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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舞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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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三千发丝白如雪,回眸一顾,倾断万人肠。《白发皇妃》 ——莫言殇 著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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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48 PM |只看该作者
月光透过床幔,照出浅淡的昏黄,将整张床笼了一层朦朦腌腌的光亮。她睁大眼睛,瞪着那个在她身边躺下的男子,只见他白铺满了枕头,一张俊美如仙的面庞带着慵懒的疲倦,一双凤眸幽黑而深邃,平静之中氤氲着不可预测的风暴。这名男子正走她日思夜想却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男人

    宗政无忧。她皱起眉头,想问他是不是疯了?

    那日雁城他都不该去,现在竟然跟着她到了尘风国的王城,还每晚潜入王宫!以他们两个人目前的身份,一个是指点江山的皇帝,一个是被逐的妃子,这样夜半三更相会,万一被人现,岂不前功尽弃?他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尽管他武功高强非一般人可比,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她还陷入震惊之中,突然,外面有人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寝宫门外的侍卫听到屋里似是有人说话,便来到门口询问。

    漫天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床上的男人眸光一沉,伸出长臂往她身上一揽,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着他歪倒下去,等她回神时,锦被已经盖上两人的身。她被他吓了一跳,趴在他身上,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但她身下的男子仿佛无事人一般,淡淡瞥了眼门口,提醒她,门口还有人等她开口。

    漫天连忙敛了敛神色,扬声对着外面说道:“没事,我睡不着,在跟我腹中的孩子说话。”[网罗电子书:.Rbook.net]

    外面的侍卫见无事便应声说了句“打扰公主休息了!”然后回到原位。

    漫天松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便软了下来。床上的男人听到“孩子”二字,脸色一变,目光更沉了,眼底怒气狂炽,抬手一把扳过女子的脸,一个带着滔天怒气的吻,以惩罚的力道狠狠吻了上她娇嫩的唇瓣,似是拼命泄着抑郁在心头已有二十多日的难以抒解的怨气。

    双唇辗转,久违了近三个月的美好令人思念到几欲疯狂,他近乎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带着男子急切而灼热的气息以迫不及待的姿态长驱直入,准确地虏获了女子的丁香小舌,狠命的纠缠吮吻,仿佛要吞没她的一切。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狂情之吻,吻得透不过气,头脑一阵空白,身子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男子喘息渐渐粗重,她忽然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蓦然清醒过来,连忙推他,被压低的模模糊糊的声音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细碎溢出:“别……孩……孩子……”

    男人伸向她衣内的手顿时停住,身躯僵硬如铁。他皱眉,懊恼地低咒一声,放开了她,轻轻将她的身子翻过去,让她躺平,然后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她,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漫天垂下眼睫,依然能感觉到撑在她头顶上面的男人那凤眸眼底喷薄而出的盛怒,她微微低着头,紧闭着唇,不说话。

    “你没话说?”男人见她久久不开口,心中郁闷之极。二十多天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抓住机会一定要狠狠教日她,这个女人竟敢擅作主张,不与他商量便定下如此计谋,逼他不得不与她配合!

    那一晚,收到她的飞鸽传书,她简单说了寝宫生的事以及她的计划,他当时就不赞同,于是连夜快马加鞭从紫翔关出,只想早些赶回,阻止她的行动。却不想,人还未到江都,已是流言遍布,百官齐谏。

    入了大殿,他用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不同意她的计策!。而她却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她的坚持。她可知,当他坐在高位龙椅之上,听着那些大臣们对她的谩骂和侮辱之词,他心里有多难受?他需要多强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将那些人全部推出去斩示众!这还不算,她竟然为求逼真不惜用他手中的剑自残身体,以达到顺利离开南朝的目的!她难道不知道?那一剑刺在她身上,比刺在他心上还让他难受!

    他是很想报仇,但他绝不要以伤害她为代价!

    这都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更不能让他放心。宁千易对她存着什么心,他早在一年前的那场选妃宴上就看出来了,而这次选马之期,傅筹与启云帝必到,这两人,对她而言,都是极端危险的人物,可她偏偏要往他们堆里扎。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万一她有何不测,那他即便是为母亲报了仇,也会痛苦一辈子。

    男子的气息冷冽,目光阴郁沉怒,漫天不安地张了张嘴,抬眸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不断的变幻,那些一闪而过的担忧、心疼、恼怒,还有恐惧和挣扎纠结在一起的种种情绪,明白无误地将他心底时她的在意和紧张全部传递到她的心间。

    他想问,她可懂他的心?她能看懂他的眼神,也看懂了他的心口眼眶微微涩,她抬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庞,疼惜而依恋的目光在他疲倦的容颜之上辗转流连,用她如水的温柔去化解男子心中的郁怒。她微微张口,声音极轻极浅,几欲听不见。她说:“对不起!你心中所想,我都懂。可是,我心中所想,我希望,你也能懂。”她希望,做一个真正与他比肩而立的女人。无论事业还是生活,不论身休或是心灵,她对他而言,都应该是一个有用的女人。而不是永远站在原地,等待男人回头,给予她,他的疼爱与呵护。

    宗政无忧望着她倔强而坚定的目光,以及她那目光中希翼得到理解的期盼,他的心一寸寸变得绵软。这个女子,当真是他天生的克星,让他又爱又恨。他无奈吐出一口郁郁心头多日的浊气,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温暖的感动。因为这件事,令他了解了,这个女子为他,敢于豁出一切。

    漫天见他怒意渐消,眼底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她笑了起来,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

    宗政无忧立刻扳了脸,拉下她的右手紧紧握住,压低嗓音,“你倒是很有做戏的天分。”那一日,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看起来是那样的真实,即便他知道那只是一场戏,但却仍然止不住为她的眼泪以及她流露出来的悲伤感到心痛。

    漫天微微一愣,继而缓缓垂眸,言语中,就多了一丝淡淡的哀伤,“那不全是做戏。”她是真的感到绝望和悲伤口又道:“无忧,我不知道,我们未来的路,还要经历多少挫折?要到何时,才能过上平静安乐的日子?”她总觉得在他们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秘密操纵着他们的命运,不断制造坎珂和波折,将他们一步一步弓向宿命的深渊,让人逃脱不得。尤其是经历了母亲被挫骨扬灰之事,这横越在他们之间,仿佛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阻隔,让她觉得未来的生活,总也看不到希望。

    宗政无忧目光柔和下来,他抬手轻抚着她鬓角雪白的丝,“不会太久,相信我!”

    他坚定的语气仿佛有著渗透人心的力量,她就这样相信了,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可以过上真正平静的、幸福的日子。

    心有期盼的感觉,总是很美的。

    “恩。”她眼中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宗政无忧却忽然沉了声音,带着严肃的警告,双手捧起她的脸庞,微微俯下身子,在离她面庞三公分的距离处,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次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轻轻点头,想了想,微微笑着说道:“以后,我会先跟你商量。”

    “不必商量。“他断然拒绝。

    她微愣,又听他用很肯定的语气道:“我不答应。”凡是会伤害或者有可能伤害到她的计划,他不会同意。

    漫天蹙眉,想说:你别这么绝对。但她终究没说出口,他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就暂时妥协一次,也无妨。

    见她又点头,宗政无忧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一低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又想吻上去。近三个月没碰她,真的很想。

    漫天敏锐的觉察到他眼中神色的变化,心中一惊,连忙抬手捂上他就要吻上的唇,坚决道:“不行。”她微微挪开身子,低头看自己的腹部。

    宗政无忧明显有些失落,一直想要个孩子,如今真有了孩子,又如此碍事。

    漫天面他面色黑沉,眼光郁闷的盯着她的肚子,她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填他一眼。宗政无忧轻轻叹一口气,在她身边躺下,一只手臂伸到她颈下,另一只手环住她,避过她的腰腹,很自然的将她带到他怀中来。

    漫天枕着他的臂弯,手放在小腹之上,那里微微隆起,不注意还感觉不出来。她轻轻抚着,就好像感受到了一个新的生命在她腹中成长,令她内心深处充满了无尽的喜悦,然而,在喜悦过后,那深深的恐惧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无忧,你说,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酬他能平安来到这个世上,他长得像谁呢?”她的声音悠远而飘渺,既期盼也担忧,又道:“如果……他不能来到这世上,那我……我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孩子,不过是自已痛苦,少了一份作为母亲的快乐。可他却不一样,一个皇帝,不能没有子嗣。

    宗政无忧见她如此惶然不安,扳过她的头,将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安慰道:“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无忧,我……“

    “别怕,有我。”

    静谧安详的时光的,在两人哝哝细语中缓缓流逝,四更将至,她在他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中安心睡去。

    就这样过了三日,白日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夜晚,她不再需要御医的安神药,每晚躺在心爱的男人怀里睡得无比香甜。而宗政无忧来得一天比一天早,走得一天比一天晚。

    这天早上,天都快亮了,她怕被人现,催着他才离开。

    一个时辰后,她起床梳洗,用完早膳。心里琢磨着,选马之期还有不到十天,各国的国王差不多就要到了,可她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单独见宁千易的机会。每次只要她出门,必然有人跟着,她还不方便甩掉那些人,而一旦见了宁千易,另外两人必到。再这样下去,等到了选马之期,恐怕就晚了。看来她必须得好好想想办法,不能再等。

    她在园中亭廊缓缓踱步,正思索间,忽有一名宫女快步走来,行礼后,禀报道:“公主,含大人又让人带了一名大夫进宫为您看诊,听说这人可厉害了,刚到王城就治好了一个别人都治不好的人,很多人都叫他神医呢。您快进屋躺着吧。”说着就高兴地过来扶她。

    漫天听闻之后,情绪没什么起伏变化,面色淡淡的,不再如头几日那般满怀希望。这些天每天都有无数大夫来为她把脉,每一个人都说得像是华佗在世,可是没一个人敢保证能保得住她的孩子。她都已经习惯了,希望再失望,到最后,索性对他们不抱希望。

    来来回回地折腾,躺了起,起了再躺,她都嫌麻烦,干脆不躺了,进了屋,就坐在椅子上。她淡淡吩咐:“带他进来。”

    宫女应了声,忙出去领了一人进屋。

    漫天端着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淡淡扫了那人一眼。只见来人做江湖郎中打扮,身材瘦小,却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那药箱压完了他瘦弱的身子,使得他走路的动作看上去似乎很吃力,让人不自觉就想帮他一把。

    漫天示意宫女帮忙卸下药箱,但那人却摇了摇手。而他在摇手的同时,连头都没抬一下,应该说他自进屋之后,一直都没抬过头。漫天感觉这人有些哥怪,不禁蹙眉,想多打量他两眼。

    那人被宫女带到漫天跟前,宫女行礼退到一旁。那人并不像之前的那些大夫,一进屋就赶紧放下药箱为她把脉,以查看自己是否有封侯的希望。而这人只是站在原地,拿眼角膘了一眼身后的宫女,然后冲着漫天缓缓抬起了头,并迅地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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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49 PM |只看该作者
漫夭愣了一愣,看此人面目清秀,眼光灵动,却留着两撇八字胡。而他这一眨眼的动作,于他那副看似沉稳的江湖郎中形象,更是显得怪异之极,偏偏又带着几分熟悉。

    漫夭不禁蹙眉,望着那完全陌生的脸孔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与那眼中透出的俏皮灵动,是那样的不协调,像是无端被扣了一张面具在上头……

    面具?漫夭微微一怔,再仔细去瞧那人,目光陡然亮了起来,疑感瞬间散去,脑子里顿时清明无比。

    是可儿?!

