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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sloveu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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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残兵-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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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0 PM |只看该作者
“燕子,新兵们训练的怎么样了?”郑远清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问韩燕。

    “早着呢,她们以前的食物结构太单一,营养缺乏现象很厉害,也不敢使劲训她们。那些以前念书、坐办公室的体质更差,得一步一步来,她们还没停经呢。”韩燕一边夹着咸菜一边说道。

    “停经?这么严重?女兵的训练都是这么?”金雨堂好奇地扭过头问道,他觉得女战士们被训练到月经都停了是不是有些残酷。

    “嗯,停经很正常,过于劳累了就会停经。我那时一连四五个月不来,慢慢体质强壮了就会恢复,这是女兵必经的一道坎;清儿、遥遥和通讯室的女兵们已经过了这道坎,下面就是新兵了。”韩燕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李若琳、代安阳她们当初皮包骨头时已经停经了,所以不明显,而后来没受过训练的女兵太少,这事儿金雨堂一点也不知道。

    战争让女人走开,月经是原因之一,从累得停经到恢复来潮,这道坎十分折磨人,但是迈过这道坎,女兵的身体素质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呵呵,你们看,邵洋那家伙也不怕人家嫌他烦,就那么死乞白赖地往人家堆里凑。”许书成冲大伙眨眨眼,示意大伙往那个方向看。

    大伙纷纷扭头看去,只见和他们隔着好几排的一溜餐桌前,曾绍洋正和舒文、张萍、司娟她们挤在一堆笑呵呵地吃着饭,看样子几个人的关系不错。舒文和张萍都戴上了眼镜,那股子清雅和书卷气更浓了。

    曾绍洋实在,嘴皮子没许书成他们那么利索,不会哄女人开心,但这末世的女人早就没什么幻想了,尤其是有故事的女人更是看开了很多,找个实在的男人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再看食堂里的其他战士,光棍们扎堆的要远比单身女人扎堆得多,队伍要保持男兵比女兵多几十个的现状,今后人多了这个距离还要拉开,得让男兵们保持一种必要的压力感。这次新来的24个女兵就像新来的学妹一样吸引了光棍们的目光。有些男兵们就开始下手了,但是还有人不着急,他们在等待下一批。

    但是更多的,还是夫妻俩或者恋人俩一起卿卿我我地吃饭。有些战士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距离产生美,每天只有短暂的相聚时间使得这份感觉就像谈恋爱时一样珍贵、美妙。

    另外,除了吃饭时,每天晚上车库里的各个角落都有一对对鸳鸯在黑暗中谈情说爱,甚至**女爱——队伍不提供便宜旅馆,正值青春火热年纪的战士们只能找个隐蔽点儿的干净地儿带上席子、褥子打场战斗。

    很多僻静的地方都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作案地点,即便是被人不小心看见了大家也无所谓,看见的会悄悄走开,被看见的情到浓处也许就不知道。但不管如何,战士们都会把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作案痕迹。

    早饭过后,除了新兵要进行例行的训练外,其他战士就各干各的活。在这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时代,战士们每天的训练时间很少;他们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训练,实战比单纯的训练更严谨、实在。只有在和平时期才需要用严格的训练来弥补实战经验的不足,而末世则不需要。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转眼已经2012年1月底了,末世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每一个战士受尽波折、历尽坎坷才发现现在仅仅是距离尸乱不过一年半而已,可是感觉上却似乎已经过了十年一样。

    青海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8℃,天空永远是阴沉的、北风依旧厉如刀割、白雪仍然不大不小地飘落着,地面上的雪已经齐膝深了。贺兰山基地似乎已经觉察到这里的不对劲,他们似乎放弃了这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见直升机过来过。于洋仍然是有事没事朝东北方向看一眼,却一直没有发现他所希望看见的直升机;但是这事儿郑远清仍旧三天一小提、五天一大提,要求战士们不能放松警惕。

    但是,该来的始终会来,公历2012年2月11日上午时分,于洋拉响了战斗警报;15公里外有直升机向这里疾驰而来。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辽阔的车库中,正在工作、训练的战士们纷纷钻进一直整装待发的步兵战车;军卡的舢板被放下,18辆步兵战车鱼贯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预先挖好的坑里。

    当一辆辆步兵战车进入坑道中后,车里的战士跑出来掀起事先准备好的白色伪装布把战车紧密地隐藏起来。与此同时,战车附近的一辆辆“防空导弹车”、“防空炮车”也纷纷隐藏好,接着军卡也跟着冲出了盐场大门。就在所有人员进入战车的一刹那,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5个黑点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以极快地速度接近盐场上空——他们没有看见雪地里隐藏着的几十辆战车。

    这是五架直升机,占据制高点的是1架武直9,另外四架是“超级美洲豹”的改进型EC225型中型直升机。根据于洋的观测,这支飞机编队是摆好了打架的阵势过来的。

    那架武直9上除了双航炮和两管火箭弹外,还有四枚导弹,究竟是空空导弹还是空地导弹,于洋不认得。而另外四架EC225直升机则虚掩着机舱门,这表示里面有机载重机枪——民用飞机也只能加装个机载重机枪了。

    “看来贺兰山基地还是舍不得这批盐和七架直升机;但是他们的攻击型军机也不剩多少了,这次才派来一架。”郑远清看着朦朦胧胧的屏幕上五个黑点说道,一切和他预料的一样。

    “那架武直9挺棘手的,军机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咱们估计截不下它。”邱国兴想了想说道。

    “那就打掉它,逼停剩下的;不能为这一个家伙耽误了事情。”郑远清拿起对讲机命令道,“所有人员注意,待他们降低高度后,第一波攻击就要打掉那架武直9,其余的飞机逼停他们。”

    贺兰山基地看来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片荒原中会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在所有人看来,这种鸟都不拉屎的荒原中虽然丧尸少,但是人也很难活下去,这附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就是养牛羊也没得活。就是有小股土匪也不过是力量薄弱的幸存者而已,己方的飞机神秘失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驾驶员连同里面的守备一起叛变而已。

    盐场里面的存油不多,直升机飞不了多远,那群土匪也运不走庞大的飞机。甘当土匪的人都不会是愿意去幸存者基地听人使唤的人,但是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又没处活,因此这些人和可能还在盐场中生活;在贺兰山基地看来,这些叛变者简直就是傻子,他们不知道一顿火箭炮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么?

    武直9中,机群的指挥官本来想依靠奇袭的速度一顿火箭弹航炮把盐场宿舍、食堂什么地方炸一顿,然后由剩下的几架直升机放下步兵进行强攻,一来消灭那些土匪,二来把直升机夺回来。

    但是当武直9飞临盐场不远时,却发现偌大的盐场空荡荡的,灰蒙蒙的宿舍、办公室门窗在北风的呼啸中关上再开起,废旧的设备落满了积雪,整个盐场中没有一个人影;机库的大门紧紧关闭,看不出里面是否有直升机。盐场中央的停机坪上两架红白相间的AC313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一架的旋翼展开,一架的旋翼折叠;就那么孤零零地停在停机坪中央一动不动。

    机群再靠近些,没发现有反抗和警戒,再靠近些,仍然没有,哪怕到他们悬停在盐场上方时,下面依然寂静如斯,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按说这么大的轰鸣声里面的人早就炸成一锅粥了,起码从那些开着的门窗中能看见人影,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盐场寂静的就像鬼屋一般。

    但是机群的指挥官看出了端倪:盐场中的空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积雪;两架直升机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积雪和灰尘。这一切都说明这两架飞机刚开过不久,盐场的人也才离去不久;盐场大门外的积雪上看不出车辙印迹,这说明他们起码有一天一夜没有回到这里。

    机群指挥官大喜过望,只要下去几个人给飞机加满油、然后开着飞机直接飞走就行,剩下的建筑物丢几枚高爆手雷就能给他抹平,这群土匪就是回来也得冻死

    但是同时,这个对手让指挥官感到有些失望,他们不仅仅太笨了,而且没有消灭他们让指挥官感到有些窝火。

    为了以防万一,武直9离开机群以盐场为中心在半径数公里的地域侦查了一番,他们发现这么广大的区域中没有任何土匪活动的迹象,甚至连幸存者、丧尸活动的迹象都没有,这说明他们跑得非常远,估计是去哪里找食物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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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0 PM |只看该作者
正规军的作战十分小心,他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危险,不轻视任何可能的对手。在武直9侦查完毕后架EC225开始降低高度,接着机舱门拉开,一条条速降绳被抛出,一个个矫健的身影背着步枪顺着绳索开始速降,这一批下来的是80人,他们没有直接降落在围墙里面,否则在绳子上的他们就是一个个活靶子。这些步兵训练有素地卧倒、然后互相配合着一点一点向围墙靠近。

    “嘭嘭嘭”机载重机枪朝院子中打了一道火镰,炽热的火龙扫过宿舍、办公室、食堂的门窗打得里面火星四溅,但是仍旧没有人出来反抗。于是围墙外的步兵开始放心大胆地翻墙。

    很快,盐场的大门被打开了,外围的步兵迅速冲进盐场,80个人开始一间一间地搜擦每个房间。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些房间中全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桌子、椅子、床板都没有了,只有一条条破被子、破褥子和破衣服堆在墙角处。

    机群的指挥官笑了,这群土匪看来是把能烧火的东西都当柴火烧了,就这点本事还想和强大的贺兰山基地对抗?嗯,也许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有贺兰山基地,如果知道的话他们还敢么?

    “远清打不打?”军卡里的通讯器传来许书成的呼叫。

    “不打,等他们都降落再说。”郑远清沉着地回道。他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放心。

    看来机群就带了这80名步兵,没有第二批人员降下来了。得到地面人员的安全回复后,机群开始降落;偌大的盐场停机坪可以容下三架AC313降落,如果不是那两架飞机碍事的话,这五架不大的飞机完全可以同时降下去。

    因此有2架直升机降落在了盐场中央,那架武直9和另两架飞机则降落在盐场大门外面。看来他们明白检修飞机和加油是个需要时间的问题,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多久,飞机一直盘旋着要耗费大量的燃油,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降落减少油料损耗;而且一时半会儿的那群土匪也回不来,就是回来了他们也不敢进来——这可是一支正规军。

    随着五架直升机的旋翼逐渐变慢,武直9的舱门打开了,一个戴着飞行头盔的中年军官踏出了飞机,对着敞开的大门和空荡荡的盐场微微地冷笑了一下,然后甩开矫健的步子向盐场中大步走去。

    这名军官很有一副军人的气质,虽然不瘦,但也不胖,坚毅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强健的背影都表明这一位真正的军人,勇敢、坚毅、冷静而又忠诚。

    军官一边走一边从航空夹克中掏出一个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抽着烟站在大门口冷笑着看着盐场中央的4架直升机,他似乎在嘲笑那些不堪一击的土匪们一样。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处柴火垛子中闪烁着一点红光,一个漆黑的摄像头正冰冷地对着他。

    这位军人上过战场郑远清看见屏幕中那个军官坚毅的脸庞和不自觉做出的动作后,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熟悉这股气质,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被烙上这种不可磨灭的气质。这是个强硬的对手、也是个令人敬佩的对手,郑远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全体注意,待旋翼完全停止之后出动,所有车辆直接撞塌围墙进去,保护好直升机,如有反抗一律格杀勿论。”郑远清不再想那种感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可能就此收兵,他拿起对讲机开始下命令。

    军官踏入清扫得没多少积雪的盐场时突然感到头皮一紧,不好军官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危险,那种强烈的感觉十分清晰——这地方很危险可是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先期下来的士兵们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别说人,就是只老鼠都没有,怎么会有危险呢?

