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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瓶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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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蔷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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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39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南诺言驾着他的保时捷在三十分钟内赶到路家。

路亨利十年前有恩于他十年来他铭感于内只要路家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需要他效劳能力所及他总是义不容辞。

路家在医界的势力不容小觑路亨利名下拥有十家医院分布在全球各洲医院院长的职务分别由路亨利指明在医界执牛耳地位的精英所担任。当然他自己的儿子、女婿一干亲戚先占去了大半位置。

路亨利亦想延揽南诺言担任法国圣保罗分院的院长但为南诺言所拒。

在他的想法里他不需要浮华的虚名。父亲身后留给他的遗产足以让他经营三家以上的医院所以他放弃了比较顺坦的一条路他要的是靠自己的能力经营三家医院。

目前他在法国所设立的阿德烈纪念医院和中途之家是他的理想付诸现实的成果虽然尚未完全达到他的标准但处处可见他的用心。

推开路依莲琴室的门她正捧腹蹙眉。他趋向前蹲在她身前关心地问:很疼吗?

路依莲眼中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不起我听说你失踪两年的妻子回来了你一定很想过两人世界的生活我不该以身体的不适来打扰你的。

亨利也是妇产科医师他对你的疼痛给过意见吗?他皱眉问。

父亲到新加坡去了他总认为生理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玻路依莲整个身体倾往南诺言怀里偎着。

下午到医院去我安排医生替你做个彻底的检查。

不要诺言我不要别的医生我只要你。路依莲抬起头。

别孩子气让汤姆看看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去年他还针对女这方面的病症发表过一篇论文颇受同业的认同由他来替你检查最恰当不过了。他知道依莲自小赖他他尽可能地照顾这个小妹妹也处处与她保持距离更何况他现在已有家室在处理许多异上他必须小心。

这也是对晏然的一种尊重。

汤姆好啰唆喜欢问东问西让人好受不了上回我只不过请他开个止痛药给我他足足问了我二十分钟的问题让人好尴尬。路依莲批评汤姆。

汤姆是个仔细的医生自然会问得清楚些这样的医生在我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他对你的情况知道的愈多也就愈能做对判断减少误诊的可能。若是我在问诊一样也会问得仔细。

若由你来问任何问题都不会让我感到不自在。路依莲因病显得比平日更脆弱。

南诺言笑了笑像是纵容一个小妹妹。路亨利是他的朋友而这个小妹妹对他很迷恋他得更小心处理。听话让汤姆看看我会请汤姆少问你一些问题。

路依莲深谙适时妥协的必要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一直兜圈子她决定先让步。

好吧我听话。不过你得陪我一道去。



南诺言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知道辛晏然尚未归来他的情绪顿时变得阴暗不定。

她似乎总有本事惹他发怒她竟敢比他晚回来。她说她去找谁来着?艾德

他记得那日在舞会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道地的法国人她很喜欢他吗?

巴金轻咳了一声打断他的沉思。南先生医院来电话。

问他什么事若没什么的不了的事明早等我到医院再处理。此刻的他没心情理会医院芝麻蒜皮的小事。

是副院长打来的。

罗森?南诺言立即接过无线电话他知道罗森会打电话来肯定有重要的事。

对方说了一大串话让南诺言眉头愈锁愈深。

南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巴金在电话收线后关心地问。罗森副院长一向很少打电话来公馆的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一名住院病人的五岁女儿在医院的喷水池旁被人发现而且——已经死了好几个钟头了。南诺言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也为女孩短暂的生命叹息。

巴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

我到医院一趟现在医院挤满了媒体和警方人员我得到现场去以免他们吵着了其他病人。

南诺言离开后一个钟头辛晏然才回到家。

巴金夫妇朝她点头打了招呼告诉她诺言到医院处理一些事不会太快回来。

辛晏然洗完澡后闲着无事便到宅邸四处闲晃。她生平第一次有回到家的感觉这种归属感来自与南诺言的慷慨。若不是他的慷慨她想他是不会娶她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地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传来南诺言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她很快地溜回到楼上的卧房。

她一溜烟地逃回房间后缩进被窝装睡。

她静静躺着等他打开门时她的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着她实在太怕他了。

南诺言进房后并未直接来到她的身边而是进到与房间相连的浴室洗澡。

约莫十分钟后水声停止了然后是开门声。她继续闭上眼睛装睡心却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隔了一会儿她却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偷偷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就站在床前直盯着她瞧。

他笑了眼神狂热地看着她。睡了吗?

着上身的他让她不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辛晏然充满警戒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锁她柔和黑色的眸子对应着另一对深邃、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眸子。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他低声问道。

何必关心我何时回来。

因为你不值得信任。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和路依莲呢?又是怎么回事?

南诺言将身体驱向她唇覆上她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轻舔她的唇逗弄探索她的。

住手请你住手。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她想要扭开身子但他的手臂太结实将她囚着。

他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脱下她身上的衣物不断地用舌头碰触她的全身。

她屏息、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因情不自而喊叫出声她不想让他沾沾自喜地以为她的被他挑起她不要他以征服者的姿态在她面前出现。

感觉来得实在太快了辛晏然挣扎着想要呼吸。

如果你不想张开眼睛看我那么我会努力地让你不能忽视我的存在。感觉到了吗?感觉我在你里面强悍的律动吗?

她忍受不住地张开眼迎上他充满的脸。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快要无法承受了。

他的手指扣紧她的下颚狂热地吻她。我希望今晚能让你觉得我的兽行比较可以忍受。

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爆发。



他吻着她柔嫩的天亮了。

她咕哝着不想睁开眼睛。

南诺言继续吻她她像是受到惊吓似地张开眼睛想起昨夜的事立刻想要起身但他坚实的手用力地将她拉祝

我弄痛你了吗?他担忧地问想要掀开被子检查她的伤势。

她推拒着不让他靠近。

说话!跟我说话!他急切地道左手勾起她挂在颈上的蔷薇新娘。真奇怪我当年竟会将它送给你这原是我买来要送给我未来妻子的定情之物。

若是你后悔了现在可以将它收回去。她看向项炼故意不去看他的表情。

可惜它得拴你拴一辈子了你已经成了我的新娘。永远不准离开我知道吗?他将她用力地拥进怀中。

你拴错人了。她忍不住轻叹。

什么?他不知道她的意思。

我说你应该拴的人是依莲小姐不是我这个从巴里岛带回来的小乞丐。她苦涩地道。

这跟依莲有什么关系?南诺言不懂他们之间的事与路亨利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她和你才是郎才女貌我配你是王子与乞丐婆。说着说着她伸手取下蔷薇新娘交给他。

这个举动惹恼了他。你想摆脱我是吗?他怒斥道。

不是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将它送给你代表认定这一生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孩子唯一的母亲明白吗?他生气地轻吼。

至死方休吗?她泫然欲泣。想哭是因为他并不爱她而是只想拥有她这是因为她的出身吗?他以为她没有感觉神经不会吃醋、不会嫉妒吗?以为她这个南太太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一哭、而闹、三上吊他爱结交多少红粉知己、名门娇娃都成反正她也不敢有意见。

是至死方休。他顿了一会儿盯着她。或许来生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太痴了!对她。

有时候他也害怕自己用情太深会伤到她更怕她知道他的深情后会吓坏她所以他并不打算对她明白示爱隐藏在内心的澎湃情意或许能将她留在他身边。

他将她取下的蔷薇新娘重新戴回她脖子上。看着她娇美的模样他不又动情了;他自己也很讶异以前他未曾对任何女人这样痴狂过此生除她恐怕他在也无法爱了。

她抬手试图推开他却不敌他的力气。他开始吻她她甩动头想要避开他。

不要求你不要

不要反抗我。他温柔的说。

我没有反抗你。她微弱地道。

没有吗?你不肯享受我带给你的欢愉你这种冷漠的态度残忍地折磨我。他的语气带着苦涩。

你是我的丈夫就像我的天一样你要怎么对我为所欲为我又能奈你何?我只要乖乖地对你尽妻子的义务静静地躺在这张就算问心无愧你不该再要求额外的付出。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因爱他、恨他所以想要气他。

效果立杆见影他立刻翻离她的身上。你有一张恶毒的嘴和一颗不知感恩的心。

愤怒地走向浴室他快速地洗净自己换上式样简单的白衬衫、黑皮裤、黑皮靴然后走到床边站直身子打量着一动也不动依旧躺在的妻子。

她看起来非常苍白、年轻、孤独、脆弱比时时喊病痛的依莲更加柔弱。他想给她温柔的安慰但他知道她一向拒他于千里之外所以他只说了几句冷硬的话。

我到医院去了如果太累的话就在好好补个眠吧!

她别开脸不看他。

恨我吧!不管你多恨我你仍是我南诺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

他走后辛晏然才睁开眼眸。她喜欢他刚才所用的字眼唯一的女人——南诺言的妻子。

她多想承认内心的喜悦如果他也能爱她该有多美好呀!



重逢后的这段日子一直充满了紧张。白天的时间南诺言都不在家据巴金的说法是:他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夜晚时总是她先回房里。

有几个夜里南诺言接到电话后匆匆忙忙就出门了他从来不解释但她知道多半是医院的紧急电话不是某个病人情况危急就是某个产妇要生产了。

其实南先生不需要那么辛苦的他就是太有责任心也太以身作则了所以和院里的所有医生一样上山下海什么事都做。巴金有感而发。

南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今晚他到哪里去了?辛晏然闷闷地道她这个妻子一点也不像个妻子连丈夫的行踪都要透过下人得知。

夫人不知道吗?先生今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是!路亨利爵士举办的慈善晚会一向是巴黎最具号召力的社交活动之一。巴金太太描述道。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是路爵士的慈善晚会南先生几天前曾向我提起过我还告诉他我今天有点事不能陪他一道去的我真健忘。辛晏然装模作样地道她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

不过这是她自找的。早上南诺言问她晚上有空否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还大声地告诉他她要去艾德的鸟园打扫。

但她现在却后悔了自己竟放任心爱的男人与美丽的路依莲温柔缱绻去也。

你们去睡吧!我出去一下。

夫人上哪儿去?巴金可不希望南先生回来后找不到夫人又要发一顿脾气。

我去接先生回家你们甭担心。

她不等巴金夫妇表示意见推门而出拦了辆计程车直奔路依莲位于高级住宅区的别墅。晚会应该是在那儿举办艾德一个礼拜前曾开车载她经过那里。

当然她不是刻意弄拧这份看似平静无波的关系她只是想知道诺言与路依莲要好的程度。

她不会惊动任何人也不想吹皱一池春水更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她今晚无聊的行径就当作她来看看路依莲的美貌好了。

她没有请柬想进去实在有些困难。对于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而言哪里会想到这一层上流社会举办的活动不是像电影院买张票就能进场的验明正身是第一道关卡!