    她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这茶有些苦了,你去重沏一壶过来。记得用八成开的水冲泡。”

    宫女连忙应了,撤了茶,恭敬地退出去。

    “公主姐姐……”

    “嘘!”

    来人果然是萧可!

    漫夭制止她,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在这个地方,四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睛和耳朵,不管你周围有没有人,说话和做事都得十分注意。”

    萧可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得连忙噤声,只睁着大眼睛,点头表示知道了。

    漫夭瞥了眼门外,将手放到桌上。

    萧可见状,放下药箱,在漫夭对面坐下,手轻轻搭上她的脉。

    漫夭这才往前倾了身子,低声笑道:“怎么来得这样快?比我预计中早到了三天!”从南朝江都到尘风国王城,即便是日行六百里的宝马良驹,像萧可这样没有武功的女子,少说也得十日。可今日离诊出她怀有身孕的日子,才过了八天。

    萧可垮着脸,小声抱怨道:!,都是因为冷炎啦!路上跑了七天,就让我睡了几个时辰的觉,还是在马背上睡的。哎哟……,萧可一手反过去探腰,疼得龇牙咧嘴,她没怎么骑过马,这次被人带着不分日夜地纵马狂奔,颠得浑身骨架子都要散了。她皱着眉头撅着嘴,委屈的低声叫道:,好痛哦!”

    这表情,刮是让漫夭想起了老九,他们两个越吵越相像了。漫夭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萧可立刻扬唇笑道:‘没关系啦。为了公主姐姐嘛,我心甘情愿的。换了是别人,我才不听那个冷木头的话呢。,她说的是实话,以她如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手段,如果她不愿意,自然有办法让冷炎停下来休息。

    漫夭感激的笑笑,不再言语,看萧可专心为她号脉,眉头微皱着,时紧时松。她不由吊着一颗心,这些天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萧可身上,倘若连萧可都没办法,那这个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可儿……怎么样””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萧可看出她的担忧,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被搁在一旁的沉药箱,舒展了眉头,往前倾着身子凑过来,自信而又骄傲地低声笑道:“姐姐放心,有我在嘛,姐姐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走的时候,还特地准备了很多需要用到的珍贵药材。您瞧!!,

    萧可平日里就喜欢收集一些稀有的药材,有许多是可遇而不可求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珍品。她揭开箝盖,里头的药材被寨得满满当当,漫夭伸手掂了掂箱子,六月中文网还真沉!怪不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漫夭心里感动,歉意道:“难为你了。”

    萧可笑着摇头,低头开方子。漫夭见她如此有把握的模样,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能保住孩子,她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漫夭想了想,又问道:“可儿,你刚才……为何皱眉?”

    萧可顿住动作,抬头,眼中的自信和笃定渐渐淡去,眼底浮现出此许疑感和不安,“我是在想啊,姐姐的脉象为什么这么奇怪?自从上回帮姐姐把脉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到处翻查医书,都没有看到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所以,我想等姐姐的孩子平安出世以后,回一趟雪玉山,看看能不能从师父留下的手札之中找到答案。,作为一个医者,不能确定别人身体到底是否存有隐患,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尤其那人还是她所关心的人,这令她感到很不安。

    原来是这件事!这王宫中的御医上次也提到过她的脉象,说暂时对她的身体还未有影响,不知以后,会如何?漫夭点了点头,这时,宫女沏了新茶来,她们两人连忙坐好,故作一副不熟的模样。

    萧可开好药方,递给宫女,让她去御药房取些药过来漫夭又吩咐人通知含大人撤了皇榜,不久,宁千易得知此事立刻赶了过来。

    “璃月。”宁千易人还未踏进屋,远远的便叫着她的名字,他笑容爽朗,一如外头灿烂的阳光。听闻终于寻到了一位神医能保住璃月的孩子,他是真心为她高兴。这些天,看她眉梢眼角刻意隐藏的忧伤,他为之心疼,他总觉得,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天生就应该获得快乐和幸福,可这个女子却被人伤害到只能强装快乐。

    漫夭起身相迎,萧可连忙退到一边,以前在卫国将军府的时候,宁千易是见过萧可的,为了安全起见,萧可做出一副见到皇帝后诚惶诚恐的模样,紧低着头,不敢看他,以免不小心露出破绽,可起不必要的麻烦。

    宁千易大步进屋,旁若无人般直冲漫夭而来,一把拉过漫夭的手握住,喜形于色,道:“太好了!璃月,我真为你高兴心”

    漫夭不适应他这样的动作,微微蹙眉,见他是真心替她高兴,她也不好太驳他面子,便回以他一笑,道:“谢谢你!多亏这位柯神医,千易,就让‘他,暂时留在御医院,作为我的专用御医,好吗?”

    “当然好。”宁千易难得看她真心笑一回,忙不迭高兴应下,眼中都是灿烂的光华。

    漫夭吩咐宫女,“带柯神医下去休息。等药煎好了,你们送过来就是。

    萧可低头随着宫女一道行礼后离开,宁千易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动作极为仔细,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漫夭看了眼门外,问道:“今日怎就你一人?,他们一向是一人来此,三人必到,今日倒是奇怪了。

    宁千易微微一愣,继而笑着道:‘莫非璃月想见他们二人?”他是个聪明人,尽管漫夭表面故作无事的模样,但他能看出,她不喜欢见到那两个人,而且是非常不喜欢。自一年前的那场刺杀过后,他就已经知道,启云帝也计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对她疼护有加。

    漫夭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宁千易又道:“他们一早就去马场了。”

    漫夭一惊,“已经开始选了?不是还有几日么?”

    宁千易道:“日子虽未到,但各国国王均已到齐,他们先去看一看。”他顿了一顿,笑着又同:“璃月也关心选马一事?”

    漫夭一怔,并没直接否认,只微微垂了眼睫,随意的掩去了目中的颜色,若有所思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答反同道:“作为主人,你为何不去?

    宁千易在她对面落座,他目光灼灼,总在她面上流连打转。听她问了这个问题,他略带神秘笑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漫夭在心里细细咀嚼这句话,选马之期将至,他还在等待什么?

    “璃月”,她正思索间,宁千易已挥手让跟进屋里词候的人都退下,然后突然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口这个动作很突然,漫夭愣了一愣,连忙想收回,宁千易却紧抓住不放,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掌心温暖,微微带着灼烫。

    外头的阳光暖煦而明亮,透过洁白的窗纸,照在屋里的地毯上,男子的五官大气而阳刚,如星火般灼亮的眼睛似是能给人无限希望,他定定望着对面女子那慧光流盼的双眼,面色坚定,甚至还带了此微的紧张,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般的姿态。

    这样郑重的表情,令漫夭心中打了个突。这屋里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周围安静的出奇。她一直想找机会单独和他谈谈,却没想到刚有机会就会是如此情形。她皱眉,心里微微不安,连忙定了定神,抬眼,一下子便撞上他那炙热似火的目光。

    “千易,你酬,她想开口打破沉寂。

    ,我有话要跟你说。”宁千易一次打断她的话,他的目光十分严肃且认真。有些话,他已经想了好多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来。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时机,怎能再错过?他一双手紧握住她的,鼓起勇气道:“璃月,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后,以后都让我来照顾你!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口请你相信我!”

    他是如此真挚而诚恳的向她请求,他的声音带着被压制的急切,他的眼中有着那么深切的期盼,还有对于未来的关于两人的美好的畅想。这是一个很真的男人,他所有的想法从不会隐藏,或者说他不愿隐藏。

    漫夭震住,无比惊诧地望着他,一时竟回不了神。众所同知,她都不只嫁过一次了,如今,还有了别人的孩子,他竟还是如此执着!

    漫夭毫不犹豫,用力挣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坚定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毫不可能的事,她断然不会给他留下希望。即便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忙,那也是建立在公平合作的基础,她绝不会为达目的而去欺骗他人的感情。

    宁千易身躯一震,目中光华倏然黯淡,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拒绝,他愣愣地看她,足足半响。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空白,之后,他低头去看已然空了的手心,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动,仿佛还想抓住此什么,然而,指间流淌的却只有虚无的空气。他心口蓦地一疼,从未有过的空落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

    漫夭收回手,坐好。看他眼中神色变化不定,从希望到失落到悲伤再到怀疑自己,她连忙阻止他胡思乱想,‘千易,你很优秀,这点你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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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49 PM |只看该作者
宁千易闻言慢慢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失落,问道:“那是为什么?”

    他为了留她在身边,为了以后更好的保护她,给她平静安稳的生活,这几日,他考虑了很多。考虑到大臣们的反对,考虑到后宫众嫔妃的不满,考虑到启云帝想要的是什么,亦考虑到南北朝日后可能的敌对,??这一切,他都一一想遍了,并极力寻找对策,终于在今日下定决心,却没料到,她竟然会拒绝!即便是被她心爱的男子伤到如此彻底,她却依然不肯给他半点机会。为什么?他真就那么差,比不上宗政无忧吗?还是因为他后宫嫔妃众多的缘故?

