关节很硬,也很耐打,但是翻转手臂后,肘关节却像一段树枝般脆弱,只要稍微使劲一掰,整条胳膊就废了。

    抗议男终于发出了一声求饶般的叫声,表示投降。许书成这才松了口气,那种无力感消失了许多,看来除了手雷,你们也不是无懈可击啊!

    “犀利咔嚓!不不不!”领头的男人赶紧瞪大眼睛像郑远清求救,他看出来了这八个人中谁是头;他很明白如果他再不求救的话许书成会毫不留情地折断抗议男的胳膊。

    郑远清现在已经顾不上搭理他了,这短短十几秒的战斗让他脑海中闪动着一个恐怖的念头――这是外星人!旁观者清,郑远清看清了这个男人不仅仅是穿着防弹衣的地方不怕打,就连裸露在外面的头部也不怕打,许书成凶狠的铁肘已经不止一次砸在男人的鼻梁骨上,可那男人却没有什么疼痛的反应。

    郑远清害怕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这肯定不是地球人!一时间外星人、外星病毒、丧尸、人体试验......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在郑远清脑子里闪过,郑远清强烈地意识到:如果不把这七个“外星人”杀掉,他们回到他们的驻地后肯定会把自己全部灭掉!

    在这电光火石般想过后郑远清从后腰拔出54手枪上膛顶火,抓起抗议男的头发一下子把枪口塞他的嘴。你不是牛掰吗?老子不信你嘴里也不怕枪!随着郑远清的动作,金雨堂、韩燕同时把枪塞进了剩下的两个男人嘴里,他们也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头,他们没有时间去深究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反常必有妖,这七个家伙肯定不是人!郑远清没有判断错,这些人的口腔仍然是弱点,当枪塞进他们嘴里时,他们瞬间僵在当场,一脸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住手!”就在郑远清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坡下传来。郑远清停住了手,竟然有会说汉语的人,原来滚到山坡下面去了,郑远清一挥手,曹雪振扔掉枪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等着山坡下那个老者上来,他也看出来了,这群人没有丝毫的战斗力;虽然他不会格斗,但是打架他确信自己能打得过这几个大高个。

    “犀利咔嚓,叽里呱啦!”领头的那个男人嘴里塞着枪却仍然在说着话,丝毫不顾忌自己嘴里面塞着枪,似乎在提醒老者不要上来,这里危险。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老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紧接着,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老年男人手脚并用地从山坡下爬了上来,对于身边随时准备扁他一顿的曹雪振就当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郑远清。

    “老朽向各位道歉了,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无意中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英雄高抬贵手饶我等一命。我们都是好人,没有什么企图。”老者对着郑远清深鞠一躬,双手抱拳向郑远清道歉;雪白的头发和拉杂的胡须表明老人应该在七十岁上下,看这身子骨,还真硬朗。

    这时郑远清才发现老者并非会说汉语,而是耳朵上戴着一个类似蓝牙耳机似的东西,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老者说话依然是“犀利咔嚓”的,那应该是一个同声翻译机,郑远清越来越觉得这些人不是地球人了。以尸乱前的科技是否能造出小巧玲珑的同声翻译机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老者耳朵上戴着的那个跟个窃听器似的机器地球人绝对造不出,因为翻译机发出的声音是环绕立体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老者戴着个机器在说话。

    “好人?好人就应该懂得这世道的规矩,我们碍着你们了还是欺负你们了?本来你们自顾自的走过去得了,非要扔个东西过来,这不是找抽么?”郑远清依然用枪对着抗议男,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郑远清已经有些松口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7 AM
“唉,都怪老朽管教不严,年轻人没吃过亏,没吃过苦,总想着人人平等,却不知道这末世是何等残酷。这位英雄,如不介意,请将他交由老朽处置如何?”老者还是一副江湖侠客问话的样子,这都是什么人啊,外星人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有这种体质?还有从这里过要干什么?不说出个道道来恕我不能放手。”郑远清仍然没有丢手,哪能就这么简单算了?这世道一失足可能就后悔莫及,不能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这更是生存守则;虽然郑远清感觉老者不是坏人,但是还是小心点好。

    “唉,说就说吧,都这会儿了也没什么秘密了。”老者低下头好像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说道,不过这次换成了白话,而不是文绉绉的了,“我们是国家秘密实验室的成员,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搞研究,这不,一个个的大个子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事情都有机器在做,人根本就不用干力气活。至于身高问题是这样,老朽身高是天生的个就高,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营养好、环境好,个子自然都长得比较高,这不是说我们是外星人或者机器人什么的。”

    “营养好?他们莫非......”郑远清狐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大个子抗议男;心中多少明白了些;不过也腹诽老者几句:这不是会说白话吗?

    “对。他们就是每年国家从全国各地寻找的神童,个个有着高超的智商。他们有很多都是从刚会走的年龄被带走的,国家负责培养他们长大,吃得、喝的、住的、玩的都比外面的孩子强太多了,哪有个子不高的道理?哪一个不是在实验室里长这么大?”老者十分冷静地解释道,“唉,整天做实验的都做傻了,外面的规矩一点都不懂,这才做出了冒犯各位的举动,还请见谅。”

    “那你们说的是什么语言?”郑远清总有那么一点让人骗了的感觉,可又不明显,他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想想老者说的也在理儿,这些人就是想有恶意能怎么地?手无缚鸡之力能干得了什么?于是郑远清把枪从抗议男嘴里拔了出来,许书成和金雨堂韩燕也纷纷收枪收手。三个男人哎哟一声瘫软在雪堆里动弹不得分毫,那胆量真白亏了那副挺拔的身材。

    “唉,老朽也是建国初年就被秘密征召进实验室,根本没有和外面有过多的接触。我们说的话还是汉语,但是已经和外面不同了,这是一种内部语言,生在这种环境下,学得就是这种语言,所以没有翻译机根本就无法和外界沟通;但是如果让我们写字的话,写出来的还是汉字,不过是繁体。老朽这几年退休了,允许小范围地出去转转,多少比他们懂得多点,所以我们之间才能沟通。这次尸乱爆发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来不及做任何应对,实验室的给养全部断绝,我们只能带着干粮和衣物出来逃难,可是茫茫大地我们往哪去啊?”老者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一弯血月惨然一笑,“至于这身衣服是国家秘密研究出来的成果,新式防弹衣,本打算若干年以后装备部队,谁料碰上这场天灾。”

    “实验室成立于哪一年?哪个国家都有么?”好奇的韩燕在旁边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地捂着自己的嘴,她又多嘴了,而且暴露了自己是个女人的秘密。

    “清朝北洋武备学堂。一直到北洋政府接手,后来民国,再到共和国。改朝换代和我们无关,也没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醉心于此,这样的生活要比外面好得多呀。”老者一听韩燕是个女人,还是个小女孩,就像放下了心中的千斤巨石般松了一口气,这支队伍中有女人,还是小女孩,说明这些人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

    “每个国家都有,不论是美国还是非洲小国,只是互相之间不往来而已。”老人继续说道。

    郑远清白了一眼韩燕没说什么,唉,这个好奇的小姑娘,哪都好就是太好奇,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整天能提出些让人想扁她的问题。不过看着老者的表情,郑远清也放下心来,原来他们也害怕那种清一色青壮年的纯暴力团队啊。在刚才不知道自己这方有女人的情况下,老者能面对着八条步枪这么淡然,这份气度郑远清自愧不如。

    “好吧老先生,暂时相信你们了。过来吧,吃口热乎饭。我们也是逃难的散兵游勇,混一天算一天。”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相信他们吧,让他们吃点饭送他们走就是了,都是逃难的能帮一把帮一把吧,这群书生对队伍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那谢过了!”老者从郑远清他们一一拱手后转过脸对着那三个人说道,“快下去把她们仨拽上来。”

    “犀利――咔嚓。”三个男人强撑着站了起来,哆嗦着长腿就要重新下山去找回他们的同伴;可是饥饿、疲惫,加上刚才的惊吓已经让这三个男人连移动步伐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上山从来是上着容易下去难。看着他们这幅模样,老者一边看着坡底一边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三个男人连话都说不好,想着是走下去好呢还是滑下去好。虽然自己很疲惫,但是那种舍了命也不能抛弃同伴的精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个抗议男比较彪悍,就想着倒退着爬下去。

    “老先生,别让他们下去了,别到时候他们也上不来了。”郑远清想了想出手制止道,“我们下去吧。”

    “那......那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四个巨人般的男人几乎是挂着泪向郑远清他们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这倒让郑远清有些手忙脚乱,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般感谢过?

    “犀利咔嚓。”抗议男冲着山坡下吼了一嗓子,引来了远处连绵的尸吼声。接着下面也传来一阵回应声,老者解释说三个女孩有两个撞到石头上晕了过去,虽然无大碍,但是在雪堆里时间久了终究要出事的。

    “书成跟我下去。老金雪振在上面看着!”郑远清天生肌肉男,下去扛人自然当仁不让,而且许书成也是扛炮弹扛出来的,恢复起来也比金雨堂这打架的力气大。郑远清两人放下步枪,也不往下爬,直接躺倒在地顺着雪坡“?溜”一下子滑了下去,搞得老者四人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不知道雪坡还可以这样下。

    郑远清和许书成从坡顶滑到坡底下没用半分钟就站在了那个看着他们俩畏畏缩缩的女孩面前,这个女孩看样子最多20岁,比张煜她们还小,此刻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两个同伴,看到郑远清和许书成滑下来吓得猛地往后一跳,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吭也不敢吭一声,另一条胳膊本能地护着胸,修长的身材像筛糠一般哆嗦着。郑远清摇了摇头,冲着坡顶喊了一声老者,老者犀利咔嚓地给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戴到耳朵上这才能听懂郑远清在说些什么。

    “别害怕丫头!刚才是误会,我是来带你们上去的。”郑远清伸开两手冲女孩表示了一下他没有恶意。

    “嗯嗯嗯!”女孩只知道拼命地点头说嗯,其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显然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生活经验也没有的人,对于陌生人有着一种骨子里的恐惧,郑远清相信了老者说的话。

    只是这个女孩真高,起码得有一米七五,长长的黑色呢子大衣和老者他们穿的一样,女孩挽着一个发髻,双腿埋在积雪里,一双长臂傻愣愣地指着地上两个同伴张口结舌地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女孩,郑远清和许书成摸着黑对看了一眼,俩人心里的想法一样――在这个头的女人面前当男人的有压力。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8 AM
郑远清看了看晕倒在在雪堆里两个女孩,随后摘下手套,用手分别摸了摸她们的颈动脉,心跳正常,脉搏稳定,应该没有大碍。而且附近没有石头,应该不是像这个女孩说的是撞石头上了,应该是摔下时姿势不对在雪堆里闷了一下晕过去的。

    “老金,把绳子扔下来!”许书成冲着坡顶喊了一声,看样子这个女孩也难爬上去,还是用绳子系住她让上面拽上去吧。

    “好嘞!”金雨堂答应了一声,一根长长的绳子抛了下来。

    “丫头,过来。”郑远清拽了拽绳子冲女孩喊道。

    “干......干嘛?”女孩畏畏缩缩地不肯挪步子,郑远清有些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好像啥也不懂似的?老子还能干你吗?郑远清急了,几步迈过去抓住女孩的胳膊就要往绳子底下拽。

    “啊!――你......你你干嘛?”女孩尖叫一声竟然一下子哭了,胳膊使着劲要挣脱郑远清的手,只是郑远清的手力气何等之大,女孩的力气又何等之小,她根本挣不动分毫。

    “干嘛?用绳子栓你!行了吧?”郑远清不搭理女孩的哭腔和挣扎,一把把她拽过来,拿起绳子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缠了一圈系牢,然后吓小孩似的呵斥道,“哭什么哭?又不是要吃你!再嗷嗷把你扔下面不管了!”

    女孩被这一嗓子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浑身发僵地站那动也不敢动、吭也不敢吭,任郑远清在她腰上又系了一圈绳子。

    “用手抓着绳子!快点――手呢?拿过来!非得让我把你扔这儿不行?”郑远清想给她两巴掌,怎么比小孩都难哄?这一米七几的个子怎么长的?还神童呢,神经病儿童差不多!“老金,向上拉,一个,不重!”

    “上去吧,我们一会儿把她们带上去!”许书成看着也心烦,这他N的啥人那?女孩本来哆哆嗦嗦地指着两个同伴不放心,又被许书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更是吭也不敢吭,哭也不敢哭,抓住绳子一步三回头踩着雪坡慢慢上去了。

    “这还神童呢?神经病儿童吧?”许书成冲郑远清抱怨了一句,郑远清表示说得好。两人这才把地上的两个女孩轻轻地扶起来。这俩女孩的打扮和那个女孩一样,看样子她们衣服都是同一制式的。

    “我背这个高的,那个矮点的你来。”郑远清把一个看上去比较低的女孩推给许书成。

    “矮点的......”许书成一边把那个女孩放到背上一边汗颜地嘟囔道。这个女孩说是比较矮,但是这两个哪个都比刚上去的那个女孩高,一个在180cm左右,一个在175cm上下,哪个都比郑远清和许书成高半个头。但是郑远清终究比许书成高那么几公分,高者多劳嘛,自然要背那个快一米八的女孩了。

    郑远清从军大衣里解下武装带,把这个女孩背到背上用武装带把两人一扣,亏得这武装带是从淘宝买的仿品,长度够长,不然的话还真找不到用啥把女孩固定到背上;当然,这女孩也亏得腰细,这么高的个子身材竟然没有长偏,真难为她了。

    郑远清和许书成开始弓着腰、手脚并用地顺着雪坡往斜上方爬,凭他们俩的体力这百来斤的女孩还真不算重,而且是女孩子嘛终究比那冷冰冰的弹药箱来得亲切多了。

    “哎,这俩女孩要是在以前还真是俩好模特呢;你看这腿长的,我还没见过腿能长这么长的女孩呢。”许书成一边爬一边YY着。

    “是啊,腿是够长的。哎,我记得北京舞蹈学院选芭蕾舞学生是什么标准啊?腿要比上身长至少11cm是吧?”郑远清也跟着说道。

    “对,11cm;这俩女孩的比例肯定长过这个数,就像漫画中的女孩似的――漂亮!不知道一会儿看看她们长啥样,别长坏了。――我擦,还穿着靴子那?五公分厚的跟,这俩女孩站起来起码有一米九吧。”许书成偏过头看了看背上的可人儿说道。

    “嘿,真的哦,我才看见;长这么漂亮的身材长得应该丑不到哪去吧;这女孩要是――哎哎,小姑奶奶你别动、别动――哎呀――猫了个咪的!”郑远清正说着话,突然背上的女孩醒了,接着“啪”一声,郑远清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郑远清吓了一跳,手一松俩人就这么连在一起咕噜噜地又滚到了坡底。

    “你没事吧?”许书成停了下来,看了看背上的女孩还没醒,这才放心地对着坡底喊道。

    “没事!你先上!他NN的又得重新爬一趟!”郑远清正躺在女孩身上砸在雪窝里懒得动弹呢。

    “起......起来呀!你压死我啦!”身后的女孩使劲地推着郑远清,无奈身高和力气不成比例,她根本挪不动一百四五十斤的郑远清分毫。

    “推什么推?信不信把你扔下面不管了让丧尸吃了你!”郑远清正纳闷呢,这女孩怎么不犀利咔嚓的?也没见她戴个什么翻译机啊?女孩一推,郑远清本想赖定了非得占占便宜不可,可一想人家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这样做不好,唉,纯洁的女孩,真是不想辱没了她一星半点。郑远清解开武装带爬起来冲着女孩吼道,“我说你拱什么呢?你你你还打我一耳光?我在救你上去你知道吗?”

    “我我我知......知道。”女孩哆嗦着蜷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雪窝里也不敢看郑远清,好像羞红了脸一般把头埋在膝盖中小声地说道,看得出她即紧张又害怕。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白雪给女孩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让她显出一种清丽而素雅的气质;那种冰清玉洁中带着丝丝诡异的可怜样,让本想发作的郑远清有种把女孩搂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冲动。

    “知道你还打我?就像我要吃了你似的!”郑远清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只能没好气地拿着武装带“啪”地在雪堆里抽了一下,把女孩吓得又是一哆嗦,那副可怜样又让郑远清没了脾气,“你是不是觉得末世的人都是坏人?一个个地都想拿你去当压寨夫人是吧?”

    “不不不......不是;你你你腰上有东西,硌......硌着我――疼!”这个女孩估计见过点世面,没那个女孩那么胆小,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吓傻了;女孩伸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了指郑远清的腰小声地说道。

    郑远清往背后一摸,原来是腰带上的手枪套――我C!郑远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接着老脸通红,这要传出去不会说我猥亵少女吧?

    原来为了爬坡方便,郑远清把腰上改造过的枪套推到了屁股上,而女孩一米八几的个子趴在他背上时,坚硬的手枪正好硌在女孩的小腹以下,女孩一醒感觉某个部位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小脸一红,本能地就给了郑远清一巴掌。

    “行了,我把它挪个地方,过来吧。”郑远清也不再骂骂咧咧了,走过去抓住女孩纤细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再次用武装带把两人绑一起重新向上爬。

    “这会儿不硌了吧?”郑远清感到女孩轻轻地点了下头,心道这个女孩好伺候,这要是跟那个神经病儿童似的老子今天就把她在下面扔一夜得了,“哎对了,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呢?”

    “打小就会,我老师是古汉语方面的权威,我也喜欢这个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趴在郑远清背上,一双长臂搭着他的肩膀,也许女孩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背吧,郑远清感觉到女孩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这点和李若琳第一次让他抱时一样。女孩已经从刚才的紧张兮兮中缓了过来,说话变得轻婉而安宁。女孩的声音很空灵、娴静,这让郑远清想起了他的初恋――那个声音同样很动听、像一只孔雀般孤傲、纯洁的舞蹈系女孩。

    “古汉语?这怎么是古汉语呢?”郑远清感到有些不对劲,古汉语不是之乎者也吗?怎么白话成古汉语了?“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才是古汉语。”

    “不是,那是上古汉语;咱们说的这是古汉语。”女孩轻轻地解释道。

    “上古?”郑远清心中大吃一惊,老子才比你大五六岁吧?老子怎么就成古人了?我没那么老吧?“哎我说丫头,你们那里都这么教的么?犀利咔嚓――这是现代汉语?”

    “嗯――啊!我忘了,我不该给你说这么多的。”女孩突然又紧张了起来,赶紧捂住嘴巴不吭声了;然后不管郑远清怎么问,问什么,女孩都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可能刚才那会儿还晕乎着吧?什么都往外说;联想到老者一开始的之乎者也,到后来变成白话,郑远清心里有点明白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1:18 AM
55
   “别着急,慢慢吃。”李若琳大姐般慈爱地看着三个小姑娘端着饭盒吃得稀里哗啦的。郑远清和许书成却在心里撇了撇嘴,想到刚才背着这两个“美女”爬上来,心里有点膈应得慌,这是三张怎么样的脸啊,半拉脸被烧得只剩伤疤,一只眼睛像被刀割了一般只留条缝,如此恐怖的脸和那绝美曼妙的身材怎么能搭配到一起去呢?

    再看那三个年轻点的男人,无一不是脸上被烧得大大小小的伤疤,郑远清有点同情他们――这该受了多大的罪才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这七个人只有老者的脸还好些,还能看出来原来的模样,看得出老者年轻时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而且那份气度,是一个长久发号施令的人才能拥有的。

    这些人一身黑色打扮,统一的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长靴,黑色的皮手套;男人是普通的短发,三个女孩是清一色的马尾辫;这一身黑本来就够奇怪的了,但是让大伙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的气质真的是前所未见――男人个个温文尔雅、仪态大方,除了有点少不更事外几乎没有郑远清这样的男人那种粗犷甚至有点粗野的感觉;三个女孩则个个冰清玉洁、纯净无暇,尤其是郑远清背上来的那个女孩,最多20岁的年龄,180cm左右的身高、优雅的动作和体态完全不像装出来的,似乎天生就宛若仙子一般――如果那张脸没有毁容的话,该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啊。

    “冯叔,还是您来带队吧。我不行的!”领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七八,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方便面一边对老者说道;为了交流方便,他们都戴上了翻译机。

    “唉,本来觉得年轻人都长大了,该让位子了;看来年轻人还是经历得少啊。”老者放下饭盒看着火堆喃喃地说道,“也罢,以后还是我带队吧。”

    “你们今后什么打算?”郑远清掏出烟盒递给老者一根。

    “谢谢,我不会抽烟。”老者摆手拒绝,“忘自我介绍了,老朽冯剑,宝剑的剑――不知道,本来想去西安实验室,听说那里还在正常运转,但是走了半个月才发现到处是活死人,根本就没法过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已经和社会脱节太严重了,谁也不敢相信,看到陌生人就躲起来。所以白天睡觉,晚上才敢赶路;这些天也碰到过幸存者,但是我们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尤其是这三个女娃,看见你们吓得哆嗦,这都是让传闻给害得,以为外面的人都多么心狠手辣呢。这不,干粮吃完了,饿了三天才走到这里,本想偷偷地绕过去,唉,一切都是定数啊。”

    “能干体力活不?能的话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走。”郑远清发出邀请,心说:一路上你也没少吓唬她们吧?原来这样,我说那小妮子看见我就跟我要吃了她似的,这三个男人个子高大威猛,只是体力不够,训练几个月就行了;这三男三女穿上军装往那一站,更能唬人。再者说,这老爷子不比这些个年轻人精明到哪去、迟早还得上当吃亏,郑远清也不忍心让这三个纯洁似水的女孩受到其他幸存者的欺辱。

    “多谢收留。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冯剑顿了顿,相当尴尬地说道,“干活我们不行,长这么大肌肉已经萎缩成型,根本练不出来,看看这胳膊,肌纤维少得可怜,比正常人的肌纤维数量要少三分之一,就是训练估计也抵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他们六个修理各种仪器、机械都是个中高手,常见的机器几乎没有他们修不了的;而且我们随身带着国家最新研究成果,可以携带大量物资,明天让你们看看。”

    “那也行!不过两个人抬袋50斤的面粉总可以吧?”郑远清点头答应,行,终究比人少了强。

    “呵呵,让你见笑了,抬50斤的真够呛;老朽不是故意偷懒,这是真的。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终身不出实验室的,改朝换代都和我们没关系;但是一进入社会根本活不了几天;当然,你放心,除了干体力活外其他的不比一般人差劲。”冯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他们六个你喊他们龙一到龙六就行,老一套,龙的传人,呵呵,这代号好像都烂大街了,他们的名字用白话没法发音。”

    “我是龙钰。”那个精通“古汉语”的女孩侧过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对郑远清轻轻一笑。

    “嗯,好,欢迎大家入伙。我叫郑远清,这是许......”郑远清介绍大家的名字。

    “你就是郑远清?”七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郑远清,有几个嘴里还叼着面条,面条汤还往下滴着;三个女孩的眼中竟然冒着小星星,那三个男人就像看到钱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郑远清浑身发毛。

    “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啥名人,一介匹夫而已。”郑远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啊,啊,啊!我们听说过国家实验室里有一位天才,和你的名字一样。他们还以为就是你呢。呵呵。”冯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打着哈哈。其余六个人忙不迭地跟着赔笑,只是那布满疤痕的脸笑得有点恐怖。

    “这是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那是我妻子李若琳;许书成媳妇代安阳;金雨堂老婆韩燕;曹雪振媳妇张煜。”郑远清给他们一一介绍其他人;冯剑七人说谎的本领很差劲,但是郑远清也懒得追究,冯剑一定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多说无益;而且搞研究的人都很单纯,什么都放在脸上,不会有什么歪心眼。虽然他们那副崇拜的表情很真实,但是郑远清不记得自己和许书成等人什么时候和国家秘密实验室有瓜葛,也懒得计较;于是就看着这七个人花痴一般地看着自己这八个人深感无奈。

    ---

    “哎,我说许书成,长点眼色行不?我们俩给这儿值班你挤过来干嘛?回去搂你的安阳妹妹去。”小屋外的悍马车旁,李若琳正使劲把许书成往车门外面推,许书成嬉皮笑脸地就是死赖着不走。

    “来,若琳,坐我腿上;书成,进来吧。”郑远清看许书成可能有什么事情搞不明白,就让他进悍马车的驾驶室里。

    “远清,他们不是一般人。”许书成裹紧军大衣看了眼还有着莹莹火光的小屋门窗。

    “嗯,冯剑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不过他们都不是坏人。再说了,知道他们过去是干什么的也没用。”郑远清透过车窗向茫茫的雪地里看了看,除了几头被冻成冰棍的丧尸在那杵着外没有别的动静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冯剑,而是那三个女的!”许书成说道,“你们都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了?你说说?你不会对那三个女孩感兴趣了吧?”李若琳故意逗许书成。

    “不是不是,是那啥,那啥,反正就那啥......反正是不对劲。”许书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来表达他的意思。

    “得了,我来说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知道什么是黄金比例吗?”李若琳不再逗许书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受过艺术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表达意思。

    刚才趁着郑远清他们说话的空,李若琳一直在细细地打量着那三个女孩高挑曼妙的身材,从火光点燃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三人带给她的感觉和一般的人绝然不同;搞艺术的人对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李若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一直定定地观察三人。然而观察的结果却让她大惊失色:这三个女孩虽然被毁了容,但是却有着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她们的身体各个部位衔接得都恰到好处,不论是手肘的部位还是腰髋的位置、还是大小腿的长度、粗细,都十分接近艺术学中的至高定律――黄金比例。

    按照黄金比例的定义,完美的女性身高就在178cm-183cm之间,而这三个女孩都在这个高度上下。从理论上讲,越是接近黄金比例的人体,看上去越是舒畅、美丽。所谓的美女、帅哥,其实就是身体各部分长度、宽度、位置、粗细都接近黄金比例才让人感觉到漂亮。而传说中的仙女美得倾国倾城,则可以说,如果仙女存在的话,那么她们是最符合黄金比例的人类。欧美生物界很早就有一种进化学设想:人体的进化不是趋向于电影上外星人那种形态,而是越来越趋向于黄金比例。

    这三个女孩是李若琳遇见过的最符合黄金比例的女性。那种美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怕是吃饭的时候,那饿极了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协调、优雅、从容、轻柔,好似艺术品一般,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她们身上的那股气质,既有少女般的青春,也有少妇般的知性、即有少女般的青涩也有少妇般的沉稳;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她们既有陌生女人的那种淡漠,也有妻子般的亲近。这种复杂却又不失协调的气质,让李若琳深深震惊。

    “你是说,她们的本来面目不是那样子的?”郑远清愣了一下。李若琳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的脸从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女人一样,就是毁了容也应该保持黄金比例,但是她们没有。不过我没看到化妆的痕迹,真的,没有任何痕迹。”许书成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感觉到了,上来的时候龙钰醒了,给我说了两句话,她的声音有一种不可名状、空灵的质感,如果她唱歌的话,肯定就是天籁之音。――啊,若琳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嘿嘿!”郑远清看着李若琳直翻白眼,赶紧解释道。

    “哼,就事论事?趴你背上的感觉很爽是吧?看你那样子,哎哟,我都能想象出你那YD样。”李若琳揪着郑远清的耳朵表示她吃醋了,但是李若琳闹得很有分寸,她当然明白如果郑远清真要纳妾的话,她根本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许书成皱了皱眉头。

    “肯定有,我突然有一种全部事情发展的趋势都被人家掌握着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冯剑那人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目前走投无路而已。”郑远清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种感觉很怪,却又不可名状。李若琳和许书成接不上话,驾驶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去睡觉了。”愣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书成打了个呵欠,推开车门回小屋睡觉去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1 PM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频*****兆赫,下面开始广播中-央人民Zf通告:.........此次骚乱,给我国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面对天灾**,伟大的炎黄子孙绝不会低头,请大家相信在中-央人民Zf的领导下,我国很快会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下面广播各省、市的安全区域名称以及方位,请收听到的各位幸存者到附近的安全地点居住。”

    “北京幸存者基地,位于密云区密云水库附近..........石-家庄幸存者基地,位于河北省石家庄市以南三十公里处........荥阳幸存者基地,位于河南省荥阳市郑东新区北部、南阳幸存者基地,位于南阳市经济开发区西北部......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位于甘宁交界.........”

    “没有报道的城市和地区经卫星和飞机观察无幸存者活动迹象,属一级红色区域;请各位幸存者不要再前往该地区,以免发生危险............此次广播到此结束。本广播实时更新,于每天上午十二点、下午六点;晚上十二点不间断播报,请各位幸存者注意收听。”

    呼啸的北风刮着齐腰深的积雪,阴霾的天空又开始飘零着雪花;苦苦等待了半年之久,悍马车上的收音机终于接受到了幸存者盼望已久的电波,然而结果却是那么的残酷。

    郑远清的眉头已经皱得像沟壑一般,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在忍着泪,李若琳、韩燕和张煜代安阳已经捂住脸悄悄地哭了出来。许书成和金雨堂曹雪振则默默地坐在雪堆里,一动不想动。

    尸乱造成的破坏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似乎只有有驻军的地市才有幸存者基地存在,郑远清和队员们没有谁的家在幸存者基地附近,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一时间仍旧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三头在积雪中坚韧不拔地挪了一天一夜才挪到小屋门前的丧尸,郑远清睁开了眼,扔掉烟头拿起身边的八一杠缓步迎了上去。沉重的步枪被抡起,七斤多的钢枪带着巨大的惯性死死地砸在一头正在兴奋的丧尸头上,坚硬的枪托把丧尸的头颅生生砸碎,四溅的脑浆混着黑黑的血液洒满雪面。接着,另一个正在围观的丧尸突然感到自己的脑袋飞上了天空,然后重重地掉到了地上,连门牙都快乐地跳起来向它告别;许书成看着手中的骑兵刀狰狞地笑了。

    ---

    “队长!他们不会被感染吧?”龙钰和龙五龙六站在冯剑身边看着满地的黑血碎骨心中有些担心。当然,她们说得是她们那种“现代汉语”。

    “不会,他们身体里可能已经有了免疫,不然的话早就尸化了。”冯剑静静地看着看上去神经已经有些不太正常的几个人。

    “队长,他怎么跟个疯子似的,和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呀。”龙六一边捂着嘴,一边有些担心地说道。

    “每个潜底之人都必须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为人中龙凤。这种苦,不是一般人吃得了的;当然他们取得的成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能够彪炳史册的人,更是要受尽尘世沧桑,人间冷暖。”冯剑轻叹一声缓缓地说道。

    “这就是真正的历史吗?”龙钰双手捂着眼睛说道,“这种人,我不喜欢。”

    “龙钰,历史只会记录他们的功过,而不会记录这种小事。事情是否会真像历史所记载的那样发生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必须按照历史走下去;这由不得我们。你也不用多虑,也许只是重名呢;这个年代人口暴增,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冯剑仰望着天空长叹一声: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从今以后你们会深刻地明白什么是无常、什么是奈何。很快你们会展现出你们坚强的一面、冷酷的一面;只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温柔的一面只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龙钰,历史不可能被改变,只是他们身在画中,你们身在画外而已。

    ---

    “远清,下一步怎么打算?”冯剑坐在火堆前问道;龙一他们几个知趣地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郑远清正坐雪堆里愣愣地抽着烟,李若琳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憔悴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已经哭肿。一旁的许书成一手搂着代安阳,一边木讷地往火堆中填着碎木头,火堆里,一个尸头仍然在烈焰中做着咬合运动;而另两个尸头已经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焦糊味。

    “按原定计划走,反正我不会去幸存者基地。去那了什么都得被没收;去搜集点粮食还得拿命上,结果不还是为了那群官老爷和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死了也没人惦记!”郑远清把烟头塞在雪堆里,看着火亮的烟头被雪水浸灭;郑远清那阴沉的性格极少发这么大的牢骚,只是今天,在悲痛之余他却只能深深地无奈。

    “NN的,以前为了那群拿钱不干事的人送命;都这会儿了还得为他们卖命?凭什么啊?只要找到报废场,咱自己有吃有喝的受他们那闲气干嘛?”许书成狰狞着脸说道。尽管基地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凭着对人心、人性的了解猜都能猜出来基地里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丧尸小说里写的未必就不是现实,也许现实比那更残酷。

    “物资全部装车,准备去下一个地方。都打起精神来,亲人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你们希望他们看到这幅熊样走了都不安生吗?”郑远清站了起来,冲队员们喊道,他必须让大家重新打起精神,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其实这会儿郑远清和大伙一样,都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生死考验,调整心态的功夫自然非同一般。

    “远清,老朽这儿有个高科技的东西,你不妨先试试,不然的话咱这么多人这车根本不够坐。”冯剑一边指挥着龙一到龙六帮忙往车上装东西一边对郑远清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昨天晚上说了有个能携带大量物资的东西。”郑远清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便停下手中的活说道,“那这高科技是怎么个情况?莫非是吸宝盘?空间戒指?这样形容是不是恰当点。”

    “呵呵,如果这么形容的话这东西类似于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乾坤袋’!这样,这车斗不能敞篷,把防雨罩拉起来,拉起来之后我们就进去改装,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们个惊喜!”一说到他们的发明研究上,冯剑就像个老小孩一般冲郑远清眨巴眨巴眼睛装神秘。

    当悍马车那自制的防雨防雪篷扯好后,冯剑就带领着几个队员进去安装着什么。郑远清他们发现,这些人的大衣兜好像就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一样,什么工具钳、检测仪,还有一些小巧玲珑的叫不上来名字的小仪器都能从里面掏出来,鬼知道他们的衣兜放这么多东西外面为什么看不出来。高科技就是高科技,高到郑远清这帮凡人就像看热闹般看得想瞌睡。

    “过来吃午饭吧,忙活一上午了。”李若琳过去喊冯剑他们过来吃中午饭。真难为这群大高个子了,拉上防雨蓬的车斗很矮,这群大高个子只能近乎爬着才能在里面出入。但是好像大伙觉得自己终于不是个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了,所以干得还是热火朝天,吃饭时也是匆匆忙忙地扒拉个饱就去继续干活,这种精神确实很不错。

    ---

    “远清,好了,装完了。一会儿启动一下你们看看。”冯剑指着空空如也让清扫得干干净净的车斗说道。郑远清把头探里面左看右看只能看到车篷架上有几个小小的仪器,但是那仪器要不是上面亮着指示灯,那简直就是一团让人恶心的蜘蛛或者癞蛤蟆――这高科技果然不一样。

    “龙一!”冯剑对龙一点了点头,龙一却冲冯剑和郑远清笑笑,什么也没做地冲着车厢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倒让郑远清有些头大。

    “叽叽!”车斗中发出一阵类似于老鼠鸣叫的响声,接着从那些恶心的小仪器上发出几道类似激光的东西,互相交错着,在车厢中扫描般地过了一遍后激光就消失了。只是车斗中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变化。

    “好了么?”郑远清见冯剑冲他点头便往车厢里看去,这车厢没有任何变化啊?还是那四五平米的车斗没有什么变化,这冯剑老儿,卖什么关子?

    “把头伸里面看看。”冯剑神秘兮兮地看着郑远清,一副老小孩闹腾人的样子,气得郑远清在想是不是给这老家伙脸上抹一把雪,神秘兮兮的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我操!”郑远清一嗓子嗷出来,声音之大引得远处的丧尸都跟着吼。这一声嗷嗷可把众人吓了一跳,许书成和金雨堂本能地摸向身边的步枪。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2 PM
“我不是眼花了吧?不对,不对,在外面明明看着就这么点的,里面怎么这么大?”郑远清伸出脑袋、张口结舌地比划着,就像个小孩一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来,我们进去看看。”冯剑那个乐呵,就像一个小孩子因为自己的玩具比小朋友们的好而兴高采烈,看到郑远清一脸惊奇样,冯剑长腿一迈,钻入了车厢,龙一和龙钰随后跟了进去。郑远清八人互相看了看,也就跟着钻进车厢了。

    然而一进车厢众人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看到了一个只在魔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

    原本只有3m多长、2m宽、1.5m高的悍马车车厢此时竟然变得足有15米长、10米宽、7.5高,整整150平米的宽大场地,如此大的容积简直就是个小仓库一般。这和在外面看见的比例完全不一样,众人的眼睛揉了又揉,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日啊!你们还记得《哈利波特和火焰杯》吗?我记得一开始哈里和朋友们去野营,住的帐篷就这样,外面看着是一个只能睡一个人的小帐篷,钻进去里面却大的睡二三十个人都没问题。”许书成指着这个车厢想起了哈利波特,然后看了看地板,掏出手枪握着枪管在地上敲了敲,“地上仍然是钢板,悍马车没有变大,是咱们变小了!”

    看着众人傻不拉几的样子,冯剑笑得合不拢嘴,龙一想笑不敢笑、龙六抱着龙钰一条胳膊笑得花枝乱颤,郑远清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简直和一群傻瓜没什么区别。要说还算正常的,恐怕只有正在一旁微笑的龙钰了,只是她看着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嗯,也可以说是咱们变小了,和哈利波特的帐篷一个意思。这个大车厢是一个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独立空间,和车厢外面的世界互相独立,却又相互沟通。用个大家比较好理解的例子来说就是――哈利波特进入那个小帐篷,实际上却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的大帐篷。但是大帐篷的结构却和小帐篷一样,只不过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同比例放大了若干倍而已。”

    “这台仪器叫‘空间放大仪’,它的功能就是依照现有的空间物质和形态根据预先设定好的倍率在另一个时空复制一个更大的空间,再叠加到原来的小空间上,这样看上去就好像现有的空间变大了;其实我们是在另一个时空中的空间中而已。”冯剑乐呵呵地解释道。

    “那这东西得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吧?仙凡隔路、人鬼殊途,要打开另一个空间岂是那么容易?”郑远清一边感慨着一边问道。

    “不不不,这和鬼神居住的高纬度空间完全是两码事。”冯剑挥挥手解释道,“和这个世界并行的三维时空有无数个,但并不是每一个空间都有生物存在,同样也不是每一个空间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打开;有时候用钥匙要比撬棍更容易打开一把锁。”

    “哦,也就是说,打开某个空间有时候需要的不是蛮力而仅仅是一个支点、需要用巧劲。”郑远清想了想说道,“就像阿基米德说过的‘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爱因斯坦的能量论有时代的局限性,未必就像他说的那样万事都需要强大的能量。用老祖宗的话来说就是:四两也可以拨千斤。”冯剑看着郑远清赞赏地说道,“而且这个空间和悍马车厢原有的空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这车不管装多少货物都不会超载。”

    “如果那几个仪器关闭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被封闭在另外一个空间了?”郑远清突然警觉起来,那种被人掌控着的感觉又清晰了起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呵呵,不会不会。就像你说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一个空间的人只能在他生长的空间中生存,他所具有的物质形态和其他空间根本不相容,想去也进不去。不如我们试试?”冯剑不疑有他,只以为郑远清害怕被关在另外一个空间。

    “书成,你们先出去吧。”郑远清示意许书成带他们先出去,自己则和冯剑、龙一留在车斗里。龙一看众人出去了,便放心了似的抬头看了看“车厢”的几个角落,郑远清意识到这东西搞不好不是靠遥控控制的那么简单。

    突然间,巨大的车斗空间像虚空一般瞬间变得扭曲,然后一团恍惚,最后郑远清看着这个空间剧烈地缩小,数秒钟之后他和冯剑、龙一重新回到了那个狭小的车厢中,一米九三的龙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他根本站不起来。这大与小的强烈反差让郑远清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哇塞,怎么一下子变小了?啥感觉呀?害怕吗?”韩燕又跟个十万为什么似的站在车厢外拍着巴掌跳着小脚,问些让人想扁她的问题。

    “没啥感觉,就是突然发现刚才那个巨大的仓库又变回了这个小车斗。”郑远清东张张、西望望地敷衍韩燕,这一切的变化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他的大脑毫无思考的头绪,刚才的一切完全不是他现有的经验和认知所能解释的;不过郑远清对这事想的简单,解释不了就不解释,不是什么事都必须得有个解释的。

    “好!大家把所有的行李全部装车。准备上路!”郑远清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充实感,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气让他充满了激情,一下子仿佛前方的路变得宽敞了许多――这个世界真有趣!

    曹雪振开着车,金雨堂在前面警戒。众人坐在宽大的车厢中听着冯剑满嘴专业术语地解释这“国家秘密研究成果”。150平米大的车厢,原先挤挤攘攘的物资放在一个角落里根本不显眼;十三个人在里面不论是坐是躺,都有充足的空间,做饭、睡觉的空间也大了许多。大家在想,如果能有些钢板什么的把这个车厢搭建成一个温暖的集体宿舍该多好。

    “......这个空间是用好几个小型仪器组合搭建的。还有比这更先进的,实验室里还有大型的设备,那个打开的空间可就大了。其实整个实验室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不然的话外国特工早就寻找到这里了。”冯剑还在滔滔不绝地描述着那个实验室是多么的神奇,“虽然空间技术早在那个传奇的科学天才――尼古拉*特斯拉的时代就奠基了,但是真正发扬光大的却是咱们中国;在这方面美国都落后我们很多年,美国至今能够打开的空间也就这么大而已。”

    “冯老,你看这水放在地板上根本不晃动呢,这车从窗户外看起来颠簸的很厉害呀,为什么我们没有一点感觉呢?”十万个为什么又找到“为什么”了。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和车子在一个空间,随便车子怎么颠簸,就是翻车了我们这里依然和现在一样。两个空间根本没关系。”冯剑乐呵呵地解释道。

    “既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比如你们那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防弹衣,为什么不装备部队?要是装备了部队还能让美国欺负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郑远清不解地问道。

    “唉,没那么容易啊,没那么容易啊。”冯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平衡啊,平衡啊。”

    “平衡?”郑远清见冯剑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追问,很多事情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军国大事绝对不是郑远清这种小民能想象得到的。也许有着什么未知的力量制约着他们吧,使得高层为了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而不敢把这些科技用到军事上,看来普遍认为的:军用技术要比民用技术先进个二三十年的说法是错误的,很可能某个实验室里要比外面先进近百年甚至数百年都不一定;比如他们身上穿的那套防弹衣,冯剑一直避而不谈,可能那东西绝不仅仅是防弹衣和调节温度那么简单。

    ---

    “远清,出来看看,也许我们离目标不远了。”车子突然停下了,对讲机中传来金雨堂的声音。郑远清等人一听,扛起八一杠就下了车。

    在悍马车前面一百多米的山间小道上,一辆让积雪埋了半个轮子的越野车在寒风积雪中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拂去车上的积雪可以看出这是一辆挂着军牌的三菱吉普车,车胎已经没气,保险杠和轮毂上布满锈迹和小动物的垃圾。昔日威武的军车就那么歪歪斜斜地停在山路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看得出里面至少有一具尸体歪斜在驾驶座上,车后座看不清有没有尸体。

    “所有人离车远点。”郑远清四人“哗啦’一下子给步枪上膛,四条步枪指着吉普车,但是里面的人仍然一动不动。韩燕从地上捡起一块冰渣使劲砸向车窗。

    “彭!”车窗被冰渣砸的一响。随着车窗的一震,驾驶室中的那一具尸体像通了电般猛地挺起腰板,接着一张青灰色的脸贴近了挡风玻璃;两只瘦骨嶙峋的手使劲地拍打着结实的挡风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吉普车跟着剧烈地震动,里面的丧尸看到了外面的人便挣扎着想要出来。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2 PM
“砰!”枪声响起,一颗弹头穿过厚实的挡风玻璃钻进了那颗尸头,顿时驾驶室里溅起了一朵血花,丧尸仰面倒下。曹雪振随后掏出几把小巧的工具,三下两下撬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这里有军车,看样子不远了。”郑远清抓住头骨迸裂的丧尸拽到地上,然后示意许书成在丧尸身上搜搜,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我去后面看看去。”

    郑远清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看着空荡荡的驾驶室,车后座和后备箱里那一团黑黑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好。郑远清抡起拳头照着驾驶座上猛砸几拳,然后快速收胳膊拿枪指着车后面――没动静,再砸了两遍,还是没动静,这说明后面没有丧尸。

    郑远清这才放下心来打开车座后门的销子,慢慢打开车后座。车后座上没有丧尸,只有一个大大的军毯盖着的什么,后备箱里也有一堆方方正正的东西。郑远清抓着军毯的一角慢慢地往车外拉着,然后猛地一拽,军毯掉在地上,同时他后面的金雨堂把枪对准了车里。

    军毯下面不是危险的丧尸,而是两个墨绿色的木头箱子,这是弹药箱,一把95式步枪斜靠在车座下。

    “报废场应该就在这附近,这子弹也只有可能从那里拿的。”金雨堂扛了一个箱子撬开,里面是小半箱乱七八糟的各式子弹,有八一枪族的、92手枪的、95步枪的,甚至还有重机枪子弹。看得出这些子弹是在极其匆忙的情况下从一堆堆子弹里胡乱抓出来的,甚至能配套的枪支只有丧尸身上的92军用手枪和那支95式步枪了。也只有在废旧弹药处理厂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哥们应该是胡乱抓了些武器和干粮就跑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地尸化了,就一直在这儿死机。”许书成掀开后备箱,拉开了上面盖着的军毯,三箱90式单兵野战口粮,这估计是哪里的储备食品,应对紧急情况用的。

    “就在这附近了!说不定是在哪个山窝子里。大家上车!”郑远清招呼大家上车,悍马车重新启动,顺着还能看出来模样的山路慢慢地向上爬着。亏得山上风大,积雪积得不深,如果都和下面平原上一样齐腰深的雪的话,郑远清他们根本开不到这儿。

    悍马车开到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有三条道通往不同的方向,郑远清下令全体下车,留下曹雪振和冯剑留守。其余的人分成三部分拿着枪往各个不同的方向寻找,日头已经偏西,要尽量赶在天黑之前确定走哪条路。

    郑远清带着李若琳和张煜走一条路,龙钰和“龙六”就是那个被郑远清许书成称作“神经病儿童”的女孩非要跟郑远清一队不行,好像这俩女孩对郑远清挺有兴趣似的。搞得李若琳有些吃醋,不过看到俩女孩那两张恐怖的脸,李若琳想想也就过去了,郑远清要是会看上这俩女孩那他才是“神经病儿童”呢。

    “为什么好好弹药要报废掉呀?那么多,让士兵们打完多好。”五个人喘着粗气走在寒冷的山道上,龙六跟在后面问道。和龙钰的宁静致远不同,龙六就是那种典型的叽叽喳喳的女孩;而且那十万个为什么不比韩燕少。

    “唉,原因复杂呀。理论上来说,每个国家要在和平时期储备大量的弹药,就怕战争万一打响了有枪没子弹;这样的话各个军区储备的弹药就是个天文数字。弹药和食品一样有保质期,放久了的弹药会老化和变质,里面的炸药稳定性会降低;所以就要处理掉。比如坦克炮,一门坦克炮的寿命就是七百多发炮弹,而处理掉七百多发炮弹成本很低,也就千把块吧;如果打完的话一门十好几万的坦克炮就报废了,孰轻孰重呢?”郑远清停下来喘口气,在这零下二十来度的空气中,一边爬着山一边说话很快就喘不过气了,“其实大型弹药这么做无可厚非;至于子弹啥的没这么多规矩。规矩是好的,总让人钻空子。你要知道,生产一批弹药得有多少油水。”

    “这一个报废弹药场的子弹够武装一个集团军了。”龙钰在后面轻婉地说道,那种怡静的感觉有点不似凡人。

    “嘿,等咱有了飞机啥的以后,咱把全中国的报废弹药场一座座都搬空他们。嘿嘿。”郑远清有些同情龙钰和龙六那张脸,要不是那张脸这俩女孩得多漂亮啊,“但是集团军就别想了,我们这大半年来见过的幸存者不足千人,可想而知现在幸存者的数量有多少;别说一个集团军,能有一个师的人数都难。唉,照这样下去人类的文明迟早会灭亡。”

    “那咱就这样活一天算一天?”龙六有些绝望地问道。

    “不这样还能咋地?去哪?怎么去?要啥没啥。唉,难啊!”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听着龙钰风轻云淡的话语,再看看她那种丑陋的脸,郑远清心中感到痛惜,唉,可怜的姑娘。

    ---

    血色残阳,原驰蜡象,夕阳的余晖照在山坡上,茫茫的雪原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向下看去,一望无际的雪原是那么安宁、寂静,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白雪,是那么的纯洁,却也覆盖了累累的罪恶,也罢,起码让人能暂时地骗骗自己,留给自己一丝希望吧。

    郑远清拄着枪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雪原,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路在何方。身上的军大衣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强壮的身姿迎风耸立;如血的残阳在他身上洒下了一片光辉,把他衬托得如此高大、如此伟岸。

    郑远清仍然保持着军人的血性和气度,一次次的杀伐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郑远清不英俊,也不高大,更不懂什么是甜言蜜语,至于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更是和他不沾边,在和平的环境中他就是“土气、穷酸”的代表;但是在一切靠实力说话的末世,他却是真正的强者,也许有些人是专门为末世而生的吧。

    李若琳看着专注思考的丈夫,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幸福:这还是那个在出租屋里有些脏乱、粗野的破当兵的吗?那个时候的他简直就是失败男人的代表。可是如今他却是强者的代表,再有钱如何?再有高学历如何?有车有房又如何?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强者。

    龙钰和龙六互相挽着胳膊远远地站在路边静静地凝视着郑远清,龙钰看着龙六的花痴样,不觉得翘了翘嘴角。脸上的疤痕也跟着动了动,好像那真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般。

    “走吧。再走一段,过了那个坡看看,不行就回去,明天再说吧。”郑远清站了几分钟,走过来招呼女人们再走一段,突然抬起头,他看见了龙钰和龙六那两双含义不同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郑远清笑了笑,他只当两个小女孩看什么都新鲜。只是这一笑,把龙六吓得满脸绯红,赶紧扭头跑前面去了。龙钰只是嫣然一笑,甩动了一下长发,波澜不惊地跟了上去。

    “远清哥,前面好像有个牌子。”龙六蹦蹦跳跳地站上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指着远处喊了一声。

    郑远清远远地一看,虽然他眼睛有些近视,看不清牌子上写得什么东西,但是从牌子的形状和上面的颜色上他就知道那个牌子究竟代表着什么――军事管制区!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我已经找到目标,我在路上等你们,大家加快步伐,争取天黑之前汇合。”郑远清兴奋地跑向那个牌子,一边跑着一边拿出对讲机呼叫着众人。李若琳四人看到郑远清激动的样子便知道要寻找的目标就在眼前。

    ---

    日落之前,众人站在了通往那个传说中的废旧弹药销毁场的山口,站在横着栏杆的哨所后远远地望去,一条完全是开山凿石挖出的路面直通远处的沟壑,在那山沟野壑中一片近千亩的平地覆盖着皑皑白雪静静地坐落在山脚下,一栋栋大小不一的建筑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建筑物的一头,是一片开阔地,虽然有积雪,但是仍然能看出开阔地上建造出的安全工事――这就是报废场。在另外一片空地上,数十个集装箱顶着白雪排列在那里,旁边还有数辆满载集装箱的重型军卡――这就是待报废的弹药。

    “乌拉!万岁!”许书成带头向天空抛起了帽子,多日的煎熬和期盼终于等来这一天,在这末世,武器弹药就是生命,有武器弹药就等于有了一切!

    悍马车咆哮着冲向报废场大门,厚厚的积雪被分开,一条坚实的路被压出;远处的合金钢大门距离众人越来越近,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马上进去拥抱一下如山的弹药。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2 PM
“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请听到的同志过来开门,你们得救了!”为了保险起见,郑远清按照事先编好的瞎话用扬声器呼叫里面的人员,这末世八荒的谁去验证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特种兵。

    “你......你们真是......活人?”正在大伙不耐烦地准备翻过去开门的时候,大门里竟然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声音――里面果然有幸存者!

    “是的!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请幸存的同志开门!”郑远清仍然不急不躁地喊着话。这个时刻千万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心,再有耐心。

    “咣当,咔嚓!”大门锁的部位响了一声,“门,开了......”