    可是那种强烈的感觉真的很真实——这是从杀场上练就的本能。不行得让一架飞机上天上看看去军官扭头就要走出大门对武直9的驾驶员下命令,可就在他刚刚踏出大门的一刹那,他看见了大门外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雪丘动了,军官的眼睛迅速瞪大,右手飞快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可是他终究晚了一步,没等他命令士兵们准备战斗,第二个小雪丘、第三个、第四个统统在动,突然间小雪丘突然被掀开,一辆辆92式轮式步兵战车带着微弱的轰鸣声朝着他疾驰而来。

    “准备战斗”军官手中的枪响了,一声大吼让盐场中所有的人纷纷拿起了手中的步枪。军官知道直升机保不住了,扭头就向盐场中跑去,随行的士兵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步枪对着那几步兵战车开枪。

    只是95式步枪的子弹对步兵战车没有丝毫用处,除了在钢板上溅起几朵火花外没有产生任何破坏。这些士兵纷纷向盐场中跑去,直升机的驾驶员也打开舱门没命地向大门处跑,他看见了那些步兵战车上的机关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

    当军官冲入盐场围墙时,当盐场中所有的人都像大门处集结时,他们惊呆了,只听着一片巨响响起,只见盐场四周的围墙瞬间变得砖石横飞,飞扬的灰尘、四溅的碎石、寒冷的冰渣,都被一股大力扬起,然后纷纷砸向四处躲避的士兵,一个个士兵被飞起的砖头砸得哀嚎不已,弥漫的灰尘顿时笼罩了大半个盐场。

    伴随着纷飞的扬尘,持枪的士兵看见了长长的围墙被撞塌十几个缺口,一辆辆步兵战车从缺口处高昂着桀骜的头颅重重压下,其中还有一辆装着重机枪的重型斯太尔军卡。乌黑的机关炮、并列机枪、高平两用重机随着炮塔的转动对准了院子中正在四散隐蔽的士兵,只要他们胆敢反抗,一张火网将会在一瞬间把他们变成一堆死尸。

    而围墙外的三架直升机也已经被一辆辆架着重机枪的东风猛士包围,尽管直升机里有火箭弹,而且那架武直9上几乎什么都有,可这是在地上,武装直升机在天上再厉害可到地上却什么都不是。

    武直9的驾驶员想开航炮,可面对他的偏偏是一辆步兵战车,驾驶员没把握在对方的机关炮打到自己以前把对方废掉,驾驶员想了想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地推开舱门把手举过头顶走了出来。

    “全部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我数五声,否则格杀勿论”一辆步兵战车上的扬声器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盐场中隐蔽在各种掩体后的士兵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他们纷纷把头扭向那个军官,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想死,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去;看看自己手中的95式步枪,外加一人几个高爆手雷,而对方却是清一色的步兵战车,甚至连个露头的人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死在这种屠杀中真的不值得

    辆步兵战车中响起了第二声,在场的四十多名士兵们眼中瞪起了殷切的期盼,甚至有几个年龄大点的兵还有些焦急地抿了抿嘴。

    四声响起,二十多挺重机枪、二十多挺机关炮开始从枪口高举,变成低垂姿势,外面的兵们明显的听到车里面“哗啦啦”的上膛声和弹链撞击钢铁车体的声音——原来人家一开始没打算要他们的命,看来对方是想要俘虏。

    “等等”那个中年军官似乎做出了决定,虎目一瞪,伸出双手喊道,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这位老兵有话请讲”步兵战车中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这回客气多了。都是中**人,而且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虽然如今各为其利短兵相接,但是军人与军人之间那份惺惺惜惺惺的感觉,和那份对老兵的尊重,这个话有必要让人家说——这也是尊重对手,何况还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

    “各位,我们是前西北军陆航大队,今抵抗军第三集团军空军直升机大队。兄弟能否报上名号,说明原由,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得罪贵方吧?”中年军官一身凛然地站在原地,毫无畏惧地问道。他对对方很有好感,那份尊重他看在眼里,当然他更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如果不按照对方的去做,那么他仍然会被打成马蜂窝。

    “呵呵,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部队原38军摩步师摩步营,今抵抗军独立第八师装骑营。按照中央战斗序列你我双方应该是平级的,一律接受中央军委领导”

    “本来我们秋毫无犯,但是你们两架小小的直升机几辆坦克和卡车就想收编我们?收编不成就要消灭?你们把自己看得太强大了吧?我们一个装骑营近千人怎么就在你们的眼里屁都不是?老兵,实话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死了而十几个兄弟,毁了两台战车,数台战地吉普,换你们几架飞机可以吧?”步兵战车中的男人冷静又带着一丝悲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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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0 PM |只看该作者
“你们你们就是承山煤矿的那群人?还有,和北京空军空战时地上的那群人也是你们?”中年军官愣了一下,扭过了头看着那辆墨绿色的、有些奇怪的斯太尔军卡皱紧了眉头——就是这辆车,哪次发回的通讯中都报告了这辆奇怪的卡车。

    “呵呵,老兵还是故人呢。对,就是我们,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们的麻烦,这个梁子早就结下了。兄弟们势单力薄,没办法和你们正大光明地干上一仗,但是给你们找点麻烦总可以吧?”步战车里的男人再次笑道。

    “好了,老兵,说一句话吧是打是降,还是我们运走飞机留你们下来自生自灭?兄弟尊重你但有些话也要说明白:加入独立八师,保证比你们在贺兰山的生活还好。”步兵战车中的男人下了最后通牒,隐隐的恨意透着这股声音传达到每一个在场的士兵耳中。

    “哈哈哈兄弟我也尊重你们,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了,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投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被你们抓住了随你们处置但是不打怎么就能投降呢?”中年军官拿着手枪的右手举了起来,很随意地用左手拉枪栓上膛顶火,仿佛眼前的机枪重炮不存在一般,那副淡然让军卡里的郑远清咂舌不已。只是,独立八师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中年军官穿着的皮夹克里有一个红点在一闪一闪的,那架机器明显处于工作状态。

    随着中年军官下达了拼死一战的命令后,盐场中各个掩体后面的士兵们不再犹豫,不再诚惶诚恐,不再瞻前顾后,一个个扔掉了步枪,摘下高爆手雷把引信咬在口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殊死一战的准备。

    没有人问为什么,没有人问打不过怎么办,每一个人此时此刻思考的是自己要去消灭哪一辆车,从哪里突进比较好。步兵战车并非无懈可击,他们手中的高爆手雷也不是白瞎的,只要能接近他们,这十几辆步战车起码能摧毁他们三分之一——只是,这个代价是所有人的性命。

    “N的,遇上茬子了”郑远清砸了下桌子,本来以为这次还能收编几个人呢,但是看样子算了,这人估计是打过越战的,是条血性汉子只是有点不识时务,这可是单方面的屠杀啊

    至于其他的,能保下围墙外面的那三架飞机就知足了;至于围墙里面的那两架,一会儿收零件吧。而那两架AC313,那就是个空壳,里面能拆的都拆了,螺旋桨也不过是用木板纸板拼出来的。郑远清可不舍得把两架飞机随随便便放出来当诱饵。

    “老陈保护好围墙外那三架飞机,如果里面开打,飞行员一律就地枪决。”郑远清打开对讲机说道,“所有人员注意,格杀勿论”

    “五”步兵战车中的人继续数完了最后一个数,就在他数完的一刹那,18辆步战车上的重机枪相继开火,18条火镰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盐场中的不同目标狂喷而出;顷刻间,18条火镰交织成一张疏而不漏的火力网从天而降照着盐场中的士兵压下去。

    “杀”与此同时中年军官瞪大了眼睛大吼一声,左手猛地拉掉一枚高爆手雷的引信朝着最近的一辆步战车扔了过去,接着他借着手雷爆炸的硝烟身形一闪拽出两枚手雷匍匐在地向着那辆他认为是指挥车的军卡爬去。与此同时,40枚各型各样的高爆手雷纷纷从墙角处、屋顶上、房子里朝着步兵战车扔去。

    “咚咚咚”、“轰轰”偌大的盐场中顿时被硝烟笼罩,一束束腾飞的火焰拔地而起。一时间重机枪的响声、手雷的爆炸声、弹壳撞击在钢板上的声音、子弹撕碎血肉之躯的声音、纷飞的弹片夹杂着碎石、冰渣划过坚硬钢板的声音顿时响做一团;各种各样的弹片夹杂着破空声四处纷飞,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场近距离的搏杀开始了。

    18辆步战车不断向着冲锋而来的士兵播撒着死亡的怒火;而对方80名士兵则不要命地从各个掩体后扔出一枚枚高爆手雷,在步兵战车被一片火光笼罩后,扔手雷的士兵也被一阵机关炮连掩体带身体被打成碎片;一团团血雾伴随着纷飞的砖石不断升腾,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收割——这就是中**人的气节不论对方如何强大,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

    十几名士兵双手紧紧地抓着两枚冒着青烟的高爆手雷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步战车发起了自杀式冲锋,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绕着Z字型道路拼命地冲锋,这个跑动方式能让他们尽可能地避开重机枪的正面直扫。他们以为躲过了重机枪的扫射就可以接近步战车,可是他们错了,当他们刚刚躲过一波重机枪的扫射时,步战车上突然打开一个个小窗户,里面伸出一条条步枪的枪管给他们补上一片死亡的火焰。

    一个个士兵被重机枪打碎身体,被步枪打穿胸膛,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们碎裂的身体一一掀翻。但是在临死前他们依然把手中的高爆手雷扔向步战车的地盘下——那里,才是他们冲锋的最终目标

    终于,一个战士不仅躲过了重机枪的扫射,而且躲过了那波步枪的攻击,成功地抵达了一辆步战车的近前,这名士兵看着正在倒退的步战车冷笑了一声,随后身子一缩,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带着两颗冒着青烟的手雷朝着步战车的车底直钻而去——两颗高爆手雷塞下面,这车也该报废了。

    “轰隆”两声巨响响起,一束火光夹杂着滚滚浓烟从车底一飞冲天,那名士兵在被炸成碎片前欣喜地笑了,他完成了任务。可是那些还没牺牲的士兵却笑不出声,那团剧烈的火光中,步战车仅仅是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得抬了抬身体而已,待硝烟和火光过后,步兵战车却毫发无损地带着一身火焰开了出来,刚刚停止的重机枪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咆哮,仿佛刚才那两颗高爆手雷和它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那些还想继续冲锋的士兵泄气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连重装部队加武装直升机都无法消灭这支奇怪的部队,原来,他们的车根本不是一般的步战车,普通的手雷甚至火箭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在一片硝烟中,这场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结束了,贺兰山基地方面全部战死,无一人存活,整个错日朗多盐场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郑远清站在一片碎石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红的血泊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但是郑远清心中对这些真正的军人充满了尊重——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处于绝对劣势中仍然不顾死活地殊死一战,他们为了什么?看这些士兵蜡黄的脸色可见他们也仅仅是能吃饱而已。

    “他们只是服从命令而已,没别的原因,这就是军人之殇。”许书成站在郑远清身后叹息道。

    “全部厚葬。”郑远清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他们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

    “报告营长在对方军官怀里发现一部长波通讯器,也许是飞机上的”一名战士跑过来立正敬礼,然后递过来一个破损的通讯器并且指着那具被从军卡下面拖出来的尸体说道。那是那个军官,此时已经被打成了一堆烂肉。

    “TM的咱们说的话贺兰山基地的听见了”郑远清看着那个搬动到通话状态的开关后勃然大怒,额头的青筋瞬间爆起,他抓起那架通讯器狠狠地砸在一面破碎的砖墙上,“全体集合回车里”

