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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系裙腰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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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24 AM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Dolphin_0916 于 2012-6-29 11:58 AM 编辑

作者:可儿


才九岁,她就懂得恋上一个人的滋味
当年他倔强又狼狈的模样深深震撼了她
即使知道他怀着仇恨前来求亲居心叵测
她仍深信爱的力量会改变他对她家人的怨怒
娇贵的大小姐成亲后却成了受欺凌的小媳妇
丈夫唯有在“需要”她时才会温柔相待
纵使自己只是他复仇的一颗棋子她也不计较
怎知她的全心付出到头来只落得不贞的罪名
看来唯有她的死才能化解两家的恩怨情仇……
她怎么可能会是他妻子的妹妹?
那相貌、体态在在显示她就是他的爱妻!
当初要不是误信妹妹的谎言他也不会失手杀了她
直到失去她才发现自己对待她的行径有多恶劣
在以为她过世的期间他吃足了相思的苦头
得知她的死讯只是欺骗的幌子他欣喜若狂
然而曾经说过他的小女人如今却视他如陌生人
她的父更是态度强硬不许他接近她
怎么回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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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57 AM |只看该作者
这次的情形和上回全然相反,古皇岳对霍玄雷不再客气,所以他使尽了全力,而霍玄雷却因对古家人愧疚而有所保留,大都接招防守,甚少主动攻击。

几招下来,古皇岳看出了端倪,在交手的空档里冷声开口:“保存实力对你没什么用,赢不了我,你是绝对带不走我妹妹的!”

霍玄雷皱紧眉,眼里有深思,他不单只面对古皇岳,他也注意到在场边观战的古弄月,她苍白的面容教他担心,他知道她一定不愿看到他和古皇岳相残,但不这样他如何保住她呢?他有顾虑,所以在应敌时频频为自己带来危险。

不,不!古弄月在心中大喊,嘴却发不了声,她头痛欲裂,过度充斥的记忆使她的脑袋像要爆开般,而眼前的决斗又教她看得好痛苦,既然她已被狠狠伤害过一次了,为何他们还要再伤她呢?

她心痛得快支撑不住了,哀伤的哭求:“别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不要……不要啊!”

她的哭声钻入霍玄雷的耳里,让他心疼。他怎能再让月儿为他哭泣?他如何忍心伤害她呢?对于自己曾犯的错,他也该给古家人一个交代,思绪掠过脑里,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

就在双方激烈交手同时,霍玄雷沉稳的告诉古皇岳,“我愿意受到惩罚,以偿我的过错。”他突然撤去防守,用血肉之躯硬接下古皇岳两拳。

霍玄雷咬紧牙没出声,身子往后直退四五步跌坐在地,呕!他撑不住的口吐鲜血。

鲜红的血液似是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门。

她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夫君,他是她的夫君,她最爱的丈夫啊,他受伤了,他受伤吐血了!

“夫君!”古弄月凄厉的喊,心情的激动让她站不稳脚,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情儿!”古雍驿和萧衍孟忙扶住了她,虚弱的她要挣脱他们的搀扶。

“夫君,让我到夫君身边,夫君……”古弄月顿住话用手捂住嘴,血从她指缝里流出。

“月儿……月儿,她吐血了!”古夫人见状骇声大叫,同时喊出了女儿的真实身分。

霍玄雷闻言心大恸,气血狂涌,又再度呕血,挣扎着想到妻子身旁却力不从心。

“夫……君,我要……夫……君……”古弄月气若游丝,颤声要求。

古雍驿心再狠也拒绝不了女儿这样的哀求,无奈的叹口气,将女儿带到霍玄雷身旁。

霍玄雷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妻子,痛心的喊道:“月儿,我的月儿!”

古弄月牢牢搂着丈夫,对他展开绝美的笑靥:“夫君,月儿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霍玄雷激动的点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爱你,月儿,这一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古弄月偎着丈夫愉悦的笑了,这是她最幸福的一刻,她也明白自己将长长久久保有这份幸福,不会再失去了。

月儿,他挚爱的妻子,他保证会用一生一世来珍爱她的。霍玄雷在心底发誓着。

古家人互相交换一个了然的苦笑,他们还是失败了,败在这对小冤家的真爱之下,不过只要月儿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衍孟悄然的转身离去。他输了,但是输得心服口气,月儿、霍玄雷,祝福你们!









尾声


静谧的夜晚,纤细的身影来到书房外,她轻敲敲门,然后推门走入,一碗飘着药香的补汤被放在书桌上。

“你们下去吧。”古弄月遣退随侍的丫环。

“我的内伤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补药了吧?”霍玄雷将爱妻搂到膝上坐,拥着她,语气里隐含着求饶意味,天底下也惟有他的妻子才能让他如此好声好气相求了。

“大夫说这药能助血行气、增进内力,对你有益的,你再多喝两帖好不好?”古弄月对丈夫撒娇。

“好,你的要求我一定答应,那你的补汤呢,有乖乖喝完吗?”霍玄雷关心问道。

“当然有,你请娘天天盯着我喝汤,我哪逃得了呢!”古弄月皱皱俏鼻回答。

“你心脉受损需要好好调养,补汤是不能断的,这全是我的错,我——”霍玄雷自责的话被一只小手掩去。

“我们不是说好不提那些事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不愉快,我只明白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古弄月偎着丈夫神情开朗无忧,能换得今日的幸福生活,不管以前有什么样的苦她都不在意了。

重回火阳堡,许多情况都变了,除了丈夫对她的百依百顺、体贴疼爱外,霍千娇、霍千媚两姐妹对她的态度更是完全改变,百般尊敬不说,真的接纳她为大嫂,她们姑嫂间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而婆婆就更不用说了,以前婆婆就待她万分的好,现在是更加的疼爱她,比疼自己的女儿还疼,以前在堡里的不受宠,如今不但全补回来了,她还得到更多的怜爱。

现在的她活得如意自在,连火阳堡和水流堡的宿仇都化解了,爹娘、哥哥对霍玄雷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不过已经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她还能有什么烦恼呢?只觉得快乐用不完,天天都是好心情。

霍玄雷怜爱的吻吻爱妻洁白的额头:“月儿,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能有你陪我走过一生,我已经无所求了。”

“我也是一样,感谢上天给我们机会相遇相爱,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再相逢、再相恋!”古弄月望着丈夫祈愿。

霍玄雷感动的大力搂紧他的宝贝,她这话解开了他心头上的结,她不再因为爱他好苦下辈子便要放弃他了。

他低声对爱妻起誓:“月儿,谢谢你的爱,为夫无以为报,惟有献上真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此世永不变!”

“夫君……”古弄月温柔的攀着丈夫送上吻,用全心的爱意回应丈夫的情。

有风有雨已经过去了,今后将是无愁无忧,再添人间一段缠绵情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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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55 AM |只看该作者
霍玄雷想笑,却发出了申吟,又呕出一口血。

古弄月闻声急急起身看他,被这情形又吓白了脸,忙下床扶他回床上坐下:“你到底要不要紧?别吓我啊!”

霍玄雷虚弱一笑:“无妨,我可以自己疗伤的。”盘膝坐好,他从怀中拿出丹药吞下,再闭起眼依着内功心法催动内力为自己治疗。

古弄月不敢吵他,就在他身旁紧张的盯着他,等待结果。

好一会儿后,雷玄雷已是满头大汗,他又呕出了几口血,不过是暗浊的淤血,脸色也转回了红润,看来是好了许多,让古弄月松了口气。

霍玄雷张开眼,看到她忧心模样,微笑安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古弄月却娇嗔道:“谁担心你了?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力求得你的谅解。”他语气柔情万分。

古弄月心中开心,却没给他好脸色,“说得简单,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到,被你闹了一夜,我要睡了,不准再吵我。”她和衣躺下,这次她真要睡觉了。

但是霍玄雷竟然也在床上躺下,和她同睡一张床,还伸手由后抱住了她。

古弄月翻身面对他,“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这是我的床呢,你不可以这样的!”她伸手要推他离开。

霍玄雷顺势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搂着,“我受了伤,你忍心不让我躺下休息吗?而且这些天我都坐在床旁陪你,从没睡好觉过,人又不是铁打的,难道你愿意看我倒下去?”他相信柔性诉求,她一定会心软。

古弄月闻言真的无法狠心赶他,可是他这样抱着她又怎对呢?“你要睡床可以,但是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成何体统?”

敢情这丫头忘了她是他的妻子吗?霍玄雷没放松,反而更拥紧她,“这样才能令我感到舒服,让我休息好吗?我好累呢!”他马上闭上了眼。

这是什么话?怎么有这样的人?古弄月气得想将他推下床,但又于心不忍,迟疑问,就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传出,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咬咬唇,也无法了,只得偎着霍玄雷闭上眼,在令人安心的气息里,她很快睡着了。



☆☆☆



自从明白自己真实的身世后,古弄月对霍玄雷的态度也逐渐在改变,纵使记忆里没有他的身影,可能是因为下意识的移情作用,她发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的倾向他,虽然他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也不会说好话讨她开心,可是他的真情她明白,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宠爱,这该是她以前亟想要却得不到的爱,如今得到了,失去爱的记忆的她却无法用热切的爱意回应,或许这就是命运特意的安排。

不过对此情形,霍玄雷倒没有露出埋怨神情,每晚他仍是来房里陪她,不过有了一次共枕眠的经验,他就得寸进尺了,不甘于只坐在旁打坐过夜,他大方占去了她半边床铺,也让她无法离开他的怀抱,她抗议过许多回,但赢的仍是他,最后她也被迫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在他怀里,她得到了最好的睡眠。

经过十来天的旅程,终于来到岭南萧衍孟的叔父家,他的叔父在岭南一带算是颇有名望的人,所以寿宴办得隆重盛大,他们对于她这个水流堡的千金非常欢迎,府上也有多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闺女,有伴一起相处玩乐,她过得很开心。

霍玄雷每晚的相陪也没因她住在别人府上而改变,这让她见识到了他的能耐,他完全视府里的守卫于无物,轻易的进出萧府而不被发现。

只是萧家人对她的好,萧叔父、叔母也不时在她面前提起萧大哥,其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她答应嫁人萧家,这些事霍玄雷也神通广大知道了,所以每到夜晚共处时,常能见他满脸的醋意,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尽快离开萧府。

“萧府的寿宴已经过了,你也在府里停留五六天了,该回水流堡了吧。”这晚,霍玄雷又提起这事。

古弄月呵呵一笑,故意说:“要这么急吗?我喜欢这里,好想多留几天呢。”

“我不准,这儿不是地灵人杰的好地方,早走早好。”霍玄雷拉她入怀不客气的指出。

“你说得真不客气,其实我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她脸上笑意更深。

霍玄雷脸色这才转好些,抚着她粉颊轻声问:“你想回哪个家,娘家?还是夫家?”

古弄月的笑容褪去,有些无奈:“别问我这样的事,我不会回答,我还记不起你埃”

霍玄雷眼里有失望,但也顺她的意,搂紧她温言诉说:“月儿,我爱你,我会耐心等你恢复记忆,等你爱上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

古弄月偎着他,她越来越喜欢这样被他拥在怀中疼爱,享受他的柔情,可是她却害怕再碰触感情,自己真能寻回记忆吗?家人可会接受他?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大鸿沟,她不晓得自己是否能跨越得了。

霍玄雷也能体会怀中宝贝心里的疑虑,他加强手劲让她更贴近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那般美妙,她就如同他的空气般,他不能失去她的,不论多辛苦,他一定要让妻子回到身旁,任何的困难都阻止不了他!