    “同志?同志?”郑远清喊了两声,里面没人答应,估计这人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大门,“龙一,你们有防弹衣过去开门,书成、老金过去帮忙。”

    龙一、龙二、龙三过去抓着门把手向两侧使劲,许书成和金雨堂藏在他们身后,实际上用力的是他们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有防弹衣的龙一他们紧靠着大门口。

    “咯吱咯吱――”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的大门被拽开,锈迹斑斑、沾雪带冰的大门压着滑轨慢慢地被拉开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缝隙,龙一伸进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着的人,低头再一看,旁边的雪地上趴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

    “同志?同志?”许书成把这个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的男人拖到一边喊着,金雨堂和郑远清拉开大门,悍马车咆哮着进入场子,随后大门被咣当一声关上。

    “你们......你们真是自己人?”男人微微转醒,看了眼一身军绿色的许书成,放佛看到亲人般哇地一声搂着许书成嚎啕大哭,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可见他已经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正当男人嚎啕大哭的时候,旁边传来几声抽泣,郑远清赶紧带人跑了过去,只见旁边的一座工事的地下入口处,爬上来七个穿着老式军大衣、瘦骨嶙峋的汉子,一个个看到郑远清他们哭的是一塌糊涂。

    ---

    “......我是维修营四级士官徐少川!”,“运输连二级士官曾绍洋!”、“弹药销毁兵二级士官陈忠;”、“本地王禹乡派出所民警刘大壮......”、“报废场军工张宏伟......”七个汉子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流着眼泪,还不忘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向郑远清敬礼报告自己的职务。

    “特勤大队分队长郑远清。这是副队长许书成、金雨堂;军研所所长冯剑......”郑远清向七个汉子介绍自己。当然这些职务都是瞎编的,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很可能为以后共处的日子埋下隐患,都是从军队中出来,当兵的之间那些潜规则众人自然都明了,既然队伍需要壮大,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给自己按个正式点的身份让新人服服帖帖的好。

    至于真本事,杀过上千头丧尸的他们在对付丧尸的实战经验上未必比真正的特种兵差到哪去。这不涉及到多少道德问题,这是处世的艺术,与其在后来的战斗中付出代价才让他们信服,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心有顾忌。

    在末世,精英未必能活下来,但是能活下来的绝对是精英;这七个人未必有多么大的实战能力,但是单凭这份儿意志力就不能小看,而意志力,是一个精英需要的第一素质。

    在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郑远清知道了报废场的经过:尸乱爆发后一星期才波及到这个地处深山僻壤的报废场。丧尸病毒是门外的哨兵传进来的,接着在报废场爆发了一场丧尸吃人的惨剧。报废场数百人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变成了丧尸,这七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运送弹药过来的运输兵和维修兵,还有押车的当地民警,有工厂的军工也有站岗执勤的普通战士,还有弹药销毁兵,这七个人在混乱中各自藏在不同的地方躲过了最初的惨剧。

    这些躲起来的人中比如徐少川和曾绍洋就是躲在销毁弹坑中饿了整整四天,当丧尸大部队走出报废场后才爬出来,然后见到了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大家联手消灭了剩余的零散丧尸,然后死死关上大门。但是枪声又把没有走远的丧尸引了回来,在大门外没日没夜的尸吼声中,一些人精神崩溃,疯掉的、傻掉的、甚至还有开枪自杀的。

    当储备的干粮吃完后,这些日日疯狂的人耗尽了体力活活累死;最后只剩下他们七个互相鼓励着凭着仅有的几箱90压缩饼干撑到了今天;90压缩饼干一人一桶就足够他们维持最低生命活动半年之久,但是虽然活着,却已经筋疲力尽;听到悍马车的轰鸣声,这些人能爬出来开门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力气了。

    “那群畜生在大门外拍腾到下雪才慢慢散去;老天爷,那哪是人过的日子?”徐少川流着泪一脸惨笑地结束了话语。

    “兄弟们受累了。”郑远清拍拍徐少川的肩膀,感慨地说道;然后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可以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都没说――不能轻信任何陌生人,永远不像亲人以外的人说出真实的东西是混末世的守则之一。

    “郑队长,还是你们特种兵厉害;你看你们都没瘦!唉,咱们窝囊啊,守着如山的弹药却不敢踏出大门一步。呜呜呜呜――”陈忠紧张了大半年,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神经需要个缓和期,这会儿精神有点不正常也属常情。

    “瘦得时候不比你们强到哪去。要不是挖着了你们中的谁走私出去的一批军火我们现在是不是活着都是问题――唉,末世什么是命?不是粮食,子弹才是命。”郑远清感慨道。

    “他娘的我就说了老汪那帮人不干好事,隔三差五的骑个摩托车偷偷摸摸的大早上就出去了,回来车上空荡荡的。”一个年近40的老军工一边舔着碗一边说道。

    “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举报?”韩燕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总会在第一时间发问。

    “唉,大妹子,你不知道!”一个40多快50岁的军工说道,“举报有用吗?没一点用,搞不好还被他们找个理由打一顿扔到山沟里饿几天;又不是没人举报过,结果不但没人管,还饿了好几天,回来后老实了,谁还敢管?”

    “算了,以前的事情说了也没用。那些人已经遭到了报应。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支崭新的部队,以前那些潜规则、臭毛病不会继续存在。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建立起来一支末世之师,一支像老一辈军人那样的部队。”郑远清定定地看着众人。

    “嗯,我们会跟着队长好好干的!”七个人充满激情地向郑远清宣誓效忠。这就是末世,首先是谁管吃跟谁混,其次是谁能带着他们过上保暖日子跟谁干;最后如果能有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奋斗,那当然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走――当然,这一切要在以后的战斗中逐渐实现,新人与老人之间也需要磨合。

    有了这个正规的军事化基地,小加油站就不需要再回去了。郑远清果断地放弃了小加油站,两辆悍马车一个来回把小加油站搬空后,众人就住在了这里的单身宿舍。但是郑远清仍然要求男女分开住,现在还没到享受生活的时候;避孕,在有足够的实力进入城镇之前,永远是一件大事。

    精英与精英之间的磨合非常快,大家都经历过生死,看透了一些人世无常,绝对和以前的大头兵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几天的磨合,大家已经能够真诚地相处到一起。不过要真正融为一体还需要在一场场战斗中实现。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3 PM
这一天早饭后,郑远清指挥着徐少川、曾绍洋等人用车库里的拖车将外面那一辆辆报废的军卡、油罐车一一拖到围墙和大门后,如果有丧尸围堵的话这些大家就可以站在这些车辆上进行反击,虽然防守战郑远清没有打过,但万事总有第一次。

    “少川!两排,所有卡车两个并排放,不然车顶距离太小!――雪振、龙一,你们把那些木板搭在上面――对,就那样放!”郑远清拿着扬声器指挥着队员们搭筑工事,可用的材料并不多,但是作为军人必须要充分利用好手边的一切材料――就地取材、一切从简,不仅仅是特种兵的法则,更是每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必须遵守的法则。

    “陈忠,这里还有多少能用的军火?”郑远清一边指挥着拖车工作一边问道。这里仅剩的弹药报废兵就是陈忠和张宏伟,而只有陈忠才最熟悉情况,张宏伟是去年才到这里的,对情况不是很了解。

    “不少,具体数字我需要到统计科去统计一下数字。”陈忠是个农村兵,31岁,为人稳重、憨直,很有兄长的范儿;虽然现在还削瘦,但是能看出来以前是个身体强壮的兵。

    “不用。要个大体数字就行。这么多弹药就凭咱们十一二个没个多少年打不完。”郑远清说道。

    “嗯,大件都不说了;那东西到了保质期就得报废;咱这儿只是弹药报废场,装备报废场不在这里,没有装备炮弹啥的咱也用不了。”陈忠想了想说道,“枪支在那个库里,主要是81枪族的,各种型号都有;废旧枪支一共200吨;挑挑能用的加上零件,装备三个团勉强够。那个库是子弹库,几乎都能用,整个北京军区每年淘换下来的子弹都在这儿销毁,每年差不多得有两三千吨。库存按照“先进先出”原则,如今剩下的都是刚运过来没多久的;各种型号差不多有几亿发吧,实际数量应该比这个多。”

    “这不,露天摆放的还有那些军车里拉过来的,多是子弹,把最外面的扔掉,里面的仍然可以用。那个库,是各种型号的迫击炮弹,国产93式60mm迫击炮;车载迫击炮弹咱没法用,这里没有大口径炮;那里,是各型号的手雷,具体数字不知道,那是另外一个组负责的。但我去看过,有个几万枚只多不少。就这么多,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牛逼。”

    “唉,几百吨――几亿发,听着不少;真打仗了也就是几天的量啊。”郑远清看着一堆堆的集装箱说道。几亿发子弹,听着真的很多,其实换算成吨来说并没有多少,就按照普通的八一杠子弹来说,一发差不多6克,一亿发连包装也就是600吨而已。对于这个年报废量6000吨各式弹药的报废场来说不过十分之一――这还仅仅是弹药,还不算各种轻型武器;可想而知一个军区的弹药储备量吧。

    (注:这个数字不是作者瞎编的,网易、搜狐军事版块曾经做过一个节目,就是关于济南军*区某报废弹药销毁场的专集,这个数字完全属实。)

    “是啊,各个军区弹药库比这里的还多,有个几十亿发上百亿子弹都很轻松的。如果用于训练十来年都打不完,但要是真打起仗来,也就十几天一个月的量。战争消耗太大了。”陈忠说道。

    “嗯,这几天大家的工作就是挑拣合适的弹药和枪支,咱们趁着雪还没化,赶紧出去打点粮食。等开春雪化了估计来这里骚扰的丧尸不会少;咱们有可能会转移。”郑远清看了看耀眼的阳光说道。

    “这天,冷得时候冷死人,热的时候几天一个温度,咱们进度得快点了。”陈忠说道。

    “队长!山路那头有丧尸的影子出现,看样子很多!”正说话间,曹雪振的声音从对讲机中响起,郑远清赶忙抬头看向高高的岗楼,只见曹雪振正焦急地指着围墙外面冲他比划着。

    “所有人员到大门集合,准备战斗!”郑远清马上转换波段对所有队员命令道,来了,还是来了,功率那么大的悍马车、这么些人的机动肯定会引来丧尸,一切都在郑远清的预料之中。

    郑远清撒腿就往刚挑拣出来的那堆武器中跑去,陈忠拖着枯瘦的身体在后面气喘嘘嘘地一边撵一边喊:“队长!队长!不能开枪!不能开枪啊!”

    “为什么?”郑远清一个急刹车瞪着开始发红的眼睛大声问道,刚刚跑过来集合的许书成和金雨堂也疑惑地看着陈忠。

    “不能开枪!这地方是山沟子,枪声能传出去很远,附近的活死人都会被吸引过来的!”陈忠满头虚汗地跑过来焦急得来连连摆手道。

    “我们打过!打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越打越多!简直无穷无尽!”刚刚跑来的徐少川一边擦着额头的虚汗一边解释道。

    郑远清听到徐少川的解释后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连带效应而已,这山沟子里能有多少丧尸?丧尸呼朋唤友的连带效应能有多大?如今武器弹药充足,这么多人五六挺重机枪足够了――徐少川他们不过是没见过大阵势而已。

    “队长!成群的丧尸!是丧尸扫荡部队!就在山口!”还不待郑远清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曹雪振的声音一下子将众人刚刚提起的心再一次拔高到嗓子眼里。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丧尸群扫荡从来都是无意识、无规律的群体行为,但是能称之为“扫荡”的丧尸群其数量起码在几千如此巨大的丧尸群如果引起连带效应将是一种什么概念?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势的郑远清一时间有些茫然。

    “以前你们怎么做的?”郑远清突然感到额头有冷汗冒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和丧尸打游击,从来没有固守一隅的经验,而今天,他们却不得不固守住这个巨大的宝库。

    “我们都是躲,后面山上、地库里,躲个一两星期它们自己就会散去。”陈忠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两周?MD!”郑远清知道陈忠为什么这么害怕了,带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多,等一两个星期他们饿不死也得饿虚脱,等丧尸散去这一群虚脱的人还怎么去村子里打粮食?

    “老黄!老马!你们开叉车把油库里的油和挑出来的武器弹药都叉到门口!安阳!你带龙钰她们仨去把食堂里的空酒瓶、空油壶都搬过来!若琳!带人去宿舍拿床单!――其余所有人准备武器!”郑远清突然下达命令,一个大胆却现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产生。

    “队长!打不得啊,真打不得啊――”陈忠等人一看郑远清不听劝阻非要打不可,纷纷摆着手惊恐地喊道。

    “这一仗必须打――执行命令!”郑远清瞪着眼地冲陈忠等人吼道,手中的54已经扳开了击锤。

    陈忠无奈地看着扛着弹药箱向大门口飞奔而去的郑远清等人摊了摊手,然后冲还在发愣的徐少川他们摆了摆手意思是照做吧,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今天这条命就当还账了,左右都是个死,早死早超生!

    当叉车把大桶大桶的柴油和大批挑拣好的弹药运到位的时候,众人已经能听见震天的尸吼声,他们仿佛能感觉到饥饿了半年的丧尸对新鲜人肉的渴望。

    “快点!都快点!”郑远清提着一挺轻机枪在围墙后的卡车上面来回跳跃着大声吼着每一个人,布防的速度简直太慢了,从丧尸出现在山口到密密麻麻的尸群挤进小山谷,整整二十多分钟竟然连布防都没有完成。

    郑远清气得想枪毙两个人,可是现实就是这样,陈忠等人瘦骨嶙峋没什么力气、冯剑等人根本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仅仅凭着郑远清几个人拉肩扛根本无法迅速布防。不过还好,他们的防线并不长,外面的路是一条小山谷,他们只需要守住大门口就行。

    “远清!怎么办?”满头大汗的许书成扛着一箱重机枪子弹放在卡车顶上大声问道。密密麻麻的尸群已经距离大门不过700米了,尽管丧尸的运动速度很慢,但是众人布防的速度更慢!

    只见大门前那小小的山谷中已经涌满了浑身挂满冰雪的丧尸,一个个残破的身影高举着如森林般的手臂兴奋地扑向报废场的钢铁大门。浓重的尸臭味伴随着震天的尸吼声扑面而来――这支扫荡部队起码有三千头!

    “少川!邵洋!给我把大门拉开一个出车口!――看什么看?执行命令!”郑远清瞪着眼睛几乎快把钢牙咬碎,如果换一群身体好的人这么慢腾腾的话他敢当场枪毙几个。

    “老金!跟我来!”郑远清一边命令许书成暂时接手布防,一边翻身跳下油罐车带着金雨堂向着车边的叉车飞奔而去。而这边,徐少川和曾绍洋已经勉力把大门拉开了一个出车口,远处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把两人吓得浑身发软,但是军人的本能还在督促着他们忠实地执行命令。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3 PM
“嗡!!”郑远清跳上一台7吨级的叉车迅速点火发动,接着方向盘一扳、电钮一按,叉车高昂的叉架缓缓放了下来,而叉架上便是四大桶还没来得及卸下的柴油。一旁的金雨堂也来不及问为什么,他只是学着郑远清的样子照做。

    于此同时,郑远清发动了叉车,照着拉开的出车口猛踩油门,锈迹斑驳的叉车晃晃悠悠地打着滑开向大门,金雨堂紧跟其后。

    “郑远清!金雨堂!你要干什么!!”围墙后面传来李若琳和韩燕撕心裂肺的喊声,她们不知道郑远清和金雨堂究竟要干什么。

    然而郑远清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瞪着眼睛操纵着叉车冲向已经接近大门500米的丧尸群,他紧咬的嘴唇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内衣,剧烈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一样――但是,这个事情他必须做!他必须为布防争取时间!

    “老金!用枪顶住油门!冲乱它们!”看着尸群越来越近,郑远清腾出右手摘下肩上的八一杠,脚下的油门慢慢抬起,接着他用八一杠的枪托紧紧顶在油门踏板上,然后用弹夹顶住车座下方――不行,顶不住,还差一点,郑远清甩了甩头上如瀑的冷汗伸手抓过头顶的后视镜猛地掰下小心翼翼地将弹夹和车座之间的空隙填满――油门被八一杠死死顶住!

    金雨堂似乎明白了郑远清要做什么,于是学着郑远清的样子拧下后视镜、摘下八一杠死死顶住油门――他们要用这两台叉车暂缓丧尸群的脚步!

    郑远清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半个身躯踏出驾驶室,在叉车慢腾腾的行驶中伸手抓住了一个柴油桶的输油口盖子接着猛地一拧,这种最新式的塑料柴油桶简单易开的输油口被迅速拧开,黄橙橙的柴油瞬间向地面流去。

    在距离丧尸前锋30米的距离,郑远清猛地松开方向盘早已扎好的马步一个纵跃向着路边高耸的山体跳去;紧接着金雨堂也跃下叉车,两人撞在山体上后捂着生疼的肩膀撒腿往回跑。

    “嗡!”两台功率巨大的叉车带着滚滚黑烟冲向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正对送上门来的鲜肉兴奋不已的丧尸群根本没有把这个大家伙看在眼里,它们仍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噗通噗通!”随着一声钢铁冲击**的声音响起,7吨重的叉车一个猛子冲进了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尸群的前锋被这钢铁机械瞬间撞得七零八落。然而一头头勇往直前的丧尸伸出了一双双斑驳的手臂一边嘶吼着一边用残破不堪的**阻挡着叉车的行进。

    “呜......”一声持续的低鸣声响起,撑住油门的八一杠被纷乱的尸手撞掉,在和丧尸群较劲的叉车瞬间停止了运动,接着便被憋熄了火;但是两台7吨级的中型叉车也顺利地堵住了大部分道路。

    借着丧尸群和叉车较劲的功夫,郑远清和金雨堂已经跑进了大门,等候在大门两侧的徐少川和曾绍洋迅速关门,只听咣当一声巨大的门闩被牢牢插上。

    “若琳!带着女人全部下车!下车灌啤酒瓶!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陈忠、徐少川你们跟我上车顶!”郑远清气喘嘘嘘地拿着扬声器在围墙后的车辆下来回奔跑着宣布着命令;于是刚刚布防完毕的众人再次虚汗淋漓地从梯子上爬下来。

    “笨蛋!谁让你拿火箭筒的!你不知道这里是山谷吗?”郑远清劈手夺下徐少川手中的火箭筒扔到一边奔向一挺67式重机枪,这狭窄的山谷中扔个手雷或者火箭弹完全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徐少川让劈头盖脸一通骂后傻不拉几地看着郑远清四人手脚麻利地将一个个散乱摆放的67式弹匣挨个拆开、然后抽出里面的弹链并排放好,这种速度、这种摆放方式统统是他没有见过的,徐少川明白:这才是真正打过仗的兵!

    “队长!打吧?”手脚笨拙的徐少川和陈忠一边摆放着弹链一边惊慌失措地喊道,他们此时才知道没有供弹手的67式必须要拆开弹匣、铺开弹链才能单人射击。

    “瞧你们那胆儿?不打!让它们嗷嗷!――冯老!上岗楼给我看着!”郑远清一瞪眼就把两人骂得脖子一缩趴一旁不敢吭气了,接着郑远清命令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冯剑爬上岗楼看着。

    “都看好了!如果丧尸叠罗汉就打它们的基座!如果它们不会,一枪不许开!”郑远清一边将弹链装入机匣一边大声命令着,他倒要看看这穷山旮旯、这数九寒天究竟能有多少丧尸。

    短短几分钟时间,乌压压的丧尸群已经绕过了两台叉车重新整理好队形在狭窄的山谷中间继续打着滑地挺近;丧尸部队的前锋已经接触到了钢铁大门,但是军事禁地的大门是何等坚固,丧尸的力气再大也推不翻这重卡都撞不开的合金大门。

    “远清!它们会搭尸梯!和手册上说的一模一样!”许书成多少明白了郑远清究竟要干什么,他调转机枪口对准开始叠罗汉的丧尸对郑远清喊道。

    “所有重机枪准备!打它们的基座!绝对不能让它们叠罗汉!――冯老!什么时候山谷口丧尸没那么多了赶紧告诉我!”郑远清顿起身子调转机枪口一边对着冯剑喊道。

    “知......知道!”冯剑苍老的声音在对讲机中传来,老爷子看样子被郑远清的疯狂举动吓得不轻。

    “吼!吼!”汹涌而来的丧尸群终于密密麻麻地挤在了大门下,如森林般高举的尸手仿佛要把大门后的六个人拽下来一般。丧尸的前锋部队开始拼命地推门,它们似乎以为只要尸多就能推开任何大门,而且它们不知道推开过多少大门――丧尸也是生物,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智商,不过这扇大门不仅厚重,而且是侧拉型的,用重卡撞都撞不开。

    废了半天劲儿的丧尸群发现这扇大门纹丝不动后不禁怒气滔天,紧接着钢铁大门上开始响起了一阵阵砸门的声音,然而更多的,是丧尸的指甲拼命挠门的声音――“?啦,?啦”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当看到前锋部队再也无法前进的时候,后续的丧尸失去了耐性,大部队猛地向前一拥,最前方的丧尸群结结实实地被挤在大门下面;紧接着后续的尸群伸出溃烂的双手紧紧抓住前面同伴的胳膊往它们身上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有十几头丧尸爬上了同伴的肩膀。

    被踩着的丧尸非常不情愿地想要摆脱身上的同伴,但是后续的丧尸群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拼命往前挤,被挤得结结实实的丧尸连胳膊都伸不出来只能任由同伴肮脏的脚踩着自己的肩膀和头颅向大门爬去,一切都和《丧失生存手册》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传说中的尸梯,任凭多高大的城墙都挡不住丧尸身体垒成的攻城梯。

    “远清!太密集了,打不着基座!”许书成拿着重机枪瞄了半天却丝毫看不见丧尸的腿,重机枪根本打不着丧尸的基座,一公里多的山谷被丧尸填得满满的,书本上的教程根本不适用于这种山谷环境。

    “先把爬上来的丧尸清理掉!”郑远清此时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他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唯一的指导也是那本风靡网络的手册,他只能想到哪打到哪了。

    “嘭嘭!――嘭嘭嘭!”郑远清一声令下,六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一道道火镰凶猛地扑向爬上尸梯的丧尸,转瞬间,随着碎骨和脑浆的纷飞,一头头尸体被接连掀翻,第一批爬上尸梯的丧尸变成了真正的尸体,但是第二批、第三批丧尸却依然“勇猛顽强”地扑将上来。

    “冯老!还没到头吗?”郑远清停下重机枪问岗楼上的冯剑,事实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如果丧尸群还是绵绵不绝,他可真要想办法跑路了。

    “没......没呢,还有大批丧尸往山谷里涌!”冯剑哆哆嗦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

    “集中火力把门下的这堆先灭了!”郑远清压低机枪口对准大门下密密麻麻的头颅对队员们喊道,然后他扭头对着车下的队员命令,“若琳!把酒瓶子往上吊!”

    “知道了!”李若琳答应一声,拽着韩燕爬上打着木板的油罐车顶部,两人站在宽宽的车顶边缘抛下一捆绳子,接着下面的代安阳和张煜将一个装满啤酒瓶的啤酒箱系在绳子上,李若琳和韩燕开始使劲往上拉――这些瓶口塞着布条的酒瓶便是简易的汽油弹。

    而这边墙头上,6挺重机枪重机枪正拼命地向下泼洒着弹雨,这些密密麻麻挤成一堆的丧尸对于头顶上的人来说只能看见一片肮脏的脑袋,这种情况重机枪连点射和校正弹道都不用,直接像过泼水节似的泼洒弹雨便可。

    狭窄的山谷中不时升腾起一阵阵黑色的血雾,然后被呼啸的北风瞬间吹散,短短十几分钟里,郑远清已经换了两条枪管,重机枪不是这么用的,持续的连射会在几分钟内毁掉一根完整的枪管。

    在六条火镰的横扫下,大门边缘数百头丧尸被全部爆头,但是丧尸群挤得太紧密了,一颗颗只剩半拉的脑袋淌着黑血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挤在大门口,那活脱脱的脑浆不禁让人联想到修罗地狱。但是后续的丧尸部队依然执着地拽着已经没有脑袋的同伴拼命上爬,而远处的山谷见,密密麻麻的脑袋依然伴随着震天的尸吼声源源不断涌来,这个数量起码得有上万,郑远清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错误。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3 PM
“远清!没......没了!”就在郑远清打退了第七波爬上来的丧尸、身体已经被重机枪震得发软之时,冯剑的颤抖的声音终于从对讲机中响起,山谷口不再有大量的丧尸涌入。

    “停火!扔汽油弹!”郑远清的内心再次升腾起一股劲头――胜利就在眼前!一劳永逸的胜利就在眼前!

    一瞬间,所有的重机枪全部停火,站在车顶上的队员纷纷拿起手中大小不一的啤酒瓶用打火机点燃瓶口破布然后扔向密密麻麻的尸群,有劲的扔的远、没劲儿的扔得近,反正扔出去就是了。

    “啪!!――呼!”随着啤酒瓶中的柴油遇火爆炸,万千火油被抛洒向四方,一片升腾的烈焰迅速点燃了100米以内的丧尸群,但是汽油弹却依然不间断地扔出,短短几分钟就有数百个汽油弹被扔了出去。

    风助火势,100米以内丧尸群瞬间被滔天的烈焰包裹,紧接着引燃了百米以外的尸群。丧尸终究是人的身体,体内含有的脂肪是最好的助燃剂,丧尸那干枯的毛发、皮肤、衣服哪怕被溅上一丁点火油就会发生剧烈的燃烧。

    滚滚的浓烟伴随着浓重的焦糊味布满了小小的山谷,滔天的烈焰散发的滚滚热浪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不知道疼痛的丧尸却依然不管不顾地迎着火焰往前冲锋,哪怕被烈焰引燃了身躯也在所不辞。看着那些在烈火中仍然做着咬合运动的尸头郑远清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究竟是不是人间的生物?

    “来吧,伙计―们......”郑远清再次更换上一条弹链瞄准了600米外被尚未燃烧的尸群淹没的叉车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另外5挺重机枪也同时发出了怒吼。

    “轰!!”在弹雨中不知道哪一颗子弹打进了塑料桶引燃了里面的柴油,整整八大桶、近百升柴油被瞬间引燃,随着一朵黑滚滚的浓烟升腾而起,猛烈的冲击波夹杂着炽热的烈焰顺着狭窄的山谷向两边猛冲而去,紧接着,一开始被郑远清洒在地面的柴油也瞬间引燃,整条狭窄的山谷变成了一条火焰谷,堵在山谷里的丧尸群全部被灼热的烈焰吞噬。

    郑远清站在高高的墙头满脸油汗地看着滚滚燃烧的山谷和烈焰中仍然在行走的黑影,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是那么熟悉、那么温馨,八荒火龙足以横扫一切肮脏污垢,任你再厉害的丧尸也不过尔尔。但是这消耗的柴油却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不过郑远清的目的达到了,在雪完全化开之前,报废场将会如世外桃源般不会再有丧尸攻击了。

    万事皆有利弊,扫荡的尸群和连带效应虽然十分厉害,但是丧尸习惯扎堆儿的习性导致了一个地区一定时间只会有一支扫荡部队,小股小股的丧尸群会因为同伴的吸引而汇成一大股尸群然后接着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今天郑远清他们消灭了数千头丧尸,这也许便是这穷山旮旯里唯一的一股扫荡部队了,这么大股的尸群聚集起来非常难,而且目前天寒地冻的,很多丧尸都被冻在原地,还能跑的丧尸重新聚集、还恰巧找到这山沟子里的概率非常之小,因此,从大的概率上来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这么大股的尸群了。

    ...

    接下来的日子队伍便是开着车在附近的村子里打粮食,由于冯剑的“空间放大仪”解决了物资储备问题,加上人也多了,所以每一次打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队伍的粮食储备也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在一次次战斗中众人也在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在不缺粮食的日子里,众人就在这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报废场里、在安全、宁静、忙碌又有吃有喝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相对舒心的日子,而他们每天的工作便是挑选完好的枪支弹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众人分布在宽阔的弹药挑选区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卷着袖子一手铁锈的郑远清推着一手推车重机枪子弹来到了子弹挑选区,两个正蹲在地上挑选子弹的高挑身影冲郑远清挥挥手问是否需要帮忙。

    “龙钰,你们挑子弹吧,这箱子你们搬不动,我来吧。”郑远清一边喘着粗气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把汗一边对龙钰和龙六说道,如果单看她们纤细而高挑的背影,肯定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队长,歇会儿吧,搬了十几箱了吧?”龙钰一边挑选着子弹一边轻轻地问道。

    “咱们为什么没有休息日呢?”一旁的龙六一边嘟着嘴一边问道,“我记得以前不是还有双休日吗?”

    “你觉得现在这安稳日子能休息吗?这种环境不能懈怠啊;歇一会儿就像歇两会儿,歇着歇着就会懒惰――人啊,就是懒,一松懈会更懒。这地儿咱们也呆不久,迟早得离开这儿,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呢?”郑远清搬下一箱子弹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毡布的地上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游击吗?咱们为什么不固守在这里呢?”龙钰和龙六一边帮着撬开弹药箱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只是她们的力气太小了,两个人一把羊角锤才能撬开一根钉子。

    “不打游击不行啊,这穷山旮旯的,附近的村子迟早会被咱们搜刮干净,等里面的存粮吃完后怎么办?日久天长说不定哪天会引来丧尸集群,就咱们这二十来个人根本挡不住,如果丧尸翻进围墙,咱们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郑远清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话,此时的郑远清还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还尚未磨炼到一定境界,这种唠唠叨叨地说话也算是一种宣泄吧。

    “咱们人少,在有武器的情况下打游击最好不过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天下这么大不一定非得死守一个地方。”郑远清帮着拆掉木箱钉子后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军人吗?军人不是都讲究寸土必争和英雄主义么?”龙六一边往外搬着子弹一边问道,她不理解为什么郑远清这群“军人”没有一点军人样,反而像一群残兵败将似的整日东躲西藏,她觉得军人就应该以战死沙场为荣,哪怕是倒下也不能离开阵地一步。

    “小丫头,电影看多了吧?现在可是末世哦,环境变了,军人的准则也会发生变化的;你说的那些是面对外族侵略时军人应该做的,但是咱们和这群活死人较什么劲?和一堆尸体讲什么英雄主义?面对一群尸体咱们溜之大吉很丢脸么?死在活死人的嘴下很光荣么?我不觉得。”郑远清笑了笑解释道。

    “那哪些变了?哪些没有变呢?”龙六来了兴趣站起身在满地零散的子弹旁轻盈地跳过来来到郑远清身边好奇地问道。

    “军人的骨头不能变、军人的脊梁不能变;军人的操行也不能变。而且你要明白一点,‘军人’这个名词如今的含义可不是尸乱前的意义了,咱们如今不为任何人卖命,咱们只为自己卖命,除非面对外族侵略否则其他一切事物都以咱们自己为主。”郑远清腾出手站起身来解释道。

    “可是没有义务和责任的军人还叫军人么?”龙六还是不明白。

    “你还是没有区分开治世的军人和末世的军人这两个概念――末世军人的义务和责任只有一个:保疆卫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仍然是军人;如果这场尸乱是某个国家故意造成的,他们会趁乱侵略的话,我们依然会拼了命和他们干一仗。但是如果没有外国侵略者,而是面对丧尸、面对一堆会动的尸体,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拼命吗?”郑远清无奈地深入解释道。

    “我表示听不懂。”龙六撅了撅嘴弱弱地说道,一旁的龙钰拽了一下傻乎乎的龙六示意她别再为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了,也就是在这里龙六可以打破沙锅问到底,换一个幸存者队伍哪里有女人说话的份儿?

    郑远清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弯腰干活。这就是末世,这就是一切规矩打破重来的末世,一切礼仪道德不复存在的末世;在这吃一顿饱饭都是奢侈的时代,为了生存幸存者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在这丛林法则当道的时代以前一切法律规章统统是废纸。

    郑远清他们已经算是有良心、仍然保持军人骨头的幸存者了,进入末世这么久,郑远清他们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没有抢过其他幸存者,更没有做过强奸、侮辱女性幸存者的事情,难道良心尚存的人就必须担负起那尸乱前也没有过得的道义吗?如果必须那样,郑远清宁可当土匪和流寇,当兵的又怎么样?治世是兵、乱世是匪,兵匪从来不分家。

    虽然龙六单纯的脑瓜总是惹得郑远清哭笑不得,但是自打开始挑拣弹药以来,郑远清总喜欢往龙钰她们这里凑,原因很简单,不管他唠唠叨叨地说什么龙钰都会静静地听着,不时报以一抹微笑。其实郑远清明白,龙钰和龙六一样根本听不懂他都在说些什么,眼界和格局的不同、价值观的不同使得两人的沟通很是艰难。

    但是郑远清在乎得是,龙钰不管听得懂与否都会一边干着活一边静静地听着,那双烧得满是疤痕的双眼不时会向郑远清投去一抹温柔的目光。其实郑远清此刻需要的不是龙钰和他沟通,而是需要一个聆听者或者一个能陪他说说话的人――李若琳从来不搭理他那一套,一说就烦,一烦就离他远远的,如此一来,龙钰这个静静的聆听者就成了郑远清唠叨的对象。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4 PM
慢慢地,郑远清也习惯了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的。龙钰性格挺温顺、也很怡静,从来没见她生过气;再者龙钰的身材很好,虽然个子比郑远清高半头,但是却有着无以伦比的身材比例,郑远清也渐渐地喜欢一边唠叨着一边看着龙钰那双细嫩而修长的大手熟练地挑选着子弹,两人之间也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情愫。

    而对此,李若琳则表示不管不问,虽然她心头少不了膈应的慌,但是龙钰和龙六那张丑陋而恐怖的脸使得她很放心。她也明白郑远清只是想找个唠叨的对象而已,她也不认为郑远清能对这两张脸感兴趣。

    ...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冬天特别长,两个多月过去了,此时已经四月中旬,可是气温仍然在零下十几度,虽然雪已经停了很久,但是呼啸的北风和漫山遍野的积雪仍然一如既往。岁月如梭,去年的今日大家还互不相识,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浑浑噩噩地活着,然而今年大家却连浑浑噩噩地活着都不可得。

    时至今天,报废场里的22个人都已经完全恢复体力,整天扛武器弹药,不时出去练练枪法打点粮食,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但是这样的生活究竟能过多久?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在报废场中一间仓库里围着火堆开会,李若琳打开笔记本电脑向大家报告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成果。虽然报废场有会议室、大礼堂,但是大家总感觉那里阴森森的,长久没人去的地方总不会空着,会有“朋友”借住的。大家还是习惯在这间仓库里生火、吃饭、娱乐。

    “我念一下咱们挑拣出来的武器弹药,这些都是经过老陈看过的,都可以使用。先说大个的武器吧:

    89式60mm迫击炮78门炮弹3万发

    93式60mm迫击炮101门炮弹5.7万发

    W87型81mm迫击炮99门炮弹7.6万发

    87式榴弹自动发射器53具榴弹1.1万枚

    67系列重机枪72挺子弹105万发

    89式12.7毫米重机枪177挺子弹460万发――这个真可惜了,好多枪就是全新的,子弹成箱成箱的都是没开封的,真不知道猴急得把它们报废了干嘛。好像部队里的重机枪手都已经不用训练了一样。”李若琳念了一半苦笑地说道。

    “哼,蛀虫!重机枪哪是那么好打坏的;还不是为了那点油水?”军功老黄跟着叨叨了一句。

    “一点油水?我给你说,光这些报废的弹药走私出去都多少?老汪他们哪个不是在外面洋房小车,孩子国外上学的?就咱这普通军工,一个月拿个五六千的,可能吗?”曾绍洋咧咧嘴说道。

    “好了,生气也没用啦。我继续念:

    81式轻机枪,233挺,子弹90万发,各式手雷两万枚,八一杠没多挑,就挑了300条,子弹302万发,又是没过期都送过来的,最晚的竟然还有06年生产的,才四年就送过来报废了,整箱整箱的啊,连打开都不用打开,也不知道是该骂那些库房兵啊还是骂那些捞油水的。”

    “95式步枪,50条,子弹3万发――这个怎么这么少?”李若琳疑惑道。

    “95式步枪虽然列装了,但是比较起八一枪族二十多年的储备量来说还差的很远;因此送来报废的也不多;子弹也少。”郑远清说道,“估计也就‘禁卫军’们用的都是95式吧?”

    “嗯,好像就中*央卫戍部队的用95式,其他地儿还是八一式枪族。”许书成撇撇嘴。

    “我说呢;下面就是手枪了,54式只挑了200把,够我们用就行;92式200把;各种子弹合计15万发。其中,还有几把06式特种微声手枪,这个不应该拿到这个级别的报废场销毁吧?”李若琳看着表格说道。

    “理论上是,但是可能跟着哪些手枪一起夹带过来的吧。”陈忠说道。

    “我的天啊,这么多啊?咱们二十二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工作能力诶!”听着李若琳的统计数字,韩燕高兴的拍了拍巴掌,“哎,老陈,你们平时两个月能干多少啊?”

    “燕子,这样给你说吧,报废场四百多名销毁兵和军工,要在一年之内完成枪支弹药6000吨的销毁任务;其中还要完成可再生利用、回收、挑拣可以使用的弹药过程。这可不比像咱这样的挑拣能用的,不能用的就扔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这20来个销毁兵和军工两个月的工作量吧,远远比这个数大得多――而且我们可不能简单的整箱整箱都留下来。”陈忠耐心地给这个十万个为什么解释道,韩燕虽然有时候问的问题让人想扁她,但是有这个么个十万个为什么,也能让大家跟着学到很多东西。

    “这么多啊?那这个报废场一年要处理的各种弹药不得上亿发?”李若琳问道,这个数量太惊人了吧。

    “上亿发?几十亿发差不多。”陈忠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这还是销毁的,每年销毁的数量只占储备量的不到十分之一――当然啊,这里面还是子弹居多,子弹不显眼吧,倒很显数字。想想全国各大军区的弹药储备吧。”

    “听着是天文数字,真打起仗来也就十几天一个月的量。小鸠山缉毒战之后我记得听一个后勤兵说过,仅仅各种轻重机枪子弹都搬了70多万发,那时用的是67式和81式。这才是两个营近千人的队伍、一个机枪连一周的消耗量,可想而知上百万人的战斗得多大的消耗量。”郑远清拿着一个计算器一点一点地计算着告诉大家伙一场战斗得需要多大的消耗量,“那么步枪子弹呢?消耗量更大。油料呢?给养呢?这就是个天文数字。一旦大规模战争打响,每个军工厂必须保证每天至少一两个亿数字的子弹生产量――大概就这数,记不清了――所以说一个国家的工业不行,根本打不起仗。”

    “若琳,说说咱这几天打废了多少枪吧。”徐少川摸了摸有些出茧子的肩膀说道,这个30岁的精英维修兵此时笑得像个孩子一般,黑黝黝的大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就不说型号了,重机枪打废了二十挺,轻机枪十五挺,步枪没算。我这里没计这个具体数字。”李若琳想了想说道。

    “以前是一年难打一次靶,现在是想打多少打多少,搞得现在打的有些想吐。”徐少川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当警察当了五六年了,满打满算打过的子弹不到两个巴掌。”刘大壮看了看满是老茧的双手说道。

    “这么多枪里为什么就这几种型号?那么多最新的武器为什么都没有呢?”韩燕问道。

    “咱这报废场已经好几十年了,那些新型武器有专门的高机械化报废场处理。现在新式武器在慢慢淘换老式武器,再给咱这报废场更新换代设备有些不值,所以就处理这些老型号的。慢慢的,咱这报废场再过个几年十年的就要关门了。”陈忠说道。

    “唉,可怜那几万发炮弹了。没装备打都没法打。”许书成看着那些熟悉的炮弹,那么崭新地就要被销毁,他感觉很心疼。

    “放着吧,坦克炮弹都在地库里,再放上个几年没问题;也许咱能找到坦克呢。我心疼那露天放置的炮弹,不过就算有炮咱也用不着。”郑远清还是心疼那露天放置的、受了潮的几千箱弹药。

    “放着吧,会用得着的。”冯剑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

    寒冷的夜晚静悄悄的,凌晨2:20,刘大壮搂着步枪正站在三层楼高的岗楼上四处眺望着,虽然明知道没啥危险,但是郑远清仍然坚持要有人去站岗放哨;不管谁,女人也得去站岗,不过女人可以俩仨人一起去;男的只能独自一个了。

    “该死的特种兵,这么认真干嘛。”刘大壮拉开军大衣衣襟,点燃半截烟,然后双手插在袖筒里围着栏杆晃荡着。整个小山显得死气沉沉的,除了天空的几颗星星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刘大壮有心想偷睡会儿,但想到郑远清这人犯起浑来六亲不认,想想还是算了;他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从没见过哪个当班的睡过觉,他也不好意思偷懒。

    “吼――吼――”几声尸吼把正坐在凳子上想媳妇儿的刘大壮惊醒;刘大壮蹭地站起拿起步枪走出岗哨看了看,这几声尸吼声有点近,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过这么近的尸吼声了。

    本来半夜的丧尸嗷嗷两声也就罢了,可今天的丧尸不对劲,好像烽火传千里一般吼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互相通知一样。刘大壮感觉不对劲,拉开枪栓冲着尸吼的方向看去,没什么东西;天太黑了,这么高看也看不见什么――难道丧尸围过来了?不该呀,要围过来的话早就该听见尸吼声了,到底怎么回事?刘大壮的心跳开始加快。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4 PM
“轰隆隆――轰隆隆。”好像重型卡车从山路上碾过一般的声音从围墙外响起,刘大壮毛了,这怎么可能是卡车?这么远的地方也没有车灯亮过啊?刘大壮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先前郑远清给报废场里的冤魂烧纸他还有些不屑一顾,只当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有那种奇奇怪怪的规矩而已;但这会儿他却感到自己有点傻。

    “轰隆隆――轰隆隆”又是一阵响,而且声音好像离报废场越来越近了,刘大壮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下面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往这儿开,可那声音就是不绝于耳。刘大壮彻底毛了,对着空中举起了步枪。

    “?!”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从梦中惊醒,瞬间宿舍里一片嘈杂,不论男女都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着枪冲出宿舍集中到院子里。冯剑他们七个赶紧找个工事躲起来,打仗他们不添乱就是对郑远清最大的帮助。

    “轰隆隆”又是一声响,每个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伴随而来的是远处的连成一片的尸吼声。这个情况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院子外一样,众人提枪在手,等待着随时给予来敌致命的一击。

    “大壮,围墙外面有什么?”郑远清对着对讲机问道。

    “报告队长。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不骗你,就是听见这响声和丧尸嗷嗷我感觉不对劲。”对讲机里传出来刘大壮的声音。

    “队长,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事情可能大条了。”军工张宏伟突然放下枪忧心忡忡地看着郑远清说道。

    “怎么讲?”郑远清问。

    “可能是地声。”张宏伟说道,“我是绵竹人;这声音我听得很熟悉,来自地下的。”

    “你是说和08年一样的预兆?”许书成看着他说道。

    “没错。一模一样。”张宏伟说道,“那时我才18岁,感觉不对劲马上就往外跑――你们感觉一下,每响一声地上就有震动。”

    “我明白了。”郑远清点头道,“邵洋,去发动柴油发电机!张煜,把能开的灯全部打开!若琳,带着龙钰她们做早饭!冯老,您和龙一、龙二、龙三他们去把防雨蓬里的仪器拆下来。剩下的人跟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清理出来的弹药统统从库房里搬出来。”

    “明白!”所有的人回答道,马上散开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今晚竟然听到了地声,这说明一场大地震就在今天或者明天,最多也就是后天,留给他们的,只有二十多个小时了。这地方都是各种型号的炮弹,相当多的炮弹引信都还在;如果爆炸的话,这里几公顷内将会寸草不留;郑远清他们必须逃走,逃的越远越好。

    “队长!搬那么多弹药咱们也搬不完啊!”徐少川一边开着辆小叉车往院子里推弹药,一边问道。在他看来,郑远清要把这么多弹药都搬走简直是神经病。

    “你别管!只管搬就是,明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高科技!”郑远清开着一辆小叉车向院子里跑去。一听高科技,徐少川等人不在吭声,他们不相信什么高科技能把数量如此巨大的弹药全部搬完,但是军令如山,照着办就是。

    众人从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从凌晨2:30搬到凌晨四点多,才坐下来匆匆地吃早饭;郑远清扒拉的特别快,他吃得快,大家也不好意思慢慢吃,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了,一个个都吃得急匆匆的。

    “冯老,仪器拆完了吗?咱今天必须换辆大车了。”郑远清问道冯剑。

    “嗯,拆好了。可以马上换装使用。但是我们要用哪台车?”冯剑点头应到。

    “邵洋,从军库里挑一台最大的、最新的、保养状况最好的卡车出来;少川,你们要保证军卡随时可以开动。”郑远清说道,“冯老,一辆军卡就够了,您又得忙活了。”

    “没问题,没问题,这么多弹药要用多少倍的?”冯剑赶紧说道。

    “10倍的吧,不仅仅有弹药,还要住人呢。咱这一下子二十来号人跑到荒野上去,不能没个地方睡。”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看着郑远清和冯剑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话,徐少川七个人大眼瞪小眼听得晕乎乎的。感情一辆军卡就要装进去数百吨的军火?还要住人、物资、油料?这些人吃错药了吧?可刚才郑远清给他们说了高科技,他们怀疑也许就是那个什么“10倍”吧。

    “下面我说下今天的活儿,少川你和邵阳把那辆军卡捣鼓好;雪振,悍马车收拾好;必须保证随时能够发动。若琳,带着女同胞们去把报废场里的军服收拾一下,找些大号的给冯老他们换上。剩下的人,先搬武器,待卡车过来后我们进去搭架子。”郑远清放下碗把任务告诉众人。

    天亮了,徐少川带着几个人从报废场中大大小小三十几辆卡车中挑出一辆最符合郑远清要求的卡车――陕汽-斯泰尔SX2300(8X8)重型越野军卡,双排加长加宽驾驶室、车长11米、宽2.6米、高3.2米,动力强劲、八个宽大的越野轮胎显示着它强悍的越野能力。这是报废场最好、最大的一体龙骨卡车,虽然只有七成新,但要比那些在露天放了大半年的军卡好太多了,起码这是在车库里放着的。

    当军卡收拾完毕,郑远清他们腾出来手中的活,带着焊机上对车厢内部进行改装。这辆军卡应该是用来装特殊弹药的,车斗不是普通的帆布盖顶,而是全钢制结构带门的封闭式车厢,高2.05米、宽2.6米、长6.8米的车厢里通着空调等保护性设备,还有保温层,这样的车要比那些帆布车篷的卡车强多了。

    郑远清他们按照车斗面积大小切开四块钢板,然后把一些拆下来炸药的废旧炮弹壳焊在车斗上当支架,把四块钢板两块拼一层,在两米高的车厢里搭出了两个楼层,其中的缺口处还用剩余的钢板焊了一条缓坡行车道。大致的构架先完成,此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当郑远清他们扛着焊机从里面出来后,冯剑就带领着龙一他们钻进乌烟瘴气的车斗安装空间放大仪。徐少川他们带着疑问开始用小叉车把挑选出来的枪支弹药搬运到汽车旁边。郑远清他们忙着把一桶桶储备的柴油、汽油从仓库中运出来;然后是粮食、衣物、生活物资、还有后期改装用的大量钢板、焊机、卡车的必备零件等等。时间不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呢?

    ...

    “好了!远清,可以装车了!”终于,将近晚上六点的时候,冯剑带着龙一他们从车厢里出来,两层钢板是够结实,但可苦了这帮大个子在那不足70公分的距离里爬进爬出。

    军卡停在装车用的25°角的水泥斜坡前,慢慢地车斗尾部和水泥斜坡持平。冯剑示意龙一启动“空间放大仪”。郑远清看到车厢里有变化了,然后示意曾绍洋开着一辆叉车进去。

    “队长,这根本不可能进去呀!”曾绍洋焦急道,这人犯什么神经病,小叉车的吊梁都比这车斗高了,怎么可能开进去。

    “算了,我先来吧。”金雨堂发动一台叉着7吨弹药的大型叉车呼啸着开上了五六米长的斜面。

    徐少川七人看到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一幕,大型叉车开过了斜面的尽头后竟然笔直地钻进了车厢,怎么进去的他们根本没看见。然后许书成开着又一辆大型叉车钻了进去;按照这车55立方米的车厢来看,根本放不下两辆体型巨大的大型叉车和那么多弹药。

    “看见了吧?”郑远清坐上一辆叉车对徐少川说道,“这就是高科技,你开着叉车进去就知道了。干活吧。”

    徐少川、刘大壮、陈忠开着小叉车战战兢兢地排在郑远清后面,心中直打鼓,看郑远清的样子要直接开进去七八辆各种型号的叉车;三人心中没底,但又不敢说害怕,人家都说了那是高科技了,再害怕不显得自己没用吗?

    当徐少川三人闭着眼睛冲过斜坡时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这哪里是外面看到的那个55立方米的空间啊,这简直就是一个长70米、宽26米,高10米的巨大仓库,其大小不亚于厂里面的军火库。而且这还是第一层,那个徐少川亲手焊上去的花纹钢长板,如今成了通往上面的宽大的行车道。

    “我操!队长你会变魔术吗?我的天那,这是斯太尔卡车吗?”刘大壮惊奇万分,额头上的青筋都惊出来了,看着他亲自焊到地上,如今却硕大无比的炮弹壳,“到底是我有幻觉了还是我变傻了?”

    “这......这不是和哈利波特进的那个帐篷一个意思吗?咱们......咱们变小了!”只有20岁的张宏伟瞪着眼睛傻不愣登地喊道。

    “我的天啊!高科技果然不一样,真的跟变魔术一样的。”徐少川沉稳点,但是也被?得满头大汗眼睛都不够用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4 PM
“对,这就和那意思差不多。咱们变小了。”郑远清卸完弹药后说道,他没功夫给他们详细地解释一遍,“别愣着了!知道咋回事就行,赶紧搬吧。谁知道老天爷啥时候生气!”

    “哦,哦,哦!马上干活!”七个人被郑远清一吼,这才从惊奇中清醒,纷纷开动小叉车开始搬运弹药;里面留下人来码放弹药。

    两个小时之后,晚上九点多,所有的挑选出来的弹药搬运完毕;甚至还搬运了百十吨没有来得及挑选的武器弹药、以及冯剑说的那些废旧的炮弹作为备用。看着统计出来的弹药动辄数百万发,实则并没有多少吨。各种型号的叉车从2吨到10吨一共十几辆,两个多小时绰绰有余。

    接下来把报废场中的各种修车零件和上百桶储备柴油全部搬运完毕;然后是各种物资、锅碗瓢盆;然后从一楼的集体宿舍仓库中又搬出来大量的上下铺。收拾好一切细软后,一辆悍马在前、军卡在中间、一辆悍马在后,三辆车冲出了报废场,一路疾驰终于在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停在了数公里外的农田中。

    累了一天,留下值班人员后,大家伙都爬进车厢二层打地铺睡觉。但是大家怎能睡踏实,车厢外面轰隆隆的地声、漫天的野鸟叫声、遍地的老鼠在雪堆里乱窜,还有震天的尸吼声――丧尸对地震有反应!

    “砰!”一声枪响把睡梦中的队员统统惊醒。在驾驶室值班的曾绍洋在对讲机里变了调地大喊道:“地光!地光!老天爷,这么多老鼠!”

    “都冷静点!车子里很安全!战斗队员下车,小心地缝把车陷进去!”郑远清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向门口奔去,“邵洋,发动汽车,打开所有的灯小心地缝!”

    所有的战斗人员都冲出了车厢,三辆汽车发动,驾驶员随时准备着挪动汽车,站在车外的队员不顾雪堆里老鼠乱窜,睁大眼睛等待着这场地震的到来。

    漆黑的夜晚中突然冒出了一丝犹如彩虹般的光芒,一闪便消失;一会出现在远处的平原上、一会儿出现在附近的山头上。有像彩虹的、有像极光的;甚至还有几个从远处废弃的村庄中像火球一样蹦出来的。这是地光,当地光发生时就预示着地震会在随后的几分钟内发生。

    郑远清明显感觉脚下的耗子们丧失了理智,在齐腰深的积雪中拼着小命地钻啊钻的;哪怕撞倒郑远清的军靴上都不知道躲。责任林上的野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带着悲惨的尖叫声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远处的尸吼声一阵强过一阵,离车队较近的几头被冻成冰棍好几天的丧尸也努力地撑开浑身的薄冰跟着嘶鸣,仿佛要逃离这危险的境地一般,只是双脚已经被深深地冻在最下面的冰层中无法迈动步子,只能绝望地仰天嘶鸣。

    脚底下的土地发出轰鸣声,那是犹如坦克碾过一般的巨响;郑远清感觉到大地开始慢慢地颤动。

    “大家注意!把枪横着拿小心裂缝!”郑远清把八一杠横在胸前,不断地挪动着步子以求能站稳脚跟。

    “轰隆隆”大地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的颤动也越来越厉害;尸吼声、鸟叫声也越来越大。郑远清感觉地面在向上拱,脚底下的雪层也在晃动,而且越来越厉害;郑远清已经快站不住了。

    脚下的雪层开始大面积的向上拱,郑远清险些被滑倒,如果被滑倒很可能被积雪掩埋或者掉入裂缝。郑远清举起八一杠,刺刀朝下“嗨!”双臂猛地使劲向下扎去,坚硬的八一刺深深地扎入了冰层之中,郑远清扎好马步,凭借着步枪勉强支撑着身体。

    “咔嚓!”一声巨响,郑远清远远地看到一处地面的雪层在快速崩塌――这是地裂!裂缝的前方就是停在地上的悍马车。还不待郑远清喊出声,机敏的金雨堂猛地一踩油门,悍马车轰鸣着向前冲去;悍马车快,裂缝更快,悍马车的后轮陷入了裂缝;金雨堂把油门踩到底,但是悍马车的后轮仍然再打着滑;虽然挂上了四驱,但是前轮依然不能够拽动悍马车半分;防滑链飞快地拍打着冰层,金雨堂已经慌了,这个时候车轮转得越快,反而打滑越严重。

    “老金!冷静!”许书成摇摇晃晃地向悍马车走去,金雨堂看见许书成过来,使劲挥着手让他离远点;金雨堂缓过来劲了,猛地一松油门,悍马车向后一滑;就在这一瞬间,金雨堂咬着牙,慢慢地踩下油门,防滑链开始起作用,悍马车强大功率慢慢地拉动着车身向上爬,“轰”,一声,悍马车终于爬上了平地;金雨堂松了一口气,一头趴在方向盘上浑身发软。

    徐少川学着郑远清的样子稳住身形;可是陈忠他们却晚了一步,刘大壮和张宏伟互相搀扶着,双腿尽量向外侧伸出;一个年纪大点的军工老马已经被震得摔倒在地,除了使劲地把枪横在胸前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哗啦啦!”远处的责任林开始下陷,十几米高的树开始倾倒,一棵、两棵、三棵,倒塌的树木扑向未到的,然后如多米诺骨牌般的倒下一片,砸进雪层荡起皑皑雪尘。

    远处的村庄开始崩塌,一座座房屋向下塌去,一个村子瞬间变成了一片瓦砾。大地的颤抖进入**,地层开始升高,断裂的声音不时响起,大地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这就是地震,这就是大自然毁灭一切的力量。不知道震中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大级别和烈度,在没经历过地震的人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怖。

    漆黑的夜空仿佛黎明一般,天空布满了犹如极光般的地光;虽然十分美丽,但是那种美丽却是如此的残酷。

    “轰隆隆!”一片闪光猛地照亮了方圆几十公顷的地面,大地再次猛地一震,远处的山谷处升起一朵有些像蘑菇云般的火光,巨大的冲击波带着雪浪排山倒海般地扫过,军卡被冲得一阵颤动;站在外面的几个人瞬间被掀飞,然后重重地摔在雪堆里。那是报废场,地震引爆了里面的弹药,整个报废场所有的报废弹药一同殉爆;整个报废场也许已经被夷为平地。

    ...

