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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ˉ`·.¸¸.¤ 神医王妃 ¤¸¸.·′ˉ` 更新至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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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1:48 PM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冷燃妃 于 2012-3-20 03:00 PM 编辑

又一部古代小说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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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38 PM |只看该作者
帮楼主加了一些章节,希望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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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34 PM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章


拖着宫女下去的嬷嬷,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拖不动人了,脚步忽的慢了下来,那宫女额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下巴不断的落下,拉了一条长长的血线,而在门口处,则是快要汇聚成小溪了。

    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站住!”明知道一开口,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不开口,她根本过不去自己良心这一关。

    与其日夜备受良心煎熬,给她一刀倒来的更痛快一些,顺带还可以解决了拒婚这个问题。

    把那个受伤的宫女往下拖的两个嬷嬷听到喝令,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人群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如释重负的感觉。

    闫素素莫名了一瞬,下一刻,则是毫无一丝惊惧害怕,大大方方的出了列。

    往前走着,衣摆忽被身后一阵力道拉扯了几下,闫素素知道是谁,她却没有停下脚步,只回过头,对身后的女子报以安慰一笑,然后,如从容就义的壮士一样,大步走到了那两个嬷嬷身边。

    “放开她,她留了太多血!”她说着,一手抬起了那个宫女的下巴,另一手在她的伤口处按压了几下,封住了宫女的几处血脉,让血液不再源源不断的溢出。

    那两个嬷嬷也没有来推搡她,更没有阻挠她,由着她给那宫女治疗伤口。

    “大胆!”待到她给那宫女简单处理了一下后,桂嬷嬷力喝了一声,大步上了前,一把拉扯住了闫素素的后领子,把她拉开了那个受伤的宫女。

    “算了,由她!”身后,忽然穿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开口说话的,是刚才一直默许桂嬷嬷暴利行为的太后,闫素素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纵容自己,不过虽然吃惊,她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撕下衣服的一角,她小心的给那昏迷的宫女巴扎好伤口,然后,转身向着太后走来,到了太后面前,她屈膝跪了下去,虽然跪着,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太后娘娘,臣女请问,她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闫素素尽然敢质问太后。

    太后好看的眸子也是一紧,透出一抹寒光,这光芒让闫素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思索了半晌,却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熟悉了。

    “你这是在质问哀家?”

    “臣女不敢,只是臣女不解,她犯了哪一出律例,哪一条法规?”

    太后本是倚靠在躺椅上,听到闫素素的话,整个人坐直了起来,屋内静若寒蝉,所有人的凝神屏息,不敢出一口气。

    直坐在躺椅上的太后,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闫素素看了半晌,而后,忽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够胆啊!”

    所有人都被她笑的毛孔紧缩,汗毛倒数起来,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知道太后这一窜笑声,这一句够胆啊,是对闫素素的褒扬还是贬低。

    只有闫素素明白,今天站出来说话,看来是站对了。

    虽然一开始并不觉得太后是有意试探大家,但是从她开口喊“站住”之时,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首先那两个嬷嬷把人拖到门口,动作忽然迟缓了,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然后,她一喊站住,那两个嬷嬷立马停脚,回转身来的时候,眼神里居然带着一抹奇异的如释重负感。

    再,她给那宫女治疗,整个过程,两个嬷嬷,桂嬷嬷,太后都没有开口制止,知道她给她止血了,桂嬷嬷才上来,也并没有对她动粗,只是拉了她一把领子而已。

    最重要的是,太后居然说“由她”,从元闵瑞那得知,太后是个极重规矩之人,闫素素今日之举,可算是太失礼数了,太后没有责罚,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由她”!

    本就觉得从头至尾都有些奇怪,现在太后忽的爽笑起来,闫素素就明白了,这是一场戏,太后用来试探大家的戏。

    只是她要试探的是什么闫素素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自己今天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过来!”太后嘴角噙着笑容,对闫素素招招手。

    闫素素从地上起来,提步靠近。

    “你就是闫素素?”太后问道。

    虽然容颜看上去顶多算得了闫素素的姐姐,但是她的言语间,却透着一股生为长辈的慈祥。

    闫素素点头:“是!”

    “果然是个好孩子!好了,桂嬷嬷,把这婢子送去太医院吧!素素,你随哀家来!”

    所有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本以为闫素素今日之举,即便是死最能免,活罪也是难逃的,不想太后非但没有责罚她,居然还对她慈柔展笑,还夸她是好孩子,甚至饶了方才那个宫女。

    闫素素一随太后离开,大家就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恩哼!”桂嬷嬷还在屋内,听到大家咬耳朵的声音,不由的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安分点。

    “桂嬷嬷,方才怎么回事?”那些个宫女自然是不敢再做声,但是作为正二品娘娘的柳妃,自然是有开口问话的权利的。

    桂嬷嬷并没有卖面子给柳妃,她是宫里的老嬷嬷,在太后身边当差了快四十年了,在这宫里地位之高,资历之深,甚至连皇后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自然她是不会把柳妃一个小小的妃子看在眼里。

    犀利的盯了柳妃一眼,再顺势扫了大家一遍,她严厉道:“都守好自己的本分,净慧师太,现在开始,教她们诵经念佛,摒除杂念!”

    “是,桂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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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30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九章

如此打扮,端庄素雅,衬托的她如凝脂玉般光洁的肤质,更加的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闫素素以为她要讲一通长篇大论,没想到她只是言简意赅一句:“都进去吧,有姑子在里头伺候,别的桂嬷嬷会交代下来。”

    太后话音一落,大家就尊卑有序的排队进去,闫素素走在六个妃嫔之后,看来地位也并不是很低,怎么说她也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进去后,几个穿着青灰色素衣的姑子纷纷跪了下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赐了平身后,桂嬷嬷交代了几句,几个姑子就上来给闫素素等人引路。

    进了内室,正对着的是一座金箔塑身的大佛,佛前设了香案,香案上摆放着几盘子贡品和一个金漆香炉。

    香炉内积了一香炉的炉灰,熏着三支红香,香烟袅袅,徐徐而上,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闫素素只粗看了一眼,就随着一行队伍跪了下来,给这大菩萨叩首。

    叩完首,桂嬷嬷又发话,几个姑子继续带着大家往里头走。

    闫素素也不去管那桂嬷嬷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跟着大家走就可以,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

    几番折腾下来,拜了好几个菩萨,做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用香炉灰洗手,比如喝一小杯奇怪的水,比如在衣服上剪下一截子布料等等。

    到了最后,她们所有人被带到了念佛堂的后门,打开后门,外头是一汪碧泉,桂嬷嬷一声令下,大家都开始脱衣服。

    之前的闫素素不晓得在做什么,这一步闫素素却大抵是明白,估计就是元闵瑞说的沐浴净身了。

    一步步褪下身上的衣衫,大家前赴后继的踏入了泉池中,泉池里装的是温水,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泡入温泉之中,很是舒适,但是人人脸上却俱是虔诚严肃之色,并未露出一丝享受的惬意。

