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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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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8 04:05 PM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命运就是如此,当它要发生巨变的时候,是躲都躲不掉的。
     谁又能想到,一次简单的出游,竟然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从此,我便开始了探寻血妖之谜的惊险旅途。
     中俄边境的察哈彦岛,新疆南部的呼图壁山峰,贵州喀斯特的茂兰原始森林,这些神秘的地方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以解释的诡异图案,亦真亦幻的恶灵浮现,这些又与已经消失哀牢古国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而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背后,又似乎与我脖子上偶然得来的神秘护身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有待解开的谜题。
     而我即将抵达的目的地,却是一处处货真价实的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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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8 12:48 PM |只看该作者
终于看完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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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31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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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鱼怪砸来,我和大胡子分立左右,提刀凝神,准备在它快要落地的一刹那,给它的肚子来上一刀。

    却不想那鱼怪甚是机敏,下落之时,忽然横向扭动身躯,在半空中来了一个侧转身。一张巨口向我咬来,巨大的鱼尾扫向大胡子。

    我们二人都是大吃一惊,顷刻间同时做出了反应。大胡子灵敏地向后一跳,轻巧地躲开了鱼尾的猛烈一击。然而我却不具备大胡子那般矫捷的身手,情急之中,我下意识地向下卧倒,‘扑哧’一声,第三次趴在了又脏又臭的泥堆里。

    并且,这次比前几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由于这次事发突然,躲闪时太过手忙脚乱,俯冲之力太强,一个不留神,居然把脸也扎进了泥里,不折不扣的体验了一把嘴啃泥的滋味。

    我连忙从泥地里爬起身来,气得哇哇大叫,恨不得立时将这只臭鱼乱刀分尸了。一时气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抡刀就向鱼怪奔了过去,形如泼妇拼命。

    此刻那鱼怪刚刚落地,转身正要再次发动袭击,忽见我如狼似虎地杀了过来,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吼声连连,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我。如此一来,我和鱼怪的优劣之势立转,我本是趁它未转身之前加以偷袭,却没想到它反而张开大嘴守株待兔,等着我自己送上门去。这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哪里还有命在?

    然而此时已经距离鱼怪太近,急刹车也来不及了。我情急生智,腿上加劲,发力急冲,将将跑到鱼怪近前之时,拼尽全力纵身向上一跳,挥舞着匕首直奔鱼怪的两只眼睛飞了过去。

    身在半空的一瞬间,我心中狂喜,暗赞自己这次的杀招出的真是巧妙,不但能杀了鱼怪以解心头只恨,自己也总算是做了一回英雄。

    却万万没想到,那鱼怪见我又向它头顶跳去,早就有了戒备,就在我即将落在它头顶的一刹那,它硕大的头颅向上一仰,头顶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身上,把我从空中再次撞飞了出去,极其轻松的化解了我所谓的致命一击。

    我本就身子悬空向前跳跃,加上鱼怪的大力一顶,我只觉自己的身子瞬间又拔高了三四米,画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扑嗵’一声,结结实实地第四次趴在地上。

    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身后劲风袭来,料知是自己落在了鱼尾后面,鱼怪正用尾巴拍我。

    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哪容得我转身回头?何况我如今趴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连用手抵挡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力量都聚集在了后背上,要硬接鱼怪的这一记重击。这一刻,我甚至感到有些绝望,认为自己这次真的离死不远了。

    就在这时,一股极大的力量揪住我的衣服,把我凌空提了起来,我不用看都知道,这人一定是大胡子。他提着我向前一跃,我们两个人一齐扑了出去。紧接着,背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拍击声,与此同时,我们两个也扑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事情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一丝间隔都没有,如果不是大胡子动作迅速,我这次不死也得震成重伤。

    但以我如今和大胡子的关系,早已无需感谢之类的客套。我们两个趴在地上,互相看着对方满身污泥的狼狈相,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我向身后一努嘴:“走!咱们再上!”大胡子眼含赞许地看了我片刻,微微一点头,也不再答话,翻身就向鱼怪冲去。

    两个人在这片泥潭中又与鱼怪斗了起来,大胡子施展身法,围着鱼怪四下游走。地面虽然泥泞,但也不见大胡子的速度减慢多少。

    而我则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地猛拼楞冲。我倒不是只会使蛮力一味傻打,只因实在被这鱼怪气到了极致,恨它恨到了骨头里,再加上急于将它杀了好救出王子。所以这次的猛攻,我完全是豁出性命不顾,混不吝地跟鱼怪硬碰硬起来。

    鱼怪在我们两人的穿插攻击下,仅仅跳跃了三次,剩下的时间,它基本都是在原地打转,左右迎击我们二人的轮番攻击。但所谓鱼之怪者,毕竟就有不寻常之处,其反应之敏捷实为让人叹服,就在我们如此密集的攻势中,它总能找到办法予以还击。

    期间,我又有数次被鱼怪打飞,或是自己忙于躲避而身陷污泥。但好在周身这片区域土质松软,泥层很厚,摔在地上也不算很疼。每次摔倒,都迅速地爬起来继续再战。

    此时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干净地方,满头满脸全是污泥,身上臭哄哄的令人几欲作呕。

    然而我这种混不讲理的打法却为大胡子博得了很大先机,在大鱼与我周旋的空隙间,大胡子多次趁机猛下杀手,用利刃在鱼怪身上戳了六七个直没刀柄的大窟窿,黄绿色的液体顺着刀口大量涌出。

    再斗一会儿,鱼怪逐渐显出败相,叫声不再像刚才那样劲力十足,动作也慢慢缓了下来。

    我见状也变换了进攻方式,不再一味的蛮打硬拼,而是学着大胡子的样子,与鱼怪游斗起来,想将它的精力耗尽,然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我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鱼怪忽然改变了攻击策略,抛开大胡子不管,拼命地向我穷追猛打,打算先将我彻底击毙,再和大胡子周旋。

    这下我可慌了手脚,哪里想得到一条大鱼竟然有人类一般的思维?见那鱼怪只朝我攻击而完全不理大胡子,我只好夺路而逃,带着鱼怪大兜圈子,急急如丧家之犬,只盼鱼怪早点精力耗尽,我也能早一刻得到喘息机会。

    大胡子在鱼怪的身后拼命追赶,频频用刀砍向鱼怪的身体。可此时鱼怪是急速狂奔的状态,一地溜滑的污泥使得它行进速度更快,加上它身体上本就有一层又厚又滑的稀泥。因此大胡子虽然数次砍中鱼怪,但都因为吃力不准,而没有造成多大伤害,只是在其皮肤上划出几道不算太深的口子。

    我在前面全力奔跑了一阵,渐感体力不支,胸肺间隐隐作痛,呼吸已经跟不上了。稍一放慢脚步,就听到身后‘铮铮’的鱼齿相击声大作,我知道鱼怪离我已经近在咫尺了。

    眼看就要被鱼怪追上,忽然间那鱼怪猛一转向,‘嗖’的一声,滑进了地上的泥洞之中。

    我立即瘫倒在地,拼命地大口呼吸,虽然脑中满是狐疑,却一时没有气力说话。

    紧跟着,大胡子跑到我的旁边,关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摇手说:“没……没……没事!差……一点!”大胡子这才舒展了神情,对我笑了一下,以示嘉许。

    这时,季玟慧也跑了过来,也不怕地上脏,跪在我旁边紧张地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说话。

    我的心中一阵暖意涌来,知道她是怕我受伤才如此激动。心中暗自喟叹道:我能识此女子,实是生平一大幸事。

    我先是对她微笑了一下,表示我没有大碍,然后做出一副优雅的表情,用深情的眼神凝望着她,想让她看懂我的心思。全然忘了自己如今满脸尽是污泥,比丑鬼还要丑上三分。

    大胡子站起来走到泥洞边上,愁眉紧锁,似乎在想办法如何再次引鱼怪出洞。

    此时王子的生死未卜,也顾不上和季玟慧柔情蜜意了。我走到大胡子身边说道:“没想到这臭鱼能有那么高的智商,原来它追我是假,想逃回洞去才是真。”

    大胡子沉吟道:“嗯,我也没想到这条鱼竟如此聪明,居然会声东击西的手段。不过幸亏它是要逃回巢穴而不是真的要杀你,不然的话,刚才我真担心救不到你了。”

    我想想也有些后怕,刚才那一幕确实是惊心动魄,再多过一分钟,恐怕自己就被鱼怪咬到了。

    大胡子又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救王子,怕是这鱼怪学了乖,轻易不会再上来了。这样吧,你和玟慧在上面等我,我下洞找它。”

    我连忙拉住他:“这洞里这么窄,而且洞底的泥质一定比上面的还要稀软,你下去还能施展的开吗?”