这一晚,又是两人同榻而眠。



☆☆☆



隔天,古弄月就和萧衍孟一同离开萧府,踏上归途。

回程时,古弄月发现萧衍孟话变少了,神情也带着抑郁,似是心事重重,当她问起时他又推说没有,但他就是神情不对,让古弄月有些担心。

直至回到水流堡,萧衍孟才说出惊人的实情,原来他发现了古弄月和霍玄雷夜夜私会的事,而他还提出更惊人的要求,他要娶古弄月为妻。

在水流堡的大厅里,为这事惊愕的只有古弄月,她的家人不但不讶异还全部赞成这桩婚事。

“情儿,衍孟对你那么好,你嫁给他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古夫人含笑道。

“你娘说得对,衍孟怎么都比霍玄雷好,衍孟对你和霍玄雷私会的事都可以不计较了,他是这般的爱你,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呢?爹要你嫁给衍孟。”古雍驿明说了。

古皇岳也表明自己的意见:“情儿,真爱不易寻,找着了就别轻易放手,惟有经得起考验的爱才能长久,衍孟对你的情,哥全看在眼里,你若相信哥哥的眼光,就答应这门亲事。”

“情儿,我爱你,请你嫁给我!”萧衍孟诚心的向古弄月求亲。

古弄月看着他们,心中惶然无措。她知道萧大哥的好,可是她对他并没有强烈的爱意,这样能成亲吗?

“我一时间无法作决定,让我再想想吧。”古弄月婉转的表达心中意思。

“情儿,你不肯该不会是为了霍玄雷吧?他害死了你姐姐啊,你怎能为他误了终身呢?”古雍驿对霍玄雷最反感,先发难了。

古夫人也忙劝着女儿:“情儿,霍玄雷视水流堡的人为仇敌,月儿当初坚持嫁给他,结果如何呢?傻丫头,你怎能走上月儿的路,娘是绝不同意你和霍玄雷在一起的。”

“情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让你心中起了疑惑呢?你可以说出来告诉哥哥。”古皇岳心思缜密,看出了些许端倪。

她明白家人是为了自己好才特意为她换名换身份,如果她说出她已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一定会引来轩然大波,她不想辜负家人疼爱她的美意,只能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还不想嫁人,这和霍玄雷无关,他只是在夜里来探望我、陪我说话解闷,并没有对我不轨,你们也别那般的痛恨他,他其实很爱月儿姐姐的。”她为霍玄雷辩解。

古雍驿拉下脸斥责女儿:“情儿,你怎能帮那个混小子说话?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呃……你的月儿姐姐吗?爹不准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敢再来找你,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气得差点就露出口风。

“情儿,哥哥也不允许你和霍玄雷纠缠不清,你最好的归宿就是衍孟了,只有他能给你幸福,你就依大家的意思,嫁给衍孟!”古皇岳强悍的为妹妹决定未来,这回他绝不会放任她做出有害自己的选择。

“不要,我不想嫁人,爹、哥哥,我真的还不想嫁人啊!”古弄月不肯答应。

古夫人来到女儿身前,拉着她的手好声说:“情儿,女人最重要的便是终身要托付对人,你相信爹娘、你哥哥为你挑选的人,衍孟真是最适合你的丈夫,别再任性了,答应嫁给衍孟吧!”

“情儿,萧大哥对你的心,你应该最明了,请你给我机会能照顾你好吗?”萧衍孟深情的请求。

古弄月不想让大家失望,可是她也强迫不了自己,所以她还是摇头,“你们……别勉强我,我不要,我不想嫁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啊!”

古雍驿没了耐性,他不悦的丢下命令:“儿女亲事本就是由父母作主,爹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嫁给衍孟!”

古弄月慌忙拒绝:“爹,女儿不要,您别逼女儿,不要!”

“别事都可以商量,就这点不行,为了断绝霍玄雷对你的企图,也为了你好,你一定要嫁孟衍,就这样决定了!”古雍驿拿出父亲的威严,非要女儿嫁不可。

古弄月也坚定了信念不同意,“不要,女儿不嫁,不管说什么女儿都不要嫁给萧大哥,我不嫁!”

“由不得你不肯,皇岳,将你妹妹带回房里关起来,派侍卫日夜严密守护,不给霍玄雷能和她见面的机会,直到她出阁那一天!”古雍驿严声交代儿子。

古弄月哭叫着反抗父亲的胁迫:“不要!爹,别这样对我,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娘、哥哥,救我,我真不要嫁人啊,不要……”

“没人可以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一个冷沉的声音传入,霍玄雷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厅,水流堡的管事也急匆匆的随着进入,惊慌禀报。

“启禀少堡主,他……他突然出现在堡里,属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堡中的,拦也拦不住,属下无能,求少堡主恕罪!”

古皇岳挥手让管事退下,怒目盯着霍玄雷:“你好大的胆子,擅自侵入水流堡到底意欲如何?”

“月儿在哪,我就跟她到哪,直到她随我回火阳堡为止,她是我的妻子,除了我之外,她不能再嫁给别的男人!”霍玄雷严正出声表示。

“我们已经很清楚对你说明她是情儿,不是月儿,霍玄雷,你别颠倒身份认错人!”古皇岳口气同样严厉。

霍玄雷直言点破:“你们不用再隐瞒了,连月儿都清楚她的身份,是你们封闭她的记忆让她变成古弄情,其实这世上跟本没有古弄情这个人,她就是古弄月!我可以谅解你们这样做是不想让她再为我受苦,但你们现在却强要她嫁人就不对了,一女怎能侍二夫,你们可有想过万一月儿恢复了记忆,她要如何面对这样的残酷事实?”

古家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古弄月忧愁的看了眼霍玄雷,低头难过的在哭泣。

“这是我们古家的事,不用你管,不管情儿是不是月儿都和你没关系,你马上离开水流堡,否则我就不留情了!”古雍驿断然的下逐客令。

“除非月儿同我一起离开,否则我绝不走,我是月儿的丈夫,有权拥有自己的妻子,更不会让妻子再嫁给别的男人!”霍玄雷神情坚定,为了爱妻,他就算深陷虎穴一样面不改色。

“住口!你怎么还有脸敢自称是月儿的丈夫,是你亲手打散了这段姻缘,月儿已经被你打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情儿,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也绝不会和你回火阳堡的!”古皇岳气愤的道。

“妻子是我的,我曾亏待她,但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弥补她,我更会用生命来护卫自己的妻子,没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她!”霍玄雷朗声说明,神情强悍。

“霍玄雷,你忘了你怎么错待月儿吗?你还敢来水流堡大声说话,你太过份了!”

萧衍孟气不过,就要对霍玄雷动手,却被古皇岳拦下,他冷眼看着霍玄雷丢下挑战。

“看来你是想历史重演了,你想带我妹妹走就得打倒我,不过这回我不会再退让,输的一定是你!”

这是避免不了的结果,霍玄雷也不逃避,坦然接下:“好,为了月儿我也会使出全力,即使是赌上性命也不在乎。”古弄月弄懂霍玄雷和她哥哥的意思后,焦急的忙上前阻止:“哥哥,不要,你们不要动手打架,有话可以好好说的,不要动手!”

古皇岳疼爱的看着她:“有很多事是用嘴说不清的,只能用武力解决,这是男人间的事,你别插手,爹,请您看着情儿,不要让她来阻止决斗。”说完他对霍玄雷比了个手势,两人来到厅外的广常

“不要!”古弄月焦心的要跟去却被父亲拉祝

“你别去,你哥哥一定会赢,让霍玄雷得到应有的教训。”古雍驿对儿子有信心。

“爹,女儿不要他们任何一人受伤,您让我出去观看情形吧,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爹,求求您。”古弄月哀求着父亲。

古雍驿略一沉吟后点头,“可以,不过你只能在旁观看,不可以再做傻事冲入他们的决斗里明白吗?”

古弄月忙点点头答应,和父亲匆忙的来到广场上,此时决斗已经开始了,霍玄雷和古皇岳正在场上绕斗。

这样的场面让古弄月看得揪心,她小手抓紧衣襟睁大了眼。这场面为何那么的熟悉?尘封在脑里的记忆不断涌出,使她感到恐惧混乱,更教她移不开眼的紧紧盯着决战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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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儿,情儿……”

本在发呆的古弄月被叫声唤醒,忙看向萧衍孟,“萧大哥,你叫我吗?什么事?”

“情儿,你怎么神情恍惚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呢?”萧衍孟关心的问。

古弄月忙摇头:“萧大哥,我没事,只是在马车里晃久了,人似乎也变迟顿了。”她开玩笑的说着。

“你坐了八、九天的马车,一定闷坏了,这城里今晚有夜集很热闹,想不想去看看呢?”

古弄月直接反应就想说不要去,她想留在房里和霍玄雷一起,她越来越爱听他说故事了,但再想想她突然变得爱待在房里一定会引人起疑,这些天她虽然是和萧大哥一起南下,可是萧大哥骑马她坐马车,两人实在难得说上一句话,餐餐同桌用膳,交谈的时间也不多,她明白萧大哥一直想找时间和她在一起,今晚是那么难得的机会,她若拒绝萧大哥一定很失望的,所以思绪转个弯后,她答应了。

“好啊!”

萧衍孟很高兴:“我们用完膳后就去逛逛。”

她微笑点头,至于霍玄雷,反正他会陪自己一整夜,那她晚点回房也没关系。

霍玄雷用三四天的时间说明了他和月儿姐姐的事,他将一切事说得很实在,没有特别为自己的错脱罪,但也让她明白为何他会那么憎恨水流堡!听完所有的故事后,她发觉自己已经不会恨他了,反而同情起他来,月儿姐姐的死是舍身取义,但也带给霍玄雷极大的痛苦,那些苦楚加倍于姐姐所受的苦,因为姐姐在受苦时,至少还能对未来怀有一丝希望,可是当霍玄雷醒悟月儿姐姐的重要性,月儿姐姐却已经不在了,他的痛苦是绝望的,所以他才会执意将自己当成月儿姐姐,这样他活着还有意义在,否则他就万念俱灰了。

她感念霍玄雷对姐姐的情,所以不再纠正他叫自己月儿,成全他的移情作用,反正当她回水流堡后,堡里守卫森严,他也没法子再接近自己,那在外面的这段时间,便由着他的意思吧。

而霍玄雷在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就把江湖里发生的事当床边故事说给她听,在他特意的诙谐口吻中,她常呵呵笑到睡着,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愉快,这也弥补了白天待在马车里的无聊,令她好希望夜晚能赶快来到,她便能早些见到霍玄雷了。

不过她将感情分得很清楚,所以不担心自己和霍玄雷之间有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发生,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



☆☆☆



城里的夜间集市每个月一次,在城里大广场上举行,周边小镇的许多摊贩会聚集在此做生意,是城里的一件大事,所以也会吸引许多参观的人潮。

用了晚膳后,古弄月就在萧衍盂的陪同下逛夜集,她很少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集会,对于夜集的热闹是开了眼界,她看到了许多特别的东西,琳琅满目让她目不暇给,萧衍孟又很疼她,只要她喜欢的都买下送她,让古弄月玩得更加开心。

最后她实在是腿酸得快走不动,而两个丫环两双手也抱满了买的东西,实在拿不下了,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客栈。

“情儿,我们城里也常有集市,只要你喜欢,萧大哥可以带你去逛街的。”

“好哇,我也可以让哥哥陪我,那我走不动时就可以叫哥哥背我了。”古弄月笑着说。

“情儿,若你不嫌弃,萧大哥也愿意背你啊!”萧衍孟深情的说。

古弄月不好意思的垂下脸。萧大哥对她的心意她明白,只是她对萧大哥的情总少了那么一点,让她迟疑着无法答应托付终生。

他们回到客栈,萧衍孟送古弄月回房,来到房间前,她向他道谢,“萧大哥,我今晚玩得很开心,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买了那么多东西给我,真是谢谢你。”

“情儿,萧大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肯给萧大哥机会。”萧衍孟对她说出了心中最深切的话。

“萧大哥。”古弄月低下头,羞怯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萧衍孟怜惜的抚着她滑柔的发丝,柔声表明:“情儿,萧大哥会等到你点头的,但是你也别让我等太久了。”