    地面上所有的直升机被推进军卡,紧接着步兵战车、猛士车、冒牌战车统统开进军卡,带军卡大门关上的一刹那,曹雪振猛踩油门,生物发动机得到指示,加速运转起来;军卡冲出大门朝着南方疾驰而去,留下盐场中数十具尸体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只是没人知道,军卡的底盘上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粘着一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发射器。

    “我擦在TM晚一步搞不好贺兰山的战斗机就飞过来了”郑远清恼怒地坐在沙发上骂道。

    “这家伙真是死忠啊,他拼着战士们的命就为了拖延时间让空军过来收拾咱们,亏得咱跑得快。”金雨堂抽着烟抹了把冷汗,还好,目前没有看见有空军战斗机过来,只要逃出那个地方,GPS就无法锁定他们的位置。

    “咱们不会被GPS锁定吧?那不是逃哪都能找到咱们?”许书成问道。

    “不可能,有那本事的只有美**方;我国还没那么高的权限,北斗系统没那么先进;他们如果没有追踪器根本锁定不了咱们。”程飞抽了一口烟示意大家不用担心,“再说了,现在是阴天,那么厚的云层就算是有权限也找不到咱们,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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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清没有说话,他再次体会到那种恐怖的感觉,那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总觉得贺兰山基地可以知道自己的行踪似的,进入末世这么久了,郑远清那颗心已经被磨练的相当沉稳,但是如今这种感觉却让这颗心仿佛找不到支点一般飘零、恍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也不能慌,哪怕是真慌也必须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这次战斗缴获了一架武直9和两架EC225,停在盐场中的那两架EC225只能拆开当零件用了,至于那两架只有空壳的AC313更是连空壳都没了,拆掉轮胎和起落架,当废铁卖都没人要。不过得到一架武直9也算是一大收获吧。

    那两架超级美洲豹直升机都是尸乱前的新货,刚刚过了磨合期而已,少部分磨损严重的零件都和EC225通用,拆下来浸泡后换上就是了。

    至此,独立八师的装备有了一个质的飞跃,8架民用飞机和一架真正的武装直升机让独立八师如虎添翼,当不了西北王当一方草莽总还是可以的——只是这条草莽之路真的会那么容易吗?

    “唰啦”郑远清拉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卷帘门,向前走了两步。卷帘门里还有一道推拉式的自动门,随着卷帘门被拉开自动门上那个落满灰尘的仪器闪动了两下绿光“滴滴”响了两声,接着推拉门“吱啦”一声向两边拉开,接着里面的日光灯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1x1x1米、正方体的隔舱,在军卡第三层郑远清的卧室里,搬开那两个靠墙的衣柜后就是那道卷帘门,卷帘门里就是这个只能容一人躺卧的密封隔舱。

    这个密封舱空荡荡的面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成的、雪白的墙壁和地板;天花板上没有电灯,却把整个密封舱照射得亮如白昼;那可以发出自然光的天花板同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整个密封舱里干干净净的,犹如终南山实验室般光洁、亮堂。

    郑远清弯腰爬进密封舱,拉开墙上那一排类似配电箱的防尘盖用手扳动了一个开关。“嗡”密封舱的一侧慢慢向外突起了20cm左右,然后向一侧迅速拉开,外面昏黄的灯光表明这里就是三楼男舍宽大的走廊,郑远清爬出去看了下距离,摸了摸那有弹性的门框然后转身回去把那个开关反方向扳动,那扇门重新回到了远处,严丝合缝得似乎从来没有那个门一样。

    “这里怎么还有个密封舱?”许书成一脸狐疑地问道,他和郑远清给这儿睡了好久他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密封舱,看来这是绝对机密,机密到只有郑远清一个人可以知道。

    “这是冯剑留给咱们的逃生舱,这里面有一些关系到整个军卡的系统,包括自毁系统,所以我没给任何人说,你们别介意。”郑远清一脸忧愁地站在外面对众人说道。

    “我们明白,自毁装置很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许书成表示理解。

    “如果遇到不可改变的危险因素,这个逃生舱可以从军卡顶部直接弹射出去,以超音速弹射到半径500公里任何一个地方,在燃料耗尽前可以自行操控;降落有降落伞和底部缓冲装置。”郑远清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李若琳感觉这几天郑远清有些魂不守舍的,这又突然想起这个逃生舱来,李若琳感觉到事情不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感觉?”韩燕少有地皱紧了眉头。金雨堂也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郑远清,他知道上过战场的人都有一种在生死场上磨练出的本能,一种对未来的危险预知的本能。

    “有,感觉很强烈,自从遇见了那个军官后我就有这种感觉;这几天心慌意乱的,工作、训练甚至睡觉都不安稳。”郑远清长叹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你能判断出个所以然么?”许书成拍了拍代安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代安澜正紧紧地挽住许书成的胳膊,一张小脸布满了恐惧。

    郑远清少有的没有吭声,而是背对着大家低头沉思。那张落寞的背影让身后的众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一直以来郑远清都是大家心头的支柱,大家也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落寞过、这么忧愁过。

    从前大家都以为郑远清经历的事情多,很多事情已经看开了,但是现在才发现其实不然,郑远清也不过是个青年人而已,很多事情只不过是他一直在硬扛罢了。

    “也许咱们又要回到小加油站的生活了,这一切,都会变成过眼烟云。”郑远清思考良久,终于决定还是告诉大家吧,“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吧,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不清楚。”

    “那能感觉出具体时间么?”张煜紧张地问道,她再也不想回到小加油站的生活了,那种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感觉不出来,也许明天,也许下月;我又没有预知能力,反正不远了。”郑远清声音低沉地说道;感觉终究是感觉,尤其是对于危险的感觉更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郑远清能描述的,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这个紧急逃生舱,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有人在怀疑郑远清这几天没睡好或者神经过敏;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认为郑远清是被那个勇猛的军官吓住了;也有人认为什么预感、什么预兆都是迷信,都是不可能的的。不过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敢吭声,不管如何郑远清目前是在气头上,谁敢怀疑少不得要爱顿熊,何必呢?

    但是有人对此坚信不疑,许书成相信、金雨堂相信、程飞相信,李若琳、嫣云、李佳阳也相信。

    对于许书成、李若琳来说,2010年尸乱前郑远清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准备这、准备那,许书成当时只是出于对兄弟的尊重而没有嘲笑他;李若琳当时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屑于嘲笑他,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如果没有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大家也不可能有今天。

    对于金雨堂、嫣云来说,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人有那种莫名的共通性,相信郑远清不需要理由。

    对于李佳阳来说,程飞这几天也有些神儿八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找到似的,问他他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佳阳清楚地记得,在前年的尸乱前他们坐大巴出去游玩时,程飞也是这样神儿八经的。

    初夏的黄昏,微风轻轻拂过碧绿的湖面,带着青青的柳枝在湖面上点缀出一圈圈波纹;清澈的湖水中,几只鸳鸯在高高兴兴地追逐打闹。

    湖岸边的林荫小道上,一个个迫不及待换上美丽夏装的青春少女正幸福地挽着她深爱的男友徜徉在这温馨、幸福的暮色中;林荫小道旁的石凳上,一对对互相依偎的恋人搂在一起或谈情、或说爱、或享受每一刻在一起的时光。

    在林荫小道旁的假山上,一个个穿着学士服的身影在树林间闪动着,不时地传来一声声照相机的快门声;即将毕业的莘莘学子在他们待了四年的校园中留下他们最后一抹残影——明日即将离去,再回首已是N年。

    青翠的树林间、芳香的草丛中,刮过林间的微风吹动着她洁白的长裙,舞动起她及腰的长发;灵婉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下,一双***、精致、小巧玲珑的玉足踩着一双白色的小凉鞋轻轻地踩在柔软的林间草坪上。

    一阵清风吹过,几缕秀发飘扬在她纯美的面容前,她洁白如玉的素手轻轻伸出,把飘扬的秀发拂到耳后,继而紧紧地抱着双臂。黄昏的斜阳洒在幽静的林间、也洒在她柔弱的身躯上,夕阳西下,她那娴静而落寞的背影就这样渐行渐远。

    “苏云月你真要走么?三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难道钱就这么重要?”年少轻狂的郑远清站在原地伤心地朝着那个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想起身去追,追上那个让他无以释怀的背影,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可是他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任凭那个身影消失在林间。

    郑远清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迈开步子了,赶紧向前追去,可是在此一瞬间,原本如血的残阳变成了大雨磅礴中的奇山怪石;郑远清一身军用雨衣、拎着八一杠地在泥水中飞奔,一群同样身着军用雨衣的士兵在后面穷追不舍。

    突然间郑远清身后响起一声金属撞击在岩石上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嘶嘶”的响动和冒着的青烟,他猛地扑向面前那一汪深深的泥坑,在那一瞬间李若琳焦心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李若琳似乎在大喊着什么,一双手用力地伸着似乎要把他从泥水中拉起一般,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一片炽热的火光闪过,郑远清站在寒风萧瑟的终南山上,准备翻身登上身后的军卡,面前的冯剑和龙六以及技工们正冲他们挥手道别,一身白衣的龙钰钻出人群,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郑远清的手腕。在四目相对的一霎那,郑远清仿佛看到了那朵紫色的小花,那朵诉说着无尽眷恋和牵挂的“勿忘我”

    “队长队长”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郑远清的肩膀被两双***的小手轻轻推动,“队长你又一夜没睡?”

    “这是哪儿?”郑远清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两个模糊而又清丽的面孔和宽敞的房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睡迷糊了吧?咱在办公室呢。”一个清丽的女孩儿靠近了他,然后伸出小手给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对另外一个女孩说道,“蓝雪,接盆水来给他擦擦脸。”

    “哎”旁边那个女孩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扭身走向一旁的休息室,不打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和一条湿毛巾走了出来。

    “你看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瞧这脸都饿瘦了。”红月把毛巾在水里浸透了再捞出拧干,然后给还在迷迷瞪瞪的郑远清擦脸,一边心疼地埋怨道,郑远清从来没有这么迷瞪过,也许以前有过,但是自打双胞胎跟了他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迷瞪过。

    “唉,昨晚想着想着就趴那睡着了。”郑远清此时才清醒过来,一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任凭红月和蓝雪摆布,“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了,起床号你都没听见呢。”红月一边细细地给他擦着脸一边说道,“你梦见什么了?看你眉头紧皱一脸忧愁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那感觉特别强烈。”

    “记不清刚才做什么梦了,反正是失去了我拥有的东西;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现在是怎么了?莫不是那个军官会点什么?”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能和双胞胎说明他梦见了什么。

    以前郑远清穷,光脚不怕穿鞋的,没什么可失去的,也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但是那一次,那个舞蹈女孩让他今生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最不愿意失去的人时那种刻骨铭心之痛。

    想起那个梦,郑远清在担心、在害怕,隐隐的还有些恐惧——难道这次还要失去什么东西吗?

