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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520_jay 于 2011-6-6 11:08 PM 编辑
自1983年起,池田SGI会长每年都发表和平倡言,已有25年的历史了。
每年发表的倡言都会交到联合国作为建议,联合国成员也会特别去研究倡言的内容。
接下来来看看今年池田大作先生要给世界带来什么建议呢?
可能有点长和深奥,会员们也尽量抽点时间去弄明白这一篇倡言哦
原文:http://www.daisakuikeda.org/chs/proposal-2011.html
奏响创造性的生命凯歌
池田大作,国际创价学会会长
2011年1月26日
正值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开幕之际,我要在这里阐述一下对世界面临的各种问题的看法,以及什么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来促进实现一个和平社会。
“无缘社会”蔓延
去年发生了一个震撼全日本这长寿社会的事件。7月于东京都足立区,一个被认为是日本最长寿老人的一百一十一岁男性,被发现死在家中的床上,尸体呈现干瘪状态。经过后来的搜查表明,这男性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这事件令全国的自治体发生警戒,开始对高龄老人进行生存与否的调查,接连发现本来应该接受祝贺的许多百龄老人却不知去向的事实。尽管在政府记录上这些人是生存着,但事实上却不知道是生是死,不知所踪。有些家人还涉嫌隐瞒老人死亡的事实来非法冒领养老金。
这调查结果对被称为长寿社会的日本来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冲击。正如最近常用“无缘社会”一词来形容社会上冷漠的人际关系,上述的例子正是缺乏人际交流的一个极端表征,令人不禁为之毛骨悚然。
佛教的“缘起论”教诲,日常生活的一切都是由人与人或人与环境之间的“结缘”所构成。上述的一连串事件,清楚地提醒我们这“结缘”所呈现的危机。随着家属、社区间人际交流的减少,社会中孤独无朋的人口不断增加,对前途持悲观态度的年轻一代及中老年人绝非少数。
造成“无缘社会”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极端缺乏人际往来”,和作为最佳往来手段的语言没有充分地发挥作用。其背景虽然可数到严峻的经济危机和小家庭化等许多问题,但也不能否认这是由于信息社会飞快发展所带来的弊病。信息化的负面,就是信息量增大后的反效果:产生语言的空洞化,令语言失去了原有的份量和深度,变得如同漂浮着的记号那样轻薄。这必然令人的语言能力衰退,同时也令人逐渐失去了其作为人的标志。
哲学家阿尔贝‧雅卡尔(Albert Jacquard)对信息科学的意义作出非常贴切的评价。他指出信息科学所带来的,只是“急速冷冻的相互交流,而不能引发创造。创造产生自以沉默和语言组合而成的对话之中”(Petite philosophie à l’usage des non-philosophes)。
当然,信息科学的发展也对人提供了新的交流机会。但是,这种新的信息科学交流,假如都是以“匿名”或“记号”等为联系手段的话,就会令“人的面孔”消失得无影无踪。通过人的直接交流,能衍生出新鲜的惊讶,有形的反应和实际的满足。但这种新的信息科学交流是无机质和无感情的,完全有异于“面对面、灵魂与灵魂之间” 的交流。