    大地终于恢复了宁静,李若琳他们赶紧跳下车去看看外面的男人们怎么样了。金雨堂喘着粗气被韩燕从驾驶室里拽出来,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堆里;曹雪振已经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曾绍洋是老运输兵,心理素质最好,只是浑身哆嗦地从驾驶室中跳下,跪在雪堆里努力平静自己的心。剩下的几个人还好,刘大壮让雪堆闷了一下,没什么大碍;郑远清就是在雪堆里打了几个滚也没事。这次地震的震中应该不在这里,众人在雪堆里警戒了一夜,只等到两次不大的余震;天亮以后,一切恢复平静。

    郑远清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叹了口气,除了那条四米宽的裂缝和倒塌的责任林在向周围宣告着昨晚的惊险外,似乎一切和昨天一样寂静、阴冷、死气沉沉;这里是田野,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不知道此刻那些大城市将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们还是没有从昨夜的紧张中缓过来劲,这种恐惧和丧尸带来的恐惧是两个概念,除了经历过08年大地震的张宏伟外,就是一直躲在卡车里的冯剑他们和女人们了;卡车里是另外一个空间,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都和里面没有丝毫关系。紧张了一夜的队员们,又等了一上午,没有再遇到余震,于是冯剑他们留了两个人值班,其他的人都回车上补觉。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5 PM
火堆已经熄灭,皎洁的月光下郑远清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雪堆里看着月亮发呆。睡了一天的郑远清已经睡不着了,他在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这一场大地震带给他的惊醒与震撼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尸绝对无法比拟,这不得不让他重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走。

    去幸存者基地?这末世的基地什么样子不用说都知道;各类影视剧、小说可能都是夸张得部分多,但这一点关于人性的描述却是最实际、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那是强者的世界,是有兵有权人的世界;在平时,这些肉食者还能给草民们个好日子,起码是表面上的好日子。而在末世,那就是标准的丛林社会,有权有枪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和丧尸干了这么多架,但是凭自己这百十来斤,进入基地也只能当个普通的小兵,任人驱使,混个温饱而已。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武器弹药和粮食统统都得上缴;也许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生活吧,可是这样的生活能过多久呢?是不是哪一天就被推进市区给那些什么都不干的老爷少爷太太小姐们拼着命地从尸口中抢东西?就是自己死了,除了李若琳能为自己落泪,还有谁在乎呢?自己死了李若琳怎么活呢?难不成让她去卖身?虽然他想回到人类的聚集地,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但是想到要为一帮老爷太太小姐们去送死,郑远清就心有愤恨。

    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个必要非要去基地,离开基地又不是不能活,天大地大还容不下自己这二十来口子人?而且如今也具有了长途跋涉的能力,实在不行大家找个偏僻的山坳,种地打猎过日子也能熬过这几年尸乱。

    “远清,还在想呢?”李若琳踩着积雪走了过来,许书成和代安阳在后面跟着。看样子他们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找人商量一下。

    “书成,你怎么打算?”郑远清许书成他们过来了,他要询问一下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建议。打仗的时候自己可以说了算,但是平时有事还是要一起商量。

    “没什么打算,我知道你不想去基地。说实在的基地我也不想去;你不是说过吗?实在不行咱去找个穷山旮旯打猎种田去,路上咱再拉几个人一起去,组建个小村落,男耕女织、生儿育女的多好。”许书成坐在雪堆里说道。

    “别问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是娇小姐,不会的可以学。打猎种地过日子也不错。”李若琳很自然地靠在郑远清怀里,伸出手抚摸着郑远清的脸,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想再回到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了,在基地里活着未必有咱在小山村种地强;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不要再乞求更多了。至于其他的,我宁愿在穷山僻壤清清白白的死。”

    郑远清抓住李若琳的小手紧了紧,表示他懂她的心。李若琳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刚烈的女人、知足的女人、懂事的女人,永远是男人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是啊,清清白白的哪怕让丧尸吃掉,也比窝窝囊囊地给那些人卖命死掉强得多。

    “好。咱回车上去。”郑远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向卡车走去。趁大伙都不瞌睡,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愿意回基地的就让他们回基地,愿意跟着自己找个地儿男耕女织的就一起走。

    “......就这意思;咱现在有枪有粮,生存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以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个问题。如果没有这场地震,大家在报废场里也挺好,但是如今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得考虑一下了。”郑远清对大伙说道,“我的打算是去西部,到关中平原去找个穷山僻壤的小地方,那里人少丧尸应该也少,土壤也好;咱们在那里过打猎种地的生活,再找点幸存者,大家组建个村落,熬过这几年尸乱再说。有想去石家庄幸存者基地的,改日送你们去基地。想跟我走的,就跟我走。具体如何,大家自己决定吧;明天早上告诉我结果。”

    说完郑远清就走出了车厢,李若琳跟了出来,两个人坐在火堆前,在火堆上浇上一点汽油重新点燃火堆。许书成肯定会跟着走,代安阳毕竟在一起的时间少不是太了解,不知道她会不会跟着走;毕竟,回幸存者基地的诱惑太大了。如果没有这起地震,大家什么都有的在报废场过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也挺好;但是如今要去那充满未知的西部,这个风险不是谁都愿意冒的。

    “别担心远清;实在不行就咱仨走;就像咱刚从北京逃出来一样,两辆摩托,几把枪;跑到哪算哪。”许书成跟了出来,坐在郑远清身边。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让人看不起的日子过得太多,不想再回到基地那地方过以前的日子了。末世的基地,不会打破多少约定俗成的规矩,反而会增加更多的规矩,这会儿去了基地,就等于要加入别人的圈子,孤身无依,如果碰到有枪有权的混蛋怎么办?这一点郑远清三人太明白了。

    “安阳没有出来?”李若琳看了看亮堂堂的卡车车厢。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就出来了。她们跟咱们不一样,咱都是社会底层爬出来的;她们都是生在权贵之家长在蜜罐里的人,要么是各路精英,要么少爷小姐,和咱不一样。以前咱们没有长途跋涉的能力,安阳为了生存委身于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给她一次机会,这对于谁来说都算是人生的转折点吧,看她了。”许书成虽然平时没个正经,但关键时候从不含糊,也许那种没有正经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一些什么东西吧。对于许书成来说,郑远清做得对,给大家个选择,好合好散,不然的话以后还得出事,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许书成!你把我一个人扔这里什么意思?”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是代安阳。只见她有些怨怒的地从车里跳了出来,走到了火堆前坐下。

    “没什么意思啊?我看远清有心事,赶紧出来问问。嘿嘿。”许书成又恢复了那副没正经的样子。代安阳想通了,既然决定了跟着走,那么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许书成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幸福,他喜欢的女人决定了和他同生死共命运。

    “我们也来了。要走大家一起走!”金雨堂拉着韩燕、曹雪振和张煜以及徐少川等人一起跳下车跟了出来。多日的生死磨练让大家的思维都变得十分敏捷,很快就想通了该怎么做。

    代安阳和张煜更明白,不管她们以前是谁家的大小姐,但在末世中,以前所有的秩序全部被打破重来,幸存者基地真的就那么美好?以她们的美貌根本逃脱不了被玩弄的命运。与其在别的男人胯下苟活,还不如跟着眼前的男人同生死同命运,至于有没有爱,这都不重要了;日久生情,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金雨堂和韩燕的理由也差不多,以前他们是精英,但是进入基地他们屁也不是,还得从头再来,况且以他们的本事少不了被推到前线去卖命,为别人卖命,还不如为自己卖命呢。徐少川和曾绍洋他们更简单,都是从社会底层爬出来的,没钱没关系的――有钱有关系的会被分到弹药报废场这种地狱似的地方?好不容易能为自己卖命了,何必再回去看人家脸色呢?

    “远清,恕老朽不能跟你们走了。”冯剑从车上下来,走到郑远清身边坐下。

    “没事,冯老,人各有志,我们不勉强,毕竟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是谁都想过的。不是逼到这个份上没人愿意四处漂泊。”郑远清倒也不在意,冯剑他们毕竟是国家的宝贝,不管在哪都能受到礼遇和尊重,道不同,迟早要分,这点郑远清很明白。

    “不,你误会老朽的意思了。”冯剑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我们不是要进基地。刚才我们已经和西安实验室联系上了,那里运转正常,国家的供应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们打算回实验室,大家也知道,我们这种人离开了那种地方根本就没发活。既然大家要去关中,那么必然路过西安,到时候能否麻烦各位送老朽一程?”

    “如果实验室离市区比较远的话当然可以。”郑远清先把话说到了,如果西安实验室在市区,那么对不起不能帮这个忙。如果也是在荒郊野外的话当然可以,毕竟这三个月的情谊在这儿放着;冯剑这种人多活一天,那么这个国家就多一分希望。

    “西安实验室和河北实验室一样,都处在荒郊野外;这点大家不必担心。”冯剑笑了笑表示理解。

    “那好,那我们去哪里?”郑远清决定了。

    “终南山。”冯剑面色凝重地说道。

    ...

    “唉,终于TM的搞定了。”许书成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汗,看着眼前的车厢松了一口气。

    “嘿,瞧咱这技术,多结实。”刘大壮用手摸了摸稳固的钢板开心地笑了笑。

    “是啊,这以后住的可就舒服多了。简直就是个小别墅。”徐少川扔下焊机,抹了把脏兮兮的脸说道。

    “好了,大家开叉车装物资,明天上路。”郑远清看大家歇够了,招呼大家赶紧搬东西,这弹药可不能在冰天雪地里放得太久,必须早点装进里面。

    为了长途跋涉时能过得舒服些,众人暂时不走,把军卡停在附近的村子旁边对车厢进行细致化改造。这场大地震让这个村子变成一片废墟,原本里面成堆的丧尸统统被压进废墟下只能干嚎,或者被翻起的积雪埋入雪层牢牢地冻在地上,因此根本对众人的施工产生不了任何干扰。

    这回众人不用赶时间,就画好了细致的比例图,就开始连切带焊地干了起来。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5 PM
斯太尔军卡内部,昨天粗劣搭建的行车道重新设计了坡度,并且加装了栏杆和底部支架,2吨左右的小叉车可以通过这个行车道直接上下三层。按照原有设计,车厢的第一层作为车库,各种汽修工具和零件都放在空间最大的第一层;斯太尔军卡原有的后置式液压舢板也经过了改装使得悍马车可以从车厢开到地面。

    车厢的第二层作为军火库,各种各样的武器弹药全部被小叉车叉到第二层。数量极大的弹药把整个第二层堆得满满的。

    第三层作为居住区,众人用木板夹泡沫塑料做墙壁,按照军营的模式隔出男区和女区,每个区域里面按照单间20平米的面积隔出三十个小单间,每个单间住两人。一张从报废场宿舍拉出来的上下铺一切割就是两张单人床,往地板上一焊就结结实实的。

    此外第三层还单独焊接了一个水箱,因为水箱会随着车内空间被放大十倍,因此储水量也大增,一次抽满井水就够众人一周的使用量了。每个区有统一的水房可以洗衣服、洗漱;由于车厢内原本就有空调,气温一直保持在25℃,所以冬天用凉水洗澡也冷不到哪去。

    虽然众人都是二把刀的水平,整个车厢的改造工作很是拙劣,但是这要比原来的生活环境强太多了。这些工程看着很复杂,但是在空间放大仪关闭的状态下,做起来却很容易。比如放大后10米长的夹板,只用做一个1米长的装到预订位置即可;放大后它就变成了10米。

    军卡在车厢和驾驶室之间的空地上加装了两个重机枪位,这里加装两挺67式重机枪,可以保证卡车周围200米范围内没有活物。卡车的前后保险杠也做了加固措施。悍马车作为战斗车辆做了比较大的改装,原先的67式重机枪换成了能打直升机的89式12.7毫米重机枪;副驾驶位置前加装87式榴弹自动发射器。车斗内放着一门93式60mm迫击炮;上面的弹药都已经放置完备,随时可以冲入尸群;经过这番改装,悍马车的火力整整提高了好几倍,再进入村子里打粮食不能说探囊取物但是也差不多。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四天深夜,大家把卸下来的物资重新码放之后,就回车里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赶路。

    ...

    “书成,感觉跟做梦似的。这灯一黑仿佛又回到了在北京租房的日子。”郑远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道。20平米的屋子,两张单人床,这种摆设简直和一年前他们在北京合租的那套房子一个样。

    “是啊,这门,这床,这摆设,除了没有窗户外一切都和那个小出租屋里一样。”许书成翻了个身,“嗯,这床焊结实了,不像出以前那床一样一躺就咯吱咯吱的。”

    “我有些害怕,我害怕这一夜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咱俩又是躺在那个出租屋里。然后抢厕所、急吼吼得穿衣服,下楼、坐地铁,上班。李若琳还是带着高傲的礼貌和咱打招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郑远清喃喃地说道,“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到那种尔虞我诈、没有希望的日子了。”

    “我也害怕,也许咱们天生就不是混社会的料吧。那种社会真的不适合咱们。”

    “嗯,如果有一天咱们能进化的话,成为进化者,咱们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建立一个基地,我们做规则的制定者。”

    “拉到吧;别说梦话了。还进化,要进化早该进化了。赶紧睡吧,别明天早上又迟到了。”许书成已经有些迷糊了。

    “我操,不知道谁说梦话;还迟到,谁给你发工资呢?”郑远清看许书成已经没声音了,骂了两句翻了个身睡去。

    ...

    第二天清晨,郑远清一行踏上了远赴西安的征程;在一年前,从石家庄附近到西安用不了一天时间。但是如今,这段数百公里的路程却没人能估计要跑多长时间。

    车子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走得很慢,有时候上国道,有时候还得回到农田里。虽然有高速,但是这么大的车万一让那些大型车辆堵在高速上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天后,当车队走到山西寿阳附近时,齐膝深的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脚深的积雪,军卡的速度也提了上去,直接驶向国道。国道上终究要好走些,路上三三两两的丧尸对于重型越野军卡来说连开枪都不用,巨大的车轮直接碾压过去便留下遍地的碎尸残骨。

    “队长,前方道路发现脚印,密密麻麻的,路边的丧尸也在增多。看样子有大群丧尸正好从这里通过,而且通过的时间不长。”对讲机中传来曾绍洋的声音。这里雪不大,丧尸不大可能被冻住,“咱是不是绕道?”

    “大群丧尸?地上有没有血迹或者车辙?”郑远清说道,“先减速。”

    “没有,地上很干净;都是丧尸的脚印。”曾绍洋降下速度,看了眼路上的三三两两洒在路面上的鞋子,有凉鞋、有拖鞋还有高跟鞋、皮鞋。

    “莫非又是丧尸的扫荡部队?”郑远清有些疑惑,这附近也没听到枪声和尸吼声,丧尸就这么静静地,应该不是在围攻幸存者队伍。

    “邵洋,下国道,找个地方我们避一避;可能是丧尸的扫荡部队,我们躲过它们再走。”郑远清皱了皱眉头,“怎么现在丧尸大规模扫荡的情况越来越多?”

    自打出了河北省后,郑远清他们就注意到丧尸的扫荡频率越来越高,但是他们却只能每次遇到丧尸扫荡的情况,郑远清他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丧尸大部队过去之后再按照原路走,尽量不和丧尸扫荡部队发生冲突,因为枪声一响,无异于像丧尸宣布:“好久没吃肉了吧?快来打牙祭了!”

    “不用等了,咱们已经进入包围圈了。”军卡刚下国道,曾绍洋把车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声音说道,“这地方看样子是个陷阱。”

    “怎么回事?”郑远清警觉了起来。

    “我用望远镜看了,在咱们前方四五公里处绵绵几公里都是灰色的,一眼看不到边。田野里到处是大片的丧尸在往这里移动,咱只能原地掉头回去。不然的话就要干一架。”曾绍洋看着镜头里显现出的景象心中感慨――这简直就是万里尸墙!

    “我操!又是这样!”郑远清痛骂一声。这种情况和他们当时要回河南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尸乱爆发至今,肯定有大量的幸存者本能地想要通过国道或者高速向外省逃窜或者进省回家,跑得人多了,吸引的丧尸也就多,然后一**幸存者被围堵后壮大着丧尸的队伍,如此一来,在这几条交通要道附近便形成了绵延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丧尸群。

    面对这种情况绕道走肯定不可能,这几条交通要道都在这附近,在往南北走都是山地丘陵,速度更慢;何况丧尸群可能绵延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往哪走都一个样。郑远清决定冲一次,不行的话再打道回府。这样的丧尸群可能会很长,但不会很宽,最密集的地方最多也就数百米一两公里。

    “邵洋,上国道,咱们冲过去!大家准备战斗!”郑远清发布命令后跳上一辆悍马车,开始往重机枪上装弹链,曹雪振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金雨堂坐上副驾驶打开榴弹自动发射器。刘大壮和一个军工手持轻机枪,龙二和龙三上车当大家的供弹手――这点活他们还是能胜任的。

    另一台车上是徐少川驾车,许书成重机枪手,陈忠榴弹手;张宏伟和老黄是轻机枪手;龙一做供弹手。而军工老马则留下来配合着女人们随时准备做弹药供给――当悍马车打完弹药后开上卡车,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完弹药,战斗,就是这么分秒必争。

    “咱们已经逼近尸群了!”随着军卡的加速,前方的万里尸墙很快进入众人的视野,震天动地的尸吼声也随即响起。

    “邵洋,降下舢板。”郑远清说道,“大家准备!”

    曾绍洋启动车尾的液压机,高锰钢制成的舢板慢慢地从车底伸出,一端和车斗尾部衔接好,另外一端垂到离地面十公分的高度,舢板形成一个斜面。

    “走!”郑远清一声令下。曹雪振换到倒车,悍马车猛地一加速驶出车库,舢板的尾端接触到地面,刮起一层冰渣和雪粒。悍马车猛地一震后驶上了路面,曹雪振紧接着换档,悍马车变成前进挡,发动机怒吼起来,很快便冲到了军卡前方。接着第二辆悍马车开下车厢,呼啸着超过了军卡。韩燕盘起头发,戴上头盔从车厢里爬出,来到军卡的重机枪位上,张煜跟着出来当供弹手;虽然军卡上的两挺重机枪只能用一挺,但保护军卡的安全也足够了。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5 PM
三辆车并排冲锋着,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两公里处的国道上有密密麻麻的灰色东西――那就是成群结队的丧尸,这里雪不大,丧尸虽然移动缓慢但仍然能移动。车队旁边的丧尸也在渐渐增多,悍马车在被碾碎的尸骨上不断颠簸着。国道边上还能看见大量的丧尸在从四面的田野中慢吞吞地往这里挪着,远的只能看见个黑点,近的已经在爬路基了。

    当车队轰鸣着压过国道时,所有或游荡、或死机、或东张西望的丧尸开始像雷达锁定了目标一般纷纷把头扭转过来,一时间尸吼声此起彼伏。正在爬路基的丧尸明显加快了动作,死机的丧尸重新启动,开始扭动着僵硬的肢体踩着雪向车队追过来。

    “大壮!先给它们个60弹尝尝。看看这玩意效果咋样。”车队进入了丧尸群边缘,郑远清看着前方一公里处的丧尸墙越来越近,狞笑着对刘大壮说道。

    “OK!”刘大壮打了个响指,和老黄迅速架起迫击炮,估计好仰角准备掷弹,队伍里都是一群二把刀,这第一次使用迫击炮少不得有点心慌。

    “嗡!”刘大壮手中的迫击炮弹滑入炮管,紧接着炮弹带着一股青烟跃入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划过凄厉的北风摇摇晃晃地落入了远处的丧尸群中。

    “轰!”一团火光冲上天空,滚滚的浓烟四处弥漫;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脚下的土地跟着震颤起来,路边枯萎的树木也跟着发出“沙沙”的响声。碎裂的弹片夹杂着哨音横扫向四周的丧尸,一片片炽热的弹片刺入丧尸布满尸斑的**、划破脆弱的肌腱击断干涸的骨骼在丧尸身上留下一个个大洞,然后再次撕裂下一个丧尸的**。一瞬间,炸点四周密密麻麻的丧尸被撕成残肢断骨,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弹坑,一片空挡被扫了出来。

    “嗡――嗡――嗡!”两台车上的迫击炮开始了连续射击,一发又一发炮弹带着破空声砸入丧尸群,一片又一片丧尸被割倒,很快一个长宽各十几米的空隙被扫了出来。

    面对敌人的强横、同伴的死亡,亡灵军团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方圆几公里的丧尸一片起伏的吼叫;一颗颗仍然挂着冰霜的尸头狰狞着恐怖的面孔扭向远处的两辆悍马车;衣衫褴褛的肢体开始徐徐迈动,虽然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让这些肢体有些僵化,但是仍然挡不住亡灵军团对血肉的向往,丧尸群开始向这里移动,两边绵延数公里的尸群同样开始向这里包围。

    “好了,该咱们上了!”迫击炮筒已经滚烫,郑远清命令放下炮筒,全体拉上口罩戴上防风镜准备开路。

    悍马车迅速启动,曹雪振、徐少川挂上四驱,悍马车怒吼着冲向正在合拢的缺口。军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曾绍洋直接挂上8档紧跟着悍马车冲向缺口。

    “咚咚――咚咚咚!”郑远清和许书成手中的89式12.7mm重机枪相继开火,森森的弹壳像雨点一般掉落在车斗上发出炸雷般的声响。89式12.7mm毫米的重机枪威力要比67式重机枪巨大得多,长长的钢芯弹头甚至可以打直升机,用来消灭丧尸更是卤水点豆腐般轻巧。

    两辆悍马并行在国道上,两条火镰迅速地挥向缺口处。大口径重机枪的神勇果然非同凡响,12.7mm的钢芯弹打在一头丧尸身上足以留下一个饭盆大小的洞,当第二枚弹头经过之后,这头丧尸会变成一团血块和碎肉弥漫向空中。就这样两条火镰带着死神的号角迅速地收割着丧尸的**,所过之处到处弥漫着一团血雾,纷纷扬扬的黑血和碎肉、骨渣如雨点一般落在冰冷的雪地中然后被牢牢地冻住。

    凄厉的北风夹杂着血肉迷雾扑打向挂满伪装网的三辆军车,打得车皮“啪啪”作响;郑远清和许书成抹了把防风镜上的血雾,眼睛通红地继续扣下扳机。

    “噗!――噗!”金雨堂和陈忠手中的榴弹枪响了,一枚枚榴弹带着青烟继续拓宽着丧尸群的缺口;榴弹虽然不如迫击炮威力巨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也如同撕纸般轻松。

    悍马车怒吼着压过地上的碎尸,闯进尸群的缺口。迫击炮开始了第二轮齐射,一发发炮弹继续在前方开着路,一枚枚榴弹准确无误地清扫着前方缺口残留的丧尸。紧接着就是重机枪最后一次清扫,扩大着路面安全范围。一炮两枪互相配合着,车队冲入了丧尸群腹地。

    “我的娘类!这TM这万里长城有多厚?”郑远清卸下一根打废了的枪管,顺便举起从报废场拿来的军用望远镜向前望了一眼――只见前方的尸头仍然密密麻麻,直到一公里外才有稀松的迹象,这道尸墙真是太厚了!

    “还有不到一公里!大家坚持下去!”郑远清从脚边拿起一挺轻机枪,暂时让重机枪冷却一会儿,随后刘大壮和老黄一看旁边用不着机枪,赶忙扑到车架上,一时间两辆车六挺轻机枪伴随着榴弹的开路声继续收割着丧尸。

    “燕子!你先顶一下!”许书成扭头对军卡上的韩燕喊道。徐少川一松油门,军卡超过这辆悍马车,舢板慢慢放下刮动着地上的碎尸烂肉,徐少川迅速踩油门,悍马车怒吼着冲进了车厢。与此同时,韩燕手中67式重机枪勉强顶上悍马车的火力。

    当悍马车冲停下来的一瞬间,李若琳带着代安阳、冯剑、龙钰、龙六和老马迅速将整理好的弹匣放上车厢;许书成带着厚厚的手套卸下已经报废了的重机枪递给老马,同时李若琳和冯剑抱着一挺新的重机枪递给许书成和张宏伟,两人迅速装好重机枪,压上弹链。陈忠接过组装好的榴弹弹链压上机匣,所有的动作全部在一分钟内完成――为了这个配合众人已经训练了上百次。

    当弹链压入机匣的一瞬间,徐少川开动倒车,悍马车呼啸着驶下车厢,猛地一加速颠簸着超过军卡;接着郑远清的车回到车厢,一分钟之后再次呼啸着顶上缺口――敏捷的速度、高超的效率、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两台悍马车换装弹药后再次怒吼着扩大着缺口,他们要把这道尸体长城拦腰截断。一枚枚榴弹在前方炸开,每炸出一片空白,紧跟着重机枪就将空白扩大成缺口。一头头丧尸变成血雾、碎肉、残渣。两辆悍马车在前方并排行驶负责开路,军卡在后面跟着清理围上来的小股丧尸。

    万里尸墙绝非小股丧尸可以比拟,庞大的尸体长城已经将车队死死吞没。车队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到后来每向前行进10米都得付出巨大的弹药消耗。尸体挤着尸体,用厚厚的尸墙阻挡榴弹和重机枪的暴怒。迫击炮弹是厉害,但是丧尸的密度也极高,重机枪能打得烂一二百,可扛不住三两千的丧尸不管不顾地向前涌。

    “还有不到300米,怎么办?”许书成满身黑血地问道,此时的三车十人已经浑身是黑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众人有些失算,没想到这里的尸墙是如此的厚实,这里的丧尸密度已经不能以密密麻麻来形容了,而是摩肩擦踵的滚滚尸海,如此高密度的尸群是大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远清,用火烧吧!不然咱的陷在里面!”金雨堂揉着酸痛的肩膀喊道。

    “好!你们先顶一阵,我们回去扛油桶。”郑远清咬了咬牙,“大壮,你们过去,尽一切努力给我保证周边300米内没有任何丧尸。”

    “是!”刘大壮趁两辆车离近之后,抱着一挺轻机枪和几个弹鼓跳上郑远清的车;龙二、龙三也跟着跳过去,换过来张宏伟他们这些有把子力气的人。

    悍马车一个倒档开回军卡上,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开进来了。

    “汽油桶!快!”郑远清招呼所有的人从库里往外推汽油桶,大桶的汽油不能动,推过来的都是不到一米高的小汽油桶,这里面装得都是燃烧力十分强横的军用柴油。

    许书成他们开动全部火力在车队四周清扫出一片方圆300米的空地,在狂风暴雨般的火力覆盖下,这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直立的东西,唯有一地的肉泥碎骨。

    郑远清的悍马车终于冲了出来,车上载着三十多个小汽油桶,有塑料的有铁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许书成看见郑远清的车到了,大喊着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坚持过这最后一段距离,几乎是背水一战的众人怒吼着打起最后的精神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把又围上来的丧尸再次打成一片血雾。

    悍马车一声怒吼,强劲的车轮开始转动。曹雪振发挥出自己全部的驾驶技术,悍马车咆哮着在没脚深的肉泥间开动、最先冲向左边的丧尸群,300米、200米、100米、50米、20米,近了,郑远清和金雨堂一声怒吼,抬着一个塑料的汽油桶朝尸群中抛去,汽油桶落地后打着滚滚进了丧尸群。此时这里没有机枪的扫射,丧尸群很快把汽油桶淹没在滚滚尸潮中,有的丧尸还好奇地看了看滚过来的汽油桶,然后就绕过去继续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5 PM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接连五个汽油桶被尸群淹没,悍马车猛地撤离现场,迅速离开尸群二百米的距离。

    “畜生们!”郑远清狰狞地笑了,重机枪掉转过头,冲着刚才抛洒汽油桶的位置开始了怒吼,一条火镰迅速把挡在前面的尸群打成血雾,很快,黑色的汽油桶露了出来,几颗炽热的弹头狠狠地扎进汽油桶。

    “呼!”汽油桶瞬间爆开,向四方泼洒着带着火的柴油,一时间方圆十几米的尸群被火油点燃,滚滚的浓烟喷涌而出,一头头丧尸变成火尸,一片巨大的火墙形成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五个按照预定位置扔出的柴油桶被挨个引爆,顿时车队左侧形成了一个火圈。一头头爆燃的丧尸继续迈动着步伐前进,伸出的手臂丝毫不顾忌炽热的烈焰吞噬它们残存的每一寸肌肤。

    悍马车迅速开到另一面,又是五个汽油桶被引燃,接着是军卡后面,直接从军卡上滚落几大桶柴油,大桶柴油的燃烧范围更大,瞬间把后面围过来的丧尸吞没。

    不到五分钟,一座烈焰围墙形成了,数以百计的丧尸冒着滚滚浓烟继续前进,浑身的皮肉发出恶心的焦糊味,丧尸的皮肤在爆裂、肌纤维在碳化,但是它们终究不是T800,很快,第一批丧尸带着不甘倒下了,不仅带着熊熊的火焰而且成功地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后续部队的前进。

    虽然前方有了阻挡,可是后面的丧尸仍然不管不顾地继续前进,它们推倒前方的同伴,然后自己跟着被后面的同伴推倒,炽热的火油烤干了它们身上的冰雪、引燃了干燥的衣服和皮肉、头发、眉毛等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一座火尸墙形成了,丧尸的包围圈开始混乱,后续部队被接二连三的点燃,尸吼声虽然依旧震天动地,却很难再前进半步――这就是八荒火龙的恐怖威力,强横而霸道!

    在第一批燃烧着的丧尸还没有倒下的时候,郑远清已经完成了火墙的布局。悍马车迅速停在另一台车旁,对准前方留下的一个十几米长的缺口准备作出最后的冲锋。

    “集中所有火力!把这个缺口打开!”郑远清咬了咬牙,压上一条弹链,金雨堂跳回副驾驶位置,举起榴弹发射器;刘大壮架起迫击炮。两台车准备好最后的冲锋。

    “开火!”郑远清一声令下,两门迫击炮率先怒吼,没有了三面丧尸的骚扰,所有火力全部集中于一点对付前方那不到300米厚的尸群。一颗颗迫击炮弹在前方开路,一个个空缺被扫清,榴弹一枚枚疏通着空缺和空缺之间的残兵,两挺重机枪同时狂吼,两条火镰一致扫向那些残存的丧尸。悍马车随着火力的推进在颠簸中慢慢跟进;当一段道路被打开时,刘大壮、张宏伟他们就会扔下一个汽油桶,用火墙来加固这段道路,用丧尸的身体阻挡后面的包围。

    200米、100米、50米、10米――“大家蹲下!”郑远清大喊一声,所有的人迅速蹲下,双手牢牢地握住车栏杆,两台悍马车发出最大的吼声,浓浓的黑烟从排气管中喷出,车速突然加快,悍马车强大的越野能力展露无遗;宽大的车轮碾压着碎尸断骨,悍马车迎头撞翻稀稀落落的几头丧尸颠簸着冲出了包围圈。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战斗,车队终于冲出了这座宽达两公里的尸体长城,冲向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

    军卡在路上行进着,张煜和韩燕换下曾绍洋,此刻的车厢里鼾声此起彼伏,多次的战斗已经让众人明白了战斗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睡觉,因此在一层车库中专门留下一个地方铺上一层厚厚的泡沫塑料作为临时的行军床;因为他们不能洗澡换衣服回床上睡觉,只要车子还在路上行进着,他们就必须时刻准备战斗。

    李若琳趴在弹药箱上统计着这次的弹药、柴油的消耗量,结果让李若琳有点流汗,这次战斗的消耗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一战打废了两挺89式重机枪,6万发重机枪子弹;三挺轻机枪报废、一门迫击炮报废,轻机枪弹药4万多发;迫击炮弹60枚;榴弹五挂;柴油两吨。这次的消耗量是前所未有的,虽然他们的弹药储备和柴油储备还有很多,但是谁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堵这样的万里长城?

    日落西山,男人们才从睡梦中醒来,起来后又各个精神抖擞,残酷的生存环境逼就了他们强健的体魄,躺下就睡,醒来就浑身是力气,高质量的睡眠,快速反应的神经,这些都是末世幸存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看样子就那一道尸墙,那应该是个特殊例子。”郑远清端着碗边吃边说,“山西人口少,不大可能形成太大的丧尸群。”

    “嗯,如果在河南、山东、四川的话,这样的丧尸群绝对不是个例。”金雨堂说道,“人多、丧尸也多啊。”

    “是啊,人少丧尸也少,可吃的也少啊。看看这国道两旁的村庄,少得可怜,有那么几个小加油站、小旅馆的也让搜刮空了。”许书成说道。

    “没办法,什么事情都是两面的。粮食不用担心,足够再吃半个月的了。”李若琳看了看电脑说道。

    “队长,前面有个小加油站,门前没有废弃汽车也没有几头丧尸,地库里应该还有油。”对讲机中传来韩燕的声音。

    “停车吧,下去看看。”郑远清擦了把脸说道。这次战斗让他重新意识到老本行的重要性,火,永远是最霸道最强横的力量。以前他以为有了重机枪、迫击炮什么的火焰可以退出战斗序列了,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少不了烈火的帮助,所以收集油料又放在了重点上。

    汽油弹,嗯,等有了材料后一定要做些大号的汽油弹;如果有现成的燃烧弹更好,到时候去国家实验室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造燃烧弹的东西。郑远清心中下定了决心,到时候要找冯剑要点东西。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下去转转,让张煜和燕子也歇歇。”郑远清拿起步枪,招呼着几个吃完了还不想动的家伙。

    ...

    在落日的霞光中,浑身血水的军卡进入了一家荒废的加油站,这里已经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粒抽打在众人的脸上,这里的雪更少,几乎已经能看到原来的路面,汽车能开得快些;但是温度也更低,丧尸的运动速度还是那么慢。

    大家拿着步枪,上着刺刀,凝神戒备着像鬼子进村似的下车巡逻。这个地方已经远离大都市,甚至连村子都很少,穷乡僻壤的地方连丧尸都很少光顾,加油站除了零售店被往来的幸存者搜刮一空外没有一头丧尸,只是在加油站下面的山坡上,扔着几具老人和小孩儿的尸体。看那几具尸体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可能是哪的幸存者。末世中资源有限,为了生存,丛林法则逼迫着每一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去抢夺。小孩、老人,成了这个世道的不幸者,在危险的时候,他们会成为第一批被牺牲的人。

    丛林法则很残酷,饿极了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当人为了一口饭而活着的时候,人其实和动物一样,但是人类却没有资格怪罪这个世界,人类的力量太渺小太渺小了,连怪罪的资格都没有。看着眼前的一切,郑远清在想,也许“逆来顺受”这个词根本不是为了衣食无忧的治世而创造的吧?

    加油站的地库中果然还有油,查看了一下是普通汽油、普通柴油,以后再烧丧尸就用这里的油吧。地库里还有大半罐油,可能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多少车有泵油机,加油站一断电根本就抽不出油来。看了看加油站附近没有危险,郑远清让张煜把车停到加油站中,曹雪振把泵油机的软管插入油库中发动汽车往一桶桶空掉的汽油桶中抽满油,然后在加油站后面的压水井中抽水。

    男人们在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女人们才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照这个速度下去,明天就可以到运城了,差不多后天就能到西安附近。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6 PM
第二天车队继续赶路,西部的丧尸可能都聚集在大小城市附近,荒郊野地的国道上没有多少丧尸,车队凭借极高的机动性和通过能力在零散的丧尸间左突又进,军卡和悍马车的保险杠已经扭曲许久了。

    丧尸少,正是练枪法的时候,时至今日,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韩燕这样的老枪手已经能做到弹无虚发、枪枪爆头,曹雪振、徐少川这样的新枪手们也能做到两三枪爆掉一个丧尸的脑袋;李若琳、代安阳、张煜她们也能做到基本的自卫。有了充足的子弹喂着,还有死亡的逼迫,人的潜力会被极大地开发出来,成为神枪手的速度也比和平时期快得多。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下午我们就到西安了,大家再忍耐一下,到了实验室,我请你们到汤峪温泉泡澡!那里是天然温泉,不受尸乱影响,现在也没人和我们抢了,到时候大家可以尽情地放松一下!”冯剑看着熟悉的道路有些高兴地说道。

    “汤峪温泉?就是杨贵妃洗澡的那个地方?”许书成一听能泡温泉了立马来了精神。

    “笨!历史课肯定没学好!杨贵妃洗澡的地方在华清池,离那里远着呢。”龙六捂着嘴又笑话起许书成来,那动作协调、优雅、可爱得绝非一般女人能够做到。

    “冯老,我们不是去终南山吗?”郑远清问道。他也没去过西安,只知道始皇陵和华清池、大雁塔这些地方。

    “呵呵,汤峪温泉就是在西安蓝田,那里有一条专门的温泉是给我们的人提供的。终南山就在那里。”冯剑乐哈哈地说道,“我们的实验室就建立在终南山,到时候让你开开眼!”

    “呵呵,终南山,那可是个著名的隐居圣地啊。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贤良和奸佞从那里一步登天。”郑远清想起那个著名的隐居圣地哈哈一笑。终南捷径,冯剑执意要自己送他们去那里究竟有什么深意呢?莫非也想让自己这几斤几两去隐居一下?这年头可没有大官过来请我们。

    郑远清心中那种被人掌握着一切的感觉越来越强,这个冯剑不简单,落难是真,但却有着不同一般的背景;这么久以来不论哪次战斗冯剑似乎都没有过过分的担心和急躁,要说他已经历练得沉浮不惊也不像,他没那么高的境界。冯剑一直以来的态度给郑远清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能掐会算的人?

    “哈哈,终南捷径哦!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为了当官而去上面故意隐居的人吧。”李若琳一听终南捷径也乐了。

    “冯老,那个实验室有多少人?听你说起来起来档次还挺高的。”郑远清问道。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做好心理准备哦。为了感谢你带我们逃命,我还有礼物呢。”冯剑咳嗽两声,乐呵呵地说道。

    “看您客气的,都是生死与共,怎么说这种见外的话呢。”郑远清挥挥手表示别客气。

    “不不不,远清,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到了那里,也许你们的想法会改变,你的路长着呢,我不建议你们随便找个山脚旮旯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冯剑突然神情严肃了起来,盯着远方的路,缓缓地叹了口气,“也许你们行走在世间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郑远清不吭声了,“终南捷径”这个词语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冯剑这个口气似乎终南山是自己涅?的地方,犹如当年的隐居者一样,一飞冲天;可是自己有那个斤两吗?自己有多大能耐郑远清有自知之明,乱世掀起点浪花他或许还有这个本事,但是一飞冲天他还没那个能耐。难不成他们会人体改造?有什么基因设备?就像改造金刚狼那样把自己变成进化者?还是......郑远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作罢了。

    ...

    第二天上午,车队终于进入西安市界,军卡绕道西安远郊,远离市区丧尸密集地,在周边农田上三三两两的丧尸中左突右撞后终于来到了西安市郊的蓝田汤峪温泉。众人都感到心头沉甸甸的,大家都觉得,在这里他们会遇到些什么。冯剑,这个号称国家秘密实验室领导人员的老人,很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个新的希望。

    在车子逐渐进入山中时,坐在驾驶室中的冯剑看着路边的丧尸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脸上的皱纹也在微微的颤动;这里的一切和他描述的大相径庭,路边不时有丧尸被不知道哪里打出来的光束烧焦整颗头颅,路边的林子中不时闪过一些黑色的身影――那是实验室的警卫,可能冯剑已经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这些人对浑身黑血的军卡视而不见。看着这么多警卫的身影不时闪过,那些疲惫的身影让郑远清肯定了西安实验室也遭到了丧尸的围攻,看样子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净土了。

    在进入温泉实验室的大门时,郑远清看清了藏在树丛中的几个年轻人,他们戴着口罩和防风镜、身穿黑色的紧身衣、战靴,步履轻盈有力,手中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背上背着类似电影上能源储备器的东西,看似很简单,但郑远清明白,那东西的威力绝对不是重机枪可以比拟的,也许刚才那些激光束就是这东西打出来的。

    这些人警觉地看着轰鸣而来的军卡,冯剑把头探出车窗,向他们打了声招呼,这些人向车中的人敬礼致意再次隐藏到树丛中。

    穿过空无人烟的汤峪温泉营业场,军卡停在一个山沟中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和外面的营业场所有几公里远,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景区管理场所,但越是普通的地方却往往隐藏着不普通。

    车停下后,冯剑六人回实验室找负责人。郑远清他们在龙钰的指引下进入了一个建在山洞中的秘密会所中休息,这里面就是专门为冯剑他们服务的温泉场所。虽然还有电,但是从昏黄的灯光中仍然能看出这里已经日薄西山。

    “你觉得这里安全么?”许书成挑开高档的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见停车场外的草丛和树立间到处是被烧焦头颅的丧尸,似乎这里曾经遭到过数次大规模围攻。

    “不安全,兴许还要糟糕;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一群黑衣人在拖尸体,都是他们的人。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实验室的警卫队已经打完了,现在是实验室里面的人在打。”郑远清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不时闪过的黑衣人说道。

    从一路上的情形来看,这些黑衣人虽然明显受过训练,但是他们除了武器先进外战斗力和郑远清他们根本没法比――他们的体质太弱了,这明显不是在训练场上摔打出来的战士,而更像是一群舞蹈家;能让这样的人出来迎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真正的守备队伍已经彻底打完。

    “你怎么想?”金雨堂站起身来离那舒服的沙发远一点,现在他不敢享受一点。

    “给他们要点东西然后咱还去打咱的游击。”郑远清转过身抓起茶几上一瓶绿茶一饮而尽。

    “咱们不留下来?”韩燕有些恋恋不舍这安全的地方。

    “没有白吃的午餐,留下来咱们会是第一批被推到前线的,你愿意吗?咱们只为自己卖命,不管冯剑是拉拢还是真的感谢,咱绝对不为任何人卖命。”郑远清咂了咂嘴说道。

    休息室里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次攀上个大树;但是仔细一想,大家却发现只有郑远清还保持着足够的冷静,而自己已经失去了冷静,虽然冯剑现在很和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日后冯剑可未必就这么和善了。

    休息了一阵之后,冯剑和龙钰过来带大家去餐厅吃午饭。两人已经脱去了军大衣和迷彩服,到了自己家,就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性别年龄了。冯剑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和外面的战斗队员一个样子,那一头白发也洗干净了,不再是花白花白的脏乱;有些岣嵝却依然强健的体魄让他有着一种凛然的气势,不再是逃亡时那种惨淡样了,也许冯剑就适合做一个领导人,而不是一个战士。

    龙钰却是一身雪白的紧身衣、白色长靴;只在领口、手腕、上衣下摆和上衣正中央的拉链、靴口处缀有一圈蓝色的花边,很像奥运礼仪小姐的“青花瓷”旗袍,这件衣服透露出设计者绝顶的美学智慧,完美得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应该具有的。

    龙钰那接近黄金比例的身姿被这身衣服勾勒得更加纤细曼妙而又完美无瑕;高高的个子反而更加衬托出她的清丽飘逸、娴静致远――既像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拒人千里之外,却也像妻子般亲近、安心、柔情似水。

    在纤细的腰身下那双修长的腿仿佛不是凡人应该拥有一般,长及小腿的雪白靴子更显得那双腿犹如漫画少女般绝美。紧绷、浑圆的胸脯坚挺而饱满,透出一丝淡雅的魅力;左边的胸襟上绣着一束紫色的花――黑色的花蕊、黄色的花脉、淡蓝色的叶筋,就像龙钰一般清丽、幽然。郑远清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勿忘我”。

    这时龙六也是一身白衣跟着过来了,和龙钰的清丽飘逸的独特不同,龙六留着齐腰披肩发,头上戴着一个雪白的发卡,完美的身姿让她有着一种别有意境的清纯靓丽。两个女孩这种傲人的气质能让人暂时忽略她们那张被毁了容的脸。

    这以前该是两位多么美丽的女孩啊!众人心中无不痛惜。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6 PM
“队长,我们去餐厅吧。”龙钰轻盈地走来,空灵的声音把众人从惊呆中唤醒。

    “走。”郑远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一帮瞪着眼发愣的队员们挥手道,虽然看见龙钰和龙六那张布满疤痕的脸,郑远清也有一种想毁天灭地的感觉。

    “我操!好吃的!”一走进餐厅,许书成就嚷嚷了一嗓子。众人被惊呆了,看着一张大大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酒水饮料,众人恍若隔世。

    好吃的,许书成这话虽然很操蛋,但却很能体现众人的心情。这桌菜肴在尸乱前并非多么昂贵、精致的极品佳肴,酒水饮料也不过是以前百多块的剑南春、二锅头和普通的果汁、可乐。餐厅也不过是以前比较高档点的饭店的包间而已,有几个沙发、一个洗手间什么的,但是这一切却让众人心中激动万分,代安阳还掐了下许书成,看到许书成疼得吸凉气,这才肯定不是在做梦。

    “坐吧,大家都坐。放开了吃,吃饱了咱们再说其他的。”冯剑一脸忧愁地冲大家挥挥手,让大家入席。

    “嗷!”十一个男人、四个女人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礼貌,一个个唯恐落后了没得吃般嗷一嗓子冲到座位上,脏兮兮的军大衣也没脱,脏兮兮的手也顾不得洗,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用大勺抢桌上的菜肴。虽然四个女人抢不过男人们,却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尽力去抢自己能抢到的。郑远清、许书成、曾绍洋、张宏伟四个人合抢一只烤鸭,郑远清力气大,抢了一只鸭腿和一大块鸭肉,把鸭腿放在李若琳手里拿着那片鸭肉蘸着甜面酱就往嘴里塞。

    许书成就抢了一块鸭屁股,正想往嘴里塞,看看旁边满嘴是油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代安阳,尴尬地笑了笑把鸭屁股递给了她,代安阳也不蘸什么酱料,随便在一个菜汤里涮了涮就塞进嘴里。

    韩燕和金雨堂也顾不得抢烤鸭,夫妻俩正一个人捧着一个红烧猪蹄狠劲地啃着,还不时拿起一瓶剑南春你一口我一口地灌着――特警队出来的女人都挺能喝。

    张煜和曹雪振见抢不过这帮莽汉,只能拿着凉拌火腿和炒腊肉连盘子带碗地往嘴里扒拉。那几个没有媳妇的光棍更是只顾自己吃喝。

    在以前,这些东西郑远清他们虽然未必经常能吃到,但谁也不缺。李若琳、代安阳、张煜更是都吃腻了,这些东西根本就入不了她们的法眼。但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末世,这些菜肴酒水却不亚于仙宴琼浆。虽然他们也有些油水、炒菜还能放点食用油,偶尔还能打点动物开开荤,但是在紧张的环境下吃饭喝水怎么能和在这种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吃这么美味的食物相比呢?此时此刻,什么素质、什么风度、什么礼貌,都去他的吧,没有什么能比把这些东西塞进肚子里更现实,也许,吃完了这一顿这辈子可能都吃不到了。

    众人抢过了那阵风之后,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往嘴里塞着,郑远清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吃到过生菜、菠菜、白菜这些新鲜蔬菜了。这种环境、这种菜肴,真的是恍若梦中。

    冯剑和龙钰干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吃着普通的面包、水果和牛奶,摇着头看这群牲口般的家伙风卷残云。

    “大家慢慢吃,别着急,没有了再上。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逛逛,然后再去参观一下实验室。”冯剑看众人开始打饱嗝了,这才苦笑地说道。

    “冯老,实验室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吧?”郑远清拿着一瓶剑南春往脖子里猛灌一口说道,自打去年在高速上搜罗了小半箱小糊涂仙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白酒了。也许是身体素质好了吧,大半瓶白酒灌肚子里也就是脸红点而已,没有什么晕乎的感觉。

    “嗯嗯嗯,泡温泉,泡温泉!”许书成已经灌了一瓶半,死抱着剩下的半瓶以防被谁抢走,他已经有些晕乎了。

    “书成,晚上再泡吧,晚上有的是时间。”冯剑苦笑着揉了揉花白的头发说道,“是啊,刚才我了解了一下,这里是风景名胜,尸乱爆发时正值旅游高峰期,因此丧尸密集度很高,我们的警卫人员已经损失过半,你知道我们这种人的体能都很弱,一旦被丧尸抓住就是被撕裂的下场,这衣服就是件好点的防弹衣而已。我们也不敢使用大威力武器,那样只能从周边引来更多的丧尸。这十几年的安生日子让大家都懈怠了,疏于训练让我们损失惨重。”

    “不说了,不说了,走吧,我们上终南山。”冯剑看大家都吃饱了,这才收起满脸的愁云挥挥手说道。郑远清他们虽然喝得不少,但是都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长久以来的亡命生涯让机警成了本能,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西安实验室不仅仅是日薄西山,而是危在旦夕。

    ...

    昔日人潮涌动的终南胜地,如今却荒凉得如同一座鬼山般。凄厉的北风夹杂着由远有近的尸吼声刮着路边枯萎的树木,纷纷扬扬的黄叶在山中小路上飘零。同河北齐腰深的积雪相比,这里却大半年没有下过一片雪,只是气温和河北一样寒冷。路边的树丛中残破的腐尸和水泥路上斑驳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何等惨烈的屠杀。

    冯剑在蜿蜒的山阴小道中慢慢地走着,郑远清一行跟在后面,对稀稀落落的尸吼声充耳不闻。山上的风很大,也很冷,虽然喝了酒让大家身上燥热,但是仍然还得裹紧军大衣。

    “远清啊,每一个不世人物要想纵横江湖,要么需要有一个得力人物或家族的提携帮助,要么就是走这终南捷径,不然的话想从一个普通人爬上高位,几乎是不可能的。”冯剑一边走着一边慢慢地说道。

    “是啊,不论什么社会都是这样,要想冲破阶级壁垒必须要有实力,实力决定一切,可实力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在获得实力的过程中,必然会触及既得利益者的逆鳞,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所以说便有了‘一切靠组织’的说法,终南捷径就说明着只有加入既得利者的组织,才能慢慢地向上爬,进而获得实力;不知有多少人就泯灭在这条看似平坦、实则凶险的路上。”郑远清说道,路旁不时冒出的黑衣青年看向他们的是警惕的眼神,和看向冯剑尊敬、爱戴的眼神决然不同;看得出,这些人对实验室以外的人都像龙钰她们那样充满警惕――实验室中,绝对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隔绝到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郑远清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你能踏上一条终南捷径的话,你有胆量走下去吗?”冯剑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个普通的景区零售店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郑远清。这座普通的零售店的玻璃门已经碎成一地,周围的饮料箱子、冰箱什么的都没来得及往里面收,看来店主逃的很匆忙。

    “愿意,这种机遇万古难得;既然有机会爬上高位,为什么不走呢?”郑远清坚定地答道。

    “上位者的生活你不是很讨厌吗?路上不时听你唠叨过。”冯剑微微一笑。

    “呵呵,那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难处,下位者有下位者的无奈,不论是上位还是下位,都是苦。因为这个婆娑世界就是苦;温馨和美好只是昙花一瞬,只有拼搏、战斗才是永恒。就像中国五千年历史,盛世才有几年?而乱世又有多少年?都是苦,那么就选择上位者的苦,起码他们还有乐。发牢骚,不是因为不想付出、不想努力拼搏,而是那个社会阶级壁垒森严,没有任何希望;有时候说‘人是为了希望而活着’这话不假啊。”郑远清踩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轻地在树上敲打着,看着草丛中的尸骸、碎肉,路面上的血迹,郑远清叹了一口气。

    “那么钱就那么重要吗?权力就那么重要吗?”冯剑饶有深意地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悠悠地晃着。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6 PM
“那么钱就那么重要吗?权力就那么重要吗?”冯剑饶有深意地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悠悠地晃着。

    “呵呵,没办法,钱、权就是婆娑世界的规则。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没有钱、没有权,拿什么经国济世、造福苍生?凭口舌之能?讲道理?见过哪个穷光蛋或者草民凭大道理达到经国济世的目的?没有,从来没有;哪怕在一个家庭,经济基础都是决定上层建筑的;有心想为世间做些什么,却有心无力,没有钱权二字,谁跟你玩儿?绝大多数人还是只为了钱权二字活着;视钱权为粪土者,要么已经身居高位看破钱权,要么只能找个凉快的地儿去‘不胜寒’了。”

    “没有拿起,何谈放下?只有当钱不过是一个数字、权力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时,人才可能会看破,也只有看破才会去思考更高一级的事情,才会发自内心地为天下苍生着想;在此之前,当生存都是问题时,哪有精力去思考江山社稷?就是思考了也永远存在于想象,没有钱、没有权,便无法实施。这话说得很乱,也很可笑,却也是欲界的规则。呵呵,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啊。拾破烂的终究无法体会到中央常委的心境。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也许未来能吧!”郑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未来也是一个熊样。”旁边的龙六嘀咕了一句,冯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龙六自觉又失语吐了下舌头不吭声了。

    “很好!欢迎你们踏上终南捷径。”冯剑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零售店沾满血迹的大门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大步踏入已经破碎的玻璃门。

    郑远清笑了,冯剑是在考察他,这个普通的零售店,应该就是实验室的入口。

    进入零售店,一行人从内部进入后面拉着卷帘门的车库,车库中不论是角落中还是墙上的缝隙中,都没有多少油腻和油渍,干净得根本就不像经常有车停的样子。冯剑走到配电箱旁边,摁住一个不起眼的和保险电闸一样的小按钮轻轻一掰,“嗡”,车库的地板开始了微微的震动继而缓缓地下沉,原来整个车库的地板就是实验室的入口,如果实现不知道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下面会是空的。

    水泥地面下降了二十米左右,进入了一个地下空间,明亮的引路灯照耀着一条长长的通道。冯剑在前面带路,郑远清一行人跟在后面,这种只在美国科幻大片上看见过的场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足以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密封门,大门不厚,但是看得出不是一般的材料制成的;灰白色的,和周围雪白的墙壁截然不同,黄黑夹杂的警戒线在提醒着闯入者――此地危险!冯剑在门缝前站定,一束蓝光从门缝中射出,扫描仪一般地在冯剑身上扫了个来回。

    “冯队长,欢迎回来!远到的客人,欢迎来到终南山国家实验室!”一个仿佛天籁之音般的女声轻柔中带着尊敬地响起,大门慢慢地向两侧拉开,一个充满柔和白光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里是实验室外勤区,我们的战斗队员都在这里面工作、休息、训练;那些穿黑衣服的就是我们的战斗队员和负责人。穿白衣服的,是内勤人员和研究员。”冯剑指着通道两旁的大大小小的大门对郑远清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新式武器。先四处走走看看。”

    ...