古弄月咬咬唇,如此亲密的行为让她感到很不自在,连忙出声:“我……我要回房休息了,晚安。”

她立刻转身开门进入,在她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时,就有股似曾相识的气息急涌到她身边,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而她也马上被拥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里,这突来的动作吓得她想放声尖叫,那人的唇更快的罩住她的檀口,将一切化为无声。

当古弄月被吻住时,她就知道他是谁了,她奋力想挣脱他,可是扳不开一双铁臂,也避不开他热烈的索吻,挣扎只会让自已被吻得更深,他强力的吻足以摧毁她所有的力量,到最后她只能服从,驯服于他的豪夺。

他抱起了心爱的女人来到床边坐下,她的甜美令他永远都不餍足,但他不敢需索过度,以免伤害了他的宝贝,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小嘴,但仍不让她离开自己怀抱。

“你是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打你的主意,包括萧衍孟!”亲眼看着他对月儿的殷勤体贴、关怀备至,让他醋意大发,若不是顾虑月儿的心还未全然属于他,他不好打草惊蛇,在夜集时他就想将萧衍孟踢走,由他陪月儿逛集市了,萧衍孟回来后还敢对月儿许承诺,他在房里听得真想杀人,月儿的生命里只有他这个男人,他绝不准任何人动月儿的脑筋。

古弄月好不容易喘过气,又听他那么霸道的说法,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能这……这样对我,你可恶!”她伸手要甩他巴掌。

霍玄雷轻易就捉住了她的小手:“月儿,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接受你给我的任何考验,但我不能见别的男人对你有企图,你只属于我,就我一个人的!”他强悍的宣布。

“我不是,霍玄雷,你明知道我不是月儿姐姐,月儿姐姐已经死了,被你打死了,你为什么不接受这个事实,我是古弄情,不是古弄月,而且我也不要做姐姐的替身!”她大声的告诉他。

“你是月儿,是你家人特意在你受重伤神志不清时给你封闭记忆,灌输你古月情的名字和身份,其实那才是假的,你是月儿,的的确确是我的妻子,古弄月!”霍玄雷清楚的说明白。

“不,我不是,这是你胡说的,我是古弄情,不是你说的古弄月,我家人不会骗我的,不是!不是……”古弄月激动的辩白,坚持自己身份。

“月儿,你为何不肯相信我呢?我可以提出证据,在你胸口下方有个红色胎记,在右腰间也有颗痣,对不对?”

她瞪大眼看着他,又羞又是满脸错愕:“你……你怎会知道的?”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你身上的特征怎么瞒得过丈夫,双胞胎就算再相似,也不可能连这样的小地方都会一样,由此可证明你不是古弄情这个虚构人物,你是古弄月。”他铁证确凿,不容她不相信。

事实让古弄月惊骇住,她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直摇着头:“不……怎会这样?我是古弄情,又是古弄月,我……我到底是谁?我是谁?”过于震撼的消息刺激着她脆弱的心,她不愿接受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现实太残酷了,她本是为姐姐的红颜薄命叹息,却没想到姐姐又是她,她的思绪全混乱了,越想身子就越发冷,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胸口更是隐隐作痛,眼前的影像也晃动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倒在霍玄雷怀中。

霍玄雷忙搂住她焦急的问:“月儿,你怎么了?手脚冰冷、脸色那么差,你不舒服吗?”

他的询问得不到回答,她苍白的脸色吓坏了他,霍玄雷没有第二个念头,他忙将她放到床上躺好:“月儿,我叫你的丫环来伺候你,我马上去请大夫来!”说完他就要离开,她却拉住他的手。

“别去,你……出面就泄漏行踪了,我怀里有药,你喂……喂我吃下就可以了。”古弄月勉强出声道。

霍玄雷忙伸手到她怀中寻找,找出一只药瓶,他倒出一颗药又倒了水来,再小心扶起喂她吃药。

药的效力很快,吞下药不久,她的脸色就转好了一些,也不再心悸,呼吸缓和了下来。

霍玄雷脸色凝重,大掌不断的轻抚她的脸庞,沉痛的开口:“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你受了我一掌心脉一定严重受损,虽然被救活但却遗留下后遗症,让你本是健康的身体变成了这样病弱,全是我的错,我该死,我真的该死!”他有无限的懊悔,看到妻子虚弱的模样,他真想打死自己。

古弄月情绪平静了下来,语气轻幽:“我一直对自己胸口的印记很疑惑,不明白为何会有那个痕迹,如今我明白了。”看了霍玄雷一眼,她掀开被子,解开衣襟露出她雪白的肌肤,但在滑腻如凝脂般的胸前却突兀的有个淡红色的掌痕,如同一个烙印般,丑陋的盘踞着本该是白皙无瑕的柔美丘壑。

看到那个伤,霍玄雷的脸色更难看,他心一窒,悲痛全涌了上来,他不忍的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的元气如在刹那间被人全抽去,剩下的是萧索木然。

“你真不该和我认识的,我这个魔鬼不配拥有你的爱,不配!”突然,他举起掌便对自己心口不留情的狠狠击下,沉闷的声音伴着鲜血从他口中吐出,他眉头却没皱一下。

“啊!你……你在做什么?”

古弄月骇然大叫,挣扎的爬起身来到他身旁观视他,“你……你怎么要伤害自己呢?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啊?”她焦心的迭声急问。

霍玄雷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凄然冷笑,“放心,我这个祸世魔鬼是不会那么快死的,你改名字改得对,你是古弄情,不是古弄月,也不是我的妻子,这掌不及你所受的十分之一,当赔礼都不够,霍玄雷这条命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时取走它,我也不配再爱你了,你该找个好男人依靠,我祝福你,再见。”静静的说完话,他站起身步履不稳的走向门口。

“你不准走!”她叫住了他。

霍玄雷回身看着她,眼里的豪情已灭,绝望得有如行将就木的人。

他这模样看得古弄月心好痛,虽然她还未想起对他的感情,可是却为他心疼,她气愤的质问他,“你怎么可以告诉我这些后就丢下我不管?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是古弄情?还是古弄月呢?你说要补偿我,撒手不管就是你的补偿吗?”

“我只会伤害你,不能给你任何的幸福,如果粉身碎骨能弥补,我万死不辞,但我明白你善良得不会伤害我,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霍玄雷哀痛的看着她。

“如果你的命是我的,那你的人也是属于我的,我就有权可以决定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再舍弃我不管,原本你计划好要怎样得回我的,你就不可以放弃,我要你全心全意对我,求得我的原谅。”古弄月语气坚定的告诉他。

这话不啻是要再给他一次机会,霍玄雷槁木死灰般的心又注入了生气:“月儿,你这是给了我希望,你真愿意我这么做?我还能再得回你吗?”

古弄月摆出骄傲样,故意说:“那可不一定,萧大哥对我的好你应该明白,他的温柔体贴也是你怎么都比不上的。”

霍玄雷皱起眉,心头直冒酸意,“我不会将你拱手让他,萧衍孟想在我手中抢走你,那是不可能的!”语气狂傲,他又恢复一方霸主的威势了。

“哼,你现在会这么说了,刚才不是就要离开不再纠缠我了吗?”古弄月讥笑他。

“不这样怎测得出你对我的感情呢?至少我明白你舍不得我走。”这让霍玄雷眉开眼笑,她不记得自己,但她仍是在意他的。

古弄月发现自己落于下风,赌气的别开脸:“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躺回床盖上被就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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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43 AM |只看该作者
“爹、娘、哥哥再见!”古弄月开心的倚着马车车窗和家人道再见,她要出远门游玩了。

“情儿,你要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古夫人不放心的再三叮咛着。

“情儿明白,娘,有萧大哥看着我您还担心什么?女儿会买名产回来孝敬您的!”古弄月调皮说。

古皇岳走向前点点妹妹的俏鼻,“你这丫头就是不正经,出门要好好听衍孟的话,别给人家添麻烦啊!”

“知道了,我会平安出门、快乐回家的!”古弄月愉快的说。

萧衍孟骑马过来,“都已经准备好,该出发了。”向古家人道别后,他吆喝一声领头先行。

“再见!”古弄月愉悦的向家人挥手,倩影随着马车离开。

车队在离开水流堡后,就转向南行,在马车经过一条山谷时,山头上有个颀长的身影默默在视着车队。

她离开也好,少去她家人的阻挠,他相信自己会更快赢回她的。

轻装简从,带着两名护卫,他跳上骏马,也跟着马车方向同行。

经过一天的旅途劳顿,此时天色已晚,萧衍孟找了间客栈过夜。

“哎哟,好累哦!”古弄月一到下榻的客栈房间就喊累。

“小姐,刚才萧公子问你累不累,你还说不累的,怎么回房就说累呢?”湘儿好笑的说。

“在萧大哥面前当然不能说累了,他一路都骑着马比我更累的,快打水让我梳洗,早弄好我好早休息。”古弄月吩咐丫环。

两个丫环忙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待服侍她睡下后,她们就退下到隔壁房间休息。

古弄月侧着身子闭上眼睡觉,可是她直感到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头动了动却还是不能摆脱那种感觉,不得已只好睁开眼,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哪知一张眼,就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吓得她从床上坐起。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她瞪着霍玄雷。

“我是来看你的,在这趟旅程里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来陪着你。”霍玄雷柔声回答。

“你……你疯了,我不要你陪,你走啦,走开啊!”古弄月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红着脸叫。

“我会疯,也是想你想疯了,月儿,你知道思念有多苦吗?我不要再受那样的苦了,我要陪在你身边,与你在一起。”霍玄雷深情的看着她。

“天啊,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我不是月——”

她后面的话被霍玄雷以手指在她唇上点住了,“你别再和我解释你是谁,不管你是月儿还是情儿,在我心中都是同一人,我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没有错,也会用我的真心感化你的戒心,让你重新接受我这个丈夫,我爱你啊,真的很爱你的。”霍玄雷越说语气越轻柔,越贴近她。

古弄月被他柔情所惑,瞪着那张俊朗脸孔,她无法思考,呆呆的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贴上她了。

在最后一刻,她终于摆脱霍玄雷所撒下的柔情织网回过神来,急忙大力的推开他,她人快速的往后退:“你想做什么?登徒子,下流!”

没亲到佳人,霍玄雷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也不懊恼,只要能再拥有她,亲密的机会还会少吗?他不想唐突了宝贝,让她不高兴。

“夫妻间亲热本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会勉强,月儿,我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可以放心。”霍玄雷笑着保证。

“那我不想要见到你,你会不会马上离开呢?”古弄月用他的话将他一军。

霍玄雷依然笑得迷人:“除了这点外,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

“世上怎会有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你再不走,我就叫救命了。”古弄月威胁着。

“你不会这么做,否则你一见到我时就喊了,你舍不得伤害我的。”霍玄雷语气很闲适。

古弄月被激得很想马上大叫,但想到上回他挨了萧衍孟一拳嘴角流血的模样,她的心就揪紧了下,真的狠不下心,只得气闷地数落他,“霍玄雷,你欺负我心软不爱看人打架,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却对我这个小女子纠缠不清,你羞不羞啊?火阳堡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派门,堡主竟做出夜间女子房间的事,传出去不怕坏了火阳堡的声名吗?”