    “吃点饭吧?不行我喂你?”蓝雪一边从袋子里往外掏着饭盒,一边心疼地看着郑远清稍微有些凸起的颧骨问道。

    “不用了,不想吃。”郑远清忧心忡忡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上,拿起打火机就要点燃,“红月,把管事儿的都喊过来开会。”

    “先吃饭,乖,吃完饭再抽烟哦”红月刚把水倒掉就看见郑远清要抽烟,赶紧过去温声软语地哄小孩似的哄着他,然后轻轻地把烟从他手中拿下。

    自打上回蓝雪挨熊后,红月就摸准了郑远清的脾气,他不喜欢小女孩嘟嘟嘴淘气的样子,他也不吃撒娇那一套;他反而喜欢李若琳和嫣云那种姐姐似的关爱甚至哄孩子似的哄着,红月也明白了郑远清其实也希望有个肩膀靠一下,他一个人扛着整个队伍的大梁他的心该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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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1 PM |只看该作者
和红月预料的一样,郑远清没有熊她,而是听话地任由红月拿过了他手中烟,然后接过了蓝雪递过来的叉子老老实实地开始吃饭。红月偷偷地对妹妹眨巴了眨巴眼,意思是他只吃这一套,以后这样来就是了。

    蓝雪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擦着手一边小跑出去挨个打电话召集管事的干部们来会议室开会。虽然蓝雪经历的事儿不多,但是那种沉重的压抑也让少女小小的心感到了一丝让人崩溃的压抑感。

    宽大的会议室里笼罩着压抑的气氛,队伍里所有管事的人都坐在会议桌后烟雾缭绕,郑远清要把昨天晚上的计划变成现实,而且要加紧时间去做——时间不多,究竟还有多久?他不清楚。

    郑远清的意思是,军卡仓库中的物资太多了,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风险太大,而且今后如果有不可知、不可变的危险发生,这一车的物资都可能化作青烟;那么他们将重新回到衣不遮体、瘦骨嶙峋的时光。他要做的是,在接近大城市边缘地区、分点、分区地储备一些物资以备应急之需,另外还要储备一些车辆、甚至仅有的几门自行火炮。

    “队长,我觉得不妥,如果我们的物资储备太过分散的话,不仅我们手头的量会减少,而且还容易被其他幸存者发现偷走。”陈忠第一个表示反对,他感觉郑远清有些神经过敏,尤其是那弹药,藏在特殊设计的军卡二层岂不是最好的?干什么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放起来?他不相信什么直觉。

    “队长,我也认为不妥。物资可以略作储备,尤其是粮食、燃油,这都需要做些储备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战车和直升机咱们目前还太少不足以做储备。而且咱们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在没有发现危机的端倪之前还是先放放吧。”曾绍洋也表示自己反对,那些车和飞机他不舍得,而且他也觉得郑远清有些神经不正常,感觉的事情哪能当真?

    “好吧,举手表决吧。”郑远清看大家都不同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打仗,生活上的事情郑远清很注意发扬民主,民主方式通过的决议是最实用的。

    与会人员纷纷举起了手,21名管事的人员,17票反对,4票赞成;赞成人员只有李若琳、许书成、金雨堂、程飞,其余人员多是低着头举着手表示反对;大多数人都觉得不可能有什么灭顶之灾,小危险免不了,但是大危险却不太可能。这一年多的奔波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深深地印上了“游击队不可能被剿灭”的思想,而且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其实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觉就一定对,那种强烈的感觉是本能的直觉而不是强迫症。而且曾绍洋说得对,独立八师没个固定的落脚点,很可能放下的物资这辈子都未必能拿得来。郑远清也明白这种情况,要不然如何分散储备物资、分散风险早就该提到会议日程上去了。但是,如果真有呢?到那时队伍即便是能存活下来不照样没吃没喝?到那时能活多久呢?不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绝对不能轻视郑远清打定了主意,猛地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威风凛凛地扫向在座的众人——他要动用自己决断权。

    “对不起了各位这回我要独断专行一次了——照着我说的去做吧。”郑远清静静地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冷冷地说道。他明白开了这个头的后果: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直抒己见的民主场面了,今后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提出自己的意见,他郑远清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应,郑远清既然已经动用了决断权,他们还有什么能说的?这是郑远清第一次在生活事情上动用最高决断权,其实一开始就很明显,作为队伍的二号、三号、四号人物:许书成、金雨堂、程飞都明确表示支持郑远清,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2012年2月底,气温已经降至零下36℃,下了半个冬天的小到中雪终于变成了鹅毛大雪,天寒地冻的青海荒原上已经落满了没膝深的积雪。这么低的气温让本就不是为低温环境设计的直9型直升机无法工作,尽管军卡的越野能力十分强悍,但是终究不是履带式雪地车,在这么复杂的路面上也走不远——当然,这对于想找麻烦的敌人来说他们也走不远。

    军卡在辽阔的青海荒原上冒着大雪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没有遇见任何来自人类的威胁,渐渐地,本就将信将疑的老队员们开始心有不满。而且就这么点儿人,这种事也瞒不住,战士们也开始对郑远清的决定嗤之以鼻,他们认为郑远清不过是个会点特异功能的人而已,以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不过是没有遇见真正的军人而已;而在错日朗多盐场他遇见了真正的军人后被吓破了胆儿,开始做逃跑的准备了,他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在郑远清按照预定计划储备物资时,他遭遇到了强烈的反对声,不仅战士们满肚子牢骚和抱怨,连一些老队员也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因此郑远清根本无法储备多少物资。这个时候游击队的负面效应展现无遗:在军人的辞典里本来就没有“逃跑”和“退缩”,绝大多数战士都认为和丧尸打游击那是没办法,但是如果敌人是人类的话,就应该和他们结结实实地干上一仗,哪怕是战死沙场也不能退缩。更何况这种提前给自己找后路的行为,这根本就是胆小怕事、怕死的代名词,郑远清的威信在这段时间里跌入谷底。

    这天早训,郑远清一如既往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中对着稻草扎成的假人练习冷兵器刺杀。因为少了一条胳膊,郑远清不得不练习单手刺杀;为此老黄给他用钢管和制式56式三棱刺刀焊接了一杆1.2m长的短矛,钢索教给了他一套简单而实用的单手枪法;每天早上郑远清就在钢索的教授下加紧练习这套枪法。

    “队长,你何必呢?咱现在有枪有炮用不着这单手枪。”钢索看着郑远清光着脊梁挥汗如雨地抖着枪身有些惋惜地说道。

    “怎么?钢索,你也不相信我?”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接着他那肌肉虬结的左臂猛地一抖,56刺细长的刺刀准确地扎进了稻草人的“眼窝”中,只是力道还差点,因为练习的时间短还无法发出“整劲”。

    “不是不相信你,我没上过战场,有些东西可能我不了解,但我知道老许、老金和老程都支持你肯定是有原因。只是我觉得用刺刀杀丧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钢索靠在墙壁上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会站在你这边,我知道很多东西不是凭科学、讲证据就能解释得了的。”

    “唉,我知道战士们对我的意见非常大;老陈、老邱、邵洋都对我有很大的意见。难道咱们就这样等死?狡兔有三窟、智者凿九穴,不做无谓的牺牲怎么就成了胆小怕死?况且这不是面对外族入侵,战死在这样的沙场上不是我愿意的。”郑远清拔下枪尖,抹了一把汗苦笑道。

    “是,马革裹尸不是这个死法。”钢索点了点头,他认同郑远清的想法,“咱们储备车了没有?”

    “没有,嫣云和燕子偷偷藏了几辆摩托车,仅此而已。为这事老陈已经给我嗷嗷几次了,他说储备点衣服、弹药、粮食都无所谓,那玩意儿多;但是装备不能储备,否则战士们的怨言会更大。”郑远清一想到这事儿就恼火,他的话竟然不那么管用了。以陈忠为首的一些老队员也坚决反对储备装备,毕竟他们的装备实在太少了。

    “这个事儿我和雪振去办。”钢索沉思一阵说出了句让郑远清感到意外的话,然后扭头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郑远清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钢索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还是钢索了解他的心思。这一个来月郑远清起码瘦了十斤,巨大的压力、强烈的不安、队伍的不稳定都让他操尽了心。郑远清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犯了军人的大忌——准备逃跑,这是历朝历代军人的大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是军人的墓志铭,是军魂、是国魂。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郑远清怎么会不懂?他考虑得、理解得还要深刻得多。可是如今时代不同了,如今是丧尸的世界,人类仅仅是被猎杀者而已。

    这不是反抗外族入侵的战斗,死在对抗丧尸的战场上是荣耀吗?还是死在同是炎黄血脉、同是幸存者的人类战场上是荣耀?都不是,在这末世,能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荣耀。

    郑远清仰天长叹一声,他多少理解了古今豪杰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受;也深深地感觉到了很多人其实并没有从尸乱前的观念中转变过来,要扭转这种沁入骨髓的观念——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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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1 PM |只看该作者
转眼间已经2012年4月了,本该春暖花开的季节却仍然是天寒地冻,不过好在气温已经回升到了零下18℃,不再是滴水成冰的时光。地上的积雪已经冻出一层冰来,军卡装上防滑链已经可以做长途行驶了。

    伴随着气温的回升,丧尸大军也已经开赴到青海的高原上,昔日几百平方公里看不见一头丧尸的荒原上如今已经能看见稀稀拉拉的丧尸在游荡。

    郑远清决定按照计划继续一路向西,尽可能地远离贺兰山基地,他以为只要远离贺兰山基地就可以躲过毁灭性的打击——除了贺兰山基地和独立八师有深仇大恨、也有那种报复能力外他想不出整个西北地区还有哪个基地能对独立八师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按照计划,军卡要沿着315国道途径柴达木盆地的沙漠地区穿过茶冷口,然后进入XJ自治区,一旦出了青海省省界,郑远清他们就彻底逃脱了贺兰山基地的控制范围,到那时直升机也可以正大光明地飞行。

    但是这也表明了他们要放弃尸乱前西北军在各个险要地区预留的各种补给物资,虽然XJ也有大量的物资,但是这种行为让各级指战员都十分不满,郑远清的威信跌至最低点,不管他走到哪里,战士们虽然还想以前那样客气,但明显地在躲着他。

    “队长不是兄弟们有其他想法,而是你这次真的有些儿戏了,军用地图上标注的军用物资补给点明显在青海、甘肃多得多,XJ根本就没多少,咱们何必呢?”郑远清办公室中,陈忠苦口婆心地劝着郑远清,他希望队伍仍旧留在青海省,那里的丧尸再多能有中原七省的多么?如今军卡已经接近青新省界,再往西走他们就要离开这个物资宝库了。

    “是啊队长,XJ那地方环境恶劣找水都难,现在丧尸大潮还没有西进到这里,咱们没必要现在就走的。”

    “是啊队长,咱们回去吧……”

    “队长,咱回去吧;兄弟们都希望回去,还有百十个兄弟没媳妇呢,刚有了阿图干这个附属基地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呀感觉的事儿真的当不得真”曾绍洋、徐少川、刘大壮也在一旁一脸期盼加惋惜地说道。

    郑远清只是默不作声地闭着眼睛,任凭这些跟随了他很久的老队员苦口婆心。说实在的,这事儿他确实没理由,直觉这事儿从来都是存在于影视剧中比现实中多得多,在众人眼中他现在就是一意孤行的代表,这和他以往的风格绝然不同——只是,这一下来五六号人就有点逼宫的意味,郑远清一直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早就勃然大怒地砸桌子了。

    “都干什么?都干什么?一个个的过来干什么呢?啊?都TM的出去”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许书成敞着领口、瞪着血红的眼睛、挽着袖子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以为你们代表了民意了吗?你们是不是还要‘顺天意、应民心’啊?你们想干什么呢?”许书成铁青着脸、叉着腰瞪着陈忠他们六个老队员。

    “老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陈忠意识到许书成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这话已经有点上纲上线的意味的,这不是说他们要逼宫吗?

    “怎么地?我说错了吗?老陈,你有意见不能自己过来吗?你带一干子人过来干啥?你这是在做啥?前一段时间你发牢骚、和队长瞎嗷嗷我都没吭声,你今天这么着算怎么个意思?”许书成死死盯住陈忠的眼睛大声喝问。

    “还有你们”紧接着,许书成“啪”地一声砸了下桌子,瞪着刘大壮等人怒吼道,“还有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你们想搞民主吗?是不是还要成立个士兵委员会一起参政议政啊?”