    “如果我,愿意为你,??散尽后宫呢?,在这一刹那,他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一个他从前根本不会考虑的可能,然而此刻,他就那么脱。而出。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血来潮的人,虽然豪爽,但他绝对理智。所以,这句话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

    漫夭更是震惊不已,尘风国不比南北朝,宗政无忱和傅筹从登上皇位就不曾纳妃摈入宫,那些大臣们尽管有意见,却也没办法。可宁千易却不然,他后宫已成,嫔妃多为大臣之女,如此冒然说出散尽后宫之言,倘若传出去,恐怕她和他,都会有很多麻烦。她看着他,沉重的摇头,“千易,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情意!但是,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说。我和你,这一生,只会是朋友。”她顿了顿,想就这个机会跟宁千易谈谈那件事,虽然这时候的宁千易心情并不合适洽谈公事,但她不能再等了。于是,她微微压低声音,沉了沉,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其实是想…”

    “拜见启云帝!拜见北皇!”窗外突然传来这样一道声音,惊了漫夭一身冷汗。

    这二人何时到的?

    沉浸在失落中的宁千易也愣了一愣,启云帝和宗政无筹应声而入,今日的他们都穿得很正式,龙袍在身,冠高束,身姿挺拔,威严气势,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单挑出哪一个似乎都是无人能比,可就是入不了她的眼。

    启云帝与宗政无筹的目光看着屋内的二人,他们神色各异。宁千易被漫夭拒绝,本就心情低落,如今还被他们二人听到,更是心头郁郁,面色尴尬,不自然的笑着向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称有事先告辞了。

    漫夭有些担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他能尽快想开。

    启云帝看了看宁千易的背影,再看向漫夭的眼神带着审视般的深思,继而,他别有深意地笑道:,沧中王竟然肯为皇妹你散尽后宫,当真是对你痴心一片,连朕都被感动了,皇妹难道是铁石心肠不成?”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门外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听到,尤其‘散尽后宫,四字,更是说得清晰无比。

    漫夭目光一利,在外头人投来的震惊眼神中慢慢褪去了铎利,变得温和淡定,声音却是冰冷:“论铁石心肠,我哪里比得上皇兄?”屋里除了她和启云帝,只有宗政无筹,她也撷得做戏,感觉真累。

    启云帝眼光微变,眼底闪过难言的复杂情绪,瞬间掩去。他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紧望着漫夭的眼睛,仿佛想从那里探寻着什么。

    漫夭不再理会他,谁知启云帝忽然说了句:“这种话,不该是皇妹说。倘若有选择,谁愿意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漫夭微愣,这种听起来毫无波澜的声音偏偏给人一种透骨的无奈之感,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她身子不动,斜目看他,只见他请隽的面庞依日是儒雅的淡笑,一如往常那般无害的模样。她忽然想同他:“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是铁石心肠”天底下,还有没有比他更残忍的哥哥?”她也想问他:‘你所说的没有选择,就是因为江山、权力?拂或是天下?所以你六亲不认,断情绝义?”

    终究什么也没问,因为没有了意义。三年兄长般的疼爱呵护所产生的感情,早已经随着那场阴谋化为灰烬。

    宗政无筹从进屋就没有开过口,此时启云帝的一句: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令他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这是一次,他认同了这个男人说的话。

    “公主,药煎好了。”一名宫女端了药进来,放桌上,又退了出去。

    漫夭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漠声道:,你们都走吧,我累了。”

    启云帝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口宗政无筹看了眼她面前的汤药,也没说什么。

    二人都走了之后,躲在外面的萧可才进屋。

    漫夭奇怪同道:“可儿,你怎没休息?,

    萧可没说话,先端起她面前的药碗放鼻尖闻了闻,再就着碗。抿了一点,直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递给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在进王宫之前,皇上再三交代,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信,所以,我要等姐姐喝完药才能睡觉。,

    漫夭心中漫过一阵温暖和甜蜜,到底是他心细。她不由自主的扬唇,喝着苦涩的药汁,嘴角却牲着幸福的笑意。而这一幕正落在去而复返的男人眼中。

    漫夭喝完药,放下碗,“你可以去睡了?”

    “嗯。那我去了,姐姐有事让人去叫我。“萧可笑着转身就走,走到门。,突然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她一时不防就撞了上去,她个子不算很高,走路又低着头,鼻子正撞在那人的胸口,顿时“哎哟”一声叫了起来。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抬头想看请是谁这么不长眼睛,这一看,吓得不轻,睁大眼睛,脱。而出:“将军!,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漫夭从门口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到那,就心道不好,但也来不及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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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1 PM |只看该作者
“你叫朕什么?”明黄龙袍,金冠墨,这去而复返之人正是刚才一句话都没说的宗政无筹。他收回望向漫夭的凝思目光,转而盯着面前这身材瘦小的神医,眸光异常犀利,语调深沉道:“你认识朕?”

    萧可以前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日子,叫他将军已成习惯,如今没料到他会返回,一时惊慌出口,自知失言,心中顿时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怕多说多错,被他认出来。她犹豫着,回头看了看漫夭,只见漫夭面色坦然镇定,唇角带着微微笑意,淡淡的扫过她一眼,似是说让她别怕。萧可心中一定,仿佛受到鼓励般,立刻镇定下来,现现矩矩朝宗政无筹行了一个礼,用刻意变粗的沉稳声音应道:“小人有幸,在北皇还是将军之时,小人曾瞻仰过陛下的马上英姿。想不到今日能再见陛下,小人一时激动,多有冒杞,还请陛下恕罪!”按说这样回答应该不会错,可错就错在,她不该回头看了那一眼。

    宗政无筹深沉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他紧盯着面前弯腰低头的“男子”,目中寒光一闪,他一直思考的问题似已有答案呼之欲出口对于此人的回答,他没有多做纠缠,只越过他缓缓走进了屋里女子的面前。

    萧可在漫夭眼神的示意下退出去,心里很不安,也不知道北皇到底认出她了没有?如果被他认出来,会不会给公主姐姐带来麻烦?她懊恼抬手,使劲拍了下自已的脑袋,暗骂自己真笨。

    屋内,漫夭对来到她面前的男子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无事般地坐在楠木雕花椅子上。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眼光像是一汪不起波澜的湖。她一只手放在桌上,指尖不经意碰触到青花瓷药碗,刚州还温热的瓷碗此刻却已是冰凉一片。她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之上,微微握紧了袖。边缘。

    身前的男子定定站在那里,离她不过两步远。东面的窗子有阳光透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投下,罩住了她。宗政无筹面目冷峻,一直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来回的巡视,却始终没再开口说话。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在努力说服着自已去接受一件不愿接受的事实。

    漫夭在他复杂的眼神注视下心中生出一丝不安和燥乱,她忽然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你又来做什么?我很累,要休息了,你请便。“她说完就要离开.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宗政无筹突然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她似乎早有预料般地侧身避了过去,并退出了好几步,冷眼看着他。

    宗政无筹抓了个空,五指在半空中微微僵硬,他望着前方空空的椅子以及椅子背后凉白的墙壁,自嘲地笑了笑,手指缓缓握成了拳头,看上去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漫夭皱眉,准备不予理会,转身就要回寝殿休息。而此时,身后的男人蓦然开口:“想不到你为了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不在乎名誉,甚至…?自残身体!”

    宗政无筹望着她的背影,声音沉痛无比,眸光如同被重铁器狠狠敲碎的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道碎裂的痕迹。

    漫夭心下一震,他果然还是认出了可儿,进而如此轻易的看穿了一切,但她不会承认。撇过头,她语气淡漠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宗政无筹转过身来,“我一直在想,你明知宁千易对你的心思,随他来王宫无疑是将自已置于风。浪尖之上,成为众矢之的,可你为何还会同意来尘风国王宫?你不愿跟我回去,你也不会跟启云帝走,如今,你又拒绝了宁千易,那你到这王宫,?究竟做什么来了?”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她来得这般巧,所为何,似乎已不言而喻。而萧可来得如此之快,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她方才喝药时嘴角甜蜜而幸福的笑意,那是他曾经奢望却从未曾见过的。

    他用对她的了解如此犀利的指出了她此行的不寻常之处,漫夭心头一凛,头也不回道:“我做什么,与你有何相干?”

    宗政无筹瞳乳一缩,棱角分明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是啊,她做什么,与他何干?他为何要扔下几十万大军放弃最佳征战时机,从紫翔关一路快马加鞭不分日夜赶到尘风国来见她?他完全可以利用选马之期前的半个多月做很多事情。可他为何要不顾一切的跑来?

    不过是怕她名誉受损而遭遇别人的冷眼;不过是怕她伤势过重无人可以依靠;不过是怕她心中太苦太冷找不到温暖;不过是怕她被爱人所伤对这个世界绝望…,?所以,他来了,可她却不稀罕。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为那人所制造的假象。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总是相差如此之大。

    他望着女子满头白披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命运对他如此的不公平。他移了目光,抬头深呼吸,将心头漫开的苦涩强自压制,柚袍一甩就转开身去。

    背影相对,离开之前,他说:“在这里,你该防备的人,不是我。宁千易欲为你散尽后宫之言很快会传遍整个王城,你若想单独见到宁千易,恐是不易,即便启云帝不再从中阻挠,那些后宫女人又岂会随你之愿?你…好自为之吧!”

    宗政无筹走了,漫夭还立在原处,背对着门口,静静站了好久。明明是敌对立场,明知她所做之事对他不利,他为何还要处处为她着想?她扭头看向外头,原本碧蓝的天空被一片浮云笼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回,轻轻摇头,凝神思量眼前的问题。

    事情似乎是从启云帝现身之后开始变得麻烦,原以为宁干易离得如此之近会一个赶到,却不料他成了最后一个,想必是有人不想她被带进王宫,才从中作梗。如今,她拒绝了宁千易,宁千易心中必定不好受,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来找她,那么,她就得想办法去找他,可是,白日里宁千易身边总有许多人跟随,到了晚上,他寝宫守卫森严,难以混入。

    漫夭叹了一口气,走入内室。未免打草惊蛇,还得筹划周全才行。

    就在这一日,沧中王为容乐长公主欲遣散后宫嫔妃之消息仿佛长了翅膀般,一日间传遍了整个王城,以至家喻户晓。

    众臣震惊,连夜入宫觐见,却被王拒之门外。

    二日,沧中王下旨,罢朝三日。百官奏折如雪花般送入王宫,堆满了御书房。而后宫嫔妃则轮流去帝王寝宫外日夜跪泣,甚至有人当场以死明志,称生是王的人死是王的鬼,绝不离宫等等。

    整整三日,整个王城犹如烧开的人,沸腾不已。

    宁千易焦头烂额,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三日不曾出门半步。而倾月殿外亦热闹得很,指责谩骂由暗至明,若不是守卫众多,恐早有人冲进去欲将她大卸八块。后宫女人的疯狂,由此可见一斑。漫夭不再出门,面对那些声音她只当听不见,只是对日带生活更加仔细,以防有人对她和腹中的孩子不利。

    这日夜里,星疏月冷,风清云暗。

    倾月殿,寝宫。

    “不行!”雕花大床上,男人面色黑如包公,凤眸含着冷冷的警告,盯着半趴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坚定否决她的计戈。

    漫夭微微支起身子,用手去摸他的脸,想着怎样说服他。

    男人一把将她的手扯下来,丢给她一个冷酷的白眼,似是在说:“用美人计也不行!”