    他微微一怔,似乎觉得我说的有理,一时语塞,满面愁容地沉思起来。

    我又续道:“弹涂鱼的洞底应该有两个出口,一边是泥室,一边是水源。它既然在此挖洞,就证明附近一定有水,咱们赶紧找找,看它是不是逃进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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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30 PM |只看该作者
那怪兽从泥洞中蹿起数米之高,下落时,径朝我们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大胡子高声大喊:“大家快退后!”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冲过去抱住苏兰就向后跑,季玟慧也紧跟着大胡子跑了出去。

    我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若被这巨型怪物砸到准能变成馅儿饼。也不敢回头去看,拼命向后发足狂奔。

    刚跑出几步,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就有一股劲风袭来。我被震得双脚离地,直飞出去,一个狗吃屎趴在了泥里。

    季玟慧见状立时花容失色,惊声叫道:“鸣添!你没事吧?”冲过来就要救我。

    大胡子一把拉住季玟慧,把苏兰推到了她怀里,低声嘱咐道:“你别过去,有我在鸣添不会有危险。你快退后,靠墙躲好,千万别轻举妄动。”言罢就手持短刀,跑过来挡在我的身后。

    我心中稍安,对季玟慧叫道:“玟慧,我没事,你千万躲好!”这才回头向身后看去。一看之下,立时被吓得目瞪口呆,魂不附体。此时趴在大胡子面前的,还真是一只怪兽。

    此前我说它是怪兽,只是因为它体型太大,全身乌黑,一时看不清楚,就直观地认为它是怪兽。可如今瞧得真切了,反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惊道:怎么这东西长得这么怪?难道这就是那四大凶兽其中之一的真身不成?

    只见那怪兽全身呈青黑之色,身躯上沾满了厚厚一层污泥,污泥之下,隐隐能看到天蓝色的小片花斑。它体型庞大,至少有四米多长,一米多宽。背后有鳍,竖起半人多高。一张大嘴超过了自己脑袋的宽度,大嘴之后,还有两个浑圆硕大的鳃囊。

    它的两只眼睛高高凸起,长在头顶正中。这双眼睛长得极为怪异,圆鼓鼓的眼球之中分为蓝、绿、紫三种颜色,映着手电的光芒,还能闪出红黄之光,就像两个多彩的宝珠,煞是五彩斑斓。

    我心下大惊,暗自纳罕这是个什么东西?鱼不像鱼,蛇不像蛇,可形貌又不同于那个什么四大凶兽,莫非又是与血妖有关的某种怪胎?

    正疑惑间,忽见那怪兽嘴后的鳃囊一鼓,从口中激射出一条圆柱形的东西,直奔大胡子飞了过去。

    大胡子吓了一跳,也不敢伸手硬接,向旁边跳了一步,躲开了飞来的物体。‘啪嗒’一声,圆柱形物体落在了我的身边,我侧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凝在一起的污泥。就与泥洞的洞口周围那些圆柱形泥团一模一样。

    一看到这团污泥,我脑中忽然闪了一下,隐约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生物。大嘴……鳃囊……鱼鳍……深洞……口中吐泥……

    在脑海中杂乱不堪的思绪中,我猛然间想起了一种生物——弹涂鱼。

    那是一种在东南亚非常多见的两栖鱼类,通常出现在沼泽、泥滩和沙滩附近。这种弹涂鱼善于用嘴挖洞,将大量的泥沙含在嘴里,然后吐在外边,吐出污泥的形状,正是我面前的这种圆柱体。

    它所挖出的洞穴基本都是倒立‘Y’型,直立的通道直通地面,下面的两端一边是泥室,一边通往水源。

    而且弹涂鱼的相貌丑陋,与我面前这只所谓的怪兽极其相似。只不过正常的弹涂鱼最大的也不过20厘米左右,而眼前这只,却拥有超过4米的身躯。

    看来刚才扔进泥洞的那几枚冷烟火都落在了它的背上,因此才激怒了它,使得它如此暴跳如雷地蹿了出来。

    这时,那只弹涂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我们长声大吼,其吼声异常巨大,直震得我双耳嗡嗡作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腥臭的劲风。我见它口中生有两排利齿,明显是一只变异了的弹涂鱼怪,莫非王子就是被它吞入了肚中?

    一想到王子有难,我满腔的恐惧之情顿时都化为了愤怒,张口对大胡子高呼:“大胡子!这是弹涂鱼,王子可能被它吞了,快把它宰了!”说完自己也从淤泥中爬了起来,手握尖刀跑到了大胡子身边。

    大胡子也很清楚,如果王子真的在它腹中,那可是一刻都耽搁不得,纵身疾出,直奔弹涂鱼怪的右侧腹部攻了过去。我情绪异常激动,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帮上大胡子的忙,提刀冲向鱼怪的左侧。

    那弹涂鱼见我们冲来,怪叫一声,忽地从身体两旁挥出两只短鳍,就如同两只巨大的球拍,分别向我和大胡子抡了过来。

    由于它的双鳍太短,本来就很难发现,加上它一直把这对短鳍藏在身体下面,因此我和大胡子一直都没有发现。这次的疏忽大意,导致我们二人都是猝不及防,鱼鳍打到面前的时候,我们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见此情形,我迫于无奈只得硬接硬挡,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防止震伤心肺。‘啪’的一声,鱼鳍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双臂上,我只觉手臂发麻,眼冒金星,像个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胡子情急生智,见鱼鳍打来,连忙向上急跳。亏得他身手敏捷,这一跳当真是毫厘之间,刹那间,鱼鳍从他的脚下将将划了过去。

    然而这弹涂鱼怪却精明的很,一击不中,趁大胡子还没落地,侧转身躯,巨大的鱼尾跟着扫了过来。大胡子身在半空,再也无从借力,只得向我一样双手护胸,硬生生地接了这一下重击。

    但毕竟大胡子不是普通人,反应之灵敏,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在鱼尾打中他的同时,他猛然用双脚在鱼尾上奋力一踢,借力卸力,虽然也是倒飞了出去,但和我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落地时是站着的,而我,则是狼狈不堪地躺在泥里。

    我躺在地上大声骂了好几遍娘,恨不得把这只臭鱼扒了皮烤来吃了。大胡子见鱼怪没有继续攻来,转头对我微微一笑:“你还挺有精神,伤到没有?”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咬牙道:“我没事,没想到这死鱼的速度这么快。”

    弹涂鱼怪的鱼尾狠命地敲打地面,震得整个山洞阵阵轰鸣,我提高嗓音对大胡子又说:“这种鱼擅长跳跃,你小心点儿!”

    大胡子点点头,目视前方,低喝了一声:“好!咱们再上!”说罢向前几步助跑,飞身跳上了鱼怪的头顶。

    我心头一震,感觉他这句‘咱们再上’给了我无穷的动力,如今他终于不把我排除在外,总是让我退后退后再退后了。他的这句话,虽然简单的只有四个字,但却像极了一碗醇烈的好酒,立刻令我精神大振,勇气百倍。

    此时,大胡子正骑在鱼怪的头顶,伺机用短刀戳向鱼怪顶在头上的那对怪眼。但由于鱼身本就溜滑无比,加上弹涂鱼天生就居住在泥里,全身裹满了稀泥,滑腻腻的,根本就无法稳住身体。

    那鱼怪原本就凶恶异常,此时大胡子又骑到了它的头上,使得它更加狂躁起来,拼命地摇晃自己硕大的脑袋,想把大胡子甩下去。

    大胡子虽有一身本领,但此时无从借力,到处都滑溜溜的没地方可抓,一时也别无他法,被鱼怪摇晃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摇曳摆动个不停。

    堪堪就要被鱼怪甩脱,大胡子忽地大喝一声,倒竖尖刀,向着鱼怪的头顶猛力扎下,想一举将其击毙。

    ‘铮’的一声大响,刀尖就像扎在了一块厚厚的钢板之上,居然被反弹了回来。好在D8军刺材质极好,虽被弹回,但刀身依然完好无损。

    我和大胡子均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鱼头竟如此坚硬,连尖刀都无法刺入。但大胡子这一刀也并且竹篮打水,好歹在鱼头的顶部皮肤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也顾不得多想,见鱼头如此坚硬,便再次提刀冲向鱼怪的侧腹部,想给它来个开膛破肚。