    整个温泉池里,一片死气沉沉,姑子们围绕着池子站了一圈,然后都取下脖子上的佛珠,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闫素素眼角抽搐,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有一种错觉:她和这些宫女嫔妃们是被法师收服的妖怪,而边上这些姑子,都是做道场的道士,碎碎念的想念死她们。

    无奈的轻突了一口气,不想去看这怪异的场景,她便闭上了眼睛,专心享受起温泉水划过肌肤带来的阵阵温暖和舒适。

    正享受着,水下,忽然又一只手,轻轻的碰了她一下。

    这一下极轻,连个波纹都没有荡起,闫素素稍稍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她以为是谁不小心碰了她,于是没有在意,又闭上了眼睛。

    才闭上不久,手背上又被人碰了一下,这次触碰显然比上一次更有存在感,她稍稍的皱了下眉头,这次没有睁开眼睛去找寻。

    片刻,那触碰又袭来,这次,她早有准备,手在手里,早已经转过了方向,手背靠着腰肢,手心向外,所以当那触碰再次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一把就抓住了对方。

    在水里,她感觉到了对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睁开眼,顺着清澈见底的水面下这双玉臂寻去,她很快就发现了手臂的主人:方才六个嫔妃中的其中一个。

    这人年纪并不大,看上去最多才十四五,生的不算美,却有那个年纪特有的可爱。

    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丝笑意。充满稚气椭圆形的面孔,在泉水的银光中显得莹润有光泽。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灵动有神,清清凉凉,好似白水银里养了两瓦黑水银。

    她知道闫素素找到了她,忽然狡黠的对闫素素眨巴了下眼睛,很是调皮。

    闫素素倒是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也对对方弯了弯嘴唇,水里的手放了开,让她的小手从她的手心顺势溜走。

    看来不专心的,觉得无聊的,也不止她一个。

    那双小手,似乎安分了,没有再逾越过来。

    姑子们碎碎念念了有个小半个时辰,在闫素素感觉自己就要给泡的脱水了的时候,桂嬷嬷才下了令,让大家起来,更衣。

    衣服,是统一发放的素衣,和尼姑穿一样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不用带尼姑帽。不过头发是不许再盘成发髻的,而是自然的垂落在背后。

    这场面若是拍电影取景,肯定很是唯美,甚至有点凄凉。

    闫素素会说凄凉,当然是因为每个人的脸色都那么的寂寥,不带半分欢喜之气,加上这一身衣服在身,好似她们这二十几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子都看破红尘,要出家为尼了。

    她倒还有心情自我调侃,那边桂嬷嬷却不知道什么缘故,在发脾气了,在桂嬷嬷的脚边,跪着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发着抖。

    闫素素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所以也没想凑过去一探究竟,可是她不想看热闹,有人却先个拉着她看热闹。

    她本在往后让,给想看热闹的人让地方,束手忽的被一把拉住,半侧过头,就看到了刚才水池里的那个女孩。

    “去看看!”女孩不敢吱声,只能用唇语向闫素素比划。

    说完,不等闫素素婉拒,就拉着她,拍了拍千年的宫女。

    前面的宫女见事她,忙轻轻挪动了下脚步,给她让了个看道。

    闫素素被她拉着,微微的向了前,正看到很是残忍的一幕。

    桂嬷嬷动作粗暴的将一个包裹狠狠的砸在女子头上,包裹里或许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桂嬷嬷砸的又没轻没重,那锐气一下子划破了女子的前额,血珠子顿时挂了下来。

    闫素素眉头一皱,身侧的素手紧了一紧。

    那十五六的女孩转过头来,眼神严肃的对她摇摇头,意思是让她看看就可以,不要多管闲事。

    按耐住心里的不平,闫素素知道,这里是皇宫,给桂嬷嬷这么做权利的人是太后,是一个她想强出头,她想打抱不平都只能无可奈何的人。

    许是场面太过血腥,大家又都是女孩子,很多人都吓的不敢去看,低下了头去。

    “贱婢,整个宫里都知道太后不喜欢粉红色,你倒好,一包裹的粉色衣裙,你就没别的衣服了吗?就算没有别的衣服,带几套宫装总可以吧!你这存心要和太后作对吗?谁给的你这胆子?”桂嬷嬷句句狠厉,尖锐。

    跪着的宫女,都不敢抬手去揩拭头上的血水,只诚惶诚恐的给自己一点点小小的辩护:“奴婢没有别的衣服,他们说要戴几套素色衣衫,宫装都是翠绿色的,奴婢……”

    “啪!”狠狠一巴掌冲着那张弥满了红色血水的脸蛋扇了下去,从那宫女被打的一下子跌到了一边的姿势来看,着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

    闫素素当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几次要冲上去替那宫女解围,却被前头的小姑娘硬生生给拦住了。

    地上的宫女,像是流血过多,受惊过度又被扇的太重,一巴掌后,就没有再爬起来,晕厥在了桂嬷嬷的脚边。

    见状,桂嬷嬷似乎还不解气,用脚踢死狗一样踢了那宫女三两下,见她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才懒懒的对身后的两个年轻点的嬷嬷道:“弄下去,从这次随行名单中剔除,发配净房。”

    两个嬷嬷很快上来,把地上晕厥的宫女抗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许多人都惊魂未定,静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出。

    看着那人被拖走,闫素素头一次觉得这么无能为力,这个“人吃人”的社会,王者为尊,可以肆意杀戮,为所欲为,而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却如刀下鱼,俎上肉,一世小心,敌不过一次错误。

    一直待在元闵瑞的身边,闫素素都不曾见到过这么让人心寒的情景,今天才到太后身边一天,她就切身体会了一遭。

    今天为了所谓的保全自身,她袖手旁观了一次。

    下一次呢?

    再下下一次呢?

    她是要袖手旁观多少次?她的良心,难道就要一点一滴的,屈服在“王者为尊”这四个字下面了吗?

    不要,她是人,她不是傀儡,不是禽兽,不是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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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2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八章

元闵瑞只是纵然,淡笑道:“何事?”

    “我想回趟家,想去看看我母亲!”着实是想念了,半年多的朝夕相处,王氏的点滴关怀,还有上次的温柔交谈,闫素素的心里,也种下了对王氏的爱。

    这个请求,照理说元闵瑞确实该许,毕竟闫素素并非宫中之人,如若不是因为他的病,她也不必要被牵绊在宫里,但是他却没有即刻答应,而是面露了为难之色。

    “这有点困难。”

    “怎么了?”皇宫里丞相府这么近,回去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大不了像上次一样,早上回去,晚上回来,这哪里碍着谁了?