    漫夭也不恼,被拉下来的手顺势就楼住了男人精瘦的腰,娇艳的红唇朝着男人的薄唇亲了下去。男人身躯一僵,她笑着抬头,却见男人面色丝毫不变,没有半分动摇。她抬起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千易是正人君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

    “不行。”男人依旧冷冷的拒绝,眼中渐渐有怒火呈现。

    漫夭蹙眉,这男人怎么软硬不吃?倘若有别的好办法,她也不会想用那种方式去见宁千易。

    “无忧酬”她还想劝。

    男人果决打断道:“不用再说。这件事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漫夭问道:“什么办法?”

    男人薄唇抿得紧紧的,不语。

    漫夭皱眉,道:“你说查到尘风国秘密训练了一批精锐良驹,比皇家马场所田练出来的战马更健猛十倍不止,莫不是你想偷偷将那批良驹运走?”

    “有何不可?”男人浓眉一皱,漫夭道:“当然不可以。八千匹良驹,哪是那么容易弄走的?这太危险了!现在与我们结仇的国家已经太多,我们兵力有限,应时北朝铁骑和西南边境的三国联合军已经很吃力,如果再因此与尘风国开战,我们从何处调兵马?”

    宗政无忧面色不变,似乎丝毫不担忧的模样,漫夭心里有些急了,但仍旧耐住性子,柔声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争取与尘风国修好,虽然他不会明着帮我们对付那几个国家,但只要与他达成协议,他便可以暗中提供给我们精良的战马,在将来粮草不济之时,也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这对于我们以后打天下百利而无一害。”无忧一向精明睿智,但每每遇到跟她有关之事,他总是如此不管不顾。原本她是该高兴的,可这一次,她却高兴不起来。

    宗政无忧挑眉看她,“你怎知他一定会同意与我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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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1 PM |只看该作者
“千易心,?”她才出口,男人凤眼一眯,眸光遽沉,她一愣,连忙改。:“宁千易是个顾大局的人,只要我们给足他好处,满足他想要的,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宗政无忧冷哼一声,道:“为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遣散后宫,三日不朝,也叫顾大局?他想要什么,你比我清楚。”他以为天底下就他一个疯子,想不到宁千易这种人也会杞这种糊涂。但是,宁千易想跟他争女人,想都别抿

    宁千易说出为她散尽后宫之言,确实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漫夭想,他也许就是一时冲动,过了这几日,在大臣们和后宫嫔妃们所给的压力之下,他定然会明白,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到时,他必定会采取措施,将因此事!起的风波压下去。至于三日不朝,不过是给自己一点时间罢了,或者也是为了试探一些事情。她说:“他只是暂时不想面对大臣和嫔妃,三日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定会有旨意传出口”

    宗政无忧见她这般笃定,双眼眯了起来,声音带着微微的酸意,“你似乎对他们都很了解?那你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

    漫夭一怔,随口笑道:“你在吃醋?”

    宗政无忧神色一僵,掰下她的手,头扭到一边去,嘴角微微抽了一抽。

    这表情”…真的是吃醋?漫夭嘴角轻轻扬了起来,无比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愉快,她低下头去,伏在他颈窝,闷笑着,身子微颤。温热馨香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肌肤,宗政无忧原本郁怒的眸光立刻变得幽深起来,这个女人竟然敢取笑他!他伸手一把搂了她的腰猛地一个翻转,两人顿时掉了个个。

    漫夭一惊,见身上的男人目光幽深,气息灼热,眯起的凤眸散出危险的讯号,她暗叫不好,连忙敛去笑意,一手挡住他将欲俯下的身子,一手护着自已的肚子,警戒地望着身上的男人,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不行”。

    宗政无忧低头看她的动作,泄气的翻身躺到一边。郁闷的闭上眼睛,不说话。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总想着她,觉得漫漫长夜难熬之极,如今有她在身边,拥她在怀,反而更加难熬。十月怀胎,这才三个月,他郁闷的计算着,还有七个月,二百多天!

    漫夭侧身对他,拉过他的手,他的手完美得找不到一点瑕疵,就如同他俊美绝伦的面庞,是造物主留给人间最完美的杰作。他的手掌宽实温暖,手指洁白修长而有力,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伸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就仿佛扣住了天长地久。

    宗政无忧沉郁的面色逐渐柔和,伸出手臂楼住身旁的女子。

    漫夭微微抬头,看着他依然紧闭的双眼,她低低唤了他一声:“无忧。”

    他双眉轻轻一扬,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没应声。

    漫夭稍作犹豫,转回了最初的话题,正正经经地说道:“离选马之期就剂下几天,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不能再等下去。其实你心里也很明白这次与尘风国合作的重要性,你只是不放心我的安危,但我既然能想出这个办法,自然是有把握,你要相信我!如果实在不放心?,就让二煞跟着我吧。

    宗政无忧仍旧闭着眼晴,除了眉头皱了皱,没有其它的反应。

    这样还不行?漫夭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怎这样难搞定?她翻过身子躺平,将手从他指间抽离,宗政无忧皱眉,一把抓回来紧紧握住口

    漫夭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黄慢,柔软的声音忽然带了些许的哀伤,”无忧,你也不想我的声誉白白被糟蹋吧?还有那一剑?,?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白挨,你明白吗?”

    宗政无忧的手颤了一下,一颗心随着那道声音慢慢慢慢变得柔软,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是深深的疼惜。转过头,望着女子眼中的倔强和坚持。他终是一声叹息,拉着她的手,轻轻将她带到怀里。

    夜色深浓,如墨染一般的天空,悬杜着稀疏的星子。有两颗较大较亮的星子相对,在广阔的天空一眼便能望见,懂星相之人称这种星子为帝王星,而这两颗之间的一颗不算起眼的星子忽然光芒遽盛,将两颗帝王星以外的星子照得黯然失色。

    漫夭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微笑着闭上眼睛,过了许久,在她即将入睡之时,听到男子在她耳边深情说道:“你要记住,在我心里,什么都及不上你。她手臂紧紧楼住男子的腰,在他怀里用力的点头,然后,带着甜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读者亲亲寒衣玉面为本文做了一个视频,很好看。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稍后我会将视频地址放到简介里。感谢寒衣,么么~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亲们,看了大家的留言,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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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2 PM |只看该作者
二日晚上,沸腾的王宫突然静下来,只因沧中王传出一道旨意,命荃妃侍寝。这道旨意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宫内宫外,瞬间全都安静了。

    漫夭打听到尘风同君王招嫔妃侍寝有个规矩,君王从不去嫔妃寝宫,凡被选定侍寝之嫔妃必须在戌时到玉泉宫沐浴,沐浴过后,不得着衣,不准绾,全身上下无有外物,只用毛毯卷了,由敬事房的太监将其抬到王的寝宫。

    在这个大6,这种侍寝灿巨也仅仅是尘风国才有,漫夭起初感到好奇,自她来到尘风国,感觉尘风国君臣相处不似别国那般严谨,为何独独后妃侍寝会是这般规矩严明?原来,尘风国开国之初也没有这种规矩,后因开国君王遭到前朝余孽的报复,两次被侍寝嫔妃所伤口一次是妃子在袖中暗藏尖刀,被君王察觉,那一次只受了些轻伤,而二次却没那么幸运,一名妃子在与君王行鱼水之欢于君王最无防备之时,将尖利的钗刺进王的心脏。

    一代开国之君,穷尽半生打江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便死在了女人的床榻上。王的子孙想痛之余,为记住这个教训,便定下了这规矩。

    玉泉宫,甘泉池。后宫女人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此时,一名女子泡在温暖的池水之中,一扫三日来的郁闷之气,心情飞扬雀跃。女子长着一双桃花目,微微一笑,很是勾人。此人便是稍后要去王寝宫侍寝的岑妃。

    池边跪着一名伺候她沐浴的宫女,那宫女长相普通,普通到即便是见她十次也不容易记住她那张脸。

    宫女很仔细的帮茶妃擦洗着后背,一边擦着一边讨好笑道:“在这后宫之中,王上最喜欢的,还是娘娘您呢!这不,过了这些天没招人侍寝,今天一个点的就是娘娘!依奴婢看呐,如果没有倾月殿的那位,王后的位子,迟早会是娘娘您的。”这宫女长相一般,声音却是如天籁,好听的紧。

    荃妃桃花目弯弯,笑得春风得意,仿佛那王后之位已是她囊中之物。但一想到倾月殿,她面色顿变,不由冷哼道:“有她在又如何?王后的位子迟早还是本宫的,谁也不能跟本宫抢。那个女人,竟然想让王上为她散尽后宫,真是痴心妄想!本宫真是想不明白,王上为什么会对一个残花败柳如此上“心?”

    宫女道:“听说王上一年前去临天国的时候,在一个湖边遇到她,惊为天人呢!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当时的卫国大将军,但还是打扮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模样,王上不知她已嫁人,所以对她一见钟情。”

    那句一见钟情令岑妃划着水的手顿住,她面露憎恶之色,手抬起后重重拍下,犹如泄愤般,顿时池中水花飞起,四溅落了满池。她目光带恨道:”都嫁了人还不安分!她可真是个红颜祸水,祸害完临天国,又来我们尘风国。本宫当日见王上听闻她被逐之事如此激动,就料到这个女人是个祸害,所以,本宫才让父亲想办法,别让王上查到那个女人的消息,结果还是没能拦住口”

    宫女目中精光一闪,口中却叹道:“也不知王上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听说当时就欢喜得不得了,连夜备了快马,赶到她的落脚处,可见王上对她有多紧张。这次王上虽然召了娘娘侍寝,可王后之位毕竟还没定呢。娘娘,您可要提早打算啊!”