警卫打量着辛晏然一身的穿着打扮立刻将她挡下。这也难怪有谁会穿着沾了泥土和鸟粪的工作服与球鞋的女孩进入上流阶层的慈善晚会呢?

小鬼你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迪士尼乐园没有邀请函的人不能进去。高头大马的警卫骇人地道。

里头不是举办慈善晚会吗?她客气地问。

是举办慈善晚会但没有邀请函的人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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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0 PM |只看该作者
可是她咽了咽口水她本想表明身份告诉他们自己是南诺言的妻子但又思及若此话一出可能会自取其辱地被当成一则笑话看待。

这时远处来了一位搂着金发美女的男子。什么事?

白先生这个小鬼想要混进晚会会常

白令海看了一眼辛晏然。是你!?他的语气里充满惊讶。

辛晏然也认出了他瑟缩了一下低垂下头。

你要找诺言吗?他明知故问。

辛晏然点点头。

跟我进来吧!他冷冷地道然后朝警卫说:她是我的朋友我带她进去找她的丈夫。

警卫像是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放行。白令海与路家有点交情经常出入路家所以路家的警卫还是会卖他的帐。

辛晏然头一次看见这么盛大的场面衣香鬓影男的体面、高雅;女的娇俏、高贵。置身其中更让她自觉寒酸恨不得掉头离开。

她不敢随意东张西望怕引来别人的注意。这这种场合华丽盛装是正常的像她如此寒伧自然特别显眼容易让人行注目礼。

白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诺言在哪里?她只有求助于白令海。

诺言老早就离开了他今晚心不在焉只待了二十多分钟就走了。

辛晏然怔了一下开始觉得恐惧。

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刚才在门口时不直接告诉你。其实我的理由很简单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里的人和感染一下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下这里的主人路依莲小姐。白令海讥讽地看着窘迫至极的辛晏然。

我要——回去了。她转身想离去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既然来了就该看看你最大、最重要的情敌哪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我不想认识她。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她已经站在你后面了。白令海朝她后方努了努嘴。

辛晏然猛然一转身只见路依莲像个高贵的公主一样美丽动人。她和传说中一样气质高贵、温柔可人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是教养十足。

你就是南诺言的太太?

辛晏然很想否认怕自己的寒酸让诺言丢尽脸。

你不敢承认还是不好意思承认?路依莲微笑问道。

你们到露天平台聊聊天这里人太多没有什么隐密。白令海建议道。

路依莲率先转身往平台走去辛晏然提着胆跟随在后她已经不再像初见路依莲时的胆怯。

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南诺言妻子的身份吗?路依莲要了杯咖啡闲闲地道。

辛晏然不语静待下文。

你配不上诺言的一切。路依莲迳自下了结论。

我知道但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你觉得你很特别吗?路依莲妒火中烧地嚷道失去平日的温柔形象。

我不曾觉得自己很特别。她的情绪也被挑起。

我希望你自动离开诺言。

我说过这不是我能自主的诺言要我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诺言的医院前些日子有个女病人的女儿被人杀死弃尸在医院里的喷水池旁凶手是名检验师这件事多少影响了阿德烈纪念医院的声誉。路依莲改用迂回方式劝道。

这个不幸事件我听说了。辛晏然像个被摆布的木偶不知剧本要怎么演下去。

而你曾是疗养院的精神病患你以为世人会接受完美仁慈的南诺言院长有个精神病妻子吗?

辛晏然立时感到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要太吃惊你住的疗养院我父亲是最大的股东。我曾在疗养院的花园见过你你当时正在外头晒太阳。

你一定是看错人了。她的神情落寞。

不可能会看错你的颈子上戴着一条令人无法忘记的祖母绿坠子项炼你敢说你的脖子上没有那样东西吗?

路依莲无礼地探了探她的颈子蔷薇新娘在月光下所发出的绿光令人不赞叹。

这是诺言送你的?

辛晏然推开她的手将蔷薇新娘藏回衣领内。

如果你也爱诺言就不该让他蒙羞。路依莲想要动之以情她牢记母亲的教诲——不择手段。

不不会让他蒙羞的我当时是被人陷害才会被关在疗养院里的。辛晏然想解释。

你今晚在这里出现已经让诺言蒙羞了。路依莲刻意将目光飘向她一身寒酸的穿着。

我有许多漂亮的衣服是诺言买给我的我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地道。

只是什么?只是不习惯穿上它们是吗?衣服过于高贵、过于美丽会使你不安是吗?

路依莲一针见血的评论。你根本不是属于我和诺言这个世界里的人强迫自己过这样的生活只会让你和诺言互相痛苦罢了。

我会努力适应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她知道路依莲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仍想反驳她。

辛晏然你太天真了贵族的血液是天生流动着的后天的模仿只会让人感到造作。何况你的精神病史是很难磨灭的。

我是被人陷害的!她愤怒地吼着。

你有妄想症才会认为自已被人陷害正确说来这也是精神病的一种这叫什么来着——被害妄想症吧!我得建议诺言带你去看看医生才行。

你不要将这事告诉诺言拜托!

路依莲冷酷地道:除非你离开他。

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就算是真的有谁会相信?路依莲好笑的看着她。

是的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唯一相信她的人大概只有艾德。

我有人证。

是吗?媒体喜欢炒作、喜欢夸大的话题你说得愈多只会愈描愈黑只会让诺言身败名裂。白令海将你精彩绝伦的小乞丐历史全告诉我了。对不起了辛晏然!我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心爱的诺言。

她已被逼得进退维谷一个家世一流、年轻貌美的富家千金竟为了夺得所爱而不择手段。

你要我怎么做?辛晏然实在已经无计可施。

很简单让诺言讨厌你然后将你赶走。



辛晏然回到家时巴金夫妇正忧心地等候着。

夫人你到哪儿去了?南先生一回到家见你还没回来发了狂似的出去找你了。

辛晏然苦笑了下什么话也没说迳自走回卧房。她的心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何况就算告诉巴金夫妇又能如何?不过多一些人替她烦恼罢了。

她知道为了得到诺言路依莲非逼走她不可。她谁也不怨只怨命运捉弄人。

她呆坐在梳妆台前突然被一道怒吼吓了一跳。

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辛晏然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她想面对他但是精神与体力似乎由不得她。

他见她不发一语冲上前抓住她。你又想玩失踪了是吗?

辛晏然开口欲言哀求的眼神黯淡下来突然倒在他怀里。

在他怀里晕倒的前一秒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够就此不再醒来、不问世事不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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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2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阿德烈纪念医院

经过一夜的休息辛晏然终于苏醒。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南诺言略显疲累的脸庞首先跃入她的眼里。

你把我吓坏了。他紧握住她的右手低声说道。

我怎么了?

你昏倒了这里是医院。

我不想住院我要回家。她讨厌医院情绪不安地嚷道她怕一旦住院又不知会被关多久。

好好你不要激动我立刻带你回家。

诺言我很好真的不需要住院。她已经平静了些。

我已经叫巴金太太弄了些开胃的早餐一会儿吃了之后我再带你回家。南诺言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恨自己昨晚太过严厉让她受到惊吓。

我不饿什么都吃不下。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多少吃点东西否则怎有体力?

我想回去后再吃。她闻到医院的药水味就恐慌。

南诺言点点头只要她没事她现在说什么他都顺着她。昨夜当她在他眼前倒下时他的心里一阵慌乱他好怕失去她!

不一会儿他们便已回到家。

回到家后南诺言拦腰将她抱进卧房将她放在盖好被子。好好休息我去厨房拿些东西来给你吃。

她抓住他的手陪我。

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我不饿真的。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刚放下的忧心又被挑起。

不是的我只是胃口不大好或许一会儿我又会想吃些东西。

不成你现在就得吃点东西稀饭好不好?记得小时候每回我们六兄弟有人生病母亲都会熬稀饭给我们吃。稀饭对于胃口不好的人是项不错的选择。

不用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我叫巴金到街上中国人开的餐馆买些米回来。

南诺言本就是个擅于照顾人的医生对于自己心爱的人他更是满腔热情。他安抚着她转身离间。

然而辛晏然自己知道她根本没病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一想到要离开诺言她的心更是像滴血一般。她有些不明白老天爷到底在变什么把戏为什么给了她天上人间最好的丈夫又要从她手中夺回?