    “朕方才忘了说完了,明日就是父皇的祭日了,你们一干随行之人,酉时就要进念佛堂吃斋诵佛,净身沐浴,恐怕你现在回去,酉时不一定能回得来,如果耽误了时辰,那就视为对父皇不敬,这罪可是不轻巧。”

    元闵瑞把自己为难的原因告诉了闫素素,闫素素略一皱眉,看向了滴漏,现在已经是午时了,离酉时只剩下两个时辰多点。

    确实如元闵瑞所言,如果她执意要回去,这点时间顶多够一趟来回的,恐怕她回家屁股还没有做热,就要急着赶回来了。

    算了,想必家里母亲一切安好,为了不徒惹事端,闫素素还是打算放弃了这次回家之行。

    对元闵瑞失落一笑,她清幽道:“怪想念我娘的,今晚酉时开始,是不是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才能回家?”

    去西陵守墓一年,想必这一年之内,也没有什么时间回家吧!

    元闵瑞靠了过来,大掌不受控制的搭上了闫素素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西陵离京城也并不是很远,母后期间肯定要回来个一两趟,到时候跟着一起回来,朕再安排你回家,怎么样?再者朕的病,还离不了你的照料,到时候朕就托病把你要过来几日,母后也不会有微词。”

    感激的对元闵瑞一笑,对于他这个宽慰拍肩动作,闫素素并未觉得别扭,反倒有了种兄长对妹妹关心的温暖感。

    元闵瑞却是手心灼热起来,只因为他心里装着她,是以任何的肢体接触,都带着男女之情,都带着他对她的念想。

    一年,对于元闵翔来说,是等待,是煎熬。

    可天晓得,这一年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和等待。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好像已经中了她毒,只要一刻不看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多少时候,他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圈制在身边,但是理智却一次次的告诉他:不说闫素素不愿意,就算她真的愿意,元闵翔怎么办,这份兄弟情义,就为了个女人断了吗?

    而且天元王朝的半壁江山都是元闵翔打下来的,元闵翔手握着三支军队,如果真为了闫素素和元闵翔撕破脸皮,后果必是不堪设想。

    女人之于江山,孰轻孰重,元闵瑞清楚了然。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怕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境况吧!

    ——

    傍晚时分,天边一片彤色,如同打碎了来的胭脂盒子,洒落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红。

    早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有宫女过来催了,让她赶紧收拾几身素色的衣衫,到念佛堂门口等候。

    随意的挑拣了几件衣服,看着离酉时还有点时光,闫素素亲笔手书了一封信,因为丞相大人请过老师教过她琴棋书画,所以对于毛笔字,她现在也是驾轻就熟,甚至写的一手娟秀文雅的楷体字。

    信一共写了两封,一封写给她母亲,大抵是盯住了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项,饮食上,起居上,心情上,面面俱到,具细糜漏。

    另一封,则是写给大姐闫玲玲的。

    之所以会给闫玲玲写信,自然是看转了闫玲玲生性善良,如若李氏要谋害她娘亲,闫玲玲的个性,应该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信里,她自然不会明说要提防你娘伤害我娘和我弟弟,这样就是暗骂李氏心思不正,歹毒下作了。

    她说的很委婉,说妹妹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回家,我母亲就要劳烦大姐照顾了,大姐是个善良灵巧的人儿,有空帮我过去多陪陪我母亲之类的客套话。

    写完两封信,确认无误后,她把信送到了李德手里,让李德交给丞相,并叮嘱李德,一定要让丞相把信交给她写的收信人。

    准备妥当了一切,她本要去给元闵瑞辞行并道谢,没想到元闵瑞却比她先一步过了来。

    他已经换了一席明黄色的锦缎长袍,长袍上,用银色的丝线绣制着无数的小龙,很是精致,金银搭配,彰显了高贵。

    “臣女正要去向皇上告别呢!”闫素素放下了报复,给元闵瑞行了个礼。

    元闵瑞嘴角落寞的扯了扯,伸手示意了她起身:“以后,在太后面前,要多注意点规矩,这礼数是一点都不能少,不能随性为之,记得就行,不记得就忘了,知道吗?”

    他在担心她吗?

    心里暖暖的,闫素素微微一笑,难得的低眉顺眼:“知道了。”

    “太后不喜欢粉红颜色,打开行李看看,把粉红色的东西都挑拣出来,免得回头惹了她不高兴,无端端受了委屈。”元闵瑞边说着,边看向她的包裹。

    闫素素倒还真不知道太后有这一怪癖,忙回身打开包袱,里头有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她忙挑拣了出来,还有一支冰花芙蓉玉的簪子,忙也拿了出来。

    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三遍,确定没有粉色的物件了,才又系上了包袱。

    刚做好一切,方才来催促的宫女又跑了来,看到元闵瑞在,忙是给元闵瑞请安,而后对闫素素道:“三小姐,都到的七七八八了,您稍微快点。”

    “恩,就来——皇上,你的病,药方子我给了蒋太医了,记得按时吃药,吃到明年五月份的样子,药就可以停了。然后就召我回来一趟,我再给你看看身体。”

    元闵瑞知道闫素素的意思,一个病治好了,就开始治疗另一个。

    他会意的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开了眼光,也催了声:“去吧!”

    闫素素到达的时候,还有两三个宫女还没过来,她大致扫了一眼周围,这次随行的队伍,虽然算不上浩浩汤汤,阵势却也不弱了。

    宫女这些不必说,光是元闵瑞的妃子,居然就带了六个。

    所有人都着着素色的衣衫,头上的繁冗装饰也去的干净,只留一个个素雅的发髻,除了几个妃子,其余人都是素颜朝天,几个妃子虽然上了妆,却也只是淡妆。

    场面弄的沉寂,若是统一换上白色的衣服,更有点像奔丧。

    等了一会儿,其余两三个人也来,离酉时还有一小会儿,大家都没有说话,偌大的院子里,虽然站了二三十个人,却是寂静无声,严肃庄重的很。

    闫素素站在宫女一列,前面按着主次尊卑站着那留给妃子。

    其中有一个闫素素在皇上那见过,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柳云飞,封的是正二品妃,人称柳妃。

    从她现在站的位置来看,她是这留给妃子中地位最高的,其余五人闫素素俱不认识,甚至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估计就是些小嫔子。

    太后是踩着酉时整点的时间过来的,这不是闫素素第一次见太后了,还记得第一次在龙居宫看到来探望皇上病情的太后时,闫素素还大吃一惊,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老妖精一样的女人。