“丈夫追求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你就如同我的生命般,为了爱你,我受到再多的批评也无妨,我不在乎。”

天碍…她真对这个像牛皮糖的男人没法子:“随你便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要睡了,不想和个疯子说话!”她负气的拉着被子躺下,背着霍玄雷不看他,她就不信他真能不睡陪自己一夜。

霍玄雷看着她爱怜一笑,在床边盘腿而坐,即使她不和他说话,能陪着她,他也心满意足了。

古弄月本以为有个陌生男人黏在身边自己会很难睡着,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安全感,仿佛有他的守护,就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疲累袭来,不一会儿她就沉入梦乡了。



☆☆☆



古弄月感觉似乎没有睡多久,就被丫环唤醒。

“天亮了吗?”她睡意浓浓打了个呵欠。

“小姐,天早亮了,平常这时候你已经起床了,今天怎么赖床呢?”湄儿笑着回答。

古弄月才勉强的起身伸着懒腰,但马上她又停住了,急忙看着四周。霍玄雷不是陪着她吗?他人呢?不会给丫环看到吧?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儿看她的模样好奇的问。

“你……你们进房时,在房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呃……异样呢?”古弄月小心的问道。

湘儿、湄儿都摇摇头。

“没有啊,小姐,你怎么啦?”湄儿出声问。

古弄月忙摇着手:“没事,只是随口问问的,快伺候我穿衣洗脸吧,别耽误萧大哥上路的时间了。”看来霍玄雷应该是在丫环进来前就离开了。

古弄月赶着整理好仪容后,就和萧衍孟一同用早膳。

“情儿,你若坐马车坐闷了就告诉萧大哥一声,萧大哥会叫马车停下,让你能下车走走,活动一下筋骨。”萧衍孟体贴的说。

古弄月笑着点头,“萧大哥,我明白,谢谢。”萧大哥对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

用完早膳,一行人又踏上旅程,若只单单是萧衍孟自行南下,他只需带一两位随从骑马赶路便行了,但因为有古弄月同行,除了多了辆马车外,为了安全起见,水流堡也派了一队侍卫护送,所以车队里人数不少。

古弄月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想霍玄雷是何时离开的,他真有陪自己一整夜吗?这都要怪自己竟然睡得那么熟,还是在陌生男人面前呢,自己不是不知死活就是大胆过头了,可是不能否认,她昨夜真的睡得很舒服,他还说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来陪她呢,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为何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她是妹妹,月儿是姐姐啊,她要小心别被霍玄雷传染上疯病了,弄不清楚自己是谁。

算了,他想陪就让他陪,她就不信他不用做事,可以无聊的天天跟着她,他大概试过一两次就会放弃了,不理他!

古弄月尽量不将霍玄雷的事放在心上,当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连两个丫环都没说,她下意识的当这是自己和他之间的秘密。

隔天晚上,他们在小镇上打尖。

古弄月午后有在马车里小睡片刻,所以今晚不像昨夜那么累,但她还是早早就回房,她想看看霍玄雷是否真的会再来,于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他。

等了会儿,她就在心中大起反感了。为什么自己要等他?他是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啊,她该巴不得他不来才是,自己却在期待他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古弄月从椅子上起身,马上跑去将房门锁起,又一一将窗子锁好。

哼!这样看他怎么进来。锁完所有的门窗,她准备上床睡觉。

哪知她才刚躺下,就耳尖的听到异样的声响,她马上起身伸手要拂开纱帐时,有只手的速度比她更快拂开纱帐,霍玄雷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又是你,你真是烦人呢!”古弄月装出一脸的嫌恶,不想理他的背过身去,实际上她倒没有多讨厌他。

霍玄雷发出轻笑:“是吗?我以为你这么早就回房是为了等我呢。”

被说中了想法的古弄月脸儿涨红,薄怒反驳:“哼!谁在等你了?我巴不得不要看到你呢!”

他笑着不再说话,只是直盯着她看。

古弄月被看得很不自在,不悦的叫道:“你看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直瞪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以前很少看你生气,想不到你生气时也一样美丽。”霍玄雷出声称赞。

她的脸更红了,大发娇嗔:“花言巧语,你对女子都是这样说话吗?但对姐姐就一定不是了,否则你怎会出手打死她呢?”提到姐姐,她的神色就沉下。

霍玄雷脸上浮起愧色:“以前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的待你,还伤了你,所以现在你不肯认我,我能谅解,不过我会用最大的努力来证明我已经改过了,现在站在你面前是最爱你的男人,月儿,我要用我以后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会永远爱你的!”他诚挚的对最爱的女人表白真心。

“姐姐若听到这话一定很开心,可惜我不是姐姐,姐姐嫁始你之后,你们曾经有过快乐的生活吗?”

霍玄雷仔细看着她。若她假装不认识他,这也太会演了,月儿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子,绝不可能装得那么像,假使她真不知道自己呢?这就说得过去了,莫非月儿真是失去记忆,古家人为断绝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顺势为她换名造新的身份,让月儿能永远都忘记他?

霍玄雷忙问起:“你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吗?”

“是我先提问题的,你还没回答我呢?”古弄月小嘴嘟起。

“月儿,这答案对我很重要,你先告诉我好不好?”他柔声恳求。

他就看准自己无法拒绝他,所以她虽不情愿还是顺从了他:“对于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哥哥说那是因为我身子不好以致记忆衰退,并不要紧。”

她的回答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月儿果真是被刻意抹去记忆了,难怪她会完全不记得自己,乍然知道这个事实令他很心痛,不过再想想,他能体会古家人的用心良苦,以他从前的恶行,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值得被留在月儿的记忆里,这样也好,忘记了以往的不愉快,只记得今后的快乐就行了。

“你想知道我和月儿在一起时的生活吗?”霍玄雷柔声询问古弄月。

她点点头。她所知道的都是负面消息,但看他那么的思念姐姐,真不像是家人口里所说的薄幸郎,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可能要从我和月儿第一次见面说起,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可有耐心听?”霍玄雷看着她。

古弄月又点点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不过你要说得精彩哦!”

霍玄雷怜爱的笑笑:“那你躺下吧,就当是我在说床边故事给你听,你听到睡着了也无妨,没说完的我明天再继续说。”

古弄月觉得很有趣:“好啊,这样好玩,你每个晚上来陪我,就说故事给我听。”她忙躺下盖好被子,睁大眸子望着霍玄雷,似乎忘了自己曾那么气愤他的死缠烂打。

霍玄雷温柔的回视她,略一思索后,就开始娓娓道来当时的事。

她很专注的聆听他说的故事,神情随着情节而呈现出悲喜不同的反应,直至她撑不住眼皮,闭上眼睡着了,那时霍玄雷的故事才说到自己为复兴家业刚在江湖打出名声。

他温柔的看着她娇甜的睡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凝脂般的粉颊。

他曾经失去,幸而上苍给他机会能再寻回爱妻,这次他一定会紧紧把握,不让月儿再离开自己了!

俯身他浅浅的吻了下妻子的红唇,盘腿而坐,闭起眼休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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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40 AM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霍玄雷看着调查的结果,发出了好久都不曾有过的愉快笑声,果然不出他所料,根本就没有古弄情这个人,那日在樱花林见到的女人就是古弄月,也就是他的妻子。

那时他看到月儿倒在她哥哥怀里,让他以为她死了,结果她应该只是昏过去而已,而水流堡又隐瞒了月儿没死的消息,一直使他误以为她已经过世了,水流堡会这么做为的一定是不再让月儿回到火阳堡,他能了解古家人保护月儿的用意,但是这就令他吃足了思妻之苦,也教他痛苦心碎,如果这是要他为没善待妻子而付出代价,他认了,可是他不认同水流堡隐瞒他月儿还活着的事实,若他没恰巧遇上,是不是就要伤心的过完这一辈子呢?

幸而老天怜他,让他以后的人生不再孤单,他可以不计较所受的苦,但是他要接回妻子,如今查清了心中的疑惑,他就能到水流堡儿月儿了!

她娘知道这事高兴极了,直说是菩萨的保佑,大妹、小妹更是着实松了口气,此后她们可以不再愧疚过活了,不过她们也向娘和他立下保证,以后绝对会和大嫂和平相处,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月儿没死的消息也在火阳堡里扬起欢欣气氛,大家都乐见她能再回堡来,让火阳堡再度充满朝气。

事不疑迟,他希望能尽快消除相思之苦,所以即刻动身前往水流堡。



☆☆☆



“启禀老爷、少堡主,火阳堡霍堡主求见。”仆人走入书房禀报。

“什么?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古雍驿闻言眉头纠结在一起。

古皇岳倒是从容不迫,“爹,别担心,早晚总会来的,孩儿能应付得宜。”从丫环那儿得知霍玄雷见到了妹妹,他就知道霍玄雷迟早会来水流堡找妹妹的,自己有把握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父子俩来到大厅,见到了耐心等候的霍玄雷。

“小婿见过岳父、大哥!”霍玄雷客气施礼。

“霍玄雷,你说错了,古、霍两家已经不是亲家了。”古雍驿冷淡的驳斥岳父的称谓。

“我明白我不是一个好女婿,以前也没好好对月儿,但月儿始终是我的妻子,我也永远是古家的女婿。”霍玄雷不以为杵,一样好声应对。

古皇岳对霍玄雷的改变有些讶异,但仍不动声色:“霍玄雷,你来水流堡有什么事吗?”

霍玄雷知道自己一定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否则水流堡绝不可能将古弄月交给他,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说:“我见到月儿了,惊喜得知她并没有死,所以我想带她回火阳堡,我明白这一定会遭到你们的反对,也清楚过去自己的行为不好,但是月儿的遽然离开让我知道了自己的错。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爱上月儿了,这段时间我因为亲手打死自己所爱的人而痛苦自责,几乎连生存的勇气都没有,原以为自己活该要如此凄凉的过一生,是上天的怜悯吧,竟然让我发现月儿并没有死,我真的是欣喜若狂,我不愿再失去她了。我可以对天立誓,我霍玄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管你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我只要带我的妻子回家,请你们相信我的一片诚心,将月儿交给我。”他朗声坚定的提出要求。

古皇岳扬起剑眉,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曾让自己恨得想杀他的男人。他的诚心或许感人,但比不上妹妹的幸福重要。

“霍玄雷,我想你误会了,情儿有向我提过你,她很气愤你一直认定她是月儿,你遇到的是月儿的双生妹妹弄情,因为是双胞胎,所以相貌体态非常相似,以致让你错认了,月儿是真真切切不在人世间,情儿和姐姐是生得像,但绝非同一个人,月儿是月儿,情儿是情儿,不能混为一谈,你白跑一趟了。”古皇岳淡淡的说。

“月儿是和我最亲密的人,对于她我绝不可能认错。她是月儿,不是别人,不管换了什么名字,她就是我的妻子不会错。如果你们想给她一个新名字展开一段新生命,我可以配合,但她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离弃她,请你们别再为难我,让我和月儿夫妻团圆吧!”霍玄雷坚持己见不退缩。

“霍玄雷,你该是个明理的人,不该将不同的人硬说成同一个人,月儿是你的妻子没错,但情儿却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怎么会相同呢?讽刺的是以前月儿那般爱你,你却丝毫不领受她的真心,如今她人不在了才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的爱来得未免太迟了,事实已经注定,就算现在你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古皇岳仍是一脸淡然。

古皇岳的坚持否认让霍玄雷觉得着急:“月儿明明没死,为何你们就要咒她死呢?我很清楚月儿对我的感情,她一定会愿意同我一起回火阳堡,你们何苦拆散我们夫妻?我们历经了那么多的波折,如今终于拨云见日,可以抛开所有的成见真心在一起,我请求你们的成全,我真的会对她好、很爱她的!”他明白表示自己的感情。

古皇岳也加重了语气:“霍玄雷,我再重申一次,月儿和情儿是不同的,你所见到的人是情儿而非月儿,你若再强求就是无理取闹了,水流堡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霍玄雷见古皇岳是铁了心不松口,他只能采取最直接的手段:“那请让我见见月儿,我要听她怎么说,我们之间的事我要她亲自作决定。”

“霍玄雷,你别太过份了,你已经见过情儿,也很明白她的意思,何需再多见?你若只为了这事来水流堡,事情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你请回吧。”古皇岳干脆下逐客令。