一小时后南诺言盛了一碗稀饭走进房扶她起身一口一口温柔地喂她。

很幸运巴金没找太久就买到白米了而且对方家中恰巧还留有两瓶酱瓜很下饭的只是不知道你吃得惯否?看到稀饭和酱瓜让他想起童年的回忆。

辛晏然朝他笑了笑。你别忘了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巴里岛人十岁以前我的生活是很中国化的你碗里的东西我也曾吃过只是距离现在有些遥远了。她很少向人提起这些往事不是不愿提而是记忆很模糊了。

来给我的厨艺一些鼓励吧!他满足于这份宁静。从他们相识以来他觉得他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格里最不可爱的一面从不像此刻能给人温暖和慰籍。他对病人一向有耐心可是这些美好的特质他的妻子却是在今日才得以见到。

也许是因为面对她时他老是太执着不能以平常心待之。因为太怕失去反而弄巧成拙。

谢谢你。辛晏然吃光了碗里的稀饭。

不许这么见外我们是夫妻!从现在开始他不想再隐藏对她的爱。

辛晏然微弱地笑了笑诺言终于愿意原谅她像对待妻子一样的对待她可惜她却快要没有这个福气享受他的温柔多情了她答应过路依莲一个月内离开这里、离开诺言她不能让诺言因为她而被上流社会排挤。

你再睡一会儿。他将她的手放入被窝里。别着凉了。

你呢?你也累了吧!一夜没睡了。他愈是有情有义她愈是要保全他的名誉与地位。

我要回医院一趟晚上有位病人要做子宫摘除手术操刀的医生是个新手我必须在常他责任感十足地道。


辛晏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又更强烈了。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白令海站在路家的吧台前调着酒。依莲来尝尝我调的酒。

路依莲摇摇头。我讨厌酒精。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正经?偶尔放肆一下也不会。白令海并未因此而被扫兴他颇能自得其乐。

若不正正经经的如何能配得上诺言。

白令海嗤笑了一声。拜托你不是为诺言而活的。

我很想只为他一人而活只是他并不领情。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那是诺言没有福气谁不想娶路亨利的女儿?如果依莲愿转换目标他很乐意接手。

你是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才对我这么殷勤的吗?其实路依莲早已看穿此点。

白令海惊觉自己的失言。当然不是大家都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是路亨利的女儿。

不是吗?我认为你站在这里也是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她不怕得罪人尤其是像白令海这样的人。

白令海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被人看破心事他倒真有点困窘。

不用觉得罪恶感自我有记忆以来懂得思考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大部分的人接近我、想认识我、千方百计巴结我全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严格说起来她根本没有朋友她的朋友全是有目的才会靠近她的功利主义投机分子她不怕承认这些听来残酷的事实。

白令海十分讶异。你十分早熟。

只有诺言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不是为路家的财富而来的。

所以你才会爱上他?他很久以前就想弄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是的!可惜诺言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这是富家女最大的遗憾心爱的人并不爱自己。

依莲你真的很想得到诺言吗?白令海小心翼翼地问他想帮忙但却不愿拍错马屁。

我自小什么都不缺而爱情是我唯一缺少的。她没有把握辛晏然会真的照她的计划行事或许她舍不得放弃优渥高格调的生活。

让我帮助你。白令海毛遂自荐。

路依莲打量着他。你能怎么帮我?事成之后我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令海不是笨蛋当然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他不必多管闲事。事成之后我想在苏活区开一间PUB。他坦白道。

聪明人一听就了解。交易成立一间PUB很简单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就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只是你要如何帮我?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他双臂交握于前。

我不知道你的本事。

两年前辛晏然曾经进了疗养院你知道这件事吗?白令海轻描淡写地问。

我知道这件事。

谁告诉你的?他微蹙眉。

你可能不知道那家疗养院是路家的财产。

那件事不巧是我的杰作。

什么?是你将辛晏然送进疗养院的?路依莲讶异地瞪大了眼看来她得重新评估白令海这个人。

很惊讶吧!白令海一点悔恨之意也没有。

你的目的是什么?路依莲很好奇。

我很自责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招惹了辛晏然也不会让诺言后来被逼得不得不娶她为妻。

而你因为只要诺言摆脱了辛晏然他就能自由了。

起初我是这么认为现在看起来辛晏然并不如她外表那般单纯。白令海点燃一根烟。

那日慈善晚会你是刻意让我见到她的?

白令海点头承认。没错情势已经很明显了有她就没有你你准备怎么做?

我威胁她以保守她进过疗养院的秘密作为交换她离开诺言的条件。

她会照着你的意思做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路依莲耸耸肩这一点她没把握。

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她并没有说什么这个男人不值得信任但如果他可以帮她赶走辛晏然也没什么不好。



辛晏然用冷水洗了脸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些。自从那日没来由的晕倒后南诺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他从未说过爱她的话语但表现出来的款款深情总是让她不知所措。

管家巴金在门外唤道:夫人有位南先生的朋友来访。

告诉他南先生不在家。她不想见客尤其诺言的朋友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她对于招呼他们仍有障碍相见不如不见。

可是那位白先生说你也认识他。

白令海!?他来作啥?

请他到起居室去。

她换上的休闲服穿上诺言买给她的连身长洋装来到起居室。

白令海定定地打量她玩世不恭的吹了一声口哨。不赖嘛怎么看也不像巴里岛的小乞丐了。

她不安地绞着手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他邪邪地一笑。我老早就想完成多年前在巴里岛树林里未完成的课程本来应该是我为你上第一课的结果却被诺言捷足先登不过我和他的滋味和技巧不同你可以比较一下。

白令海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辛晏然僵住了恐惧席卷全身。

他粗鲁地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向起居室旁的房间那是南诺言专属的书房。

她尖叫着奋力举拳捶打他的身体。

叫也没用的你或许不知道诺言的房子每间房间的隔音设备都是一流的不只你现在的尖叫声楼下听不见就连待会儿你在兴奋之中情不自叫喊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听见不是很安全吗?

他的手放肆地在她身上她试图挣开拚命挣扎混乱之中两人扑跌在地毯上。

白令海发了狂地把她的衣服往上掀使用蛮力脱下她身上的羊毛长洋装她用牙齿咬他的手臂他痛得大叫:你这个人等会儿有你受的竟敢乱咬人。

他狠力挥出一巴掌打得辛晏然眼冒金星。他的手紧掐住她的下颚将他的厚唇覆上她的唇她甩头挣扎着宁死不屈。他改用手撕扯她的胸衣露出她的和一条项炼的皮肤衬着祖母绿的项炼这景像让他愣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诺言这么迷恋她了。

她真美比他所曾拥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美。白令海将她的手高举过头用一只手压制住她的两只手然后用另一只手脱下自己的长裤他的早已亢奋不已。

他用口含住她一边的。好漂亮的颜色像是才会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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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2 PM |只看该作者
辛晏然呜咽出声准备咬舌自荆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就像拎小猫似的白令海 被人高高拉起然后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打得他哀声求饶。

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你也敢碰!南诺言发了疯似地向他挥拳让白令海找不到空隙反击。

一旁的辛晏然抓去羊毛长洋装遮住自己的冲向南诺言拉住他正欲挥出的手。诺言不要再打下去了会闹出人命的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坐牢。

南诺言听见她的哀求声才罢手。这个混帐东西死不足惜竟敢两次试图侵犯你我要杀了他。

辛晏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不要为我杀人你赶回来的时间正好救了我他并没有对我造成真正的伤害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南诺言转过身望着像狗一样躺在地毯上的白令海。快滚!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朋友。

白令海闻言立即套上裤子夺门而出。

南诺言爱怜地抚着妻子微红的脸颊。他打你?

她点点头偎在他怀里。幸好你赶回来不然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你了我正准备咬舌自荆

他的心头一惊将她拥得更紧。你总是让我担心受怕以后不准你有这种念头我会保护你的。



什么!?路依莲惊讶地喊道。

我以为诺言不会那么快回家的。白令海全身多处是伤他没料到诺言出手会这么重。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好在诺言早就知道你是好色之徒否则岂不是连带坏了我的计划?

诺言不会将这件事与你作任何联想他要绝交的人是我不是你。哼!辛晏然这次算她走运只要再给我三十秒我已经成功了如果我得手诺言想要杀的人可能是她。白令海怨怼至极。

诺言经过这件事之后肯定会将她看得更紧。你不会再有机会了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依莲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她就算只有一次也值得。白令海仍痴心妄想着。

你疯了世上的女人多得是何必为了那个女人冒险?你的名誉可能因此被媒体踩在脚底下。

我会很小心让辛晏然哑巴吃黄连。白令海已经管不了道德之心。

你爱怎么胡来是你的自由别再把我扯进去。不过诺言对于自己的东西通常占有欲很强如果你敢再胡来被他抓到下场会很惨。路依莲提醒他。

你们俩在聊什么?路夫人走了过来加入他们的谈话。

路依莲回过头对母亲灿烂一笑。没什么。

路夫人看向白令海。小白你被车撞了呀!

路依莲地笑着不是被车撞了是不小心撞到人家的大拳头。

路夫人立刻会意掩嘴而笑弄得白令海羞红了脸。路夫人虽早已过了一枝花的年纪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才三十出头的成熟女人。

依莲你爹地要你到他的办公室一趟现在就去。路夫人慢条斯理地道。

我马上去。路依莲说完便离开留下白令海与路夫人独处。

路夫人注意白令海很久了早想和他来一段韵事。 本来她的目标是南诺言但南诺言一直不受不论她下多少功夫他仍不动如山。

没有南诺言白令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主要是他年轻气盛、身材高大很合她的胃口。

想要逮到这个两人独处的大好机会并不容易路夫人地朝白令海频送秋波整个人差不多挂在他身上了。你想偷谁偷不成?被人打成这样!

白令海 被路夫人的举动下了一跳但很快便进入情况。她虽已四十多岁但美貌不减与生涩的小女人自有不同的风味。

她大胆的吻他他也不推拒反倒激烈地回应着脑海里却想着辛晏然的容颜。 管她是谁就当她是辛晏然吧!

她自动自发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衣服省了他不少麻烦;与经验丰富又心甘情愿的女人就有这点好处可以将他的生理需求伺候得好好的。

两人就这样在路亨利的房子里翻云覆雨奇怪的是竟没有任何人闯入打扰。

一个钟头之后两人的衣服才又回到各自的身上。

不错嘛!感觉得出来你有过的女人一定不少。路夫人半讽刺半戏谑地道。

数量惊人不过你是个了不起的对手。他也回敬一句。经过方才两人的行径他已不把她当长辈看待了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渴望爱与被满足的女人。

看在你刚才这么卖力的份上开个价吧!路夫人一向大方尤其是让她满意的男人。

白令海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这次不用了放在你那里生利息。

路夫人笑了可是很冷淡。你倒是很聪明。

对了我刚才忘了用如果不小心让你受孕你自己能处理吗?白令海闲闲地看着她。

路夫人站起身来。我的男人只有亨利今天你竟敢不用不过我不会因此

杀你灭口就算不幸怀孕了我有专属为我的医生。

你很大方也很干脆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白令海邪笑道。

路夫人柔媚地拨了拨云鬓。我会的。



春来了春暖花开处处缤纷。

辛晏然在巴黎的生活进入了一定的模式。白天她和南诺言之间仍有隐隐约约的距离;但到了夜晚两人又比任何人更热情、更他们眷恋和彼此的身体连灵魂深处的叹息都可触及。

但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一方吐露出爱语心中皆怀疑的认为对方不爱自己。

刚才他们剧烈的辛晏然疲累不语几乎要先睡着了。

南诺言突然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她清醒了些考虑了一下。是你逼我的。

他的身子僵祝现在呢?你后悔嫁给我了吗?