    就算保养得体,就算养身有道,却也不至于母亲比儿子看上去还要小个七八岁。

    闫素素曾经严重怀疑过太后是不是皇上的生母,后来从李德处偶尔得知,太后确实是皇帝生母的消息后,她大感不可思议。

    今日算是第二次见天后,她那不老姿容,精致五官和曼妙身段,放在最前排一对妃嫔之中,完全就是姊妹,看不出半点婆媳的痕迹。

    太后穿的是一袭梨花白对襟长衫,腰上系着一条绣制着兰花的腰带,头上一个飞云髻,只斜斜的插了一支蝴蝶翡翠簪,又饰了一小朵鹅黄的绢花,便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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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18 PM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ss-choco 于 2012-9-20 07:20 PM 编辑

十二月二十五,年关将近,宫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闫素素和元闵翔的婚期也跟着接近了,同时快要来临的,是先帝逝世十周年的祭诞。

    闫素素这几日有旁敲侧击的试探过元闵瑞,看他态度如何,是否肯出手相助,元闵瑞每每只装糊涂,并不表态。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到了年底了,这日清晨,闫素素给元闵瑞熬完药后,就要回屋,却被元闵瑞个留了住。

    “先别走,过来!”

    闫素素折返了身子,今日天气奇寒,她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棉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非但不显得臃肿,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长棉衣外头,披着一件浅紫色的敞口锦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这身衣服,是元闵瑞为她挑选的,以元闵瑞的话来说,和她身上浑然天成的那股气质,相映成辉,相得益彰。

    闫素素款步走至了他的身边,淡笑问道:“不会还要我伺候你喝药吧!”

    和元闵瑞相处,她已经完全不再拘泥,只偶尔提醒自己他是君,她是民,即便是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她拿捏着分寸,虽然坦率却又不至于无礼,元闵瑞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轻松自在。

    是以每次她和他开玩笑,在外人看来都是杀头的罪,于他而言,却是半分也不气她,反倒越发的喜欢上了她。

    “若是你想,朕倒是乐的享受!”他大手抱头,悠然的往椅子后背上躺去,一双比女人还要狐媚三分的眸子,扯着慵懒的光。

    闫素素笑了起来,当真端了药碗,递送了过去:“成,让你享受一回,张嘴。”

    没想到她真的会给自己喂药,元闵瑞心中突跳了一下,升了一股喜悦,凑了嘴巴过去,要从她手里喝药,门口,陡然传来一股阴沉之气。

    这气息压迫而至,带着无以言状的冰冷,本是温暖如春的室内,因为这股气息的到来,瞬息降温成了冰窖。

    如此强大的气场,如此森然的寒意,即便是背对着门,即便是穿的厚实,闫素素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元闵瑞喝药的动作,也因为门口之人停滞了一瞬,随后,伸手接了药碗,对闫素素轻笑一声:“朕还是自己来吧!”

    终究,他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当正角儿出现,他就只有靠到一边的份儿,她不是他的,至少都安今天为止,她都属于翔,不属于他。

    “皇上吉祥!”看到元闵瑞还有点自知之明,元闵翔脸上的冷峻之气,稍稍释放了一点,不过脸色依然难看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元闵瑞对他摆摆手,道:“起吧!——去过母后那了?”

    “是!”说道太后,元闵翔冷酷的眼光,忽然想两把冰刀一样,毫不留情的朝着闫素素射来,那冰刀锋利的,惹的闫素素心里顿然一惊,吓了一跳。

    怎么了,看仇人一样的看她。

    元闵瑞看了一眼茫然的闫素素,嘴角不经意就染了一抹淡淡的笑,这笑容稍纵即逝,随后他的容颜上,又恢复了帝君的严肃之色。

    “母后的旨意,朕也无从违拗,朕劝过,无果,其实母后也无非是太过想念父皇了。”

    闫素素依然搞不清楚他们兄弟在说什么,她只直觉,这事和自己有关。

    “既然母后心意已决,皇上也不必再劝了,臣弟的婚事,可以推后,一年而已,若是连着一年都等不了,臣弟岂不是显得太过心急了。”

    说罢,他的目光,再一次如刀锋一样剜向闫素素,闫素素非但不怕,还因为她那句婚事推后,喜了一瞬。

    好样的,这元闵瑞果然是个办事的人儿,居然已经想出法子了。

    只是怎么不是直接推掉这场婚事,而是往后推迟了一年呢?一年时光,弹指即逝,是不是说一年之后,她还要嫁给他。

    算了,远忧近虑的,她也顾全不周了,这时间能拖就拖吧!

    元闵翔又小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依旧是狠狠的盯了闫素素一眼,闫素素心情好,不和他计较之外,还送了他一个“慢走不送”的笑容。

    元闵翔一走,闫素素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皇上,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让我帮你悔婚吗?这婚,悔是不成了,但是要拖延时间,朕还是有这本事的。”

    “为什么悔不成?”

    “丫头,你以为皇家婚姻是场儿戏吗?且不说这关乎到我们皇室的颜面,就说翔的脾气,他若是不愿意,朕也根本奈何不了他。儿女私事,朕过多参与,就有失体统了。”

    元闵瑞也有他的无奈,有他需要止步的底线,这底线之外的东西,即便作为帝君,他也是触碰不得的。

    闫素素重重叹息一口,有些无奈:“好吧,能拖就拖,或许一年之后,他就不再这么执着了,不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争取了这一年?”

    “尽孝道,我元国崇孝字。当然,能争取了这一年,全是太后卖朕这个面子。”

    “怎么说?”如此说来,帮大忙的居然是太后。

    “父皇祭日将之,朕不过是将计就计,建议母后不如去西陵住一段日子,既为了避寒,又可以陪陪父皇,母后自是愿意,然后,朕就顺理成章的把你安插进了随行队伍,贴身照看母后的身子,就如此简单。”

    元闵瑞果然是一国帝君,心思聪慧,灵敏过人。

    一则利用闫素素的一技之长,本着尽孝之心,将闫素素安排到了太后身边,随行西陵,照顾太后身体,自是讨了太后喜欢。

    二则利用太后为挡箭牌,本着无奈之意,让元闵翔虽然心中积郁盛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等。

    别人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倒成了河里洗铁盒--面面俱到。

    这面面俱到,自然也包括讨了闫素素对他的感激。

    “谢谢你,皇上!”虽然只有一年,但是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朝夕幕间,很多事情都会产生变数。

    元闵瑞受了她的感激,对她道:“你向朕讨的赏赐,朕算是给你了。不过朕知道朕给的可能不够彻底,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既赏的你不够彻底,就用别的来弥补吧,你说,你还要什么?”