“不,没见到月儿我不走,我一定要见到她!”霍玄雷不肯离开。

古皇岳脸色倏地沉下:“霍玄雷,你别欺人太甚了,你伤害月儿的仇我还没和你计较,你又跑来水流堡闹事,你再胡来,就算要违背月儿的交代,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霍玄雷站直身躯,神情没有一丝畏惧,“你想教训我就动手吧,这是我欠月儿的,我不会还手。”

“你!”古皇岳对他的态度又气又无奈。打个不还手的人做什么,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真为了感情而改变得如此多吗?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古雍驿见儿子拿霍玄雷没办法,他出声了:“霍玄雷,你已经毁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竟然还想染指我二女儿,只因为月儿和情儿相貌一样,情儿就必须变成月儿替她姐姐做你的妻子吗?世上怎会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水流堡,否则我就让人赶你出门,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霍玄雷正要再开口,大门口传来了男女的谈笑声,古弄情和萧衍孟并肩走入了大厅。

“爹、哥哥,你们都在啊,咦,怎么你也在这里?”古弄情吃惊的看着霍玄雷。

“月儿——”霍玄雷很高兴见到她,但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嘴,我不是姐姐,你怎么都说不明白呢。爹、哥哥,他来堡里做什么?他是害死姐姐的凶手,我不愿意看到他,爹,叫他走啦!”古弄情跑到她爹和哥哥身边,拉着父亲的手要求。

古雍驿拍拍爱女的手,对霍玄雷笑得得意,“霍玄雷,你听清楚情儿的话了吧,她不认得你,也不要见你,你若识相就快点走,省得我赶人。”

霍玄雷感伤的看着她:“月儿,你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能喜欢你吗?我现在不只喜欢你,我还深爱着你,月儿,原谅我曾对你的伤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霍玄雷,你简直该死!”萧衍孟突然发怒的攻击霍玄雷,用力的对他的脸挥拳,霍玄雷心思全放在心爱的女人身上,所以闪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踉跄的后退两步,嘴角流出了血。

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古皇岳忙上前劝阻萧衍盂:“衍孟,别冲动!”

看到这一幕,古弄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有股奇异的感觉揪住了她的心,但她却弄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明白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不愿有人在她面前流血。

“情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古雍驿发觉女儿的不对,忙扶住她。

古弄情的秋水大眼直视着霍玄雷,柔弱的语气里带着恳求:“我真的不是姐姐,见到你让我的心很不舒坦,求求你离开,以后别来找我了,你走好不好?”

霍玄雷可以拒绝所有的人,就是无法不答应她的请求,他拭去嘴角的血,无奈的点头:“好,我听你的,我走,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我离开了。”拱手为礼后,他神情黯然的离去。

“情儿,你怎么样了?”萧衍孟和古皇岳都赶到古弄情身旁观视她。

“我没事,萧大哥,以后别动手打人了,我不喜欢看到暴力。”她对萧衍孟说。

萧衍孟迭声答应:“好、好,萧大哥以后都不动手,对不起,吓着你了。”

“情儿,你先下去休息吧,湘儿、湄儿,扶小姐回房。”古皇岳吩咐道。

两个丫环立刻扶着古弄情离开。

“情儿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再找宓大夫来看看呢?”萧衍孟担心问道。

“宓大夫说过情儿心脉严重受创,所以人较虚弱,只要受到刺激就会不舒服,这是正常的,宓大夫有留药下来,丫环会喂情儿吃下的,不要紧,下回你别那么火爆了。”古皇岳拍了拍萧衍孟的肩头。

“实在是霍玄雷的无耻让我看不下去,我才会克制不了自己,他怎敢说还要再和月儿重新开始,太可恶了,很抱歉!”萧衍孟虽然嘴里在道歉,但温文的脸上仍是充满火气。

“看来霍玄雷是体认到月儿的好,真爱上月儿了,所以才会不放弃的来纠缠。”古皇岳沉着声道。

“那又如何,难道再将情儿往火坑送吗?若要这样做当初何必为月儿改名改身份,不就是希望她忘记过去,过新的生活。”古雍驿绝不赞成女儿再回到霍玄雷的身边。

当初儿子抱女儿回堡时,大家都以为月儿活不了了,幸而皇岳的朋友名响江湖的医仙宓如意来访,施展妙手回春的医术救了月儿一命,皇岳明白月儿对霍玄雷的感情,不愿她再为情而苦,所以在月儿受治疗时,以摄魂之术封闭她脑里原有的记忆,灌输她新的身份,为她编了个新人生,还取了古弄情这新的名字,取其义是希望女儿能微笑弄情,不再为情伤神,所以当月儿病愈后,她不再是月儿,她变成了情儿,过着快乐的新生活。

他正庆幸爱女又恢复时,没想到却被霍玄雷撞见,才会发生今天的麻烦,天杀的,他的女儿当真是前辈子欠霍玄雷吗?今生怎么都离不开他呢?

古皇岳知道父亲很心疼妹妹,安慰说:“爹,情儿已经不记得霍玄雷了,绝不会跟他回火阳堡的,放心吧!”

“可是霍玄雷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情儿,肯定会再来闹事的,情儿见他越多回,就难保她不会想起往事。”他挂心的是这个。

萧衍孟想到了办法,连忙提出:“伯父,皇岳,两天后我要动身前往岭南叔父家参加寿宴,就让情儿同我一起去吧,旅程加上逗留的时间约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情儿就能完全避开霍玄雷,等她回来后,说不定霍玄雷也放弃情儿,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古家父子对看一眼,都点点头同意这个主意。

“只是情儿身子弱,不能匆忙赶路,也不能过于疲累,照顾她可要费一番工夫的。”古皇岳提醒萧衍孟。

“我明白,我会尽力做到最完善,保证绝不会让情儿有任何不舒服的。”他肯定的向古家父子担 保。

萧衍孟对古弄月的心思,古雍驿、古皇岳两父子都很清楚,他们也有意将古弄月交给他照顾,于是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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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30 AM |只看该作者
人生最痛的莫过于生离死别,生离还有机会相遇,死别就人间、幽冥永不相通,如果造成遗憾的人又是自己,那他所要承受的苦更是多加了千万倍,在他以后的人生里,就只有苦楚而无法再有欢笑了。

霍玄雷变了,以往那个意兴风发、豪气干云的火阳堡堡主不见了,现在的他除了沉默寡言、郁闷不乐外,他的笑容也不再复见,阴郁冷沉是他一贯的神情,忧郁从不曾落下他的眉头,也没人能再使他重展欢颜,他的心已死,活着只是为了受罚,他连结束自己性命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一日日的苟活在人世间,等着洗净自己的罪过,等著有脸到黄泉见自己最爱的那一天到来。

老夫人知道了一切的事,她无言的叹息,接受了两个女儿伤心难过的忏悔,也见到儿子的消沉,老夫人不再隐于佛堂,她重新担起重任,支撑着霍家不倒。

谁又料想得到,如今的霍家较以前落魄穷困时更加的萧索,若没有欢笑快乐,再多的财势名声也只是过眼云烟,一个没有灵魂生气的家,只是一个人间枷锁而已。

冬尽了,春天降临人间,又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只是在火阳堡里感受不到春的气息,一样的冷清萧瑟。

老夫人在春末夏初之际,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庙里祈福。 跪在大殿她祈求菩萨庇佑一家平安,让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她不是无情的想忘记一切,只是死去的人不知道,但活着的人仍要过生活,一辈子受良心的苛责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霍玄雷只是送家人来,他远远避开了大殿,他的愿望菩萨无法帮忙,求又何用,他走到庙旁的空地,这儿种了一整片的樱树,四月正逢樱花盛开的季节,枝头樱花恣意开放,微风轻轻吹过,花落如雨,美如仙境。

霍玄雷漫步在花林里,美景到不了他的心,对他而言美只能用在一位挚爱的女人身上,可是她已经不在世间了,除了她之外,没什么东西能称为美的。

这想法才掠过他的心头,不远处传来了女子清脆的笑声,清扬的笑声宛若出谷黄莺般悦耳,令闻声之人也忍不住要咧嘴同笑,但是这阵笑声却让霍玄雷脸上血色消褪,心突地抽紧。

是谁发出这笑声的?是谁?

霍玄雷揪着心,慌乱的四下寻找。那笑声……如此熟悉的笑声……是……她吗?会是她吗?

终于他循着笑声找到了出声的女子,她人正站在樱花树下,兜起裙摆接着因风吹落的樱花花瓣,花瓣雨沾了她一身,她的笑灿如春花,人还不断的转着圈圈玩耍。

虽然她的身子不住的转圈晃动,可是霍玄雷能将她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

是她!真是她!那绝色的容颜、那甜美的笑靥、那纤细柔美的身躯……真的是她!但这怎么可能?死去的人怎可能再出现呢?还是他在做梦?

不,这绝不是梦,他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她那般的真实绝不会是梦!月儿,他的月儿回来了,他的月儿真的回来了!

他屏息一步步走向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惟恐惊动了她,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转着圈的人儿发现了陌生男子的靠近,赶忙停下身子,睁大眼看着他,蓦然一股好熟悉的感觉涌上她的心,但她却不认识他啊!

“你是谁?”

“月儿!”两人同时开口。

“月儿,你是不是月儿?我的妻子月儿?我的月儿?”霍玄雷迭声连问。

“月儿?古弄月吗?”女子反问他。

“是,就是弄月,月儿,你没死,原来你没死,我的月儿!”他狂喜的要上前搂住日思夜想的爱妻。

那女子反而后退好几大步,喝住他,“站住!你说古弄月是你的妻子,那你是火阳堡堡主霍玄雷?”

霍玄雷忙点头,“月儿,我就是你的夫君,我想你想得好苦,月儿,我的月儿!”他欢喜的再走近女子。

但是那女子却脸色陡变,在霍玄雷靠近时,竟然扬起手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回荡在樱花林里。

“月儿?”霍玄雷对甩在脸上的巴掌没有生气,只是不明白的看着她。

“住口!霍玄雷,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古弄月,我是她的妹妹古弄情,你这个害死我姐姐的凶手,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姐姐讨回来的!”古弄情扬着柳眉怒声说道。

“妹妹?你是月儿的妹妹?”霍玄雷满脸讶然。

“不错,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我姐姐嫁给你,却被你亲手打死,你还敢装出一副深情样喊我月儿,你这个假情假意的薄幸郎,我恨死你了!”古弄情怨怼地指责他。

霍玄雷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佳人。分毫不差的容颜,完全一模一样的身形体态,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为何她会说自己是双胞胎妹妹?他记得月儿是独生女,古家只生了一男一女,哪来的第二个女儿,其中一定有问题。

“月儿从没提过她有妹妹,我不相信你是什么妹妹古弄情,你就是古弄月。月儿,你是该生我的气不理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尽我最大的诚意来补偿你,月儿,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霍玄雷对她深情倾诉。

古弄情皱眉再申明一次:“霍玄雷,我说过我不是古弄月了,我是古弄情,我姐姐已经死了,哪还能再给你机会弥补,害死人再说这样的话,你真的很可恶,是姐姐倒霉才会嫁给你的!”

可是霍玄雷却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妻子。

“月儿,你别再戏弄我了,我知道自己不好,你可以生我的气,但别不承认我们的夫妻关系,这近半年来,我想你想得好苦,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乞求你的谅解,月儿,原谅我好吗?”他柔声求情。

古弄情拍拍裙上沾黏的樱花瓣,冷漠回应:“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古弄情,古弄月的妹妹,我不晓得姐姐肯不肯原谅你,我只明白我是绝不会同情你,你害死了我惟一的姐姐,你可明白我们全家人有多伤心,我娘甚至难过到生病,这全是因为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快点走开!”