    岑妃掉头问道:“你是说,她还有可能会当上王后?可是,这女人嫁过两次,虽有启云帝为她撑腰,但她已臭名昭著,又怀了别人的孩子,王上要想封她为后,大臣们肯定不会答应。”

    宫女道:“这个……奴婢不敢说。奴婢只是觉得,如果她入了后宫,就算现在不是王后,凭王上对她的喜欢,以后宠幸肯定是少不了的,万一将来她为王上诞下王子,以后王子……

    “她休想!”茶妃愤愤然打断宫女的话,面色狠佞,目中闪烁着阴毒的算计光芒,“本宫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可能生!不是说她只要掉了这个孩子以后就不能再怀孕了吗?哼!既然她非要跟本宫作对,那就别怪本宫心狠。女子姣好的面容闪过恶毒的神色,在后宫里,一个女人的滑胎,平常得就如同吃饭和睡觉一般。

    “娘娘,您……想怎么做?”宫女手上的动作略微一顿,目中隐隐戎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转瞬即逝。“听说所有送到倾月殿的饮食和用品,全部要经过柯神医的仔细栓查,一般的方法怕是行不通。”

    岑妃转过身去,背靠着池边,用手顺过一缕黑,放到眼前轻轻捋着,过了一会儿,她才阴阴笑道:“本宫自有不一般的法子。”

    “哦?不知娘娘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身后方向,一道如天籁般略带清冷的嗓音传来。

    岑妃得意笑道:“倾月殿寝宫后方有个林子,常有宫女偷偷在那里熏香,为了让身上沾染香气,引起王上的注意,本宫以前对她们这种行为厌恶之极,如今看来这倒是一件好事。明天,你多备几份本宫特制的香料给她们送去,就说是本宫初入宫时常用的。”

    “果然好计策,如果在那些香料之中添加一些麝香,让身上沾染麝香之气的宫女在倾月殿来回走动,怕是不出三日,本就未坐稳的胎必定是保不住了。”

    身后的声音慢慢变冷,而茶妃正在为自己的计策得意不已,全然没有觉有何不对。她想象着那个女人滑胎的模样,心情大好,昂起下巴,笑道:“不错,只要她以后再也怀不了孩子,就算她坐上王后之位又如何?待本宫将来产下王子,母凭子贵,到时,本宫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况且,等再过几年,她年老色衰,本宫不信王上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算计,仿佛那一日就近在眼前。本来有个含妃跟她争夺王上的宠爱,已经让她恨之入骨,如今又来一个比含妃更讨王上喜欢的女人,她岂能不憎恨?

    岑妃兀自想着,等她大权在握,如何折磨那些跟她争宠的女人,不曾注意,身后早已没了动静。忽有冷风吹入,打散了空中升腾的雾气,掠过她露在水面的肌肤,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这才觉似是有异,身后的宫女不知何时停了帮她擦洗后背的动作,她皱起柳眉,面色不悦地回头。

    这一回头,一层层寒栗由心头而起,她整个人惊住。

    池边的宫女昏倒在地上,而站在甘泉池边的女子白衣翻飞,面容清丽脱俗,此人不正是她计划着要算计的人吗?可她的头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而且,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对,方才跟她说话的是这个女人!她竟然一点都没听出来,现在仔细想想,她和地上躺着的宫女的声音似乎很相像,所以她才没觉察到。

    岑妃将身子往下沉了沉,警戒地望着池边一身冷冽气息的女子,那平常淡然安静的女子,此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知怎么,她心里忽然就有些害怕。“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为何没人禀报?”这个地方是侍寝嫔妃专用的沐浴之处,外头有人把守,一般人不可能进得来。岑妃感觉事情不妙,正想张。喊人,池边女子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她的穴道。

    岑妃花容失色,这个女人竟然会武功!她心道,完了,被听到她想算计她的孩子,这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岑妃惊恐地瞪着一双桃花目,眼中现出惧意,似是在问:“你,你想做什么?”

    池边白衣女子道:“你放心,虽然你有心害我,但看在沧中王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害我腹中的孩子。”说着纤手一扬,无色无味的迷香从岑妃鼻尖戎!过,处在惊恐之中的岑妃很快便失去了意识。而这白衣女子自然是本该身在倾月殿的漫夭。她的头用萧可专为她调制的特效乌之药变成了黑色,这种药偶尔用一次没什么,但不能常用,而药效,一次只能持续六个时辰。她蹲下身子,将池中的岑妃拖出来,念在她是宁千易的女人的份上,漫夭帮她套上一件外衣,才对身后吩咐道:“先送她去冷宫待一晚。”

    空旷的浴室因她的话,突然出现两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男子一现身,浓重的煞气瞬间充斥了整间浴室,躺在地上的宫女面色似是突然白了一分。一名面具男子应声拎起岑妃,立刻消失在玉泉宫,动作快极了。

    漫夭这才缓缓回身,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宫女,她嘴角翘起,含着一抹冷笑,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宫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沉声笑道:”想不到今日来此,竟还有意外的收获。香夫人,我们很久不见了!”地上明明中了迷香的宫女闻言面色一变,蓦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此人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痕香。她警惕地看着漫夭及她身后的面具男子,平息着被识破身份后的到那惊慌,抬手揭去面上精细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精致艳美的脸庞,她望着漫夭,神色镇定的笑道:“没想到这么容易被你认出来!”早知如此,她应该服一粒变声丸。

    漫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冷冷道:“我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你冒险混入王宫,借后妃之手,欲加害我的孩子?”

    听到孩子二字,痕香目光微微一变,她垂下眼帘,似乎不准备回答什么。她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她爱的男人喜欢的是这个女子而不是她,但仅仅是这个原因,她还不至于千方百计去害别人。

    漫夭见她拿眼角偷偷扫了眼四周,知她在寻找脱身之法。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与她有着相同声音、相似身形的女子,想着曾经所受过的苦痛和羞辱,她平静的目光渐生波澜,眼底的冷厉一分分透了出来。

    痕香看准了西侧帘帐后的窗子,突然抬头,伸手朝漫夭的脖子抓了过来,那一抓又快又狠又准,几乎是拼了全力的一博。

    漫夭眼光不变,似早有所料,很轻易地闪身避开,但并未还手。而痕香趁她闪避之机,纵身一跃,就朝西侧窗子而去。漫夭在她身后噙着一抹冷笑静静的看着,痕香越过一丈宽的浴池,足未落地,便被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挡住去路。

    痕香惊骇于此人的度,至少是她三倍有余。站在浴池边,身后退无可退,她只好硬着头皮出手朝男子的一只眼睛袭去。

    男子面色不动,大手一抓,只听咔嚓几声,指骨断裂,痕香痛呼出声,脸色立时惨白一片。她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一挥,袖中一枚闪烁着寒光的暗器朝男子胸口激射而出。

    男子两指一伸,毫不费力地将精细的银针夹在指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臂往她身后猛地一折,又是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咔嚓声响,痕香痛得张大嘴巴,欲呼出声,男子立刻伸手封了她各大要穴,然后拎着她的后颈,纵身跃过浴池,像是丢一块抹布般的将她丢在漫夭脚下。

    漫夭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子,只见她面色惨白,额头因疼痛而密布了冷汗。痕香笑道:“修罗七煞,果然,…名不虚传!”她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这人面前,却连三招都走不过。

    面具男子露在外头的半张脸孔从始至终没有生任何情绪变化,他看痕香像是看着空气般,面无表情。

    漫夭缓缓蹲下身子,扣住她的下巴,沉声道:“如果想活着离开,回答我几个问题。”

    痕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你……会放我活着离开?”

    漫夭道:“只要你的答案,足够让我满意。虽然我有理由杀你,但我想,你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已。”

    痕香眼光微微一变,抿了抿唇,似有无尽辛酸从瞳孔透出口若是在以前,是生是死,她可以完全不在意,但是她……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你想知道什么?”明知这名女子要问的问题,是她不能说的,但她还是抱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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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看着她眼中强烈的求生欲望,嘴角微勾,放开她的下巴,盯住她的眼睛,问道:“此次任务,除了加害我的孩子,还有什么?”她可不信他们未卜先知,知道她身怀有孕。

    痕香一愣,一个问题便如此关键而直接,她皱眉,张了张。”眼中神色挣扎,半响才低声道:“这个……我不能说。你换一个。”

    漫夭看着她,并未因这样的答案而生气,这甚至是在她意料之中,如果痕香如此轻易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反而觉得那答案难以信服。漫夭黛眉微挑,不恼不怒道:“好,那我再问你:天仇门门主究竟还有何身份?他现在何处?他谋划这一切,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门主就是门主,还有什么身份?”痕香目现茫然,皱眉反问。见漫夭目光沉了一沉,她连忙又道:“我只知道他是门主,有没有其他身份,我不清楚。自从少主剿灭天仇门之后,门主便来去无踪,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也没人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只在需要我们完成重要任务之时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至于目的,我真的不知道。以前,我以为他是要帮助少主复仇夺皇位,可是现在……少主已经当上皇帝,他却并未因此而停止。”

    这个门主如此神秘,竟然连痕香对他都知之甚少。漫夭盯着痕香的眼睛,只见她眼中有着很真实的迷茫无解,而她说到门主的时候,眼底有着切齿的恨意,以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惧怕和无可奈何。以她时博筹的感情,想必也很想知道,那看似是帮助博筹实际对傅筹很残忍的门主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和目的?

    漫夭盯了她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你知道些什么?知道的不能说,能说的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你活着离开?”

    “你可以问一些其它的问题。”痕香想了想,那些已生过了说出来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恍如,生在南朝的关于你的流言,还有渝州城里的事……”

    漫夭面色一怔,眸光顿时犀利,声音一沉,“你是……渝州城里,任道天和玄剑天,还有各国使节也是你们杀的?一个已经覆灭的天仇门,何来如此大的势力?“她以为是启云帝所为,因为只有启云国未曾派使者前来。但如果不是他,那是不是意味着启云帝早知道天仇门门主的计划?他和天仇门门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一个已经覆灭的天仇门,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做这样多的事?是否在他背后,还隐藏着更深不可测的人物?

    漫夭拧眉,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抓也抓不住,总觉得有很多东西似乎暗中都是息息相关,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顿时有些混乱。

    痕香道:“哪里来的势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扮作玄剑天年轻时最喜欢的一名女子的模样,趁他不备,杀了他。”

    “为何要杀他?“如果是天下之主,也许他会想要毁去可能威胁到他的天下的所有人,可这天下还没有主人。如果是想夺取天下,那为何要杀掉这样一个征战天下的帅将之才?甚至连笼络都不愿尝试。

    痕香摇头,“我只奉命行事。门主从不会告诉我们原因。”

    漫夭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凝眸细思,想理清思绪。从一年前的那些阴谋开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无忧,莫非天仇门门主与无忧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说,他与临天皇族有仇?