    但大胡子那一刀却彻底激怒了鱼怪,还没等我跑到地方,只见它猛然厉声大吼,势如疯虎般的人立了起来。大胡子再也驾驭不了这湿滑的大鱼,顺势跳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鱼怪巨大的尾部在地上一弹,伴随着巨大的风声,斜向跳起了两三米高,‘呯’的一声巨响,落在了我们身后。

    我和大胡子急忙转身,想要再次对鱼怪发难。可这次那鱼怪却学了乖,再也不等我们抢攻,短小的双鳍在地上猛力一拍,同时尾部发力,再次飞向空中。如同一块黑色的巨石,带着腥臭的劲风,朝我们两人硬生生地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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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30 PM |只看该作者
我精神本就高度紧张,一根弦已经绷到了极致。猛然听到王子这一声呼叫,虽说声音不大,但却令我脑中一阵眩晕,耳畔嗡嗡直响。

    此时也辨不清声音的来源是发自何方,立即仰天狂叫:“王子!你在哪儿?”叫了两遍,不见回答。我显得愈发急躁:“王子!!你到底在哪儿?你怎么了?”喊声变成了数段回音,一阵阵地传回到我耳中,可就是听不到王子的声音。

    我感到有些绝望,适才那声闷哼是发自王子之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发声之后就再没了回应,是不是意味着已经遇到了不测?难道说……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往下深想了。过度的焦急和担忧使我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判断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大胡子把手按在我的肩头,深邃的眼神默默地望着我,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话。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激励,也看到了一种信心。

    我定了定神,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然后问他:“你知道王子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

    大胡子沉吟道:“我也摸不准方向,声音来得太突然,而且声音又太小,我一时分辨不出。但我总感觉,刚才王子好像是在咱们头顶似的。”

    我抬头向上看去,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就连洞顶多高都无法分辨。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一个计较。我对大胡子说:“我拖着你,你尽力往上跳,看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大胡子点点头,把背上的苏兰交由季玟慧照看。我蹲低身子,双手的十指紧紧插在一起,做了一个垫脚的踏板形状。大胡子单脚踩在我的手掌中间,两人同时低声默念:“一……二……三!”

    ‘三’字出口,我和大胡子同时发力。霎时间,我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量将我的双臂压了下去,我咬紧牙关,沉声暴喝,拼尽全力向上猛一扬手。耳旁‘呼’的一声风响,只见大胡子如同流星一般,穿过浓雾,向上直飞了出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除了还在昏迷的苏兰,我和季玟慧都瞠目结舌的仰望头顶,每过一秒,心中就多增加一分震撼。谁也不知道,大胡子这一跳,到底能跳多高。

    大约过了五六秒,大胡子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双脚刚一着地,就面沉似水地对我摇了摇头:“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雾还是雾,而且也看不到洞顶。”

    我沉思片刻,又对他说道:“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可能又得辛苦你了。”

    大胡子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找人要紧,你尽管说。”

    于是,我给大胡子和季玟慧讲了一下我的想法。从这半个多小时的摸索中发现,这里是一个极其空旷且面积又异常巨大的空间。无论怎么走,周围的环境都是大同小异,根本找不到适合的参照物。早知如此,我们应该进洞时就在地上留下标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迷失了方向。这地方诡异的要命,虽然算不上是鬼打墙,但其效果却远远地超过了鬼打墙。

    如果再照此前的模式走下去,不但会大大延长找到王子的时间,弄不好连我们自己都会彻底迷路。所以我认为,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作为出发点,向任意方向直线行进,直至看到山洞的洞壁位置。然后再沿着洞壁行走,相信这样会有一些发现。

    现在寻找王子是迫在眉睫,如果还按照三人成队的模式探寻,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大胡子虽然跑的快,但季玟慧却跑的慢,那他就不得不按照季玟慧的速度行进。我倒也背的动季玟慧,可如果我背上她以后,恐怕比季玟慧自己走路还要慢上许多。

    所以我的意思是,大胡子背着苏兰,同时抱着季玟慧,这样我就无债一身轻,可以跟着大胡子跑快一些,必然能节省不少时间。

    听我讲完,季玟慧和大胡子均无异议,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我和季玟慧合力把苏兰捆在大胡子的背上,这样他的双手就腾出来了。

    大胡子抱起季玟慧,侧头对我说:“你尽力在前面跑,我跟着你。”我点了点头,抽出匕首拿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撒腿就向前奔去。

    没有了后顾之忧,奔跑起来确是快了不少。足足跑了十几分钟,我发觉脚下的地面逐渐产生了变化,树根藤蔓慢慢减少,此前遍布山洞的嶙峋碎石也悄然消失了踪迹。本就泥泞不堪的土地愈发松软,脚踩在上面绵乎乎的向下陷落,这地形,越来越像沼泽地了。

    又跑了一会儿,眼前终于出现尖石突兀的洞壁,青森森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冷。我扶住墙壁,贪婪地大声喘气,直累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胃里一阵阵地反酸水。

    大胡子把季玟慧放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地上的稀泥,满面愁云地对我说:“这山洞的边界形同沼泽,我担心附近会出现泥潭,再向前走恐怕就不能抱着季小姐了,我怕负重太大,陷到泥里。”

    我点头称是:“嗯!我也觉得这地方的土质太过稀软了,保不齐真有泥潭,这要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胡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背着苏小姐,让玟慧跟着你,我在前面开路。我走你们就走,我停你们就停。如果发现泥潭,我可以迅速脱身,到时你们停脚不走,应该也不会发生危险。”因为和季玟慧已经相处了有一段时间,相互逐渐熟悉,所以他也把‘季小姐’的称呼,改成了‘玟慧’。

    我从行囊中拿出了一根登山杖交给大胡子,让他以此试探前方的路况。就这样,我背起苏兰,和季玟慧不远不近地跟着大胡子,缓缓向前摸索着走去。

    正如我们适才所担心的那样,越往前走地形就越像是沼泽,脚踩在湿滑的地面上,下陷的程度也越来越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乌黑的淤泥已经从盖过脚面变成了没过脚踝。在这样的环境中,别说跑了,走起来都甚是吃力。

    这时,大胡子突然停住脚步不再前行了,我暗道不妙,莫非前方真有泥潭?这下可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我不敢再向前走,抻着脖子对大胡子叫道:“怎么了?是有泥洼吗?”

    大胡子背对着我们招了招手:“不是,你们过来看。”

    我以为他发现了王子,三步并作两步急赶了过去。走到近前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在大胡子身前的地面上,有一个直径两米多长的巨大黑洞。这黑洞直直地深入到了地表下面,洞壁光滑平整,看样子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洞口周围高高隆起,堆满了一条条粗大的圆柱行污泥,显然是挖洞时将底下的泥土堆在洞口了。

    我用手电向洞里照了照,黑乎乎的,深不见底。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问大胡子:“你怎么看?”

    大胡子低沉着嗓子说:“绝对不是天然的,也不像是人挖的。只怕……只怕王子他……”说着他微一哽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我闭起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已经凉了半截。在这个充满诡异离奇的神秘山洞里,一个非人类挖出的洞穴代表着什么?我立刻联想到了蛇洞中的蛇怪,看这洞口的粗细,绝对可以容得下一只,甚至两只大型蛇怪。难道说,王子就是被蛇怪拖进了这个深洞之中?

    现在来不及多做分析了,当务之急,是先要确定王子是否就在这泥洞里面,如果真是他不幸坠洞,那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出来,哪怕只是尸体也要带出去,绝不容我的朋友葬身蛇腹。

    我立刻手忙脚乱地从背包中取出了几枚冷烟火,转过头用问询的目光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吸了口气,提刀在手,全神贯注地盯住洞口,低喝一声:“扔!”

    冷烟火冒出青白色的强光,顺着洞壁急速坠落。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深洞照得亮如白昼,就连泥洞四壁上的斑驳水痕都看得清清楚楚。

    ‘啪啪啪’数响过后,冷烟火终于落到了洞底。我迫不及待地伸头向洞里看去,惊奇地发现,泥洞的底部居然什么都没有,还是一滩烂泥。别说王子了,就连蛇怪都没见到一条。

    我顿感大失所望,正要站起身来。猛然发觉,泥洞的底部忽然发出了剧烈的抖动,落在污泥上的冷烟火也随之跳动起来。

    此时我脑中全是问号,大惑不解地盯着泥洞的底部凝神细看,一刻都不敢分神。与此同时,我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颤抖,围在洞口的圆柱形泥团也随即向两旁滚落。

    骤然间,泥洞底部发出了一响巨大的嗡鸣声,好像是什么大型生物的猛烈嘶吼。大胡子一把揪住我的后襟,向后急跳,口中大喊:“玟慧!后退!”