    “不是不是不是老许你这话说得——唉,我们走,我们走”刘大壮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刚才不过是想着一起过来,人多说得话分量也重点儿,但是经许书成这么一闹腾,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跟着瞎凑合真是瞎了眼,现在的队伍已经不是小清河基地的队伍了,郑远清、他们都不再是以前那可以平等对话的二十几人的队伍了,如今的队伍是一个军阶分明的部队,他们这样做,如果非要上纲上线的话那可就是谋反。

    “行了行了都安静会儿,都安静会儿,书成别闹了出去”郑远清依旧四平八稳地对许书成低喝道;心里却对许书成充满了感激:书成啊,还是你了解我。

    “出去就出去看什么看?还想留这儿吃饭啊?”许书成看闹得差不多了,便狠狠地瞪了陈忠他们一眼,扭头摔门出去了。

    “队长对不起,我们今儿这事儿做得有些过了。”陈忠意识到自己做得很没有道理,如果郑远清或者谁真要拿今天这事儿做文章的话,他们可是跳哪都洗不清了。

    “队长对不起了,我们保证服从命令——”徐少川起立向郑远清敬礼。

    郑远清仍旧闭着眼睛坐着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敬礼、没有听见他们的道歉一般,虽然今天的事情让他非常生气,但是现在他顾不得去想这事情,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心在今天突然平静了下来,这预示着危险要么已经过去,要么近在咫尺。

    “队长,别生气了,我们保证今后不再——”刘大壮也起身敬礼,他嘴皮子虽然够损,但并不代表着他傻。

    “呜——呜——呜——呜”刘大壮还没有把话说完,车库中就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办公室中的每一个人都愣在了当场——除了郑远清。

    郑远清猛地睁开了双眼,两道冰蓝的目光直射而出——来了终究还是来了跑这么远都没跑掉

    “队长队长”办公室的门被再一次推开,蓝雪急匆匆地跑进来喊道,“队长于洋说有大批军机从东西两个方向向咱们飞来全部是战斗机”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郑远清也“蹭”地一下从办公椅上蹦了起来。战斗机听到这个让人胆颤心惊的名词后,所有人背后都留下了冷汗——看来贺兰山基地是真把独立八师当一个整编营来消灭了,吹一次牛竟然吹出事儿了,难道老天真要灭我独立八师?

    “曹雪振改变方向朝西南跑去萨拉尔湖”郑远清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冲驾驶室中的曹雪振吼道。地图上来看这里距离一个叫萨拉尔的小湖泊只有十几公里,如果能钻进湖泊里哪任他狂轰滥炸都奈何不了自己。

    “队长这里往北都是流沙型沙漠,军卡跑不得这种沙漠”曹雪振的喊声在电话里响起。

    “直着跑记住跑‘S’型”郑远清命令道,然后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仍在办公室中发愣的老队员们吼道,“都TM愣什么愣?准备战斗”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跑出办公室,向楼下疯狂地奔去,车库中的士兵们已经纷纷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是从那些疯跑而至的各级军官脸上可以看出他们的“神经病”营长说的那个“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李若琳按照计划执行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卡里哪都别去”郑远清抓起电话首先打给李若琳,李若琳表示明白后郑远清猛地挂断电话,摘下衣架上的钢盔朝门外奔去。

    阴沉的天空中传来喷气式发动机排山倒海般的轰鸣声,在东方的云层中突然钻出一个黑点,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八个,8个黑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疾速俯冲而来,带着刺耳的尖叫从国道上疾驰的军卡上空掠过继而迅速爬高,再次钻入厚厚的云层,巨大的轰鸣震得军卡中每一个人的耳膜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紧接着,西方天空的云层中同样先后钻出了6个黑点,同样带着强横的轰鸣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空掠过军卡接着迅速爬高钻入东方的云层,刺耳的噪音再一次压迫着众人紧绷的神经和恐惧的心。

    “14架歼轰七,一个加强中队——真TM给面子真把咱们当一个整编师来灭了”于洋站在郑远清身边透过日光导入系统看着黑暗的天空中那14架在云层中不断钻进钻出的战机冷笑了一声,只是这看似平静的面孔实则已经僵硬,僵硬到说出的话都含混不清。

    “雪振,不要管他们,加速跑,小心被炸弹掀翻。”郑远清仍旧是那么冷静地拿着对讲机命令道。一下出动一个空军中队就为了对付这个小卡车?真给面子郑远清殷切地希望这又是哪两家掐架,他们只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

    只是刺耳的破空声打破了郑远清最后一丝希望,14架歼轰机排着队形从西方的云层中急速钻出瞄准公路上飞奔的军卡扔下了一个个代表着怒火与死亡的黑点——这是尸乱前现役的500-2型高阻爆破炸弹。

    “轰隆”地动山摇的巨响带着冲天的火光震得大地发出一阵颤抖,数枚高阻爆破炸弹砸入军卡的前后左右,一朵朵妖艳的死亡之花带着铺天盖地的弹片碎石夹杂着燃烧的柏油,如滔天巨*般砸在冰雪中疾驰的军卡上,狂涛般的冲击波疯狂地掀起军卡两侧的车轮、继而狠狠地砸在地上,自重15吨的军卡在这惊涛骇浪中犹如一叶孤舟般被肆意蹂躏。

    没有任何重型防空武器的军卡在这滔天怒火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变换着方向,一路呈“S”型向西疾驰;轮胎上的防滑链磕起大块大块碎冰残雪,发出刺耳的“咯噔咯噔”声,军卡想进一切办法加速逃跑。

    可是每一声巨响,军卡就会被冲击波掀起一侧车轮,甚至一枚炸弹在军卡前方爆炸时,长达十几米的车身竟然被掀得猛地一抬头——军卡随时有翻车的可能。

    “雪振,不要着急,军卡有绝对的防护,你只管开,躲过这波轰炸我们就逃出去了。”郑远清看着车外漫天的火焰依旧冷静地安抚着曹雪振慌乱的情绪,其实他也紧张,只是他不敢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紧张来,否则下面的战士们会更慌张。

    “队长速度根本提不上去地上的冰雪太滑了”曹雪振惊悚的喊叫声透过对讲机传到了郑远清身边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竟然连逃都逃不掉

    “尽你最大的努力”郑远清咬牙切齿地下达着命令,不断响起的巨响让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他已经快压不住了。

    听着车外铺天盖地的轰炸和震耳欲聋的巨响,车库里的每一个人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每一名战士的脸色都如同纸一样煞白,每一名战士的手和脚都冰凉无比。

    胆子大些的战士还能强撑着站立,胆子小些的战士已经抱着步枪忍不住开始轻声抽泣,面对肆无忌惮的机群,毫无还手之力的独立八师只能被动挨打,独立八师再一次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郑远清强行让自己冷静着,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作战指挥室的屏幕前,冷冷地看着各个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图像。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椅子的扶手中——躲不过去的,躲不过去的,轰炸不过是第一波,他们已经多少摸清了军卡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武器,但是郑远清知道,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

    但是让他就此放弃,放弃这一年半以来辛苦搜集的物资他绝对不愿意,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放弃了这些物资,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中仍然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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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1 PM |只看该作者
末世残兵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灭顶之灾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狂轰滥炸终于暂时停止,第一波轰炸终于结束,军卡身后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已经化作一片焦土处布满了燃烧的柏油和碎石黄沙。一身焦黑的军卡带着浑身的火焰冲出了滚滚的硝烟。但是汽车终究不是飞机,无论军卡如何加速逃窜,却只能被天上的飞机牢牢地咬住。

    第一波轰炸果然仅仅是试探,经过一番狂轰滥炸,军卡依然在公路上飞奔着,天空中的歼轰机似乎明白了这辆卡车的与众不同,普通炸弹奈何不得它,也难以直接命中它。

    当天上的战斗机第三次打了个来回时,机群好似做出了决定一般,“吱呀”6架歼轰七的弹仓再一次打开,只是这次挂钩上挂着的炸弹不再是普通的高爆炸弹,而是6枚500公斤级的航弹:白灰色的弹体、前后各四片可控弹翼、铅笔尖般弹头、血红色的弹尖都表明这种炸弹绝非凡品。

    当挂钩脱落的时候,当6枚航弹离开的飞机的一瞬间,白灰色的弹体后方赫然显现出三个朱红的大字——“雷霆Ⅱ”。

    6枚航弹在离开机体的那一刻,飞机上的武器操纵员纷纷锁定了军卡。墨绿色的军卡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显得是那么明显、那么凸出,先进的“雷霆Ⅱ”式精确制导航空炸弹启动了自动锁定装置牢牢地咬住了军卡,庞大的身躯借着巨大的惯性弹开了八片弹翼,制导弹头闪动着刺眼的红光、狰狞着嗜血的笑容扑向一片白色中那个显眼的黑点。

    “轰—隆”苦苦逃窜的军卡上腾起了6朵无比鲜艳的死亡之花,6枚500公斤级“雷霆Ⅱ”炸弹有5枚直直命中军卡的车顶、车舷;一枚直直钻入军卡前方的公路中。剧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撕开了军卡大门继而直直轰入处于另一个空间的军卡车库。

    “哗啦啦啦”车库中传来成片成片的玻璃碎裂之声,办公楼、宿舍楼、食堂、车大灯、灯泡、灯管、监视器切玻璃制品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纷纷化作无数碎片,如瓢泼大雨般浇在车库中苦苦抱着头哭喊的人群头上。明亮的车库顿时陷入一片阴暗,凡是能亮的装置全部熄灭,车厢外的摄像头也跟着灰飞烟灭。

    被冲击波掀翻的战士们看到了令他们震惊的场面:车厢两侧被撕开了数道长长的口子,一扇车厢大门正在远处的冰雪中疾速翻滚

    大门口的数名战士被窜入的烈焰瞬间碳化,两辆北汽勇士也在烈焰中熊熊燃烧。反应过来的金雨堂顾不得耳朵流出的鲜血强行爬起,指挥着战士们用撬杠别开发动机舱放出生物发动机,然后将燃烧的汽车推出军卡。

    浓烟散尽后,众人才发现车厢大门已经被完全摧毁,断裂的钢板在火焰中狰狞地扭曲着,数具焦黑的尸体被挂在破碎的钢板上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晃动。

    军卡的材料虽然特殊而坚固、外层虽然包裹着生物护甲,但终究不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在6枚世界顶级大威力炸弹的直接命中下军卡没有当场爆炸或者趴窝就已经够结实的了。

    曹雪振似乎喊了声什么,但是郑远清已经听不见了,他和幸存的战士们突然看见车库大门外的景色天旋地转,天空突然变成了地面、地面变成了天空,接着再次变换过来——那枚钻入军卡前方的炸弹膨胀起一团酷烈的火球直接把军卡整个掀翻,庞大的车身带着浑身的火焰滚向路边的茫茫雪原。

    这时军卡强大的防滚动系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借着滚动的惯性,焦黑的军卡在打了几个滚后整个复位,8个宽大的车轮再次压在茫茫雪原。生物发动机仍旧怒吼着,焦黑破烂的军卡在空中一双双惊愕的眼神中重新启动,如烈火狂兽般带着一身的烈焰和滚滚的浓烟再次驶上浩瀚的雪原。

    天上的机群似乎被这一幕惊呆了,14架飞机不自觉地抖了抖,接着猛地从东方对着军卡再次俯冲而来,郑远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第三波导弹的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机群仅仅再次掠过军卡上空而已,似乎要好好瞅瞅到底是真的假的一样然后重新钻入云层消失在无边的天际。他们似乎明白:“雷霆Ⅱ”型炸弹都奈何不了的战车地对空导弹甚至航炮更是没用。