她很想大声地说:诺言我爱你!但她不敢。路依莲的威胁仍然存在今早她派人来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她究竟该怎么办?

你呢?你后悔吗?她不答反问。

南诺言轻叹了一声。从我将‘蔷薇新娘’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当初娶我也是出于无奈。

未必!人们在做一个决定时背后的原因是很复杂的。 表面上看起来是不得已有的时候只是一种粉饰后的伪装。

愈是了解你愈觉得自己的渺小我的出身在你伟大的家族里是卑的我怕他们不会接纳我。

不会的我的兄弟们全是情中人若不是我告诉过你的家族诅咒我真恨不得早点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她更偎紧他。他们跟你长得像不像?

轮廓有些神似但不是很相像不过长得都很高大全遗传了父亲方面的血统基因。因为受诅咒之故我们六兄弟将近十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才可以团聚在一起。说到自家的悲剧他的心情显得有些低落。

十年之约将至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她柔声安慰他。

是呀!希望大家能像我这么幸运娶得美娇娘真不只诺扬和诺风的妻子看到彼此的丈夫相同的样貌会不会发出尖叫分辨不出。他想像着那一刻一定会很有意思。

他们是双胞胎!?

嗯!小的时候照顾他们的保姆也是对双胞胎一对天才保姆和我的两个天才弟弟常发生许多乌龙事件。想起愉快的童年让他心情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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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3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南诺言早上出门前要辛晏然出去走走她遂决定到中途之家转转。

她在那里住了四年有许多点点滴滴的回忆虽然生活清贫而辛苦但至少平静。

如今在物质上她应有尽有;在精神上却常有忐忑之感总是无法踏实好像踩在云端上。头上的光环随时都会被人摘去无法真正快乐起来。

先见到辛晏然的人是珊珊。你是——晏然!?她尖叫着像是见到亲姐妹般亲热。

辛晏然见到珊珊也很高兴。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不然南医师不会那么神清气爽。你不会来一下了就走吧我还有一点事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再跟你好好聊聊。

呃你去忙吧!我会待到中午才走。

珊珊快乐似云雀这么多年来没什么事让她改变。

这时王皓也走了过来晏然——他的声音里有着讶异。

她回眸一笑。皓哥。

见到王皓立刻让她想起他在香港的妻子一个住在精神疗养院里的可怜女子。

你终于来看我们了。王皓小心翼翼地使用我们两字怕惹来是非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是他老板的妻子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需要他帮助的小可怜。

你——好吗?她本想问的是:你太太好吗?

还好。你呢?你的脸颊终于长了点人也精神多了有的时候财富是可以堆砌出快乐。王皓开玩笑地道。

不!在我身上财富堆砌出的是脂肪不是快乐。她要的快乐万贯家财也买不到。不论多少前都买不回她父母的生命、买不回她快乐的童年。

但如果一切过往皆可改写或许她和诺言也不会相遇。

不或好像也没堆出多少脂肪。他笑着补充。

我以为你离开中途之家了呢!

一年前我一度想要离开后来南医师将我留了下来。我和珊珊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吧!王皓喜上眉梢地道。

她吃了一惊。你和珊珊?你在香港的妻子呢?离婚了吗?

她死了在一年前自杀死的。很久不曾有过的自责再度涌上他心头。

怎么会这样?她想起了多娜。

她清醒时写下一封遗书说不想拖累我唯有她的死亡才能了结这一切折磨。

辛晏然双脚几乎瘫软无法站直。一个女人为了丈夫而自行了断成全了丈夫的自由活生生的例子难道是她最好的启示

王皓见她表情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她看向他。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妻子是个伟大的女她很勇敢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牺牲。

王皓心虚地点点头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对不对?

这已不是我可以评论的只要你觉得心安就好。
他真的能心安吗?其实他一直良心不安如果能心安他也不会常常做噩梦;也不会于一年前在万念俱灰之下想要离开巴黎到不知名的地方流浪。

我痛苦过要不是南医师开导我我可能已经到世界的尽头浪迹天涯去了。王皓苦涩地道。

诺言?他对这样的事会有何看法?

是的他要我将赎罪的心转移到济世救人上头人都会犯错对于不能挽回的错要想办法调适找出纾解情绪的出口他鼓励我不断进修以更高深的医术救更多的人弥补我在婚姻里铸下的错。

她内心的担忧突然放下知道诺言面对这样的变局也能安然面对她或许就能舍得下了。

若你真的做到我想你死去的妻子在天上看着你也会很感动的。

但愿如此。



路依莲已经失去耐心了她约了辛晏然想最后一次提醒她。

不管你的打算是什么我都准备要公布那件事到时不只是你有事连你的共犯艾德医师也会被牵连。

这不关艾德的事。辛晏然心急如焚。

是吗?艾德伪造了一张死亡证明书你说这关不关他的事。路依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别像白痴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问。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辛晏然恳求道。

你觉得这家店经营得如何?路依莲并不针对问题回答。

辛晏然环顾气氛优美的CoffeeShop。生意似乎不错尤其是在白天的下午时段。

这里的老板本来是个人她开这家店的时候每个月都是赤字后来她找我投资我出了一笔钱给她半年的时间告诉她若在半年之内仍不能有起色那么我将把这家Coffee

Shop买下来自已经营。半年之约很快就到了店的营业额仍是赤字那个不适合当老板的女人恳求我再给她半年的时间你猜我给了吗?路依莲问她。

没有。辛晏然觉得路依莲是铁石心肠不可能答应的。

路依莲淡淡一笑。猜错了我给了。

辛晏然有些讶异。然后呢?

然后这家店依然赤字直到由我来经营。路依莲扬起了俏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很多人不论给多少时间结果依旧相同。

你才二十一岁可是我发现你很有生意头脑。辛晏然不得不佩服她。

我从六岁开始就跟在我父亲身边看他如何经营一家医院虽然后来我放弃走医学的路不过还是学会了一身本事。

路依莲是跳级直升大学二十岁便从哈佛大学毕业哈佛的生涯让她整个人脱胎换骨。

或许你的看法正确你比我更适合诺言。

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这一点。路依莲开心极了。

你外表柔弱内心却是个强者。辛晏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而你才是真正柔情似水、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其实诺言是个强而有力的保护者只可惜我不想放掉他。路依莲不得不重申她的立常

我知道。



这些日子来南诺言和辛晏然的婚姻生活有如倒吃甘蔗一般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也会像他爱她一样的爱他。

他神游了几秒病人焦急的问话让他回神。

医师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病人是一对夫妻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有着不安。

放轻松任何问题都可以讨论。南诺言体贴地道。

我太太怀孕到现在为止差不多七个月了可是最近却开始出现腰酸背痛的现象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有抽筋的感觉。将为人父的怀特先生有些紧张。

这是怀孕期间会有的一种症状怀特太太从现在开始休息的时间要增长背部靠着墙壁伸直脚尖;或躺下时抬起脚尖。泡热水澡也能减轻酸痛的感觉如果这些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的话再来找我。

对了医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怀特先生看来欲言又止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

南诺言看着他们。有话直说。

我先生是想问你我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还能不能?怀特太太羞红着脸问道。

南诺言亲切地笑了笑然后在纸上用笔画了一些姿势。基本上仍可以维持生活不过要小心可以试试这些体位。到预产期最后一个月时最好停止一切生活比较安全。

怀特夫妇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着离去。

这就是他的工作好像例行公事没有所谓的尴尬所有敏感的字眼在他说来都很自然因为他早已将他的工作以健康的眼光看待。

他看了看手表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翻了翻病历怀特太太是他今日看诊的最后一位病人他可以下班了。

开着保时捷听着莫扎特的音乐想到家里有着心爱的女人等着他人生至此再也没什么可求的了。而且他认为他的小妻子很可能怀孕了她的生理期一向准确但是这个月

不知道她自己是否知晓?



艾德上街给鸟儿买鸟食差不多一个月有一次这样的活动辛晏然总是笑他满脑子的鸟子鸟孙。

鸟食店距离他的鸟园只有一小段路散散步不一会儿就到了。他背着帆布袋手插入裤袋吹着乡村小调愉快地走着。

一只知更鸟突然冲向他然后掉落在他的脚前鸟儿的举动恰巧同时惊吓到与艾德一前一后走着的路依莲。

艾德蹲下来探探鸟儿的心跳。死了。

路依莲轻抚胸口不明所以地问:一只鸟竟然在我们眼前自杀为什么?

不知道我得带回去解剖后才知道。艾德由背包里拿出装鸟食的小袋子倒出袋装鸟食然后将知更鸟的尸体放如空出的袋内。

告诉我解剖后的结果。路依莲皱着眉头。

突然另外一只知更鸟朝他们站立的矮墙快速冲去不用说可怜的鸟儿当场死亡。

路依莲见状尖叫出声。

艾德奔了过去将第二只知更鸟收拾进背包里。

怎么会这样?路依莲不相信鸟类也会自杀而且是一连两只。不会有第三只吧!

应该不会。第一只死亡的是只母鸟第二只死亡的是只公鸟它们可能是殉情。艾德正色地道。

殉情?她觉得匪夷所思。

有没有兴趣知道答案?我的鸟园就在前面。

路依莲点点头随艾德进入他的鸟园。

半个钟头后艾德替鸟儿完成解剖与化验的工作。

母鸟可能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它的死亡是必然之死物种的宿命。艾德淡淡地说。

公的呢?为什么也死了?她好奇地问。

公的胃内并没有毒反应应该是知道母鸟四了所以殉情而死。

路依莲震撼极了。怎么鸟也通人也知道要殉情?