    这一下午的经历让郑远清一行大开眼界,传说中的秘密实验室果然不同凡响。看着里面的房间布局和美国大片中的演的差不多,雪白的墙壁、不知什么材料铺就的地板,每一处地方都干净得如同无菌室一般;每一扇大门都坚固的足以应付核弹袭击;路上偶尔闪身而过的穿着白色紧身衣带着头套口罩的研究人员和各种各样的工作机器人让郑远清直接怀疑有些美国大片压根就是在秘密实验室中拍摄的。当然,行程只有整个地下一层而已,下面的楼层冯剑也不提,郑远清一行也不问,毕竟有些东西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有时候反而越危险。

    “那是变形金刚吗?”韩燕指着一间仓库里一个长着两条手臂、体型巨大的机器问道。

    “呵呵,那是个普通运输机器人而已。变形金刚可不是我们能抓得到的;那种生物体要比我们强大的多。”冯剑就像看一个晚辈一样慈祥地看着傻傻的韩燕。

    “变形金刚真的存在啊?”十万个为什么又傻乎乎地问了一句。金雨堂翻了翻白眼,他已经习惯了韩燕的好奇心,心里面嘀咕着这亏得都是自己人,不然让外人看见了人家不得问我:你咋找了个神经病儿童?以前在警队里也没见你这么能问啊。

    “对,存在,不过不是电影上那样子。地球上的生物肌肉是由肌肉细胞组成的,肌肉细胞是以碳水化合物组成的;同样也有一种细胞是用类似于钢铁的成分组成的,那么这种细胞组成的就是钢铁一样的肌肉和骨骼。宇宙之大,生命的组成形式之多岂是地球人可以妄加揣测的?但是这些事情一般都不告诉民众,因为他们知道了也没用。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看个稀罕而已。”冯剑笑吟吟地解释道。

    “冯老,看样子实验室要准备搬迁了?怎么不见人?”郑远清皱着眉头,一路上没见几个人,就是见到的那几个人也是急匆匆地提着手提箱来来往往。很多房间都开着门,里面除了柔和的灯光外,还是柔和的灯光,空荡荡得让人感到恐怖。

    “唉,是啊,呆不长了;每个人都是世界的一份子,离开了这个大系统,一切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们也要撤离了,这地方呆不久了。”冯剑看着空空荡荡的实验室,面带忧色地说道。

    “走吧,远清,多说无益,一切皆有定数。现在我们去武器仓库,看看有没有你能用得着的,一会儿给大家一人一件礼物,也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吧。”冯剑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然后停下脚步对龙钰和龙六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个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轻盈地转身离开了众人。

    郑远清没有吭声,冯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帮他一把,用秘密实验室的某些绝密成果助他一臂之力――给你一条终南捷径,去成就你的理想。

    可是这会儿郑远清有什么理想?难不成去丧尸堆里成就霸业?难不成丧尸喜欢“虎躯一震?”郑远清苦笑了一下,这个有些不太现实,还是去找个偏僻的小山村隐居去得了,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虽然理论上滚雪球越滚越大,但是起码这个雪球要足够大。还是先去看看所谓的“终南捷径”吧,也许冯剑能把自己的身体改造一下变成金刚狼甚至黑凤凰那样的变种人呢。

    但是改造身体郑远清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冯剑能给什么,但郑远清自问自己没有经国济世之才,更无经天纬地之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6 PM
“吱――”硕大的武器库中,三面巨大的墙壁缓缓降下,露出墙壁里面的一排排铁架子,感觉就像《黑客帝国》里男女主角选武器似的,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郑远清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许书成、金雨堂几个人兴奋地扑到架子前,一个个地看起来,看见这个不错,记下型号和位置;看见那个也不错,也记下来;郑远清摇着头看着许书成、金雨堂一干人慌里慌张地拿着一个小本记着他认为很牛X的武器。郑远清只是踱着步子在一排排的武器架前像逛超市般随便看看上面的繁体铭牌,李若琳跟在他身后,纳闷地看着郑远清不慌不忙也不激动的样子。

    “远清,远清你看,传说中的激光枪诶,声波枪,镭射枪,变频炮,脉冲炮.......你看你看都是好东西啊!”许书成拿着一个小本子拼命地往上记型号。可是他看到郑远清淡然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很傻×,不论他怎么撺掇郑远清,郑远清只是冲他笑笑,许书成这才感觉到自己可能真办了件傻事。

    “书成,你记那么多型号干嘛?咱们可以自己制造弹药吗?”郑远清看着许书成似乎意识到了他有些犯傻,于是就笑着问道,这不怨他,当过兵的人看见新式武器大脑就像死机一般什么也不考虑了。但是郑远清看得远、想得深,这些东西是先进,看样子还先进的不止百年,但是这些武器终究不会是无限能源,万一弹药或者类似弹药的东西打完了,去哪补充去?别说现在,就是尸乱前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制造如此先进的弹药。

    “擦,白激动半天了。”许书成一干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十分严峻而又现实的问题,一下子就蔫了,感情这么好的武器拿走拿不走一个样啊。

    “冯老,你直接给我们找个用现代能源的武器吧――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没用!”郑远清围着房子绕了一圈,对冯剑苦笑道。

    “啊?哦,不好意思!见笑了!呵呵呵!”冯剑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武器的能源补给这个重大问题,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战斗人员,忽略了,忽略了!小六,我们有那种老式的武器吗?”

    “老式武器?我们最老的型号他们也用不了,我们就是把技术参数给他们,他们也造不出来啊,差着几百年呢。”龙六也尴尬地笑了笑,本来以为郑远清会极其兴奋地往身上装这些对于实验室来说只是普通制式装备的武器,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看穿了问题的实质。只是龙六刚说完话,又被冯剑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六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巴:哪里又说错了嘛。

    “唉,老糊涂了。本来想给你们些先进武器,结果却搞成这样。”冯剑有些懊恼。

    “冯老别太客气了,隔行如隔山,文人不了解武事很正常!”郑远清安慰着冯剑,至于拿不到先进武器他倒不着急,对于郑远清来说,只要能把军卡上的那台“空间放大仪”留给他就是莫大的礼物了,至于别的郑远清想都没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是对于龙六的那句话郑远清心中却是一惊: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看样子,这个实验室的水很深啊,自己还是别掺和太多、拿了东西就撤吧。

    “嗯,有了!有一样东西你们肯定能用上!”冯剑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走,跟我去报废品仓库。”

    郑远清一行跟着冯剑来到实验室另一头的报废品仓库,这是储放各种废旧设备的地方,只是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可能很多报废的东西都被销毁了吧;如今只留下最里面角落处那一排半人高的箱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东西。

    这些箱子被很随意地扔在角落,一个小巧的清洁机器人正在擦着箱子上的灰尘;箱体上的繁体铭牌表示这些箱子在这里放了很久很久,应该是一直堆在最里面没人管吧。

    “嗯,还好没有被清理掉。来,大家看看这个东西。”冯剑掀开一个箱子,里面冒出一股寒气,露出一个毫无规则形态可言、处于冷冻状态的黑东西。

    郑远清只是看了一眼这东西就有种恶心的感觉:这东西是人造的么?浑身疙疙瘩瘩跟癞蛤蟆的背部似的,还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燎泡,浑身长满了细细的触手和粗大的腕足,有些触角还在徐徐地蠕动,像蛆一般恶心;说是章鱼又不像,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台人造机器。

    “冯老,这个应该也是个生物体吧?这不像人造的机器。”郑远清问道。

    “没错,这就是个生物体;用句科幻电影上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生物机器。这是我们在太空中捕获的一种特殊生命;它们是由特殊成分的细胞构造成的特殊身体,没有什么奇幻的妙用,却可以代替你们的常规动力系统――这是当时没想到的。而且这种生物机器的最大优点就是不需要消耗燃料、不怕磨损、不怕老化、更没有维修一说。即便是有了破损,它也能自我修复。”冯剑向大家介绍这东西的用途,“这东西可以称作生物发动机,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失败的产品,就这么一直扔这儿好多年了,因为它们的动力不够强劲,离我们的需要还差得远。不过对你们来说却绰绰有余,这东西不值钱,唉,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可值钱的你们又没法用。”

    爷爷的!这么先进的东西对你们来说竟然没用!还不值钱!大伙不禁汗颜,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喜悦;在末世油料稀缺甚至慢慢会变得紧缺的情况下,这种几乎不用耗费能源的发动机对这些末世幸存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和永动机有什么区别?不用消耗燃料的特殊生物体,生物发动机,这是郑远清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本来以为只存在于美国大片,没想到现实之中确确实实存在着。看来生命的组成结构之多、之复杂,绝对不是地球人可以想象的。

    “这可是各**方梦寐以求的东西啊!这东西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看着布满寒霜的生物发动机,代安阳感慨道。她是学机械工程的,自然明白这种东西的意义。自我修复的生物武器和动力装置一直是各**方绞尽脑汁想要研制出来的,当然这是军国机密,知道的人只有死人和活人两种。大家都在电视媒体上听说过各个国家都有“仿生学”的研制项目,但是此刻大家意识到所谓的仿生学不过就是生物武器的一个幌子罢了。

    “冯老,这份礼物已经够重,其他的就不要麻烦了,多谢了!”郑远清谢道,虽然他不知道冯剑打着什么算盘,但是郑远清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相信冯剑不会害他,不过人家也没必要害他,他一个无名小卒,害他作甚?但是郑远清已经打定了主意拿了东西拍屁股走人,自己还是知足吧,这里面的水太深,拿点好东西赶紧拍屁股走人才是上策,再拿的多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嗯,年轻人知道知足,不错!走吧,看看就行了,这东西认主的,不是你的你控制不了它们。说好了给你们一人一件小礼物的,这个不是礼物,那个才是正品。走吧,去会客室,龙一他们在那等着呢。”冯剑很欣慰地笑笑,踏步走出报废仓库。

    “冯老,这么先进的武器,战斗人员还能损失那么多?难不成是后勤供给不上了?”郑远清问道。

    “是啊,估计和那场地震有关。要不是后勤供给不上,也不至于损失的这么惨重。准备工作做得太少,我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丧尸。”冯剑也无奈地摇着头,如果不是后勤补给跟不上,那么多先进的武器还收拾不了几个丧尸?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7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0 04:25 PM 编辑

“吱――”硕大的武器库中,三面巨大的墙壁缓缓降下,露出墙壁里面的一排排铁架子,感觉就像《黑客帝国》里男女主角选武器似的,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郑远清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许书成、金雨堂几个人兴奋地扑到架子前,一个个地看起来,看见这个不错,记下型号和位置;看见那个也不错,也记下来;郑远清摇着头看着许书成、金雨堂一干人慌里慌张地拿着一个小本记着他认为很牛X的武器。郑远清只是踱着步子在一排排的武器架前像逛超市般随便看看上面的繁体铭牌,李若琳跟在他身后,纳闷地看着郑远清不慌不忙也不激动的样子。

    “远清,远清你看,传说中的激光枪诶,声波枪,镭射枪,变频炮,脉冲炮.......你看你看都是好东西啊!”许书成拿着一个小本子拼命地往上记型号。可是他看到郑远清淡然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很傻×,不论他怎么撺掇郑远清,郑远清只是冲他笑笑,许书成这才感觉到自己可能真办了件傻事。

    “书成,你记那么多型号干嘛?咱们可以自己制造弹药吗?”郑远清看着许书成似乎意识到了他有些犯傻,于是就笑着问道,这不怨他,当过兵的人看见新式武器大脑就像死机一般什么也不考虑了。但是郑远清看得远、想得深,这些东西是先进,看样子还先进的不止百年,但是这些武器终究不会是无限能源,万一弹药或者类似弹药的东西打完了,去哪补充去?别说现在,就是尸乱前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制造如此先进的弹药。

    “擦,白激动半天了。”许书成一干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十分严峻而又现实的问题,一下子就蔫了,感情这么好的武器拿走拿不走一个样啊。

    “冯老,你直接给我们找个用现代能源的武器吧――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没用!”郑远清围着房子绕了一圈,对冯剑苦笑道。

    “啊?哦,不好意思!见笑了!呵呵呵!”冯剑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武器的能源补给这个重大问题,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战斗人员,忽略了,忽略了!小六,我们有那种老式的武器吗?”

    “老式武器?我们最老的型号他们也用不了,我们就是把技术参数给他们,他们也造不出来啊,差着几百年呢。”龙六也尴尬地笑了笑,本来以为郑远清会极其兴奋地往身上装这些对于实验室来说只是普通制式装备的武器,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看穿了问题的实质。只是龙六刚说完话,又被冯剑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六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巴:哪里又说错了嘛。

    “唉,老糊涂了。本来想给你们些先进武器,结果却搞成这样。”冯剑有些懊恼。

    “冯老别太客气了,隔行如隔山,文人不了解武事很正常!”郑远清安慰着冯剑,至于拿不到先进武器他倒不着急,对于郑远清来说,只要能把军卡上的那台“空间放大仪”留给他就是莫大的礼物了,至于别的郑远清想都没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是对于龙六的那句话郑远清心中却是一惊: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看样子,这个实验室的水很深啊,自己还是别掺和太多、拿了东西就撤吧。

    “嗯,有了!有一样东西你们肯定能用上!”冯剑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走,跟我去报废品仓库。”

    郑远清一行跟着冯剑来到实验室另一头的报废品仓库,这是储放各种废旧设备的地方,只是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可能很多报废的东西都被销毁了吧;如今只留下最里面角落处那一排半人高的箱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东西。

    这些箱子被很随意地扔在角落,一个小巧的清洁机器人正在擦着箱子上的灰尘;箱体上的繁体铭牌表示这些箱子在这里放了很久很久,应该是一直堆在最里面没人管吧。

    “嗯,还好没有被清理掉。来,大家看看这个东西。”冯剑掀开一个箱子,里面冒出一股寒气,露出一个毫无规则形态可言、处于冷冻状态的黑东西。

    郑远清只是看了一眼这东西就有种恶心的感觉:这东西是人造的么?浑身疙疙瘩瘩跟癞蛤蟆的背部似的,还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燎泡,浑身长满了细细的触手和粗大的腕足,有些触角还在徐徐地蠕动,像蛆一般恶心;说是章鱼又不像,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台人造机器。

    “冯老,这个应该也是个生物体吧?这不像人造的机器。”郑远清问道。

    “没错,这就是个生物体;用句科幻电影上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生物机器。这是我们在太空中捕获的一种特殊生命;它们是由特殊成分的细胞构造成的特殊身体,没有什么奇幻的妙用,却可以代替你们的常规动力系统――这是当时没想到的。而且这种生物机器的最大优点就是不需要消耗燃料、不怕磨损、不怕老化、更没有维修一说。即便是有了破损,它也能自我修复。”冯剑向大家介绍这东西的用途,“这东西可以称作生物发动机,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失败的产品,就这么一直扔这儿好多年了,因为它们的动力不够强劲,离我们的需要还差得远。不过对你们来说却绰绰有余,这东西不值钱,唉,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可值钱的你们又没法用。”

    爷爷的!这么先进的东西对你们来说竟然没用!还不值钱!大伙不禁汗颜,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喜悦;在末世油料稀缺甚至慢慢会变得紧缺的情况下,这种几乎不用耗费能源的发动机对这些末世幸存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和永动机有什么区别?不用消耗燃料的特殊生物体,生物发动机,这是郑远清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本来以为只存在于美国大片,没想到现实之中确确实实存在着。看来生命的组成结构之多、之复杂,绝对不是地球人可以想象的。

    “这可是各**方梦寐以求的东西啊!这东西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看着布满寒霜的生物发动机,代安阳感慨道。她是学机械工程的,自然明白这种东西的意义。自我修复的生物武器和动力装置一直是各**方绞尽脑汁想要研制出来的,当然这是军国机密,知道的人只有死人和活人两种。大家都在电视媒体上听说过各个国家都有“仿生学”的研制项目,但是此刻大家意识到所谓的仿生学不过就是生物武器的一个幌子罢了。

    “冯老,这份礼物已经够重,其他的就不要麻烦了,多谢了!”郑远清谢道,虽然他不知道冯剑打着什么算盘,但是郑远清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相信冯剑不会害他,不过人家也没必要害他,他一个无名小卒,害他作甚?但是郑远清已经打定了主意拿了东西拍屁股走人,自己还是知足吧,这里面的水太深,拿点好东西赶紧拍屁股走人才是上策,再拿的多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嗯,年轻人知道知足,不错!走吧,看看就行了,这东西认主的,不是你的你控制不了它们。说好了给你们一人一件小礼物的,这个不是礼物,那个才是正品。走吧,去会客室,龙一他们在那等着呢。”冯剑很欣慰地笑笑,踏步走出报废仓库。

    “冯老,这么先进的武器,战斗人员还能损失那么多?难不成是后勤供给不上了?”郑远清问道。

    “是啊,估计和那场地震有关。要不是后勤供给不上,也不至于损失的这么惨重。准备工作做得太少,我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丧尸。”冯剑也无奈地摇着头,如果不是后勤补给跟不上,那么多先进的武器还收拾不了几个丧尸?

   一行人穿过星河舰队太空舱般的长廊,走进一个有着明亮灯光的雪白房间,里面有一排排雪白明亮的沙发等会客用具。龙一、龙二、龙三正坐在两张造型奇特的沙发上等着大伙。

    “一会儿给大家一人一个小礼物,感谢大家一路上对我们的照顾。”冯剑冲大家拱拱手说道,“也没啥重礼,就是我们身上的防弹衣,我们叫它‘生物护甲’;具体的一会儿龙一和龙六会给大家解释。这样吧,男士跟龙一、龙二、龙三去换衣服;女士和龙六去。”

    郑远清正要跟着大伙一起走,冯剑在后面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留下。郑远清会意,故意走在最后直到大家出了会客室的门分成四队走向四个不同的甬道。

    “来这里。”冯剑也不多解释,带着郑远清走向另一条甬道,一直来到一个像是实验室的地方。

    推开门进去,郑远清看见龙钰正坐在一张圆形的椅子上在一个金属盒中捣鼓着什么;桌子旁边有两张什么仪器似的床。郑远清看了眼龙钰那双轻柔、灵巧又不失优雅的纤纤素手心中不由地赞叹。

    “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7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0 04:26 PM 编辑

龙钰,做完了吗?”冯剑问道。金属盒中散发着丝丝冷气,在龙钰的素手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看那不大的金属盒如此精致,就说明冯剑这份礼物不会轻。

    “只差最后激活了。”龙钰仍然是那么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清明的眸子突然抬起来看了眼郑远清,眼神中五味杂陈。但是郑远清只顾着看盒子里的东西,没有看到这双意味深长的目光。

    “嗯,好,远清。”冯剑请郑远清坐下来,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是特别送给你的礼物,这可值钱的很哦,要比那些破烂货值钱多了。”

    “冯老,那些就够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会用,弄坏了咋办?”一听说值钱的贵重货,郑远清就有些发虚,有了那台生物发动机,就已经足够自己驰骋天下了,再要的多,就显得自己很没意思。冯剑仁,自己也得义,不值钱的东西多要点没什么,这值钱的东西可不敢随便要。

    “把你单独叫过来可不是让你枉费老朽一片心意的啊。”冯剑摆出一副长辈生气的样子,训小孩般地看着郑远清。

    “好,那就谢过冯老了!”郑远清无奈道。其实要说不想要那是假的,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郑远清就这心态,末世已经让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脱光衣服,趴床上。”冯剑有些尴尬地说道。

    “什......什么?脱光了?”郑远清浑身一哆嗦,眼睛瞄了一眼旁边把头侧一边装没听见的龙钰。

    “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冯剑咳嗽了两声说道。

    “那她――?”郑远清看了眼龙钰,脸部有些发烧。

    “我不看。”龙钰轻盈地一转身面壁去了,在她一转身的一瞬间,郑远清看见了一张通红的脸。

    “那好吧。”郑远清无奈道,看样子真的要在龙钰在场的情况下上演一场脱衣秀了,至于冯剑为什么要龙钰在场,郑远清也没多想,想着可能只有龙钰和他们建立起来信任了,找其他人不方便吧。

    郑远清满脸通红地趴在松软的床上,按照冯剑的要求双臂伸直像游泳一般老老实实地爬上一张床趴好。难不成要给我做基因变种手术?然后我醒来就变成金刚狼了?郑远清这样想到,他实在猜不出冯剑要把他怎样,他们这种人很单纯,如果真有什么坏心眼的话根本瞒不住;再者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吧?

    就在郑远清胡思乱想的时候,龙钰转过了身,看着郑远清雕塑般的肌肉略略哆嗦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从散发着丝丝冷气的金属盒中捧出一条长四十多公分、宽三十多公分像是蜈蚣般的东西,同样是黑乎乎的。那上百条触角和布满燎泡、像鼻涕一样软的东西让郑远清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要怕,这东西就是给你的礼物,这东西我们称为‘母体’,也就是生物控制装置。如果没有它,那些生物发动机只是一团废肉而已,毫无价值可言;而只有你才能控制这个属于你的‘母体’。”冯剑恢复了那副淡定从容而又不容反驳的气度,有些凝重地对郑远清说道。

    “这母体的能量来源于我的身体么?”郑远清感到浑身哆嗦,想到身上有个这东西郑远清有种嗷一嗓子撒腿就跑的冲动。

    “对,生物发动机的能量源于母体,而母体的能量来源于你的精神。你可能以前也听说过‘精神能量’这个词语吧?精神能量近乎无穷,可是因为无法利用而白白浪费掉;而这种生物却恰恰可以吸收并转化精神能量,于是我们就把它作为这些生物机器的能源供应终端。”冯剑解释道。

    “这个说法倒是听说过,也就是说人的大脑无时无刻都在向四周散发着类似电磁波和辐射这样的能量,虽然杂乱无章,却是近乎无穷,除非人死掉。而‘母体’这种生物却能够将这种能量变成可以使用的形态,通过某种传输系统供应这些生物机器运转,而生物机器则是‘有奶便是娘’,谁给吃的听谁的话,是这个意思吧?”郑远清想起了曾经看过一本这样的科普杂志,里面提到过如果人类能够利用白白浪费的精神能量,地球将会永远解决能量问题。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些生物其实很简单,就像宠物一样,谁养着它它跟谁亲。”冯剑对郑远清的分析很满意,“好了,龙钰,开始吧――远清,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它要和你的神经系统融合为一体。我先出去,龙钰在这里陪着你。”

    “哎......!”郑远清本想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算什么?哥们还光着呢!可是冯剑理也不理的走出了大门,自动门“哗啦”一下拉上,房间里留下尴尬的郑远清和小脸通红的龙钰。

    郑远清紧张地看着龙钰把母体放在他背上,调整好位置后松开了手;那条生物体软不拉几地瘫着,凉凉的、软软的,也够恶心的。

    “咔哒――咔哒!”四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郑远清发现的手腕、脚腕被四个从床里面伸出来的铁环牢牢地铐住,郑远清就这么伸着胳膊蹬着腿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闭上眼睛,别乱看!”龙钰通红着脸,有些激动又有些娇嗔地对郑远清说道;郑远清赶紧闭上双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多少已经猜到了。

    “刺啦。”一声响,郑远清听出来这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旁边的床上传来一声轻轻的挤压声――龙钰在另外一张床上!郑远清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又怕龙钰看见了骂他流氓,其他女人骂他到无所谓,但是龙钰这么纯洁的女孩骂自己,郑远清有一种罪恶感。

    听着耳边“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什么轻薄的衣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郑远清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死死地把脑袋摁在双臂间,他尽力让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是龙钰那秀美的身姿仍然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于是某个地方开始有了反应。郑远清马上放松呼吸,调整念头,努力起去想丧尸溃烂的脸、生物发动机恶心的燎泡和蠕动的触角,这才慢慢地收回了反应。

    “噼里啪啦!”郑远清听见一阵淡淡地火花声,好像龙钰和自己之间产生了电流一般,郑远清感到背上的母体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动弹,软不拉几的身体蠕动起来的感觉让他浑身发毛。

    只见那黑乎乎的母体从休眠状态中被激活,开始慢慢地蠕动,上百条触角慢慢地伸展开来好像在四处探寻着什么,那些恐怖的燎泡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那种恐怖而又恶心的感觉,像极了美国《异型》里的镜头。

    “叽!”母体好像确定了目标似的,兴奋地发出一声鸣叫,上百条触角对准郑远清厚实的背部肌肉深深地扎了进去;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郑远清疼得猛地抬起头来,额头上瞬间青筋暴露、冷汗直流,面部肌肉狰狞地抽搐着,胳膊上的血管清晰可见。郑远清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龙钰就在旁边,他怕吓住龙钰,也不想在龙钰面前丢人。

我靠!”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郑远清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背上的剧痛终于消失了。郑远清长舒一口气,一头趴在床上紧闭着眼不动了――在趴下的一瞬间,郑远清看见了趴在一旁的龙钰正紧张地看着他,同时看见的还有龙钰那无瑕的玉背和修长的双臂,在那晶莹剔透的背上赫然纹着一丛紫色的“勿忘我”。

    母体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蠕动,郑远清只感觉得背部有一股清凉在慢慢传遍周身,好像有一股水流冲向他全身一般。郑远清也顾不得去想了,刚才的剧痛耗尽了他的精力。

    然而事情还没完,只见母体在迅速地变大、变薄,犹如一滩墨汁般蔓延向郑远清的全身,迅速地将他强健的身体包裹起来,头发、面孔、眼睑、脖子、胸肌、大腿........郑远清变成了一个“黑人”。紧接着“墨汁”开始急速变淡,很快变得透明一般;郑远清的头发丝根根弹起,“墨汁”包裹住了他的头皮,却放过了他的毛发。短短的三十秒钟,郑远清全身就像什么也没有过一般依旧赤*裸着,仅仅留下脊椎部位一条长四十公分、宽五公分的黑色部分,只是这个黑色部分好像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终于不再有变化了,郑远清感到上至百汇穴、下至涌泉穴通体感到一阵清凉;丹田充满一股热流,全身上下前所未有过的舒坦。

    龙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红着脸打开门喊了声“冯叔!”,然后就听见小皮靴“啪嗒啪嗒”的声音由近及远,龙钰好像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留下一个还让拷在床上的郑远清傻不拉几的瞪着眼左顾右看。

    ...

    “我明白了为什么龙三脸上挨了许书成好几拳都没事,原来有这层防护服保护着。”郑远清一边束着腰带一边对冯剑说道。墙上的镜子里,丝毫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包裹着,这种生物体竟然能和人体细胞完美地融合一体,郑远清对这种高超的生物技术深感震惊。

    “这个只有你看出来了,很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生物护甲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因为微小的划伤而感染丧尸病毒,仅此而已。除此之外,生物护甲仅仅是普通的防弹衣而已,防得了拳击、刀捅、枪击却防不了重炮轰炸和车辆碾压,不要对它期望太高。”冯剑提醒郑远清不要把生物护甲当成金刚不坏之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金刚不坏。

    “这也就够了,我不会傻不拉几的像超人一样任人家用重武器打。”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而且这种母体护甲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你见过的人中只有我、龙钰有,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许书成他们身上的和你的不一样,他们的是子体护甲。”冯剑来回踱着步子面色凝重地说道,“你要明白,母体护甲是一把双刃剑。”

    “多谢冯老提醒,远清记住了。”郑远清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

    “融合得不错!不过这个样子不好看,你可以让它变成一个你喜欢的纹身。”冯剑看了一眼郑远清肌肉虬结的倒三角上那条鼻涕一般的母体,换成一副乐呵的表情说道,“用你的意念去控制它,它很听话的。”

    郑远清点点头,在脑中默念着命令。只见背上的母体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地再次变成一滩墨汁,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渐渐地,一条栩栩如生的赤色火龙盘舞在郑远清宽大的背部,龙身周围飞舞着大团的赤色火焰,龙眼没有眼珠,却显得精光四射,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强横霸气。

    “八荒火龙!好气势!”冯剑不禁抚掌而叹。

    当郑远清提着一个小箱子和冯剑回到会客室刚坐定,许书成他们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远清,看我是不是瘦多了?”李若琳站在郑远清面前高兴地说道。

    “嗯,瘦多了,也保暖吧?以后冬天再冷也不用穿厚厚的棉衣了。”郑远清配合地赞美道。冯剑真细心,十四个人走四条甬道果真没人发现我没和你们在一起,看来都以为我在其他甬道中;唉,冯剑,坏人都让你当了,这让郑某人如何谢你?

    “远清哥,这小箱子里是给以后的队员准备的吧?”韩燕小脸绯红地盯着那个箱子好奇地问道。

    “嗯,是的。以后肯定还会有队员加入,这些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不过不多,只有50件,以后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咱不能贪得无厌不是?”郑远清回答道。

    看着大伙兴高采烈的样子,郑远清会心地笑了,冯剑后来给他说的那一番话带来的愁云一扫而空,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越说越说不清,想那么多干嘛?大家高高兴兴的就行。

    正当大伙高兴的时候,龙一走了进来,冲大伙笑笑,放下一个大箱子就告辞而去。冯剑示意龙六打开那只箱子,里面同样有着丝丝冷气,一百个直径两公分大小的中药丸状的东西放在一个个格子里;不用说,这就是冯剑说的生物发动机,至于怎么用,看样子只有郑远清知道了。

    ...

    又是一顿美味的晚餐,吃过饭后大伙和冯剑、龙六道别,而龙钰则没有再出现。走在回温泉会所的路上,郑远清没有和大家一样兴高采烈。他和李若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敏感的李若琳感觉到,此时的郑远清已经不再是昨天那个郑远清了,他的身上多了一丝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的东西,看来有些事情会随着这趟终南山之行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7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0 04:26 PM 编辑

今天这一切这让郑远清始料未及,这一下午的经历彻彻底底地改变了郑远清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他开始有了一种新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掌握着实力的人才会拥有的心态。郑远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想着怎么能活下去的末世哀民了,而是一个具备了一定实力的人;虽然这个实力目前微不足道,但是那个能够滚成大雪球的小雪球已经形成,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在这个大时代摸爬滚打,从一个小雪球,滚成一个大雪球。

    终南捷径,这次还真是让自己踏上了一条终南捷径!冯剑,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可能你就是传说中的引路者吧。郑远清终于明白了心中那种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从何而来,冯剑,这一切原来你都知道。也许,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子体吧,被那个终极的母体操纵着,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原来终极裁决者真的无处不在,每一个人都是它的子体。

    ...

    和大伙告别后,郑远清和李若琳进入了一间套房,这是一间200平米的大套间,似乎开着暖气一般温暖如春。客厅里有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温泉池,简直可以当游泳池游泳了,清澈的泉水未经任何加工地引进池中,冒着渺渺的水雾。里面是干净整洁的卧室,书房和卫生间,这些实验室的人员还真能享受。

    “若琳,你说我们是共浴呢还是夫妻浴呢还是鸳鸯浴呢?”看着站在躺椅边不知所措的李若琳,郑远清锁上门,从后面轻轻地搂住李若琳的娇躯,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说道。

    “去死吧!”李若琳娇羞地低下头,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于是也就不再挣扎,任由郑远清搂着,细细地感受着自己男人那双坚若磐石的臂膀带来的安全感。

    “来,爱妻,和夫君共赴巫山**吧。”郑远清一把把李若琳转过身来,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一脸坏笑。

    “嗯,为妻伺候夫君宽衣解带!”李若琳红着脸娇羞地说道。她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她在那两张躺椅上看见了一盒不知谁那么有心留下的一盒避孕套。
随着李若琳身上最后一件衣衫飘落,一具让男人**蚀骨的玉体展现在郑远清面前,那泛红的长发、那成熟女人的丰润和摇曳,以及那阵淡淡的处子幽香,使得郑远清感到心旷神怡原来是这么美妙。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上次郑远清只顾着一头浆糊,剧烈的紧张和恐惧让他根本无暇欣赏这具纯洁无暇的女.体。都说女人的身体是上帝赐给男人最宝贵的礼物,这话不假。如今,郑远清抛却了紧张,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去细细地欣赏、细细地品味这尊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感觉到郑远清喘着粗气要分开她的双腿,李若琳轻轻地按住他的手,对傻不拉矶一脸迷惑的郑远清指了指池边的藤椅,轻轻地说道:“用白毛巾垫上......”

    ...

    李若琳全身酥软地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郑远清的胸前,两人正浸在温暖的泉水中。郑远清强壮的胸肌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女人,需要的不就是安全感吗?

    “看什么看,你个流氓!”李若琳带着一丝泼辣娇羞地拍打着郑远清强壮的胸肌,郑远清正盯着她雪白的左胸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满眼充满怜爱。

    “以后不允许你再这么伤害自己,听话!”郑远清伸出手,轻轻地在那道伤疤上抚摸着,不用多久,这道伤疤就会下去,李若琳的前胸又会恢复无暇的原生态。

    “嗯,知道啦!我会乖乖的。”李若琳红着脸搂住了郑远清,两人的身体仍然亲密地粘合在一起。李若琳感到自己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疼,回想起刚才激情的一幕,她幸福地笑了。

    郑远清拿起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嬉着脸冲李若琳晃了晃。看着那方白毛巾上的朵朵红梅,李若琳开心的笑了。看着郑远清把那方毛巾放在鼻子上美美地闻了下,继而陶醉般地作出享受状。

    “讨厌!真那么好闻?”李若琳“扑哧”一下笑了,娇嗔着拍打着郑远清的肩膀。

    “当然,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没事拿出来看看。”郑远清也笑了,男人永远把女人的第一次看得那么珍贵。可以说,如果李若琳不是处女的话,郑远清也会对她很好,但绝对不会像一直以来那么好,没有男人愿意和其他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走吧,爱妻,回房就寝。”郑远清拦腰抱起李若琳的身子,抱着她走向卧室。

    “还要来吗?我......我受不了了。”李若琳可怜兮兮的地看着郑远清,求饶似的说道;她这样刚烈的女人估计也就在郑远清面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和可怜的样子吧。

    “有了这身生物体的保护以后我再出去打仗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郑远清靠在床头说道,“不过要记住,生物护甲不过是个普通的防弹衣而已,别把它当成金刚不坏之体。”

    “嗯,龙六提醒过的。以前你每次出去我都担心死了。”李若琳两手夹在大腿间蜷着身子说道。

    “穿着感觉怎么样?你看什么都不影响,也看不出来,就像什么都没有一般。”郑远清把李若琳搂在怀里躺下,“挺吓人的吧?”

    “是挺吓人的,突然一团什么东西紧紧地裹住身子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这生物真的很保暖,直接在外面套上迷彩服都不冷,不过我第一次发现不穿内衣其实也很舒服的。”李若琳红着脸说道。

    “你以前没试过穿裙子里面不穿内裤吗?”郑远清嬉着脸问道。

    “哎呀,你个流氓。在家里无所谓,怎么能那样出去呢?让色狼偷拍了怎么办?”李若琳娇嗔地拍了一下郑远清的胸膛。

    “爱妻真懂得保护自己。”郑远清从李若琳的双腿间拉出她的小手细细端详着,“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手上会磨出茧子了。”

    “是啊,拿枪久了虎口都是茧子。我说龙钰的手怎么那么细腻呢,那皮肤跟婴儿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李若琳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长舒一口气,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头伸过去看了看,“你怎么还有纹身呢?我以前没见过啊?”

    “你啥时候见过我脱过衣服啊?早就纹了,在部队纹的,一般夏天我都穿背心,怕它露出来影响不好。”郑远清开始编瞎话,有些事情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还是不要说的好。

    “部队不是不让纹身吗?你还纹这么大一片不怕让开除军籍?”李若琳不信。

    “那是新兵体检的时候才查那么细,我是提士官以后才纹的,谁管那么多啊?”郑远清自己都觉得这瞎话编的很没水平,不过好在女人对心爱男人的瞎话从来都没有什么分辨性。

    “挺有男人味的,这龙叫什么?好像不是烛九阴吧?”郑远清趴在床上,让李若琳欣赏那条赤炎火龙。

    “不是,是八荒火龙,我是火焰兵嘛,就选了这个。烛九阴一般是女人纹,但是能扛得动的都不是一般女人。”郑远清给李若琳解释这种图腾纹身的来历。

    “嘿嘿,是不是八荒火龙和烛九阴有什么典故呢?”李若琳干脆趴在郑远清背上细细地看着那条红色的火龙。

    “嗯,社会有这种传说,就像青龙配白虎一样,据说啊,八荒火龙和烛九阴是绝配,就像持干将莫邪剑的男女侠客相遇后要换剑联姻一样。”郑远清的背部被李若琳的长发撩拨得痒痒得,看着眼前那一双坚挺的雪团和蜷着的双腿间隐秘的树林,郑远清不由得再次激动了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夫君饶了妾身吧。”李若琳触电般的紧紧蜷着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郑远清讨饶到,“让你摸个够行吧?都肿了――疼。”

    “肿了么?我看看......”

    “哎呀,你个流氓;不让看――”

    “等你睡着了我可着劲地看!”闹腾了一会儿郑远清也累了,把李若琳搂在怀里,一只手抚摸着李若琳光滑的翘臀说道,“睡吧,刚才累坏了吧?今晚也不用盖被子了,咱俩就这么着睡觉,多有情趣啊。”

    “不睡,我要你给我讲故事。”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拱在郑远清怀中撒着娇;刚烈、要强的女人撒起娇来真的很有一番韵味,“你给我说说你的初恋吧,对了,你有几个初恋啊?”

    “还几个,一个还不行啊?吃醋了不是?都过去十年了还追究?”郑远清笑着把李若琳往怀里紧了紧开始了回忆。

    “上大二那一年,也就是3001年国庆节过后,学校里要举办迎新生晚会,当时我是学校社团委员会的成员,在后台帮忙抬架子打杂什么的。就在那一天,那天晚上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她正在后台准备自己的独舞,个子和你差不多,165cm左右,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一条黑色的舞蹈裤,一双带跟的黑色小布鞋,挽着发髻,标准的鹅蛋小脸,清秀的相貌,纤瘦的身材。她是舞蹈系的女生,是我的学姐,比我高一届,那个女孩真的很美......”

    郑远清看着李若琳已经沉沉地睡去,也就不再吭声,轻轻地在她的秀发间吻了一下;回想起那段美好的初恋却落得个“女朋友结婚,新郎不是我”的结果;当“成功男人”出现的时候,一句“谁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可以抛弃相爱三年的男朋友――这怨她吗?不全是,毕竟那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什么爱情、什么恩爱,比起现实的残酷来说都是个屁!因此,从理智上来说那个女孩做的没错;但是从感情上来讲,既然一开始就想嫁“成功男人”,那为什么还要糟践普通男人的感情呢?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如果不是让抛弃,郑远清也不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踏上从军的道路,在边境地带的深山老林中用**的折磨换取心灵的解脱;如果不是部队里练出的一身本事,这会儿的他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想到这里郑远清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哼,时过境迁,没想到我郑远清也有这一天吧?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8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1 02:53 PM 编辑

背上的母体微微地动了一下,郑远清的脑海中像卫星定位仪一样确定了许书成的位置,就在他隔壁不远的房间中,两个信号正紧紧地贴在一起非常努力地运动着――那一个就是代安阳,不用想都知道这俩人在干什么。嗯,定位很顺利,不需要知道太多的,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就行。郑远清有种偷窥别人**的罪恶感,赶紧睁开了眼睛。

    “远清你要记住,许书成他们身上的生物护甲是子体,虽然和母体具有一样的防护能力,但它听从母体的命令,你不仅可以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和行动,也可以随时让他们失去任何保护;让子体变成一堆没用的烂肉,甚至――它会按照你的意志而自毁,与之同毁的,还有它包裹着的任何物事。”

    “这种权力是把双刃剑,千万不要被权力欲冲昏了头脑,一定要记住,他们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战友,是你的亲人!!”冯剑意味深长的叮嘱再次在耳边响起,郑远清盯着漆黑的房间叹了一口气。

    冯剑真是用心良苦啊,所有的一切都为自己想到了,郑远清很感激老谋深算的冯剑。这种终极的秘密只能他一个人知道,不能给任何人说,这不公平吗?这世间又何曾有过公平?在那个道德沦丧、互相提防的年代,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夫妻反目、朋友成仇的事情层出不穷;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要远比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多得多。在权力、金钱面前,没有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情谊是经不住推敲的。

    这些道理郑远清都懂,除了和许书成是十几年的老交情外,其余的人到目前为止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份情谊还没有经过生死的考验,他不敢完全相信别人,可是谁又曾完全相信过他?

    只是郑远清不明白,冯剑为什么要这么待他,报救命之恩?肯定不全是。而且自己这个母体也是子体,那么上面的母体还有母体,那么最终的母体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它会控制自己吗?这一想法让郑远清有些担心。只是他实在太累了,想着想着就沉沉地睡去。

    ...

    “远清,除了那个发动机和生物护甲外还有什么好东西?”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许书成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问道。

    “嗯,还有那种‘空间放大仪’,以后我们可以自由的使用了。”郑远清答道。那个空间放大仪不过是母体的衍生物,几乎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这个比生物发动机还不值钱,不过同样只有郑远清能激活和控制,放在其他人手中就是几块烂肉而已,这种便宜货郑远清自然乐意笑纳。不过想起这东西简单的操作方式他感到有些好笑,感情那几次冯剑他们在车里爬进爬出的就是装个样子而已;不过那会儿大家确实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

    “没了?”许书成故意扯了扯衣襟,露出里面的发达的胸肌。

    “你还想要啥?知足吧啊。”郑远清白了许书成一眼,“把你的领口系好,有没有点军容军姿?”

    ...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安安稳稳地吃早饭了,在终南山休整了三天之后,今天大伙就要离开终南山,重新踏上未知的征程,大家不敢待的太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趁着还没懒下来赶紧走吧,况且这里真的不属于自己。

    吃过早饭后,众人来到冷冷清清的停车场,三辆车子孤零零的停在昔日拥挤的停车场,二十几个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人正在拆卸里面的发动机。

    按照郑远清的要求,重汽斯太尔8x8军卡已经被彻底改造过了,不仅保险杠什么的加宽加粗,车体传动轴和支撑系统也被一种不知什么成分构成的黑色材料全部包裹起来,这样可以极大地避免丧尸的残肢断臂卡住传动系统。八个越野轮胎被更换成更宽、更大的型号、轮轴被加长,车体着地面积被扩大,稳定性提高,本身就是越野军卡的斯太尔卡车经过改装,越野能力变得更加强悍。

    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军卡被改造成92式轮式步兵战车一样的两栖战车,车体的龙骨两侧增加了两个涡轮式推进器,所有的门窗加装了密封措施;车厢两边加装了内嵌式浮筒。原本不相连的车厢和驾驶室也被打通连在一起,车内加装了空气压缩机,军卡必要时可进行短距离、短时间、小深度的潜航,当然速度不会快,但是能做到隐藏在水里躲避打击也就够了。本来改装成两栖战车郑远清只是当笑话说了句,冯剑点着头说没问题郑远清也当笑话了,没想到人家真有这技术。

    龙三告诉郑远清,军卡的一些大件都被更换过了,用的都是实验室里的废旧材料改造的;没法换的也向钢材里面加注了增强剂;并且解释说,如果不是实验室物资紧张,完全可以同比例用新材料再给他们另造一台,让郑远清别嫌弃。

    郑远清赶紧道谢,他可不敢嫌弃;他完全相信这车上最硬的钢料都比不上人家的废旧材料耐折腾;至于让人家另造一台,虽然知道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还要台车,这也太显得自己没出息了。

    另外车头加装了大型探照灯和榴弹自动发射器;车厢被降低高度半米,上面增加了不规则的防护工事,还加装了两个轻型迫击炮位;车厢两侧也加装了两个重机枪位,各装一挺67式重机枪,四个机枪位后面有和车厢相连的密封门,弹药补给可以从车厢直接出入。

    为了能让车厢装入较大的车辆,车厢入口处被改装成自动伸缩式,这样体积大于车厢入口的车辆也可以开入一层车库,这为以后增加车辆提供了方便。

    原本三层的巨大空间被保留原样,居住区按照郑远清的设计重新做隔断,按照营房的大体格局分为男舍女舍两大区域,男女区宿舍大门统一开向两个宽大的楼梯。每间房间20平米按照四人间的标准隔出;统一的水房、卫生间、浴室,回水系统全部设计安装完毕。水房和浴室通过一种叫做“阳光引入系统”的设备把车外的光线引入到密封的车内,除了不能开窗户吹风外,一切和真阳台一样,晾衣服什么的互不耽误;晚上看月亮、看星星也不再是梦想。

    另外居住区也根据郑远清的要求隔出了储物间、医务室、会议室等配套设施,尽可能利用好这么大的居住空间。不过居住区的一切生活用具都得郑远清他们自己去寻找。

    “唉,这做工、这技术,比我们这三把刀干的漂亮多了。”郑远清看着居住区感慨道,人家这专业人员果然做的不错,这门是门、地板是地板的。

    “郑队长,我本来还想在这个地方规划个花园,可是冯叔不让我做,我不理解,他说让我问你呢。”郑远清和龙三去看居住区改造结果时,一个正在做最后检查的技术员问道。

    “小兄弟,冯老说的没错;因为我们的生活总是处在生死边缘,太安逸的环境反而会增加人的惰性,其实这些单间我都觉得太奢侈了,艰苦的生活才能磨练人的意志啊。”郑远清看着这个只有十**岁的小技术员说道。

    “郑队长说的不错,如果你和我们一样在那种环境中生活上一两周你就会明白。”龙三拍了拍这个一米八七的技术员很有感触的说道。龙三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神童”了。

    “我听****姐说过(指龙六,她的名字发音不是郑远清能听懂的),那种生活提心吊胆的。我本来以为都是历史书上瞎编的,人怎么可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呢,没想发现都是真的呢。”小伙子皱着眉头说道。

    “犀利咔嚓――”龙三关掉翻译机皱着眉头用他们的语言骂了小伙子两句,小伙子知道错了般低下了头。

    “小兄弟,人其实很坚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郑远清没有搭理他们的举动而是继续说道,“因为欲界的实质就是苦,甜不过如鱼鹰掠水般短暂,我们到这个世界就是受苦来的。”

    小技术员似懂非懂地皱着眉头走了,龙三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经历过才会明白啊。”

    ...

    “行了,郑队长,现在可以放生物发动机了。”一个满手、满脸是油污的黑衣小伙子冲郑远清俏皮地笑笑,单纯的笑容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呀,这活做的太漂亮了!兄弟,谢了!”郑远清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听到这句感谢,小伙子高兴的笑了,仿佛这句认同他工作的口头表扬要比任何物质奖励都强得多。

    唉,什么时候我们的社会能达到这种程度啊。郑远清心中暗叹一句,爬上军卡的车轮,冲李若琳说道:“若琳,给我拿一个发动机出来吧。”

    李若琳把小箱子轻轻地放在腿上,从冒着寒气的箱子中拿出一个药丸递给郑远清,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许书成一干人大跌眼镜――这还是那个要强的、大姐型的李若琳吗?一晚上就能变成这样?一干色狼会心地互相看了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

    郑远清感受到了那几道“会心”的微笑,搞得他有点汗颜,只能装不知道。李若琳此刻全心思都放在郑远清身上,丝毫没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8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1 02:55 PM 编辑

郑远清拿着那颗药丸放在了原先发动机的位置上,用意念命令母体激活它,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过,生物发动机被激活,生物细胞开始迅速分裂。那个药丸大小的生物开始像团肥皂泡似的慢慢膨胀,一根根触角也伸了出来,一条条粗大的腕足也不断变长,黑黑的身体上一个个燎泡也在往外长。

    十五分钟后,一个像一团黑色橡皮泥一样的东西长成了,填满了原来发动机的位置,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着还在蠕动的触角,整个发动机也像心脏般不断搏动;不时从上面分泌出的液体和腥臭味让人感到恶心。可能有了共鸣吧,郑远清倒觉得这东西很可爱,就像他的宠物一般,不过可苦了踮着脚尖、趴在一旁好奇地瞅着的韩燕,看到这东西的模样,韩燕直接跑路边吐去了,搞得金雨堂赶紧解释这和他没关系。

今天是做战略部署,就不叫他们了,毕竟很多情况他们不了解,也帮不上忙”郑远清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个开始,今后非战斗队员将会慢慢退出战斗会议,大家也都明白,咱们已经从‘匪’变成了‘兵’,今后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女同胞们知道的好,有些东西老爷们去承担就是了,还妻儿老小们一片单纯的天空”

    郑远清说到这里,大伙们多少明白了以后的路会怎么走女人,终究是女人,同情心泛滥是她们难以避免的情况,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们少知道点好,还是把那份温柔和善良留给自己人

    “我说下今后的战略部署,大家提下意见:既然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咱们仍然要打游击,那么这段时间咱们不能整天东躲西藏,必须有所收获大家想想咱们应该储备点什么东西呢?”郑远清问道

    “黄金白银珠宝这些都是硬通货,什么时代都不会贬值,这些东西咱们搜集得越多越好今后可以和其他幸存者基地换东西”刘伟第一个说道

    “毒品,乱世四大硬通货之一,我知道一些毒贩子的制毒基地”刘大壮说道,“咱现在有飞机了,这个东西来钱快,不愁没销路只是,有些太缺德了?”

    “你也知道缺德啊?我说是粮食,如山的粮食咱们有了粮食什么都不用怕,全国各地的粮食咱们都搬他点不但自己吃一辈子都够,而且还能换很多东西”曹雪振拍了一下刘大壮仍然有些丰满的小肚子,这家伙就是喝点水都长膘

    “生活物资......”

    “燃油没有燃油谁家的设备都得趴窝——”

    “棒棒糖”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大汗,不用看就知道是铁甲

    “还是军火,我估摸着今后能生产出来的军火物资会急剧减少,质量也会急剧下降,从中央的广播来看,很多驻兵点和军事基地已经被丧尸攻破,里面大量的储备军火仍然好好的,咱们可以都拉过来”程飞见众人叽叽喳喳地说完了,这才说道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赞同”许书成、金雨堂、钢索、徐少川、曾绍洋、陈忠、邱国兴这几个年龄、阅历都比较多的人还是赞同程飞的意见

    “对,就军火了”郑远清点头说道,“军火这东西不怕放,而且来源甚广,为200万正规军和150万武警、1500万预备役准备的军火量绝对不是小数;除了正规军火库外,还有全国各地的弹药报废场,林林总总下来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就像程飞说的,离开了社会这张大网、各种材料的上下游供应,就算各大型基地有生产线的话,他们在用完了储备的军火后能生产的估计也就是‘三八大盖’那个水平了有了军火咱们什么没有?什么换不来?”