    话音刚落,只觉大地巨颤,脚下拼命地晃动起来。我一个立足不稳,一跤坐倒在泥地里。紧接着,‘嗖’的一声,从泥洞中跳出一只巨大的怪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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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30 PM |只看该作者
进入暗门后,脚下的道路从坚实的砖路变成了土石结合的荒路。由于这里的空气湿度太大,致使土质中掺入了大量水分,更加显得泥泞不堪。

    向里走了大约三四米的样子,道路两侧出现了四个巨型石雕,一边两个,全都张牙舞爪,凶恶狰狞,居然是四只形态特异的怪兽。

    我左右看了看,四只怪兽我一只都不认识,其相貌一个赛着一个怪异,简直是怪的有些离谱了。

    左边的两只,一个是圆滚滚的像个肉球,身体两侧长着四个翅膀,六只脚,肉鼓鼓的没有脑袋,更加没有五官。

    另一只显得凶恶了一些,虎身,牛头,浑身长满了倒刺,背上还插着两条翅膀。

    右边的两只,一个是羊身人面,硕大的脑袋,奇大无比的海口,两只眼睛居然长在了腋窝下面。

    另外一只,身子像个老虎,面部像人脸,嘴里吐着野猪般的牙齿,身后还拖着一条形状怪异的尾巴。

    看着这四只令人十足费解的怪物,我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转头再看其他三人,他们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平淡,虽然也在注目观看,但完全是一副观赏的表情,绝不像我这般面无人色。

    我惊讶道:“难道你们三个都认识这四个怪物?”

    王子显得比我还要惊讶:“啊?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

    我错愕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何出此言。王子立刻做出一副讥笑的表情,挖苦我说:“你小时候让猪追了?这都不认识?这是中国远古神话的四大凶兽啊!平时老说我迷信迷信的,这回傻眼了吧?”

    我感到有些尴尬,又分别看了看大胡子和季玟慧,二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显然他们的确知道这四个怪物是什么四大凶兽。

    但在王子的面前,我哪肯低头认错,立马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神态来,昂首撇嘴道:“你要讲就讲,别说那么多零七八碎儿的,不就是认识几只怪物么,看把你牛的。”

    王子怎肯放过这种露脸的大好机会,急忙上赶着给我讲了起来。肉球一样的怪兽叫浑沌,长着一对翅膀的怪兽叫穷奇,腋下长眼的怪兽叫梼杌,拖着尾巴的怪兽叫饕餮。这四个怪兽合称上古四大凶兽,相传是古代四大恶人死后的怨气所化。每一只凶兽的传说都有许多,眼下时间紧迫,一时间也来不及一一细讲。

    听他说完,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虽说当初进入山洞的时候就做好了遇见各种怪事的心理准备,但这洞主竟然用四大凶兽当做门神,可见此间人不是一般的崇拜邪恶,想想都让人心惊胆寒。

    我微微定了定神,向前摆摆手,招呼众人继续行进。

    在这巨大无比的原始洞穴中,本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加上眼前缭绕不散的浓重雾气,使得手电光的穿透力剧减,只能照到身前三四米的地方。

    泥泞的道路很难行走,似乎脚下有一只奇怪的手在地下拽着一样,每走一步,就心惊肉跳一次。除此之外,地上还不时出现一些盘根错节的枝条藤蔓,有些像皮带般粗细,有些却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看到这些树根,我马上联想到了壁画中的那棵神秘古树,看来那壁画果真不是信手拈来,在这秘洞之中,肯定有一棵无比巨大的神奇巨树。而在那巨树的树干之中,一口诡异的棺材就停放在那里。

    一想到此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从骨头里透出一股寒意。一切都显得太古怪了,万万没有想到,进入这神秘山洞以后,不但一只血妖都没有见到,反而遇到了一个接一个的诡异谜题。

    我连忙招呼大胡子走得慢一些,千万别拉开队形,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要步步为营,要是一个不留神走散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猛然间,忽听身后‘轰隆隆’的砖石之声大作,声音的来源正是我们不久前进入的暗门那边。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齐声大叫:“不好!门关了!”边喊边往来路上疯狂回奔。此刻也顾不得脚下的路况如何了,大胡子背着苏兰飞一般地冲在前面,我和王子一同拉着季玟慧紧随其后。

    耳听得暗门关闭的声音依旧持续不停,我心知以我们三人的脚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赶在关门之前逃出秘洞。于是我边跑边对大胡子狂吼:“大胡子!别管我们,你赶紧出去!”大胡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他能出去,就一定能再次开启暗门,那时我们三个就不愁出不去了。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我们三人在迷雾中停住了脚步,情知暗门已经关闭,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大胡子顺利跑出了秘洞。不过以我素来对他的了解,照他的速度,绝对没有赶不上的道理。

    然而就在这时,在我们对面的迷雾中忽然闪起了一抹亮光,紧跟着,一个人影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三人定睛一看,不禁惊得呆若木鸡,原来正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寄托——大胡子。

    我脑中顿时一阵眩晕,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又是秘洞,又是窘境,又是被封死了出路。难道我今年命犯太岁?注定就要死在一个山洞里?

    王子迎着大胡子走了上去,焦急地问道:“门是关了吗?”

    大胡子点了点头:“可能那个机关是会自动向回旋转,我一时失算,刚才进门之时,应该找个东西挡在暗门下面就好了。”

    我隐约觉得有些蹊跷,急忙问大胡子说:“你……你的速度那么快,怎么会……怎么会没有赶上?”由于太过心急,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大胡子正色道:“我赶上了,但临出洞的时候,我又回来。因为我始终觉得这暗门后面过于古怪,好像处处都暗藏着杀机,我担心出洞后你们会遇到不测,所以还是选择留在这里。不过大家不要担心,依我看这石门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结实,如果实在不行,到里面找块大一些的石头,把门砸开就行。”

    听了大胡子这一席话,我的眼圈微微有些红润,到不是因为他说他有办法打开石门,而是他在如此紧急的关头还惦念着我们的安危,虽然他的做法有些本末倒置,然而这样的朋友,今生今世又能找到几个呢?

    王子重重地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老胡,你可真够意思!等咱们这次回去,我一定得好好的请你喝几顿!你是好哥们儿,大大的好哥们儿!”

    大胡子对他浅浅一笑,以示感谢。转过头也对我浅浅一笑,以示歉意。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尽量恢复平静,然后对众人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继续向前走吧,大伙记住保持队形,千万别走散了。”

    和进洞时一样,依旧是大胡子走在最前面,季玟慧走在中间,我和王子并排走在季玟慧的后面,呈正三角的形状向前推进。

    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在偌大的山洞中穿过了一层层迷雾,早就辨不清东南西北了。然而无论向哪个方向走,四周的景致永远都是一个样子,除了空旷还是空旷,除了藤蔓还是藤蔓,整个山洞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越走越是揪心。虽说周围从来没出现过任何障碍物,但这反而让我们失去了参照物,认不清方向,也无法判断行进的距离。不是迷宫,却远胜于迷宫。

    我一时走的心烦意乱,想抽根烟定定神,一摸兜,发现兜里没有烟。我转头对王子说:“秃子,给我根……根……”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惊吓得说不下去了。

    一直走在我身旁的王子,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顿感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头顶,惊声大喊:“王子!!!王子!!!”巨大的喊声响彻山洞,传来了阵阵回音,然而却听不到王子的回应。

    我急得青筋都暴了起来,立时慌得六神无主,急忙往回跑了几步,高声大叫王子的名字,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胡子也看出了事态不对,二话不说,围着我们所在的位置疾奔起来,四处寻找王子的踪迹。约莫转了一根烟的功夫,他回到原地,表情严峻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王子的神秘失踪对我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如果他要有个好歹,恐怕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过。

    极度的伤心和过分的焦躁使我失去了对事物的基本分析能力,我只知道,几秒钟之前王子还好端端的走在我身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种消失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在血妖的老巢中,到处都危机四伏,弄不好他现在已经遭了毒手。

    季玟慧看到我伤心的样子,走过来柔声安慰我说:“你别着急,咱们抓紧时间赶快找找,王子他吉人天相,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大胡子也走到我身边,语气沉重地说:“鸣添,别坐着了,找人要紧。多迟一分钟,王子就多了一分危险,总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心中一震,大骂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赶紧找人,一个劲儿的沮丧顶个屁用,反而错过了寻人的最佳时机。

    我连忙跳起来,情绪激动地问大胡子:“好!对!赶紧找人。咱们是一起找还是分头找?”