动物的七情六欲还有许多科学所无法探讨的层级鸟类里也一定有少数深情的物种就像你我今日所见。艾德养鸟数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而且还得拟人化的解释动物的行为。

你是兽医吗?路依莲好奇地问道她所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养这么多鸟的。

不!我是精神科医师。

她打量着他突然叫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父亲疗养院里的医生艾德。葛里瀚。

艾德直视路依莲的眼睛。你是路亨利的女儿路依莲?

是的。提起路家的家世她的优越感又不涌现。

艾德无所谓地耸耸肩。正巧阁下引以为傲的事我一点也不重视就像我园里的鸟血统再高贵也不过只是一只鸟罢了。

人不是鸟你的说法有误。路依莲不是滋味地道。

在我眼里人和没什么不同。

你真没礼貌将人和画上等号。路依莲对他的论调嗤之以鼻。

根据我的观察有些人连和画上等号都不配;当然我指的不只是你所生活的上流阶级。艾德仔细地清洗解剖台然后将两只知更鸟的尸体埋在花园里。

将它们合葬应该算是帮它们完成了心愿。

你和有钱人是不是有仇?她有点受不了他的冷酷。

还好因为我的朋友里也有不少善良的有钱人。艾德把鸟尸放入挖好的土里然后覆上泥土。

有钱并不是罪恶如果没有金钱的有效运用你的鸟园也无法经营下去。

我同意你的说法所以这应该是足以证明我并非如你想像的贫穷但是有钱不一定要让外人一眼看穿不是吗?艾德素来听闻路依莲富家千金的架式十足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你在拐着弯骂人是吗?她当然知道他话中有话。

我并没有指名道姓你别对号入座哦!

你——你这个大无赖!路依莲忍不住怒骂。

说完话后她像后头有猛兽追赶似的逃离鸟园艾德望向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欢迎批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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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3 PM |只看该作者
白令海与路夫人苟且之事保密工夫到家连一向心细如发的路亨利也未起怀疑之心。他的年岁大了体力大不如前从前同时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也一样生龙活虎如今光是应付路夫人他都时感力不从心。依莲的母亲是他第二个妻子也是最后一个。二十多年前他十分迷恋她加上她十分主动所以他的前妻离了婚但是在十多年前他便已经后悔。

据说他的前妻自从与他分开后一直住在南极洲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们共同生下的子女与他一向不亲密该是怨恨他的缘故。不过他们都很听他们母亲的话全留在他身边替他工作。

年老体衰之后他愈发想念前妻他知道她并未再嫁一直一个人独居平日以写作谋生。而他给她的赡养费她全数捐给慈善机构。

她不再需要他而他却需要她。

老路在发什么呆?南诺言在下班途中绕了点路来见老朋友。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珍尼佛。路亨利不自在地道。

这么多年来很少听你提起她怎会又想起她?亨利和前妻的事他曾听亨利聊起过一、两次。

当年我提出离婚她不哭不闹一句哀求的话也没有本来我以为她有了别的男人后来证实她一直是一个人我才知道我误会了她。路亨利苦恼地道。

而现在你后悔了?

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后悔了。

你找过她吗?

我知道她一个人住在南极洲我们的孩子们和她一直保持联络我很想去看她但又怕她不领情。

只要你愿意放段她不会不见你的。只是见了之后呢?你如何收拾现在的婚姻?南诺言道出重点。

我这一把年纪了能有多少年好活?快活最重要一切顺其自然。走到我家喝两杯吧!下了决定之后路亨利心里踏实多了。

下次吧!我答应晏然今晚陪她一块儿去看歌剧的。

真好!从前我和珍尼佛也常一同去观赏歌剧后来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充满文艺气息的女人陪我享受人生了表面上我是胜利者她是被我抛弃的女人;但事实上我才是个真正的失败者。哀愁的路亨利又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想改变先况永远都不嫌迟。



辛晏然心里不断挣扎着该以什么方式离开眼前的男人呢?

下个星期我要去澳洲你要和我一起去。南诺言正埋首于最新一期的医学杂志中悠闲地道。

我她张口欲言又止。

她的迟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眼看她剑眉微拢。说!

我不想去。她知道相伴旅行对他们而言是头一次旅程中一定会有许多令人期待的惊喜。但是

为什么不想去?他有些不解本以为他们的关系已渐入佳境她却偏偏选在这时候惹他不快。

我不喜欢旅行。这是什么鬼籍口!

不准不去。他有些恼怒心里想不透她又怎么了。

别勉强我。

我非勉强你不可。

辛晏然不语知道自己敌不过丈夫的霸气只有妥协让步的份。她只是一个平庸的女人能有这样的丈夫愿意照应她一生不知让多少女人欣羡她的固执只会让自己显得不识好歹。

南诺言其实并不想勉强她但她总爱和他唱反调加上他几乎可确定她有孕在身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独自留在巴黎万一她又不辞而别他岂不将心碎而死。

辛晏然不想作无谓的反抗了就算在澳洲她也能想办法离开他的或许在异乡要离开一个人更容易。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讨厌她用沉默来对抗他。

我能说什么吗?全让你一人作了主。一直是这样的她只能依他的决定而行事。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不放软了。过来。

她轻轻移动他拉她坐在他的膝上。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一向过于严厉你不会还怕我吧!

她垂着眼见他紧张的模样不扯出一抹淡笑。你有的时候回我好凶哦可是我见你对病人和下属又好和善。

那是因为我怕失去你太在乎你了。头一次他含蓄地示爱。

在乎一个人应该对那人更温柔有礼才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她好笑地调侃他。

见她露出笑容他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澳洲雪梨蓝山山脉

以前搭过直升机吗?南诺言柔声地问。

辛晏然摇摇头。你忘了我是你在巴里岛认识的小乞丐吗?小乞丐怎么会有钱搭直升机。

南诺言神色黯然。我带你来这里并不是想向你炫耀我的财富。

她知道自己的话太伤他的心了他又何曾在她面前大摆阔气过。

这里真美!她看向窗外的一片蓝色。

蓝色的氤氲之气全拜尤加利树籽之赐新南威尔斯州里共有六百多种的尤加利树而蓝山山脉就包括了一百多种。你看雪梨歌剧院。

辛晏然循着南诺言的手指看去。它是扇贝型的耶!

那是丹麦籍建筑师的杰作。前面三姐妹岩在蓝山的名气很大还有个悲剧的传说。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悲剧故事。她摇头道。

南诺言看她一眼为她情绪的反应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怀孕使她变得情绪化了。

晚上带你到猎人谷去玩。

别到太远的地方明天一早你还有工作哩!

不要紧我会包机回雪梨。来澳洲不到猎人谷很可惜的晚上我们睡小木屋。南诺言已将行程全安排好了。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呃五、六年前我和一位澳洲朋友合资经营了一家酒庄我们在葡萄园边盖了木屋发展成专门提供休闲的休闲酒庄晚上你会看到。

又是一项惊奇怎么她嫁了一个专门制造惊奇的丈夫?每多了解他一分便多一分难舍。

游罢了蓝山山脉在夜晚来临前他们来到了猎人谷。

猎人谷其实和狩猎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新南威尔省一位总督的姓氏Hunter。现在正是葡萄采收的季节有许多小小节庆很热闹也是观光客最多的季节。他向她介绍着。

南诺言休闲酒庄的合伙人凯文招呼着他们。南五年多没来澳洲了一来就带了这么美丽的小精灵。

南诺言开怀大笑一是为着见了老朋友二是成为一个有家室的人是件令人开心之事他搂着辛晏然的腰乐于将她介绍给每一位他所认识的人。

来、来!先用餐吧你们一定饿坏了尝尝我们这里道地的美食。

众人坐定后服务生开始上菜。

这是各色野味的大拼盘吃前先来点红白酒味道更棒。诺言你的小妻子能喝点酒吧?凯文捧着酒瓶请示。今天他特别高兴若当年没有诺言的鼎力相助他不会有今日的小成就。

喝一小杯不要紧。辛晏然笑着答道。

南诺言心情大好点头附议:这里提供的葡萄酒味道很特别包你喝过后回味无穷。

晏然你知道吗?你嫁了世界上一等一的好男人。凯文有感而发:诺言帮了我很多忙要不是他当年出资投资我的休闲山庄我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办法实现梦想更可贵的是这些年来赢余分红诺言是最大的股东他却分文不取要我将他该得的红利全数捐给本地的慈善机构。

她早已知道诺言的好心肠但凯文当众将这件事说出来似乎弄得诺言局促不安。

他轻声道:凯文我和晏然来这里让你请客可不是要听你歌功颂德。

凯文立刻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不说了先尝尝盘里的美食吧有羊、牛、袋鼠、鲑鱼全是我老婆亲自下厨料理的。

因为生了两个孩子凯文太太的身材略微发福话虽不多整张脸却是笑的。

辛晏然看着盘中的食物换作平时她一定食指大动可是现下也不知怎么了只觉胃酸作怪让她不舒服地有些反胃。为了怕凯文夫妇误会她不领情、装模作样她强忍着不适小口小口地浅尝。

细心敏感的南诺言一直注意着妻子的面部表情随即知道她大概身体微恙。这也难怪今天光是乘坐的交通工具就够折腾人了何况她可能有孕在身。

凯文我妻子大概怀孕了所以胃口不是很好这里有没有清淡一点的食物?南诺言忍不住道。

!?辛晏然微怔了一下她怀孕了吗?其实她自己也曾如此猜想因为她已经精神不济、胃口不佳好几天了。

凯文夫妇大惊小怪好像将为人父母的是他们凯文太太立刻到厨房忙碌着。

还好你自己就是妇产科医师否则这样长途跋涉真会让人捏一把冷汗哩!