在这种时代的潮流中,我特别想要强调的是我们SGI(国际创价学会)在全世界开展的对话运动,特别是自创立以来一直是活动轴心的座谈会。我们每天于世界数千万个场所进行的“面对面”的交流,正吻合了雅卡尔所说的 “以沉默和语言组合而成的对话”。话说到对方心坎上,引起共鸣时所感到的欢喜和充实;相反时候的犹豫和焦躁;在接下来的沉默之中努力寻找新话题;找到合适的言语而终于传达到对方时所感到的更大的满足。
这种不厌其烦的对话所构成的循序渐进,正是锻炼自己身心,磨练灵魂的熔炉,与“急速冷冻”的交流处于对立极点,不可同日而语。
只有通过“语言”和“对话”,人才能真正成为人,没有如此的经验,人是不能够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全人。正因如此,苏格拉底(Socrates)指出嫌恶辩论(misology)与嫌恶人或厌世(misanthropy)出自同源。
我正在和约翰‧杜威(John Dewey)协会的前会长拉里‧希克曼(Larry A. Hickman)博士与吉姆‧加里森(Jim Garrison)博士就杜威与创价教育为题展开对谈。其中,希克曼博士谈到,SGI各地的会馆,是加深小区与社会纽带的设施,是培育成熟的市民、或杜威所讲的“公众”的摇篮。(《人本教育的新潮流》)。
虽然我们SGI的对话运动是渐进和不抢眼的,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自豪地说,这运动拥有能改革当前社会的轻视和贬低语言价值弊病的力量。
这令我想起了一个尝试令语言和对话复权的例子。哈佛大学的迈克尔‧桑德尔(Michael J. Sandel)教授的政治哲学讲座成为了该大学历史上最受欢迎的讲座之一。他的讲座并不是单方向的,而是将身边的话题提出,然后询问学生们的意见,也就是通过双方向的语言交流,来衡量话题的对错。
这种彷佛是苏格拉底方式的对话,在日本也获得很高的评价,电视报刊也不止一次地报道。桑德尔教授去年也到访日本,尝试日本版本的“正义与迈克尔‧桑德尔”讲座,大受瞩目。其著作《正义:一场思辨之旅》(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特别畅销,在同类型书籍中是十分罕见的。
“正义”其实是一个非常难于定义和伤脑筋的问题。我在去年的倡言中,曾提到在雨果的《悲惨世界》的开头,米里耶尔(Myriel)主教和一个不久于人世的老激进民主主义者(Jacobinist)从正反两方面对“正义”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辩论场景。
对待“正义”这个问题要付出最大的细心和尊重,否则,各种正义的主张之间会不断发生冲突,进而逐步上升,令正义这一词语变得空洞无意义。二十世纪的战争与革命的大屠杀时代,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各种所谓“正义”的无止境的竞争。桑德尔教授的“正义讲座”如此风靡一时,其原因可能正是对此的反省和自戒。
为了什么而生存
这里我要引用年轻时喜爱阅读的法国哲学家亨利‧柏格森(Henri Bergson,1859-1941)的著作,来尝试进一步阐明我们SGI所提倡的佛教人本主义。
像柏格森那样对语言的贬值,换句话讲,就是对语言的弱点进行敏锐分析的人可能少之又少。而且,像他那样,对以语言及伦理中心主义为主流的西方哲学的偏向作出先导性和综合性警告的人也是极为罕见。柏格森哲学的基本原则,就是如何为人的需要而作出贡献。正如哲学家冉克雷维(Vladimir Jankélévitch,1903-85)在名著《亨利‧柏格森》 (Henri Bergson)书中一针见血地评价那样,“让被人颠倒的哲学回复本来的面目”。
说起柏格森,又令我回忆起在1947年夏天受朋友邀请首次参加创价学会的座谈会时的情景。当时我十九岁,听到朋友说是一个有关“生命哲学”的聚会时,我第一反应就是问他那是否研究柏格森的会?