    大胡子正要答话,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人被捂住嘴时发出的那种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一经发出,我的头发顿时就竖了起来。

    这声音我听了许多年,对我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王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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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29 PM |只看该作者
季玟慧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了她的身上,等着她讲出情由。

    她显得有些激动,用手指着模型中最后一排雕像,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你们看,最后一排石像的位置,左边是羊,右边是牛。可大殿中的真实石像的摆放位置是右羊左牛,这两尊石像的位置颠倒了。”

    我们三人大吃一惊,也不及细想真正的石像到底是如何摆放的,同时冲出了耳室,向那两尊石像位置跑了过去,季玟慧紧随其后。

    跑到近处一看,果真与季玟慧所述的完全相同,这两个石像的摆放位置,和模型中石像的摆放位置是完全颠倒的,一个是右羊左牛,一个是左羊右牛。

    但现在还无法认定季玟慧的判断是否正确,这两尊石像到底是不是机关所在,必须进行试验予以确认。

    我看着这两个巨大的石像,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心想:要挪动这两个大家伙,当时不知要多少人合力才能推动。难道说为了开启一个暗门,每次都要兴师动众地需要很多人动手才行?这未免有些太不合逻辑了。而且既然是暗门,又怎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机关的所在?

    不会,绝对不会,肯定是我的理解角度进入了误区。多想无益,反正终归就是牛羊对调,先从最省事的办法试起。

    于是我对大胡子说:“老胡,上去试试这个石像脑袋能不能拿下来。”

    大胡子点了点头,双脚一点地,‘噌’的一下蹿上了石像的肩头,双手抱住石像头部左右拧了拧,纹丝不动。他又加大力度扭了几扭,耳听得轻微的石裂声响起,怕是他再多用几分力气,就能生生地把石像的脑袋掰断了。

    我急忙对他摆了摆手:“别掰了,再掰就断了,到时恐怕又有人说你毁坏国家文物了。”

    季玟慧似怒非怒地白了我一眼:“一边儿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嘿嘿一乐,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表面上虽然开着玩笑,但我心里却犯起了难。如果石像的头部不能对调,那就只剩下挪动整个石像这一条路了。但这又与我刚才的推论背道而驰,莫非这些石像是通过什么小型机关进行换位的?假如真是这样可就惨了,那我们找到这个所谓的机关就等同于昙花一现,根本就没起到任何实际作用,还是要继续寻找小型机关。

    正一筹莫展之际,我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第二排石像,也就是那一对血妖石像。脑中猛一闪念,顿时如梦初醒,大骂自己真是糊涂到家了。这本是血妖的老巢,况且大殿中也设立了血妖石像,那就说明当时血妖这种怪胎在这个神秘的国度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以血妖的能力,两个人合力就能推动一个石像,何劳其他人动手?

    由此推断,打开暗门的机关应该就是直接对调这两个巨型石像,根本就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复杂。

    想到此处,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大胡子。心中暗叹:好在我身边有个力大无穷的大胡子,不然的话,即使我们找到了机关所在,恐怕也是万难挪动一分。

    我把所有人都招呼过来,把自己刚刚的一系列推论讲了一遍。王子嗤之以鼻道:“好嘛!我以为琢磨什么大事儿呢,闹了半天就想这个呢?老谢,不是我说你,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娘们儿了。有什么可分析的,直接试试不就得了?费那脑子干什么?”

    虽然他这话说得颇为粗俗,但确实句句在理,直说得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下不来台。我连忙打岔说:“行了行了,别扯别的了,抓紧时间干活吧。大胡子,这玩意儿你能推得动么?”

    大胡子走上前去,把肩膀靠在石像上,发一声喊,全身使力,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只听沉沉的‘轰隆隆’声响起,石像微微向旁边挪动了几分。饶是如此,大胡子却已经显得甚为吃力,额边隐隐渗出了汗珠。

    我连忙招呼其余二人:“大家帮把手吧,老胡一个人干太费劲了。”

    四个人同时推着石像移动,远比大胡子自己推的速度快多了。当石像完全被推出原来所在的位置时,只听‘咔嘣’一声沉重的金属闷响,从地面中弹起了一根比人臂略粗的黑色铁柱来。

    这是一根菱形的铁柱,露出地面的部分大概有一尺来长。见到铁柱的同时,众人心中都是一喜,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真正的机关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大胡子俯下身去,抓住铁柱左右拧了几拧,但触手溜滑,而且坚固异常,试了几次都没有拧动。

    我对他说:“别急着拧这个,那边的石像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先把那个推开再说。”

    几个人又走到石牛下面,费了很大的力气,将石牛推到了一旁。与推开石羊时的情形一样,一声闷响过后,地面中弹起了一个五角型铁柱。

    那铁柱刚一弹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气,等待着某种机关的响动或是暗门会就此开启。然而等了良久,大殿中依然是寂静无声,任何声响都没发出。

    这便奇了,明明机扣已经弹出,怎么还是不能打开暗门,莫非真要转动铁柱?

    我和王子还有大胡子三人合力试着转动铁柱,但铁柱上涂了很厚的一层油脂,无从着力,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拧动。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虽然平向无法转动铁柱,但这铁柱上下活动却异常灵敏,只要使上些力气,一个人就可以把铁柱按下去,直到与地面平行。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在地上喘息起来,同时心中也在不停地思考,揣摩这机关的窍要所在。隐约间,我脑子里逐渐有了一个想法,好像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于是我站起来对其余三人说道:“这两个石像下面可能各有一个凹槽,一个是菱形,一个是五边形,只要位置放得准确,下面的铁柱就会严丝合缝的进入到凹槽里面。现在牛羊石像的位置是颠倒的,所以凹槽与铁柱的形状互不吻合,导致铁柱无法入扣,从而被压在了与地面平行的位置。如果两个石像调换了位置,让铁柱卡进凹槽的话,然后我们再转动石像……”

    话还没说完,其余三人的表情中已经显现出了敬佩之色,各自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我,直把我看得面红耳赤。

    王子甚至鼓起掌来:“老谢,我再也不说你是娘们儿了。你纯是一当侦探的材料啊,这么绝的难题都让你想到了,我现在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我被他说的甚是不好意思,对他挥了挥手说:“得了得了,快别夸了,你夸人听着都跟骂人似的。再说我猜的也不一定对,大伙麻利儿的赶紧动手吧。”

    季玟慧的体力已经明显有些透支,这次挪动石像的工作我没再让她参与。给她拿了些巧克力和水,让她趁这功夫休息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别看只少了一个季玟慧,再次推动石像时,着实让我们三个多费了一倍的力气。除了大胡子以外,我和王子都是咬牙瞪眼的大呼小叫,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这才勉强能将巨大的石像一丝一丝地向前推进。

    随着两声清脆的铁柱入扣之声响起,我和王子也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分力气,全都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疯狂喘气。虽然季玟慧就在身旁,但实在是累得快要虚脱,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了。

    大胡子并没有休息,稍作调整后,就双手抱住石像的腰部转动起来。

    正如我当初预料的一样,这石像其实就如同两个巨大的扳手,随着大胡子的发力转动,石像底部也响起了‘咔啦啦’的铁柱扭动声音。

    当两个石像被大胡子转到了面对面的位置时,我们的脚下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巨大的机关被触发了。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直震得地面都有些微微晃动。

    所有人的耳朵都支了起来,凝神聆听着前方的石墙是否有什么响动。

    长长的轰鸣声一直不停地咔咔作响,脚下仿佛有数百条铁链和齿轮在不停地转动,这让心态焦急的我们倍受煎熬,恨不得时间能走得再快一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砖石摩擦的声音,确认无疑,这绝对是暗门开启的声音。

    王子大叫一声:“老谢你真牛!”说完就一马当先向暗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长叹一口气,心想这机关做得实在是既隐蔽又深奥,真是个大胆的设计。如果没有模型作为参照,谁能想得到开启暗门的机关居然就放在最显眼,也是最不可能的地方?