南诺言握紧辛晏然放在膝上的手两人目光相锁。他像是在询问她:自己的话有没有吓到她。

接下来的时光男人们聊着酒经品着俩三种酒;女人们则谈论孩子们的教育和丈夫的事业不一会儿工夫已是午夜时分。

辛晏然因为太累了所以先回小木屋休息。洗了热水澡确实帮助她恢复了一些体力躺在窝在被窝里睡意竟消了大半。

若她真的怀孕了还能像先前所做的决定狠下心离开吗?她轻咬下唇事情好像愈来愈难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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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阳正要下山路依莲心绪略显烦躁。可恨!南诺言竟然带着辛晏然到雪梨开会。

这么一来或许要辛晏然离开南诺言是更加不可能了。

她在街头闲逛不自觉地伫立在艾德的鸟园前那家伙正好站在门口与人话家常对方手里还提着鸟笼真有闲情逸致。

她想假装视而不见却让提鸟笼的老人给看见了。艾德你女朋友来找你了我回家试试你的办法万一还是行不通再来找你。

你真是大胆竟向别人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老人走后路依莲故意抗议地轻吼。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没那么无聊。艾德心想怎么会有这么骄傲的女孩!

谁往脸上贴金!她不甘心地尾随他进入鸟园。

她正要牺牲淑女形象破口大骂时艾德轻推了她一把小心!

路依莲踉跄了一下定睛一看新鲜的鸟粪正好落在她脚旁。你的鸟怎么这么没骄阳随地大小便你也不管它们!

怎么管?我的鸟园一向是开放式空间它们可以自由来去我从不给予限制鸟类这么多飞来飞去无从管起。我对它们若像养狗养猫似的管制就失去了我建这座鸟园的本意顶多勤快些常打扫就行了。

你伺候这些鸟不为赚钱那又是为了什么?这是她头一回想要了解世上除了金钱游戏之外人们还为着什么忙碌。

那么你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又是为了什么?

好奇呀!世上怎会有你这种怪人?路依莲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也是好奇呀!鸟类是很活跃的动物警戒心又高每一种鸟的情和鸣唱的音调皆不同对我而言了解它们是件具有挑战的课程。

不会很无聊吗?她偏着头看他开始对这话题感兴趣。

只有像你这样的富家千金才会觉得生活无聊我每天听鸟鸣、忙它们的事又怎会无聊?何况我白天还有工作要做呢!艾德打开小水闸让水流动。

我也不是无事可忙呀我每天——

艾德打断她的话:你每天想着如何从辛晏然身边夺会南诺言是吧!

你胡说!路依莲不喜欢被人看透。

其实承认也无妨。艾德籍着水闸流下的水洗手。

辛晏然向你哭诉了是吗?她起了防卫之心。

她不用对我哭诉对你们之间的事我早已知道一些你忘了我是路氏疗养院的精神科医师了么?晏然曾是我的病人虽然事后证实她是遭人陷害。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有一丝谴责。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路依莲不满被人指控虽然她知道真相但可不是她派人做的。

不是你吗?你是最有可能、最有动机、最有办法也最聪明的女人我只能怀疑你。

路依莲倍决受伤害。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虽然是最有可能、最有动机、最有办法也最聪明但可惜这个坏人的角色却不是由我来扮演。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其实艾德也曾在心中祈祷过希望不是路依莲做的。

她犹豫着今天她似乎吐露太多她能相信他吗?万一她全盘托出难保他不会坏了她的计划。

你的心眼我也看出一二如果你想里用这件事破坏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恐怕会让你失望。艾德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她心虚的回避他的目光。我没有要破坏什么你别乱扣帽子。

告诉我是谁躲在背后要陷害晏然?他非揪出这人不可实在太可恶了。

奇了!辛晏然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这么帮她?

我想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交给晏然的丈夫自己去逼问罗!

你到底想怎样?路依莲生气的大嚷。

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为晏然讨个公道你不说我也无法逼你;但南诺言有权利对陷害他妻子的人提出控诉。如果你想让事情闹大我也不反对反正这个丑闻发生的地点是路氏疗养院帮凶就是你们路氏集团而我可能因为揭发这件事成为英雄人物。我不会因此而失业但你们路氏却很可能因此而自毁前程。

你——她气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不愿说是吗?明天他们就要从澳洲回来了我会替晏然向媒体记者公布这件事。

公布吧!尽管公布吧!反正对大家都没好出。路依莲一副谁怕谁的模样。

我会对媒体说明你以此事威胁晏然为了逼他们分开你不择手段几乎和真正的凶手没两样。这是一步险棋希望他走对了。

路依莲说不过艾德只好以粉拳伺候但却被他捉住扳正她的身体。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是谁陷害晏然的。

她挣扎着。放手!

说!

是白令海说了你也未必认识。

他松了手。我是不认识但南诺言一定认识他。



天亮之后就要回巴黎了她必须尽快作出抉择。

两天前终于证实她真的怀孕了诺言对她更是疼惜有加。

太阳的光线由窗户投射进来她的躺在他的他正轻柔地吻着她的背她的背正向着阳光在她正想翻身时他却突然用力阻止。别动!他命令道并低声咒骂。

她知道他看到什么了。

谁弄的?他低声粗哑地吼道。

她以为他早已注意到那些疤痕了虽然已过了很久但那些鞭痕仍有隐隐的痕迹只是变得很淡很淡。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紧绷着脸将她扳转过来。

她苍白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我真该死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心疼地搂紧她。

不是你的错这些疤应该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才是。

不管如何我都不允许。告诉我是谁!他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柯艾迪和摩拉。她低喃。

南诺言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我当年应该——

她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往下说。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样待我我当年也不会想要逃向你想利用你的好心来救我脱离苦海说来他们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从不知道他们虐待你。

不知者无罪我知道你当时气我指控你侵犯我。我不是故意害你的只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那是我唯一的生路他们那时商议要将我卖给镇上最大的院我很害怕想起了你送我‘蔷薇新娘’时的慈眉善目以为事后再向你解释你会原谅我没有料到事情后来的发展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将事情说出来后她心中的愧疚少了一些。

我真是卑劣我完全不知道对不起。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判她的罪结果事情的真相却是这般曲折。想到她曾受过的苦难他的眼眶不泛红。

辛晏然见他为她这么难受更是不忍。别为我掉泪我现在什么都很好早已忘了过去的事而且最后你还是带我脱离了苦海不是吗?

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苦了。他保证道。

谢谢你。她感动莫名。

短暂的交心胜过千言万语辛晏然衷心希望当诺言知道她曾在疗养院住过两年的事时也能像现在一般接纳她、安慰她。

他会吗?或许假以时日她会证明他有的是不是真心。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路依莲因着艾德的话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大吼。

你以为拆散了他们南诺言就会爱上你吗?艾德的火气也上来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总要试试我不像你顾前顾后什么事也办不了永远只能做影子跟在别人身后。她讥讽道音量早已提高到快掀了屋顶。

你可不可以小声点外头鸟园里正在睡觉的鸟儿会被阁下的尖叫全吓跑的。艾德不耐烦地道。

放心好了飞走的鸟儿明天晚上还是会飞回来的但是上天给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可理喻?我跟你沟通不良。算了我直接找白令海算帐去。

路依莲挡在他身前。你以什么身份去找他算帐?

我是晏然的朋友对于这种不平等的事我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你想报警吗?到时候正如你说的只会毁了大家罢了。路依莲心里也很矛盾不知给如何是好母亲耳提面命地交代过她做任何事不能心软要不择手段。但是在认识艾德后不知为何她心中的良知却倏地被唤醒。

艾德停下脚步。你呢?你不也想要招来媒体然后弄得人尽皆知吗?

我并没有真的那样做!如果我真要做的话早就做了何必一再给辛晏然时间?这是实话别以为她真是铁石心肠她也是为此事一直矛盾不已。

很好现在正是你下决心的时候。艾德不希望她一错再错。

让我想想我花了这么多工夫不能这样白白放弃。路依莲犹豫地看着艾德没有深爱的人根本不会明白舍弃心爱东西的心情。

你已经想得够久了还记得上次死去的两只知更鸟吗?

废话!路依莲翻白眼瞪了艾德一眼。

很好!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先另一个人而去你知道结果会怎样吗?艾德表情严肃。

你直接说好了不要一直问我问题!路依莲硬着语气道。

他们会像知更鸟一样无法独活然后另一人会跟着殉情而死。

胡说!诺言不是那种会寻死觅活的人。她摇头坚决不相信。

要不要打个赌?艾德厌倦了有理说不清的情况干脆和她玩个游戏让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头脑清醒些。

不要!她才不受骗咧!

OK!我拒绝再跟你做任何沟通我要直接去找南诺言这个棘手的问题我还给他自己处理。他败给了眼前这个女人所以他决定硬起心肠。

等一下!她侧身走近他。

艾德低垂着头微笑事情也许有了转机。你想怎样?

我不确定我听了你的话后会不会后悔。她站在他面前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春日的太阳落到他们背后的榕树清新的空气中微风吹拂带来幸福的味道。她走向花圃旁的石桥沿着花圃四周生长的蒲公英发芽了。她在等他的答案。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照着我的话去做你一定会后悔。

诺言一直对我很好。她低语。

艾德耸耸肩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对你好并不表示他爱你人们通常可能因为许多理由对另一个人好。如果他想娶你早就娶你了你以为有谁能够阻止他吗?尤其你们是交情深厚的老朋友。

严格说来我他的我父亲交情深厚而不是和我。她有点沮丧的坦言。

路小姐趁一切尚未造成太大伤害时赶快回头。他走到她身前再一次劝说。

路依莲粲然笑道:你的口才真的很好我向来很难被说服的你没来帮我做事真是一大损失。

我可无福消受你的大小姐脾气。他难得俏皮的扮了个鬼脸。

是吗?那是因为你也有大少爷脾气。她回敬他。



花花公子白令海并不以路夫人一个女人而满足他游惯了花丛到处拈花惹草也不怕人知道从不避人耳目;而此一习惹毛了占有欲十足的路夫人虽然她未必真的很在乎白令海但绝不容许男人先背弃她。

恶人自有恶人磨白令海这个恶人这次可是踢到大铁板了谁让他几杯烈酒下肚欢爱一番后祖宗八代包括自己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全泄了底在路夫人听来最精彩的一段当然是辛晏然被囚在疗养院两年的秘闻。