    “对弹药报废场趁着各基地的军火还没用完咱们先找报废场和各种小型的军火库;就是要抢在他们出来寻找弹药之前把那些容易拿的军火全部拿走只是咱们没有具体地址怎么办?”陈忠说道

    “所以说,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进入兰州军区原驻军指挥部找他们的高权限地图,就是那种纸质的备份地图,我觉得找到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当然,这个要冒很大的风险,那可是在雷达的监测范围下,而且那地方丧尸密度应该不低,军卡估计开不进去,咱们得冒险开飞机过去——老邱,能有多大把握?”郑远清说道

    “不好说啊,兰州附近有山,还有黄河,这地效很不好说;总之而言低空飞行问题不少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晚上飞过去,现在各基地燃油什么的都不足,如果不是遭到攻击的话一般不会夜航涛子的夜航飞得比我好”邱国兴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具体到时候再定还有,咱们需要扩充队伍了,这个问题大家需要商量一下;来了人住哪?如何管理?还有如何保密,如何合理的解释这些事情这都够让人头疼的”郑远清说道

    “队长,你想得太复杂了,其实也简单,二层三层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底层车库再扩大若干倍连停车带住人一并解决”钢索说道


    “对,你想得过于复杂了;没必要,再进来的人我认为没必要再给护甲了我们需要从中挑选一批精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44套?嫣云和双胞胎都是战斗人员,刨去她们后还有41套,这41套咱们要挑选真正的精英了”许书成说道,“这很残酷,对于后来的队员很不公平,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许说的对,既然要进兰州市区,我觉得咱再拖他几辆大号的公交车,就那种带铰链的叫......叫什么来着;让队员住公交车;以后咱们不是要露宿荒野么?露宿的时候几辆车往外一拖,围成个圈子,外面再焊接上一层钢板,或者包上那个汽车专用的防护服,嘿,那就是个小城堡,丧尸围过来了咱撒腿跑就是了”金雨堂点点头说道

    “那个车叫京华大财神或者京华巡洋舰;这个主意不错,一辆车里面加装个空间放大仪器,住个五十来人不成问题;咱得让队员感觉跟着独八师走有好日子过才行”郑远清点头道

    “如果这样的话,就不会占用太多的车库空间,大空间里套小空间——空间摞空间,这法子不错来的队员四人间,六人间那床什么的都不好找至于空间放大仪、悍马车什么的一律告诉他们是高科技就行,任何人不得未经允许就私自查看,否则一律枪决,杀几个人就老实了至于我们在不在的问题不用担心,嫣云和双胞胎我估计下得了手”金雨堂眼睛闪过一丝杀机,自古乱世治军全凭一个“杀”字,从古至今二十三杖刑、五十七斩刑从未变化过,不杀不足以正军法,不杀不足以树军威;和平时期的那套审判、记过、判刑都不适用,对于乱世之军来说,小错杖刑、大错枪决,就这么简单

    “马上要扩充人了,军法处必然设立,这个我专断一下,老程你来,你性子比我们都稳重,你觉得咋样?”郑远清问道程飞确实是最合适的,一来程飞属于那种稳重的性子,从来没有见他生过气着过急;二来程飞以前就是军医,除了带着一帮医务兵外没有带队作战的经验,甚至连带队训练的经验都不多;三来程飞还负责医务那一块,他还需要不断地学习,没那么多功夫出去打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好像就程飞最合适

    “行,我这性子也不爱出去乱跑,你们出去时我给你们留守”程飞没有丝毫意外,这个位置非他莫属此外其他人也没有意外,他们都是野惯了的人,宁可不当“军法处处长”这个官

    “行,大致框架先这样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他NN的,我自己写得都认不清了”郑远清愁眉苦脸地看了看眼前的几张草稿纸,上面写得的乱七八糟以前开会的时候郑远清从来是自己做记录,其他人也就习惯了;今天大伙才意识到以后郑远清没办法自己做记录了,不是谁都能用左手写得成字的

    “嘻嘻,双胞胎正好给你当秘书”刘伟在底下捂着嘴偷偷笑道提到红月蓝雪,大家只能表示同情的一笑,处了一个多月,大家都已经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想到俩女孩今后的日子,大伙却只能报以一声长叹

    “远清,其实双胞胎跟着你才会活得幸福”程飞最后一个走,走之前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说道

    “顺其自然”郑远清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阴霾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嘌呤的孤雁,心中感到一丝不忍

    ...

    趁着现在还有小基地可以腾弹药库,郑远清打算一次性把活做完得了,以后随着物资越来越多,很可能就没办法再往外倒空了于是郑远清让大伙重设计了仓库格局,趁着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把弹药库、车库一次性改好;不过三层居住区是冯剑实验室的人已经定型了的,凭他们这些二把刀不敢乱动,所以无法改造了

    十五台叉车在有秩序的工作着,一垛垛码放整齐的弹药、粮食被叉车叉出来堆积到院子里;很快几座小山就堆成了,嫣云站在高高的小山顶上往下盖着防雨布,其他女人们在下面帮着系绳子

    李佳阳和小五她们一边拽着绳子一边为自己当初看不起这个“郑班副”而羞愧;她们没进过弹药库,只是听程飞说很大、很大、弹药很多、很多,她们以为就和三楼居住区似的那么大顶多放个几十吨撑死了结果今天才发现,仅仅是尚未挑拣的废旧弹药和枪支就有百十吨,何况挑拣完成的?这么多箱子足足有五六百吨;还有成垛成垛的粮食、军用口粮等等,十五台叉车忙活了一上午才腾干净;然后拆掉线路什么的忙完就到晚上了


两架直升机果然是冲着军卡过来的,绕着军卡转了两圈后,直升机盘旋在军卡前500多米、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度跟着军卡,巨大的气流吹得众人不得不拉上防风镜;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引起了附近三三两两的丧尸雷达锁定般地抬起头,当发现自己奈何不了这个天上飞的家伙时,丧尸们开始对着直升机挑衅似的怒吼。

    “车上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进入铜山军区部队警戒范围,请马上停车接受检查;再重复一遍――”车载通讯器中传来一个听着很斯文也很有礼貌的男声。

    “什......什么?铜山军区?哥几个,铜山军区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许书成皱着眉头疑惑道,他根本没听说过中国还有个铜山军区,但是飞机上这帮人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对,恐怕事情大条了。”郑远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恐怕有人已经自立为王了。”

    郑远清打开车载对讲机说道:“各位同志、各位战友,我们是38军特勤大队,奉上级指示执行任务,请不要干涉――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执行任务,请不要干涉;请各位联系总部核实。”

    这回遇军到区的人了,郑远清根本不知道特勤大队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和友军解释,他只能信口胡诌,还联系总部,联系个屁,这会儿估计只有电报和海事电话能打通了,哪还有闲置的通道让他们核实呢。

    “嘿嘿,还是老A呢――我荣幸地告诉各位,你们已经被铜山部队收编了;从现在起,你们不再属于中央战斗序列。请先停车出来见个面,然后跟随我们回铜山幸存者基地。还请各位明白自己的处境!”对讲机里传来的竟然是这样一番石破天惊的话。接着两架直升机调转机头对准军卡,看样子如有不从直接火箭弹伺候,茫茫的黄土高原上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我操!果然是这事!”郑远清一拳砸在车厢上痛骂一句,果然不出所料!

    “少川,准备出动。”郑远清打开肩膀上的对讲机对徐少川下命令,对方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拼死一战,要么就投降。

    “各位同志,你们这是叛国行为,请各位注意自己的言辞!各位仍然属于兰州军*区,属于中央战斗序列,还请各位自重。”郑远清在拖延时间,留给徐少川他们出去的机会。这边李若琳已经偷偷的把弹链上好,直等着郑远清回身开枪。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0 03:48 PM
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3-21 02:56 PM 编辑

80
  “各位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现在还有国家吗?现在还有中*央吗?看得出各位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凭各位的本事回到铜山幸存者基地不愁得不到重用;铜山基地历来重视人才、尊重人才,到时候你们不仅会有一个安稳的家还有若干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基地供给你们一切需求,这不比跟着目前自保尚且不暇的中*央现实得多吗?都是军人,作为战友,我们只是想让大家有个更好的去处,好了,言已至此,请各位三思!”飞机上的人继续说道,说这话的应该是个当文官的,不仅说话文绉绉的,而且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从这番话中郑远清得到了三个信息:第一、中*央已经无暇他顾;第二、铜山基地已经自立为王,可能只是名义上还统归中*央节制;第三、铜山基地在招兵买马。

    “所有人员准备,争取第一波干掉这两架飞机!”郑远清狞笑了一声,M的,你以为老子稀罕你那房和女人?你以为老子怕你那火箭弹?进基地让人家“重用”?老子还想“重用”人家呢,老子不过是打着中央卫戍部队的旗号而已,谁跟你正儿八经的。

    “邵洋,只管折腾,看看这新车能经多大的折腾。”郑远清说道。很好,刚出来就遇到了试金石,正好可以看看这车到底多耐折腾,只是这个赌注有点大。

    “OK!”对讲机里传出来曾绍洋兴奋的声音,好久没有野蛮驾驶了,这次可以撒着欢地玩一把。曾绍洋慢慢地降低车速,车后门的舢板慢慢地伸了出来。

    “很好,各位很识时务。我为各位感到高兴。”看着车速慢慢降下来,在碾压着丧尸好像在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一般,车后面的舢板也在慢慢伸出,飞机上的人很高兴,他们以为车上的人已经被他忽悠住了,要出来接受他们的检阅;这种检阅别的兵的感觉让他有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某城楼上学着伟人挥动着大手。

    不过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两台悍马车竟然猛地从那个根本装不下两台悍马的车厢中先后冲了出来。第一台悍马车还没有冲下舢板的时候,站在车斗上的金雨堂率先发动攻击;几乎是同时,军卡上的三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一瞬间四条火镰齐刷刷地扫向其中一架直升机;接着第二台悍马车上的重机枪也怒吼着加入了扫射的行列。

    “我操,这两台车怎么装进去的――”飞机上的人刚刚长大了嘴巴就发现五条火镰向着他们横扫而来,12.7mm钢芯弹头击打着直9的装甲,发出一片杂乱的金属撞击声。这个高度实在是太低了,直9的装甲根本抵挡不住这狂乱的金属风暴;驾驶舱瞬间变成了马蜂窝。

    飞行员刚来得及按下火箭弹的发射按钮,就被一枚12.7mm口径钢芯弹击穿了胸膛。直升机顿时失去控制,开始剧烈摇晃,机载火箭弹没头没脑地四处乱飞,却只有两枚一前一后地轰击在军卡前方的公路上,但是这种弹片对于军卡来说毫无任何作用;只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郑远清和许书成冲得直直撞在车厢的钢板上撞得七荤八素。

    而蹲在下面供弹的李若琳和代安阳则没受什么影响,宽大的车头挡住了绝大部分冲击波的袭击。这两个飞机驾驶员太大意了,敢在重机枪的范围内就这么盘旋着,他们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被火箭弹对着的人没有不投降的――不知道他们用这法子收编了多少逃亡的散兵游勇,他们已经习惯了。

    当一架直升机带着滚滚浓烟打着旋地开始坠落时,另一架直升机才迅速拉高,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挨上了一波金属风暴;万幸的是,这架飞机只是被打穿了舱底,动力装置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直升机拼命地爬高,很快就超出了重机枪的攻击范围。89式重机枪的缺点就是太轻,以至于距离一远射击精度会直线下降,随着飞机的拉高,89式重机枪开始胡打了。67式的覆盖半径太小,而且对直9的装甲产生不了多大的损害,就这样任凭那架冒着青烟的直9拉高到2000米之外。

    “全体进车!”郑远清扔下重机枪弯腰提起弹链就钻进了车厢,“邵洋,看你的了。”
其他人纷纷钻进车厢,两辆悍马车趁飞机拉高的时间迅速钻进军卡,悍马车重量太小,说不定会被气浪掀翻,郑远清不想让悍马车冒险。那架直9看到对方已经无法攻击,红了眼般开始报复,一枚枚火箭弹“刷刷”地喷涌而出、带着长长的尾焰袭向军卡,一时间农田里地动山摇、大地发出微微的颤抖;军卡四周被火箭弹全部覆盖,大团团的浓烟伴随着爆炸声腾空而起,成百上千混杂着丧尸残肢断骨的土方被炸向空中,无数弹片带着强劲的哨音击打在军卡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军卡驾驶室里的曾绍洋却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嚎叫着摆动着方向盘。在一枚枚火箭弹的爆炸声中,巨大的军卡带着滚滚的烟尘在农田里、国道上左突右进。

    火箭弹产生的冲击波对重达十几吨的军卡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至于那一枚枚弹片对于军卡来说更是挠痒痒一般。曾绍洋先是猛地一加速,军卡疯了一般冲向前去,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军卡巨大的惯性带着轮胎在地上打着漂移,经过改造的军卡车轮支地面积更大、重心更低,这种小范围的漂移根本不会造成翻车。

    军卡这种随时变动位置的做法让直9的驾驶员很是头疼,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打普通的移动靶,这是真正的战争,从来没有参加过战争、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他根本算不好提前量,虽然有一枚火箭弹正好在军卡的车厢侧面爆炸,可是除了把那挺重机枪炸飞外,军卡只是象征性地震动了一下,然后继续闪躲着直升机的攻击。直9的驾驶员已经蒙了头,没见过这么耐折腾的卡车,速度这么快,却说停就停,说跑就跑,要是一般的卡车早就熄火挨炸了。

    “队长,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张宏伟站在悍马车斗上喊道。

    “别着急,很快就停了。”郑远清也不着急,通过阳光导入系统反射进来的车外的激战巍然不动;哪怕外面打的再怎么激烈,车厢里依然是安安稳稳的,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看他有多少火箭弹。这年头火箭弹可是打一枚少一枚。”郑远清看了眼刘大壮焦急的样子说道,“火箭弹都奈何不了咱们,他还指望用航空机枪揍咱们?”

    “他们要是用导弹揍咱们咋办?”刘大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

    “不会的,又不是核弹。直升机载导弹不比火箭弹厉害多少,只不过是准头高而已。况且导弹可比火箭弹贵重多了,他们不舍得。”郑远清冲刘大壮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这个时候为了稳定军心他来不得任何慌张。

    这边郑远清的话刚落,那边直9的火箭弹就打完了,于是直升机气急败坏地拉低高度开始用航空机枪攻击;然而令他们大惊失色的是,看着他们的火箭弹打光,人家军卡也不躲闪,干脆优哉游哉地跟没事似的继续朝前开着,任凭钢芯穿甲弹击打在车上撞出耀眼的火星。

    “我操,太他妈带劲了!”车厢里的扬声器里传出曾绍洋兴奋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呼呼的喘气声,让人很容易误会他到底在干什么。刚开始曾绍洋还不敢使劲折腾,害怕把军卡折腾熄火或者把生物发动机折腾死,然后慢慢地发现那玩意根本就不怕折腾,甚至越折腾越是有劲,因为曾绍洋听见了生物发动机兴奋的吼声,于是一个人一个生物配合着可着劲地折腾,直到把那架直9的火箭弹彻彻底底的折腾干净。

    直升机驾驶员根本没见过这种卡车,十几枚火箭弹打完、几千发航空子弹打干净,人家还是没事似的照常往前开,而且车上除了布满爆炸后产生的黑烟和尘土,根本就是完好无损。直9飞行员和里面的成员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副驾驶用手擦了两遍眼睛,就差拿水浇脑袋了,但仍然不敢相信那辆军卡完好无损。

    “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见直升机落魄地在天上盘旋了一圈从舱门扔下一具尸体然后带着满身弹孔和一缕青烟灰溜溜地飞走了。

    “邵洋,原路返回,去那架坠落的飞机那看看。”郑远清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语气沉稳地对曾绍洋说道。近乎绝对的保护能让人真正的沉稳下来,这句话不假,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大脑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更多的事情。这趟终南山之旅郑远清已经变得稳若泰山,不再像以前一样好似惊弓之鸟一般步步小心、处处提防。

    军卡在农田里掉头,碾压过被火箭弹炸得粉碎的丧尸残骸后停在了那架坠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却没有爆炸的直9旁边。

    “远清,这架破飞机有什么好看的?”金雨堂拿着步枪一枪崩掉一个刚才也顾不得嗷嗷只顾看热闹的丧尸问道。

    “看看他的航空机枪坏了没有,如果没坏的话咱们拿走用,一般一架飞机载弹一万发不算多,这样的话咱就有了防空武器了。”郑远清端着八一杠用刺刀挑了挑还冒着烟的飞机残骸说道。

    “算了,别看了;就是好好的咱也用不了。”陈忠站在航空机枪的残骸边对郑远清说道,“你们看这电缆,这是电动式的,这东西必须得有武器专家才能安装调试,咱这水平不够。还不如想想去哪找挺高射机枪现实。”

    “草,又办外行事了。”郑远清唠叨一声,他是步兵出身,对于航空机枪根本不了解,他只是简单地认为航空机枪拆下来能像普通重机枪一样打,没想到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别动!举起手来!”众人的耳边传来许书成的吼声,只见许书成正端着八一杠对着直升机破碎的驾驶舱瞄准着。

    还有人活着吗?郑远清感觉不可思议,这么高的距离摔下来竟然还有人活着?

    “出来!TM的让你出来听见没有?”许书成对着驾驶舱喊道,“你刚才不是牛逼着吗?这会儿怎么不牛逼了?”

    “来,哥几个,砸烂玻璃把这家伙拉出来。”徐少川看里面的人只会摆手、跟检阅部队似的就有点生气,抡起枪托猛砸驾驶舱的航空玻璃;张宏伟和曹雪振跟着搭把手,很快,本来就破碎的防弹玻璃被一点一点砸开,露出一个可以容一个人进出的洞。

    大家站在洞口看去,正驾驶员的胸口被重机枪子弹掀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来,已经耷拉着头死去多时;而副驾驶却还活着,只是满脸满身都是血,说不清这些血都是谁的。只见副驾驶只会摆着手,嘴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看模样估计摔得不清。

    郑远清瞅了瞅冒着浓烟的驾驶舱,里面除了两具尸体外,竟然还有一个活人正在努力地向驾驶舱爬来――郑远清有些不可思议,这俩人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死?

    “得了,这俩人摔晕乎了,抬出来吧;可能说话的不是他们,都是当兵的听人命令罢了。”郑远清钻进机舱,先来到后面那个人旁边,把他扛了起来递给外面的人,然后扛着副驾驶把他也递了出去,最后自己才钻出机舱。

    这俩人的运气真好,晕晕乎乎的竟然搀着还能走,众人只能把他们扶到处于安全距离外的军卡下,让他们靠着军卡坐地上缓缓劲儿。

    “兄弟,谢......谢谢了!”副驾驶还在晕乎着,那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机组人员倒是先缓过来劲了,冲众人挥挥手,惨兮兮地笑了笑。

    “哥们,醒了就好;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牛气哄哄的?”郑远清蹲在这个男人面前问道。

    “他在那架飞机上,不知道你们把他们打下来了没。这群人,早该死了。嘿嘿嘿!”这个男人竟然神经质般地惨兮兮地笑了,“我就知道他们混不长,中*央迟早要来收拾他们的,今天果然来了,还想当山大王?做皇帝梦?啥时代了?自作孽不是?嘿嘿,自作孽不可活哟。”

    “你们赶紧走吧,他们肯定会带人过来报复;铜山基地有一支陆航中队,很快就会过来。”这个男人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对郑远清说道。

    “带上他们,赶紧走!”郑远清猛地站起来喊道。众人赶紧抬起这两个男人进入车厢。一个陆航中队,这么多飞机扑过来不知道这车能不能挺得住。

    果然,当军卡刚启动,天空中就传来了一片巨大的轰鸣声,已经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六个黑点向这里疾扑而来――看来这个陆航中队出动了所有的武装直升机,他们肯定以为郑远清他们是中央派来的行动组,要除掉他们这些自立为王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必须把郑远清他们全部铲除。

    “邵洋,往东开,向那边的窑洞开,找个窑洞藏里面去。”郑远清对曾绍洋说道。厚厚的黄土层能帮他们扛炸,如果他们还有制导导弹的话那就铁了心的等着挨炸吧,但愿这车真的像冯剑说得那么厉害吧。

    曾绍洋答应一声,军卡的速度猛地提高驶上一条乡间土路,夹杂着滚滚烟尘向着远处一片窑洞村疾驰而去。

    只见阴霾的天空中六个黑点迅速变大,是四架直9,另外还有两架直8运输直升机;六架直升机杀气腾腾地扑向军卡,机组人员可能得到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在距离军卡还有几千米的距离时就开始了火箭弹攻击。
作者: 新墨香    时间: 2012-3-20 04:00 PM
回复 1# ksloveubaby


    楼主,你分享好多哦~~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2:49 PM
四架武装直升机、两架运输直升机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军卡上倾泻着弹药,一枚枚火箭弹和航空机枪、机载重机枪对着军卡拼命地狂轰滥炸。随着接连不断、地动山摇的爆炸,军卡再次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乡间土路上被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滔天的火球不断升起、数量庞大的土石被抛洒向天空然后下雪般地砸在军卡上;土路边种着的小树一棵棵地被连根拔起,剧烈燃烧着被气浪抛向路边,可怜的军卡此时像海啸中的一夜扁舟般被滚滚的气浪冲击得四处颠簸。

    曾绍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毕竟这是六架直升机,这生物防护层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两说;曾绍洋努力地左突右进、拼命掌控好军卡的平衡躲避着火箭弹的攻击,不过那个生物发动机仍然在兴奋地怒吼着,可能这种生物就是喜欢战场的环境吧?

    看起来那架回去的直升机机组成员说的话这群人不信,他们可能认为是那群胆小鬼找理由而已,因为他们丝毫没有接受教训,不但可着劲地用航空机枪扫射,甚至连运输机上的重机枪都用上了;能用上重机枪,说明他们已经进入了89式的攻击范围,只不过郑远清这会儿不敢让大家上车顶还击,火箭弹爆炸的气浪足以把人掀下车去。

    “爹来也!”曾绍洋终于看见了半山腰的窑洞群,他很快选定了一个比较大点的窑洞,接着猛踩油门命令生物发动机提速接着绕过洞口的老树一头撞了进去。

    “哗啦啦!”军卡撞塌了土墙、冲进了院子,接着撞碎了铝合金和木头垒砌的窑洞墙,一头钻进了窑洞里,顿时窑洞里的家具、电器被连撞带碾的变得七零八落。曾绍洋猛踩刹车,军卡在撞上墙的一刹那稳稳地停了下来,保险杠已经挨到了最里面的土墙。

    “向门口打几个榴弹,制造一下汽车爆炸的假象!”郑远清和许书成抬起一挺榴弹自动发射器,金雨堂紧跟而上,陈忠一下子拉开车厢大门,“噗――噗”,三颗榴弹打在了窑洞口院子里,顿时一股烟雾随着火团、碎裂的家具什么的腾空而起,如果透过老树的枝桠从天上看起来就像军卡爆炸了一般。

    “重机枪准备!”郑远清命令道,外面没有再发生爆炸,这说明直升机群已经停止了攻击,他们可能以为军卡已经爆炸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降落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车能扛得住他们一个飞行中队的狂轰滥炸。

    郑远清、许书成站在悍马车上把持着重机枪,将重机枪呈平射姿势;刘大壮和张宏伟趴在车厢地板上把持着两挺轻机枪,金雨堂调整好榴弹发射器对准前方。陈忠和老马拉开车厢大门,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窑洞口凝神戒备。

    “远清,如果真是当兵的下来怎么办?”金雨堂心有不忍,都是当兵的,他有些下不了手。

    “格―杀―勿―论!”郑远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命令道。他知道下来的都是些听人使唤的士兵,但是这又怨谁呢?只能怨自己是别人的棋子吧。

    ...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透过昏暗的窑洞口已经能看到两架武直9盘旋着停在距离窑洞口1000多米远的距离,郑远清清晰地看见悬挂架下银白色的空空导弹――他们已经铁了心要干掉自己;郑远清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不忍,这下完全被仇恨代替,双眼中的红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四架直升机盘旋在窑洞前的院子上空,四根绳索垂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个身背八一杠、穿着陆军制式军服的士兵攀着绳索垂降下来。这些兵一落地就交替掩护着半跪在地上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前前后后一共二十几个人,待所有的人都落地后,直升机盘旋着离开地面。

    “准备。”郑远清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沉声说道。许书成、金雨堂、刘大壮、张宏伟各个凝神屏气,手指放在扳机上,只等郑远清一声令下。

    待直升机带起的巨大气浪消失以后,二十多个兵站起身来,弓着腰举着八一杠,向洞口慢慢走来。

    “书成,飞机进入射程了,咱俩再干他一架直升机。”郑远清看着直升机没有停在原地不动,而是丝毫不接受教训似的跟着步兵的推进也在向前跟进,慢慢地,他们已经进入了重机枪的有效射程,在800米左右的距离,郑远清有把握把那两架飞机干一架下来。

    许书成嗯了一声表示明白,看着这些兵他心中感到一丝悲哀:如果自己真开枪了,那两架直升机会毫不犹豫地发射导弹,至于下面这些兵,也许对直升机里的人来说不过是些工具罢了。

    “老陈,随时准备关门。”郑远清轻轻的说道。陈忠和老马正躲在大门后面,只要郑远清一声令下,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关上大门,至于能不能扛得住导弹的攻击,就看天命了,也许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

    “打!”郑远清一声怒喝,两架重机枪同时开火,两条火镰飞一般地直扑左边的那架直升机,郑远清眼看着那架直升机的前窗被打烂。

    “关门!”郑远清一声大喝,陈忠和老马猛地推上了大门,刘大壮和张宏伟猛地扳紧了门锁。

    就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窑洞口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陈忠和老马死死顶住大门,虽然这个空间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凭着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可想而知外面成了什么样子。躲在三层居住区的女人们听着头顶剧烈的崩塌声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李若琳和韩燕死死抱在一起,代安阳和张煜则很省心地直接震晕了过去。

    完好无损的那架直升机果断发射了两枚空空导弹,白色的导弹带着呼啸声和滚滚烈焰先后钻进了窑洞,似乎院子里趴着的步兵不过是些死人而已。

    “轰隆!!”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两团巨大的火球从窑洞中喷涌而出,趴在地上的士兵顿时被吞没在火光中,他们的迷彩服被撕成碎片、强健的肌肉被碳化,这些士兵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就变成了一具具焦尸。

    窑洞上的黄土层根本受不了这种巨大的震动,随着裂缝的不断扩大,顷刻间黄土层轰然倒塌,周边的十几个窑洞瞬间消失在铺天盖地的灰尘中;院子中的老树也被冲击波拦腰截断,带着苍老的身躯哀鸣着轰然倒地。

    ...

    当郑远清醒来的时候,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朵里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郑远清摸出衣服里的手电拧亮,找到电灯开关按了按,没用;用手电照去发现天花板上那一排日光灯管已经尽数碎裂。好强烈的爆炸!郑远清一边震惊着一边看了眼悍马车的车灯,同样被震碎无法照明,然后他闻了闻车厢内的空气,没有什么异味,看了看后面的汽油桶全部完好无损,柴油的稳定性果然了得,没有被震得爆炸。

    郑远清顾不得查看其他人怎么样就直奔二楼,看着完好无损的弹药库大门郑远清长吁一口气,还好弹药库没有殉爆。郑远清打开弹药库大门,里面的弹药完好无损,看样子冯剑的技术员给加装的这个大门以及里面墙壁上贴着的材料应该是能吸收冲击波的――冯剑啊,郑某人又欠你一个人情债啊!

    “书成、老金、大壮,没事吧?”郑远清打着手电挨个推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还好大家都是震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老陈、宏伟,快醒醒!”

    当底下的几个人唧唧歪歪地醒来后,郑远清赶忙跑到三楼,一间宿舍一间宿舍地寻找四个女人,终于在韩燕和李若琳的宿舍中找到了四个震晕过去的女人,她们更没事,躲得这么深,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郑远清把她们挨个推醒,四个女人在手电光下迷迷瞪瞪地说着胡话,说的什么郑远清根本听不清,反正她们没事就行。

    郑远清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们已经晕过去了至少十个小时,生物护甲只能抵挡有形的进攻,对于无形的攻击防护效果似乎并不好,冯剑早就说过,这不过是件能够通体防护的防弹衣而已,没那么神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恢复了听力,离大门最近的陈忠和老马的耳朵已经被震出了血,经过张煜的挨个检查并无大碍,只是耳朵要疼两天。唯一没屁事的除了郑远清就算开车的曾绍洋了,他只是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还能晕乎乎的从驾驶室里钻过来。

    “远清,咱现在怎么出去?”许书成坐在悍马车上,看着来回踱着步子的郑远清问道。

    “拉开车门,一点一点地挖,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郑远清看着漆黑一片的阳光倒入系统说道,系统肯定是没事,但是外面漆黑一片这说明他们已经被埋了,目前除了用铲子一点点的挖出一条通道外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我操他NN的,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金雨堂狠狠地咬了下牙,站起身来去拿工兵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郑远清眼中的红光像电流一般强劲,他在隐忍着自己的愤怒和仇恨,这个仇,迟早要让那个下命令的家伙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若琳、燕子,你们上去歇着吧。”郑远清看了眼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脸色煞白的四个女人,她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真让人心疼不已。

    只是四个女人倔强地摇了摇头,表示哪都不去,虽然浑身发软还干不了活,但是也要在这里陪着他们,起码能给大家打手电照明。郑远清点了点头――她们成熟多了,不再是那几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了。

    当车厢的大门被拉开时,一堆黄土扑面而来,虽然带着口罩和防风镜,但是大伙还是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待尘埃落定,在四个女人打着手电照明下,男人们开始用工兵铲一点一点的铲土。在挖土的人群中,多了两个身影,是那两个飞行员,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众人的心已经捆在了一起,不说融合,但已经密不可分了。大家什么都没说,男人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这就是男人间的沟通。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2:49 PM
当郑远清一铲子捣开最后一层黄土,外面的阳光透进车厢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瘫软着身子躺在泡沫塑料铺就的行军床上一动不想动。此时已经上午九点,从凌晨一点多开始众人整整挖了十几个小时,车库里堆出了厚厚一座土山。

    当众人重新站在太阳下面回身看时,个个睁大了眼睛:整座土坡都塌了,一旁的十几个窑洞已经消失在黄土坡下,似乎那里从来没有过窑洞一般。那些小些的院子已经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那颗老树横躺在距离土坡十几米远的地方似乎在向老天爷告怨着人类的狠心。地面上散落的各种鞋子和脚印表明曾经有大量的丧尸围拢过来看热闹,可能是什么也没围观到,也没吃的,于是就散了。

    这才是大威力武器真正的破坏力,根本不是那些弱智电视剧中拍的那么简单;还好这些土坡不高,算了一下距离,车顶上也就是压了几十吨黄土而已,郑远清相信军卡的负重能力,更相信实验室那些技术人员重新加固过的车身。

    “救......救命!”两声微弱的呼喊声从院子右面的土坡下传来,众人拿出手枪小心翼翼地围过去,只见土坡上的台阶旁,有一个砖石垒砌的猪圈,猪圈里厚厚的黄土下埋着两个兵,满是黄土的头和一条胳膊露在外面。这应该是被气浪掀翻到这里的,也许这里是猪圈有着厚厚的围墙和覆盖在身上的黄土,也可能这两人昨晚晕了过去,总之他们即躲过了火箭弹的袭击又没有被丧尸发现,反正是逃过了一劫。

    “挖出来吧,还能救。”张煜摸了摸两人的颈动脉说道,如果不能救的话还是让他们就此自生自灭吧,连坟冢都省了。

    很快两人身上的土层就被清理干净,两个近乎赤身**的兵被大家搀了出来;强烈的冲击波撕碎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只有绑腿、护膝、护肘护胸、武装带这些比较厚实的地方还剩些烂布而已――不过这身打扮也说明了他们是真正的空降兵。虽然这两个汉子浑身是擦伤,但都是皮肉伤而已,耳朵、鼻子被震出血了,除了有点晕乎乎的,搀扶着还将就能走,军人的体质就是这么强悍。

    郑远清看看这两人还能走,手中的枪才插回枪套;如果这两人骨断筋折受了重伤的话,还是给他们个痛快吧。队伍不会养两个陌生的重伤员甚至是残废;至于指望铜山基地来救他们?下辈子吧。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两个裹着军大衣的兵被灌了两口酒后清醒了许多,一看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军人赶紧忙不迭地喊各位首长好。他们知道这是那辆写着“特勤”字样的奇怪军卡里的人,这些人很厉害,在那么猛烈的轰炸后还能开枪还击,然后就是两枚空对地导弹根本不顾他们死活地带着白烟钻进窑洞――他们的记忆仅仅到此,后面的事情他们也不记得了。

    “喝口水,换上新衣服过来干活。”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大伙去挖土了,他们必须尽快吧卡车清理出来。

    “马上去!马上去!”两个兵胡乱灌了两口水,急匆匆地穿上李若琳拿来的毛衣毛裤和新的迷彩服、军靴,操起留给他们的工兵铲工兵镐还有些摇晃地跑过去跟着挖土。

    看着两个兵卖力的干着活,唯恐比别人干得少,郑远清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两个明白人,估计这会儿就是让他们回基地他们也不会走。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有些话不需要再说;至于他们够不够资格留下来,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呜呜呜――兄弟们慢走啊,哥们能给你们做的就这些了――呜呜呜!”看着从黄土堆中挖出来的数具焦骨,那两个兵抱着这些残破不堪的焦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身边的老队员也感到心酸。

    今早上还在一起吃饭、玩耍甚至吵架的兄弟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焦骨,甚至连是谁都看不出来;那两个兵只能用几件崭新的迷彩服给他的兄弟们入殓,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看着两个哭得嗓音沙哑的空降兵和小小的坟冢前燃烧的火堆,郑远清不禁闭上了眼对天长叹――如果自己也选择进入幸存者基地,那么下场也会是这样――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苦苦相逼?虽说马革裹尸还是军人的荣耀,但是死在这样的战场上并不是郑远清愿意的。

    当天黑的时候,军卡的车尾部已经被清理出来,两个飞行员发现黄土堆里仅仅有辆改装过的陕汽-斯泰尔SX2300(8x8)重型越野军卡而已,根本没有看到先前他们出来的那个巨大的车库,两个人瞪大眼睛来来回回地寻找着刚才那个巨大的车库。

    “别找了,你们找不到的,那是高科技。先吃饭去吧!”李若琳抱着一摞碗从车厢里出来对两个傻不愣登的还在那找的飞行员说道,看这俩人的样就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哦......哦,吃饭、吃饭!”俩人一边恋恋不舍地还在找,一边扭过头准备吃饭;一个飞行员看见了李若琳秀美的脸庞后冲同伴撇了撇嘴:竟然还有女兵,这么漂亮的应该是文工团的吧?这究竟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

    “为什么你们没有事情?”吃饭时郑远清问道两个飞行员。

    “这个......怎么说呢?”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飞行员想了想该怎么给这些外行解释专业问题,“这么说吧,国产直升机没有弹射座椅之类的逃生装置,直升机一般都是低空飞行,而且机舱底部都装有坠落装置,机舱里面也有人员保护措施,只要直升机不被凌空打爆,哪怕发动机被打坏了剩余的动力还足够支持迫降;何况这次还是超低空飞行,并且只是驾驶员被打死了而已,飞机有足够的剩余动力迫降。”

    “我们都是驾驶员,他是副驾驶,我是机枪手,也会开直升机。”另一个年龄稍小点的飞行员赶忙亮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很清楚,只有自己对对方有用,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嗯,你们什么打算?。”郑远清点了点头,恐怕这两人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昨天告诉他们会有报复行动就足以表明这俩人对基地里并不热心。

    “我们想入伙!”年龄大点的飞行员很快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我们开直升机、重机枪、步枪、手枪都会,也和丧尸干过仗。我们真的不想再回基地了!”

    “为什么?”郑远清还是波澜不惊的问道,虽然他觉得有两个飞行员不错,恐怕以后会用得着,但是他不能露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来,“倒履相迎”那是小说上的夸张说法,实际中很少有这种情况。除非是“国士”一级的顶级人才,而对于一般人来说持才傲物的可能性要比知恩图报更大。

    “他N的铜山部队的头儿竟然想当皇帝!还什么‘顺天意、应民心’,自封司令官;也不管基地里那么多难民咋活,自己倒先开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封了一批什么军长的跟他一块乐呵;手下一帮子牲口整天去挑选年轻女孩,然后送进宫去供他们乐呵,我C[粗俗词语过滤-#0043]一群畜生!让老子逮住了非煽了他们不可!”年龄稍小点的飞行员惨兮兮地笑道,那模样简直如丧考妣,绝望中带着一丝无奈。

    “里面是不是有你惦记的女孩?”韩燕敏感地感觉到这家伙情绪不对劲,愤怒就愤怒吧也不带这么如丧考批的,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他女朋友被送进去了。被他的队长亲手送进‘宫’――哦不,指挥部去的。”年龄稍大点的飞行员惋惜地叹了口气,“铜山基地的物资储备其实非常丰富,难民数量也不多,但是那群脑袋们却吝啬的狠,难民们只供给一人一天一碗粥,饿死了扔出基地;饿不死的就那么着吧。除了我们这些飞行员给的吃的还好点,其余的人呢?你看他们俩饿的。”

    大家伙看向那两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空降兵,这俩人唯恐吃得慢就没了似的一只手抓着四个馒头,一只手用筷子拼着命地从菜盆子里往嘴里夹着菜。那些醋溜土豆丝、红萝卜炒火腿肠片、咸菜疙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世上无比的美味。看这两个人面色蜡黄,略有些削瘦,说明他们虽然不缺吃,但也吃不了什么好东西。

    “那些脑袋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让忠于他们的人吃饱穿好还有女人;仍然忠于中*央的人就这么饿着;司令部的那些人要不是还担心中*央的导弹集群,他们早就除掉异己自立为王了。今天看到你们是特种兵,正是他们急需的人才,这才给你们许下那么大的承诺。”年龄大点的飞行员继续说道。

    “还有忠于中*央的人吗?”郑远清问道,心里却对铜山这群家伙不以为然,当土皇帝都不会当,大张旗鼓不说还搞得人心惶惶,连部队饿成这样谁给你打仗去?

    “有,市Z*f那帮人虽然平时够那啥,但是在这事上却异常坚定,全力反对,甚至以绝食相要挟;看来这些人的大立场还是很坚定的。”年龄大点的飞行员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2:49 PM
“哼!坚定?把这当做活命的筹码才是真的吧?”许书成轻蔑地一笑。市*委市Z府和驻军从来都不是一伙的,哪怕是末世了也很难尿到一壶去。而且这些人知道驻军担心什么,如果市委市z府这些人继续忠于中央的话,这就是一股牵制驻军的力量,日后如果中*央出兵平叛,他们就是功臣;如果和驻军同流合污的话,很快他们就会失去被利用价值,那结果可想而知。

    况且中*央要是认为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一波导弹过来大家一起死,搞不好死前还得被人家折磨一番。这些人都是精明的政客,孰轻孰重怎么会算不出来?在末世,一切原有的规则都会被打破从来,有枪有粮才是王道――这就是丛林法则,末世的残酷铁律。

    “可能是吧。这些人的事情和我们太遥远。反正我们已经心如死灰,要不是外面没法活我们早就开着飞机逃离那破基地了。他娘的,看上谁的老婆闺女就给人家抢走,这样的日子哪个男人能过?我虽然光棍一条,但我也是个男人啊。”两个飞行员的眼睛留下了热泪,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甚至得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人家抢走,这样的日子对男人来说生不如死。

    “想过没有去救她?”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自顾自的抽道。

    “呵呵,想过,想过又有什么用?除了邱哥肯帮我,其他的人都是明哲保身。从尸乱后邱哥就给我说,不要找女朋友,不要找女朋友;可这事由不得我啊,我真的喜欢那女孩!”年纪轻点的飞行员惨兮兮地笑道,“从被你们打下来时我就不想活了,要不是邱哥给我打气我就想直接熏死算了。”

    “想过也没用,有人干过,结果男的被砍头,女的被糟蹋完后光着身子绑在大街的架子上示众,结果那女的咬舌自尽。哈哈哈,这世道怎么会这样!”年龄大点的飞行员仰天大笑,那笑声凄惨、悲凉而又绝望。

    “嗯,你们叫什么名字?”郑远清点了点头。

    “我叫邱国兴,他叫白恒涛。”年纪较大的飞行员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既然肯问他们名字,这说明这些人已经认可他们了。邱国兴应该是这里除了那两个快四十岁的老军工外年龄最大的人了,差不多三十二三;白恒涛小,也就二十五六岁,正是谈恋爱的年纪。飞行员找媳妇历来很难,看邱国兴那样估计也是个老剩男;白恒涛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却又失去了,悲痛欲绝确实不为过。

    “你们两个是什么兵种?”郑远清问道那两个只顾着吃什么也顾不得的步兵。

    “我我我叫王军,他叫刘伟!”刚才只顾着吃的一个步兵嘴里面塞得满腾腾的,支支吾吾地说道。

    “俺俩是摩步营空降排的,虽然是步兵编制但我们排是空降兵的训练,专门为陆航大队执行突击任务训练的。俺俩都会跳伞、绳降、格斗,没有俺不会开的车、没俺不会打的枪――”刘伟急急忙忙地开始体现自己的价值。

    “先吃饭,先吃饭,别噎着了。”李若琳看俩人激动的样赶紧制止他们,这俩人年龄不大,估计也就20岁的张宏伟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吧,就这样让人当个工具般差一点一导弹给炸了,李若琳心中有些不忍,“喝点水,慢慢说,不着急,又不是撵你们走。”

    “姐,你真好!”刘伟接过水碗来讨好地道了谢然后一饮而尽。李若琳撇了眼许书成,那意思是:得,碰见你徒弟了。许书成假装没看见。刘伟的性格和许书成一个德性,嘴甜、小嘴巴拉巴拉的挺能说,但是不是和许书成那样到事情上能做到沉稳冷静还有待于考察。

    “你们是空降排的?”邱国兴问道。

    “嗯嗯嗯,我们是空降排的。”王军刘伟忙不迭地点头承认。

    “摩步营还有空降排这个编制?”郑远清没听说过摩步师还有这个编制,不过看他们护膝护肘什么的打扮应该不是普通步兵。

    “这个――起码铜山摩步营有这个编制,是委托兰州空军训练出来的。你也知道,现在这些编制乱的很;尸乱前还有什么艺术排、文艺排的编制,狗屁艺术,都是选美的,考什么才艺、舞蹈、礼仪,这是选军人吗?这TM的就是给自己选**呢!”邱国兴义愤填膺地骂了句,突然发现自己跑题了,赶紧跑了回来,“他们的训练很严格,不是废材,这点队长可以放心。”

    “嗯,很好。”郑远清点了点头。邱国兴说话很有分寸,既帮了这两个兵的忙,也不会让郑远清觉得他有拉帮结派的嫌疑,这让郑远清很高兴;不过刘伟有点刺头,小嘴也很甜,肯定挺讨女孩子喜欢,希望他不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物吧。

    “欢迎大家入伙。我是郑远清,这位是许书成、金雨堂.......,这是我媳妇李若琳、这是许书成媳妇代安阳、那位是........”郑远清还是这种介绍方法,防范于未然,省的谁到时候因为不知道而开这四个女人的玩笑,搞僵了对队伍的团结不利。

    ...

    “灯泡都震碎了,你们先凑合几个晚上,等车开出来了咱们去村子里找灯泡。”李若琳打着手电带着四个男人去三楼的居住区给他们分配房间。李若琳目前就是队伍的后勤总管,不论从地位上来说还是从年龄上来说李若琳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姐,也就那两个老军工和邱国兴比她年龄大而已;李若琳精明强干、心细如发,敢想敢干,性子泼辣,这摊也只有她能撑的起来。代安阳文静,不喜欢多事;韩燕单纯,没那么多心眼,有时候还有点傻不愣登的;张煜文弱,说话害羞,镇不住人,比起李若琳来在这方面还差点。郑远清也有意让她发挥这种长处,以后队员们都得娶妻生子的,女人们多了总得有个管理的,不然男人也没法在前面安心打仗。

    四个男人愣头愣脑地被李若琳带着到处晃荡,邱国兴和白恒涛总算找到了那个巨大的车库,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这巨大的仓库竟然就是斯太尔重卡的车厢。李若琳也没给他们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告诉他们这是国家秘密技术,知道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这是军事机密,她能告诉他们的就这么些了。自从众人有了安全防护后,对新队员的心理防线就降下了许多,所以邱国兴他们付出的信任成本要低得多;如果在以前,这四个人不干个个把月力气活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进车厢。

    “若琳姐,你和队长为什么不睡一间宿舍呢?还有你们不都是夫妻吗,为什么还要男女分居?”王军抱着被子打着手电兴奋地四处看着。

    “队长要以身作则嘛。男女不在一起住,某些事情自然会少。如果哪个女人怀孕的话现在是生了养不活,打掉伤身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禁欲是队伍的重要守则之一。队伍现在养不起闲人,不会允许哪个女人不干活带孩子的。等我们有了安稳的地方后自然会解禁的。”李若琳幽幽地说道,她已经三十岁了,等找到安稳的地方后起码得三五年以后,到时候她已经是高龄产妇,生头胎的危险将会越来越大,李若琳有些羡慕只有二十来岁的韩燕她们,她们还等得起啊;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活下来还要面对更加严酷的考验,万一自己真的没法生孩子怎么办?有些事情李若琳早就想明白了,虽然她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她只有认。

    “姐,没事的,你还年轻着呢,再停几年都你都不会老的!”刘伟听出来了李若琳的担心,赶紧安慰道。一口一个姐的喊着李若琳,说话说得也很好听,李若琳听了也挺舒坦。但是李若琳从来不接腔,她知道郑远清这人在男女方面传统到有些死板,他很忌讳看到已婚女人跟别的男人尤其是未婚男人打打闹闹开玩笑。李若琳可不舍得因为这事让郑远清心里不痛快。

    “刘伟,以后要喊我‘若琳姐’,另外这里的女人不喜欢和油腔滑调的男人嬉笑打闹。你要记住喽。”李若琳拿话点了点刘伟。这一车人除了许书成和刘大壮油滑点,偶尔逗逗女人们开个玩笑外,几乎是一车木头疙瘩,这回又来了三个木头疙瘩,你在一群木头疙瘩面前和女人们油腔滑调不是找打吗?

    “哦,知道了,若琳姐。”刘伟不傻,知道这个圈子不喜欢这样,赶紧撇撇嘴不再吭声了。

    ...

    经过两天的挖掘,也亏得黄土的直立性强,这才勉勉强强把军卡四周挖出来个缝隙,不论如何起码军卡不至于被塞得死死的。

    曾绍洋钻进驾驶室,踩了踩油门告诉生物发动机别睡觉了,赶紧起来干活了;生物发动机“嘶嘶”了两声,表示它精神状态好着呢,曾绍洋这才发动起军卡,挂上越野挡,军卡车厢上压着的几十吨、上百吨的黄土压得军卡纹丝不动;曾绍洋加大马力,慢慢地增加到最大马力,军卡开始缓缓挪动,车头前的黄土方如崩塌般下落;可见上面的黄土层已经整个全塌了。

    当军卡带着低沉的吼声退出窑洞时,整个土坡再次坍塌,塌落的黄土迅速填满了军卡留下的空当,荡起满天的灰尘。待尘埃落定之后,郑远清首先检查防护层是否有问题,生物护甲和发动机先后传回信号,生物护甲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生物发动机表示有个小部件被撞坏了,硌着它不舒服。

    于是徐少川和曹雪振掀开驾驶室按照郑远清的指点在生物发动机下面发现了一个掉落的螺丝,可能是巨大的震动导致了螺丝松落,这个地方不是重要部件,所以龙三他们也就没有更换;拧紧这颗螺丝后,生物发动机表示舒服了。然后徐少川、曹雪振、金雨堂、曾绍洋,凡是会修点卡车的人都过去检查军卡是否有损坏。结果很令人振奋,除了四挺重机枪一挺被炸飞、三挺报废外,在这么巨大爆炸和穷折腾下军卡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可见经过高科技改造后的卡车质量是多么强悍。

    当确定军卡毫发无损之后,报仇就被提上了日程,有仇不报非君子,但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还是别干,因此这事儿还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2:50 PM
.....老邱说的大家都明白了吧?既然有这么多物资粮食和军火弹药,咱们干嘛不要?他N的,一时半会儿报不了仇,就想法给他们找点麻烦,拿他们点东西。”郑远清看着邱国兴他们画出的铜山基地地图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完邱国兴的描述,众人意识到对于他们而言铜山基地确实是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他们撼动不了它一根毫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没办法给它添点乱。

    “要是偷咱是不是得进去看看防卫情况,毕竟里面的警卫设置老邱他们也不知道。”许书成说道。

    “怎么偷需要再商议;先进去看看可行性有多高。”郑远清想了想说道,“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恒涛媳妇一块偷回来。”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白恒涛一听郑远清要帮他,感激涕零道,本来他觉得这事情永无希望,没想到他刚来人家就答应帮他。

    “先别忙着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咱只能说全力以赴,不敢保证结果。”郑远清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白恒涛刚燃起的激情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恒涛,不是打击你,队伍有队伍的规矩,不论是谁的家眷落难,大家都会全力以赴去解救。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希望,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许书成冷静地给白恒涛解释队伍的规矩,好事要往坏处想,坏事要往好处想,这是众人摸爬滚打得出来的经验。

    “还能有什么变数?我就是死,也要把她救出来!”白恒涛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混账话!你以为这是演电影、看小说?你死了她就能出来?别到时候你死了她还是没有出来!二十五六的汉子了,怎么还跟着个小孩似的分不清现实和电视!”许书成有点生气,这都给哪学的台词,真当这是演电视的?被许书成呵斥了两句,白恒涛张了张嘴不吭声了。

    “那咱们怎么进去?”徐少川扒拉着地图赶紧打岔。

    “我们混进去?找辆破车子装成幸存者混进去?”金雨堂说道。

    “不,咱们从高架桥下过去。”郑远清想了想摇了下头,然后用手点了点地图上的高架桥。

    ......

    夜深了,军卡悄声无息地停在铜山基地东城墙附近的废弃村子里,这里距离基地一公里。庞大的车身被一栋栋废弃的民宅遮挡住,城头上的哨兵一点没有察觉。在放下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徐少川、曾绍洋、邱国兴、刘伟七个人后,军卡又悄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中。这次没有让白恒涛跟着来,郑远清害怕他一激动误事,邱国兴也见过那个女孩,有他在一样。

    铜山基地座落在西安市以西五十多公里处,地处铜山县郊区,历来是拱卫西安的军事重镇,西安驻军的一个合成作战团就驻扎在这里。尸乱后,这里就成了幸存者基地;基地的城墙有三分之一是清代的古城墙,三分之一是流经这里的小清河;另外三分之一是以前的高速公路,用土方和砖石、铁丝网、废旧汽车填满高架桥下的空挡就成了一段城墙。而郑远清他们要潜入基地选择的就是这一部分漏洞百出的地方。

    七个人影跑一阵在地上爬一阵,这一带都是零零散散的丧尸,密度非常低,只要跑得快丧尸奈何不了他们。顺道扭断一些零散丧尸的颈椎――丧尸既然只有爆头才能死掉,这说明它们的大脑和人一样是关键主体,那么它们必然要沿用人体的神经系统,当颈椎被拧断后,丧尸虽然不会死,仍然会动,但是必然会有大部分神经传导系统被破坏,即便是不死也没有多大的危险性了。

    “丧尸和人的结构一样,只要手快,没事的。”金雨堂向发呆的邱国兴两人解释道。自打有了通体防护之后,郑远清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丧尸喷出的黑水或者指甲划破个口子而感染了,于是胆子也大了许多。另外这生物护甲对于贴身肉搏没用,那么就必须要用训练来弥补装备的不足;而到处活蹦乱跳的丧尸就成了他们练手的最好靶子,今晚即是行动,也是练手。

    “爷爷的,这都是啥人啊?”刘伟额头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心里万分感谢李若琳对他的提醒,在这个圈子里万一逗谁家媳妇把人家惹恼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敢徒手杀丧尸,这还是人吗!