    我们三个紧跟着王子走到了暗门跟前,绘着第七幅壁画的那面墙避已经上升到了大殿的顶部,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可容四人并肩通行的宽大入口。

    入口里面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都被浓浓的白雾所覆盖。我试探性的向门里走了两步,一股极为湿重的水蒸气扑鼻而来,原来这些白雾全是水蒸气形成的。想必是因为这座山是火山的缘故,里面或许有温泉一类的水源,所以才会产生出如此浓重的水蒸气。

    好在只是水蒸气,而不是什么毒瘴,反正总是要进去的,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我和王子保护着季玟慧,大胡子背着还在沉睡的苏兰,几个人重整精神,一步一停地向暗门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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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29 PM |只看该作者
王子小声嘟囔着:“南岭慧灵沐手遥拜杞澜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蜷起中指,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你都看不明白?你的学都是怎么上的?这就是古人的一种说话方式,是说有一个叫慧灵的人,洗了手,在遥远的地方对一个叫杞澜夫人的人恭敬地行礼。懂了吧?”

    王子一边揉着脑门一边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啊,说话说的那么累干什么?直接说‘杞澜你好’不就得了?绕那么大一个弯儿,其实就为打一招呼。打招呼就打招呼呗,还洗什么手啊?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我叹了口气,心说跟这号人就没法正经交流,不把谁气死才怪。现在没功夫跟他耍贫嘴,还是想正事要紧。

    隐约的,我心里囫囵着有了一个想法,但有两点疑问需要解决:‘南岭慧灵’和青铜匜底部所刻的‘慧灵王’之间是什么关系?画中那个长揖到地的男子又是谁?

    我一把攥住王子的胳膊,表情严肃地问他:“你快说实话,那边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现在不要开玩笑,什么都别隐瞒。”

    王子很少见到我如此严肃的表情,非是紧急关头,我们二人之间是从来不会正经说话的。此时见我异常郑重地问他,他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再嬉皮笑脸了:“那边的屋子和这个屋子差不多大小,里面是几十个大铁箱子。箱子里什么都有,反正都是一些青铜器和金银珠宝,就跟个宝藏似的。那个装画的盒子就摆在正中间的一个供台上,和所有箱子都区分开了。我看这盒子挺好看,而且又摆在特殊的位置,就拿下来研究研究。这个什么什么匜是我随手从箱子里拿的。”

    听他说完,我陷入了冥想之中,线索已经逐步明朗,只差一条线将它们贯穿到一起。

    想了一会儿,我又抬头对大胡子说:“老胡,你去外面看看那些青铜人形地灯,瞧瞧上面刻着什么字没有。”

    大胡子应声而出,半根烟的功夫又跑了回来,告诉我们说每个灯座的底部都刻着‘慧灵王’三个字。

    我略加思索,之后便大胆地做出了一个推论:这个画中作揖的男人就叫慧灵,他极有可能就是壁画中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多年以后,他在什么地方自立为王,号‘慧灵王’。由于自己当初对妻子的不忠,致使二人天各一方,再无聚首之日。慧灵王大后其悔,便画了一幅赔罪的自画像,加上一些珠宝器皿,送给自己的妻子以示修好之心。而他的妻子,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杞澜夫人’。

    王子和大胡子听完都觉得此番推论大有道理,季玟慧也微笑点头,以示赞许。

    我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便问她:“你是不是早就把整件事都想通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白分析半天。”

    季玟慧抿嘴笑道:“这个还用想啊?对于我们考古专业来说,这只是基本功而已。我看你思考得非常认真,就不想打断你的思路。”

    我埋怨道:“我的小姑奶奶,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功夫等我想?等我想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赶紧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季玟慧说她的分析基本和我一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印证了壁画中所讲述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从壁画中的故事分析,画中的女人性格非常坚毅、孤傲,即使只有半卷《镇魂谱》,最终也获得了成功,成为了一方之主。并且她始终都没有原谅自己的丈夫,到死都是一个人下葬的。

    之所以要留下这些壁画,就是她想告诉人们,她所获得的成功,是她一手打拼出来的,与他的丈夫无关。这更加突显了这个女人性格中的刚毅和自负。

    那么,这种性格的女人,在接到丈夫送来的赔礼画卷和珍宝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默默地收下,还是以某种方式进行还击,从而解上一口恶气?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脱口答道:“当然是后者。”

    季玟慧点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那么,她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气自己的丈夫才会觉得解恨呢?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证明现在自己过的比对方好,自己的王国比对方的还要威风。但当时又不具备照相机和视频影像这些先进的科技手段,如何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实力?”说完,她用手指着身边的圣殿沙盘,“这个是不是最直观的传达方式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对季玟慧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一直令人不明就里的巨大沙盘,居然是为了挤兑自己丈夫才建造的,这女主人的脾气也真是古怪到家了。

    季玟慧又说:“如果这个圣殿的模型真是送给自己丈夫的,那这上面就一定有字,大家一起找找。”

    几个人开始围着沙盘找了起来,最后在沙盘底座的一个侧面上,找到一行字,上书:“灵澜殿雏型,敬赠慧灵先生。”

    灵澜殿……这正是慧灵和杞澜两人名字的合称。看来这个杞澜夫人的心中也一直惦念着自己的丈夫,所以才用灵澜这个名字命名了自己的王殿。而她的丈夫也始终思念着她,还送来重礼想重修旧好。这两个人本该是白头偕老的夫妻,没想到因为一本古卷,最终各自郁郁而终。不知何故这模型没有送出去,想必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玟慧轻叹了一声,神情间颇有心驰神往之色,女人天生的多愁善感令她对这个趋于悲剧的故事感到惆怅起来,或许在她的心中,更希望当初这对绝世佳人能够重新的走到一起,这才算是个完美的结局。

    然而天底下哪儿来的那么多完美,再说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情爱之事的时候。我对众人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好了!现在左右两件耳室的秘密基本解开了,大伙儿也别在这儿发呆了,都动起来吧!赶紧找找哪儿有机关,暗门就在墙壁上,肯定有什么机关能把它打开。”

    于是乎,四个人四把手电,在庞大的圣殿中大规模的搜索起来。为了避免重复工作,我们进行了最细致的排查方式——地毯式排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绝不忽略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但就算这样,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缜密搜查,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就连血妖石像的两只红色眼睛都试着扭动过了,但就是无法开启那个暗门。

    王子早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委顿在地,口中大呼:“小爷我不找了!快他妈累死我了!一整天了,连口像样的干粮都没吃上,还得在这个操蛋屋子里找机关,我这是哪辈子做的孽呀我?”

    其实我也早就累的不行了,但连人家季玟慧都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我又怎么能带头泄气呢?

    我没好气地对王子说:“你这孙子就是势利眼,我现在要让你去耳室里搜查那些宝贝,你肯定比谁都有劲儿,一干正经事儿你就躲,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

    王子刚要还嘴,大胡子忽然抢着对我说:“要不然我就找个东西把暗门撞开,这样反而省时省力。”

    我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暗门后面是什么,还是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为妙。咱们再去那两间耳室里看看,如果还是找不到机关,那就依你的办法吧。”

    随后,几个人又来到了右侧耳室。果然如王子所说,石室之中尽是巨大的青铜箱子,里面盛满了各种青铜器皿。从镜子到首饰盒,从大鼎到调羹,从匕首到巨斧,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珠宝绸缎,金银饰品。皮革、衣服、药材、玩物,更是琳琅满目,层出不穷。

    我暗暗纳罕,在当时那个年代,光是凑足这些东西就已经是极为不易了,更何况要从什么南岭运到这极北之地来,当时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为了他一个慧灵王的思妻之念,可得苦了多少老百姓啊!

    我大为愤慨地向季玟慧问道:“玟慧,那个什么南岭慧灵王,所谓的南岭是指哪里?”

    季玟慧说现代人对于南岭的定义是指湖南、江西、广东、广西边境山系的总称。但古人所说的南岭就不一样了,这个词的涵盖范围很广。比如说这个阿里洞南边的那座山,就可以叫南岭。中国南方群山中的任何一座山,也可以叫南岭。甚至可以把整个南方统称为南岭。古文中的词汇局限性不强,意义繁多,所以很难判断这里所说的南岭到底是哪儿。

    在右侧耳室中搜寻了一番,没见有什么特殊,一行人又回到了左侧耳室中。可我们就连墙缝都一一甄别过了,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此时,就连最为敬业的季玟慧都泄了气,坐在地上愁眉不展。四个人中,只剩下大胡子还在默默地四下寻找,在他心中,彻底铲除血妖的决心从没淡化过一成。

    突然,他在沙盘旁边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巴,似乎是有什么发现。

    我好奇地问他:“有发现?”