那件事要是宣扬出来不知有多少人的前途会毁于一旦呢!或许连她的丈夫路亨利的事业也会跌上一跤。

其实她早想让亨利受点教训了这些年来他对她冷淡许多一点失败可以让他谦逊点。

而且她可以一举数得让诺言赶走妻子娶真正门当户对的依莲。

她一脚将醉死在的白令海踢下床。

明天她要将巴黎的社交界弄得风云变色、精彩绝伦、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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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5 PM |只看该作者
翌日全法国各大报皆以醒目的篇幅报道辛晏然曾被囚于疗养院的事真相经过渲染之后早已扭曲炸得当事人毫无招架之力。

报道的内容早已与事实完全偏离辛晏然被写成是白令海青梅竹马的女友因女主角想攀附更高尚、富裕的生活了不知情的名妇产科医师南诺言无辜的南诺言不知情娶了故作纯情的辛晏然。白令海在盛怒之下将辛晏然囚在巴黎的一处疗养院里而后在阴错阳差之下辛晏然得以恢复自由之身。

不用说这个张力十足的绯闻案有多大的杀伤力。

一早南宅门口即挤满了闻到血腥味的媒体记者大家籍由此类新闻相聚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发生一两次。

来不及说明真相的辛晏然却被迫要回答完全不是事实的问题机灵的巴金将大批媒体挡在门外。

等南先生回来处理。巴金道。

南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巴金太太补充道。

他出门前看了这些报导了吗?她不抱任何希望地问。

巴金点点头。南先生看了之后十分生气丢下报纸就出门了。

你们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辛晏然焦急的询问。

他没交代我猜——会不会去找白令海先生算帐了?巴金猜测地道。

南夫人你别担心天大的事南先生也会替你扛着。

她能不担心吗?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都怪她优柔寡断才会让事情变得这般难以收拾。



艾德以为早起所以差不多天未明就已看到报纸夸张的报导了。

路依莲的专线电话也在一早不识相地响起扰了她的清梦她没好口气地质问:

是谁?

你还有心情睡大觉?昨天不是答应我不玩花样的吗?艾德咆哮道。

路依莲一头雾水瞌睡虫全跑了。什么?

你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还跟我装傻!艾德更生气了。

艾德。葛里瀚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的火气也跟着上扬不少她导了什么戏?怎么自己完全不知情。

你马上到鸟园来!他命令道。

凭什么听你的?她不甘听人命令。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南诺言很快就会上门找你算帐了。

诺言?她立刻做了一些联想。我马上来。

快车飞驰三十多分钟后路依莲来到了鸟园。

你没事买这么多报纸做什么?她一进门边看见满桌的报纸。

不是你的杰作吗?他心寒地道原本他对她抱着一丝希望。

路依莲拿起桌上的报纸只瞄了眼标题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谁艾德好笑地看着她。

真的不是我我以对圣母的崇敬发誓真的不是我!路依莲也慌了心绪。

难道会是白令海?艾德与她目光相锁。

路依莲挑了其中几则内容看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最可笑的是上面竟写成痴情男为报叛爱之恨将心爱女子关在精神病院两年。什么嘛!白令海和辛晏然年纪有一段差距哪可能是什么青梅竹马?艾德怒言道。

媒体只管新闻够不够耸动谁会去计较事件的不合逻辑之处!现在应该怎么办?路依莲有些自责如今看来是她给白令海勇气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先找到白令海我怕南诺言早我们一步他会把白令海杀掉人在盛怒之下什么理智也顾不了。

这是艾德的忧心同时也成了路依莲的忧心。

诺言会为了辛晏然杀人吗?她不可置信地道。

你不了解吗?有的时候爱是有毁灭的。艾德严厉的看着她。

她想起了那对知更鸟忍不住轻抚胸口若今日是她造成了这个丑闻诺言也会杀了她吗?



白令海窝在温柔乡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七点不到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怀里的美人出声抗议。白令海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这些下人想滚回家吃老本是吗?

他用路夫人给他的钱开始过着较为奢华的生活请了两名佣人伺候他。有钱多好女人们比以前更心甘情愿也更娇嗲。

敲门声比刚才更大几乎要把房子拆了。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白令海臭着一张脸准备将敲门的家伙大揍一顿不论来者是谁。

他老大不情愿地开了门扬起拳头却先被人来个过肩摔。

他龇牙咧嘴地大嚷:的!你是谁?

我是谁!?你这个白痴!

你这人莫名其妙乱骂人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吗?还是我昨晚睡的女人是你老婆我记得她说她是寡妇难道你是她丈夫的鬼魂?白令海苍白着脸倒退三步。

白令海你酒还没醒是不是呀!闯了大祸还籍酒装疯。一旁的路依莲恨不得也上前踢白令海两脚。

闯什么祸?白令海看到路依莲心先安了不少。

路依莲随手丢了一份早报给他。自己看看你已经成了大人物了!

白令海无辜地浏览了一遍报纸吓得冷汗直冒。这是谁的主意?为什么把这件事掀出来?

她狐疑地问道:不是你吗?

白令海摇头不是我依莲真的不是我我没那个胆你明知我一向胆怯我不会想出这个风头的依莲快救救我白令海像狗一样趴在路依莲脚边吓得两腿发软。救我!

你犯的罪就连希腊诸神都难救!一旁的艾德不屑地骂道根本想吐一口口水在白令海身上。

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告?白令海终于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路依莲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伤害到别人否则现在恐怕也像白令海这样。她感激地看着艾德由衷的谢谢他当时拉她一把。

不是白令海那会是谁?艾德看白令海这副德行相信他应该没那个胆。

白令海这件事除了我们之外你还告诉了谁?路依莲看着他。

白令海发抖地道:没有任何人。

你再想想会不会是你的床伴之一?她的目光瞟向虚掩的门略有深意地道。

白令海想了又想盯着路依莲数秒。

你看着我作啥?路依莲直视他的目光。喂别怀疑到我身上!若是我通知媒体绝不可能是这套版本我不会把你说成天上人间一等一的痴情男我铁定将你描述成花心鲁男子。

白令海面有愧色。我知道不是你。

快想想可能是谁虽然你搬到这里来了可是诺言只要透过一点关系立刻就能找来这里他会杀了你。路依莲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白令海一脸惧色。我说不出口。

艾德冲口而出:你要活命就得说实话!

白令海咽了咽口水开始深呼吸。就算说出来我也可能是死路一条只是杀我的人可能由诺言改为路亨利。

路依莲倒抽一口气。我爹地!?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怀疑这个新闻是路夫人发出的。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等待命运的安排。

为什么?没有理由!我母亲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未向她提起过!她无法相信这个说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无意中向她提起的。白令海丧气地道。

我爹地又为什么要杀你?路依莲心跳加速隐约间她猜出了原因。

白令海真想在此刻从地球消失。我曾是你母亲的入幕之宾。他艰涩地道。

天杀的!路依莲闻言轻吼道。

是路夫人主动我的她年纪比我大那么多我本来一直把她当作长辈看待若不是她我我也不会

路依莲鄙视地看着狗熊样的他。艾德我们走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救还是留给我爹地将他分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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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7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艾德与路依莲在离开白令海住处前的巷口遇上了一脸愤怒的南诺言他握紧拳头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路依莲奔向前拦住他。诺言你别冲动。

你们不要挡住我的去路!他吼道眼中的火气变成敌意。任何试图阻拦我的人都得吃我的拳头。

艾德毫不畏惧地缓缓走向他。我知道你有百分之百的资格生气。但是请你在进行任何鲁莽的行动前先想想你家里可怜的妻子。她是那么无助、脆弱、敏感甚至用尽全心爱你如果你为了她触犯法律坐牢甚至丢了命你以为她能够没有你而独活吗?

他的话让南诺言冷酷的脸看来柔和了些艾德一番动之以情的话让他分了心。

你们刚从他家出来?南诺言疑惑地看着他们。

艾德刚才已经狠狠地将白令海揍成饼了。路依莲的心情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的母亲竟然与那种男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迟早父亲也会知道的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像报纸写的那样——

艾德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也只有他最清楚来龙去脉。

听得愈多南诺言的心情愈沉表情也愈僵硬。他的晏然竟受了这么多苦而他——

爱她爱得心都要拧掉的人却毫不知情还一直错恨了她。

他的自责好深不知如何才能弥补。

媒体很难应付你准备怎么做?艾德爬了爬头发。

望着他的动作南诺言沉思后道:我会和她一起面对。

动作要快媒体可能已经在你家门口等候了。

是呀诺言你先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一趟我爹地看了报纸写的内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南诺言离去后艾德轻拍路依莲的肩膀。你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过让你知道家族丑闻也真是令人难受。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只是没料到是由白令海告诉我。她叹气后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

大概是感冒了。

你家开医院生个小病不碍事。艾德迈开步子轻松向前行。幸好上午医院没排班否则早上一团混乱他连请个假的时间都没有。

她眯眼边走边看他。你为何这么帮辛晏然?

你想套什么?想都别想。他故作神秘。

哦?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你救出她后将她安置在鸟园居住鸟园的小屋子只有一个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想诺言真正应该宰的人应该是你找机会我向他告状去。路依莲见他莫测高深的表情更是好奇那一段只有他与辛晏然才知道的过去。

他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路依莲跟着挤上车。你得先送我回家。

不顺路你还是自己叫辆车吧!艾德好脾气地道。

我是女孩子你不可以丢我一个人在大马路上这样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她不准备一个人搭车。

我很忙一会儿回去要大扫除鸟园已经一个月没好好整理了。

我可以帮你忙。她把工作当有趣的游戏。

你要帮我扫鸟粪吗?他有点讶异。

好!

她答得太快了快得让艾德侧目怀疑其后必有诈。你不是感冒了吗?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今天早上起早了回去补补眠吧!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来清洁工作吗?

你别忘了飞来我鸟园里的鸟没什么教养天空鸟粪满天飞像下雨一样会弄脏你的千斤之躯的。艾德调侃她。

你好像对我说过的话很在意似的不要这么小气嘛记仇记这么久。路依莲心里正翻腾着。经过这些日子和他相处她似乎在无形之中将对诺言的注意力转移到艾德的身上。但是艾德看起来不像对她有情也不像对她毫无感觉从没见过比他更难捉摸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扫鸟粪那么就让你扫吧!