    闫素素本想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猛想起了家中怀有身孕的母亲,大前日丞相过来看望皇上,顺道转过来看了下闫素素,告诉她她母亲安好,不必记挂。

    闫素素想到了毒辣李氏和蛇蝎俞氏,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俞氏那里也不知道闫凌峰有没有帮忙说些什么,且不管了,要想俞氏掏心挖肺对自己的娘亲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她亲近。

    要亲近俞氏,小恩小惠的她肯定看不上,如果是皇恩浩荡,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闫素素微微福了福身子,对皇上道:“倒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娘又有了身孕,上次回家,一直和我念叨起我二娘,说她怀孕之后,多受二娘照顾,心里感激,我一直想报答我二娘,可是金子银子这些又显俗气了,听爹爹说起,二娘有个兄弟,在南平为官,如果皇上……”话说到这个份上,下边的不用闫素素说,相比元闵瑞也知道了吧。

    皇宫之中,最是忌讳朝臣和外戚勾结,所以即便丞相位高权重,对俞氏又疼爱有加,却也是不敢滥用手里职权,拔擢俞氏的弟弟俞光中,最多也只能给俞光中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南平县令职位。

    可若是皇上亲自下旨给俞光中升官,这样被人就没的多嘴的了。

    升个官,对元闵瑞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答应的也利索:“行,朕会安排。”

    “还有一个请求!”闫素素不是得寸进尺,只是不得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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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15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六章

次日清晨起来,风雪已经停了,只是经了这一夜狂风暴雪,整个世界都被装点成了雪白一片。

    闫素素打开窗户,斜倚在窗口,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目光有些游离涣散。

    她在想着元闵翔,略略后悔起来,昨天不该没轻没重,下药下的这么重。

    这药的剂量,足够让一头大象昏睡两天两夜不起,元闵翔这样毫无防备的大量吸入了鼻翼中,不会有事吧?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尚未大亮,早朝时间就要到了,如果届时元闵翔缺席,场面该混乱成何等样子。

    沉沉的叹息了一口,果然还是不能对他放任不管。

    转身关上了窗户,穿了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换了一双鹿皮里子的雪地靴,闫素素还是打算回去轩辕宫看看。

    步子才出去,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门口,就在闫素素以为自己做梦的当会儿,整个人,猛一把被提了起来,双脚只够虚虚踮着地面。

    此刻的她,狼狈极了,而在她对面的男人,却是周身涣散着一股能够将人消融成灰的火气,一双眼眸,更是燃烧着两团火球,让人不敢直视。

    “好样的,敢对我下迷药!”他咬牙切齿恨恨道,如若不是残存着理智考虑到这是龙居宫,元闵翔定然会咬上她白皙的脖颈,狠狠的给她点教训。

    闫素素被强提在半空,有些呼吸困难,双颊涨的通红,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到她十分痛苦的样子,元闵翔终于舍得放她下来,只是才把她放回平地,下一刻,他就略嫌粗暴的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如昨晚一样,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闫素素,你就真这么讨厌我?”气恼的把她丢到了床上,这次他没有欺身上来,而是帝王般高高的立在床边,逼视着她。

    虽然床上铺了厚实的锦被,但是这样重重的被丢上来,依然是痛的。

    闫素素吃痛的皱了下眉头,目光有些恼怒的看向元闵翔:“就算本来不讨厌你,现在也讨厌你,我此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自以为是,另一种对女人动粗。”

    她倔强的昂着透露,一点都不惧怕他此刻地狱罗刹一般的满身黑气。

    元闵翔一顿,语气还是冰冷:“无论你讨厌不讨厌我,这辈子,你招惹了我,就休想再逃离。闫素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这种事,只有一次,绝不允许有第二次,听到了吗?”

    闫素素负气的看着他,他凭什么命令她,就因为他是王爷,她不过是个庶小姐吗?

    他以为只有他有权利甩了她,她就没有这个资格说“不”字吗?

    挑衅的看着元闵翔,闫素素的语气不甘示弱:“闵王爷,我也曾说过,我若不想嫁,谁也奈何不了我。昨天晚上事情,我倒是敢保证只有这一次,因为从今天起,我要搬到龙居宫来住,以后,你也没机会撒酒疯了。”

    浓眉一紧,元闵翔眉宇之间的骇人之色演的越发的浓烈,提步逼近床榻,看着闫素素身子紧张了一下,他冷笑起来:“你以为,在龙居宫中,我就奈何不了你了?闫素素,你是小看了我,还是太高看了你自己?”

    看着他嘴角的那么冷笑,那么阴沉,是她认识他之后,最为森然的笑意了。

    闫素素心口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身子不由的往后缩了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到底要如何?我说过我不想嫁你。”

    “我倒想问你,你又想如何?”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他心里陡然生凉,她在怕他吗?

    闫素素勉强镇定了下来,告诉自己这是在龙居宫,皇上还在内殿休息呢,元闵翔不敢乱来的,暗暗吐了一口气,她开口,冷静多了。

    “我说过,我崇尚的是那种一夫一妻制度的婚姻,你给不起我,又何必不放过我?我是斗不过你,甚至你一个不高兴,可以让我脑袋落地,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你问我想如何,我只有一句:我不想嫁你。”

    她的态度很明朗,就看他肯不肯放手,如果他想通了主动放手,也就没必要去麻烦皇上了,如果他依然固守己见,她就诊的只能求助皇上了。

    元闵翔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即便闫素素多次驳了他的面子,三番两次的说要悔婚,让他男性的尊严一次次的受到打击,但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不肯放手。

    “休想!闫素素,你想要一夫一妻,休想,你想要本王放过你,也休想。”冷冷的话音,不带任何温度,直直的送入闫素素的耳膜,闫素素就知道和他说这,就是浪费口舌。

    闫素素是打击了元闵翔的男性自尊一次又一次,可元闵翔又何尝不打击了闫素素的耐心一次又一次。

    每次她都尝试和他沟通,讲道理,可哪一次说得通了?

    是她口才不佳,说服力不强,还是他是石头做的,太顽固,太固执?

    初相见时营造的那种淡淡的两情相悦,以及入宫一个月来点点积累的好感,从昨晚到今天短短不到十二个时辰,就已经被两人消磨殆尽了。

    闫素素冷睨了元闵翔一眼,淡薄的道:“好,那我就休想吧!闵王爷,请问可以让开了吗?”

    元闵翔巍然不动,沉默不语,和闫素素直视了许久,才侧了身子,让她从床上爬了下来,看着她在一边整理褶皱的衣服,他的心里,有了一股淡淡的后悔,如果一开始答应她所谓的一夫一妻,她是不是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呢?

    终究,不肯放过她,并不仅仅出于征服她的欲望,或多或少,也许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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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9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五章

龙居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闫素素到达之时,元闵瑞还在批阅奏折。

    让总管条件李德进去通报了一声,闫素素便在外殿候着。

    李德很快出来,说了句“三小姐进去吧”,便退到了殿外守候。

    进了内殿,火炉子烧的极旺,赤龙纹香炉里,放着几粒檀木香丸,驱散了炭炉子的焦炭味儿,不过许是因为没开窗,那檀香聚的太过浓烈,倒是过尤不及,香的有些恶臭了。

    闫素素一进去,就呛了好几口。

    伏案批阅奏折的元闵瑞,听到她咳嗽,从奏折里抽了回神,看向她:“感染了风寒?”