听她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让霍玄雷不禁也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认错人了,但是眼里所见、心里所有的感觉都在在表示她就是月儿,自己没认错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若真是月儿的妹妹,为何大家只知道水流堡仅有一位千金,从没听闻过你的存在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知道我的事?你现在是水流堡的仇人,若非为了姐姐遗言不能报仇,就算哥哥不动手,我也会向你讨回公道的,我真讨厌见到你,既然你厚脸皮赖着不肯走,那就我走!”古弄情身子一转,人就要离开。

霍玄雷怎舍得让她离去,身形一动就来到她面前拦住人。

“别走,你不承认,我也肯定你是月儿,我很高兴你没事,不过你是我的妻子,不应该再留在水流堡,你随我回火阳堡好不好?”他伸手想拉她的小手。

古弄情急急避开,很不高兴的嚷道:“霍玄雷,你太过份了,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我说过我不是姐姐古弄月,怎可能跟你回火阳堡,我不想再听你的疯言疯语,让开,我要离开!”她想避过他走开。

霍玄雷当然不肯放人,在两人坚持时,丫环走近了。

“小姐,该回堡了,你——”当她们发现霍玄雷时,两人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姑……姑爷!”湄儿倒抽口气叫道。

霍玄雷却是喜上眉梢,“月儿,你果然就是月儿,湘儿、湄儿是你的随身丫环,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古弄情无奈的翻翻白眼:“你们好好的跟他说,我到底是谁,我讨厌一直被错认。”

湘儿神情忙镇静下来,对霍玄雷解释:“姑……呃……霍堡主,你真认错人了,她是二小姐古弄情,不是小姐,小姐已经过世了,这点你应该最明白的!”

“你们也要和主人一起说谎吗?那为何之前从不曾听月儿提过她有双胞胎妹妹的事呢?”霍玄雷蹙眉看着两个丫环。

湄儿开了口:“那是因为二小姐自小身体就不好,一直在别庄养病,甚少出现在水流堡,所以连堡里许多的奴仆都不晓得有二小姐这个人。在小姐过世后,夫人一直为失去女儿很难过,少堡主便接了二小姐回堡,让二小姐陪伴夫人,使夫人不那么伤心,我们也由服侍小姐转而伺候二小姐。”

是这样吗?霍玄雷还是满脸的怀疑,两个丫环的说词听起来像背书般,好似有人特别交代她们这么说的,他的目光扫过,发现湘儿、湄儿也很不自然的避开眼神,不敢看他,心虚的模样很明显,摆明了事实绝非那么简单。

古弄情没耐性留下来受盘问:“湘儿、湄儿,我们离开,别理他!”轻哼了声,她带着丫环离去。

这回霍玄雷没阻止,目光紧随着她们。反正跑得了人,跑不了她的住处,他一定能在水流堡找到她,不管古家人弄什么玄虚,是他的妻子,他就绝对要带回火阳堡。

一扫长久以来的委靡不振,看到希望让霍玄雷振奋起精神,退去消沉的面貌,往日那个神采不凡的霍玄雷重现了。

月儿没死,真是太好了!不管他会多辛苦,他也一定要再次得回妻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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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28 A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人去了,夜半的房里依然有灯火透出。

霍玄雷坐在床沿,摊开的大掌里放着一个锦布精绣成的钱袋,钱袋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新月形状的刺绣,柔和的淡黄绣线绣出一个弯弯的月儿,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钱袋的主人一定和月有关系。

霍玄雷表情阴沉的看着钱袋出神,钱袋里透出了最简单的答案,可惜他却从未曾看仔细,他也看到了一样的月形记号标示在妻子的每件衣衫上,甚至她的用品上也大都带着相同的印记,只要他有心注意,他就能发觉两者间的关联,可惜他却视而不见,对妻子轻忽冷淡。

只是就算他明白了,他会对她好一些吗?他从不肯对妻子付出真心,也不准自己为她心软,这个事实可以改变多少他的绝情呢?这问题问得霍玄雷自己哑口无言。

他疲 惫的闭起了眼。他不知道,他的心在自己使出那致命的一掌时就乱了,他不会忘记手掌所碰到的柔软胸口,她的纤柔和自己的刚强是那般的不同,所以她被打飞出去,结果……

霍玄雷倏然站起,不愿自己再想那令他不舒服的回忆,这房里的一切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古弄月在房里的情形,屋里仿佛充满了她的身影。她坐在窗前椅上做女红,在桌旁看书,倚着床柱和丫环谈天,上床盖着被子休息……停!霍玄雷狼狈的冲出了房间,逃避古弄月的影子,也想逃开自己心上不知何来的疼痛。

他不会对她的遭遇心软,她生前是如此,就算死后也一样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虽然霍玄雷能这么潇洒的告诉自己,但他的心却做不到,以前古弄月在身边时,他感觉不到她的重要性,总是嫌她烦,总用看仇人的目光瞪视她,在心中从没真心当她是自己的妻子,她就像是服侍自己的丫环般。

而今她离开了,他却莫名的时时想起她,白日里还有大量的工作可以暂缓他的思念,可是一到夜晚,他却无法逃避对古弄月的想念,想她的温柔,想她的体贴顺从,想她的甜美可人,想得他欲发狂。就算上床休息了,他的胸膛想的是拥她入怀的柔软感觉,他的欲望更是想她的妩媚,这些无来由涌上的思念令他不知如何排解,只能故意找出她的坏来平息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不断提醒自己她的背叛,她的不贞,失去她也不用可惜。

只是成效却不彰,每回再想起她临终前落寞的呢喃:“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遇上你,爱你,好苦,太苦了……”他的心就无可言喻的痛,他可以指责她的不好,却掩不住她深爱自己的事实,她是真的爱着他,甚至就算死在他手下,她也没有怨尤,仍愿给他祝福:“不再为仇所苦才能得到幸福。”她这样告诉他,他再冷酷无情,面对她的专情专爱,如何不感动?只是现在他的感动却只加深自己的痛苦,因为他再也无法拥有她的爱了,而在九泉之下的她也永远不会明白他的懊悔,这一生自己是错过她了。

他不敢想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会不会让憾事重演?他害怕放纵自己这样的想象,因为所得到的结果会让他更加痛苦,时间怎可能倒流呢,他所失去的东西无法再拿回来了。

古弄月的死是彻底浇熄了他复仇的火,若报仇的感受是这般的苦涩难受,他不愿再尝试了,他从未在妻子生前允诺过她任何事,他又何忍再违逆她最后的希望呢,因此他停了下所有的复仇计划。

仇恨本是他人生活着的最大目标,如今放弃了,他心头的压力顿时减轻,一直藏在黑暗中的灵魂也得到释放,他的人生有了希望,这时他才明白仇恨是多沉重的负荷,可是他也难掩心头的怅然若失,他明白了的好处无人可以和他分享,他只有自己,他原可以拥有的柔情,也被他自己亲手毁去了。

他的心就在思念和强撑的无情里煎熬,时间会带走一切的,他这样的告诉自己,也认为自己能走得出失去妻子的失落。

只是他的故作强硬是建筑在脆弱的薄冰上,只要稍一使力便会四散崩裂,而他还不晓得自已被隐瞒了重要的真相。



☆☆☆



没有古弄月翩然纤巧的身影在堡里穿梭,火阳堡顿失朝气,女主人不在了,堡里显得十分的冷清。

老夫人在失去媳妇后,整个人似被抽去了生气,她没责怪儿子一句话,却不再管世俗之事,整天都待在佛堂中潜心礼佛。

霍千娇、霍千媚也变了,不再任性,两个人的话也变少了,怪异的是她们的精神明显的变差,忧心忡忡难展眉,可是她们的母亲、哥哥都各有心事,没去注意到她们,她们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平复心中的恐慌。

霍玄雷看着堡里的改变,却无能将它再变回以往的和乐模样,对于母亲他觉得很抱歉。他明白娘喜欢古弄月,没有媳妇后也没有了笑容,整日都在佛堂里念佛,也不再过问他的事,娘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虽然她没说过他什么,但他了解她心中的难过,他宁可娘严厉责骂他,也不愿见到她消沉的模样,只可惜他无法再寻回媳妇来孝敬她,许多事一量错过了就无法再找回来,娘心中的遗憾,也是他心里的痛!

他原本寄望时间的消逝能渐渐让他的感觉变淡,可是强烈的思念仍然烧灼着他,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夜晚时分,霍玄雷依照惯例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抬起头想唤下人送消夜来,但话到嘴边又打祝

厨房近来做的点心越来越不合他的胃口,娘已经不可能为他做点心了,还有……她……也不可能了,算了,或许他该改去吃消夜的习惯。

他想再继续处理公事,不过刚才不小心起想她,她的影子钻入脑里就很难排除,这扰乱了他的心神,霍玄雷颓然丢下笔,不想待在房里胡思乱想,就走到房外吹冷风,期待夜风能除去他心中的影像。

但他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以前古弄月所住的房间,他皱眉的停住脚步想回头,但注意到房前竟然有火光传来,他好奇的悄步走近,意外的看到了他的两个妹妹正蹲在地上烧冥纸。

古弄月的死真的改变了许多人,连最恨她的大妹和小妹也改性了,竟懂得烧冥纸祭拜她。

霍玄雷不想打扰两个妹妹,正想走开,就听见霍千媚开了口。

“姐,我们要烧多少的冥纸,她才不会再怨恨我们呢?”

“不知道,多烧点总是没错的。”霍千娇没精打采的说。

“姐,你昨夜又梦到古弄——呃……大嫂了是不是?”霍千媚连忙改过称谓询问道。

霍千娇点点头,带着惧意哽咽回答:“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瞪着我,好可怕,我都已经诚心认错了,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呢?”她伸手拭去滑下的泪珠。

“大嫂一定是希望她所受的冤屈可以平反,让大哥不再误会她,她才能瞑目的。”

霍千娇闻言惊叫:“不可以!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大哥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绝不能让大哥知道真相!”

“可是我们一直瞒着大哥,大嫂的怨气怎会散去?我们永远也睡不安稳的啊!”霍千媚提醒姐姐。

霍千娇头垂了下来,含着泪边烧冥纸边低声认错,“大嫂,对不起,我承认自己是使计故意要让大哥误会你,但我绝没有要害死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希望大哥能休妻,将你赶出火阳堡,可是我没想到竟然会害你被大哥打死,我真是无心的,大嫂,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请你原谅我,别再来找我了,对不起、对不起……”

霍千媚也忙跟着赔罪:“大嫂,我也一样向你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帮着姐姐对付你,用计来害你,我们只是不想大哥被你抢走,不喜欢看娘那么疼你,所以才会陷害你,这是我和姐姐的错,我们也在这里诚心向你认错,你就放过我和姐姐吧,不要再来梦里找我们了,我们会再烧很多冥纸给你,让你在九泉之下能过得很好,对不起,大嫂,不要怪我们了,对不起……”

“你们做了什么事?”冷如霜雪般的声音没有预警的响起,吓了两姐妹一大跳,急急转过头,见到的竟然是霍玄雷,她们吓得魂不附体,手上冥纸撒了一地。

“大、大……哥!”

霍千娇颤抖的喊出声,霍千媚已经骇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是如何陷害古弄月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告诉我!”霍玄雷盯着两个妹妹,要弄清楚真相。“没……没有,没有!”霍千娇慌乱的想隐瞒。

“你们还不老实说,这是真心在向你们大嫂认错吗?你们又如何能求得心安呢?不准再瞒我,说!”霍玄雷语气严厉吓人。

霍千媚撑不住,哇一声大哭,边哭边老实招认了:“是……是大嫂会情人的事,那是我和姐姐胡……胡说的,大嫂是在梅林里遇见了萧衍孟,但他们只有说话而已,不是像我和姐姐所说有搂抱亲热的行为,萧衍孟对大嫂有意,可是被大嫂厉声拒绝了,大嫂说她只爱大哥,大哥也是她在世上最爱的男人,萧衍孟很失望,他祝福大嫂和大哥夫妻恩爱后就离开了。我和姐姐看到这一幕,姐姐说可以好好利用让大哥以为大嫂不贞而休妻,就能将大嫂赶走了,所以我们便暗中查出萧衍孟的身份,再回来对大哥加油添醋一番,让大哥误会大嫂,但是我们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我们真不是有心要害死大嫂的,我和姐姐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可是……可是……呜……对不起,大哥,千媚很对不起你,对不起……”

霍玄雷脸色褪成了苍白,握紧拳头压下想杀人的念头,瞪着霍千娇,冷着声音再问:“你们所做的坏事不应该只有这一样吧,还有呢?”