    战斗机狂妄的轰鸣声消失了,军卡车库中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许多,除了车厢上仍旧在燃烧的余焰外,只有呼啸的北风和伤者的哀嚎声,程飞带着李佳阳小六她们开始抢救受伤的战士,这一波轰炸有24人阵亡,其中17名女兵。

    “它们走了都走了咱们怎么办?”双耳暂时失聪的于洋扯着嗓子、手脚比划着冲郑远清喊道。

    “继续向西曹雪振继续向西,趁着还能跑离它们越远越好逃出茶冷口地区找地方藏起来”郑远清拿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吼着,还好他听见了曹雪振的回答。歼轰七的作战半径都在1500公里左右,这里已经距离贺兰山基地一千多公里,很快就能超出它们的攻击范围,除非他们派轰6出来,不然只要逃出去今天这道坎就迈过去了。

    郑远清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借着窗外微弱的亮光踩着满地的玻璃一一踢着还在地上捂着耳朵哀嚎的战士,他要把他们踢起来,一个个地踢起来——现在还不能倒下,在冲出柴达木沙漠之前,他们随时会迎接第二波攻击——真阴毒的点子真厉害的智库一个多月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鬼知道他们怎么锁定军卡的,一出手就是死手这样的敌人不愧为一方枭雄

    耳朵仍旧在轰鸣的战士们被郑远清和老队员们就这么一脚一脚地踢了起来,一个个捂着流血的耳朵、扯掉被烧坏的外衣勉强爬起向着车库尽头的工程物资仓库跑去,军卡的大门必须被堵起来,万一有一枚空对地导弹打进来的话整个军卡会瞬间灰飞烟灭。

    扭曲不堪的驾驶室中,曹雪振坐在驾驶室中顽强地扶着方向盘,由于生物护甲的保护,在刚才的翻车中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转得七荤八素。

    此时此刻驾驶室宽大的挡风玻璃被震得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曹雪振只能瞪大眼睛从裂纹的缝隙中勉强看着前面的道路,他在坚持着,再往前一百多公里就是茶冷口地区边缘,只要冲过茶冷口段,军卡就逃出了歼轰七的作战半径,就算是逃出了生天。

    于洋钻进了驾驶室,在剧烈的颠簸中扯过安全带系上坐稳,双手给曹雪振撑开塌陷的车顶,然后从面前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柄扳手照着蜘蛛网般的安全玻璃连砸数下,安全玻璃瞬间断裂、保护膜连带成碎玻璃成片地瘫软在驾驶室中——生物护甲早就让折腾的不知道藏哪去了。

    呼啸的西北风瞬间灌满驾驶室,吹得车座上的两个人眼睛都睁不开;于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挥动着扳手把盖在两人身上被保护膜连带成一片的挡风玻璃撕扯开;他必须给曹雪振留出足够的视野。

    “于洋你看你的,剩下的我来”曹雪振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把甩开于洋扎满玻璃渣的袖子和手套,伸出手抓着碎玻璃猛地一扯扯下一片顺手扔出窗外,然后连着几下撤掉面前残余的碎玻璃,接着从储物格中掏出两个防风镜递给于洋一个。

    “停车快点停车”刚刚戴上防风镜的于洋突然狰狞着脸对着曹雪振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曹雪振也来不及问为什么,直接猛踩刹车扳动手刹,军卡的八个轮胎瞬间抱死,庞大的车身在厚重的冰雪上直直滑行出数米。于洋也顾不得解释,一把推开破烂不堪的车门跳出驾驶室猛地趴在地上把耳朵紧贴着地面仿佛在听着什么。

    “雪振前方有重装集群”于洋猛地跳上驾驶室冲曹雪振喊了一声迅速打开对讲机向郑远清报告,“队长前方二十多公里处有重装集群我看不清都是什么坦克,但清一色的都是坦克还有武装直升机咱们被包饺子了那些飞机肯定回去挂弹了”

    此刻郑远清正在收拾残缺不全的生物护甲和生物发动机,这两种生物体只要还没死亡就仍然能恢复如初,只要这两样宝贝不死完,那么独立八师就有东山再起之日。

    然而于洋的消息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让满心以为逃出危险的郑远清和在场所有的人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贺兰山基地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性拔掉,他们不仅动用了战机编队而且还动用了重装集群,只是他们的重装集群怎么可能开这么远来堵独立八师?

    附属基地郑远清的脑海中蹦出一个名词,对肯定是贺兰山基地的附属基地尸乱前西北军的重装部队遍布整个西北大地,在某个交通要塞布置有装甲集群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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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1 PM |只看该作者
末世残兵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殊死一战
    刚刚快冲出歼轰七的作战半径前面又遇到装甲集群,往南往北又都是浩瀚的柴达木沙漠,独立八师这次是钻进了口袋。回头?看这架势那几架歼轰七肯定回去挂弹了,军卡当得了一波轰炸未必挡得了第二波;乘救生舱逃跑?现在已经不是刚才那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军人岂能不战而逃?步兵战车虽然火力轻,但凭借着高机动性未必不能和重装集群一战。

    “兄弟们姐妹们今天是独立八师装骑营的一道坎,迈过去,咱们就有机会卷土重来;迈不过去,战死沙场也是军人的归宿——尽管今天这个死法不是我所愿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这是一场硬仗,打,还有一丝希望;不打,死路一条。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如今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所谓哀兵必胜,我们一定能够冲出去”郑远清站在一辆自行榴弹炮上拿着仅存的扩音器对仍然活着的战士们做着战前动员,逃生舱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绝对不能让战士们有任何侥幸心理。

    “Era

    rcr——

    scr——

    vi逼rr

    露r”

    车库中回荡着那首著名的进行曲,在雄壮而又悲凉的进行曲中战士们在默默地做着战斗准备,叉车将一箱箱弹药堆积在一辆辆车身后;泵油机在轰鸣,19辆大号消防车在往车载水库中泵油;炮手将一枚枚炮弹最后擦拭干净整齐地码放在弹药架上;重机枪手将一挂挂数米长的弹链平放在重机枪旁;一枚枚火箭弹被整齐地码放在车上。

    每一辆步兵战车上统一换上了02式大口径高射机枪;每一辆战地吉普上统一架上了80mm迫击炮,成箱成箱的炮弹被搬运到车上,一架架备用的炮管被码放在车斗中。

    数十台切割机连番开动,一辆辆战地吉普的车顶被切割开,除了驾驶座外其余的座椅统统被拆掉,一箱箱火箭弹被搬进里面,这里将会增加一个火箭手的位置。

    军卡的车顶如开膛般被掀开三分之一,在扭曲的钢板下,一门门100mm、120mm大口径迫击炮在焊接、架设;仅有的六辆装甲车也被尽可能地装上了迫击炮,战士们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怎样的恶战,怎奈他们的重武器实在太少。

    “涛子听大哥的你开H425”两架直升机外,仅有的两名航空兵在争吵;邱国兴打架似的把白恒涛往有着双重保护的H425边上推。

    “老邱你不是武直兵,武直你飞不好放你手上就搭了”白恒涛丝毫不让,眼里流着泪地对邱国兴大吼道;谁都知道武装直升机肯定是对方的重点打击对象,当火箭弹和航炮打完后那就必死无疑。

    “滚蛋哥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还年轻,你要死了瑶瑶怎么办?上去听哥的服从命令”邱国兴已经听到了那熟悉的轰鸣声远远传来,猛地一脚把白恒涛踹个马趴扭身钻入那架武直9死死地锁上舱门;白恒涛捂着绞痛的肚子趴在地上哭喊着看着武直9被推出军卡,邱国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却把战死沙场的可能留给了自己。

    地面在震动,雪层在战栗、细小的冰渣在跳着凄美的舞蹈,远方传来陆战之王劲霸的吼声,天空中传来武装直升机强劲的轰鸣声。

    在悲壮的进行曲中,一辆辆步兵战车开出军卡,一辆辆战地吉普排列好阵型,仅有的两架可以作战的飞机被推出军卡;一辆辆消防车被开到前线。

    当最后一辆自行榴弹炮开出军卡时,对方的重装集群已经距此不到5公里;对方的推进速度很慢,他们似乎知道这支神秘的队伍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们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消灭对方。

    “保持阵型全体后退”郑远清坐在一辆自行榴弹炮上宣布第一道作战命令。

    2架直升机腾空而起,擦着地面以低空飞行态势倒退着远远地藏进茫茫的沙海;紧接着五十多辆各式战车保持着阵型以军卡为中心向后急退,随着敌军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每一辆车上的人都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胆怯,尽管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死在这样的战场上是多么不值,但是敌人已经亮剑,自己已经走投无路,那么就结结实实地干一仗。

    “消防车喷油”郑远清见队伍退离消防车一百多米之后命令消防车洒油。

    以“品”字型排列的19辆消防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台台离心泵被打开,一架架消防栓被举起,随着领头战士一声令下,满厢的柴油汇聚成19条长长的高压油龙带着刺鼻的气味**而出。

    消防车队列迅速后退,150多名战士擎着消防栓在面前的冰雪战场上喷上一层厚厚的柴油,随着消防车的后退,前方的战场上一道数千平米的柴油层在慢慢形成;在零下十几度的地面温度中,厚厚的柴油一粘地面便凝结成一层蜡状物质,黏黏的铺在路面上和冰雪混为一色。

    不多时消防车水库告罄,九辆车迅速开进阵型从军卡中泵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能喷一平米是一平米,这一平米可能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

    当消防车泵重新泵满油开始喷洒时,辽阔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在他们上方是一架架直升机,这就是贺兰山基地的重装集群。一辆辆坦克尽可能地拉着散兵线保持着距离向前推进,他们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打定了主意要一口气吞掉这支神秘的军队。

    “消防车停车全部回来”当消防车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后,郑远清命令消防车中的150多名战士弃车。听到命令后,战士们迅速架好仍在工作的消防栓、让机器继续运行,然后迅速奔回一辆辆火力支援车。

    “保持阵型加速后退”郑远清瞪着冰蓝的眼睛命令车队加速后退,让车队继续保持在对方的有效攻击范围边缘,他在等待对方进入那层厚厚的油区。

    315国道周围的流沙让独立八师无路可逃,但同样也让对方望而却步,坦克的越野能力虽然强悍,但是也挡不住浩瀚的沙海中可怕的流沙层,在这什么都缺的末世,当坦克陷入流沙层时就意味着它的死亡;没有谁会救它、也没有足够的装备救它。

    “相距差不多4公里;对方25辆88B,7辆96式,25辆轮式步兵战车,9辆89自行反坦克炮,后方没有自行火炮掩护。”于洋一边看着远处的详细情况一边报告,“7架武装直升机,都是武直9,附近没看见更先进的直升机。”

    “M的”听到对方如此强悍的实力,郑远清只能吐出这两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想吃人的冲动。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如果贺兰山基地的战斗机重新载弹后回来他们将重新陷入被动挨揍的局面。

    “大口径迫击炮4公里准备逼他们冲锋”郑远清咬着牙发出攻击命令,“开炮”

    “嘭——嘭”火力支援连的女战士们把一颗颗冰冷的炮弹放入炮管,紧接着一片片青烟从炮管冒出,一枚枚带着哨音的大口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在对方的阵地上。

    郑远清对女兵们的命令是,迫击炮一旦开火就不要停下,炮管打热了换新的、大口径打完了换小口径,炮弹打没了会有人给运过来,她们只需要拼着命地开炮就是了;郑远清不相信对方能扛得住这几万发迫击炮弹的轰击。