谢谢!她脸上的喜悦表情好像扫鸟粪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



南诺言将车子直接驶入车库把媒体全挡在门外。

巴金指了指他的卧室。南夫人在房里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南诺言踏入卧室关上门、扣上锁。他踱向床沿窗外的风吹过林梢像是叹息声。

晏然。他心疼地看着窝在棉被里的妻子。

的人没有回应。

晏然。他又叫了一声。

他脱掉外套坐在床沿轻轻掀开被单。辛晏然发出伤心的哀泣南诺言握住她的手腕她抬起头他用力地搂住她她哭得全身颤抖着让他心疼不已。

晏然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实在太对不起你了。

她仍哭泣着让他不知所措。没事了不会有事的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找你麻烦。 乖别再哭了会哭坏身体。

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她哽咽地道。

傻女孩我爱你爱得好深好深深到无法丈量的地步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爱。他深情的示爱史无前例的。

热泪刺痛她的眼睛我是个住过疗养院的疯子。

你是被陷害的就算你真的是个疯子也无法阻止我爱你。

她着他的脸庞。你有这样的心我已经很高兴了为了保护你的名誉我们离婚吧!我会说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根本毫不知情。

他一脸惊讶双手沿着她的手臂来到她的锁骨。你不爱我吗?

我不能爱你我会害你在社交界抬不起头。她紧张地道因为他的手指正忙碌地脱下她身上的衣物。

你不相信我爱你吗?

你不可能真的爱我你以前恨我入骨根本不爱我你说我是骗子、是小乞丐。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如果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对你没有感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送你‘蔷薇新娘’?他弯身亲吻她的锁骨‘蔷薇新娘’正躺在她的胸前的她看起来更加苍白、脆弱。

他饥渴、粗暴地吻向她的唇低喃道:你敢否认你爱我吗?

他吻向她的、腋窝呼吸变得急促。

辛晏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手往下探向她的小腹他们的孩子正在她的子宫里孕育着。有的时候我好想只受你摆布。

她的双颊微红她主动地吻他的想要取悦他他微笑地鼓励她。她的吻往下延伸吻向他的颈部。

我为你失控。他温柔的碰触她探入她体内。晏然我要你达到时喊出我的名字然后告诉我你爱我。

她努力保持安静不觉得自己说不出他要她说的誓言。但热情在体内流动两人手指她知道自己再也忍耐不下去。噢!诺言求你不要这样!

你求我什么?他的动作更加激烈。

我爱你。

他笑了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第二天南诺言带着辛晏然在保镖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巴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连出境的资料也被封锁。

原本包围在南宅的记者们改而包围白令海。

白先生你对于辛晏然再度背叛你、与南诺言双宿双飞有什么看法?

白先生如果南诺言决定告你违法囚他的妻子你要怎么处理?

另一位杂志记者干脆大胆地问:辛晏然肚子里怀着孩子到底父亲是谁?是你还是南诺言?

白令海在律师安德鲁丝陪同下沉默不语驾着黑色轿车离去。

没想到我白令海一生默默无闻竟然因为这件事而名扬全巴黎真的窝囊!一上车他立刻发飙。

律师碍于他的身份只得安慰:白先生忍耐点再过几个月后这个新闻会变得一文不值自有另一些倒霉的人取而代之。

依你看我会不会坐牢?这是他最害怕的事。

这个新闻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处于捕风捉影的阶段谣言很多版本又翻了好几种如果辛晏然没有站出来告你司法单位就不会真正介入调查大家以讹传讹之下没有证据、只有臆测而疗养院里又确实有辛晏然就医的资料最后可能会以不了了之结束。虽然安德鲁丝对于他的委托人之所作所为十分不齿但为了工作他只能将道德良心全抛开。

白令海听他这么一分析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要到哪里?我送你一程。安德鲁丝问。

我要去找路亨利的老婆理论你送我过去。知道自己应该可以过得了法律的关卡他就比较有精神去找那女人算帐了。

车子打了个弯照着白令海的指示安德鲁丝将他放在都灵剧院下车。

白先生在风波尚未平息之前请你小心别又惹上是非否则将对你十分不利。安德鲁丝摇下车窗提醒他。

知道了!

白令海掏出一根烟点燃先吸了两口才往路夫人在歌剧院附近的小公寓前进。

他猜想她今天应该会躲到这里来避祸她也怕有人会宰了她。哼!如果他有一把枪他真的会毙了她。

白令海走在路上时时得回避路人异样的目光许多人在看到他后多半会有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轻谑的笑。看来法国不是他能立足的地方了这全都得怪路夫人她将他害得这么惨应该给点跑路费作为他的精神补偿。

按了门铃下人来开门。

下人又换了新的面孔。哼!从不信任人的女人也是最难相处的女人。

他开口问:路夫人在吗?

夫人出去了。

去哪里了?好家伙他非找到她不可。最毒妇人心要不是她他今日也不会可怜巴巴地到处躲避媒体。

女佣耸耸肩。不知道!路夫人不会向我们这些下人交代行踪的。

这倒也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根本没有心又怎会把下人当作人看待呢?

我是路夫人的朋友我可以进屋里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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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05:47 PM |只看该作者
女佣见他长得人模人样像个绅士也不疑有它开门让他进入。

你去忙吧!我对这里很熟需要什么东西我自己会拿。

女佣将他当贵宾伺候着他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两只影碟吃了顿美味的法式午餐然后安稳地躺在路夫人的睡着了。

正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却被泼妇骂街的吼声惊醒。

你再不给我滚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白令海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宛如一头母狮子的路夫人正在发怒。该吼叫的人是我你这个黑寡妇毒蜘蛛交配完后就想把公蜘蛛给咬死你有没有一点人!

路夫人的眉毛轻蔑地扬起。不就如你所说的吗?我是一只毒蜘蛛别在我眼前碍眼快滚!

给我钱我就滚!白令海坐起身披上大外套然后站在她面前。

你真令人作呕你凭什么向我要钱?她不屑地瞪向他。

你逼得我走投无路要你你不给我钱我自己向路亨利要去。他踱向门口。

亨利不会买你帐的。

不会吗?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我准备向媒体承认你与我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白令海你太小看我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是不受威胁的。

你丈夫不会原谅你红杏出墙的。白令海得意地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加入了他们。白先生你可能有所误会凯萨琳与我一向各管各的私生活完全自主她喜欢和谁来一段韵事由她自己决定我很大方不会吃味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拨错了。

白令海一脸狼狈样天下竟有如此宽宏大量的男人完全不介意绿帽罩顶看来他是真的讨不到一丝好处了。

白令海摸摸鼻子离开后一脸错愕的路夫人张口欲言却为路亨利打断。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他坐在床沿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让他看起来精明干练。

我会给你一笔钱很大的一笔钱够你挥霍到死算是感谢你这二十多年来顶着路夫人的头衔替我做了不少公关。至于依莲她已成年想住你这儿或是跟我住我都不会干涉她若打算结婚我也会给她一份优渥的嫁妆让她体面一辈子。明天律师会找你详谈细节部分我希望晚上我的律师能将上头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我。路亨利井井有条地说一点也不马虎显然经过深思熟虑。

路夫人傻了眼因为震惊过度双腿发软脑袋里隆隆作响。为什么?

远因多得说不完;近因——你以为呢?刚才那一幕不够精彩吗?

我以为你刚才说已经原谅我了。她异想天开地道。

我是替你留点情面你听不出来吗?他摇头叹息。

一次犯错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她不甘心。

我给你的钱绝对比我先前所立的遗嘱里留给你的还多我只要自由。路亨利不耐烦地道。

我们一直相安无事我也很少干涉你的私事为什么要我还你自由?你一直很自由!

你问太多了如果你选择法院判决离婚我也会奉陪到底只不过我刚才承诺要给你的钱会全数取消。路亨利是医生也是生意人她根本斗不过他。

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也狠起心来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另有女人要给承诺?她知道男人狠心离弃妻子通常与另一个女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真啰嗦!



亨利让我知道真相我答应你我会离婚。路夫人不想输得莫名其妙她一定要知道对手是谁或有可挽回的余地。

我准备再娶珍尼佛。他已安排好飞机要飞往南极洲。

路夫人跌坐在地毯上不敢置信。你为了她要跟我离婚?珍尼佛是他的前任妻子他竟又回头找她。

好了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路亨利站起身行色匆匆地离开小公寓。



我想投资你的鸟园可以吗?路依莲清洁着排水沟边看着挖土种花的艾德边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艾德不当一回事。

我很认真!

我的鸟园不准备扩大不需要股东。艾德看向她不知她心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你可以将它企业化经营!路依莲立刻献策。

你想企业化经营可以干脆自己筑一座鸟园反正你家资本雄厚。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爱泼我冷水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她觉得委屈、好挫折她已经尽可能配合他的价值观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

如果讨厌你又何必让你来鸟园打发时间呢?艾德微微一笑。

我们可不可能谈恋爱?她大胆地问。

艾德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已经在恋爱了吗?

路依莲先是一愣然后心情雀跃地道:真的吗?可是你和辛晏然她支支吾吾她还很在意艾德与辛晏然共处一室那段日子里的事。

他看穿了她的疑虑。如果我向你坦诚当时晏然睡床而我则在地板上打地铺这样你会不会比较舒服点?

路依莲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立刻飞奔至他的怀抱。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本来我很担心你不能从父母离异的悲情中走出来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艾德搂着她柔声地说。

其实他们离婚的事早有征兆。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对了我爹地说他想见见你。

你爹地见过我呀你忘了我为你家的疗养院工作吗?差不多一个月总要见他一面的。

那不算正式见面我来安排时间如何?顺便要爹地将疗养院院长的位置让你来坐。路依莲心理计划着美好的未来她头一回感觉到人生有了重心和归属感。

不!依莲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请让一切维持现状。艾德很不喜欢让人以为他是吃软饭的。

遵命!全听你的。路依莲完全沉浸在爱河里艾德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艾德低下头吻她完全法国式的长吻绵绵密密、款款情深在他们的面前基本上是一条比较康庄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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