霍千娇面色如土,流着泪抖着声音回答,“大……大嫂会要回娘家也是我让……燕真故意放出她娘生病的消息,使得大嫂焦急想回水……水流堡看娘,我本……本想你会不肯的,那大嫂就会很伤心,要不也会引起你们的争吵,让大哥更……讨厌大嫂,那就有机会能……赶走大嫂了!”

闻言,霍玄雷站不稳脚的连退两步,心痛得像要炸开般,他闷声问:“你们还做了什么好事?”

“没……没有了,没有了,只有那两件事,其余就没有了,没了。”霍千娇急急摇头。

只有?只是这两件事就已经造成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憾事!霍玄雷转身背着两个妹妹,颤抖的拳头说明他心中的激动,他从齿缝中挤出话:“走!你们若不想逼我杀人就走,滚离开我的视线,滚!”

霍千娇、霍千媚害怕得全身抖个不停,她们捂着嘴边哭边像逃命般快速的跑开。

霍玄雷呆愣愣的走过回廊推门进入房里,房间里没有因为主人的不在而染上尘埃,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古弄月身上特有的淡雅香味,他环顾四周,往日和妻子相处的情形跃入脑里。她的笑、她的甜、她的美,甚至是她的悲、她的泪全在眼前浮现,突然他抱着胸大口的喘气,人跌坐在椅子上,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误会,他那般苛待她的原因全为了误会,误会蒙蔽了他的眼、他的心,所以他视她的情为虚伪,视她的爱为敝屐,不断的讥讽她、刺激她,待她如婢如奴,最后还亲手杀了她,这全是因为误解,天啊!他到底对他的妻子做了什么?

月儿,他的月儿,他是个怎样狠心的丈夫?是个如何绝情昏昧的夫君啊?

不!他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他要月儿,要他的妻子回来,要他最爱的妻子重回到他身边!

一直苦苦压抑在他心中的爱,一直用许多借口掩饰不肯承认的爱,在现在他痛苦的明白所有真实后,他再也隐藏不了他的情、他的爱!他爱她啊,他的爱早就深种在心底了,如今拨开了所有的阻碍,他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爱,可是发现自己爱上妻子的同时,她却已经死在他手上了,这真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捉弄。

为什么?他竟然会亲手打死了自己的挚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为什么?该死的人是他啊,不该是月儿,她何其无辜?

他恨自己,他恨自己,好恨自己!

霍玄雷发出了如同野兽受伤时的低沉吼声,掩着脸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痛苦,悲声哀鸣,凄厉的声音令人闻之心酸。

“月儿!月儿碍…”

从幽暗的房里不断传出哀恸的呼唤,唤声震动了火阳堡,只是再多的后悔痛苦都没法改变现实,逝去的人儿是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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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1:10 AM |只看该作者
古弄月叫哑了声音也没得到任何回应,还眼睁睁见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相残,她伤心断肠,失声痛哭着,“不要打了,哥哥、夫君,你们不管谁输谁赢我都不会快乐只是更加的痛苦,若你们之间有人受伤了,你们要我怎么办?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哥,夫君,求你们不要再动手了,不要……”

高手对招一定要全神贯注,只要稍一分心就会招至危险,所以霍玄雷和古皇岳都凝聚了所有精神注意着对手,不敢心有旁鹜,他们都是江湖中富有名气的一帮之首,武功才智都为上乘,因此过招时虽然凶狠,但还是分平秋色,一时间分不出优劣。

古弄月紧紧盯着丈夫和哥哥。夫君以内功专长,所使出的每一招都含着石破天惊的吓人力量,当他攻向哥哥时,她只能屏住气息,就怕哥哥没躲过会受伤;哥哥精于拳掌,化出的招式精、准、狠,只要夫君反应慢一些就会中招,那绝对是重伤害,所以哥哥的攻击也令她心揪紧着,惟恐丈夫有个意外。

一个人的忍耐力能有多大,再坚强的人也无法见亲人拚得你死我活,这些日子来的折磨已经让古弄月精神耗尽,再教她见到如此残忍的场面,她当场站不住脚而跌坐在地,心中的痛苦已经无法言喻了。

眼前所见已是悲恸,跟着赶来的霍千娇、霍千媚姐妹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担心不安,她们索性就将所有的气都出在古弄月身上,咒骂古家人的不好,指责她嫁入火阳堡后,就让堡里上下鸡犬不宁,她真是扫把星……

“住口!不准你们再诋毁小姐!”湄儿听不下去,气得驳斥两姐妹。

“造反了啊,一个丫环和我们大小声,古弄月,你连丫环都教不好,怎么有资格做我们的大嫂,现在还害得我大哥受到你哥哥的攻击,若我大哥真有事,你如何向我娘交代?大哥是火阳堡的支柱啊,古家害过火阳堡一次还不够吗?现在你又要来害我们第二次,古弄月,你好狠毒的心啊!”霍千娇恶狠狠的谩骂着。

古弄月的心在搅痛,让她毫无血色的脸更是惨白,突然她惊吼:“夫君,小心!”

古皇岳的一掌打在霍玄雷胸前,幸好霍玄雷一个后仰侧翻才险险避过,古弄月闭起了眼睛,泪水无声的奔流。

为何上天待她如此残忍,难道她罪大恶极不配得到幸福吗?看她执意要结的亲造成了什么结果?若哥哥受伤,她对不起爹娘,若不幸是丈夫落败,她又要如何向疼她的婆婆交代?自己和夫君更是不可能复合了,如今的她是进退维谷,不管结果为何,她都无颜面对另一边的人,她被残酷的一切逼到了万丈深渊旁,眼前除了坠下深渊外,她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古弄月睁开眼看着拚斗的两个男人,再望向阴霾暗沉的天际,凄苦的笑了。老天爷竟用这样的方法逼她想通现实,呵,不能两全其美,她也不能让所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该牺牲谁已经很明显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她一生享福 过、欢笑过、爱过也恨过,上天其实待她不薄,已经很足够,她没有怨言了。 古弄月静下心来,专注的看着丈夫和哥哥的对招,在找寻最好的时机。

场中的决斗到了最高chao,古皇岳虽气愤霍玄雷,但也惦记着妹妹对他的爱,他也想让这段感情能有转圈余地,所以一直不想下杀招,但是霍玄雷就不同,他的心充满了仇恨,本来被妻子所感动而软化的柔情,也在知道妻子的背叛后变成更深的恨,所以他手下不留情,绝对要打垮仇人,因此霍玄雷逐渐占了上风,让古皇岳是步步险机。

面对霍玄雷急劈来的掌风,古皇岳急闪过,虽然没被伤着,颊旁却有些发疼。这家伙真的全不念情要做殊死搏吗?古皇岳皱眉,心中考虑是否也要出全力真的硬拼。

在他还在疑虑时,霍玄雷下一波的攻势已逼近,招式也越加的狠绝,古皇岳心惊的忙凝神闪避,正当他以为全闪过了而心略松懈时,却发觉还有一股掌风未散直取他胸口,可是他已经无法可退,正想硬着头皮鼓足内力接下,一个纤弱的身子冲到他面前代他接下这一掌。

惊觉自己掌风所要伤的人不是古皇岳,而是突然奔入的古弄月时,霍玄雷愕然的急要收回内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能摧山裂石般的掌力重重的击中古弄月的胸口,她小嘴立即喷出了鲜血,鲜血染红了霍玄雷的襟口,她则是直直的往后飞去。

“月儿。”古皇岳爆出吼声,飞身接下了妹妹的身子,搂住奄奄一息的妹妹。

“月儿!月儿……”古皇岳悲痛的唤着,手颤抖的抚着妹妹雪白面容。

古弄月勉强睁开眼看着哥哥,努力吐出话:“哥……不要伤害……夫君,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别……别……怪他,就当是用我的……命……来赔偿,以后两……两堡间就不要再有仇……仇恨争斗了,答应……我,哥!”

“月儿!”古皇岳痛心喊。

“哥,这是我……最后的要……要求,你答……答应我啊!”古弄月撑着气哀求。

古皇岳无法拒绝,只能沉痛的点点头。

古弄月终于放下心,再转头看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的霍玄雷,虚弱的道:“我明白……没资格……求你不……报仇,只希望你能看……看在我们曾是……夫妻的情面上,能忘……忘记仇……仇恨,让我带走……一切的纷扰,不再为仇所苦才……才能得……得到幸……幸福的。”腥甜的感觉又涌上,让她顿住话连连吐血。

“月儿,你别说话了,哥哥带你回堡疗伤,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古皇岳悲伤的抚慰妹妹。

古弄月眼里一片坦然,对于性命将尽她不感到害怕,只是她还留恋着丈夫,好希望能死在他怀中,不过她也清楚这是自己的奢想,不可能会实现的。她眼神仍留在霍玄雷身上,像叹息般低喃:“如果有来……来生,我不……想再遇上你,爱你……好苦……太苦了……”她看到他浑身一震,神情更木然了。

她再回头看着她哥哥,挤出最后的话:“哥,替我孝……孝顺爹……娘,原谅月儿的不……孝,对……对不起……”话静止于无声,古弄月的眼睛缓缓闭上,手垂落于地。

“月儿!”古皇岳悲吼,泪水落下,抱紧着妹妹哀痛逾恒。

“小姐,小姐……”湘儿、湄儿也跪地放声大哭。

霍玄雷仍是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有如木头人一般,而霍家两姐妹也噤口无言,惊惶的面容似被这样的结果吓坏了。

古皇岳强忍下悲伤,抱着妹妹,目光如炬的看着霍玄雷,一字字的咬牙说:“霍玄雷,你自诩恩怨分明,但你明白死在你手下的不只是你的仇人,也是你的恩人吗?在霍家最艰苦时,常为霍家送上银两的恩人,你知道是谁吗?去看看她所留下的钱袋,你就会知道真相了!水流堡会听从月儿临终遗言,不再提起报仇之事,但若是火阳堡要燃起仇恨,水流堡也不会逃避,应战到底,至死方休,你好自为之了!”

撂下最后的话,古皇岳神情哀戚的抱着妹妹大步离开火阳堡。

火阳堡不配拥有她,她始终是水流堡的人!

霍玄雷无表情的看着古皇岳离开,也看着他带走了古弄月,他仍然直直的站立在场上,看不出悲喜,愁怨的眼眸里藏着只有自己能懂的情绪。

寒风吹起,寒意侵入心中,天气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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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弄月接受了老夫人的劝说,给霍玄雷一些时间冷静,也给婆婆调停的机会,她耐心静待风暴消逝,雨过天晴。

可惜她心所愿的和好还未至,另一个更恐怖的狂风暴雨又形成,将她卷入黑暗的深渊里。

天气一日较一日寒冷,不适合外出,在堡里古弄月除了老夫人外没什么人可以谈天,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待在房里,这些天晚上为霍玄雷送消夜的事又换回婆婆在做,她更是难得出门。

为丈夫所做的衣裳已经缝制好了,整齐的叠在柜子上,她期待和夫君误会化消时,可以亲手送给他,无所事事下她就看书陶冶性情,只是今天她眼皮直跳,让她有些心浮气躁,不知道是否要发生什么事,她感到坐立不安。

放下手中的书,古弄月起身正想为自己倒杯水喝,却听得门砰的发出重声,一个高大身影走入房中。

古弄月的心莫名的抽紧了,仿佛有乌云笼罩心头。他就是让自己不安的原因吗?她蹙眉紧盯着来人,而进入房里的男人也是神情不善的看着她,夫妻俩相对无语。

“今天你怎么不奇怪我竟然来找你了?是不是很明白我来的原因呢?”霍玄雷先开口,语气冷沉。

古弄月轻摇着头:“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吗?”