    “前面就是废车区了。大家小心点上面的探照灯。”郑远清示意大家小心,然后一步窜到一头丧尸的背后双手抱住它的脑袋一拧,“咔吧”一声丧尸的颈椎被折断,然后一头软在地上做咬合运动去了。这大半年又是扛弹药箱、又是打重机枪的郑远清他们的膂力已经十分强悍,扭断丧尸的颈椎不过是小菜一碟;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郑远清才不选择混进去――这么粗壮的胳膊、发达的肌肉,你说你是难民也得有人信啊。

    桥墩下数不清的丧尸残骸说明这里曾经有过激战,可能丧尸让打怕了,如今倒也没有多少丧尸在这附近晃悠;路面上来回巡逻的探照灯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桥面上的巡逻兵聊天的、撒尿的、裹着棉袄睡觉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向下面看的。其实三三两两的巡逻兵就够了,丧尸集结的速度很慢,士兵们有足够的时间发出警报和准备战斗。但是这种哨戒方式可防不住人,趁着黑暗,七个人迅速跑进废旧汽车区。

    桥底下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废旧汽车,其中不乏奔驰宝马法拉利,当初一百多万、几百万一辆的车如今就这胡乱堆砌后填充桥底,任凭雨打风吹锈成一堆烂铁。

    最底下都是横倒的公交车,扭断十多个正在挠铁皮的丧尸脑袋后,七个人悄声无息地爬上了公交车。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钻过之后,七个人就这么容易地进入了铜山基地。

    铜山基地的设置和小说上的一样,最外围是宽达300多米的隔离区;隔离区以内是居住区。尸乱已经爆发了大半年,已经没有多少难民进入,隔离区内只有几百个最近逃进来的幸存者,三三两两地躲在废旧汽车里或者裹着棉衣挤在一堆睡觉,基地甚至连火都不让点,因为火光会干扰警戒视线。远处还不时地传出枪声――邱国兴说这是尸化的幸存者被击毙。

    隔离区内的哨兵不比外面更警惕,更是一个人负责数百米长的铁栅栏,别看铁栅栏也就两米多高,但是依照幸存者瘦骨嶙峋的体质他们根本翻不过去。趁哨兵不备,七个人从三个地方分别翻入居住区。

    进入居住区之后,大家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脏了吧唧的破衣服穿上,把头发弄蓬乱就像一个普通的幸存者一般装作很随意地集合找了个破墙根“挤暖和”,他们要等天亮再去转悠,第二天凌晨再行动。

    “我日他大爷啊,冻死我了。”刘伟裹着一件破棉袄冻得哆哆嗦嗦的,刚才一直跑动着不觉得冷,这歇了会儿很快就受不了。此时的气温有零下五六度,比起前一阵子零下十几度高了不少,毕竟已经春天了,可刘伟依然冻得上下牙打架。

    “你怎么穿这么少?毛衣呢?”郑远清扯开他的破棉袄领口一看,里面竟然只穿了秋衣套上个单薄的迷彩服。

    “我脱了,我看你们都穿那么少,我还以为晚上不冷呢。”刘伟傻了吧唧地说道。

    “我操,你个――”郑远清气得想扇他,他们身上有保暖防寒的生物护甲当然不怕冷,为了活动方便一直都是迷彩服里只有一个裤衩,也就郑远清喜欢套个背心而已。这事也没给他们说,没想到刘伟竟然学他们这么穿。

    “得得得,穿我的,先挨过晚上再说,别冻病了。”郑远清脱下自己的棉袄给他,许书成摇了摇头,脱下棉袄裹他腿上,刘伟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傻瓜,以后别乱学;我们这衣服是特制的,你以为和你那普通迷彩服一个料子啊?”许书成兜手照刘伟脑袋上给了一下骂道。刘伟这才闭嘴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睡觉。

    七个人轮流值班,大家就这么半睡半醒地挨到了天亮;虽然是难民营,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在末世不论多安全都不能丧失警惕,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之一。

    “咣咣咣!”一阵锣声响起,附近的幸存者颤颤巍巍地站立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碗,蹒跚地走向敲锣的地方。

    “每天就这一顿饭,一碗稀粥;就是在早上让幸存者暖肚子的。”邱国兴看着敲锣的地方说道。

    远处两辆普通小卡上正在冒着热气,几个大号的保温桶放在车厢上,几个穿着制式迷彩服、脸色白净的士兵正在给难民盛粥,一个士兵在一旁敲着锣提示该吃饭了。两队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幸存者拿着从来没洗过的破碗互相搀扶着排着队走过去,不时有维护秩序的士兵揪出一些插队的连踢带打扔到一边――他们今天的活命饭没了,这是对不遵守纪律者的惩罚。

    在这点上他们做的还不错,司令部的人还没有混蛋到极点,郑远清心道。如果难民因为插队这些事情而产生反感情绪的话,将对基地的稳定造成巨大破坏。

    附近的树底下、草丛里,甚至老坟边,都有些幸存者拼着命地想起来却无法挪动半分;有一些幸存者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冰霜,这一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离开这个罪恶的世间。

    郑远清他们也装成起不来的幸存者躲过巡逻士兵的巡视,然后才开始打量这一片居住区。这是一片农田,田间地头长满了各式杂草,一旁的大树已经被剥光了树皮在寒风中挺着岣嵝的身体。一眼望去这片农田里至少有几千幸存者难民,敲锣生远远近近的到处在响,一条条领饭的队伍在缓缓地前进。偌大的居住区竟然没有一顶传说中的帐篷,到处是挖的地洞或者破烂垃圾搭起来的窝棚。

    “这里都是外地逃过来的,什么也没有,身上的东西换完后就这样挨一天算一天。”邱国兴悲凉地说道。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2:50 PM
85

这么好的地为什么不种庄稼?这一年来干狗屁吃的?”许书成捏了一把土看了看,都是农村出来的他知道这地不是盐碱地,而是良田。

    “走吧,走吧,干正事去。”郑远清站起身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遮着脸向里面挪去。这场景让他感到心酸,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情况也许在每个基地都普遍存在,他们管不了,也许有朝一日他们建立自己的基地后可以让难民们种地产粮有饭吃、有衣穿、有窝棚住,可是如今他无能为力,郑远清突然感觉肩头沉甸甸的。

    当地土著居住区到处是乱七八糟的窝棚,差不多也有几千人,各种交换的场所无处不在,摆摊的此时也不用担心城管了,他们要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除了排队领饭的难民外,领到饭的难民就缩在自家的窝棚外不顾烫地喝着稀粥,那粥还不算很稀,上面还浮动着几片看不清是树叶还是菜叶的绿色植物。几个窝棚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喘气声,不时有当兵的从窝棚里系着腰带、整理着迷彩服出来,然后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边啃着半块干冷的馒头一边声音嘶哑地道着谢,干瘪的Ru房、突出的肋骨、细若干柴的大腿、脏的看不出原样的皮肤都在宣告着这些女人的悲凉。

    “我发现一个问题,怎么都是女人和老人?青壮年男人怎么都是当兵的?”许书成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反正这里仅存的青壮年都是残疾或者累垮了的,身体好好的估计都去当兵了吧?当兵的在这里就是大爷;半拉干馒头就能找一个女人。这会儿也不用担心怀孕,营养不良很多女人都已经停经了。”邱国兴悲哀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说道。

    “拉上脸!”郑远清拽着邱国兴的衣领遮住他的脸,“低头走路,啥也别想。”

    “恒涛的女人就是在这儿遇见的?”许书成小声问道。

    “嗯,那是他以前就认识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挺单纯的,就喜欢他是个兵。尸乱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那天就在这窝棚里遇见了她,恒涛把她带回兵营,那女孩虽然饿得很瘦,但是身架好。在兵营里藏了一个多月恢复了点,不知道谁打他的小报告,让脑袋知道了,一看这女孩还行,就给送宫里了。”邱国兴说道。

    “兵营里还让藏女人?”金雨堂问道。

    “唉,管不了,也没人管;反正花的是他们自己口粮。很多兵都是两口子挤一张床,白天兵们去巡逻,女人们在兵营洗衣服什么的,也算是为了维护士兵的稳定吧。但是那些女孩时不时地遭到那些领导们的骚扰,也不敢吭声――”

    “老邱,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絮絮叨叨?你能管得了吗?”郑远清急了,回头瞪了邱国兴一眼,“有啥话回去再说!”

    邱国兴赶忙闭上了嘴,这里都是人,万一让人发现了基地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对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脸红,末世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代;老邱竟然还是一个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老光棍。

    穿过土著区的窝棚,就到了以前的民宅处,低矮的小平房尸乱前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居住的地方,如今这里面住的都是富户:要么是和里面的人有关系的,要么是部队需要的非战斗型人才、要么是身上带着点值钱玩意的前富户――当值钱玩意换完后,他们也会被撵到外来户区。

    “前面那堵围墙应该就是宫殿,不过我怎么看的这么陌生呢,以前不是这样的。”邱国兴不再说废话,“粮库和弹药库就在小清河旁边,那里有重兵把守。另外一座粮库和弹药库在不远的机场,那里同样是重兵把守。”

    “娘的,这粮库可不小啊。”许书成抬眼看去,只见大院一排长长的围墙中,远远地能看见一排排巨大的仓库耸立在里面,这只是地上部分,地下部分也不会小,这里是军用物资储备仓库,里面的军粮肯定不少。

    “TM的,这么多兵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车不去附近村子搜集粮食扔那当艺术品展览啊?”金雨堂骂了一句。

    “女孩子们都在哪?”郑远清问道,七人缩在墙角跟一群普通的难民一样,所有的人都饿得只记得吃了,谁还有闲心去关心这七个挤堆的人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不知道;我们都没有资格进去。”邱国兴摇摇头,“小伟,你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这附近转过,把门的都是他们的亲信,你看那些家伙的脸白净得跟屁股似的。”刘伟伸伸下巴,让大伙看那些脸色白净的巡逻兵懒懒散散地从围墙边走过。

    “好,大家散开,四处摸摸情况,然后找地儿睡觉。凌晨一点在这里碰面,现在对表。”郑远清命令道。

    ......

    凌晨一点,七个人仍旧悠悠哒哒地从各个地方晃荡了过来,在白天的那个地方碰头;晚上他们要潜入司令部,一是绘制里面的地形图,一是寻找关押女孩子的地方。

    “那女孩叫啥?”许书成问道。

    “单瑶瑶。”邱国兴说道,“身高一米五多,身架很好,长头发,小圆脸,戴个眼镜。”

    “她现在应该和被挑选出来的女孩关在一起,我听说过里面的规矩,先把女孩养出肉来再让那些大臣们挑选,瘦骨嶙峋的他们不稀罕。”刘伟知道有这么个规矩赶紧说道。

    “好,开始行动。刘伟、邵洋、少川,你们三个在外面给我们警戒,如果我们在里面让发现了,你们在外面闹出点动静,越大越好,记住不要把自己陷进去。”郑远清给大家分配任务,“老邱你和我一起,书成和老金一起,大家从两个地方分别进去,具体的到里面随机应变吧。”

    “OK!”大家表示明白,然后各自散开寻找有利地形。

    郑远清和邱国兴在围墙外的民宅间窜来窜去,这里没有一丝亮光,但是司令部大院中却灯火辉煌,持枪的巡逻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还有牵着军犬在附近转悠;大院里一栋栋小楼上都有人影在晃动,高高的岗楼上好像还有狙击手;围墙边上还布置有重机枪,大门边不时有几个眸子里精光四射的军装汉子走过,大家都知道,那是警卫连的警卫,看着模样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森严的戒备完全不像是防丧尸或者幸存者的。

    “看这样好像是防咱们的。”郑远清看着大院说道,除了他们这“特种兵”外还有哪个级别的人需要这种档次的戒备来防范?

    “不好说,咱干掉了人家两架武装直升机。换我我也会加强戒备。”金雨堂换位思考着,对方肯定以为事情暴露,中*央派人下来擒贼先擒王,第一波有幸被消灭掉,谁知道有没有第二波?

    “远清,我们是不是在外面闹点乱子?”许书成问。

    “不行,闹乱子也未必能把他们引开,而且幸存者也会跟着乱,他们肯定会开枪镇压。”郑远清否定,为了个女孩,为了些粮食、弹药而拿众多幸存者的性命做诱饵这事可是要遭天谴的。

    “那怎么办?”金雨堂有些焦急,这么森严的戒备要强攻进去得一个营的兵力。

    “回去,先回车上再想办法。”郑远清呼叫所有人撤离基地。

    ...

    军卡悄声无息地驶离基地的警戒区,众人呆坐在车库里一筹莫展,白恒涛看见大伙空手而归,失望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郑远清在反思自己的错误,他发现自己以前总是笑话别人被影视剧影响得太深,此时才发现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受那些影视剧的影响,以为进入戒备森严的指挥部大院很容易;而现实却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如果进入大院那么容易的话,还要部队干什么?郑远清当兵的时候没有参与过警卫任务,所以对神秘的警卫工作知之不多。更何况如今还有高手坐镇,除了警卫连里面的高手,是不是还有传说中特务班的高手高高手呢?郑远清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他们。

    “其他地方有没有希望潜进去?”郑远清看着粗糙的地图问道。

    “我今天在小清河附近转悠了一圈,河水有十几米宽,上面漂浮的都是死尸什么的。也许是河水很臭吧,那里的巡逻兵都逃懒,缩在大院的墙根只是没事了瞅几眼而已。我们是不是可以泅水进去?不过那里的院墙很高,而且有300多米的开阔地警戒区,那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岗楼上还有重机枪可能还有狙击手。”刘伟指着小清河说道,看样子这小子和许书成一个样,正事上从来不糊涂。

    “其他地方呢?”郑远清问大家各自的侦查结果,虽然这都是一群没受过侦察训练的二把刀,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但是这侦查功夫必须得慢慢练。

    众人都摇摇头,大院其他三个方位都是戒备森严,根本没有进去的可能。

    “看来小清河是他们忽略的地方,可是问题的根源没解决,如何把重兵引开?”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调集丧尸,让丧尸去引开他们。”郑远清突然想到了丧尸,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丧尸呢?

    “可是怎么吸引大量的丧尸去围攻基地呢,还只能从有城墙的东面围攻,而且丧尸的数量也不能少,不然的话一排重机枪打过去几百个丧尸打烂了,这点丧尸根本引不起里面部队的紧张。而要能引起部队紧张的,起码要数千上万的丧尸才行,咱咋引这么多丧尸?”许书成问道。

    “骑摩托!”郑远清定定地说道,要说机动性,这末世八荒的没有什么比得上摩托车,短距离的奇袭和机动,摩托车再合适不过了。

    ...

    上午时分,五辆摩托车从军卡中驶出,分别驶向五个不同的方向,他们要用这五辆摩托车吸引来大量的丧尸,然后让它们去围攻铜山基地。

    “哟呵!上菜了,热腾腾的人肉大餐啊!”郑远清光着脊梁大声呼喊着,故意向路边徘徊的丧尸群炫耀着他健美的肌肉;然后跳下车站在荒草丛生的农田上冲着丧尸们破口大骂然后扭扭屁股伸伸腰,这里没有其他人,总算不用板着个脸装深沉,可以尽情地展露一下活泼的一面了。

    随着第一声尸吼的响起,一瞬间犹如烽火传千里般的尸吼声此起彼伏,附近游荡的丧尸看见了郑远清扭动的屁股和“美丽”的踢踏舞,伴随着寒冷的北风,一股尸臭味传来,附近数百的丧尸开始向郑远清围来,许久没有闻到过的人肉味让丧尸的口中再次流出了黑色的液体,丧尸们伸出斑驳的胳膊兴奋地向郑远清蹒跚而来。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0 PM
郑远清跳够了,坐在摩托车上点燃一根烟,笑看着丧尸慢慢地围来,离得近的几个丧尸直接被54手枪爆头。看着衣衫褴褛、浑身青灰的丧尸那被风吹动的头发、残缺不全的黄牙、干瘪的肌肉,郑远清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蔑。

    “哟呵,美女丧尸啊。”郑远清眼睛突然一直,看见了一个蹒跚而来的女丧尸有了兴趣。这个女丧尸身架挺不错,一米七的身高,长长的头发随着北风飘扬,稍有干瘪的脸庞仍能看出来以前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女丧尸身上的运动衣还能遮体,脚上的旅游鞋鞋带系得还挺死竟然没有松开,虽然衣服脏兮兮的,但仍然能看出这是一身质量上好的衣服。这不知道是从哪晃荡过来的丧尸,看衣着肯定不是这附近的,应该是从西安市区游荡过来的。

    郑远清弹飞烟头,抽出骑兵刀信步走到女丧尸面前,挑衅地看着它,不管它以前是谁,它现在就是个丧尸;如果说死者为大,死者的尸体需要受到尊重,可这丧尸算什么?它需要受到尊重吗?郑远清不觉得。

    “刺啦!”骑兵刀闪过几道光影,女丧尸的上衣顿时被切成了数块,黑色的文胸带着丰满的**弹了出来,郑远清伸出骑兵刀,用刀尖拨拉了一下女丧尸的前胸,挺有弹性的,接着骑兵刀刀尖猛地一挑,蕾丝文胸的几根带子被挑断,随着破碎的上衣一起被北风吹落在地,女丧尸青灰色的上身完全暴露在郑远清眼前;女丧尸竟然还本能地收回胳膊护了一下前胸。

    “不好看。”看着那对还算丰满的、青灰色的Ru房,郑远清摇了摇头,弯腰躲过女丧尸愤怒的一击;步履轻盈地躲到女丧尸背后,看着丧尸的翘臀心道:唉,可怜了这个会保养的女人了。

    骑兵刀再次挥过,女丧尸的裤子被从后面削成碎布,郑远清连拉带挑地把褴褛的裤子用刀尖一点一点地挑开。女丧尸那双修长的青腿顿时暴露在风中,纤腰下的黑色蕾丝内裤也随之暴露出来。接连被挑衅,女丧尸已经抓狂,双臂挥动的频率也在加快,樱桃小口中的黑色液体也不再流出,只是拼命地嘶吼着,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调戏它的人活吃掉;可是它的每一次攻击都无法给郑远清带来任何伤害,郑远清轻盈的步伐让它得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腿不错。小屁股也挺结实。”郑远清YD地笑了笑,用刀身猛地在女丧尸的翘臀上抽了一下,那双结实的翘臀顿时跟着颤了颤,女丧尸恼羞成怒,回过身来就是一胳膊,郑远清躲过去之后看看周围的丧尸围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就此收工,“来吧,看看最后的。”

    骑兵刀接连挥动两下,黑色的蕾丝内裤顺着女丧尸的双腿徐徐飘落在地上,一块仍然保持着雪白色的卫生巾被北风捡起,扔向空中游荡去了。女丧尸依旧丰满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毛发依旧纷飞着,女丧尸又是本能地用手遮住下体,那姿势还真有些性感。

    “咔嚓!”郑远清手中的数码相机闪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在女丧尸最性感的一瞬间,郑远清拍下了一张美轮美奂的丧尸娇羞图。

    “咦哈哈!跟老子来吧。”郑远清拧动油门,踏上摩托车飞驰而去;留下那头女丧尸绝望地捂着下体对天长吼;只是郑远清没有看见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丧尸突然不再对郑远清的光脊梁感兴趣,它停了下来,因为它发现了更令它感兴趣的事情。

    就这样,郑远清走走停停,不断吆喝着,渐渐的他身后跟了浩浩荡荡一群丧尸,数量足有数百头,直到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铜山基地时,天已经快黑了。

    “远清,我来也!”许书成的摩托车带着滚滚烟尘从远处冲过,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丧尸部队。接着金雨堂、曾绍洋、徐少川也带着一批丧尸赶了过来,远处还有密密麻麻的丧尸在围过来,尸吼声越来越响亮――这声音听着真悦耳啊。

    ......

    夜晚时分,城墙上的巡逻兵正在优哉游哉地晃荡着,反正在这儿巡逻更多是为了应付差事混口饭吃而已。

    “棍子,来,哥这儿还有半根烟。”一个巡逻兵小声喊着一个叫棍子的兵,挥手让他过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往军大衣袖子里指了指。

    “我操,怎么都来了?”拿烟的巡逻兵骂了一句,只见围过来的不是棍子一个,还有两个嬉着脸的兵猥琐地拖着步枪跟了过来,“一人一口,谁也不许多抽。”

    “嘿嘿嘿,就一口,就一口。”那两个兵嬉着脸讨好道,他们的烟已经断顿很久了。

    “TM的那群官老爷们搂着妞抽着烟不知道多舒坦,看咱哥几个冻得跟**似的。”

    “就是就是,一根烟还得几个人抽。”一个兵想起来自己的架子床上那个等着他回去的女大学生,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小声点,当心明天不让你吃饭。”

    “该我了,该我了,TM的谁让你抽第二口的――咦?啥声音?”

    “风声?――迫击炮!――卧倒!”一个老兵听出了空中的哨音,迅速拽着几个战友向地上趴去。

    “轰隆――轰隆――轰隆!”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夹杂着巨大的气浪把几个正在羡慕人家有烟抽的兵当场掀翻;三枚迫击炮弹在城墙前面炸响;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尸吼声滚滚而来。城墙上的巡逻兵迅速打开探照灯,几道雪亮的探照灯打向城墙前方数百米的警戒区,探照兵和城墙上所有的巡逻兵额头生出一层冷汗――只见探照灯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不知何时集结成庞大的丧尸群正向城墙慢慢走来,看那阵势足有上万。

    “呜――呜――呜”城墙上的警报器疯狂地嘶鸣,接着基地里的警报器接二连三地跟着嘶鸣开,正在值班的士兵马上集结。正在兵营里搂着女人睡觉的兵猛地从梦中惊醒,条件反射似的穿衣服拿枪。

    “嗯嗯啊啊――怎么了?”一个赤身**的女人正在配合着身上男人的运动,却突然发现那根东西一下子软了。

    “躺着别动,老子回来继续干你。”男人猛地窜出架子床外围着的布帘,不顾的得下身依然保持着直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拿着武装带猛抽另外几个拉着布帘还在震动的铁架子床:“别TM干了,赶紧起来!”

    于是一个个赤*裸的精壮汉子从上下铺上跳下来,拼命地穿着衣服,布帘里,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就那么叉着腿一动不敢动,愣愣地看着衣服都没穿好就向门外冲去的男人。

    大队大队的士兵扛着枪迅速集结,急行军向发出警报的城墙冲去,所过之处鸡飞狗跳,不断有挡路的幸存者被枪托揍趴下。

    一辆接一辆的弹药车呼啸着冲到城墙下,赶来的士兵疯了一般向城墙上搬运着弹药,一挺挺重机枪被架起;一门门迫击炮在调整角度;一箱箱手雷和炮弹打开盖子放在他们身边。一个个军官挥舞着武装带和手枪扯着嗓子喊着自己的兵,一个个兵扛着八一杠、95式疯狂地奔向各自的阵地,城墙上顿时陷入一片嘈杂。

    本来以为食物就要到口了丧尸群却发现这五个食物跑得特别快,一把把骑兵刀挥舞着就让数十颗同伴的脑袋搬了家,然后一溜烟便消失在黑暗中。就在丧尸群沮丧地想要散开时,三枚迫击炮弹给它们指引了道路,看见城墙上突然亮起的灯光和大批鲜肉,丧尸们再次转入兴奋,怒吼地扑向这些它们根本吃不着的鲜肉。

    此时的城墙上已经开始了反击,一挺挺重机枪喷吐着火舌,一枚枚迫击炮向天空发出怒吼;一条条步枪向外倾洒着子弹;一颗颗手雷被抛入尸群;守城的士兵们必须赶在丧尸搭起尸梯前把丧尸歼灭在城墙下,至少也不能让它们搭筑成功。

    .......

    小清河依然在静静的流淌,仿佛城墙以东震天的爆炸声和尸吼声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突然间,宽三十多米的河面泛起一股浪花,一个长11米多、宽2.6米的巨大物体浮出了水面,这个物体只露出水面不到半米,然后就稳稳地停在了水中。

    “我操,真TM臭!”物体前方被掀起一个半米见方的密封盖子,一个人捂着鼻子钻了出来。

    “少废话,赶紧跳上岸。”又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前面那个人猛地一跃,跳上了河岸;紧接着五个人影迅速地跃上了河岸趴在地上,那个巨大的物体盖上盖子迅速地消失在漂浮着各种垃圾和死尸的小清河中。

    “岗楼上只剩一个人,大部队可能都被调到前线去了。”许书成低声说道。

    “好,等探照灯的间隙,咱们去岗楼底下。”郑远清看着徐徐划过警戒区的探照灯下达命令。

    当两个探照灯分开的一刹那,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先窜了出去,300米的距离一个冲刺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接着邱国兴和刘伟也跟着过来,从他们敏捷的动作中可以看出这两人不是吃干饭的,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兵。

    “你们的体能太厉害了,300米还能冲这么快。”邱国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眼前这仨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松松挂微笑。

    “让你在丧尸堆里活几天你也能冲这么快不带喘气的。”金雨堂笑了一下,在丧尸堆中生存,跑得快和充沛的体能绝对是最重要的,装备不足必须要用强悍的体能来弥补,这点是在军营里没有任何死亡威胁的邱国兴、刘伟根本做不到的――人,只有在死亡的威胁下才能挖掘出潜能;和平时期的训练再严格终究会有尽头,想突破这层天花板只有死亡的威胁才能做到。

    “刷刷刷”,三条攀墙钩钩住了六米高的院墙,在装备严重不足的末世,这种古老的方式依然在发挥着它无可替代的作用。很快,五条人影在岗楼哨兵的眼皮子地下翻进了院墙,这就是灯下黑,远处隆隆的炮火声遮盖了闯入者的声音,岗楼上的卫兵只顾担心那边的进展,虽然知道城墙固若金汤,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产生担忧;以至于眼皮子底下有人闯入他们都没有察觉。

    司令部里的警卫虽然有些急躁,但是并没有乱套,看来这回招过来的丧尸有点少,想要把警卫调走的话必须得上十万的丧尸才能奏效,但是到了那个数量级铜山基地也未必可保。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0 PM
郑远清五人藏在岗楼下的旮旯里、草丛中,彼此相距不远。这里应该是警戒死角,周围的巡逻兵似乎对墙角的黑暗有种深深的恐惧,好像突然能从黑暗中扑出一头丧尸来一样,巡逻到这里的士兵有意无意地绕开这里,几个胆大的也是咋呼两声做个样子然后赶紧跑开。

    进入大院四人才发现这里竟然还不是真正的核心,这里仅仅是以前驻军总部外围的居民区,这里不仅有一栋栋的平方,二层的小楼也不少见,甚至还有以前的饭店、零售店、网吧的牌子挂在小楼上,穿过这居民区后才是真正的司令部。

    “我擦,我说昨天在外面看见了怎么感觉不认识呢;这是啥时候垒起来的?”刘伟骂了一句。

    “我也以为他们可能改建了一些建筑我认不出来了呢;原来他们重新建了一道围墙把一部分居民区围了进来。”邱国兴看到这里的建筑才敢到有些熟悉。军区的围墙都一个模式,砖头墙、铁丝网、门岗什么的,邱国兴刘伟他们是陆航的,成年累月的还不定往这里来一次不来呢,记不清也难怪。

    “我说外面那根本不像一个村子,怎么都是平房,村子再穷总有几个富户吧。原来富户的房子都被征用了。”金雨堂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被围进来来的居民区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应该是宵禁时候。居民区之间的柏油小路比较干净,这里应该住的是某些家属亲戚什么的。看着街上空荡荡的,原来外面戒备森严就是给人看的,他们没那么多精锐护卫这么大一片区域,仅有的巡逻兵可能也抽调到前线去了;虽然这里号称一个团的编制,但是大家都知道和平时期很多部队并不满编,加上吃空饷的、尸乱中死去的,现在这个团的兵力算上临时征召的退伍人员,能参加战斗的人员不会超过3000人,这里空荡荡的也合情合理。

    五人很容易地通过了这片区域,路上只有几队巡逻兵,人数之少根本无法巡逻这么大一片区域,估计也就是做个样子,撑下架子。

    前面就是原驻军指挥部,就是现在所谓的“皇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么正式对外称呼,但是外面估计已经这么喊上了,邱国兴他们四个都这样喊。看了下指挥部的占地面积,郑远清估计那些女孩可能不在这里关押,应该在外面的某个小楼里关押着;因为原驻军指挥部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小了,还有家属院、食堂、办公楼什么的,他们会腾出来一个很大的房间去关押这些女孩吗?换做郑远清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些女孩比起机密文件、保卫人员、武器弹药什么的要轻得多。

    “抓几个舌头问问。应该就在这些小楼中,或者仓库附近。”郑远清低声说道。

    郑远清指着一队四人的巡逻兵冲大家点了点头,众人表示明白;当这队巡逻兵懒懒散散地走近后,五条人影从黑暗中扑出,还没等惊呆了士兵喊出声来,就被捂着嘴拖进了草丛。几个兵还想挣扎,可是郑远清三人的力气何其之大,单论力气特勤大队的都未必比得上,很快四个兵就老实了。

    “哥们,女孩是他们的,小命是自己的。咱们不为难你们,说出来那些女孩关在哪,怎么去,今晚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如果还想为某人尽忠的话,用不着等中央的平叛大军开来你就已经先死了。”郑远清一个完美的颈锁锁住一个兵的脖子,只消稍稍一使劲,就能让他的颈椎脱位或者折断。

    颈锁中的兵拼命点头,郑远清粗壮胳膊已经让他憋得脸色通红,坚强不屈?死不开口?傻呀,啥年代了,为了人家的千秋大业、姑子老婆的把自己命搭进去不是傻是什么?

    “在......在前面的农家乐里关着呢;一楼是警卫,二楼三楼百多号人都在舞厅里关着呢......”那个兵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

    “行了,你闭嘴;来,你说。”许书成让那个兵闭嘴,让自己箍着的兵说话,“里面的兵力配备,火力,怎么走,都说清楚。”

    郑远清不想为难这些兵,所以让他们四人每个人都说了一部分信息,这样的话他们四人互有把柄让对方握着,想告密的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把自己也陷进去。

    “很好,先睡一觉吧。辛苦了。”郑远清胳膊紧缩,被箍着的兵顿时上不过来气,很快他的大脑就因为缺氧而晕了过去。

    五人把晕过去的巡逻兵捆好堵上嘴,捡起他们的军帽带上,大家穿的都是尸乱前的陆军制式军装,连衣服都不用换,扛上枪,装出一副邋遢的样子跟没吃饱饭似的向农家乐晃荡,刘伟则藏在阴暗处跟着负责接应。

    ...

    在和另外一个四人巡逻队擦肩而过后,四人接近了一个写着“农乡风情”的建筑物前,这农家乐装修的还挺好,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是一个三层小楼,听这名字和这装修就知道这地儿以前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把人都关在这里――听着后面的锅炉还在轰轰的闷响,暖气依然在供应,郑远清苦笑了一声。

    “哎,你们是哪部分的?是来换班的不?”突然从院子大门的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冲四人喊道。

    “管你屁事?你哪根葱?”郑远清急中生智,马上回嘴骂道,然后向上疾走两步拍了拍那个脑袋的肩膀小声叮嘱,“老大正在抓人上城墙呢,回去的时候躲着点。”

    “你他――啊,是是是,兄弟,谢了!我说咋就来你们四个呢。”那个缩在角落打瞌睡的兵本来正想骂郑远清,一听人家好生提醒自己小心点,赶紧改口称谢。谁都不愿意被抓壮丁上城墙,不被丧尸吓死也得累死,看着重机枪横扫丧尸挺威风,可让那后坐力和震动折腾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搬弹药的更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走吧,哥几个,回去长个眼睛,别让老大把咱逮了。”那个兵小声喊了一声,只见附近的阴影里、废弃汽车后面、竟然爬出来六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兵,个个扛着八一杠;郑远清暗道失算,本来想着一扑而上把看到的那四个正在睡觉的哨兵砸晕,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暗哨,幸亏没有动手,不然的话可就暴露了。郑远清心中捏了一把汗――冒牌的特种兵终究是冒牌的,特种兵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真TM难!

    “赶紧走吧,一会儿路上多磨蹭会儿就是了,东边打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也快打完了,小心点没事。”郑远清推了把磨磨唧唧的六个兵。这六个哨兵于是开始磨蹭,回去吧,要让逮住了怎么办?不回去吧,留下来万一让巡逻兵看见回去打小报告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在路上磨磨唧唧的磨蹭,打定了主意能磨蹭一会儿算一会儿。这让郑远清又失算了,这些人不走万一里面打起来了怎么办?郑远清想揪头发扇自己两耳光,怎么步步都失算?怎么电影里干点啥都那么轻松,真到现实中了这么难?

    “得了,咱还是玩硬的的吧;玩这招咱不行的。”许书成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发烧,看来自己受影视剧的影响也不小啊。这几个人中也就金雨堂受过相对高等的训练,其余都是普通兵出来的从来没有进行过潜入、反潜入训练,拼蛮力、打架甚至摸哨都行,但要玩秘密潜入可差得远了。

    “慢慢玩吧,玩到哪算哪;就当为以后积累经验了。”郑远清苦笑一声,过几天抢粮的时候可着劲地玩硬的。

    好不容易等那几个兵磨蹭着消失在拐角处,郑远清把枪扔给刘伟,让他和邱国兴在门口放哨,他和许书成金雨堂去里面找人,里面这么黑,认识不认识那女孩都一个样。

    “哥们,里面是你进的么?”又是两个脑袋从黑暗中冒出来,这回这两个暗哨郑远清他们可看见了,直接一脚踹脸上,两个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啊,我来撒尿,撒尿。”郑远清一边自说自话,说给可能还有的暗哨听,一边抽出那个守卫的腰带把他绑牢,脱下他的鞋把臭烘烘的袜子塞他嘴里。这回可找到点感觉了,原来找暗哨是有道道的。按照这个道道,又在楼梯间和厕所解决了两个暗哨和一个明哨,这才清除了院子里所有的哨位。

    “书成,你一楼;老金二楼;我去三楼。老金注意二楼可能有硬茬。”郑远清说道。郑远清力气最大,金雨堂搏击功夫最强,那么相对比较安全的一楼就留给许书成了。尸乱前来过这种农家乐的郑远清其实最清楚,真正的茬子如果有的话,一定在三楼,这么大的农家乐关押的都是连哄带骗带抢过来的女孩,不可能没有高手坐镇;凭着这身防护服郑远清也得去最危险的三楼。

    “嗯,你也小心点。”金雨堂和许书成点头答道,然后二人迅速隐入了楼道的黑暗中。

    郑远清窜到三楼,用手电照了下豪华的楼道,三楼果然是豪华包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可以看见,三楼并不是漆黑一片,从门底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淡淡的光线,这说明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管他里面有没有人,一个个地收拾就是了。郑远清看了下表,夜里九点,东面已经打了一个半小时,估计再过一个来小时就会结束,必须得加快动作。

    “排长?排长?有人找您!”郑远清一边小声地冒充不懂事的小兵,一边轻轻地推开了第一扇厚实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的房门,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起码不会引起他的最高警惕,这里又不是指挥部。

    门刚被推开,就听见里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好像是一群人纷纷起来的样子,听声音很大、步调杂乱,而且还有高跟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这不是练家子能发出的步调,而且里面还有女人。

    没听见里面答应,郑远清猛地推开了门,一个闪身闪进了门内,回手关上门拉出格斗架势,却引起里面一阵骚动。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1 PM
屋内的场景让郑远清感到男性特有的冲动开始酝酿,鼻血有种往外冲的感觉:房间里开着灯,一盏暗黄的小灯照得房间里很有暧昧气息,一股女人房间特有的味道混杂着暖和和的热气扑面而来,有香味、有奶味、有甜味......反正都是雌性激素产生的味道,很能引起随便一个男人的雄性激素加速分泌。

    十五平米的房间里靠墙装着六张架子床,十二个女人正摆出礼仪小姐的姿势站在床前,被郑远清的格斗架势吓了一跳,纷纷往回缩,于是带出了那一阵骚动。

    这十二个女人――女孩,一律长发披肩,穿一件露出双臂的红色旗袍,脚下是清一色的黑色小皮鞋;红色的旗袍勾勒出女孩年轻的身材,裸露的手臂摆出奥运礼仪小姐那样的姿势,一张张畏畏缩缩的俏脸强颜微笑,眼神中却是带着无奈和恐惧。

    这味道,这场景,还有女孩那开叉开到肋下的旗袍里若隐若现的大腿,都让郑远清迅速地支起小帐篷;随着女孩被吓得不住的颤抖,郑远清能看出这些女孩身上只有这一件遮体的旗袍。郑远清明白了,这些女孩被训练得整齐划一就是为了随时让那些“领导们”挑选,看来这里领头的好这一口。

    “谁是单瑶瑶?”郑远清虽然冲动,但还不至于控制不住,在外面厮杀了大半年了这点定力再没有吧。虽然这十二个女孩中没有戴眼镜的,但郑远清还是要问一下。

    众女孩纷纷摇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吭气,只有拼命的摇头,可见这些女孩对男人、尤其是对穿军装的男人恐惧到了何种地步。

    “我再说一遍,如果不自己站出来的话让我查到了你就等着被折腾死吧。”郑远清开始吓唬她们,不怕找不到,就怕死不承认,这打扮就是把老邱喊过来老邱也未必认得,戴眼镜的人如果摘了眼镜,不是很熟悉的人这环境下很难迅速认清――何况又穿成这样。

    唉,可怜的女孩。郑远清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他管不了,一点也管不了,这种情况在末世肯定是大量存在的;就算是能管得了,他能管多少?而且他怎么就知道这些女孩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有暖气、有吃有喝有像样的床睡,无非就是陪男人睡觉而已,和外面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比起来,这样的生活未必就是可悲又可怜的。

    “谁叫单瑶瑶?赶紧出来,自觉点,别让我查出来。”下一个房间郑远清可就没那么小心翼翼的了,直接推开门就问,看来所有的军官老爷们都去前线指挥战斗去了,没去的估计这会儿也没心思来这**。

    一连推开了六个门,看见了形形色色的女孩,有旗袍美女、有制服诱惑、有清纯学生装、有御姐型的、人妻型的、萝莉型的,戴眼镜的不少可就是没有叫单瑶瑶的,郑远清有点焦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很快所有的门都推开了,还是没有要找的人,郑远清干脆一脚踹开楼道尽头的恋歌房直接闯了进去。

    “谁!”一声怒喝低沉而又极富穿透力,接着一个黑影如闪电般的速度奇袭来,其速度之快让郑远清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对着人影踢出一记正踹;然而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刹那间郑远清的膝盖上就挨了重重两鞭腿,就在郑远清腿一打晃的一瞬间他的脖子被一双钢钳般的手箍住猛然下压,紧接着一条铁膝以极高的频率和极强的力度向着他的面部猛烈撞击。

    面对这闪电般的攻势,郑远清只来得及用双臂格挡,亏得他力气大,这才将将防住对方的膝撞。在黑影的膝盖被截住的一瞬间郑远清头部一伸猛地撞向对方的肋骨,趁黑影猛收双臂格挡时,郑远清猛力挣脱了对方铁钳般的手,然而还没待他做出反攻,一套拳肘腿膝直奔他的面门而来,拳拳封眼,招招要害,拳如闪电、腿如疾风,郑远清甚至连招架之功都没有,虽然他一直在试图跳出黑影的攻击范围,但是无论他如何躲避,黑影却如厉鬼缠身般死死贴着他不放。

    在这一刹那郑远清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致命的攻击,肘肘奔要害、膝膝下死手,封眼、叉喉、折膝、断肋――黑影的招式简单毒辣――这是个实打实的高手,随便被他打中哪个地方一般人就得骨断筋折。

    “咔嚓!――咔嚓!”两把实木椅子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在郑远清的后背上变得粉碎。

    “哗啦!”一个花瓶在郑远清头上四分五裂。

    “嘭!”一台音箱在郑远清的膝盖上变成一堆废木头。

    “来呀!继续砸!那边还有凳子,老子站这儿让你砸。”让打得躲都躲不了的郑远清干脆心一横也不再防御,一把拽掉刺满碎瓷片的军帽,额前青筋暴露、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黑影怒骂道。

    郑远清长这么大打的架不计其数,除了上次让金雨堂给制得只有招架之功外,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简直是毫无招架的余地、让人家随便朝死里打,要不是生物护甲和自身体格强悍他早就报销了。黑影速度之快、力气之大、下手之狠也同样让郑远清震惊――单是那三十多斤一把的椅子黑影就能瞬间在他身上砸碎两把,这速度、这力气,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黑影开始喘气了,当手中最后一个酒瓶子在郑远清太阳穴上碎裂,身边最后一把椅子在他膝盖处爆碎,黑影已经气喘如牛。

    “哥们,累了吧?你歇会儿该我了。”郑远清幽幽地说道,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步步地朝黑影走去,看清楚了,这是一个穿着呢子军大衣的军人,大衣里面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常服,没有戴帽子,脚上一双军靴,身高一米七几,身材和金雨堂一样精悍、劲爆,军大衣上的肩章表明这是个上尉,黑影此刻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拿着半拉椅子开始哆嗦,他没有枪,或者说他的枪不在身上,此时手中的半拉椅子是他唯一的武器。

    “金钟罩铁布衫!不可能,现在不可能还有人会这功夫......你是人还是鬼!”黑影哆嗦着叫道。

    “特勤大队。”郑远清感觉自己太侮辱这个称号了,特勤队的如果都他这样慢的话干脆洗洗睡觉解散拉到。

    “你你你你是那个――”黑影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喊道,身形却是一闪胳膊一抖一根峨眉刺寒光一闪直奔郑远清的眼睛而来,他要做殊死抵抗。

    “去你M的。”黑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已经有了戒备的郑远清直接一个正蹬直直踹在黑影身上,黑影嗷一嗓子飞了出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起,只见黑影双臂一抖,两柄闪动着寒光的峨眉刺从袖管中滑出。刚才那一腿挨的不轻,黑影已经有些打晃,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影的嘴角开始流出血丝,但仍旧顽强地站着,不过他眼中闪动的,已经不再是腾腾的杀气,而是一种绝望的恐惧。

    郑远清微微一笑,黑影已经泄气了,当一个人泄了气,他就已经丧失了斗志,没有斗志支撑的格斗必输无疑。郑远清拉过一把实木椅子在地上拖动着,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划过碎木屑、碎瓷器、碎玻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郑远清拖着椅子朝黑影慢慢走去。

    “嗨!”黑影一个纵跃双刺齐出一刺奔面门、一刺奔胸口,整个身体带着风像子弹一般射过来,这是他最后的一击。

    悄声无息的两下,两把峨眉刺一个刺在郑远清喉咙、一个刺在腹部,软绵绵的,却再也捅不进去分毫,黑影惊恐地看着能把实木大门扎个洞的峨眉刺却像刺到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气,黑影彻底泄气了,两把峨眉刺落地发出金属撞击声。

    “咔嚓!”一把实木的椅子在黑影背上碎裂。

    “哗啦!”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在黑影头上变成碎片。

    郑远清抓起黑影的头发,双腿猛然发力,拽着他的头发加快脚步,生生拖动着黑影一百多斤的身体向着一堵墙猛冲过去。

    “嘭!”黑影的头颅硬生生撞在墙上,雪白的墙壁顿时溅满了鲜血。黑影在地上打着摆,抽搐着,战士的本能还在支撑着他慢慢爬起,但是浑身的剧痛已经让他奄奄一息,黑影时日无多。

    “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人。”郑远清走上前去,再次抓起了黑影的头发,他看见了那个大理石做成的茶几。

    ....

    当茶几变成两半压在黑影头上时,郑远清这才看清偌大的恋歌房里竟然还有五个一丝不挂的女孩,破碎的衣物扔得满地都是,啤酒、果盘、零食洒得满地。五个女孩正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脸色煞白地看着郑远清衣衫褴褛地走来。五具粘贴在一起的玉体像风中的树叶般颤抖,轻轻的抽泣声嘤嘤传来,死死搂抱的玉臂,修长的**,还有此起彼伏的酥胸、以及湿漉漉的密林,让正在怒火冲冠的郑远清有一种狠狠蹂躏她们的强烈冲动;甚至有两个女孩已经颤抖着张开了双腿,露出粉嫩的下身――她们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魔鬼消去那一身恐怖的杀气。

    “谁叫单瑶瑶?”郑远清黑着脸问道,众女孩还是摇头,拼着命的摇头,这里面还是没有。

    “一号,快走,找到了!”门外传来金雨堂的声音,当金雨堂推开恋歌房的门,看到地上像爆炸过后的场景时,他惊呆了,特警的本能让他迅速明白郑远清真的碰上了高手。

    “走!”郑远清看了眼五个娇嫩的身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三楼;对天花板角落里那个一直闪着红灯的摄像头视而不见,就是知道他长什么样又如何?

    在一楼处,许书成正拉着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短裙白领装扮、露出一双丝袜小腿、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藏在黑暗里焦急地等着郑远清他们下来。

    许书成看了看女孩那及膝的紧身短裙,抽出一把电工刀递给她:“一会要跑路。”

    女孩见许书成看着她的短裙,想也没想接过电工刀扯起短裙两侧迅速割开,短裙瞬间变成了两片前后耷拉的破布,白皙修长的丝袜美腿瞬间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只是许书成不会去看,这是兄弟的女人;女孩也没有羞愧,和命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找到了人后,六个人原路返回,一直跑到高墙下。单瑶瑶为了奔跑迅速,直接踢掉高跟鞋,赤着脚、穿着丝袜奔跑了数百米,当郑远清背着她翻过高墙落地时,单瑶瑶的小脚已经血肉模糊,但是女孩仍然坚强地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1 PM
军卡巨大的车身再次悄悄浮出水面,郑远清拦腰扛着单瑶瑶跑完了这最后300米。车厢里,白恒涛抱着单瑶瑶失声痛哭,围观的众人无不感到心酸;几个女人都在悄悄的抹着眼泪,张煜趴在李若琳的怀中颤抖着娇弱双肩;失而复得,绝处逢生,这里面哪个女人没有相似的经历?哪个不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

    “队长!老金、老许!谢谢你们!”白恒涛扶起单瑶瑶来到郑远清他们面前,小两口不断九十度的鞠躬向他们表示最真挚的谢意。

    “别谢我们,是老金找到遥遥的。”郑远清和许书成赶紧指明正主,这个大礼他们可受不起。

    “算了算了,别这样,别这样。”小两口的鞠躬让金雨堂有些不知所措,郑远清他们这些人一贯被人欺压惯了使唤惯了,哪受过这么大的礼?

    这一次的营救行动给每一个队员、哪怕如今还是老光棍的队员都吃了定心丸――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的家属,只要队员中有人落难,其余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营救。

    ....

    军卡在小清河里调头、转向,慢慢地回到铜山基地以东,然后沉入水底开始休整。躲在小清河里要比在这毫无遮挡的黄土高原瞎跑安全多了。

    “若琳,咱最大射程的迫击炮是哪个型号的?”郑远清换了一身干净的迷彩服问李若琳。

    “W87型的,最大射程5560米。”李若琳看了眼电脑回答,“另外上次搞来的迷彩服已经没有了,这回还得拿点衣服来,消耗量太大。”

    “嗯,知道了。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吧?”郑远清听见外面的枪炮声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看样子丧尸主力部队已经全部被消灭,只剩下零星的丧尸而已,部队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强悍,“邵洋,到天快亮的时候上浮,用迫击炮骚扰他们。”

    “OK!”曾绍洋看了看表笑了;大家开始从弹药库往外扛87迫击炮。郑远清打得主意就是不断地骚扰基地士兵,让他们疲于应付,顺便吸引周边的丧尸群给他们再来一次丧尸围城――被人胁迫还差点惨遭毒手,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

    上午时分,铜山基地里,原驻军指挥部如今的皇宫中,明亮的白炽灯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看着一盘监控记录,额头上已经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几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喘地看着电脑屏幕,他们同样感到胆战心惊。一个身材矮壮、留着寸发、双眼精光四射的警卫员双手后背呈跨立姿势看着屏幕不断转换着心思,浓密的剑眉紧紧皱成一团,因为他在第二个电脑屏幕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第一个电脑屏幕上,一个穿呢子大衣的警卫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在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人身上连碎七把实木椅子、三个花瓶、两个音箱,四个啤酒瓶;那个男人却毫发无损,最后干脆站在原地任由警卫在他身上狂轰滥炸。

    第二个电脑屏幕中,两个人正在全力周旋。其中一人光着膀子、军裤军靴,他是一个警卫员,手中持有一根长一米四、通体精钢打造的棍刀;那个和他搏斗的精瘦男人同样一身迷彩服,双手握着一条摘掉弹夹、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光膀子警卫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上身,那个迷彩服男人浑身上下的衣服也被划得七零八落处处露肉,但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而迷彩服男人在拼力护着一个白领打扮、黑框眼镜的女孩,那女孩正缩在沙发角落里浑身颤抖。

    “这根本就不是人!”一个中年军官满脸是汗地看着老头,“司令,连‘金鼎’、‘银镖’都栽了,中央可是铁了心的要咱们的命啊。”

    “是啊,司令,他们可警卫连第三第四的高手,咱们可怎么办?第一波让咱们炸死,这第二波又进来抢人,这到底要干什么?”

    “金钟罩、铁布衫、拼刺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几种功夫。”老头长叹一口气,身边的旗袍少女赶紧拿出一方白手帕给老头擦汗。旁边的警卫员看了眼那个女孩,眼神中五味杂陈,那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垂下了头。

    “钢索,你对这两个人怎么看?”老头转脸问那个站在一旁的警卫员。

    “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代号叫“钢索”的警卫沉吟了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一直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然后大步走向电脑屏幕指着那个已经抓着呢子大衣警卫的脑袋往墙上猛撞的男人说道,“这个人膂力奇大,一张实木椅子有三十多斤,要达到把椅子砸的粉碎的速度,以金鼎的力气还得双手抡动;但是这人单手就能抡到那种速度。此等膂力不说‘扛鼎力士’也差不多。”

    “这个人,显然受过正规军事化训练,身手敏捷,招式简单,下手狠辣,绝对是从死地摸爬滚打出来的。”钢索指着那个手持八一杠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把八一刺深深刺入被他们称为“银镖”的警卫体内,“而且这个人对拼刺刀有着极深的研究,而且是绝对的实践派,没有上千条人命练不成这种境界――而且,他故意不开枪就是为了和银镖拼冷兵器磨练技艺。”

    “现在竟然还有会拼刺刀的?八一杠都能用的这么好。”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军官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岂止是会!这根本就是上过战场的人,而且他竟然知道摘弹夹,这种意识和最后那几下死手只有真正的战场上才能学到,这年轻人不简单啊。”老头眉头皱了一下,这个精悍的男人从年龄上来说只有可能参加过一场战争,老头感觉压力越来越大,自己好像惹了最好不要惹的人,“钢索,继续说。”

    “这个人看不出有什么闪光点,但是枪法一定奇好,你们看他的手晃动的位置和手势,哪怕是逗弄女人的时候都能保持最快的掏枪射击姿势,这已经成为一种本能。”钢索指着第三台电脑屏幕上那个吊儿郎当用左手手指抬起一个女孩下巴正在欣赏的男人,他的右手一直在枪套的附近转悠,悠然自得却又机警异常。

    “这种枪法我和铁甲自愧不如。没有几千条人命、大量的弹药供应和死亡的威胁根本做不到。”钢索结束了分析。

    “金鼎和银镖为什么不用枪?”一个中年军官问道,有枪不用却非得用冷兵器,这不是傻么。

    “这个人进来时就是赤手空拳,金鼎还把枪给拆了。”钢锁指了指屏幕中五个**女孩中的一个,女孩颤抖的臀部旁就是金鼎的枪套和一堆零件,而那根细细的枪管此时正在女孩娇嫩的下体中随着女孩一起颤抖。

    “而银镖却压根没有机会拿枪,这个人是拿着步枪进来的,银镖大意了。”钢索指着另一个屏幕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人不是任何基地任何部队能训练出来的,完全是在绝境中练就的身手。”

    “绝境中?你是说――”老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对,我认为这些人和第一波人不是一回事,在空空导弹的轰炸下没有炸不坏的卡车,就算是那些特种兵幸存下来几个,那几十吨上百吨塌方的黄土也能把他们憋死。”钢索继续分析道,“而这些人只有一个受过正规的特种训练,其余的两个、还有外面放哨的两个,最多也就是受过普通士兵的训练,因此我认为他们并不是中央派来的,而是在外面生存的残兵游勇集结成的小团体,到基地来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女孩,从他们的表现看他们有枪有刀,却一直没使用,这说明他们不想和咱们发生什么冲突。”

    “不可能!如果说有幸存者我相信,但是不可能有人在活死人的世界中活得这么舒坦!看他们那体格,少得了吃吗?他们从哪来的吃喝?难不成他们能进村子城市搜集以前剩下来的物资?哪个基地有这种人?钢锁你不要危言耸听!”一个胖的满脸虚肉的中年军官跳着脚地指着钢锁。

    “坐下!瞧你那熊样。”老头一声怒喝,胖军官吓得立马坐到沙发上不敢吭气。

    “还真有这种人?我一直认为这种人只存在于美国电影上。”老头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

    “肯定有。能让他们练就这身本事的只有外面数不清的活死人。但是能生存下来还能活成这个样子的人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他们体内的潜力被极大的开发出来。你们看这人穿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迷彩服;现在夜间的室外气温可是零下十几度,部队中即便是从内蒙、东北过来的兵这个温度也绝对不敢穿成这个样子。这种人十分棘手,而且我们只见到了五个,是不是还有更多我们无法确定;我觉得还是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的好,毕竟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既然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再进基地的可能性不大。”钢索根本无视那个中年军官。

    “你是说我们就这样算了?钢索你是何居心?他们可是杀了我们两个精锐!”那个胖军官又开始暴跳如雷。

    “嚷什么嚷?要不你出基地去找他们?你知道他们藏在哪?这不是一辆车,这是几个人!我们的燃油不多了!”老头一拍桌子,横眉冷对中年军官,中年军官一听说要他带人出基地马上就蔫了。

    “只要他们不再进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老头无奈地挥了挥手,钢索敬礼后走了出去。

    钢索走出办公室,长舒一口气,对着一个笔直地跨立在门口保持警戒的矮壮警卫小声说道:“铁甲,晚上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笔直跨立的矮壮警卫突然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了,刚才精光四射的目光瞬间变成了飘散却清亮澈底的眼神,只见他梗着脖子一缩一缩地傻笑道:“嫂嫂也走,嫂嫂也走。”

    钢索心疼地拿出一方手帕走过去擦了擦铁甲的嘴角,露出兄长慈爱的笑容:“嗯,清儿也走,咱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

    凌晨时分,刚刚打完丧尸的守备部队睡得正香,昨晚那场持续到凌晨的战斗让他们耗尽了体力,上万头丧尸对于具有庞大火力储备的基地来说虽然并不算什么,但是整夜的战斗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消耗这些营养不良的士兵们全部的体力。

    “轰――轰!”两声巨响,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把每一个睡得沉沉的士兵从梦乡中拽起,头疼欲裂的士兵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起床穿衣服;还没迷瞪过来的士兵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本能地穿衣服;昨晚回来精神亢奋正在女人身上发泄的士兵摇摇晃晃地再次抽出那根依然坚挺的东西骂骂咧咧地找衣服穿。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1 PM
当紧张的守备队再次扑向东城墙,枪炮子弹全部架起的时候,借着黎明淡淡的的光辉他们却没发现一头丧尸,只有距离城墙一公里远的地方、厚厚的一层丧尸残骸中有两个大坑在冒着青烟。守备部队冲着东方扯着嗓子大声怒骂,怒骂那些扰了他们清梦、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

    守备部队骂了半个多小时见没动静,这才骂骂咧咧的开始撤下,准备回去睡他们的清秋大梦;可是还没等弹药入库,东城外面又是两声爆炸,不过这回没有拉响警报,说明仍然没有丧尸,士兵们也就不再紧张地向城墙冲了。但是他们也别想再睡觉,整整一天毫无规律的炮轰让基地里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入睡,有一发炮弹还越过城墙炸在空荡荡的隔离区中,所有的人都无法睡觉,紧张兮兮地猜测着可能会有的威胁,丧尸已经让幸存者的神经高度敏感,一点不正常的响声都能他们紧绷起神经。

    “司令!他们肯定有所企图!他们还有迫击炮!”一个中年军官在军线电话中冲老头喊道。

    “派空军出去找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一晚上没有睡好觉的老头顶着熊猫眼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一个娇小的制服女孩在后面畏畏缩缩地给他捏着肩膀。旁边站着的那个高挑俏丽的旗袍女孩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过来!跪地上――!”老头一把摔掉电话扭头从女孩喊道;那个娇小的女孩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捋了一下套装裙子轻轻地跪在老头的双腿间,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个软不拉几的物事,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把头伸了过去,然后开始一下一下地前后抽动;老头气成猪肝的脸色慢慢地恢复,然后开始微微地喘气。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要什么?”老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司令,不要着急,他们也只能骚扰一下咱们而已,他们能有多少发炮弹?昨晚打了三发,今天一天又打了十几发,等打完了他们就老实了。”一个参谋模样的军官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喝着茶说道,“他们能要什么?粮食?军火?他们也得有能耐进来拉呀,一百条枪指着他们就是绝世高手也不行。”

    “不对,不对不对,没这么简单,这种人绝对不是傻子,傻到要浪费炮弹,他们肯定有什么企图!”老头本来放下心来,可猛地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起电话,“命令所有人员加强戒备,当心丧尸围城!”