    “轰轰轰”4公里之外的坦克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硝烟,无数的散沙带着积雪被抛向天空。一枚枚迫击炮弹毫无目的地在坦克阵地上开花,敌方一辆辆装甲车被弹片和冰渣打得“啪啪”作响,装甲车上的士兵纷纷躲进车内。

    虽然迫击炮弹的威力不大,弹片无法直接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但是厚厚的装甲挡得住弹片却无法挡得住次声波,尤其是轮式步兵战车的轮胎未必能扛得住这么久的轰炸。

    果然,对方被激怒了,66辆各式装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滚滚的浓烟从车后喷出,装甲集群猛然加速朝着独立八师发动了冲锋,一门门坦克炮绽放出绚丽的火光。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些停在油区中仍然在喷吐着柴油的消防车,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上万平米的油区瞬间变做烈焰地狱;滚滚的浓烟把双方隔开,谁也看不见谁。对方低空盘旋的武直9瞬间拉高躲过烈焰的侵扰在坦克集群上空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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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1 PM |只看该作者
末世残兵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恒涛战死
    “继续后退炮击不要停”郑远清看着敌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命令部队继续后撤,他要引这帮不要命的家伙进入那条长一公里的油区,坦克是不怕火烧,可是里面的坦克兵却未必受得了高温的烘烤;至于想等火灭掉?那就站那挨打吧。

    敌军的装甲部队终究没有傻到要等火灭掉,只见他们分成三队,主战坦克和自行火炮压着滚滚燃烧的公路妄图直接碾压过去;而其余的轮式步战车则拉开更广阔的散兵线从火焰区的边缘绕道行进。

    坦克的一切威力全赖在运动中展现,停滞不前的坦克不比一个碉堡更难摧毁。尤其是在大口径迫击炮火的覆盖下就是震也能把坦克兵活活震死。

    一辆步兵战车拉着散兵线绕过火区时,驾驶员看着距离自己甚远的火焰边缘冷笑了一下,他看见了坦克集群已经接近火区的边缘——可笑的敌人他们以为这是中世纪么?可是正当他对这种“黔驴技穷”的招式感到可笑时,他却笑不出声了——

    只见右前方不到二十米、盖满积雪的沙丘中突然支起一个东西,驾驶员本能地瞪大了眼睛瞄去,只见那竟然是一个火箭筒火箭筒的手柄上赫然握着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而那只手的食指猛然地扣动了扳机。

    一束青烟闪过,还没来得及打开并列机枪的步兵战车就在一团火光中支离破碎,而那个沙子中的人却在一片弹雨覆盖上来之前悄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沙子中,只留下一具冒着青烟的火箭筒。还没等这队步战车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车队的尾车也在一团剧烈的爆炸中支离破碎。

    而这边刚刚冲出火焰区的主战坦克还没等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布阵的,就遭到了万炮齐轰,除了接连不断的迫击炮弹没头没脑的轰,还有一枚枚单兵火箭弹专拣坦克履带炸,对方的弹药好像用不完似的。

    一辆刚刚把炮管露出火焰区的88B式坦克被一枚火箭弹炸断了履带,坦克车马上趴窝。看着无法动弹的坦克和车外滔天的火焰,车组成员意识到情况不妙,如果不弃车的话他们会被活活蒸死。

    “弃车”车长瞪着惊恐的眼睛把能看到外面的各种镜子都看了个遍,除了看见滔天的火焰外就是肆虐的弹片和碎石,车长用最恶毒的语言把那个指示他过来拦截这支神秘部队的军官一家上下十八代女性都问候了一边,是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他们对方弹药不多,只有一辆装甲卡车,而且没有重装甲,可以由着他们大开杀戒;可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没有一样说对。

    “车长车底下全是高温柏油咱们逃不掉”两个浑身是汗的坦克兵对着车长大喊道;只见车底的逃生门已经被掀开,但是下面不是硬邦邦的柏油公路而是仍然冒着白烟、焦黑粘稠的柏油。

    “我十八代”车长的眼睛已经红了,这种柏油钻下去就是掉层皮也未必活得了。他本能地去推炮塔舱盖,却只听“嗞”一声,黑皮手套被整个烫透。

    “轰”坦克明显被迫击炮弹招呼了几下,车身猛地一震,接着一个坦克兵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内脏被震破了;其余的士兵也被震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车长咱们活不了了——呜呜呜——”一个坦克兵绝望地坐在座椅上哇哇大哭,车内的高温已经让他有种身体要爆掉的感觉,在坦克里被活活烤死可不是他愿意的归属,“呯”这个坦克兵拿起手枪对准脑袋来了一下。

    “你个傻×”车长也感觉到炽热的空气烤的他的肺子要着火一般,他也想拿手枪自己了结掉,可是他感觉不甘心,“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把炮弹打光”

    当独立八师的阵营中3辆防空导弹车先后化作碎片时,敌空军那7架一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帮忙的武直9惊异地发现那十几辆所谓的“防空炮、防空导弹”竟然全是假的,被坦克炮弹击中后竟然连火都不着得破到什么样的车才能做到这点?

    看着自己7架武装直升机竟然被对方的冒牌货糊弄了十几分钟,机群指挥官勃然大怒,他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当武直机群气势汹汹地杀过来要报复时,从斜刺里突然杀出两架同样的武直9,扑上来就要和他们拼命。

    敌军机群的指挥官看着两架不自量力的直升机扑来时冷笑了一下,命令机群分成两组先干掉他们的飞机掌握制空权再好好地蹂躏下面的车辆,一场空战拉开了。

    邱国兴的武直9理所当然地成了对方攻击的首要目标,那架墨绿色的H425糊弄不懂的人还行,但是对于老航空兵来说却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冒牌的;于是对方分出5架飞机收拾武直9,另外的2架飞机去收拾H425。

    但是敌军的航空兵打错了算盘,他们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把对方两架螳臂挡车的直升机撂翻,可是真干上了才发现对方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他们分明地看见己方的航炮打到对方机身上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火花都没有溅起,机舱内的航空兵们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航炮是否真打在了对方身上。

    独立八师虽然只有两架直升机,但是这两架飞机的耐揍程度超乎对方的想象;尤其是那架H425,两门航炮简直就是连绵不断地开着火,虽然没有一点准头,但是纷飞的弹雨却也让敌军的2架正牌货头疼不已;而且那架冒牌机还专门袭击他们的尾桨。

    “我C那家伙的航炮打多久了?”一架武直将将避开H425的乱弹袭击,主驾驶看了看已经透风的机舱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骂道。

    “从见面开始那航炮就没停过他们有多少子弹?机长呼叫空中支援吧”副驾驶一边准备着第二波航炮攻击一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吼道。

    空战已经打了十几分钟,可是他们7架愣是打不过人家两架,其中竟然还有一架冒牌货——这得是什么样的航炮才能这么不要钱地打上十几分钟还没完没了?难不成里面是重机枪么?

    当己方一架武直被冒牌货打出的弹雨击中尾桨、冒着青烟打着旋地朝地上坠去时,机群指挥官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己方上级要出动这么大规模的部队对付一支连重装甲都没有的队伍;可是他明白的太晚太晚了,那架刷着“独立八师”名号的武直9已经绕到他的侧翼打出了一排航炮。

    而另一架直升机的主驾驶则眼睁睁看着那架冒牌货带着一片弹雨没头没脑地朝着他直扑而来,距离一度近到航炮都打不着的地步;他想躲、他想跑,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人家就是要和他玩亲密接触,他只能在一片弹雨中带着无尽的悔恨被打成马蜂窝。

    邱国兴和白恒涛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空战竟然打成这幅熊样,看着敌军落荒而逃的3架武直9和地上4架仍然在爆炸燃烧的直升机两人禁不住捧腹大笑——要怪,就怪直9系列的武装直升机终究不是真正的武装直升机。

    在面对独立八师的飞机时,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毫无用武之地、又没有空空导弹,当航炮还不管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H425上的两挺89式重机枪虽然就是胡打,但是持续不断的火力和口径的钢芯弹也不是武直9那薄薄的机壳能扛下来的。

    “老邱,打得真TM过瘾”白恒涛在空中调头做了几个显摆的动作对邱国兴说道。

    “真过瘾,亏得他们是武直9,如果是武直10的话咱们今天就拜拜了。”邱国兴苦笑了一下说道,“走下去揍他们的——”

    “老邱快跑”正在逗乐的两人听见了耳机中郑远清变了调的喊声,两人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邱国兴猛地一拉操纵杆武直9迎头爬高,他正要喊白恒涛赶紧迫降的时候却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两道白光从他眼前如闪电般一闪而过,邱国兴只看到两条长长的白烟,紧接着不远处正在拉高的H425凌空爆成一团火球,继而带着滚滚的浓烟打着旋地向地面摔去。

    邱国兴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边祈祷着一边猛地推动操纵杆,武直9呼啸着朝着地面直扑而去,与此同时邱国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轰鸣声。

    武直9擦着地面几乎是野蛮着陆般地撞在沙堆上,高速旋转的旋翼击打在厚厚的冰雪沙层上瞬间断裂。

    邱国兴一脚踹开舱门和机舱中的一名武器操控手跳出机身死命地向着远处奔跑,就在背后的破空声越来越大之时邱国兴猛地向前一跃而出在背后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扑倒在冰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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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1:02 PM |只看该作者
末世残兵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里狂沙
    “所有高射机枪开火”郑远清杀红了眼地吼道。虽然敌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一辆接一辆的趴窝、爆炸,可是己方的战车也在一辆接一辆的爆炸;对方9门反坦克炮虽然已经趴窝但是炮塔却仍然可以工作;独立八师的队伍刚刚退出敌军的攻击范围,那群如厉鬼缠身的歼轰机群却再次从云层中钻出。

    所有的高射机枪开始对着天空漫无目的的开火,虽然明知道打不着对方但是此举可以延缓他们的攻击。

    “放自爆车所有车辆向军卡靠拢所有人员弃车,军卡三楼,准备撤退”郑远清一面指挥着自行榴弹炮采取平射方式攻击对方坦克一面对着对讲机吼道。

    这仗已经没法打了,面对绝对的制空权再打下去只有全军覆灭一条路,死在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战场上是他不愿意的。

    接到命令后,所有的战车开始向军卡靠拢。一辆辆步战车的后门被打开,在敌军错愕的眼神中放出一辆辆载满废旧炮弹的微型小卡车。

    被钢管顶住油门的无人皮卡朝着敌军冲来的坦克飞奔而去,面对这种自杀式的汽车炸弹敌军坦克驾驶员一时间毫无办法,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入己方阵营——距离太近了,坦克炮根本来不及炸掉它们。

    可是他们不动手并不代表着独立八师也不动手,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迫击炮打来,敌军装甲部队中的自爆车接二连三地爆炸。坦克的机动性明显不如小巧的微型卡车,每辆车上数百公斤的各式弹药一瞬间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将坦克中的成员活活震死。

    “轰隆”一声巨响,郑远清被猛地抛出座椅重重地撞在厚重的车梁上。

    “营长左舷履带被炸断动不了了”满脸是血的驾驶员拼命地扳动着操纵杆,但是坦克车身却纹丝不动。

    “弃车统统回军卡,上三楼准备撤退”郑远清抓着扶手爬起,对着车内的成员喊道。

    满脸是血的炮手和驾驶员迅速打开车底盘的逃生门露出下面的黄沙,然后动作熟练地钻入沙层。郑远清见所有的成员消失在门中后,拔下车壁上的自燃装置擦着扔进弹药架,接着纵身一跃跳入逃生门,迅速钻出车底盘向着军卡拼命奔去。