    大胡子迟疑道:“说不上,但总觉得看着有些别扭。”

    王子和季玟慧听大胡子这么一说,也好奇地走了过来,全都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这个沙盘,丝毫都不敢大意。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再找不到蛛丝马迹,恐怕过不多久,我们就会因为资源耗尽而被迫出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四个人就像四根木头,戳在沙盘的四角一动不动。

    猛然间,季玟慧忽然轻喝一声,紧接着惊叫道:“我明白了!机关是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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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29 PM |只看该作者
壁画中的最后一幅画,画的是整个山洞的布局。从石门到吊桥,从吊桥到通道,然后是大殿。大殿中的石像、王座、血河、石桥,以及最上方的两间耳室全都清晰地描画了出来。

    但让我们吃惊并不是这些,而是根据画中显示,从这大殿再向前走还有很大一片地方,其规模远在大殿的面积之上。这片空间的描绘方法非常特殊,淡淡的几笔浅墨勾成了数道线条,均匀地分布在整个空间中,这些线条成不规则状,线条与线条之间还轻描了一层淡淡的薄墨,看样子倒有些像是雾气。

    在雾气的最里面,有一颗参天大树,大树的树冠上伸展出许多枝条藤蔓,张牙舞爪的,乍一看很像是触手。

    而在那大树的树干中央,竖直地摆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的形貌与上一幅画中的棺材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差别。很明显,这幅画是在说,那个棺材和棺材中的死人就安葬在了那颗参天巨树之中。

    几个人站在最后一幅壁画跟前呆立不语,心中都在默默地分析着这幅壁画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咽了一口唾沫,感觉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这些壁画所描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虽然只有十三幅,但已经异常清晰地展示了画中人的一生。如果这些壁画讲述的是真实事迹,那么最后一张画中的参天古树到底在什么位置?

    依照画中显示,那片神秘的空间和古树就在我们面前的石墙后面,可数米高的石墙结结实实地挡在这里,莫非还有什么暗道不成?

    我正低头苦思着,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子。只见他正用一脸茫然之色望着我,大惑不解地问道:“老谢,这画你看明白了吗?”

    我说废话,这都看不明白我就别活了。亏你还是学美术的,这些壁画笔功深厚,线条简单,已经把整个故事讲述的非常清楚了,难道你没看明白?

    王子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当然看明白了,我只是怕我理解的不对,想问问你是怎么理解的,沟通一下,看看大家对这些壁画的解读有没有偏差。”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样也好,正好我对最后一幅图的含义甚为不解,或许是自己进入了什么误区。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兴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想到这儿我对他说:“这样吧,我把我的想法给你讲一遍,如果中间有什么和你理解不一样的地方,你及时提出来,咱们再作分析。”

    季玟慧和大胡子听到我和王子要探讨壁画的内容,也好奇地凑了上来,都想听听我的看法。

    于是我便把自己对这些壁画的理解给众人讲了出来。

    故事说的是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不知何故从一个古墓中获得了一本古卷,这本古卷应该就是《镇魂谱》。而后两个人又找来了一块绿石,配合《镇魂谱》开始进行某种修炼。

    然而丈夫却突然起了私心,趁妻子不备将《镇魂谱》偷走,自己躲到某处密林中独自修炼,想私吞古卷的功效。

    在大功告成后,丈夫变得威力无比。他杀人如麻,树立自己的威信,从而开始建立自己的王国。并且自立为王,拥有众多臣民。

    后来,妻子找到了丈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同样的手段将《镇魂谱》偷了回来。但她却没有想到,丈夫早就在暗中做了手脚,将《镇魂谱》一分为二,她偷走的只是半卷《镇魂谱》,另一半被丈夫藏了起来。我们手中的《镇魂谱》只有一半残卷,应该就是这两者的其中之一。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只有半本古卷,但妻子依然得到了不小的成功,最终也建立了自己王国,并且大兴土木,修建了这所地下宫殿。

    然而人终有一死,妻子虽然成为了女王,但最终还是死在了这里。她的臣子为她送葬,并且把她的棺椁葬在了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中。

    听我说完,王子抢着问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你前面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但放棺材的那株大树在哪儿?怎么我觉得壁画中好像是说那株大树就在这面墙的后头?”

    我叹了口气:“我也是一直没想明白,如果这面墙的后面真有一片空间,那就一定有什么隐蔽的机关能打开石墙。”

    大胡子和季玟慧也同意我的看法,而且他们认为,这面壁画墙有重大嫌疑,通过某种机关将其开启的可能性极大。

    我点了点头,对所有人说:“既然大家的想法一样,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暗门是否存在。如果真有暗门的话,大家再想办法找到机关。老胡,你去左边耳室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一会儿我去右边耳室。王子和玟慧,你们两个检查这个石壁的边缘,看看有没有异常的缝隙,是不是有启开过的痕迹。”

    等我布置完,大胡子嗯了一声,转身就向左边耳室走了过去。

    我转身刚要往右走,王子忽然拉住我,坏笑道:“还是我去耳室吧,你们小两口在这儿检查石墙。我虽然头发不多,但也不至于当灯泡。”说完也不等我回答,飞也似的跑进了右侧耳室。

    我脸上微微一红,虽然打心眼儿里想跟季玟慧独处一会儿,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如果这时再叫住王子,反而好像我有多排斥季玟慧似的。只好呵呵傻笑了几声,尴尬地走了过去。

    季玟慧小嘴一撇,嗔道:“慢吞吞的干什么?很不情愿和我一起工作么?”

    我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怎么会?和你一起工作一辈子我都乐意。”话一出口,立时觉得这话过于暧昧了,下意识的急忙伸手捂嘴。

    没想到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她对我吐了吐舌头:“呸!才不稀罕呢!我可不跟你这个坏蛋一起工作,你又不懂考古学。”说完这句话,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忧虑,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道:“别闹了,快点找线索吧。我总觉得……总觉得周老师也在这石壁的后面。”

    经她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还有个周怀江来。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混蛋到家了,一心想着如何逗季玟慧开心,居然连最重要的救人大事都给忘干净了。我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墙壁认真地检查起来。

    细看之下,果然有了发现。我们在第七幅壁画的左右两端各发现了一道裂痕,这两道裂痕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把眼睛凑到近处,根本不可能发现裂痕的存在。并且这两道裂痕是笔直地纵向贯穿整个墙壁,下方与地面的接缝也有分离的迹象,由此看来,这绝对是一道暗门。

    我刚要大声招呼胡、王二人,却见大胡子正站在左侧耳室的门口对我们挥手,示意有了发现,让我们过去。

    我连忙拉着季玟慧跑了过去,进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虽说是耳室,但也面积也不算小了,约莫得有百十来平米。房间正中摆着一个几乎占据房间一半面积的大型石制沙盘,就如同售楼处里的房屋模型一样,将整个山洞的建筑缩小了数百倍,展示在了一个巨大的石板之上。

    这沙盘涵盖了整个大殿的布局及各种事物,每件东西都雕琢得极为细致,连石像和王座都精雕细琢的惟妙惟肖,没有半分偏差。

    看着这样一个惊人杰作,我们一方面感叹古人的智慧实在伟大,竟能用石刻工艺制作出如此精准的沙盘模型。一方面又疑惑这个沙盘到底有什么用途?为何会如此耗费精力去制作一个用处不大的圣殿模型?

    这时,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怪异,心事重重地不敢直视我们。

    我随口问他:“那边房间里是什么?”