    “没有!”闫素素走了几步上前,微微福身给他请安,“皇上吉祥。”

    她这礼,有一天没一天的,记得的时候就行,不记得就不行,元闵瑞对她这时有时无的虚礼,也是习惯,她行他就让她平身,不行也随便她。

    “起吧!怎么刚才咳的这么厉害?”

    “这屋子里太熏了,给呛到了。”她倒是直言不讳。

    “很熏,朕怎么没感觉!”元闵瑞说着,还用力的嗅了嗅,然后摇摇头,“真没感觉。”

    “你这是嗅觉疲劳,不然你现在去外殿待一会儿,再进来,保准你也呛死,咳咳咳!”说着,闫素素又跟着咳了几声,元闵瑞听着她咳嗽,眉心微微一皱,起了身,对外面喊:“李德,进来。”

    李德进来后,恭顺的半跪在了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开会儿气窗,再把这香炉熄了。”

    “这……皇上,外头风雪甚大,开窗恐怕不妥。”考虑到元闵瑞的身体状况,李德劝道。

    闫素素闻言,轻笑了一声:“呵,窗就不必开了,只是这香炉还是灭的的好檀香虽然有平和心境,安神之功效,但是物极必反,闻的多了,有伤嗅觉器官。”

    “器官?什么东西?”元闵瑞这边和闫素素说着话,那边对李德挥了挥手,李德立马会意,起身灭了了香炉,然后又退了出去。

    闫素素看着李德出去,故意岔开了话题:“就让他再屋内伺候就是了,跑进跑出的,够折腾他的。”何故会岔开话题,只因为要她解释器官这东西,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元闵瑞成功被她带离话题,看了眼门口,摇摇头:“我批阅周折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这会让我感到不适。”

    “你毛病还挺多!”闫素素随口一句,出言后才察觉到自己的逾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在终身平等,言谈自由的二十一世纪,祸从口出,她紧跟着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皇上恕罪,臣女无心冒犯。”

    “起吧,你冒犯的还少嘛?要是要摘你的脑袋我十次都摘了,外头狂风暴雪的,你这个时辰过来,有事找朕?”

    元闵瑞并不介意她的冒犯,反倒很喜欢她对自己说话的态度,率真坦然。

    听到他这么问,闫素素脑中千回百转,终于还是决定了。

    “皇上,我过来,是想问你讨赏的,既然我治愈了你的病,那你总该给我点赏赐。”

    “呵呵,赏什么?赏你一把砍头刀?闫素素,你的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呢!”这样的话,换做别的女子,早可能吓的魂飞魄散,只闫素素知道,元闵瑞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她也放了轻松,不再拘泥于礼:“若是皇上许我砍任何人的头,那砍头刀我要了。”

    她倒会取巧,元闵瑞是威胁要用砍头刀砍她脑袋,她却把砍头刀当做了挡我者杀无赦的令牌。

    “哈哈,闫素素,朕发现你这个人,胆识是真的不小,你就吃定了朕不会要你的脑袋,你知道吗?这个世上,胆敢像你这样对朕的,以前只有我父皇,现在,就只有你了!”

    “皇上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呢?我可不敢和先帝并驾齐驱,不过是听说皇上赏罚分明,既然我治愈了皇上的病,也算立了一个功,讨点赏赐,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闫素素笑道,精致的五官在亮如白昼的室内,有些迷人,尤其是那莹亮的眸子,更是灵动有神。

    元闵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妖孽一样的容颜,因为这放肆的大小,倒多了几分刚柔的意味。

    “讨赏,你有胆,说吧,要什么?”

    “要一张圣旨。”

    元闵瑞倒是没想到她没有说什么实物实事,要的居然是一张圣旨,不由的好奇道:“上书什么?”

    “诏令我出家,入宫做女道士。”

    元闵瑞本是含着笑意听着她说想要什么,听她居然这般说,俊颜顿然一惊,而后暗了下来:“胡闹什么?”

    “没有胡闹,真是我的真心之言!”闫素素不说是因为不想嫁给元闵翔,但她知道,聪明如皇上,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的心思。

    果然。

    “不想嫁给二弟,就想出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的招?”

    既然被他看穿了闫素素也不不想隐瞒:“对,就是这样。”

    元闵瑞的心里,忽然多了一分不该有的欣喜,脸上却还是严肃的表情:“皇家婚姻,其实儿戏,容的你这般胡闹。”

    “我说我我不是胡闹,如果你不同意,要我硬嫁也可以,反正嫁谁不是嫁。”闫素素说的有些略微的赌气了,她这怎么就胡闹了。

    男女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天荒地老,看不对眼,一拍两散。

    在现代多么简单的事情,到这里就要如此磨磨唧唧,拖拖踏踏,剪不断理还乱的。

    她倒是觉得他们在胡闹,她多次和元闵翔表示了自己对他无意,他听而不闻就算了。

    现在她都和皇上也明说了她不想嫁,居然被认为了胡闹。

    听着她语气里有些负气的成分,元闵瑞语气缓和了起来:“你告诉朕,为何不想嫁,是因为不喜欢我二弟,还是你心里又了喜欢的人了?”

    嘴上如此问,心里元闵瑞是带着一丝希望,又带着一丝惶恐的。

    他希望闫素素说出她喜欢了别人,惶恐这个别人不是自己。

    平素里只觉得对闫素素有特别的感情,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这特别的感情,有救命之恩的感激,有对她回春之术的赞赏,有对她淡若清风气质的欣赏,有对她不卑不亢态度的喜欢,更多的,却是隐藏着的,压在心底的,爱。

    他期待闫素素说她也喜欢上了他,那样即便是被千人所指,他也必定会拆散他们的婚姻,只可惜,他好像设想的太美好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只是单纯的不想嫁。”

    “呵呵!”干笑一声,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元闵瑞随后又正了神色,“二弟是怎么想的?”

    “他当然不肯,他要是想主动悔婚,还等我来求皇上你。皇上,你身上有两疾,我都替你治愈,只换你这么一个赏赐,都不行吗?”以物易物,自古成立。

    “你们大婚是什么时候?”

    “年后,正月底。”

    “那近了。”元闵瑞若有所思,“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你不愿意,朕会安排的,今夜风雪太大,如今夜也深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就算他让她回去,她也不想回去。

    “谢皇上!”

    福身谢了恩典,元闵瑞就唤了李德进来,领闫素素去偏殿休息,一路上,闫素素都在回忆元闵瑞的话。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你不愿意,朕会安排的。”

    他真的会安排吗?