    “你方才……散播白妖孽的流言,也是你们所为?”漫夭突然这样问道。

    痕香点头:“茶馆里的评书人,是天仇门的人。”

    漫夭眉峰一凝,这就奇怪了!白妖孽事件,查出是前丞相与北朝有勾结才故意散播出来的,怎会是天仇门所为?傅筹对天仇门恨之入骨,断不会再与他们合作,而前丞相府中的信件,除了博太后,她也想不出还有谁能随意用傅筹的印章,那么,天仇门门主和北朝太后又有什么关联?

    漫夭蓦地想起一年前,在四处都是武功高手的无名巷里的一幕,她与那面上有着一个疤痕的“疯妇”相互利用,以达到各自的目的,而后不久,就传出傅太后还在世的消息,人们说傅太后半边脸被火烧伤留下疤痕,且神智不清,莫非与她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漫夭心中一惊,若果真如此,那博太后岂不是装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多年,她明知道博筹是自己的儿子,却不去找他,就让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漫夭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外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一惊,差点忘了正事。忙低声道:“先带她下去。”

    面具男子难得皱眉,“娘娘您的安危…”

    “放心,我自有分寸。”漫夭听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用不容置疑的。气吩咐道:“你快带她走。”

    面具男子点了痕香穴道,单臂夹起她,跃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沧中王的寝宫与御书房相隔不远,此时的御书房,奏折堆积如山。桌上,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

    宁千易甩了鞋子,踩在厚厚的奏折之上。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这些奏章,还有那些满。大道理的臣子们以及曾经承欢身下的女人们。自从坐上王位,他处处为国家杜稷着想,只此一次,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娶一个心爱的女人为妻,可是,他不但遭到心爱女子的拒绝,还被这些人苦苦相逼。

    他一屁股坐到铺满奏折的地上,抓起手边的奏章,狠狠朝着大门掷了出去。

    正要禀报事情的太监听到声音吓得一颤,慌忙在门口跪下,半响方禀道:“王上,岑妃娘娘……已送入王的寝宫。”

    宁千易浓黑的眉心皱了一皱,潦黑的眼珠抬起,听到茶妃二字,再无从前半分柔情。经过这三日的喧哗吵闹,他昔日爽朗的面容布满憎恶,就是那个女人,仗着他从前对她的宠爱,联合后宫妃子在他寝宫门前闹事,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紧闭着唇,盯着门口的太监,不出声。

    立在一旁的王宫侍卫总管历武见他面色不好,便对门口太监说道:“王上已经知道了,你退下吧。”

    门外之人忙应了退下。

    宁千易转头看向这个跟随他多年在感情上如朋友般的侍卫,想了想,问道:“朕,算不算得是一个好国君?”

    历武不明白他何以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见他神色认真,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带崇敬道:“王上事事以国与民为先,是天下最圣明的国君。”

    宁千易微微自嘲,又问:“那朕,又算不算得是一个君子?”

    历武仍然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笑道:“王上为人光明磊落,当然算得君子。”

    宁千易向来坦率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深邃,沉得像是被凿了一个潦黑的无底洞,他又开口,语声中的爽朗豪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思量中的深沉,“如果朕,不想再做明君,也不想再做君子,你……可还会像从前那样,以真诚待朕?那些大臣们是否还会像以往那般效忠于朕?我尘风国的子民,又会否一如既往的拥戴朕?如果因为朕的私心,将来与临天国开战,一定必败无疑吧?”

    历武面上豪爽的笑容凝结住,他愣了一愣,王上的意思是……他心中一惊,忙道:“王上,您不是已经召了岑妃娘娘侍寝了吗?”

    “是又如何?”那个女人,如果可以,他如今一下都不想碰。

    历武似乎明白了王的心思,他担忧的皱起眉头,“王上,您……三思!

    “连你也不赞同?”宁千易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落寞,像是被所有人抛弃般的表情。

    历武忙道:“臣是觉得,王上可以留公主在宫里,但散尽后宫……确实太严重了!”

    他也想就这么留住她,可是,即便是他散尽后宫都留不住她,若留着这后宫三千嫔妃,又如何奢望她能留下?宁千易目光黯然,自一年前的分别,她就变成了他的一个仿佛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梦,而这个梦,如今就在他眼前,他却依然无法触碰。

    宁千易将身子往背后的桌案上一靠,时历武挥了挥手,似是累极般,声音低沉而疲惫道:“你出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

    历武无声退出,虽然心里有担忧,但他相信以王上之明智,一定会想清楚。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将暗黑的天色阻隔在厚重的门外,而屋里头灯光明亮刺眼,照着一地明黄,如同被编织起来的责任的枷锁将他困在中央。

    他拿起奏折,一本一本翻看着,从桌上到地上,每看一本,心都在往下沉。

    三更过后,御书房更加凌乱,他从满地的奏章里站起身,双腿有些麻木。

    “来人,收拾了。”

    “是。”

    宁千易看着门外黑沉的天空,挺起胸膛,抬头吐出一口闷气,似是下定决心般的朝寝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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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3 PM |只看该作者
天色漆黑,更深露重。

    沧中王寝宫之内,女子静静地躺在由紫檀木制成的两米见方的龙床上,侧头打量着视线所及之处,看床榻边缘深紫黑色的紫檀木在柔和的灯光下呈现出缎子般的光泽,而地上纯青色的地砖上铺着野兽皮毛制成的柔软地毯,组成别样的奢华。这间寝宫不似其它宫殿,除床幔之外并无其它帘幔垂悬,而屋内陈设简洁,线条明畅,空间宽敞但不空旷,给人的感觉,一如这间屋子的主人,爽朗而大气。她在这张床上睁着眼睛躺了已有一个多时辰,床边的矮柜上放着宫女为侍寝摈妃准备的二日一早穿的衣服,玫红色衣料上绣着华丽而繁复的花纹,被叠得整整齐齐。她抬眼看了眼现现矩矩站在屋里的四名宫女,不禁黛眉微蹙,已过三更,宁千易还未来,她不免有些心焦。她倒是能等,只怕有人等不了。

    就在这时,寝宫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上!”

    随着声音,门被打开,宁千易大步踏入,行走间衣袖被甩得呼呼响,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浮躁。他快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被毛毯紧紧裹住的女子熟悉的面孔,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和渴望,取而代之的是被刻意压制的郁怒和狂踪,似是在强忍着想要将她扔出去的欲望。

    女子微微一愣,看出今日的宁千易情绪不对,又见他眼底仿佛有一簇火苗狂窜而上,她暗叫不好,想让他遣退宫女,但还来不及开口,男子已经燥乱地扑了上来,大手一扬,就要去掀她身上的毛毯,她心中大惊,慌忙抬手死死拽住。

    “等一等。”她慌忙中急急叫道。身上未着寸缕,怎能让他这样掀了开去?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成岑妃模样被抬过来的漫夭。在她眼中的宁千易一向是谦谦君子,坦荡光明,不曾想,他和自己的嫔妃相处竟会是这种情形。

    宁千易微微顿了一顿,望着女子目中霎那的惊慌表情,浓眉一皱,微带嘲弄道:“爱妃不是一直嫌朕不够热情吗?朕今日满足你一回,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又怕了?!”

    漫夭双眉皱了一皱,连忙让自己镇定下来,“屋里还有人呢,你先让她们退下。”

    宁千易皱眉,面色疑惑道:“你何时怕屋里有人了?她们可是每次都在的。”

    漫夭一怔,怎么会这样?她正是因为宁千易平常身边一直有人,想着只有嫔妃侍寝之时,才会没有旁人,却没料到,宁千易和茶妃欢好,竟然屋里头留着宫女?这下,她可怎么办才好?

    有宫女斜目偷望过来,漫夭忙展露一个属于岑妃的妩媚笑容,尽量学着岑妃的声音和语调,略带撤娇的口气,“王上,臣妾今日不想让她扪留在这里,您让她们退下吧。”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宁千易。

    宁千易却笑道:“朕今晚偏要她们留下。“他此刻的笑容不是她曾见过的爽朗明快,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和悲哀。宁千易说着就解了自己的腰带,随手一扔,衣衫很快被褪下,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康健雅浑的体魄,紧实的蜜色肌肤,完美的腰部线条,在橙红色的灯光下带着祸乱人心的引诱。这种情景,几名宫女虽然早已司空见惯,但仍止不住脸红心跳,她们忙低下头下,止不住幻想着有朝一日她们也能成为这龙床上的主子。

    漫夭见他动作如此之快,心中惶乱不已,不及阻止,宁千易一挥大手,两边床幔落下,他已踏上龙床。

    漫夭惊得坐起,往床里头退去,双手紧紧拢了毛毯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宁千易身着白色单裤,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动作,总觉得这个女人今天很奇怪,像是换了一个人,莫不是突然转性了不成?或者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他缓缓蹲下身子,移到她面前,看着她眼中的戒备,忽然来了一丝兴趣,伸手抓住她纤细的双肩,低头就往她唇上亲去。

    漫夭立刻偏头躲过,快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千易,是我!”

    宁千易身躯一震,抓住她肩膀的手僵住口这声音……

    他震惊地转头去看她,有些不敢置信。

    漫夭望了一眼床慢外隐约可见的宫女,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宁千易无意识地松开双手,目光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刚才还不觉得,此刻再看,那双眼清澈明慧,确实不是岑妃所能有。“你,你是……”

    “嘘!”漫夭示意他先噤声,然后说道:“让她们出去。”

    “你们都退下。”宁千易对着外头吩咐,宫女们行礼退出口大门合上,宁千易再转头看她时,她已抬手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庞。

    “璃月,真的是你!”他眼中光芒大盛,三日来的郁怒之气因眼前的女子瞬间消失殆尽。他不去想她为什么要扮作岑妃的模样来到这里,他只知道他此列所有的心情都被一股狂喜所占据。

    心花怒放,大抵就是如此!