    刚才那个参谋一听,手中的茶杯差一点掉地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明白了外面的人究竟要干什么――他们要用炮声把这方圆十几公里的丧尸全部引过来!

    门外的钢索听见老头的怒吼声先是一惊,然后嘴角翘了翘。旁边的铁甲还是一副凝神戒备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里面老头的安全,至于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他也不会想。

    这时门开了,纤瘦的旗袍女孩端着茶盘走了出来,长及肋部的分叉只有两根位于腰间的布绳维持着前后襟不飘开;女孩每走动一步,开衩间便会露出她雪白的大腿和细腻的腰胯部肌肤,为了少露一些肉,女孩只能尽可能地减小步伐。在走过门口时,满神戒备的铁甲猛然一扭头,当看到是她时,铁甲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了,脖子一梗一梗的,大嘴做着“嫂嫂、嫂嫂”的口型,不过没有喊出声。女孩心疼地用略显菜色的素手擦了下铁甲嘴边的口水;突然女孩猛地一震,感到托着茶盘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她赶紧低下头走下楼梯,小巧的高跟鞋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在无人的楼梯间,女孩强忍着着内心的紧张匆匆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凌晨一点,小花园外。女孩紧张地看完后迅速把纸条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硬咽下去,抚平了一下心绪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

    “别着急,沉住气,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手一松就行,记住炮弹不能悬空放入,要紧贴着炮管。”黄昏的夕阳下,小清河中央,军卡巨大的车身正浮出水面半米,车厢顶部站着几个人,张煜正拿着一枚81mm迫击炮弹哆哆嗦嗦地要向炮口放,陈忠在一旁耐心地教着她;代安阳在一旁细心地看着,刘大壮正拿着步枪叼着烟警戒,还不时对准远处的在河边徘徊的丧尸脑袋给一枪,有时能一枪爆头,有时子弹会打偏,刘大壮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练。

    “嗯,三、二、一!”张煜吸了几口气默念三声,小手一松迫击炮弹滑入炮膛,张煜迅速蹲下,“嗡!”一团白烟窜出炮口,迫击炮弹脱膛而出,不一会儿,五公里以外的地方响起一声爆炸,张煜这才松了口气。

    “快躲起来,飞机!”刘大壮远远地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陈忠三人快速地松合炮架、刘大壮搬起弹药箱,四人迅速地钻入车厢,在直升机刚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军卡潜入河底。

    “今天第几次了?”许书成问陈忠。

    “这是第七次了吧?天马上就黑,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邱国兴看了眼表说道。

    “上次方圆几公里的丧尸都打完了,这次集结的丧尸虽然也不少,但是最近得也离咱这里也有两公里,这群家伙走得太慢了;真到预定地点怎么也得到明天晚上。”徐少川看了眼地图。

    “那就再轰它一天一夜,就是不让他们睡觉;这次豁出去了打废他一两门炮;NN的,打不过他们还骚扰不了他们?”郑远清坐在悍马车上就着灯泡看一本小说,这附近的农村都很偏僻,没有像样的灯具,都是这种灯泡,如今只能将就着用了。

    吃过晚饭,大家继续轮流炮轰。凌晨一点到四点,是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邱国兴的岗,四人开开炮,抽抽烟,看看天上圆圆的月亮,听听荒野中的尸吼声倒也优哉游哉,晚上虽然熬得厉害,但不用担心挂着导弹的飞机一会儿过来一趟一会儿过来一趟。

    “那家伙的速度真快,打得我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郑远清抽了口烟谈及和那个高手过招的经历,“老金,最能打的是不是就是警卫连的一至四号警卫了?”

    “这个我不知道;警卫连的人反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谁能打都是机密。但我知道的真正能打的是中央警卫团的那帮家伙!那帮家伙我的天,一个女的我都摆不平,几下就不行了――”金雨堂也只有在这几个人面前才能多说两句话。

    “哟,这么厉害啊?”许书成赶紧接上话茬,“那女的都那么厉害?你这么强悍都摆不平?”

    “你以为呢?那女的别看身材娇小,但那劲大着呢!”金雨堂没听出许书成话里有话,接腔道,“唉,那回真丢大人了,两下我就躺地上任人摆布。”

    “那儿――的劲有那么大呀?才两下啊?一二三还是一二一呢?”许书成的音调变了淫笑道。

    “滚蛋!”金雨堂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拿起烟头扔向许书成,许书成轻盈一跳躲了过去,冲着金雨堂扭了扭屁股,金雨堂抬腿就要踢,一时间车顶上笑声一片。

    “??!”正当大伙高兴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响起几声枪响,四个人马上操起步枪冲着枪响的地方警戒,听声音开枪地方离这里不远。而且离这里越来越近,听声音很杂乱,最多也就是几把54,可能是幸存者。

    但是伴随着枪响和尸吼声的,还有摩托车飞驰的轰鸣声,远远的已经能看见灯柱,四人迅速顶上火瞄准光柱。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来者何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军卡的事情;如果来者是幸存者,吓唬吓唬把他吓走就行,如果是基地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等等!别开枪!”摩托车出现在四人视野中时,开车的人高声喊道,“我们有话说!”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过来!否则格杀勿论!”金雨堂对来人喊道。

    “好的,我们知道!”来人回答,来人是三个,骑得是军用钱江750边三轮摩托车,看样子还有一个女的。三个人先扔掉枪,然后慢慢爬下摩托车,双手抱头,慢慢地向四人走来。四人走近以后,两个强光手电被拧亮,雪白的光柱照在来人脸上。两个一米六出头的矮壮男人,都穿着迷彩服,一个穿着呢子军大衣,脖子一梗一梗的似乎有些痴呆,对手电光很是厌烦;另一个男人则眯着眼睛躲避着手电光;而旁边抱着头的是一个将近一米七的高挑女人,似乎被丧尸吓得不轻,一张小脸煞白,扣紧扣子的呢子军大衣下面是郑远清他们见过的红色高开衩旗袍,穿着一双黑皮鞋,纤细的小腿已经冻得煞白,在步枪的瞄准下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哥们,报个名号吧,既然知道我们在这儿想必你是基地里的人吧?”许书成吊儿郎当的开口了。

    “雨堂兄弟!还记得我吗?我是钢索!”正常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规矩,而他口中喊出来的却是金雨堂的名字――他们原来认识。

    “嗯,谢谢,我叫‘淤泥’,他叫‘铁渣’,这是‘飞镖’,那是‘嚎叫’,咱五个凑够恐龙大队了;还钢锁,你咋不叫擎天柱呢?”许书成一听就笑了,你当这是拍《变形金刚》啊?

    “各位大哥,我男人真的叫钢索。”那个高挑女孩听见对方嗤之以鼻和钢索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她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焦急地解释道,“他是个孤儿,是他师父给他起的名字。他们自小习武,十八岁以后才从山里出来,根本不知道变形金刚是什么,求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来闹着玩的。”

    “钢索教官,兰州一别五年,没想到还能在这末世相见,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怀疑呢?”金雨堂没有许书成那份闲心,冷着眼,步枪依然瞄准着,丝毫不为所动。
雨堂,你怎么――”钢索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似乎金雨堂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2 PM
“钢索教官,我承认你对金某人有过督导之义,如果这是和平时期,我肯定要请你吃喝玩乐一条龙。但是如今是末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一别五年,而且你还是基地头儿的贴身警卫。今天如果不说出个道道来,别怪金某人手下无情。”金雨堂根本不搭理钢索的神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然他们以前认识,甚至还有过交情,但那是以前;在末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成本很高,越是有本事的人信任成本越高;这还不算,在末世什么最恐怖?不是丧尸,而是人心,巨大的环境变化会让一个人也变得彻头彻尾。

    其他三人一听金雨堂的话,马上加强戒备。先不说眼前的这个钢索可能当过金雨堂的教官,单单他们是贴身警卫这点,就说明他们可能是传说中的警卫连一至四号高手中的两个,这种人相当恐怖,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吃大亏。虽然郑远清他们有防护服,但是却仅仅能防备明枪暗箭而已,他们的弱点还有眼睛、还有鼻腔、还有口腔;这点弱点对于一个高级警卫来说已经够了,杀人的方法千千万,不是说有了防护服就可以天下无敌――如果真是天下无敌他们早就闯基地里报那两枚导弹的仇了。

    “哥们,别告诉我你是来劝降的。如果是劝降的话劝你还是回去吧,今儿不杀你们。”郑远清的声音更阴冷,冷得就像地狱里的万年寒冰一般,“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近百枚火箭弹和两枚空空导弹的情咱们还没算清呢,我们这些人心眼小,有仇不报睡不着。

    “这是我弟弟,铁甲。这是我太太:叶清儿。”钢索惊愕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说道,“兄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劝降的,我们是想请雨堂兄弟介绍下入伙的。”

    “钢索,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就你这点智商就想来当卧底?电影看多了吧?余则成有你这么笨吗?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你们俩干掉然后留下你的女人当丫鬟甚至**,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你觉得怎样呢?”郑远清阴沉地笑了,他就是要逗逗这个姓“钢”叫“索”的男人;他根本不相信钢索说的话,贴身警卫待遇多好,需要走出基地来投奔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幸存者队伍?郑远清的冷笑声让叫叶清儿的高挑女孩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有一种刚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窝的感觉。

    “你你你们――你们怎么能侮辱人?”听见对方戏弄叶清儿,钢索不可抑止地愤怒了,双手本能地就要动,可是金雨堂的枪更快,一排子弹打在他脚前的鹅卵石河岸上,巨大的枪声吓得叶清儿一下子瘫软在地捂着耳朵颤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侮辱你了吗?是你先侮辱我们的,你以为就你们指挥部的人精明,别人都是**吗?《潜伏》看多了吧?你当你是余则成啊,你TM连余则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许书成笑得更加YD,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想打入敌人内部?这简直就是对敌人智商的侮辱,“小姑娘戏演得不错,装得挺像,不知道脱光了会是什么样子,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连金雨堂都跟着放声大笑,钢索的演技太拙劣了;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指挥部的兵总以为自己是亲随,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厚黑学、帝王术无所不精通,根本看不起底下的大头兵,这几人都有深刻的体会;都末世了还这么自视甚高,侮辱你的女人?就侮辱了怎么了?郑远清他们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讴歌善良、讴歌爱心、讴歌平等的“圣母”。在末世讲道德、讲伦理,那要看对谁;尊重女人也要看是哪些女人,有些女人不值得被尊重。

    “你你你你们――!”钢索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恨自己傻,他早就应该想到能在无边无际的活死人世界中活下来的会是什么好人?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钢索觉得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不......不许你骂我嫂嫂!”这时铁甲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他能听出来丫鬟和**、脱光了不是什么好话。

    “铁甲,基地里面有吃有喝的还能给你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呀。我们是穷光蛋,不会给你娶媳妇,甚至连饭都不会让你吃饱,还整天东躲西藏,这日子你受不了的。那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吧。”郑远清问铁甲,他用的语气都是肯定句和肯定的语气,是最容易给人心理暗示的说话方式。这弱智虽然功夫高,但也知道外面危险,没有点诱惑他不会跟着出来糊弄人的;而对于这种人来说,权钱名都不管用,只有娶媳妇和吃饱饭才是最实在的;一旦铁甲认为许下的承诺都是假的,他肯定会有所异动,他这种人不知道隐藏。如果钢索就是拿这个弱智和那个女孩当枪使的话,直接干掉钢索让铁甲和那个女孩离开就是了。

    “铁甲......铁甲傻,铁甲不娶媳妇!铁甲不许那老头欺负嫂嫂,那老头太坏了,他欺负嫂嫂!俺......俺师哥说了,就是浪......浪天迹涯也要从那里出来,俺们俺们都是山里的孩子,俺们会打猎、会种地,俺们要去过桃源花的生活。”

    “铁甲,你们是从哪里学得功夫?师尊是谁?”金雨堂问道,听着铁甲又是浪天迹涯、又是桃源花的成语都搞错了,金雨堂想问点更深的。

    “俺们俺们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俺师父是个大和尚,把俺俩养大,然后然后师父没了,俺就跟着俺师哥当兵了;那老头其实对俺可好了,可是他他他不是人,他睡了俺嫂嫂。”铁甲单纯,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行啊钢索,为了演戏连自己女人都搭进去了,其心可诛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不共戴天,你竟然能忍得下?你们俩演戏忽悠这一个弱智、还是你师弟,你们TM心还是人心不?”郑远清的枪已经瞄准了钢索的脑袋,这种人太可恨了。他看出了铁甲是真弱智,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小孩的程度,属于那种眼睛里非黑即白的人;他说他们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这点郑远清倒相信,从团级军官开始警卫编制里的高级警卫有一部分是从江湖中挑选出来的,甚至直接从各个武林门派的弟子中挑人,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规矩。

    “兄弟,不瞒你说,这事也怨我。如果我早告诉团长说清儿是我相好也没这事;如果我早告诉清儿我不是个普通兵,而是团长的亲随,也没这事。可惜说得晚了,清儿被团长看上直接带到家里关着,根本没办法告诉我,而且不排除有人故意让我们主仆相残。等我知道以后,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去解释?就算把清儿要回来那地方我们也没法呆了;不管你们接受不接受我们,我们都会从基地里出来。你们的出现让我提前了计划,你们能活的这么好,说明外面不是传说中的活人禁地,那么我们也能活得一样好。”钢索一脸惨然地解释道,一边满怀愧疚和柔情地看了眼瘫软在地的清儿。

    “铁甲,你嫂嫂啥时候和你师哥好上的?给你买过好吃的没?带你出去玩过没?”许书成眼珠转了转问小孩儿似的问道。钢索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亲随不能随意暴露身份这是规矩,钢索做得也没错;不管他们口中的团长有多混蛋,但是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亲随不好,如果那团长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去抢自己亲随的女人,除非他活腻味了。不过要说在外面也能活的这么好,可不是有功夫会打猎就行的。

    “嗯,去年夏天师哥带俺去大学看美女,俺俩拿望远镜看哪个女孩的小裤裤漂亮,嫂嫂的小裤裤最漂亮,结果结果结果他们俩就好上了;他们俩回俺们宿舍还一起写过作业呢,每次都不让俺看,把俺撵出去把门。嫂嫂对铁甲可好了,给铁甲买旺旺雪饼,买薯片,买可乐;带铁甲去吃开封菜。铁甲流口水了嫂嫂给俺擦,把她的手绢擦脏好多了;带俺去她学校耍,人家骂她她都不让俺揍那些混蛋。”铁甲一提起叶清儿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嘴角的哈喇子也跟着往下流。

    “写作业――”郑远清四个人听着这童言无忌想笑又不敢笑;那个女孩羞得脸蛋红扑扑的,干脆把脸埋到膝盖间等死算了。钢索不住地给铁甲使眼色,可铁甲哪看的懂。这女孩八成是中原人,也只有荥阳、汴梁那一带的人把肯德基(KFC)的外号叫“开封菜”。

    “钢索,初步认定你们说的有道理,可以考虑让你们入伙。不过既然要入伙,得拿出点诚意,规矩你懂的,你们得交投名状。”郑远清笑了笑,这女孩还是老乡呢。看看金雨堂,金雨堂冲郑远清点点头,意思是钢索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换个心思狡诈的人这“夺妻之恨”他就是什么都不要了也得把那老头杀掉,钢索没杀他是念及不知者不罪以及多年来的主仆之义。

    “你们――你们要让钢索和铁甲做什么?你们不会要让他们去杀掉那老头吧?”一直没有吭气的叶清儿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抬起头来喊道,一张小脸已经惨白得吓人,如果再这样连冻带吓下去这女孩估计能疯掉。

    “钢索教官,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们就是想要点粮食和武器,基地里那么大的库存给我们点不算啥吧?”金雨堂放下了枪说道。

    “嗯,这点我们能做到。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吧?”钢索见对方放下了枪也跟着把已经酸了的胳膊放了下来,一边拽起叶清儿一边问。

    “明晚你就知道了――当然,你可以考虑告诉那老头;不过不管他知道与否我们的步伐不是你或者他能阻挡的。”郑远清依然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和铁甲先回去,小姑娘可以先留下来,这一来一回的风太大,小姑娘又受了惊吓;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带她回去,随你吧――老邱,去看看谁家媳妇还没睡觉叫上来,顺便给这姑娘带身衣服,然后叫邵洋靠岸。”

    “好的。”邱国兴掀开舱门走了下去,很快带着单瑶瑶上来了。钢索这才发现这些人不是像他想象的是站在废旧的船上开炮,而是站在河里面的潜水艇上;而且里面还有家眷,听那话还不止一个女人。钢索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对方的神秘和复杂绝非他能想象,钢索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2 PM
“队长,咱们的衣服都没有了,男人的女人的都没有了。”单瑶瑶一上来就告诉郑远清说没有衣服了,她身上穿着的就是最后一套迷彩服,而且这套迷彩服里面直接就是身子了;虽然邱国兴、白恒涛他们穿的很厚实,但是一来车厢里面并不冷,二来白恒涛睡得呼呼的,单瑶瑶也不舍得叫醒他穿他件外套;至于给其他不明就里的男人她更不敢说,这一上来就冻得她直哆嗦。

    “全没了?”郑远清突然想起来李若琳白天给他说过这茬,看着单瑶瑶冻得直哆嗦,郑远清赶紧说道,“那你先带这女孩下去,别冻着了。”

    “呀,是她呀。”单瑶瑶借着月光一看就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你认识她?”郑远清问道。

    “嗯,她是我学姐;她有个弱智小叔子让她成了校园风云人物,她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她,太出名了,这女孩心真好。”单瑶瑶一边哆嗦着一边小声说道,脚上的伤还没好,她连跺脚都不敢。

    军卡没有上浮,而是慢慢地靠了岸,男人们把车厢上的舢板伸上了岸;单瑶瑶跑过去叫叶清儿,叶清儿缩到钢索身后不敢去,钢索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女孩示意叶清儿放心,跟着去吧。眼前这小女孩估计就是他们昨晚去找的人,那个黑框眼镜钢索在录像上见过,看着小女孩一脸天真地笑着,一点没有基地里那些女孩的强颜欢笑,钢索认定这些人就是再坏也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侮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

    “学姐,我也是西安xx大学的,我认识你的,你叫叶清儿。跟我过去吧,下面暖和着呢,他们不是坏人。”单瑶瑶纯纯的声音响起,“对了,队长让我告诉你,把军大衣脱给钢索吧,上面有他的肩章,他回去还要用。”

    “清儿,去吧;没事的。这两盘光盘给队长,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钢索接过叶清儿递来的军大衣,从衣兜里掏出两张光盘递给抱着胳膊冻得直哆嗦的叶清儿说道。

    “嗯,你和铁甲要小心。”叶清儿流着泪弯下了身子,让比她矮半个头的钢索抱住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和单瑶瑶走上舢板。

    “钢索、铁甲,明晚上见。”郑远清冲他们挥挥手。钢索和铁甲立正敬礼后跨上摩托车,看着舢板收回,那个巨大的东西再次回到河中央。

    钢索冲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的叶清儿挥了挥手,拧动摩托车和铁甲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

    “......其实钢索这人挺好,有古代侠士之风;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人不适于在市井生活,给人家当一辈子警卫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金雨堂看着炮口的青烟给大家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以前的事情。

    六年前北京准备组建“蓝剑突击队”时,金雨堂作为苗子被送到兰州军区特种大队进行为期三年的特种训练,而钢索作为高级警卫也在特种大队进修过;钢索是真正的世外武学高人带出来的,单论武功,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甚至连兰州军区特种大队的一号高手都打不过他,据说他那个弱智的师弟武功比他还要高。于是钢索被特别委任为金雨堂他们这些特警队的搏击教官,带了他们半年时间,而金雨堂作为搏击课的优秀学生也给钢索留下了深刻印象;毕业四年来两人还时有联系,金雨堂的搏击功夫如此之高和钢索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特种部队不仅仅是谁能打谁就能进入的,所以钢索、铁甲尽管身怀绝技却只能给人家当个警卫员。

    “一切看明晚的表现吧。”郑远清什么也没说,看见曾绍洋、徐少川、王军、刘伟上来换班就先下车厢了,许书成他们随后下去。

    郑远清没回宿舍睡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有些无奈,但是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想办法解决,不然明晚可就是进宝山空手归了。

    “瑶瑶,怎么不带清儿回去睡觉?”郑远清喊了声单瑶瑶。车库那脏兮兮的泡沫塑料行军床上,单瑶瑶正靠在叶清儿腿上打瞌睡,叶清儿正瞪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瞅着,也许她还没适应这么巨大的反差吧。车厢里暖烘烘的,根本没有半点冷的感觉,郑远清他们的生物护甲可以自动调节温度,所以在室外还是在室内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根本就没有被褥,前天我是在涛子床上睡了一夜,还耽误人家邱哥没睡觉,今晚实在不好意思去了;我等涛子起床后再拿被褥回去睡觉,清儿姐只能在这儿陪我了。”单瑶瑶揉了揉眼睛,小手指了指上面小声说道。

    郑远清看了眼缩在墙角的叶清儿;小姑娘听见有人下来可怜兮兮的地缩成一团,她那身完全就是两片布的旗袍不论她保持什么姿势都不可避免地会露肉,单瑶瑶只能靠在她身上遮挡露出来的地方。郑远清这才发现自己很不应该下来,这场面略有些尴尬。

    “衣服被褥的事你们先将就两天,明天什么时候先去附近村子里给你们找点来。傻妮子,你们就不能进驾驶舱睡觉啊?驾驶舱后面不有一个卧铺吗?”郑远清无奈地笑了笑,这种完全是兄长似的、慈爱的笑容和刚才外面那冰冷的淫笑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倒让叶清儿稍稍地放下了心;她看出来了,这些人对外面人和对自己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嗯,知道了。”单瑶瑶撇了撇嘴,她把驾驶室给忘得干干净净,8x8斯太尔军卡驾驶室后面有一张和火车硬卧一样宽的卧铺,一直都是撑开放着的,曾绍洋那人喜欢安静,没事了自己跑里面看小说放音乐,就在那卧铺上躺着,所以卧铺一直很干净。

    “好了,我去卫生间一趟,你们赶紧进去吧,一会儿我告诉他们别进去就是了。”郑远清向楼上走去,给俩女孩留出钻驾驶室的时间。

    ......

    “各位,大家一会儿把一层车库腾一下,能往上面搬的都往上面搬,不然今晚就装不下多少粮食了。”郑远清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道,他一直没睡觉,但是自打穿上了这身生物防护服他的精力就比以前旺盛了许多,力气也大多了,看样子这生物体的功能并不是只有防护和控制这么简单。而许书成他们却仍然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远清,上面也装满了,从报废场搬来的弹药有百十吨,二楼早就满了;三楼都已经隔出宿舍,没有多余的地方,就是把那些空置的宿舍都装满也腾不出多少地方。”李若琳看了眼停着两辆车、五辆摩托车、十五台叉车和一大堆汽油桶的车库说道。车库已经满了,众人现在吃饭都得坐楼梯上或者悍马车上吃饭。

    “1820平米看起来是不小,但挡不住东西多。”老黄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我俩已经尽可能地利用空间了,可是还是不够。”

    “是啊,难不成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一部分?”郑远清有些发愁,他们现在一直处于打游击状态,根本没有落脚地,这么些东西必须带着走。

    “远清哥,我记得冯老不是还给了你一本说明书吗?上面有没有怎么扩大空间的内容?我觉得啊,既然能打开这么大的空间,也不在乎再变得大点;既然他们说‘空间放大仪’不值钱,这说明这仪器不像小说中说的那样多大能量才能打开多大空间,他们可能早就解决了这种能量问题。”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燕插了一句嘴。

    “对呀,对呀!冯老不是说过吗?他们的实验室真正的实体部分其实很小,更多的都是建立在空间上;我敢打赌,他们的实体空间就是车库下那不大的地方。”代安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N的,这个我忘得干干的。”郑远清一拍脑袋,怎么把说明书忘了,“哎,当家的,那本书在那扔着呢?”

    “我哪知道?丢了活该,谁让你当甩手掌柜的?”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我床底下的箱子里面呢,自己去拿吧――瑶瑶,走,我们去给清儿送饭去。”

    ......

    “清儿,这条是姐姐的内裤,你别嫌脏。这是剪刀、针线什么的,你把身上的旗袍脱掉改一下,改成个裙子先穿着,老这么露着肉不好;咱这里老爷们儿多,来来去去的女儿家不方便。等有新衣服穿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李若琳拿着一条洗得干干净净的内裤递给叶清儿,另外还有一塑料袋针头线脑的。

    “若琳姐,你是不是也没有穿文胸啊?”单瑶瑶看见李若琳弯腰时从敞开的领口露出的Ru房,有些害羞地问道。

    “嗯,有一段时间没戴过文胸了;只有两条内裤换洗着穿。与其穿着脏兮兮的文胸还不如不穿呢;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咱们的运动量很大的,戴着那个不方便。”李若琳拉下87式迷彩作训服的拉链露出坚挺的半球型乳-房的乳-沟,然后又拉上。

    “哇,若琳姐,你的胸型很完美哦!”单瑶瑶吃惊地捂住嘴,她没想到李若琳的胸型是完美的半球形,大小、形状都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不用多久,你也会拥有的。”李若琳冲单瑶瑶笑了笑。

    自打李若琳从饿得瘦骨嶙峋恢复过来后,原本柔软的圆锥型**就变成坚挺的半球型,这种人体自我改良情况在和平时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在末世,残酷的环境和死亡的威胁会逼着人体开发潜能,甚至改变基因去适应环境;对于女人来说,松软而又容易晃动的圆锥形双峰根本无法适应每日的东躲西藏和极大的运动量,于是她的身体就选择了不易晃动的坚挺型RU房。

    和李若琳一样的还有代安阳、张煜;而韩燕原来属于比飞机场好些的身板,现在也变得饱满坚挺多了,对于人体的本能来说,除却生存就是生育,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下生存和生育,飞机场也得变成坚挺型。

    “谢谢若琳姐了。”叶清儿羞赧地接过这些东西,开始褪去旗袍。

    “你们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啊?”李若琳看着叶清儿摘去那两片布后赤-裸的娇躯感到心疼,此刻叶清儿修长白皙的身子只剩脚上的高跟皮鞋。

    “嗯,那些畜生什么都不让穿,还不是为了她们方便?”单瑶瑶一边帮着叶清儿裁剪旗袍一边抱怨着。

    “那要是来了月事怎么办?”李若琳感到气愤,却也无奈,跟这两个小姑娘的遭遇一比较,郑远清他们那种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简直就是圣人。李若琳想到如果不是跟着郑远清,估计她的待遇不比她们好到哪去,想起来这些李若琳心里直发毛。

    “直接顺着腿流,往往大腿间被染得通红,我们也不敢擦。那些畜生看见这些血会更兴奋。”叶清儿惨兮兮地笑着,她已经愤怒不起来了,愤怒又如何?去找他们报仇么?“我算是幸运的了,那老不死的觉察出钢索好像对我有意思,他就再没有侵犯过我;不然我现在可能正躺在医院里被强制堕-胎呢。”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就不戴套吗?”李若琳气得脸色发红。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2 PM
谁管这些?都是直接射进去。连避孕药都没有,怀孕了直接去部队医院打胎。我记得一个女孩一个月流了两次胎,直接死在手术床上。还好那些人不算很变态,没有玩什么**待之类的,不然死得更多。”叶清儿惨然道。

    “......”李若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她想起从基地里回来的那晚,郑远清神经病似的抱着她又啃又咬,憋得她喘不过气来,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原因。代安阳第二天告诉她许书成也是这德行,把她吓坏了;韩燕更干脆,直接和金雨堂打了一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把单瑶瑶从红粉堆里找出来,那样的女孩得看了多少?邱国兴刘伟没有老婆倒也没那么多事,郑远清他们仨有老婆在身边却只能干瞪眼,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汉子,这感觉真的能让人抓狂。只不过李若琳没想到的是,邱国兴和刘伟压根就没看见那香艳的一幕。

    唉,我可怜的郎君啊!李若琳心里苦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苦笑自己还是苦笑郑远清。

    “行了,你们慢慢忙活吧,瑶瑶你的脚还没好,先歇几天吧,我得下去干活了。”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宣布一条纪律:男人的事情,咱们做女人的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见的听见了就当没听见;绝对禁止长舌妇似的嚼舌头。我们的工作就是把他们的衣食住行安顿好,让他们安心打仗,其他的不要多管――明白吗?”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宣布队伍对于女人的纪律,以前女人少没这条,但看样子以后女人越来越多,也该定规矩了。

    李若琳深深地明白女人嚼舌头对一个团队的破坏性,什么事情一经女人掺和,十有**要坏事,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想事情不凭理智而是凭感情――李若琳虽然嘴上死不承认,但是心里很认同这句话,她必须杜绝这种情况,因为在末世,团队一旦有了裂痕,其结果就是大家一块死。

    “咱这儿规矩也这么多呀?”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她年纪小,脑子里正是充满平等、自由、独立的年龄,而且没有经过末世的洗礼,不了解外面的生存是多么残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瑶瑶,你要明白,这些老爷们儿虽然个个大男子主义,但是比起基地里那些人来说他们就是圣人;以后你会见到更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所以,咱们要学会知足,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李若琳冲单瑶瑶一笑,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个姐姐好厉害哟!”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对叶清儿说道。

    “瑶瑶,若琳姐定的规矩其实是对咱们的保护;你没见过更惨的,见过洗浴中心的那些女孩子吗?她们根本没有衣服穿,一天24小时不论干啥都必须一丝不挂,身上有的只有一双袜子。不听话的直接推到院子里冻半个小时。”叶清儿坐在那张当床用的泡沫塑料板上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看了看下身穿着的那件粉色内裤,“这是我大半年来第一次穿内衣。”

    ......

    郑远清凑着昏黄的灯泡看了一上午那本厚厚的繁体中文说明书中关于“空间放大仪”的部分,这才长舒一口气――果然这东西不值钱是有原因的。

    “邵洋,天黑以后把车子停进附近的小学操场上。燕子,你代领女士们负责清理小学里的丧尸,练练枪法。其余的人开着叉车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层、二层清理干净。瑶瑶和清儿你们俩负责清理地上的垃圾――尽可能去做,等叉车忙完了大伙会帮你们的。”郑远清分配好了任务,“下午都去睡觉,今晚又得一夜没法睡了。”

    天刚擦黑,当确定直升机不会再出动后,军卡悄悄地浮上水面开上河岸,撞开村里小学的大门后直接停在操场中央;舢板放下来,四辆最大的叉车鱼贯而出,将车厢里从附近叉来的三辆农用车竖着堵上了学校大门。然后剩下的十二辆从各地找来的叉车开始工作,一摞摞箱子被运出车厢放在操场上,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韩燕带着李若琳、代安阳、张煜拿着八一杠清除着校园里的残余丧尸。有了防护服的保护,四个女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开杀戒,四条八一杠不断喷吐着火焰,一颗颗尸头像西瓜般地碎裂;李若琳她们三个已经能做到单手持54手枪消灭丧尸了,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车厢里,脚还没好全单瑶瑶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拿着大扫把清除着剩余的垃圾;叶清儿的旗袍只够改成一条超短裙,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能踩着高跟鞋扫地了。看着其他人紧张有序、效率极高地干着活,两个女孩自叹不如,叶清儿明白了钢索说的话――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郑远清则坐在悍马车上,手中的报纸上放着32个犹如癞蛤蟆一样布满燎泡和触角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一个类似于萤火虫尾巴样的发光器在一闪一闪的――这是刚刚从母体上分泌出的空间放大仪,郑远清正在用意念一个个地激活它们。空间放大仪对于冯剑他们之所以不值钱,是因为一来能打开空间的生物体属于母体的衍生物,就像男人的精子一样重要、数量多却不值钱;二来是空间不值钱,按照“平行空间理论”除却地球这个时空外还有着无数多个时空存在于冥冥之中,空间放大仪可以打开不同的空间,这就等于是无限空间。

    空间放大仪以八个为一组,按照实体空间的长宽高在另一个时空打开一个空间,然后叠加到实体上,最大倍率是10倍;在增加一组就能使这个空间最高倍率提高到20倍,再增加一组就是30倍,以此类推,另外长宽高还能随意调节。郑远清要做的就是居住区保持原样,在一层和二层每层加放两组放大仪,并且保持原有高度,只将底面积扩大;如此一来,原本长7m、宽2.5m,17.5?的军卡车厢就会变成长210m、宽75m,面积15750?的巨大仓库,一层二层的面积累计31500?;原有的上下楼层的坡道也变宽了3倍,可以同时让两辆叉车并行,这样一来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当叉车搬完所有的物资后,大家挥起扫把以极快地速度清理着一二层地面。原有的放大仪不能停止,否则的话三楼的各种东西都会变形,所以大家只能辛苦点了。

    然后刘大壮和陈忠扛着折叠梯跟着郑远清去安装空间放大仪。当32个空间放大仪安装完毕并且启动后,十五台叉车又赶忙开动,把原有的物资分门别类地迅速码放到位,原本挤挤攘攘的仓库这次预留出了极大的空余,还能再放原有物资两倍的量。

    从军卡开进小学操场,到军卡撞开堵门的车子再次回到小清河中,前前后后用了2个小时,可见大伙的工作效率是多么高。他们不快不行,附近集结过来的丧尸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附近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军卡简直就是压着丧尸的尸骨跑了一个来回,直到军卡消失在小清河中,震天的尸吼声才逐渐平息。

    这两个小时中,单瑶瑶和叶清儿真是开了眼界,这一切变化的如此之快,让她们的大脑一时间根本处理不过来;单瑶瑶也顾不得脚疼,从车库这头走向那头,亲手摸了摸实实在在的墙壁这才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叶清儿也顾不得高跟鞋难受,“嗒嗒嗒”地跑来跑去,不断抚摸着坚实的墙壁兴奋地一蹦一蹦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比起基地里来简直就是天堂。

    ......

    “嗷――嗷嗷――嗷嗷嗷――嗷。”深夜11:00,刘伟按照郑远清的指示对着功率巨大的车载无线电台学着丧尸的吼声鬼哭狼嚎了一番。电波带着这阵狼嚎传到了基地里每一个军官手里的对讲机中,几乎每一个军官都被吓得一激灵;基地研究室的研究人员迅速将这一结果记录分析一边上报司令,一边和周围有联络的几个基地共享这一新发现;各个基地之间虽然互不往来、各怀心思,但是在对待丧尸的问题上大家出奇的团结,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人精们还是知道的。

    于是,一夜之间,中国各个幸存者基地的高层都了解到了一个最新的事实:丧尸与丧尸之间存在类似无线电波的沟通模式,而且具有规律性,因为这阵嚎叫声有规律地重复了三遍。但是这个波段是人类现有技术无法侦破的;铜山基地今晚碰见的这一种情况属于特殊地点、特殊环境、特殊条件下偶然接收到丧尸之间的沟通电波;而且这和丧尸的大规模聚集有着密切关系――因为,铜山基地在接收到电波3个小时后就遭到了丧尸集群的猛烈攻击。

    基地里能听得懂这阵鬼哭狼嚎的只有一个人,这阵鬼哭狼嚎在告诉他一个信息:凌晨2:00,西墙。

    ...

    “根据最新观察,丧尸集群已经放慢了移动速度,这可能和我们停止炮击有关系。”徐少川从车顶上跑下来给郑远清汇报,“如果按照原有速度行进的话,丧尸集群会在一点半左右进入基地的射程。”

    “告诉炮手,炮轰距离缩短两公里,轰炸地点改在距离基地三公里处;缩短间隔,继续无规律发射,让丧尸在那里进行最后的集结。”郑远清看了眼地图说道。

    “明白!”徐少川感觉热血沸腾,当前的场景让他有种身临战场的感觉,军人最向往的不就是战场吗?

    .....

    基地的守备部队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刚开始是隆隆的炮声让他们睡不着觉;刚适应之后又发现大规模的丧尸在集结,于是又被催着扛武器扛弹药,加紧布防;在丧尸还未进入射程时,刚爬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升机又传来的消息说丧尸集群接近集结完毕,目前正站在距离基地一公里处无所事事,并且随时会发动攻击,于是守备部队的弦又绷紧了。

    一公里,这个位置很尴尬:要是打吧,只有各式大炮、迫击炮、重机枪、火箭弹能覆盖到,用这个消灭丧尸太浪费了,尤其是各种大口径炮弹,真是打一发少一发;所以消灭丧尸的生力军还是步兵火力和手雷;火箭弹和重机枪是用来打尸梯的。不打吧,万一一会发动攻击了要带给守备部队极大的压力,还不如先消灭点好。反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3 PM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炮击好像停止了。当一个小时之后仍旧没有炮轰时,守备部队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两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守备士兵开始趴墙头上、地面上睡觉;三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当夜里快十点时,守备部队放心地认为那个该死的队伍没有了炮弹,基地危机等于解除了,只要基地里熄灯宵禁,不作出吸引丧尸的举动,那么这些丧尸只消一夜就会散去。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世道就是这样,永远不能幻想敌人会自己退却,不论何时这都是战争的铁律。

    “司令!他们又开始炮轰了!”被称为司令的老头青筋暴起地抓着电话,浑身颤抖,胯下的女孩赶紧加快了抽动,虽然她的小嘴已经变得通红、酸麻,却依然不敢停止。

    “滚一边去!”老头抓住女孩的长发猛地甩向一边,女孩连滚带爬地缩在墙角含着眼泪一声不敢吭。

    “司令!这回的弹着点在距离基地三公里处!炮击间隔变小,平均每十分钟一发!”又一台电话冲老头大喊着。

    “司令!丧尸群已经向弹着点集结!密度越来越高,他们想让丧尸进行高密度攻击!用燃烧弹吧!”对讲机也配合着凑热闹。

    “司令!丧尸起码五万以上!凭步兵的火力咱们顶不住的!用燃烧弹吧!”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城墙上、直升机上,前方的信息在源源不断地传进指挥部。

    “给我接弹药库!”老头已经气急败坏,花白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黑黑的眼圈、发白的脸庞根本不像一个掌管着一个基地几万人的领导者。老头的思维已经有些紊乱,这几天过的日子哪像个司令?一条落水狗还差不多。

    “我们还有多少燃烧弹?”老头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喊道。

    “报告司令!各式燃烧弹23020枚!凝固汽油弹2200枚!”弹药库报告道。

    “给我接空军!!”老头的嗓子已经嘶哑,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了,他要一口气消除这个心头的刺,赶紧恢复到安稳、平和的日子中去。真不知道惹了何方神圣,自己被这么可着劲地折磨却没有对方多少信息,多少人、在哪里、火力配备等各种情况统统不知道,除了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外,就是知道他们是外面活人禁地中的幸存者,这些人绝对是变态,一等一的变态!

    “啪!”电话被挂断,话筒顿时没了声音。老头猛地一抬头,发现电话叉簧上放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却是一直站在他身边从不多嘴的钢索。

    “你想造反吗?”老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钢索怒吼,花白的头发根根站起,手已经摸上了桌上的手枪,如果钢索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会毫不手软地毙掉钢索。

    “司令!凝固汽油弹就这么多,用完了永远没法再造;燃烧弹听着是不少,可是能打丧尸集群的又有多少?我们现在不能用这批燃烧弹;等等,再等等,如果支持不住了我们再用也不晚。您想想,这次才是几万丧尸,如果是十几万、二十几万的丧尸攻城到时候我们用什么?”钢索盯着老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司令,您不能急,他们都可以急,但是您不能急,您越着急有人越高兴;您没发现吗?还没开打就有人起哄着要用燃烧弹快速解决丧尸群,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们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老头愣住了,此时他才发现从刚才警报声响起之后,他的参谋、副官都以去前线督战为名先后跑出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和两个贴身警卫――前线打仗参谋和副官去督什么战?

    “钢索,谢谢。”老头愣了半晌恢复了神智,扭脸冲女孩沉声说道,“出去。”女孩如蒙大赦般赶紧逃离了办公室,唯恐老头临时改变主意。

    “钢索,你说的对,谁都能急,我不能急;谁都能乱,我不能乱。老子打过越战,当了一辈子的兵,枪林弹雨都没怕过,几个小小的丧尸老子竟然乱了,可笑。如果知道我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捂着肚子高兴呢。嘿嘿,妈了个巴子,老子今晚就看看,这些尸体到底能怎样。”老头微微一笑,神色平静下来,沉着、冷静、稳如泰山的气势重新回到他身上,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多了一丝血色。上过真正战场的老军人仿佛再次回到了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的战场。难不成和一群尸体打仗还比和人打仗更难吗?老头的嘴角泛起一丝狞笑,眼神变得冷若冰霜。

    “命令所有参谋、副职全部给我滚到办公室来,谁也不准上前线。”老头沉稳地扣下电话,“妈了个巴子,算盘打得还真美。想让老子的人上去拼命,你们的人在底下歇着,是不是想等老子的人都累得半死不活的你们造反啊?嘿嘿嘿,看谁能玩过谁。”

    “命令督战队上城墙;敢下城墙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就地枪决。”老头抓起一部红色的电话话锋冷酷。

    “命令各城防部队,按次序轮换上前线。团部直属部队在城墙下面集结待命,哪支城防部队擅离城墙一律格杀勿论。”老头阴冷地笑了,心道:小子们哪,你们还太嫩!小算盘打着不错嘛,先用燃烧弹烧一批丧尸,然后让我的人清理剩下的丧尸;等我的人累得半死不活了你们的人正好不用打了,真聪明,那就看看谁更聪明吧。

    “钢索,你觉得是有人里应外合,借机生事?”老头发布了一圈命令后,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说道。

    “您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炮弹?两天一夜起码打了上百发,现在还在打。外面的传言都说上次那波人没有死,他们来报复了。如果导弹都炸不死的人您觉得他们还用得着这么累死累活得吸引大批丧尸过来吗?他们想解决谁不是轻易而举么?我感觉,有人就是想用这事情挑事,不管能否达到他们的目的,起码他们成功地找到了替罪羊,甚至为以后的行动留下了借口。”钢索很细致地分析道。

    “唉,三十年的安逸生活让人都变得迟钝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明白。呵呵。”老头挠了挠白花花的脑袋,然后抓起一部黑色的电话说道,“通知警卫连全体集合,给我盯紧指挥部大楼,谁敢轻易往外跑,先给我绑了再说。”

    “司令,我就在门外,您需要静一静。”钢索冲老头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外,钢索看了眼手表:凌晨1:00。

    ......

    “走,各位,咱们给那老儿再添最后一把火。”郑远清扛起一箱81mm迫击炮弹走上车顶。徐少川、陈忠等人扛着沙袋、迫击炮、炮弹跟了上去。丧尸集群已经在弹着点附近完成了最后的集结,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但听这尸吼声起码得有好几万,够给他们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黯淡的月光下,漆黑的河水依然在默默地流动,寒冷的北风依然凛冽,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光。此刻的小清河两岸已经不再是可怖的寂静,而是恐怖的喧哗;两边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丧尸仿佛是看龙舟、赶庙会一般摩肩擦踵,一头挨着一头地站在岸边冲着河中央的鲜肉挥舞着残破的手臂,一条条手臂犹如树丛般杂乱。群尸的怒吼回荡在茫茫的夜空,郑远清他们说句话都得扯着嗓子喊。丧尸不会涉水,只能在岸边拼着命地嗷嗷,却不敢踏入河水一步,偶尔有被挤进水里面去的,也会慢慢回身爬上岸来,然后再被挤进去。

    “我的天,这么多丧尸夹道欢迎啊。”许书成看着岸边密密麻麻的丧尸冲他们招手,高兴地冲着岸边喊道:“同志们好!同志们幸苦了!同志们太热情了!”

    “大家没事的练练夜射;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多见。”郑远清对上来欣赏群尸夹道欢迎的队员们说道,“十分钟以后开火。”

    七米长的车顶已经垒好了三堆沙袋,陈忠他们正在安装坐板,刘大壮等人在组装炮身,一箱箱迫击炮弹已经被打开箱盖放在他们身边。除了单瑶瑶和叶清儿躲在车厢里面害怕外,女人们都上来凑热闹,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枪法也挺好,反正不会浪费子弹,打死一头算一头,也算给世界剿尸事业做贡献了。

    “西北方面,最大射程,无规律射击。”郑远清看了眼表,凌晨1:10。

    “嘭―嘭―嘭。”三门迫击炮吐出三团青烟,一枚枚炮弹带着哨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河岸两旁的丧尸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对这声音充耳不闻,依旧伸着双手对着河中央的人嗷嗷着。

    .....

    距离城墙三公里处,不断攒动的头颅一个挨一个,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还有大量的丧尸再朝这里聚集。密密麻麻的丧尸站在原地打着晃,死机的、发愣的;想走却走不出去的,看着这边怪热闹又往这里涌的,大部分丧尸还是无所事事地各玩各的互不搭理,在漆黑的夜里,这支亡灵军团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轰――轰――轰!”距离城墙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先后闪动着明亮的火光,一团团火焰夹杂着黑烟凌空腾起;地上厚厚的丧尸残骸被掀到空中,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下,先驱者们在以身体的残骸召唤着后来者的脚步。

    已经有些烦躁而打算散去的丧尸群像突然听到了召唤般,数以万计的尸头纷纷扭向爆炸的地方;亡灵军团开始向爆炸点移动,他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反正哪响亮就过去看看。

    有着百年历史的清代城墙随着炮轰声在微微颤动,苍老的身躯似乎又重新焕发了青春。这阵炮轰明显比以前更靠前、更密集,也更无规律;城墙上的守备队纷纷架好了机枪大炮;一箱箱手雷、一颗颗迫击炮弹早就被放在需要的人身边――大家都明白,正主来了。

    城墙里面,一辆辆弹药运输车接踵而至,弹药运输兵们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但是仍旧拼着命地将一箱箱弹药搬上城墙,不管能不能运完,只管往上搬就是。督战队也已经整装待发,一挺挺冲锋枪此时正枪口朝上,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盯着埋伏在垛口处的士兵;尤其是那些来回呼喊的军官,更是他们眼中的重要监视对象。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3 PM
凌晨1:30分,郑远清他们已经打完了六十多枚炮弹;除了河边的丧尸依旧不离不弃地欢迎着他们外,远处已经看不见多少丧尸了,丧尸大部队已经向着城墙蜂拥而去。

    “走吧,该咱们了。”郑远清冲狞笑着冲大家挥了挥手,扛起两包各一百斤的沙袋走下车厢;众人大眼瞪小眼,想了想还是一人扛一包吧,没那力气就别撑那大肚汉。军卡随后悄悄地潜入小清河中,在周围丧尸的热烈欢迎下顺着小清河向东面潜航而去。岸边的丧尸一看它们欢迎的目标消失不见了,大眼瞪小眼地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接着嗷嗷几嗓子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跟着大部队去下一个地方。

    ......

    “嗖!”一发照明弹窜入漆黑的夜空,强烈的光芒给一片黑暗带来了短暂的光明。随着一发发照明弹升空,城墙上的官兵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丧尸群,在照明弹和探照灯的照耀下,千千万万颗尸头不断地攒动;一张张残破、枯萎的脸长着挂满黑色液体的大口不断嚎叫着,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头皮发麻,小腿肚抽筋。

    正在纳闷刚才的召唤怎么没有了的亡灵军团被天上的照明弹重新吸引,在照明弹的光辉下它们发现,原来那一片长长的巨大墙体上竟然有一堆堆的鲜肉,刚才的爆炸声马上就被它们抛到脑后,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新鲜人肉的丧尸群兴奋了,它们嘶吼着扑了上去,它们要活吃那些鲜肉。

    “丧尸已经进入有效射程!全体攻击!”对讲机中传来攻击命令。

    “开火!”,“开火!”所有的军官对着手下的士兵下了开火的命令;一时间城头硝烟弥漫,轻重机枪一起开火,迫击炮、手雷像不要钱似的砸向越来越近的丧尸。当丧尸集群进入步枪的有效攻击范围后,更大规模的步枪开始吐出火焰。没有人见过这种阵势,没有人打过这么多丧尸;但是大家都明白,数量如此众多的丧尸一旦垒成尸梯,爬上城墙,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对于那些心怀诡异者来说,事情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丧尸,大家此刻变得出奇的团结,什么恩怨情仇统统放在一边,只有团结大家才能活下来。

    ......

    一群群丧尸在单兵收割机的火镰下被打成碎骨残渣,城墙下已经蔓延起了一片黑色的血雾。但是更多的丧尸依然踏着同伴的残肢断骨继续冲锋。一枚枚各口径迫击炮弹在尸群中炸开,一团团火焰在尸群中直冲云霄,无数丧尸被弹片撕裂成碎片抛洒向空中,无数丧尸被腾起的烈焰瞬间碳化;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阻挡丧尸大军进攻的脚步。

    挤到城墙下的丧尸越来越多,前面的丧尸在无助地用指甲抠着城墙;后面的丧尸抓着同伴的肩膀向上爬,下面的丧尸被压垮,但是更多的丧尸再次爬上去,慢慢尸梯的底座形成稳固了,第二波丧尸使劲地拽着同伴的身体向上爬,第一座尸梯开始慢慢起来。大口径重机枪手和火箭弹发射手紧张地趴在城墙上瞄准着尸梯,为了节省弹药,他们要等尸梯超过城墙三分之二时再从底部截断尸梯,这样能给战友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第一座尸梯在慢慢升高;第二座尸梯也在形成;第三座、第四座,尽管守城官兵的火力十分强悍,但是没有任何武器是针对这种情况研究的,因此所有的武器无法发挥其最大的功效。当一座尸梯超过城墙高度的三分之二后,火箭手扣动了扳机,一枚火箭弹划出一道亮光带着凄美的尾焰钻进了尸梯的底座,一声巨响过后,不知用多少丧尸累积出来的尸梯轰然倒塌;大量的残肢断骨纷纷落地,被打成半截的丧尸数不清;但是没有哀嚎,没有痛苦,丧尸群继续往前堆积着尸梯;那些半截的丧尸只要还能动,依然在地上爬动着、拖动着长长的下水杂碎向尸梯前进。

    “啊――!老子受不了了,老子不干了!”一个处在尸梯上方墙垛后面的士兵一把扔掉八一杠狂吼着向城墙楼梯跑去,他受不了这种绝望的感觉;涣散的眼神和绝望的表情表明他已经崩溃了。

    “砰!”一把92式军用手枪冒出了一缕青烟,一颗炽热的弹头穿过了那个士兵的军帽,钻进了他的头颅,在另一边掀开无数片碎裂的头骨和炽热的脑浆飞出士兵的脑袋。这个士兵的眼睛顿时停滞,身体带着惯性依然跑了两步,继而双腿一弯,结实的身躯轰然倒地。开枪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将手枪插入枪套,扛起脚边的轻机枪继续看着眼前的士兵,任那具尸体在寒风中变凉――逃兵的下场,只有这一条路。

    ......