    原本以为请这道圣旨很是费事,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虽然被说了几句“胡闹”,但是他居然这轻巧的就答应了,轻巧的闫素素都感觉这事不是真的,是自己做梦呢!

    龙居宫正殿中,李德已经送了闫素素折了回来,静静的侯在元闵瑞身边。

    “李德,先帝的忌日,是不是就在这几日了?”

    李德摆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恭敬回话:“还有七日。”

    “恩,朕知道,你下去吧!”

    “皇上,天儿不早了,奴才伺候您歇息吧!”看着滴漏,都快到了亥时了,李德平素里负责照顾元闵瑞饮食起居,元闵瑞大病初愈,他越发是照顾的细心,元闵瑞也看了一眼滴漏,点点头,声音略有些疲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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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四章

想到那个坎儿,她的态度,也冷漠了起来。

    “只是中途去办了点事儿,现在已经回来了,闵王爷该回去了。”

    元闵翔冷峻的容颜,本因为看到她回来而稍微舒展温和了一些,待听到她的逐客令后,不由的有收了紧。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对于她,他是一直放纵着,隐忍着,无论她的态度再怎么淡漠,他都不和她计较,但是这样的暴雪天气,她居然也舍得对他下逐客令,是他太多多情,还是她太过无情?

    从小到大,他从未费尽心思的想得到一样东西过,除了她。

    可是她却似乎并不领情,好似他的真心付出,看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顾。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闫素素走到椅子边躺下,并不看云闵翔,从语气到态度,都是冷漠疏离。

    “风雪甚大,王爷再不回去,路就不好走了!”

    “这是我的地盘,我凭什么要走?”即便是放纵她,隐忍她,也有个度,元闵翔冷笑一声,踱步到了她身边,看着裹着被子躺在椅子里的他,他毫不留情道,“要走,也是你走。”

    闫素素不想他会出此言,当下心头有些闷闷,不过却很有骨气的站起了身:“闵王爷说的对,我走便是,不叨扰了。”

    说罢,转身朝门口的衣架走去,取下自己的斗篷雪帽,动作利索的穿上,而后开门,出去。

    一阵狂风夹着着肆虐的雪花随着洞开的门扉卷入,带进来一股逼人的寒意,闫素素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依稀辨清楚了台阶,举步往下。

    才走了一步,整个人猛的被拉扯了一把,接下来,双脚离开了地面,肩窝下和膝弯处,穿过来了一双手,把她稳稳的打横抱在了怀中。

    她受了惊,尖叫了一声:“啊!”

    看到她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元闵翔原本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嘴角,甚至多了一抹浅笑。

    “脾气倒倔!”一把抱起她,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抱回了房间,然后,用脚踢上厚重的雕花木门,这次,他没有再放开她,而是抱着她,直接往内室去。

    闫素素心里一惊,眼看着床榻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安的挣扎了起来。

    “干嘛,放开我!”

    他却不依,有些无赖:“闫素素,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说了算,本王也是有脾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闫素素放到了床上,下一刻,一把撤掉她的斗篷,拨开她的雪帽,俯身上来。

    他很重,这样毫不保留的压在她纤柔的身体上,闫素素只觉得胸腔里的气都要给他压空了,她奋力的扭动起来,奈何他力气之大,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双手被拉扯到了头顶,仅仅的扣在脑袋上方,他的吻,狠狠的落了下来。

    红唇被封缄,所有的呼喊抗议都被他吻入了口中,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当他强硬的把灵舌送入她口中的时候,这股酒香更是浓厚。

    闫素素脑袋哄一下——“他喝酒了。”

    酒后容易冲动,容易乱性,闫素素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制止她,手背他控制着,嘴被他封印着,身子被他紧紧压制着,闫素素有种待宰羔羊的无力感。

    一吻深沉冗长,直到闫素素满脸憋的通红,差点背过气去,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薄唇,看着她红肿的唇畔,他的笑容里,有了几分征服的快感。

    “过完年,我们就要成亲的,闫素素,我现在就要你!”

    说罢,他稍稍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却依旧不松开她的手,另一只得空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当他健硕的胸膛露出一大块之时,闫素素别开了头,不想去看。

    他的动作很是利落,三两下就退下了外衫,接下里是里衣,然后是裤子……

    “等下,你先放开我。”

    知道再这么下去,事情会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喝了酒,大脑肯定在发热,好好的和他说话估计说不通,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只是她需要机会,现在被困成这样,显然是不可能动手的。

    元闵翔解裤子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闫素素通红的容颜,俯身到她耳畔,暧昧吐气:“这种事,能等嘛?”

    元闵翔偶尔也有无赖的一面,闫素素是领教过的,但是他无赖又无耻又下流的模样,闫素素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并未因此而乱了分寸,闫素素按照心里计划好的,步步为营。

    “我手疼,你先放开我,你知道我我还要给皇上熬药,你要是把我手弄折了,皇上那怎么办?”搬出了皇上,总归能起点效用。

    果然,元闵翔紧紧钳制着闫素素的大掌放松了一下,在看到她手腕上被自己大力掐起的红印后,好看的眉心甚至微微的皱了一下,最终,松开了她的皓腕。

    “很疼?”退开了她的身体,把她的手腕放在掌心,慢慢摸索着上头的红痕,他的力道恰到好处,如若不是知道是他,闫素素肯定还以为是哪个推拿师在给自己按摩呢。

    “恩!”应了一声,她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开头,“你不能温柔点?”

    元闵翔轻笑了一声,她这般态度,是不是就是从了?

    弯下身,这次他没有再整个人压到她的身上,而是用双臂撑住她两侧的床板,然后弯下身,轻轻的啄吻她的鼻尖。

    “我温柔点,你就心甘情愿了?”

    闫素素偏过头,躲过他湿热的唇,“委屈”道:“初夜对女人来说有多么美好你不知道吗?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被强暴了。”

    元闵翔俊逸的容颜上,添了一分歉意,动作更加的温柔:“只是你把我惹生气了。”

    “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不过是让你可以回去了。我们尚未成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让别人看去说闲话,对我名节有辱,你不知道一个女人什么最重要吗?”