柏格森哲学的原则就是“第一,生存”(primum vivere)。他如此述说其哲学动机的形成:
“我们人是从什么地方来?我们又是什么?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这些问题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假如不依靠各种各样的哲学体系,而私自去思考哲学的话,我们就会马上碰到这些问题。”
没错,只要我们想过好一点的生活,不管是谁,于某个时刻,总需要面对这几个最根本的问题。但是,“各种各样的哲学体系”是那样拘泥于细微琐碎的小节,很容易忽视了至为根本的问题。这和佛教所说的“毒箭的比喻”(注解1)是非常相似的。
对于哲学的目的,柏格森一贯持有一种人道主义的立场。我认为,这种态度对于科学和宗教也是不可或缺的。
对于哲学的目的,柏格森一贯持有一种人道主义的立场。我认为,这种态度对于科学和宗教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首次参加的创价学会的座谈会上,我遇到了人生的恩师、创价学会第二任会长户田城圣(1900-58)。会上,我把邂逅恩师的感动寄托在一首即兴的创作诗中。
旅人啊
你从何处来
要往何处去
月 已沉
日 未升
于黎明前的晦暗
寻求光明
我 前进
一扫心中暗云
追求 不为暴风动摇的
大树
我 欲从地涌出
当时我并没有特别意识到柏格森,可现在回忆起来,这诗与他有不可思议的共同点。柏格森的哲学不断回归到做人的方向和目的这根本问题,在这个意义上,相信我在不知不觉中至为受到他哲学的影响。
柏格森的哲学并非如传统哲学般陈规老套。事实上,他的宗教观点与佛教的人本主义非常相似。 (尽管这么讲,柏格森对佛教、特别是大乘佛教的理解也并不是完全的。)
我们SGI是以十三世纪日本僧侣日莲(1222-1282)的人本主义哲学为思想基干。日莲以“依法不依人”为规范。然而在化道、流布方面,佛典中有“法不自弘,人弘法故,人法共尊”(《日莲大圣人御书全集》)之说,归根到底是将重心放在“人”之上。“法”并不处于一种固定的状态,只有被人悟得、体现,才开始在现实中搏动。
与此想法同出一辙的,是柏格森的时间观和生命观。他认为时间和生命是一种与人的思想不可分割的物力论。顺其主要著作来介绍,于《时间与自由意志》( Time and Free Will)中他把这称作“持续”(duration),于《物质与记忆》( Matter and Memory)中称作“收缩”(contraction),于《创造的进化》(Creative Evolution)中称为“生命的冲动”(vital impulse),而于其最后的著作《道德与宗教的两个来源》(The Two Sources of Morality and Religion)中,则称之为“跃动的宗教”(dynamic religion)的“爱的推动力”(the impetus of love)。
从第一的“持续”到第三的“生命的冲动”,柏格森一直从生物学的角度追索人的进化。但最后的“爱的推动力”显示着一种提升到更高境界的完美人格。柏格森认为,需要出现一个体验过神秘经历的人,而这经历完全与这人的身心结合,令他从一个闭关自守的独善世界升华到一个人类爱的境界。
至于柏格森所说的神秘经历,并非是神灵附体等超乎现实的行动,而是一个人全力奋斗后所得来的结果,是一种能使他超越所有困难而前进的冲动,一种心灵的震撼,一种灵魂深处的鼓动。(《道德与宗教的两个来源》)
柏格森形容这体现者为宗教创始人,或道德英雄。这一精神界巨人“不仅其自身的行动充实,而且还可以影响他人,令他人的行动充实;不仅自身崇高,还可以将崇高的火焰燃点在众人心坎的炉子中。”(《心力》,Mind-Energy)这精神巨人的任务就是去“带头给人民做模范,从根本上改变人类。能使这目标达到的,就是至终所存在的神圣的人性,而从理论上这也是从开始就已经存在的。”(《道德与宗教的两个来源》)
这种人有非常强大的魅力,能吸引响应的人的灵魂,而通过他们的互动,开拓新的精神地平。这进程是最有效的方法,或可以说,是唯一的方法,来传递宗教教义和思想。比如尼赫鲁(Jawaharlal Nehru,1889-1964)评价甘地(Gandhi, 1869-1948)的出现,说是从长期受殖民地支配的印度人的心中脱下“漆黑的柩衣”,“一举改变了民众心中的想法”。(《印度的发现》,The Discovery of India)
对于我来讲,恩师户田城圣正是具有这种魅力的精神巨人。户田在第二次大战时为反对当时的军国主义而被投狱。在狱中,他悟得佛典所描述的“佛”就是“生命”的意思。就柏格森的理论来说,这就是户田的“创造的推动力”(creative impetus)。出狱后,户田将他的终生奉献给佛法流布。我有幸邂逅这位难能可贵的老师,并能伴随他左右,作为弟子终生继承并实践他的精神。这是我最大的财产,终生的自豪。
这也是为何我一直强调并申诉师徒传承的重要性。正是由于我深信这一精神传承的重要,在毕生的著作《人间革命》中,就以这作为主题:“一个人伟大的人性革命,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全人类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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