    长久的营养不良已经让战士们没有了昔日强悍的体能,枪的后坐力、炮弹的冲击波、呛人的硝烟都在吞噬着他们的体力;激战半个小时以后,第一批兵已经累得虚脱;第二批战士迅速换下战友,同时换下滚烫的机枪和炮管。当第二批兵顶上时,城墙下集结待命的士兵便冲上墙头,随时准备替换下前面的战友。

    4x4的弹药运输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弹药库向城墙运输弹药,弹药库根本来不及办理出库手续,只能尽可能地盯着别被人私藏了。弹药库门前已经是一锅粥,平时再紧张的演习都和真正的实战有着天壤之别,很多情况绝对不是凭演习就能碰见的。虽然有后勤队伍在调配着弹药,刚开始还有人听他们的调配,到第三波弹药运输车过来时,上面的弹药运输兵干脆直接进仓库里去搬,一辆辆手推车上放着成箱成箱的弹药想外冲,运输兵瞪着血红的牛眼冲门口的后勤兵吼一嗓子数目就直接冲上卡车的舢板卸弹药;后勤兵已经来不得及生气了,反正是能记录多少记录多少就是了。

    ......

    指挥部办公室此刻灯火辉煌,沉着冷静、稳若泰山的老头一边听着战报一边对着电话下着命令,手上还不停地做着各种批示。虽然一心多用,但是高超的效率、惊人的记忆力、精简的批示、有条不紊的调配,各个命令之间毫不冲突;接踵进出的各种人员紧张有序地工作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指挥官,谁说一心不可多用?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领导人,必须做到在紧张时刻一心多用,心心不乱。这很难,所以不是随便哪个人都有能耐坐这个位置。

    “命令西城部队顶上去。”老头身边的钢索拿起电话放在老头耳边,老头一边做着手中的批示,一边对着电话命令道。人员紧缺,守护高速公路的城防兵和巡逻队早就顶了上去;现在还能动的只有驻守小清河边的城防兵。

    “司令,城西已经没人了,我和铁甲去盯着,小心那些人像上次一样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进来!”钢索说道。

    “千万小心。”老头头都没抬地叮嘱道。

    “司令放心!”钢索敬礼道,“铜山、钨冢、碳石、硫沙,你们四个要寸步不离指挥部,若有人敢擅自闯入,格杀勿论。”

    “是!”四个眼冒精光的警卫员齐刷刷立正大声应道。

    ...

    “邵洋,上岸,直接停在大院西门。”郑远清接到钢索的信号后,命令军卡上浮开上河岸。

    漆黑的水面开始翻腾,月光下的小清河被排开一片浪花。在岗楼的探照灯刚刚扫过后,斯太尔重型军卡带着满身的水花浮出水面,八个坚实的车轮触着浅水区的鹅卵石和泥沙,军卡怒吼着爬上河岸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向着大院西门冲去。此时岗楼上的探照灯已经打了回来,探照兵疑惑地看着一辆斯太尔军卡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探照灯下,哨兵看了看,不疑有他又把探照灯打了回去;虽然他满肚子疑惑,但是他认为这么巨大的卡车只可能是基地里面的,至于卡车身上的水渍他简单的认为是从河岸边开过来溅上去的。

    “快开门!前面的路已经堵死了,这是绕道过来拉弹药的。”大院西门的卫兵正在考虑是不是给这辆有些奇怪的军卡开门时,钢索开着一辆边三轮摩托车带着铁甲飞奔而来。

    卫兵一看是司令的亲随,不疑有他,赶紧打开院子大门,军卡在钢索的指引下直奔弹药库。看着军卡急匆匆的样子,卫兵哆嗦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有些急躁。看了眼大门旁眼睛精光四射、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弱智的铁甲丝毫没有慌乱,卫兵自我安慰道: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途经黑漆漆的民房区时,在曲里拐弯的路面上军卡拐了个弯没有奔向弹药库却直接奔向了粮库;宽大的车身在狭窄的民房区间疾驰而过,路上的摩托车、自行车,废弃的汽车直接撞飞甚至压碎,巨大的撞击声和钢铁碎裂的声音吓得周围屋子里的居民捂着嘴不敢吭一声。

    “一群流氓!你们赔我电瓶车!”一扇窗户被推开,一个女人不顾寒冷的北风**着上身探出窗户气急败坏地大喊道,丝毫不顾及丰满的双胸在寒风中尽情地抖动。

    “死娘们你找死不是?你TM欠操啊!你想死自己去找他们!赶紧给我进来――”一个同样**着上身的大肚子男人恼怒地扯住女人肩膀生拉硬拽地把她拽回房间赶紧关上了窗户。

    半途中钢索的摩托车停下,军卡擦身而过。钢索调转车头从一条胡同里直奔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从粮库出来的必经之路。

    此时粮库的士兵已经全部被推上了前线,只剩下几个可能是军属、却也是一身迷彩服的中年妇女看守着粮库。看着一辆巨大的军卡飞奔而来,她们感觉不对劲,想请示一下却发现电话根本无法接通,现在前方战斗正激烈,全部线路都被占用,根本不可能分给粮库。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3 PM
军卡猛地一下停在粮库的栏杆前,如此巨大的车身能这么迅速地停下,把恪尽职守的妇女吓得浑身一哆嗦。两个人站起身走出门岗想问一下,脚刚迈出门岗,就被车顶上跳下的两个一身迷彩的人用枪指着头。

    “大姐,粮食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拿枪的男人阴冷地说道,“全部抱头趴地上,不管你们的事情。”

    另一个男人飞快地把她们手中的枪搜过来,几个女人老老实实地按照对方的示意抱着头趴在了仓库边。

    “大姐,请你文明点好吗?这是抢劫,不是强奸。”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冲着地上一个撅着屁股、四仰八叉趴着的女人无奈地说道,“咱都是有素质的人、有身份证的人,不要这么不讲文明。”

    “就是就是,俺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壮汉子,您这姿势不是存心诱惑俺们老实人吗?”又一个吊儿郎当、年龄小点的男人一边打开车库的自动铁门,一边冲着地上的妇女调笑道。

    “你们就是把我强奸了我也不会屈服!”四仰八叉趴着的的女人恼羞成怒地吼道。

    “算了,大姐,您饶了我吧。”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蹲下看了眼这个女人的脸,撇了撇嘴说道。

    重型军卡调转车头,直接车尾向里开进了粮库,只留下宽大的车头在粮库外面,郑远清和许书成拿着冲锋枪在外面警戒。看着那两个迷彩服撑得紧绷绷的男人,几个中年女人舔了舔嘴唇不约而同地心道:如果被这俩棒小伙那个喽倒也不吃亏。

    车厢的舢板被放下,十五辆叉车蜂拥而出,奔向满仓的粮食。

    “先拿军用口粮,最后搬普通粮食!”陈忠开着头车大声喊道。十四辆叉车紧随着陈忠的头车奔向左边的一垛垛军用干粮。每辆叉车叉起一垛后迅速掉头奔向狭小的车厢。

    “宏伟!你个笨蛋,那个不要动,那是去年的种子!那都是人命!”陈忠看着张宏伟正要叉一垛种子,赶紧喊道。哪些东西能拿,哪些东西不能拿,陈忠年龄大点他懂,自己这些人打游击的不需要种子,可对于一个数万人的幸存者基地这可是人命。

    “够了!搬普通粮食。”陈忠看着叉车已经进出三趟,紧接着大喊一声。十五辆叉车对储量仍然十分巨大的军用干粮不再多看一眼,而是疯狂地扑向里面的一垛垛普通粮食。

    二十分钟后,所有叉车整齐地回到军卡上,负责戒备的两个壮汉步履轻盈地跳上钻入驾驶室,军卡怒吼一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留下几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满脸绯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中年女人大眼瞪小眼,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拼了命似的跑进粮库。

    军卡碰见钢索,在钢索的指引下飞奔向基地另一头荒田上的弹药库,然后在街道上留下一地废铁。

    此时的弹药库已经是一锅粥,数十辆弹药运输车围在弹药库门口,叉车、手推车、甚至人拉肩扛,挤挤攘攘的士兵疯了一般不断从地库里往外搬运着弹药;弹药消耗量实在太大,十几辆4x4军卡和吉普车根本就不够用。

    “队长,怎么办?人太多,根本就挤不进去。”对讲机里传来钢索的声音。

    “去机场弹药库。”郑远清看了眼挤挤攘攘的弹药库门前,这根本挤不进去,排队冒充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这个险还是不要冒的好。

    钢索开着摩托车向机场驶去,军卡驶出指挥部大院,在寂静漆黑的街道中间飞驰,两边不时颤颤抖抖地打开一两扇窗户,探出一两个惊恐的脑袋来。

    军卡来到机场,这里的也是一片忙乱,但是比较起大院里那一锅粥的情景要好太多了。一架架武装直升机、运输直升机上灯火通明,驾驶员、机枪手正在登机随时等待起飞,地面维修人员在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一辆辆运弹小车上放着一枚枚大个的炸弹被推向武装直升机底部,一个个巨大的汽油桶在地上滚着被推向运输直升机下面。所有人都在跑前跑后的忙活,没有人对这辆稍微有些奇怪的军卡表示出多大的关心,他们只是在疑惑,基地不是把所有的重卡都封存了吗?

    “打开弹药库,快点!”钢索把摩托车停在弹药库门口,对守卫喊道。守卫本来还想请示,一看是团长的亲随,还有后面这么大的一辆军卡,他们知道事情已经很危险了,基地里不是没有斯太尔重卡,但是这种车和装甲车一样目前都属于封存状态,这种车太能喝油了,当出动这种一次能载重15吨弹药的重卡,这说明前线已经相当紧张。

    “钢......钢头儿――啊不钢哥!前面是不是已经很危急了?”守卫班班长看着眉头紧锁的钢索掂量着该喊啥称呼,喊首长吧他看不起这个亲随;喊连头儿、连副?也不行,他不是连长,只是个上尉。

    “做好思想准备吧。”钢索拍了拍那个班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怜兮兮的守卫班长感到自己的脊梁开始有什么东西往下爬,痒痒的。

    当地下军库的大门完全拉开后,重型军卡直接钻进地库隧道,守卫班长和几个后勤兵要下去帮忙,钢索把他们拦住了:“下去一个清点数目就行,车上有人!赶紧忙你们的去!”

    一个后勤兵答应着飞奔进入地库,钢索留在大门口紧张地看着周围忙忙碌碌却又荷枪实弹的士兵们。

    “你们是什么人?”刚跑进地库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喊道。因为他看见了他根本不敢相信的一幕:从军卡里竟然开出了十几台叉车――军卡的容积根本放不下这么多的叉车,士兵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兄弟,军火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不该管的不要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人会说你?明白?”一把手枪从后面顶在了库存兵的脑袋上。

    库存兵拼命点头,这明摆着对方不想难为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懂事的话那可自己找不自在。于是库存兵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清点着对方搬运的弹药数量,实际上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身上的背心已经让冷汗湿透了。

    “王军!你搬的是坦克炮弹!咱们不要那个,去搬子弹去!”陈忠的头车和王军的叉车擦肩而过,见这个愣头兵竟然晕里糊涂的搬运坦克炮弹去了,这东西没有坦克炮要它干什么?王军这才发晕地看了眼弹药名称,发现自己搬得尽是没用的东西。这些坦克炮弹应该是西安装甲部队存放在这里的。

    “张煜,那个不要,航空炸弹咱不要!”郑远清又对张煜喊道,张煜不是军人,根本分不清那些是航空炸弹哪些是迫击炮弹,虽然有牌子标示着,可是张煜明显还是慌乱,众目睽睽下偷东西,这份心理素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张煜,过来搬这个!”郑远清看见了两排巨大的箱子,看了眼上面的标识,郑远清兴奋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武器――QJG02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75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

    “刘伟、王军、涛子、宏伟!过来把这几垛箱子全部给我搬完!”郑远清指着这些堆成垛的箱子和后面储量巨大的专用弹药。高射机枪这种武器不好找,机场弹药库也不大,好不容易遇见一次一定要多拿点。

    二十五分钟后,叉车驶回军卡,军卡这才慢慢地收回舢板。郑远清他们拿走的弹药储量只是基地巨大的弹药储备中的一点,说是九牛一毛都不为过,每样都拿点,也不多拿。当然,这个小型军库里的高射机枪全部被扛走了。

    “兄弟,如实上报,我给你签字。至于这事算谁的有你头儿顶着。”郑远清走到那个正在哆嗦的库存兵面前,接过他们手中的单子,在下面随随便便的签了个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不是汉字他自己都不知道。郑远清不想为难一个普通士兵,有这张单子,这士兵是没有太大责任了,至于怎么编瞎话,这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当军卡开出地库时,郑远清远远地看见两架武装直升机、三架运输直升机已经打开了螺旋桨,起飞指示灯不停地闪着。看到武装直升机下面吊着大个炸弹,郑远清意识到这回闹得好像有点大了,看样子他们是真顶不住了,不然他们不会动用凝固汽油弹。

    “钢索,上来!”当军卡和摩托车驶离飞机场的后,郑远清推开驾驶室门,钢索一个纵跃从疾驰的摩托车上跃入驾驶室。当军卡接近小清河的时候,铁甲从一片花草的黑影中飞奔而出,其奔跑速度之快,简直就像鬼影一般;在军卡接近他身边的一瞬间,铁甲一个纵跃像燕子般钻进驾驶室。

    岗楼上的士兵此时才发现这辆军卡疑点重重,因为军卡不是绕过大院去前线,而是直直地开进小清河,哨兵的重机枪响了,但是除了在车厢上留下一片美丽的火花外什么也没留下,他想喊增援,可是前线吃紧谁搭理他?哨兵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军卡一头钻进水中,当探照灯最后一次闪过时,哨兵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拼着命的尖叫起来,几个赶上来增援的哨兵顺着尖叫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巨大的斯太尔军卡正在缓缓下沉,几个哨兵目送着军卡消失在小清河中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个胆子小点的哨兵还在嘟囔着:鬼车,鬼车,鬼车......

    驾驶室里的钢索和铁甲看着军卡不是绕道走,而是一头扎进小清河时,哥俩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那晚在河里看见的那个移动的巨大物体不是什么潜水艇,竟然是一辆看着普通的斯太尔重型军卡。钢索一声长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难怪这些人能活这么好,除了强悍的体质外这一套特殊的装备一般人根本搞不到,这支队伍究竟是怎样的人呢?钢索想不明白,是不是贼船已经上了,只能跟着走了。

    “钢索!”当钢索从狭小的通道里钻进车厢中时,叶清儿眼含着泪水扑向钢索,钢索紧紧地搂住了叶清儿的纤腰,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紧紧地把脸埋在叶清儿丰润的双胸间,叶清儿把脸放在他被硝烟熏得脏兮兮的头上,搂孩子似的紧紧搂着他怕他跑了一般。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3 PM
众人看到夫妻俩这种亲热方式都摸了摸鼻子,想笑也不敢笑――叶清儿168cm,脚上的高跟鞋将近10cm;钢索则刚160cm出头,穿着鞋也不到165cm;钢索当然只能把头放在穿着鞋将近一米八的叶清儿胸前了。

    叶清儿温柔地弯下身子,让钢索搂着她纤弱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逃出炼狱、生死相逢,此情此景让人唏嘘不已。

    “嫂嫂――嫂嫂!”铁甲钻了出来,看见两人正在亲热,高兴地拍着手,梗着脖子、流着口水一缩一缩地喊道:“你们又在写作业啊?铁甲不看,铁甲不看。”说罢赶紧用手捂住眼睛。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帮色狼在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把个钢索和叶清儿羞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行了。”郑远清见笑得差不多了,抬了抬手,大家这才止住了笑声。

    “钢索、铁甲,欢迎加入。”郑远清冲钢索和铁甲伸出了手。

    ...

    当军卡在原来开炮的地方钻出水面时,基地里的直升机已经起飞。直升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盘旋在丧尸群头上,先是一桶桶汽油下雨一般地浇在丧尸头上;接着一枚枚燃烧弹、凝固汽油弹被抛到丧尸头上。运输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手拼命地打着重机枪枪,把一个个汽油桶凌空打爆。很快,绵延数公里的尸群陷入了一片火海,浓烈的焦糊味和滚滚的黑烟遮天蔽月。与此同时,城墙上枪炮齐声熄火,灯光关闭,所有人员趴在地上警戒,为的就是让攻城的丧尸在浓烈的焦糊味和漆黑的夜晚无法确定目标,转而被更响亮、更明显的火海吸引过去。

    小清河西岸已经是一片火海,茫茫的火光把这一片天空烧得发红,一个个仍然直立着的黑影在滔天的烈焰中越来越慢地迈动着步子,直到身体被碳化,显出一具具骷髅,再变成一具具焦骨。

    “看来这里面有玩火行家啊。”待飞机飞走以后,郑远清走上车顶,看到这一幕火攻**笑了一下――这法子和他用的完全相同。这片火海说是一道数公里长、数百米宽的火墙更合适。它可以把丧尸集群成功分成两截,一来吸引正在攻城的丧尸注意;二来阻挡丧尸群后继部队的前进。当火熄灭后,丧尸失去了吸引它们的目标,慢慢的也就散伙了,丧尸终究没有什么智商,当没有吸引它的东西时,它们不会有组织地继续行动,而是各玩各的、散伙拉倒。

    本来郑远清还想在另一个方向吸引一下丧尸,缓解下基地的压力,但这样一看没这个必要了;但是那老头估计要心疼一段时间,子弹、炮弹要造还有可能,但是凝固汽油弹和燃烧弹想再造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从天上扔下来的那大罐大罐的汽油、柴油,这一趟起码消耗几十吨,这样也好,既然报不了仇,也算让他吃个憋。

    这回搬来的粮食和弹药对于基地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郑远清和他的队员们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二十来个人敞着怀的吃,吃完这数百吨的粮食也得需要个几年时间;拼着命地打,打完这上千吨的弹药也得个一两年;起码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大家不用再为粮食弹药发愁了。

    ....

    “其实你并不多想杀他。”在清理弹药时钢索来到郑远清身边蹲下说道。看到这个车厢里巨大的仓库,钢索只是一时愕然,并没有多么震惊,对他来说这一切虽然超乎想象,却又在意料之中;只是铁甲东跑跑西看看新鲜了好几天才安生下来。

    “嗯,如果杀掉他,必然会引起基地军事政变,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而且我在粮库里看见了大量修理完备的农机和储存良好的种子,从那一刻起我就没有那么大的杀心了。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这老头除了好色变态外,其他的做的还行,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之前还是保持现状为好。如果换成我,在一切都未知、尤其是新粮食下来之前,我也不会让幸存者们个个吃饱,因为这关系到基地几万人的未来。在小民的角度来看,他这是残暴的独裁,但是站在他那个角度来看,这也许才是真正的济世大善。”郑远清摇头苦笑,从今天起,他站在了一个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

    当钱成为一个数字,当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人才能思考更多的事情。这一点郑远清虽然早就明白,但是真做到却是需要时间和实力的积累。当粮食不再发愁、当弹药不再是问题时,郑远清,包括所有的人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集结的丧尸纷纷散去时,军卡才重新隐入小清河,顺着河道继续一路向西;他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了,很多事情也需要重新规划。

    当基本的生活得到了保证,改善生活便被提到了日程之上。想着底下的队员无论男女都是一条裤衩一身迷彩服,郑远清觉得大家应该可以追求一下美了。

    “......军大衣只剩下沾满黑血的战斗服了;迷彩服、军靴全部告罄;香皂、肥皂只剩下几块;被子、褥子、毛巾全部没有,钢索、铁甲、清儿、遥遥现在都是睡在泡沫塑料板上;你们大老爷们儿的内衣情况自己清楚,但是我们女人已经没有换洗内衣;另外卫生巾、卫生纸也快清底了。”李若琳看着电脑向大家说着目前的生活用品库存情况,至于说道女人的用品,李若琳根本没有脸红的迹象,说话都不带打顿,她已经习惯了;单单靠她们女人去拿这些东西根本拿不了多少。以前绝大多数卫生巾、卫生纸什么的都是男人们拿来的。不好意思说?指望着这些老爷们儿惦记着主动拿?等着吧!说了都未必记得住,要是能记住的话他们自己也不至于连个换洗的内衣都没有。

    “所有的灯泡都碎了,咱们现在唯一能亮的就是卡车车灯和手电筒,悍马车、叉车的灯泡都得重新更换;另外车载空调系统已经没有氟利昂了,马上就是夏天,如果没有氟利昂这个夏天根本就没法过。”曹雪振也列出了一个清单来。

    “还有床铺,从报废场搬来的架子床已经全部用完,目前我们23个人,需要23张单人床;以后还可能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到时候他们的衣服和被褥这都是问题。还有盘子碗、水壶,现在都是用大锅烧开一锅水然后放着,谁喝谁自己舀,时间久了可不好。”代安阳接着说道。

    “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人加入了;床的问题不用着急,其他的――唉,再议吧,再议吧。”郑远清皱着眉头看看大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这明摆着,要想找到这些东西就必须进镇子;倒不是说村子里没有,而是他们要保证一次找齐全,不然一点一点地去找,从而浪费大量弹药这得不偿失。可是进镇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一个村子里几千头丧尸都让大家拼了小命似的,一个镇子几万头丧尸更是个死地;想想能让基地里两千守备部队头疼成那样,就可以想象几万头丧尸是个什么概念。

    “若琳,说下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弹药粮食的大体数字,说整数就行了。”郑远清换了个话题,说点大家高兴的吧。

    “嗯,先说武器。95式步枪拿了100多条、子弹10万多发;这个这次拿得多,库存合计下来200多条,子弹共计13万多发。95式大家都用得不习惯,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八一杠和81-1拿了200条,子弹十垛,每垛两吨左右,子弹150多万发;库存合计270多条,子弹450多万发。

    54式手枪和92式手枪共计150把,子弹3万发;手枪和子弹几乎没有消耗,目前库存合计550把;子弹5万发。

    89式60mm迫击炮83门炮弹40000发合计160门,6.9万发;

    89式12.7毫米重机枪30挺子弹400万发合计200挺,800万发;

    PF89式反坦克火箭40具火箭弹1200枚

    其余的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念了,这是咱们以前都有的、各个部队现役数量最大的武器弹药数字,另外还有一些不常用的也没统计,反正都一股脑的搬过来了。”

    “另外除了160多吨粮食外,还有50多吨军用干粮,有压缩饼干、自热米饭、午餐肉、红烧猪蹄、红烧牛肉、巧克力、花生米、金针菇、雪梨、苹果、枇杷、桑葚............我说一下数字?算了,看你们都瞌睡了,不说了。”李若琳看看大家虽然还听着,但是一个个的眼神涣散,注意力都不知道飘哪去了,干脆也不说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大家听不听呢?”看大伙晕乎乎的样子,代安阳接过电脑说道。

    “嗯?高射机枪吧?咱可是把那一个库里的全部搬来了!”一说高射机枪,刘伟可来劲了。

    “嗯,75式高射机枪,105挺,56式高机子弹――二十垛,每垛两吨,数字自己算吧,省的你们瞌睡。QJG02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183挺,专用燃烧弹、穿甲弹、爆破弹、曳光弹共计22垛,每垛也是两吨的量,数字自己算吧。”代安阳白了刘伟一眼心道你和许书成可真是一号人。

    “嗯,以后咱们不用怕直升机了,这机枪打直升机要比89式厉害得多。”郑远清说道,“估计这会儿那老头正趴桌子上哭呢。哈哈,拿他这么多!”

    “我的天呢,这么多啊?我们用一辈子都用不完吧?”叶清儿听到这个数字惊呼道。

    “不多,一共十八个军库,很多咱都不知道在哪,咱连三分之一个军库都没有搬空,想想里面的实际储量该有多少吧。想想那两千多人的战斗部队让累得一波一波地往下换,想想那天一夜打了多少子弹吧。咱这些储量连根毫毛都不到。”陈忠就喜欢听人家说“子弹好多哦”,然后他可给人家当老师,弹药销毁兵最清楚这些子弹听着多,真按吨来算的话也没多少。

    “150万发八一杠子弹,每颗子弹将近6克,清儿你算一下总共多少吨?其余的再算一下,合计一下看看其实不多,真不多。像那天晚上的打法,咱这所有的储备包括从报废场拿来的,两千多人的战斗部队也就是打三四个晚上就打完了。”陈忠给叶清儿算着这笔账。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3 PM
“老钢,铜山军库应该是整个西安附近所有部队的军火库吧?不然这一个团的弹药储备量也太大了?”许书成问道。

    “是的,铜山基地本来就是个军库,他们敢公开选**就是因为他有巨大的弹药储备,虽然人数只有一个团,但是储备量却是两个甲等军的规模;整个西安附近驻军弹药库的三分之二、军用储备粮的二分之一、油料的三分之一都在这里,并且拥有两个陆航大队中的一个武装直升机中队,两个运输直升机中队;差不多相当于整个西安附近驻军航空兵力的全部了;另一个武直中队在西安基地。虽然大型火炮、坦克什么的不多,但是其他有的基地也玩不起那玩意;这样算来铜山等于是陕西省实力最强的基地了,要粮有粮,要枪有枪,其他基地想得到弹药什么的必须拿东西来换,那些小基地什么都没有,就拿女孩来换。”钢索知道的毕竟比邱国兴他们知道的多。

    “他们选这么多女孩干嘛?”单瑶瑶一听基地里的女孩还不只是本基地的,竟然还有外基地的,一时间感到异常气愤。

    “那老头虽然很变态,但是这点做的没错,有枪有粮必然会思考人口的事情,想要基地能够久远,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口;要大量的女人,就是为了繁衍人口。”一向不喜欢吭声的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开口了,站的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自然也不同。

    “那怎么还有那么多女孩都被流产流死了?”单瑶瑶不服气地说道。

    “那是你只看到了黑暗处;其实医院的产房已经放满了新生婴儿;实在没办法再增添新婴儿了,再有的只能打掉。当然,确实有些混蛋不把女孩当人看。”钢索继续说道,“遥遥、清儿,你们都明白,基地里面的女孩不管是在大院里还是在难民区都只有那一个活命的办法;那么被选进大院可是要比外面好太多了;那些女孩未必都是被逼的。那些男人很蛮横,但是他们不变态,这点上基地管得很严,一经发现性变态者可是要惩处的。”

    “不变态!不变态还让人家女孩给他用嘴......”叶清儿说了一半脸一红不吭声了。

    “嘿,用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用嘴那都是幸福的。”许书成冷笑道,他们可见过更变态的。

    “你......!”叶清儿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其他几个女人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许书成说的不错,叶清儿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我看他们就是想当皇帝想疯了。男人那么多,女人那么少,他们不得赶紧抢好的呀?女人又不是生育工具。”单瑶瑶不服气地嘟囔着。

    “男人多女人少?瑶瑶,你可说反了。你见外面的幸存者中还有15岁以上45岁以下的男性青壮年么?都被拉军队了。尸乱爆发的前三个月,原本四千多人的部队只剩下不到七百人,现在的战斗人员都不满三千,甚至于粮库和生活物资库的库管和工作人员都是中年女人和45岁以上的男人,为什么?男人尤其是青壮年奇缺。”王军接上了话茬。

    “是哦,我也发现了,为什么这末世男人这么少?尸乱前比女人多的那3千万跑哪去了?”刘伟接腔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为什么柔弱的女性、老人、小孩反而比男性存活的概率更高?基地里的难民营都是老人女人居多,而青壮年男性竟然才2000多人,算上残疾的累垮了的能有5000么?都跑哪去了?”许书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管他,估计青壮年都被打光了吧――遥遥,女人不是生育工具,男人就是屠尸工具吗?这是末世,每个人都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没有人是谁的工具,因为人类的敌人是丧尸,不是人类间的自相残杀。遥遥,世道变了;不能再拿以前的思维方式来思考了。”郑远清对单瑶瑶笑笑,示意大伙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就该吵架了。

    “那......”单瑶瑶嘟囔着小嘴还想说什么,被白恒涛狠狠地瞪了一眼,低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郑远清看了看单瑶瑶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心道:遥遥啊,你经历的太少太少,思维还停留在尸乱前的社会,也就在咱这队伍里有女人说话的份啊。

    ......

    从第二天起,军卡就离开了小清河,迎着阴霾的天空和呼啸的北风依然一路向西北方驶去。今后的路还很长,粮食虽然多,但总有吃完的一天;弹药储量虽然大,但也有打完的一天,居安思危,在没有找到一个安稳的落脚点之前,郑远清他们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军卡顶部的迫击炮位还有很大一片空闲,一般情况下用重机枪还是比迫击炮用的多,于是大家就在迫击炮位上加装了一个重机枪位,换上最新的02式14.5mm大口径高射机枪。当重机枪装好后,大家迫不及待地要试试这种号称能一子弹把人打两半的大口径机枪。

    “我操,这TM才叫‘丧尸收割机’呢!比89式、W85式高机都强多了。”许书成打了一个弹匣,站起身来揉了揉让震的有些发软的屁股和酸疼的肩膀兴奋地说道,“谁告诉我的必须七个人才能玩?两个人都够了!”

    “人家没说错啊,02式大件一拆开就是七个部分,单兵七个人扛着才能转移。真正操作的时候是三人组装就行,真打起来一个人就能使用。”钢索在一旁看着许书成那猥琐样笑道。

    “哎,老钢,这玩意咋修正弹道呢?这怎么和67式不一样啊?”许书成疑惑地问道。

    “你没装曳光弹么?”钢索疑惑地看着许书成,就跟看一个白痴一样,“你不装曳光弹你凭什么修正弹道?”

    “你......你那是啥眼神?别这样看着我!”许书成这才想起来打高机要装曳光弹修正弹道,“我是玩坦克的,我不是高机手,现在坦克上装得都是重机枪,装高机的坦克很少了。”

    “谁说的?坦克上不装高机了?”邱国兴探过头来。

    “邱大哥,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九十年代啊?早就不装高机了,02年还为是不是取消坦克重机枪论证过好长一段时间呢,还高机呢。”许书成撇了下嘴。

    “照我说啊,用来打丧尸最好的是啥枪你们知道不?”许书成开始吹嘘,“最好的是58式双联高机和56式四联高机,我看过双联高机的开火视频,还有自卫反击战时打越南猴子的照片,我操的,那――气势;那――威力;那――!”

    “那儿很厉害么?你受得了么?”金雨堂接上话茬。

    “我给你说吧,那儿――嘿嘿,老金,哥们就不上你的当!咦哈哈哈!”许书成一脸淫笑地看着金雨堂,那意思是说,给俺老许玩这套你不行的;金雨堂的脸刷地一下变紫了,论耍嘴皮子两个金雨堂都不是许书成的对手。

    “嗒嗒嗒――嗒嗒嗒!”正当众人嬉笑打闹的时候,前方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在寂静的荒野公路上显得十分刺耳。

    “轻机枪!前方有部队的人!”金雨堂喊道。幸存者手中最多是54或者猎枪,再牛点的也就是从民兵武备库中拣的56半,不可能有轻机枪。

    “会不会是打劫的?”郑远清有些疑惑,这附近丧尸虽然仍然是漫山遍野的,但是丧尸数量并不密集,也没听到多大的尸吼声,不会是几个丧尸把部队的人困住了吧?想了想郑远清还是打开对讲机,“张煜,绕道,离他们远点。”

    军卡开始偏离主路,驶向路边的荒野,这枪声说不定是个陷阱,有人在引诱附近的幸存者什么的,毫无目的的情况下没人会傻了吧唧的开枪,因为那样引来的只有丧尸;也许那些人是在引诱自己,军卡虽然发动机声音很小,但是带给地面的震动却依然那么大,在这僻静的旷野上有经验的人趴在地面上就能听见这重型卡车的动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离那里远些的好,自己的实力还很弱小,还没到能和部队叫板的地步。

    当军卡带着一片烟尘冲过一道山梁时,郑远清发现自己估计错了,原来真的有部队的人被丧尸围攻。

    小山梁两侧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当军卡翻过去后才看见另外一侧竟然密密麻麻的围了上千头丧尸,尸吼声此起彼伏――就一个小山梁挡着,山梁那边的人根本听不到尸吼声有多大。

    只见密密麻麻的丧尸围城一个大圈,黑压压的就像是下雨前蚂蚁搬家一般,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这会儿都想吐。在这直径数百米的大圈中,五辆锈迹斑驳的越野车围成一个圆圈,丧尸正在使劲地推着车身,似乎要把汽车掀翻一样。

    车子围成的圆圈中,三十几个士兵正在激烈地反抗着丧尸的围攻;十几个士兵拼着命地推着车身,让汽车勉强保持着平衡,七八个士兵拿着95式的枪托狠劲地砸着爬到车上的丧尸,一柄柄刺刀被戳进丧尸的眼窝,同时也有刺刀不断地被丧尸抓住或者咬住。两个士兵各拿一条95式轻机枪这边打几枪、那边打几枪绝望地缓解着战友们的压力,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而且轻机枪的子弹很快会用完,当大家再没有力气维持车身平衡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4 PM
“老陈,大壮,你们和雪振、宏伟带着新加入的队员五人一组,分乘两台车准备。车上换装67式重机枪,不要携带迫击炮。战斗要求是:在不伤及幸存者的情况下,尽可能消灭全部丧尸。注意节省子弹。”郑远清回头对重机枪位置上的陈忠和刘大壮说道,是时候让新队员出去历练一下了,该走的步骤他们不能差一步,只有当该走的步骤完成后,他们才有资格被称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才能穿上这生物护甲。

    “老钢,老邱,去历练一下,一切听陈忠和大壮的指挥,去吧。”郑远清冲钢索和邱国兴点点头。这种模式即让陈忠、刘大壮和张宏伟学习如何做一个军官,另外也能让钢索他们得到历练。

    “张煜,放低速度,停在距离丧尸两公里处;安阳,注意距离测量。”郑远清拿着对讲机冷静地布置着任务,“少川、邵洋,你们进入重机枪位;若琳,准备好弹药,估计他们要二次装弹。”

    “明白!”、“是!”、“明白!”,对讲机中传来一声声回答,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郑远清拿着望远镜坐在02高机的位置上看着丧尸群中的情况,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当那些幸存的士兵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后,郑远清果断地打开对讲机:“出动!”

    两台悍马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先后驶下舢板,张宏伟和曹雪振迅速挂上四驱、换上前进挡,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陈忠刘大壮拿着轻机枪各自站在车斗左侧指挥战斗,第一波的机枪手是邱国兴和白恒涛,从来只是在飞机上打过丧尸的两人根本没有和丧尸短兵相接的经验,此时个个手中冒汗,背上发毛。

    ...

    丧尸包围圈中的士兵已经彻底绝望,当最后一发手枪子弹掀开一头丧尸的脑壳时,大家才发现没有给自己留下一颗。巨大的紧张和紧绷的神经以及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只知道拼命地消灭着眼前的丧尸,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是否需要一颗子弹。

    士兵们充满了悲哀,如今只是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们进行着最后的抵抗,慢慢的,紧绷的神经和巨大的运动量消耗完了他们本来就不充沛的体力,五辆汽车在慢慢地歪向圈内,丧尸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它们要把里面的活人生撕、活吃。

    正当士兵们绝望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看见了远处带着滚滚烟尘飞奔而来的两辆吉普车,吉普车上赫然架着两挺重机枪。

    “援兵!援兵!”这个士兵也顾不得推车子了,高兴地冲着对方挥舞着手中的帽子,“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乌拉!!”所有的士兵顺声望去,接着爆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援兵的到来给了士兵们生的希望,同时也激发了他们身体的潜能,突然间士兵们仿佛又有了精神和体力,为了给援兵争取时间,士兵们大喝一声,三十多双手一同用力,原本要被丧尸掀翻的汽车又渐渐地被推回了原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彻底逃出生天!此刻所有的士兵心中激荡着生的信念!

    “嘭嘭――嘭嘭!”吉普车上的重机枪同时响了起来,两名机枪手先是打出一片弹幕,接着从枪口喷射而出的火焰汇成了一条火镰,开始收割着最外围的不死亡灵,一头头丧尸被打爆头颅,一头头丧尸的胸腔被打成一片血雾,在北风的呼啸下汇聚成一阵腥风血雨。

    当外围挤挤攘攘的丧尸群发现了火镰的挑衅后,开始动转身形扑向两台吉普车,他们要把吉普车团团围住,然后像围攻那五辆车一般将上面的鲜肉挤碎,然后生吞活剥。

    但是吉普车根本就不给它们这个机会而是不断地前进、倒退,在撞到一排丧尸补上一颗手雷后,拔腿就跑;绕道下一个地方后继续撞、炸、跑,甚至还来两个漂移;于此同时每辆车上的两挺轻机枪也在不断喷射着火舌;几圈下来,近千头丧尸已经有数百头葬身弹雨。

    “悍马!悍马!我的娘类,这TM的是美国正品货!”一个司机模样的士兵一边用肩头死死地顶着车,一边看着那两台悍马不断地打着游击。

    “爷爷的,这车真TM耐折腾。”一个士官长模样的士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抡起手中的95式把一个丧尸的颈椎砸断后,抹了把头上的汗,有些不太相信地嘀咕道。在他看来这两个司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惜汽车,这简直是野蛮驾驶,在末世车况不佳的状态下,再好的车子也得趴窝,可这两台车子折腾了这么久,依然动力强劲毫无出毛病的迹象。

    轻重机枪仍然在喷射着火焰,只是打出来的威力比一开始小得多;受困的士兵看出来了,不是他们没有弹药,而是他们已经耗尽了体力,其中一个拿轻机枪、穿迷彩服的男人已经开始打摆子了,在勉强换上一个单鼓后,终于垂下了手中的轻机枪,扶着车斗栏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台车、八名战斗队员,到目前为止剩下三个人还能继续射击,其中一个矮壮男人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吱哇乱叫地开着枪,只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完全是凭着一股疯劲在支撑着。

    “都TM的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挺壮实的男人接过重机枪冲车斗上的队员们喊道,“还差三分之一呢!都TM号称精英,就这点本事?”

    接着这个男人手中的重机枪再次稳扎稳打地轰击着丧尸,另外一台车上同样也有一挺重机枪继续在收割着一具具不死亡灵;受到他们的感染,余下的几个人大喝一声,勉力地再次爬起,拿起手中的轻机枪继续喷射着火焰。

    “那两个开重机枪的是人么?”一个被困的士兵哆嗦了一下;好强悍的体能,打了半天轻机枪还能再打重机枪,而且还能打的跟一开始一样精准――这得多强悍的体能!

    重机枪打起来是很威猛,但是在毫无规律移动的车上打重机枪却是极大地消耗体力。重机枪还好些,在这种移动模式的悍马车上打轻机枪更是消耗体力,很多时候机枪手要靠双臂支撑着扫射,在极不稳定的悍马车上要靠双腿支撑重量并且保持平衡,轻机枪对射手的体力消耗得比重机枪更大。但是那两个现在正在掌控重机枪的男人却是打了一段时间轻机枪后,继续接过重机枪的;可见两人的体能是多么强悍。

    军卡在慢慢地向战场移动着,车厢顶部,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正坐在车顶拿着三架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硝烟弥漫。驾驶室中,叶清儿和单瑶瑶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群尸中左右突进。

    “嗯,及格。”郑远清高举着望远镜,微微点了点头;各个兵种的精英果真是精英,在长久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还能支撑这么久,可见平时的训练是多么严格。

    “张煜,加速。”郑远清命令道,“剩下的人准备步枪,要求枪枪爆头。”

    军卡迅速加速,带着滚滚烟尘撞飞拦路的零星丧尸冲向战场,车上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车顶,人人手中一条八一杠,每个人都在装着弹夹、拉着枪栓,准备下一场血战。

    “我靠,又来了一辆!谁早上烧香了?”那个士官长模样的大个子士兵嗷了一嗓子,这次奔来的是一辆斯太尔重型军卡,车的侧面写着两个黄澄澄的大字“特勤”,军卡上面站着的人更多,手中的枪也更多,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了整整五挺重机枪,车顶上还有一架大口径高射机枪。被困的士兵们震惊了,如此强大火力的军卡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军卡上的人竟然各个手持八一杠,其中有两人还是一袭长发在风中飞舞――竟然是女人!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这几个人没有使用车载重机枪,其中的男人一律采取站姿射击,两个女人们才采取蹲姿和跪姿;但是不能小瞧了这两个女人,从她们手中的八一杠喷出的火舌丝毫不亚于身边的男人,几乎一个点射就能爆掉一头丧尸的头颅――这是用多少子弹喂出来的啊?

    很快,剩下的二百多头丧尸就成了一地夹杂着脑浆和五脏六腑的烂肉,三辆车上的人这才收下枪,压着烂肉来到了被困士兵面前。

    “同志!谢谢啦!”被困士兵顿时纷纷瘫软在地上,伸出手尽全力喊出一声谢谢。

    “都起来!赶紧开车出来,不嫌熏得慌啊?”车头上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冲他们呵斥道;看似不耐烦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亲切劲。

    “是是是!”士官长拽着车门把手,硬是撑了起来,还一边踢着身边的战友,“都起来,都起来,别让战友们看扁了!”

    剩下的几个人晃悠地爬起来钻进各自的汽车跟随在军卡车和悍马的后面形成一支车队向着丧尸较少的一个高地驶去。

    ...

    阴霾的天空下,北风吹动着高地上的火堆发出“呼呼”声,火堆旁的两口大锅已经彻底干净了,一个装馒头的大筐同样是干干净净的,三十几个一身黑血的汉子围成三堆,每个人一只手起码抓四个馒头,另一只手拿着树枝撇成的筷子拼着命地从面前的三个脸盆里夹着菜,个个唯恐吃得慢、吃得少。

    另一堆人中有八个也是这模样,唯恐吃得慢、吃得少,这是钢索、邱国兴他们,虽然他们在基地里比一般的士兵吃得要好,但是仍然比不上和平时期充足的营养;这一场仅仅四十多分钟的战斗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吃饱以后找个地方躺下美美地睡一觉。

    “说几点不足,以后大家要注意:第一,体能太差,这个不怨你们;第二,精神过于紧张,消耗了一部分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个慢慢磨练;第三,弹药浪费太严重,不过还算及格,没有进卡车里再装第二次;以后要注意。”郑远清站在火堆边,一边用一个大号的勺子搅着锅里的稀粥,一边点评此次战斗。

    “这次提出批评的是两个人,王军,轻机枪要点射和连射相配合,要不断修正弹道;不是让你过泼水节,你太紧张了,下次注意。铁甲,不管你有多么强悍的体力,机枪都要架好在打,而且要学会合理分配体力,别强撑,撑坏了身体大家会心疼的。”郑远清点名批评两人,这是战斗技巧问题,可以点名批评,其余的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王军嘿嘿一笑表示接受,接着低头猛吃,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反正这会儿手里的馒头和菜肴要比郑远清的话更吸引他;铁甲则是一脸庄重地在思考着,此时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商,铁甲属于那种天生的武痴,也是天生的战士,在武术、战斗方面的领悟力和学习、反思能力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作者: ksloveubaby    时间: 2012-3-21 04:44 PM
100
思考了一阵子之后,铁甲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冲郑远清傻呵呵的乐,这说明他理解了;钢索走到他身边拿出一方手帕欣慰地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遥遥,紧跑两步,出来端饭了。”郑远清冲驾驶室里的单瑶瑶挥了挥手,然后给两个饭盒里盛满了粥,李若琳提来另两个装满馒头和菜的饭盒一起交给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单瑶瑶,单瑶瑶接过饭盒赶忙跑回了驾驶室;她和叶清儿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李若琳她们同样只是一身单薄的迷彩服却不怕这零下好几度的寒风呢。

    “各位兄弟,吃饱了大家就散伙吧。拿你们的军用水壶来,装点稀粥路上喝,吃这么快把寒气都吃肚子里去了,这末世可生不得病。”郑远清走到那些被困的士兵身边说道。

    “谢谢首长!二毛,带大伙去拿水壶!”那个瘦高的士官长站起身来冲郑远清立正敬礼道,“看首长们消灭丧尸从容不迫,我们深感佩服,能否请首长指教两句?”

    “集合!”一个看着应该是副职的兵大喊一声,三十几个兵唰地集合列队,冲郑远清他们立正敬礼,齐声高喊,“谢谢首长!请首长指教!”

    “既然这样,我就卖弄两句。”郑远清立正回礼,毫不脸红地应下了这声“首长”,“跨立!”

    “唰!”三十几个兵整齐划一地持跨立姿势站好,沾满黑血、破旧的迷彩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但是每一个兵都挺直了胸膛,因为他们遇见了让他们深感佩服的战士――这才是真正的战士!听他们一句指点哪怕是批评都是一种荣耀。

    “首先问你们一句,知道打丧尸要爆头吗?训练大纲里没有教过,但是电视电影小说里总教过吧?《生化危机》也看过吧?”郑远清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报告首长!知道!”三十几个兵有些晕乎,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知道个屁!”郑远清一声怒喝,士兵们感觉浑身一哆嗦,“既然知道,五辆车围一块干什么呢?当碉堡还是当据点?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就学会怎么打阵地战了?游击战呢?游击战法都学哪去了?啊?”

    士兵们不吭声了,刚才还有几个心里不太服气,想着你们是老A,俺们是普通兵怎么能和你们比呢?这会儿也服气了,人家说到点子上了,想想自己三十多个人,虽然弹药不充足,但也不至于被围着不能动弹。

    “敌强我弱的时候,就要打游击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游击战法上是怎么说的?都忘了吗?刚才我还看见有人拿着轻机枪在那瞎突突,突突死几头丧尸了?我帮你查着呢,一个弹鼓75发子弹,才突突死四头丧尸,弹药浪费程度如此巨大你就不知道心疼?现在的子弹可是打一发少一发!兄弟们,你们要明白,这不是呈英雄主义的时候,你们面对的不是活人,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活着的尸体,怕死很丢人么?逃跑很没面子吗?你们和一群尸体讲什么面子?”

    “五辆车,分开跑,这么强的火力完全可以跑得了,不知道你们是出来干什么的,但是你们必定要回到基地去,那里有你们的老婆,有你们的战友,不能为了个英雄情节把自己搭里面!”郑远清像个真正的教官般连骂带讲,从部队里出来的他真正明白只有这种教导方式才能让这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血、什么是泪水的新兵蛋子――对他而言――听得进去,上过战场的兵和没上过战场的兵有着巨大的差距,这点差距是没上过战场的兵训练一辈子也赶不上的。

    “好了,我说完了。希望下次各位能成为你们身边的战斗英雄,下次能带兵打丧尸,然后有了军功娶个漂亮媳妇。”郑远清冲大家立正敬礼。

    “谢首长指教!!”三十几个兵齐声道谢,三十几双眼睛饱含着泪水,他们明白,这个和他们素不相识也许今生都无缘再见的老兵教给他们的是什么,是他们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经验,极其珍贵的经验,单凭这一点,他们回去就足以带兵;这是提携,真正的提携教导,这些宝贵的经验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生命的保障,还有光辉的前途,每一个兵都明白这个老兵给他们指引了一条光明大道。

    ...

    士兵们开始忙着修车、清理黑血――黑血对衣服、铁皮、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却对人体皮肤没什么伤害,这点很奇怪,可能是丧尸终究来源于人体吧――郑远清他们一会儿要护送他们回基地,不然的话没有了子弹就是有车也是送死。

    “你们是哪个基地的?”郑远清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问那个士官长。

    “报告首长,我们是长野基地的。”士官长赶紧回答,“就是离铜山基地不远的一个小基地,以前是驻兵点,驻扎了两个营,我们那里都是荒野,尸乱时损失不严重。”

    “这次是出来找物资的?”郑远清看了看吉普车、猛士车、越野皮卡后备箱里满登登的物资,这些物资都用帆布盖着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是的,基地里有两千来号人呢,男男女女的都得吃饭;可是基地里的存粮已经告罄,我们已经出来好几次了,从来都是零星的丧尸,从没见过这么多。”士官长回答道。

    “铜山基地没有给你们一点支援么?”郑远清奇怪地问道。

    “哼,那老不死的舍得么?这点枪炮弹药还是用女孩子换来的,猫了个咪的那帮人真TM不是东西,女孩丑了还不要,专挑漂亮的。”士官长一脸鄙夷加痛心地回答。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爷呢。这些物资用了多长时间搞来的?”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四天三夜,都是一趟趟背来的,尽是些零食什么的,大袋子面粉什么的扛不动,只能一包一包的拿,可惜镇子里那么多的粮食了。”士官长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倒不怕郑远清打他们物资的主意,看人家吃的、喝的、用的,那肌肉、那体质,这么冷的天就穿件单衣,哪是他们这群叫花子般的兵们能比的?

    “等等!你们进过镇子?”郑远清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是啊,我们都是消防武警和防火兵,爬绳子、攀墙什么的都会――”士官长很自然地说道。

    ...

    “后会有期!”郑远清站在车头目送五辆车开进远处的长野基地,站在车斗上的兵们在寒风中冲军卡敬礼,表达着他们最后的敬意。满登登的车斗上多了一排排箱子,那里面装的是郑远清送给他们的军火。

    “首长放心!我们会善待那些女孩子的!我们要让基地重新焕发生机!”士官长冲郑远清大声喊道,手中的帽子不断挥舞着。

    “唉,年轻真好。”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感慨良多地说道,三十几岁的人终究无法和二十几岁的人相比,“只是没有互留姓名啊。”

    “留什么名字?有缘自会再见。”许书成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从尸乱爆发后他就成了这性格,不过队伍也需要几个这样的人,不然一车木头疙瘩多憋屈的慌。

    “给了他们多少弹药?”郑远清问道,救人是义之所在,请人吃饭是情份所在,再给弹药就得看对方的东西是否值这个数了。

    “知道你老抠,没给多少,100条95式步枪,10万发子弹;两挺89式和枪管若干,5万发子弹;手雷200颗。据他们说,这比他们现存所有的武器加起来都多。”李若琳拍了下郑远清的后背说道;这些武器弹药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他们一个营能战斗的士兵并没多少,这些武器弹药够他们打上个一年半载的了;但是对于郑远清他们动辄数百万发的弹药储备不过是九牛一毛。

    “嗯,反正那些95式咱们也用不习惯,给他们也算物有所值了。换回来多少具那个......那个啥?”郑远清牵过李若琳的小手放在手心静静地抚摸着。

    “30具射绳器;40具锚钩发射器,够咱们用的了。”李若琳脸色微红,手心传来的热量让她感觉浑身发热,多久没有亲热过了?从终南山出来快一个月了吧?

    “好,开会!”郑远清拽过李若琳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大步走向车厢。

    ...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众人都基本掌握了锚钩发射器和射绳枪的使用方法,实验了几次效果很好,大伙都是体质优良、膂力强悍的战士,这两种东西要比重机枪容易控制得多。经过商议,郑远清决定再往西北方向开一段距离,离开附近的镇子,不能和基地里的人抢物资,他们要去找一个大点的市镇。

    吃过晚饭,军卡继续赶夜路,大家坐在车库里聊天打屁,几个新加入的队员都是感慨颇多,今天这一场硬仗让大家明白了郑远清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怪不得人家的体质那么强悍,在这世道肌肉就代表着活命的根本,肌肉不强悍你就是有枪有炮也很难活下去,东躲西藏的日子终究过不久。

    “呵呵,看来人都是逼出来的。铜山基地里的人根本不相信人能在丧尸的世界里活下去,根本不敢踏出基地一步;而长野基地呢?人家已经出来好多次了。”钢索面带苦笑地说道,“本来我天真地以为,凭我和铁甲完全可以带着清儿在这死地活得和你们一样,结果却发现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实践出真知啊。”金雨堂深有感触地拍了拍钢索的肩膀,尸乱刚爆发时他他那些特警队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凭他们的身手在活死人的世界很好生存,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连起码的吃的都保证不了,要不是碰到郑远清他们,估计他和韩燕要紧跟队友的步伐而去了。

    “嘎吱!”突然间军卡猛地刹车了,众人清晰地听见车轮和路面的摩擦声,虽然大家在另一个空间中不受影响,但是仍然十分警觉地跳了起来,一时间装弹夹、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了张煜?”郑远清冷静地打开对讲机,作为领队,他绝对不能慌张,就是慌张也得装出冷静的样子。

    “远......远清哥!我......我看到鬼了!”对讲机中传来张煜发颤的声音,这几天张煜一直要求开夜车,她要自我锻炼一下,开枪打炮的她不行,但是在曹雪振和曾绍洋的指点下她和代安阳开车的水平也越来越高。

    “唉,这小丫头,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还这么害怕。”刘伟刚把弹夹装上,一听看见鬼了,就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鬼没一千也有八百,众人早就习惯了。

    “不对!全体戒备!”郑远清一想不对劲,如果看见普通的冤魂张煜不会这么慌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鬼,这小半年里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地上爬的路边哭的,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鬼见了没一千也有八百;天地间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冤魂怎么可能不见几个呢?虽然说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各走各的路谁也不犯谁,但是今天估计张煜看见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鬼,郑远清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恐怖的词汇,感觉背上有点发紧――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欢迎光临 JBTALKS.CC (https://jbtalks.my/) Powered by Discuz! X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