    王子看了看季玟慧,极不自然地说:“什么都没有,一个破空屋子,害的小爷我白跑一趟。”

    话音未落,‘啪嗒’‘哐啷’两声,从他的衣服里掉出两件东西来。一个是青铜水壶模样的东西,一个是镶满宝石的长方盒子。

    我长叹一口气,暗骂他简直是笨的要命,偷东西都不藏好,还没捂热就露馅儿了。

    王子极为委屈地看着我,双手平摊,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倒背着手溜达到一边看沙盘去了。

    季玟慧先是瞪了王子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两件东西凝眸审视,脸上逐渐现出了讶异和激动的神色。

    她举着那个青铜器兴奋地说道:“这是青铜匜,是战国和汉代的贵族用来给宾客洗手用的器皿,已经非常罕见了。咦……这里还有字!”她倒翻着壶底,惊讶地读道:“慧灵王!慧灵王……这是个什么王?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说你要没听说过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先别研究这个了,赶紧看看那个宝盒里装的是什么。

    季玟慧放下青铜匜,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珠光宝气的盒子慢慢掀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捆画卷。

    打开画卷一看,只见画卷正中有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恭恭敬敬地对着正前方长手作揖,看样子就像是给看画的人作揖求饶一般。

    这画卷以纯黑墨画质,没有其他颜色。笔风苍劲有力,素朴致雅,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笔。画纸已经严重泛黄,但保存的颇为完整,显然是非常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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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7 06:28 PM |只看该作者
苏兰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本能地回头后看。但大胡子怎容如此良机错过,倏地向前一扑,牢牢地骑在了苏兰背上。

    此前二人打斗之时,苏兰始终趴在地上四面游走,专攻大胡子的下三路,的确从中占到了很大便宜。但如今大胡子骑在了她的身上,这一下优劣之势完全扭转,苏兰瞬间就被大胡子彻底制住了。

    只见大胡子坐在苏兰腰部,双脚踩住她的双臂,双手则死死地掐住她的后颈,如同一把巨大的钢锥,将苏兰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我和王子见状连忙打开手电,取出救生索,给苏兰来了个五花大绑,绳子不够用时,连衣服都派上了用场。

    几分钟过后,苏兰犹如一个硕大的粽子躺在地上,双目喷火,口中狂叫,但怎奈自己全身被绑得结结实实,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挣脱束缚。

    季玟慧大着胆子走到了苏兰身边,战战兢兢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但苏兰就好像从不认识季玟慧一样,一边呲牙瞪眼地怒视着对方,一边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发出阵阵狼叫。

    我们几个看着苏兰的样子,一方面感到无比困惑,不知她为何变得就像真的野兽一般。一方面也担心她的身体,以她本身柔弱的体质,经历了这么剧烈的运动,即使恢复了神智,肉体是否还能承受的住?

    季玟慧心疼自己的姐妹,叫了苏兰几声,见她依然怪态百出,不禁又默默地落下了泪水。

    王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突然跑过去捡起了扔在地上的半截断剑。然后回到苏兰的身边,口中念念有词地咕哝了几句,左手拇指与中指相对,其余三指直直伸展,掐了一个剑诀,大喊一声:“疾!”桃木剑直戳苏兰双眉间的印堂穴。

    苏兰被捆成了粽子,自然是无法还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半截木剑扎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好在王子只为驱鬼,不为伤人,这一剑虽然戳中了苏兰,但下手甚轻,连皮肤都没有刺破。

    紧接着,王子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左手的剑诀也在顷刻间连续换了四五种。

    我们几个看着王子煞有其事地作起法来,俨然像是个得道多年的法师一般。我们一来是出于好奇,二来也在潜意识中寄予了希望,便都聚精会神地瞧着他,想看看结果如何。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王子毕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个满脑子迷信的神棍。苏兰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脖子以上还是勉强可以活动的。王子闭目唱咒的同时,苏兰始终恶狠狠地瞪着王子。之后她猛地一仰头,张口咬住了桃木剑,死活都不肯撒嘴了。

    王子见状大惊失色,拼命回夺,想抽回木剑。但无论他如何使力,苏兰硬是不肯松口,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大量的口水顺着木剑的剑身淌了下来。

    此时王子的脸色难看至极,看着口水流下,既想就此松手放开木剑,但又怕松手后我们几个人会耻笑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整张脸都羞成了一块大红布,情急之下,口中嚷道:“你……你快撒嘴,我这是给你治病,你怎么不识好歹?”

    正说着,忽听‘咔吧’一声,本已断为两截的桃木剑再次从中折断。由于用力过猛,王子顺着惯性‘腾腾腾’向后退出数步,一个屁蹲坐倒在地,直摔得他脸红脖子粗,连叫了好几声娘。

    我们几人见此情景,实在是忍俊不禁,立时哄堂大笑起来。王子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想要发作却又自知理亏,只好默不作声地任由我们取笑了。

    一场大笑使得此前颇为阴霾的气氛淡化了许多,所有人的情绪也都提高了不少,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王子本人。

    笑罢,大胡子对我使了个眼神,我立刻会意,从背囊中掏出了十几瓶所谓的“桉油”递在他的手里。

    大胡子也不再犹豫,将风油精全部拧开,通通灌进了苏兰的嘴里,然后一手掐住她的鼻子,一手捂住她的嘴,让她无论如何都得咽下去。

    起初苏兰的确不肯下咽,不停地扭动头部与大胡子抗衡。但由于口鼻被制,无法呼吸,十几秒过后,只听‘咕噜咕噜’两声,足足十几瓶风油精,全都被她咽了下去。

    大胡子这才放开双手,目不转睛地观察苏兰。几分钟之后,苏兰脸上暴戾的表情逐渐消失,双眼开始迷离。再过一会儿,她面色平静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几个人不敢就此离开,围在苏兰的身边坐了一圈,生怕她再次暴起生变。

    趁这功夫,我拿出了一些压缩饼干和几瓶水分给众人,边休息边补充一些能量。季玟慧心疼苏兰,给她的嘴边也点了几滴水,还替她擦了擦脸。

    休息了半晌,我们见苏兰确实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轻声地打了几声呼噜,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大胡子解下了捆在苏兰身上的绳子和衣服,防止她血脉不通。但为了以防万一,捆在脚上的绳子只是略微松了松,并没有完全解掉。

    看看手表,进洞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这么耗下去即使手电的电量没有耗尽,我们的精力也要耗尽了,得抓紧时间赶紧摸清这山洞的底细。

    我对其他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墙:“过去看看那些壁画,上面一定会有什么信息。”

    一提到壁画,季玟慧立马来了兴致,举着手电当先跑了过去。她毕竟是搞考古专业的,见到有价值的古文物,再大的事也都抛诸脑后了。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巨大壁画展现在我们眼前,其规模之宏伟,绝不在身后的石像以下。

    这些壁画共分为十三幅,似乎每一张画都在表述着一个故事,除了图案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文字。

    我大致看了几眼,可以判断出这里的壁画和蛇洞中的壁画绝不是同一人所画,甚至可以说,这两处壁画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作品。

    蛇洞中的壁画颜色鲜艳,笔工精湛,像是明代后期才出现的画风。而这里的壁画颜色脱落的比较严重,画风古朴,大开大凿,人物画的颇为抽象,很难判断是属于什么时期的。但基于我多年学习美术的经验来看,这些壁画所属风格,近一千年以内是绝对没有的。

    第一幅画,画的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在青山绿水间的一叶孤舟上相互依偎着,显得颇为亲热,看情形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第二幅画,画的是这两对夫妻站在一个坟墓旁边,手里捧着一捆卷轴欢呼雀跃。坟墓已被挖开,好像是说这卷轴是被这两个人从坟墓中挖出来的。

    第三幅画,画的是一个云雾缭绕的高峰,这对夫妻正抬着一块绿色的石头向山下走。

    第四幅画,画的是这对夫妻坐在一个山洞中盘膝而坐,俨然是一副练功的姿态,绿色石头漂浮在他们的头顶。而那个卷轴也完全展开展开,平铺在他们的身边。

    第五幅画,画的是这对夫妻中的女人躺在床上熟睡,而那个男人则手拿卷轴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明显是一副逃跑的样子。

    第六幅画分为两个场景,最下方是这个女人坐在床边掩面而泣,绿色石头就在她的脚边。而画中的最上方,那个男人右手拿着卷轴,左手拿着一块较小的绿色石头,正向一个密林中走去。

    第七幅画,画的是这个男人站在一群死人中间仰天长啸。他脚边的死者们,虽然身上只是画了寥寥的几个红点和几缕红线,但却很直观的表达了,这些人都是开膛破肚而死的。

    第八幅画,画的是一个辉煌的大殿之中,那个男人高高坐在王位之上,身披龙袍,脚下跪伏着许多臣子。

    第九幅画,画的是这个身披龙袍的男人也在熟睡,而那个女人正伸手从他的身边将那个卷轴盗走。

    第十幅画又是两个场景,画面左侧,是那个女人在山洞中展开卷轴,而那个卷轴的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不残缺不全的卷轴。画面右侧,则是那个男人躲在一个密室里,正蹲着身子藏起另外一半卷轴。

    第十一幅画,画的是那个女人倒背双手,身披凤袍,正在监督工人修建一座宫殿。那宫殿中,一个个巨大的石像赫然在列。

    第十二幅画,画的是一个棺材停放在那个满是石像的大殿中央,一群人围着棺材正在做着什么仪式,好像是在给棺中的死人送葬。

    当我们看到最后一幅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这画面中所画的内容,着实让我们震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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