    说得通理,闫素素是不打算走极端的,因为走极端的后果,她清楚了然。

    元闵翔显然有认真听她说话,听她这么说,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如把婚期定在后日如何,黄道吉日,那今日我们同床共枕,又有谁敢说闲话。”

    说完,又要弯身下来。

    理,该是说不通了,闫素素不得不走极端了,就在元闵翔的薄唇将要吻上她红唇的瞬间,之间一阵白雾,在两人眼前散开,不出半分钟,元闵翔健硕的身子,就认同一头昏睡的野兽一样,沉沉的在闫素素面前倒了下去,歪在她肩头。

    闫素素费劲的推开他,然后跑到窗口,打开窗户,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刚刚下药的时候,她用力的屏住了呼吸,所以才没有连自己也迷晕。

    幸好有蝶谷仙给的迷魂散,蝶谷仙给的那些药太多,平素里不便都带在身上,所以闫素素就放了一点在枕头底下。

    佯装手臂痛楚,让元闵翔放开自己,不过是为了方便取药。

    本来还想对元闵翔晓之以理,让他放弃占有自己的念头,没想到他今天晚上好像势在必得,闫素素就不得不出狠招了,一瓶迷魂散,剂量之重,估计勾元闵翔昏睡个几天几夜的。

    接下来,只能抓紧时间向皇上讨赏了,不然经过今日下药之举,怕是元闵翔更不会放过她了。

    看着外头风大雪大的,闫素素还是很厚道的把元闵翔弄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添了炭火,然后关好了门窗,去下耳叫了小桃过来伺候元闵翔,而后披好了斗篷,戴好了雪帽,朝着龙居宫而去。

    让小桃来伺候元闵翔,自己则取龙居宫照顾皇上,此举只为了避嫌,有了小桃和龙居宫的宫女作证,就不至于被有心之人传些不堪的绯闻。

    一路上风雪肆虐,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周遭一片漆黑,只从几座宫殿里,透出一两抹光亮,凭借着这些许的光头,踏着深积的雪,平素里半盏茶的路程,闫素素愣是走了一刻钟才到。

    待到龙居宫时,她俨然成了一个雪人,只一张素颜,被冻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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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2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三章

看着和下人都一一打招呼的闫凌峰,闫素素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在家里淡漠的,不苟言笑的闫凌峰。

    他俨然是换了一个人,一路上都带着笑颜,彬彬有礼,平易近人。

    进了安阳侯府大厅,早有下人通报过了,安阳侯正等候在那。

    见到两人进来,安阳侯当即迎了过来,一掌拍在闫凌峰背上:“总算把人给我带来了,三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闫素素也不是小气的人,摇头道:“没关系!”

    “我弟妹的病,承蒙了三小姐出手相救,店里的掌柜已经交代了,那药婚礼的方子,是出自三小姐之手,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寻着机会答谢三小姐呢,今天总算是把人请来了,只是不巧,我弟弟和弟妹今日不在府上,就由我这个当哥哥的代两位给你道谢了。”

    安阳侯如今的态度,与初次相见时候的那个野蛮人判若两人。

    依然是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既是道歉又是道谢,闫素素便也不可能不给人面子。

    莞尔一笑,她受了这谢意:“不必言谢。”

    “一定要谢的!来来,坐,来人呢,看茶!”安阳侯热情招呼着,闫素素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闫凌峰,见他早已经顾自己坐下,一个人吃着瓜子,倒是悠闲的很。

    看来他和安阳侯真的是很熟,熟的都把这安阳侯府,当自己的家了。

    天色尚早,闫素素也便坐了下来。

    茶喝了几盏,眼看着雪越下越大了,闫素素起身就要告辞,安阳侯也不再留客,送了她们兄妹出来。

    回去的马车上,闫凌峰依然是闭目养神,没有和闫素素说话,脸上本是轻松自然的表情,也随着越来越靠近相府,变得越发的淡薄冷漠,直至最后,完全没有了半分温柔。

    这可比电视机的微调功能还要强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脸还能变回来又变回去。

    “哥,雪太大了,一会到了家门口,你先下车,让老张送我到皇宫门口,我就不回去了,二娘那,我的事,你关照下。”怕闫凌峰忘了给忘记办事,闫素素还不忘提醒一声。

    闫凌峰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恩!”

    “哥,你和那安阳侯是朋友?”

    “是朋友,早些年认识的。”说到安阳侯,他脸上的表情,又柔了一瞬。

    “他既然封了侯爷,为何府邸不在官宅区,这样上早朝多么不便。”闫素素随后问了句,闫凌峰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虽然又舒展。

    “他封的是个虚职,不必上早朝。”

    “哦!”

    原来是个虚职,领俸禄但不用办事,倒是惬意。

    也是,想初次相见之时,元闵翔也在自己身边,如若安阳侯也经常去上早朝,不可能不认识元闵翔,闫素素可还记得,安阳侯当时还嘲笑元闵翔是小白脸来的。

    只是非皇亲国戚,为何会封了这么个虚职?难道是拿钱买的官?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勾当?

    车子转眼到了相府门口,闫凌峰先下了车,命车夫老张把闫素素送到宫门口。

    天色暗了下来,天气越发的恶劣,路上嫌少有行人,老张赶车却依旧赶的很慢,车轱辘卡擦卡擦踩着学道而行,只是半个下午的时间,路上就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老张每走一程路,都要下来把卡紧在扯轱辘上的雪给扒拉下来,然后继续赶路。

    这样走走停停,待闫素素回到皇宫之时,天色已经暗透了,宫里有人扫雪,道路还算通畅,但因为大雪肆虐,刮的人满头满脸,连眼睛都睁不开,路上的灯笼早就被挂的没了踪影,所以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闫素素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抹黑凭借着良好的方向感回到了轩辕宫,一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索性穿的厚实,也不怎么痛。

    进了月洞门,前头就是轩辕宫的大门,进了门,闫素素还来不及脱掉斗篷和雪帽,手腕就被轻拉了住,一带,整个人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闫素素一惊,挣扎了一下,鼻翼间,问道了一股熟悉的菊香,她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似乎很喜欢抱她,平日里就算了,今天他没看到吗,她浑身湿淋嗒嗒的,他不嫌难受,她还不舒服呢!

    “放开一下!”拍了拍他的手,闫素素的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耐。

    他听话的松开了她,看着她脱下斗篷雪帽子,他随即拿了一床薄被上来,劈头盖脸就把她整个人蒙在了其中:“冷吧!”

    这样的天里,这样的关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闫素素态度冷淡不起来了,轻轻的应了一声:“冷!”

    裹着,我让小桃填炭火!

    “不用了,极冷极热的,容易生病,马上就能暖过来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记得大前天他才来过,怎么又来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往她这跑。

    住到宫里,看来不仅仅是便利了皇上,更便利了元闵翔。

    “坐会儿,我上午过来,小桃说你回家了,我去你家中,不见你人,倩儿说你回宫了,可我回宫后,又不见你,我担忧着你,若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人去翻这皇城了。”

    他说的好像她失踪了一样。

    闫素素轻笑了起来,这一个月来,他对自己的心,她也不是看不清,甚至于某些时候,她隐隐的感觉自己对他其实也不是全无感觉的,甚至于相处下来,开始渐渐的柔化在他蹙中带细的关怀之中,只是那“三妻四妾”的心坎,让她如何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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