她不在意般的语气惹得霍玄雷目光更加的阴沉,“男女情爱本来是个人的事,外人没法子管,可是既然嫁人了,就不该和旧情人藕断丝连,这样的行为叫放荡不检点,无耻至极!”

古弄月呆了下,实在反应不过来:“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不是趁着和娘到庙里上香的机会,私会旧情郎呢?”霍玄雷单刀直入的问。

她被这话问傻了,“旧情郎?谁?”

“为何你总爱装无辜呢,萧氏镖局的少主人萧衍孟你很熟悉吧,你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应该也是两小无猜的情人吧,可惜被我棒打鸳鸯两地飞,你很伤心对不对?正巧两人又在朝天寺的后花园遇上了,你是泪涟涟的哭泣,而他也是满心悲痛的诉离情,场面哀怨凄美,一定很缠绵感心吧!”霍玄雷的语气冷、眸光冷、心更冷。

古弄月脸色惨白如纸,不用多想她便猜出是非是谁说的,她异常冷静的问他:“是你的两个妹妹告诉你这件事的吗?你很相信她们的话,那我的解释你能听得下去吗?”

“我不用听解释,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萧衍孟哭诉在火阳堡受了委屈?是不是他拿了手巾给你拭泪?是不是他表示要替你教训我?你回答我的问题!”霍玄雷一一怒声质问。

“你说的情形是事实没错,但整件事却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肮脏下流,我和萧大哥是自小认识非常熟识,但我们绝对不是情人的关系,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霍玄雷对她的回答是嗤之以鼻:“哈……若是清白,他为何会向你表情意?男女之间相赠贴身手巾是情人间常做的事,你们若不够亲密,他为何会给你手巾,而你又怎会收下呢?”

“我忘了带手绢,所以萧大哥才会将他的手巾借给我,我打算找时间将手巾还给他,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举动,为何你要说得那么难听呢?”古弄月对丈夫的不分是非觉得无奈。

“哼,你是去还手巾,抑或是特地去见情人呢?”霍玄雷撇嘴冷冷的问。

古弄月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他都在误解自己,前一个误会还未澄清,后一个又浮现,永远没完没了,他们之间总有心结存在,她真是心力交瘁了,既然是说不通,还要再辩解什么呢?

“你若要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的冷淡反应更燃起霍玄雷的怒火:“你默认了,嫁给我很痛苦吧?让你要向旧情人注诉受欺负,你是不是后悔了呢?若你肯说实话来求我,或许我会放了你,让你回到萧衍孟身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古弄月睁大眼瞪着他。

“我会娶你是因为你是仇人的女儿,但要做火阳堡的夫人必须是纯洁坚贞,我不要自己的妻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愿意绿云罩顶,那我宁可放弃!”霍玄雷话似利刃,一句句刺向她。

古弄月伤心欲绝,咬着唇挤出话:“我还以为你是明辨是非的大男人,原来你不过是个昏庸愚昧、颠倒黑白的无知蠢蛋,你说得对,我真是后悔嫁给你了!”

霍玄雷额头青筋浮起,眸中露出杀意:“好!真好!你终于说真话了,你竟敢为自己的yin荡不贞反过来指责我,就别说你还背叛了我,像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是一纸休书,我该休了你这无行的恶妻!”

古弄月挺直背脊,支撑她不倒的是仅存的自尊。一片真心换得郎心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她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没了啊!

他说出更伤人的话来,“不过休妻这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你就可以和旧情人双宿双飞了,我该明白,你古家又会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子呢,娶了你是我霍玄雷这一生所犯的最大错误了,你——”

“住口!”随着痛彻心扉的呐喊,古弄月举起手奋力甩了霍玄雷一巴掌,嘶声大吼道,“住口、住口!你到底还要怎么伤害我才够?若爱你要换得这样的侮辱,我宁可恨你,我恨你,霍玄雷,我恨你!”

脸上的巴掌没打痛他,却严重的伤了他的自尊,他暴吼一声,反手就给古弄月一掌,虽然他在击中她前醒悟她的柔弱而急急减去大半功力,但仍将古弄月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小姐!”这阵惊叫声出自湘儿、湄儿口中,她们忙完事正要回房伺候古弄月,却在进门时看到了霍玄雷在伤害她,她们飞快的奔上前扶住了倒地的古弄月。

“姑爷,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小姐呢?”湘儿气愤的对霍玄雷叫。

“这是她自找的,或许我该杀了她才对!”霍玄雷对倒地的妻子没有任何怜惜,丢下话转身大步离开。

一阵猛烈的痛楚袭向古弄月,她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在丫环的惊叫中昏死了过去。



☆☆☆



古弄月昏昏沉沉的,神智在混沌天地里飘荡,茫然的她一直走不出迷雾中,就像一抹孤魂,无处落脚,无处可依。

她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耳畔不断有关心的声音传来,也有伤心的哭声,但声调听起来都是属于女子的,她渴求的那个低沉的嗓音从未响起,让她排斥清醒,只愿自己永远就这样下去,不用再面对那个令她哀痛的世界。

不过,不是命终时,阎王殿也不会收人,古弄月还是醒过来了。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湘儿首先发现,兴奋的大叫。

湄儿也很开心:“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古弄月却没有欢欣的心情,她全身无力,胸口一阵接着一阵的疼,她明白那是被丈夫所伤的,想到他对自己的残忍,她有生不如死的痛苦。

两个丫环自小起就服侍古弄月,所以她的情绪她们非常清楚,湘儿见她难过,赶忙说:“小姐,别伤心了,姑爷这样待你!你也不要在火阳堡留下了,我们回水流堡吧!”

“我既已出嫁,怎能再回水流堡呢?”古弄月愁怅的回应。

“小姐,老爷、夫人和少堡主不会在乎这些,他们一定都很欢迎你回去的。”湄儿安慰的劝说。

古弄月轻摇了摇靠在枕上的头:“我现在是霍家的媳妇,就不能离开这里,除非……唉,再说我哪有脸回去啊!”没说出的是休妻两字,他真要休了她吗?她的心更痛了。

“小姐,你别想太多,少堡主会来接你的,有少堡主在,姑爷再也不能欺负你了。”湘儿口快的直言说出。

“哥哥怎会来接我回娘家的?”古弄月注意到湘儿透露出的讯息。

事到如今,两个丫环也不瞒古弄月了,便将少堡主交代的任务告诉她。

古弄月听了很欣慰古皇岳对自己的关心,却担心他若出面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赶忙挣扎着坐起,轻斥丫环道:“湘儿、湄儿,你们怎没问过我就私下请哥哥来接我呢?这很容易挑起两堡间的冲突,你们快扶我到桌子那儿,并替我准备纸笔,我要写信请哥哥别来了。”

“小姐,姑爷都放话说要杀你了,你怎能再在火阳堡留下呢?太危险了!”湄儿忙提醒她。

古弄月的心在滴血,却装得很坚强:“夫君不会真杀我的,你们快照我的话做,快点!”以哥哥的急性子,他一定接到信就找上门来了,她要尽快阻止才好。

只是古弄月才在丫环扶持下来到桌子旁,房门就被人推开,霍千娇、霍千媚姐妹没敲门就直接冲入房里。

“古弄月,你们水流堡的人真是野蛮,竟然冲到人家家里来打人,太可恶了!”霍千媚先出声开骂。

霍千娇接着道:“古弄月,你哥哥带人到火阳堡向我大哥挑衅,现在他们在广场上要打起来了!”

“什么?你们说的是真的?”古弄月吓了一大跳。

“谁那么无聊拿这样的事骗人,你哥哥一来到火阳堡就指责我大哥对你不好,表明要带你走,我大哥不肯,两人一言不和,就说要比武来决定,这事是因你而起,你要解决,若你哥敢打伤我大哥,我一定不会放你甘休的!”霍千娇气怒叫。

“没错,你可恶,你哥哥更是不讲理,你们水流堡没一个好人!”霍千媚也任性的跟着指责古弄月。

古弄月没心思理霍家姐妹,焦心的匆匆跑出门,只想赶快赶到广常

在广场上,两个气势风范都不相上下的男子隔着不远的距离对峙着,霍玄雷一脸的冷凝阴沉,而古皇岳的神情则是充满愤懑气怒,两人如同两只猛狮,用慑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是不可能让你带走古弄月,她是霍家人,就要留在火阳堡。”霍玄雷清楚的告诉古皇岳。

古皇岳也是态度强悍:“在你那样的欺陵月儿后,我是绝不可能让她留下,就算会有场激战,我也一定要带月儿回家!”

“如果你执意这样做,你会发现水流堡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霍玄雷冷漠的撂下话。

古皇岳傲然一笑:“你以为火阳堡就能毫发无伤吗?”

“既然你想一较高下,我奉陪,只要你能输得起。”霍玄雷轻视的丢下话。

古皇岳挺起胸膛接招,“谁输谁赢还未有定论,但我今天一定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要你付出代价!”

情势已定,两个男人也不再多废话,各自运功,准备一场拼斗。

在他们要动手的前一刻,随着一声娇喊响起,一个纤弱的身影及时出现在广场,古弄月由丫环扶持着赶来。

“住手!不要动手,不要,哥哥,别动手!”她挣脱丫环的搀扶,跑向古皇岳。

看到向自己奔来的人儿,古皇岳本是气怒的脸色更加愤慨,他急忙伸手扶住了脚步跟路的妹妹,“月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惨白的脸色,憔悴的容颜,她整个人更是瘦弱得站不稳,这就是他向来红润健康的妹妹吗?他怨恨的目光瞪向霍玄雷。

“你竟然如此虐待月儿,你真的该死!”古皇岳脚步一跨,想狠揍霍玄雷一顿。

“哥哥,不要,不关夫君的事,是我自己生病的,和夫君没关系!”古弄月急得扯住他的衣袖。

“月儿,你还说谎,丫环们都将真相向我报告了,哥哥不会让你继续待在火阳堡,否则你真的连命都要陪上了!”古皇岳心痛的叫。

古弄月直摇头,“哥哥,不会的,事情绝不像你想得那么糟,夫君不会那么做的,不会的!”

她话才说完却听得丈夫冷如寒冰般的声音:“原来你私下一直和水流堡有音讯往来,你果然是水流堡派来的间谍,你还敢说没背叛我?”

古弄月急忙转身对丈夫解释:“不是,我不是间谍,是丫环背着我这么做的,我事先并不知情啊!”

“哼,全是一丘之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霍玄雷更憎恨妻子的反叛了。

“我没有,我……”

“月儿,和他说那么多有用吗?他若肯信任你,你又怎会弄到这般地步,他真是欺人太甚,这事哥哥绝不会轻易了事!”古皇岳义愤填膺的恨叫。

霍玄雷的表情也非常难看:“这话该由我来说才是,我不会放过叛徒,背叛我就一定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后面的话他是看着古弄月说的。

古弄月的心全拧在一块,她伤心的大叫:“不要!别再误会我,不要再误会我了!”

“霍玄雷,你不分黑白,真该受到教训!”亲眼见到妹妹受委屈的模样,古皇岳一口气忍不下去,将妹妹往后一推,他立即扑向霍玄雷。

霍玄雷反应快速的身形一闪,避开了古皇岳的攻击,也不客气的展开反击。

古弄月在丫环的扶持下站好身,见丈夫和哥哥已经打起来了,她焦虑的在旁大声叫停,“别打了!住手,不要打了,哥哥、夫君,求你们别打了,不要打了……”

只是场上厮杀的两个男人听不进古弄月的呼喊,一个是要为妹报仇,一个是被层层的误会蒙蔽了心,只想寻回所想要的公道,再加上本就有的仇怨,如今一次爆发开来,他们都不再手下留情,用尽全力对付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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