    他目光灼热如火在烧,于她身上反复流连,生怕自己看错般的仔细。

    女子身上裹着紫红色的毯子,乌柔顺地披泻在身后,有几偻散在微露的香肩,衬得那如玉的肌肤愈的莹白剔透,让人移不开双目。他轻轻吸一吸气,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馨香。他不禁吞咽一口,喉结上下滚动,有什么在瞬间窜入全身血脉神经,令他身躯僵硬,呼吸便急促起来。

    漫夭感受到他所出的危险讥息,忙将身上的毯子拢得更紧,却不知,这种无心的动作在一个已然生出绝望的男人面前,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想立刻揭掉她身上所有遮挡物的冲动。

    “璃月……”他的声音已经带了情欲的暗哑,眼中燃炽的渴望那样清晰

    漫夭心头一慌,忙挪开身子,与他拉开多一点的距离,尽量用很平静的声音同他说道:“千易,你出去一下,让我先穿上衣裳。一会儿,我有事情想跟你谈。”

    她清冷的声音令他几欲被焚烧的理智逐淅的恢复,听到她说有事情要和他谈?他目光微转,浓眉轻皱,并没有听她的话立刻下床,而是蹲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同题就这样在他脑海中跳了出来: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一个冷静而理智的女子在这深夜出现在他的寝宫,而且是以他妃子侍寝的方式?

    他大脑逐渐变得清明,那些初时的狂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从他得知她受伤被逐出南朝,到他找到她,她毫不抗拒的随他来到王宫,然后是现她身怀有孕,她那般害怕会失去她和宗政无忧的孩子…,?还有她几次欲羊独与他说话,被启云帝所破坏;而后,他认为她已无处可去,想腾出一个后宫给她,却被她拒绝;现在,她扮作他的妃子,躺在他的床上…

    这每一件事,单独看来,都很平常,但结合起和?究竟说明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他那样聪明,看似粗扩豪爽,实则心思细密。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人有时候太聪明,也计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事情,他不想那么容易看清楚。比如,和眼前这名女子之间的缘分。

    这一刻,再没了起初见到她时的心潮澎湃,他的满身热血在沸腾到最高点时,被自己清醒的意识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宁千易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依旧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而他身下的单子不知何时被他大手攒住,皱得像是一腔纠结的复杂思绪。他的目光一直在变化,幽暗漆黑的眸色由深变浅再由浅入深,似是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

    短短片刻,他情绪波动剧烈如潮,她不禁有些不安,微微蹙眉,想重复刚才的话,“千易……她话才出口,宁千易突然伸出长臂,前倾了身子猛地将她抱住。

    这样突然的动作,不及所料,她的脸撞在他结实的肩,鼻子很疼,她皱一皱眉,没吭出声。

    他大力抱她,她本就被毛毯裹住了身子,此时被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以及他在她耳边喷出的灼乱的气息,无不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强烈的隐忍。

    她凝眉,话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毕竟她此行的目的就在这里。无论他如何反应,是生气,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她都不能再犹豫。于是,将来此之前准备的话语再想了想,才小心措辞,“千易,我这次来此是为了?……

    “我知道。”不等她一句话说完,宁千易便截了……不似以往的爽朗之声,而是带了些低哑的暗沉,没有雒望,只有落寞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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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3 PM |只看该作者
他的手揉着她背后如锦缎般柔顺的长,下巴抵在她额角处,蹭了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这是唯一让他倾心相爱的女子,曾经难以触及的梦,此刻就在他怀中,他仍然握不住。

    一务毛毯阻隔在两人的中间,他明显感觉到她身躯的僵硬。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并无其它动作。

    “你……?知道?”漫夭微微惊讶,他这么快便想明白了?也是,他是如此聪明的男子!

    “恩。”宁千易轻轻应了一声,之后却久久不开口。

    漫夭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心中虽有不安,却不做挣扎,也没有贸然开……

    她在等他平静,她始终相信,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有着然理智,会顾全大局,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很快想明白。只是,这之间的挣扎有多辛苦,她看不见。

    宽敞的大床,被帘幔隔开的静谧空间,他们以暧昧相拥的姿势静静的待着,都不动,也不说话。

    她看不见他在她头顶几经变换的神色。

    从震惊到欣喜,再从欣喜到惶然失落,最后从失落到悲哀绝望,这样两面极端的情绪转变,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静静感受。

    有些事实,他其实早应该想到,但他一直不愿去想。而今,已是避无可避。

    她养男宠的流言是假;她绝望之下自残身体是假;她被南帝逐出南朝是假;她无处可去落脚雁城还是假…

    望着映在墙上看不出眼睛、鼻子、嘴的一团模糊的黑影,他慢慢慢慢平静。无数情绪沉淀后的心情,是失落,也是苦涩。但他没有责怪她,更不想怨天尤人,最后,反例是满心的庆幸和感激。对她而言,他至少还有一点价值,总比从此无交集要来的好。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宁千易才昂深呼吸,再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开口,竟是从未有过的深情语气,“我知道你不是来投怀送抱。但是,我想抱抱你……?想了很久了。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的人生……再没有遗憾。”

    他的声音绵延着浓浓的苦涩,缠绕着淡淡的甜蜜和满足,让人听了心头不禁涌现出难言的酸楚。

    他蹭着她鬓角的头,原来,抱着她的感觉…竟是这样的让人欣喜,让人无法自抑的感到幸福和甜蜜。虽然他知道,她心里没他,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

    他的梦,尽管此刻还在他怀里,但那依然只是一个梦。

    漫夭心头一酸,泪意无法控制的盈满眼眶。她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从设定这个计谋开始,她就只想到了无忧,却从未考虑过宁千易的感受。她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来到他的地界,无形中给了他希望,然后再将那希望狠狠碾碎,不留余地。姆…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谁能告诉她,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从未想过要利用他的感情,只想得到一个机会,一个与他单独相处可以用做谈判的机会,谈一场对双方都有利的合作。

    “对不起,千易。我……”她试图解释,但宁千易却微笑着打断道:”璃月,不必道歉。你想要的,只要说一声就好。我……都会答应你!”这是他曾经对她做出的承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本以为不能为她散尽后宫三千,使得他失去了有可能得到她的机会,从而成为他心底永远的不甘和遗憾。但是,此时,他反例释然。因为终于明白,就算是他为她亡了国,也还是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他是否可以从此死心,安安稳稳做他的一国明君?与其冒着覆国的危险孤注一掷,不如竭尽所能帮助她,为她达成所愿,这种以尊重成全爱的方式,也许更适合他。而今生,能得此一个拥抱,了无遗憾。

    他慢慢放开她,贪恋地望着她的容颜,似是想要将此刻她的模样刻入他的记忆,永生不忘。

    “谢谢你。“她是那样真诚的感激着他。宁千易,是她两世为人所遭遇的最纯澈无私的感情。

    宁千易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一贯的爽朗和潇洒,仿佛所有的事只要挥一挥衣袖,便能抛却烦恼留存美好。他转身,跳下床,将矮桌上的衣物递给她,帮她拉好床幔,之后背对着她的方向自顾自地穿衣。

    漫夭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垂下眼睑,拿起衣服,迅穿好。

    她这次来见他,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但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的答应了与南朝的合作。而她之前所准备的一腔用来说服他的语言,全都无用武之地,还有那些准备用来和他谈判的条件都派不上用场。他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只因她是她。

    这一生,她是欠下了。

    这一晚,两个国家的谈判,就在两人寥寥几句中敲定下来,宁千易答应将那秘密西练的精锐战马全部给他们,另外还答应以后会供给他们粮莘,而她代表南朝承诺将来天下大定,必保尘风国完整无恙,依旧属于他。

    一切谈妥,已是四更天。

    宁千易调开守卫,让她悄悄离开了他的寝宫。在这寂静的深夜,与心爱的女子共处一室,他需要多强大的自制力,才能说服自已放开她?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就这样放在心里头默默的想着,也是一种幸福!

    漫夭出了宁千易的寝宫,避过四处巡逻的守卫,一路飞奔前往倾月殿。

    经过一夜的折腾,情绪起伏不定,如今事情已经办成,她心头微松,只是,她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时辰,二煞又被分派走了,无忧一定很担心她,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闹别扭?她兀自想着,很快便到了倾月殿寝宫后方的林子。

    那片林子不算太大,但是够黑,林中树木繁密茂盛,月光一点都照不进来。漫夭刚刚进入林间小道,只觉冷风嗖嗖扑面而来,周遭有一股隐约的杀气弥漫。她心头微惊,在这个王宫里,大半夜还有谁在这里等着要她的性命?她度微微慢下来,竖起耳朵,暗自凝神戒备。

    忽然,一道凌厉无比的劲气从她身后直扫她腰间,仿佛要将她断成两截。她心头一骇,四面竟都闪避不开,所有的退路似乎都被封住,她眉头一皱,连忙纵身飞跃而起,脚踏树干,翻身倒跃丈余。凝目一扫,竟现身后空无一人。她大惊,刚才究竟是谁偷袭她?为何这抹子里半个身影也无?即便是度再快,也不可能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她眉头紧锁,用手摸了摸小腹,心中有些惶然不安。原地转了一圈,确实看不见人,连先前那股杀气也不见了。她提着心,慢慢再往前走了走,现林子的南方有浅浅的青烟弥漫,一股淡淡的几不可闻的奇异香味飘了过来,乍闻之下,令人精神振奋,漫夭心知那香气必然不是好东西,连忙屏住呼吸,却已经来不及。

    一年多不曾犯过的头痛症,忽然作,且来势汹汹,那痛仿佛要将她的头劈开,她顿时浑身无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双手抱着头,身子无力支撑,眼看就要倒下去。

    耳边传来一道撕裂般的嗓音:“忘了你在梦里所看到的,也忘了你所听到的……”她在梦里看到的?她看到什么了?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院中有块小小的青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是哪三个字?她不记得了,??她还看到了一个男人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那个男人眼中流了泪,满目的绝望和哀伤,可是她看不清他是谁…她听到过什么?好像有人反复地叫她的名字,可他到底叫她什么,她听不清……

    还有很多模糊的景象,模糊的人影,以及模糊的听不太清的言语。前面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在说些什么?她精神一阵恍惚,目光茫然,脑海中那些本就模糊不请的景象变得更加的模糊,在逐渐的淡去,就差一点,便完全消失。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及时揽上了她的腰,将她带起,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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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11:53 PM |只看该作者
“容儿,容儿……”

    比比惚惚中,一声声透着焦急和紧张的呼唤穿破那些模糊的景象和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她耳中,十分真切。但是,这个名字,是在叫谁?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还有那道声音,听上去那样熟悉,而那紧张的语气似乎不应该为那道声音所有。

    她皱眉,抱着头的双手软软垂下,身上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口感觉很累,很想睡觉,可是心不能安,便强撑一丝清明。

    “你太多事了!“她听到抱着她的男子不知道对谁说了这样一句话,而那一向儒雅平和的声音竟似是动了怒。而后,另一道声音响起,她听得有些模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记忆更不能被唤醒,否则……前功尽弃。”

    她心中大惊,他们要害她的孩子!头依旧痛得像要裂开,但脑子里却恢复了些许清明。

    “你说不能便不能?你当朕是宗政无筹?联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插手。

    是皇兄的声音!她惊得身子一颤,仿佛大梦初醒般,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清隽儒雅的面庞,退去了温和,眼中弥漫着阴霾和极怒。这种表情,她明明从未自他面上见过,可为何觉得那样熟悉?有一个名字忽然蹦出脑海,她不自觉脱。而出:“齐哥哥??

    她声音飘渺而微弱,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但启云帝却是身躯狠狠一震,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眼神震颤中带着莫大的惊喜,‘你……叫我什么?”

    漫天皱眉,思绪有片刻的混乱,是啊,她叫他什么?齐哥哥?她一向叫他皇兄,为何会无意识的蹦出这样一个称呼?她忽然觉得浑身冷,有一股寒气打心底里冒出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回想这几个月来,她常常做梦,梦中的景物总有一种似识非识之感,而梦中的情景总在重复扩张。现在想想,那不像是梦,更像是??一个人的记忆,难道??这具身体的记忆在复苏。

    启云帝见她目光迷茫,他眼光复朵,像是期盼,又像是担忧。

    这时,林子里的另一人开口道:“你不该唤醒她的记忆,对她对你都没好处“?”

    听到声音,地转过头,看到说话的是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天仇门门主!他怎么在这里?这一次,他依日像是被撕裂般的嗓音,但她清清楚楚听出了他是个男人。他说皇兄唤醒她的记忆是什么意思?她从未告诉过皇兄,她失去记忆,他又如何唤醒?

    启云帝突然打断天仇门门主的话:,够了!你还不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

    不知怎么,他竟然动了怒,打破了他一贯的儒雅形象。

    天仇门门主似是并无惧意,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既如此,那我便走了。皇上好自为之。”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道沉声冷喝,一白二玄,共三道身影陡然出现在林中。

    为之人白衣白,凤眸薄唇,他说完话之后,眯着眼睛看对面男人抱着女子的手臂,忽然身形一动,一袭白影如鬼魅般急朝他们卷了过去。启云帝一怔,欲收紧手臂,但低眸瞧见女子眼中忽然亮起的粲然光华,他冰灰色的眸子顿时暗下,就那么放开了手。任她被另一名男子揽在怀中,抱着退出丈远。

    “阿漫,你怎么样?”宗政无忧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女子,他的声音和眼神无不透着紧张的情绪。

    漫天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放下心来,弯了弯唇,声音虚弱无力,“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心神一松,她坚持着说完这句话,便觉眼前一黑,带着无数的疑惑,就这么陷入沉沉黑暗,失去了知觉。

    “阿漫,阿漫……

    “你不用叫了,她听不见。”

    漫天醒来,已是十几日之后。那时候,他们早已在宁千易亲率五千精兵护送下,乘坐华丽马车离开了尘风国。

    听闻,就在那一夜,尘风国皇家马场为诸国准备的十数万战马一夜间全部死亡。当晚马场内出现一名神秘高手,帮助马场的侍卫抓到一个黑衣人,但那人咬舌自尽,没留下任何口供。据某国侍卫所说,那人的装扮和武功与当初他们国家的使者在南朝边境所遇到的刺客极为相似,经北朝皇帝宗政无筹确认,那黑衣人属天仇门人。众所周知,天仇门与南朝是敌非友,于是,众国使者在南朝边境遇难一事在沧中王的力保之下,皆相信是有心人刻意挑唆南朝与各国之间的关系,此事至此平息。

    南帝以上宾之名被沧中王请出,两国误会尽释。有人提到尘风国秘密无练的八干匹精锐战马,诸国欲以高价竟得,但沧中王表示,南朝皇妃以南朝密使的身份已于头一日与他谈妥那八千匹战马所归。诸国君比然大悟,捶胸顿足,防得了诸国皇帝,哪知道防不住一个被逐的妃子!诸国虽有不满,但考虑到往后的合作,无人敢有异议,只得遗憾告辞。

    这一趟选马之行,十四国齐聚尘风国,十三国国君空手而归,唯有先前最无合作之可能的南朝购得八干精锐战马,莫定了南朝逐鹿天下的基础。从此,南朝皇妃,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祸国妖妃成为许多人口中争相传颂的大义巾帼。

    南朝皇宫,乾和殿。

    这是南朝百官一个月来,一次齐聚在此。

    召集群臣进殿的是尚书令明清正,此时,他还未到,众臣便三三两两聚,各自议论纷纷。只有丞相一人,单独立在最前头,目光望向丹陛之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之权势的龙椅,似有所思。

    一名官员上前,拱手问道:“丞相大人,皇上龙体未愈,免了早朝已有一月,所有政事都由丞相大人与明大人代为处理,今日明大人突然召集下官等人来此,不知究竟是为何事?”

    丞相双眉微微一皱,继而转身微笑道:“不瞒这位大人,本相也不知所为何事。”他看了眼外面渐渐升起的太阳,又道:‘卯时已过,明大人很快就到,我们就安心等吧。”需要召集样臣,必定不是小事,明清正深得帝王信任,虽是监理,但实际权力比他这个丞相还要犬。

    “明大人到!外头太监高唱一声,众臣纷纷回头拥上,跟大步而入楗明清正打括呼。

    明清正正色入殿,行走间官服猎猎有声,他不看百官,径直走过红地赭,在丹陛处停住,挥袖转身,面色十分严肃,望着众臣,举起手中明黄色圣谕,朗声道:“皇上手谕!”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面色一整,连忙归位,跪接。

    明清正这才展开圣谕,“皇上有旨,命满朝文武百官于三日后请晨,去城门口跪迎皇妃回朝,不得有误。钦赐!”

    这一道手谕念毕,大殿之中伏跪的众臣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现矩?被逐的废妃回朝,百官出城跪迎?!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这不可能!”裴大人一个站起来,面色愤愤然,表示质疑,“明大人,假传圣旨,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明清正合上圣谕,斜眸啼过去一眼,微微冷笑,没答话。继而冷眼看着众臣激动愤然的神色,他也没出声,只淡静地等待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

    “是啊,明大人,皇妃罪过滔天,是皇上亲自下旨将其逐出南朝,这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才一个月,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手谕?,

    “这手谕,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要见皇上!”

    “即使皇上思念成疾,杞了糊涂,也不可能让我们去跪迎吧?明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肃静!!看他们说得也差不多了,明清正厉声一喝,喧哗的大殿立马安静,有些人话说到一半也打住了,回头看他。明清正目光锐利,面色有几分深沉,他盯着方才说话的那位大人,语带威严道:“你,敢骂皇上糊涂?你这是犯上!按照规矩,大臣对皇上不敬,先要杜责四十。,

    那人一惊,忙干笑道:,下官一时失言,无心冒杞皇上。下官没得罪过您吧?这里这么多位大人都在说这件事,明大人何必非挑下官的不是呢?”

    明清正道:“你没有得罪过本官,本官也并非挑你不是,只是,你出言不逊,冒杞皇上,本官身为朝政监理使,只能按现矩办事,来人,带李大尽下去。”

    “等等。,裴大人站出来,义正言辞道:“李大人的确是言语无状,冒犯了皇上,但他纵然有罪,也应该由丞相大人处置,明大人你?“是不是惫矩了?”

    明清正听后也不恼,只微微转眼,看了眼不动声色的丞相,朝他走过去,笑得几分深沉,问道:“丞相大人,您以为?“李大人是否该罚?”

    丞相目光微转,看了看他,“冒杞皇上乃是大罪,自然该罚。”说罢日身,面对众臣,他面色十分严肃,“虽然本相深受皇恩,得皇上器重,暂明代理国事,但无论是本相还是明大人,又或者是各位大人,我们都是皇上楗臣子,谁敢对皇上不敬,就应该受到惩罚!按照明大人说的办,带李大人下去。”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李大人不甘心叫了两声。已有侍卫上前,架了他出去。

    其他大臣们连忙跪得端端正正,低下头去。

    丞相转身道:“明大人,皇上的手谕,可否给本相看看。,

    “当然。,明大人将明黄色的帝王手谕递给丞相。丞相展开一看,面色一震,继而恍然大悟,连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南朝,“?有希望了!”

    一位大臣问道:“丞相大人此话何意?皇上说什么了?“

    丞相合起手谕,递还与明清正,‘此事,还是由明大人谨吧。”

    明清正上前几步,扫了众人一眼,方不紧不慢道:“想必众位大人也夫道,我国战马紧缺,本想趁此次尘风国选马之会选购一批精良战马,以供战事之需。但是,三个月前,尘风国使者在我朝边境遇难,使得尘风国与我教结怨,眼看战事紧急,我朝购马无望,那些日子,本官与丞相大人皆为此事一筹莫展,皇上在紫翔关亦为此事分心口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妃娘娘主动毡皇上献计,愿被冠以私养男宠之名,被皇上逐出南朝,作为密使前往尘风匡,与沧中王洽谈选购战马一事。而本官当日之所以磕头死谏,也是受皇妃期娘之托,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娘娘确实是被逐出南朝,而非有目的前往,才可畅通无阻顺利进入尘风国?,?”

    百官震惊,似乎时这样的事实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这样”这么说,那男宪是假的?那日在朝堂上,皇上和皇妇演了一出戏?,

    “明大人,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明清正道:“此事,皇上都写在圣谕之中,祥公公,将皇上圣谕递与众位大人瞧瞧。,

    祥公公双手恭敬地接过圣谕,展开给百官看。

    百官轰动,面面相觑。

    一名当日大骂皇妃走淫妇的官员瘫坐在地上,头冒冷汗,声音打颤道:“那我们??岂不是冤枉了皇妃娘娘?完了,完了!”

    另几名官员亦是瘫软在地,只差叹一声“命不久矣!,

    “明大人,那皇上的病”?”

    明清正道:“皇上龙体安泰!”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难怪明大人不让我等觐见皇上!不知皇妃秘密出使尘风国,事情可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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