    此时敌军的装甲部队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剩余的23辆坦克和步兵战车向着四处逃窜的独立八师战士发动了最后的猛攻,坦克炮和机载重机枪向着溃败的士兵打出一片天罗地网,不时有没人的战车被打爆、逃窜的战士被打成血雾。

    徐少川和曾绍洋勉强爬出严重变形的步战车在一辆辆破损的战车间隐蔽着向军卡靠近。

    在铺天盖地的火力网中两人不断被掀翻,然后在追赶的步战车成员错愕的眼神中不断爬起继续逃窜。然而一辆步兵战车凭借极高的机动性超过两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没有等着车上的并列机枪开火,两人纷纷从衣服上拽下两颗冒着青烟的高爆手雷扔向步战车顶端,然后借着爆炸产生的短暂空隙一个滚动加匍匐地窜过步战车,从死去的战士身上拽下数枚高爆手雷扔进了急急躲避的步战车底盘。

    几声爆炸后步战车带着熊熊的火焰开始倾斜。然而就在徐少川以为消灭掉对方时,步战车上的25mm机关炮开火了,刚刚爬起要跑的徐少川被一束25mm口径炮弹直直炸中身体。

    “少川”曾绍洋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发出一声惨叫,虽然有生物护甲,但是人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徐少川在一片爆炸声中被撕成碎片。

    曾绍洋眼红了,抓起仅存的两枚高爆手雷就要冲向那辆被火焰吞噬的战车,而就在此时滚滚的黄沙中伸出两条戴着黑皮手套的胳膊死死拽住他的脚踝,紧接着一个人影钻出沙堆拖着曾绍洋的胳膊向不远处的军卡窜去。

    “大壮大壮你不能死”步兵战车中张宏伟哭喊着拽着满嘴是血的刘大壮试图把他从扭曲变形的车身中拽出来。

    “混蛋赶赶紧走你想让哥死不瞑目吗?滚再不滚老子就引爆了”被厚重的钢板死死挤成一团的刘大壮用仅存的胳膊抓起一颗高爆手雷用残缺不全的牙齿咬住引信,瞪着眼睛命令张宏伟快走。

    张宏伟眼见着那枚手雷的引信被慢慢拉出,这才不舍地看了刘大壮最后一眼钻出步战车。没想到他刚刚钻出残破的战车,一辆89式自行火炮就压了过来,张宏伟恼羞成怒地从地上抓起一团污泥,接着几个灵巧的窜跃和匍匐,然后一个“三步登车”跳上坦克炮塔迅速用污泥封住了炮手潜望镜。

    “小子们,别着急,爷爷给你们糖吃”张宏伟在飞速旋转的炮塔上抓稳扶手、从武装带上摘下两把反坦克扳手,然后极其熟练地撬开炮塔的舱盖,接着猛地拉燃一颗高爆手雷一把拽开驾驶舱舱盖,在一片惊呼声中直直砸进去然后死死扣上舱盖、一个纵跃跳离车身。

    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刘大壮的步兵战车和这辆自行反坦克炮在硝烟中窜出数团火焰变成了两团废铁;然而跳下战车的张宏伟还没待爬起身来向军卡跑去,一辆轰鸣而来的96式坦克带着滚滚的火焰朝着他举起了沉重的履带。

    “谁让你们出来的赶紧滚回去”满脸是烟尘的程飞刚刚钻出救援步战车就看见几个娇小的身影向他冲来,程飞抹了一把黑乎乎的脸冲着这几个傻女人破口大骂——作为医护兵这个时候过来她们简直就是添乱。

    “你别管我们要救人”李佳阳已经红了眼睛,根本不管程飞的怒吼,向着一个在地上爬的战士飞奔而去。

    程飞一个纵跃扑向李佳阳,拦开她的手掏出枪对着地上那个只剩半截身体的战士补了一枪——与其让他这么活着、在今后缺医少药的末世这样饱受折磨,还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傻娘们救能救的不能救的给他个痛快”程飞一个侧翻跳到一名被炸断一条胳膊的战士身边拿出橡胶管,一边对李佳阳嘶吼着一边紧紧地捆住战士那条断裂的胳膊。

    然而程飞的话音未落,一枚榴弹直直地钻入女人们的身边,程飞只来得及扑倒小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凄美的火焰窜起,小五、小七倒在血泊中。

    李佳阳终究年纪大些、小九终究为人妇,她们在看到榴弹的青烟时依然能够冷静地纵跃扑倒;而小五和小七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榴弹爆炸;当李佳阳要拽她们时已经晚了。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枚碎甲弹在军卡车厢**炸,在车厢口抬运伤员的非战斗人员在纷飞的弹片中血肉横飞。红月和蓝雪此时正抬着只剩一条腿的金雨堂向三楼奔去,数枚长长的弹片带着呼啸声切断了她们的双腿。

    “我C你M”郑远清远远地看着那辆96式坦克连伤己方十几人不禁勃然大怒。他改变方向一个前滚翻躲在一辆废弃的坦克身侧,拽过地上的火箭筒和一箱火箭弹朝里面安装着;就在那辆坦克耀武扬威地冲着在地上哀嚎的众人时郑远清猛地站起身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过后,坦克的履带被炸断,这辆陆战之王迅速趴窝。“嘎达嘎达嘎达”带着怒火的炮塔迅速向着郑远清隐蔽的坦克转来,他要报这一箭之仇。

    看着旋转过来的炮塔,郑远清冷笑一声一个纵跃加前滚翻灵活地绕过废弃坦克几个纵跃就接近了趴窝的坦克车,紧接着一个“三步蹬车”单手一拽爬上坦克车顶匍匐着接近炮塔舱门的盖子,一枚高爆手雷的引信已经叼在他嘴里。

    可是炮塔的盖子被从里面锁死,郑远清一只手无法使用反坦克扳手,他拽了两下没拽开,他果断地放弃做无用功向着坦克的炽热的炮管根部爬去——他要把高爆手雷塞进主炮根部。

    “轰隆”不远处一辆步兵战车在一声巨响后被火焰吞没,巨大的冲击波带着碎裂的零件四处纷飞。郑远清只看到一道闪光扑过紧接着左眼似乎被什么击中一般眼前一黑。

    极度的紧张已经让郑远清感觉不到疼痛,透过尚且完好的右眼他看到自己左眼的位置有一片狭长的玻璃正往外滴着血;郑远清本能地抓住玻璃猛地一拽,却看见一颗血红的眼珠狰狞着扎在玻璃上。

    郑远清没有疼晕过去,而是狂笑着看着那颗眼珠,只见他抓着玻璃把眼珠伸进嘴里拽下,猛地咀嚼两下生生吞下,接着拽出一串手雷卡进了主炮根部的装甲下接着跳离坦克。

    只听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剧烈的冲击波将郑远清的衣服撕成褴褛,那辆坦克的主炮在一片火光中变成一根废钢管,主炮的根部是最脆弱的,哪怕炮膛里有一个小小的起伏,这门坦克炮就会彻底报废。

    当这门坦克断了履带、废了主炮之时,数枚火箭弹钻入了坦克的肚子底下,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坦克彻底陷入滔天的火焰;浑身是火的驾驶员刚刚跳出舱门就在一片弹雨中变成筛子。

    就在郑远清浑身是血地逃离爆炸的坦克时,一个浑身衣服破碎的高挑身影像条蛇般窜近他身边,拽起在剧痛中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的郑远清一把甩在背上向着军卡急速窜出。这是嫣云,她仗着身高腿长步子大和极强的爆发力背着郑远清迅速钻入军卡,紧接着再次钻出来窜到红月蓝雪身边抓起金雨堂甩在背上,然后双臂一左一右夹住双胞胎在程飞的掩护下飞奔入军卡。

    “到了多少人?”李若琳扶着满脸是血、脸色煞白的郑远清站在逃生舱外面,郑远清执着地要等最后一个人进来,李若琳紧张地问向擎着轻机枪如险道神般站在走廊中央的嫣云。

    “104人,没人了,再不走他们就要进来了。”衣服碎得已经遮不住身体的嫣云、一边喊着一边随时准备开火。

    “再等一分钟”郑远清疼得脸色煞白却依然清醒地说道。

    “谁?”嫣云突然一声厉喝,手中的轻机枪就要开火。只见一个踉跄的身影连滚带爬地窜了过来。

    “我,陈忠。”那个黑影死命地拖着一个男人一步一瘸地向着逃生舱奔来,“我和老邱”

    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接应的代安阳和张煜迅速奔出接过半死不活的邱国兴迅速拖往救生舱。

    “快走他们已经进来了,正在底下高兴呢。”陈忠拖着一条断腿忍着钻心的疼痛对李若琳说道。

    “走——”郑远清绝望地大喊一声,李若琳和嫣云迅速把他架进逃生舱。“嗡”地一声,逃生舱门被死死关上,严丝合缝得就像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一样,就在舱门关上的一瞬间,走廊中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和吱哇乱叫声。

    硝烟弥漫的战场中,破碎的军卡四周停满了浑身灰烬的步战车和坦克,一个个士兵欢呼着奔向他们的战利品。

    这场战斗虽然残酷至极,但是贺兰山基地仍然大获全胜;在胜利的喜悦中,一辆辆步战车打开了运兵舱,里面的士兵举着八一杠纷纷跳入那辆让他们惊奇不已的斯太尔军卡,他们要看看这辆传说中的军卡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此时的斯太尔军卡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车厢让炸得扭曲而狰狞,破损的钢板卷着弯如树叉般繁杂。八个宽大的车轮仍旧燃烧着、仍旧冒着滚滚的浓烟;车体上重机枪位的护栏随着破损的重机枪四处凋零着,上面挤满了爬上去看稀罕的士兵。车厢中到处是举着枪、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的士兵,他们无法想象这一辆只是有些奇怪的斯太尔军卡内部竟然有着如此神秘的一面。

    刚刚落荒而逃的3架直升机此时已经停在了地面,里面的飞行员也跟着向军卡里挤,天空中呼啸的战斗机不停地做着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庆祝自己的胜利。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军卡上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物体正在缓缓地缩成一团;驾驶室下的发动机位上,那个黑乎乎恶心的物体瞬间变得僵硬,然后爆开,从裂口处爬出一个螃蟹样的、中药丸大小的东西,这个东西靠一根根细小的触角行动,快速地爬出发动机舱、爬过挡泥板然后掉入地面的黄沙中迅速钻进去消失不见。而紧随它身后的,是数个同样的东西和刚才那个薄薄的透明物体也纷纷钻入厚厚的黄沙层。

    “嘭”破碎的车顶突然腾起一阵白烟,一道白影直冲云霄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天际;刚刚看见的歼轰机群想要去追,可是终究慢了一步,几架飞机追了两步悻悻地回来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一个满脸是烟尘的军官突然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不知道,很低沉啊。”另一个军官模样的士兵停下脚步细心地倾听,只是身边的嘈杂声让他们根本听不清到底是哪的声音。

    “好像这车在震动——是不是他们启动了定时炸弹?这东西他们不可能让我们——”一个士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大喊道,可是还没等他喊完,排山倒海的烈焰瞬间把他吞噬,他只来得及喊出最后一声惨叫就在这高温的烈焰中化作气体。

    天空在震颤、大地在抖动,刺眼的火光带着强劲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急剧扩散,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辆辆坦克和步兵战车在火光中四分五裂,一个个士兵被瞬间化为蒸汽;天空飞翔的战机还没来得及避让就在刺眼的光芒中支离破碎。厚重的钢板在上亿度的高温中被瞬间汽化,方圆十几公里内所有的车辆和尸体全部在滔天的火光中化作一缕青烟……

    当风雪肆虐的天空出现“第二个太阳”之时,一朵妖艳而凄美的蘑菇云也在漫天冰雪和万里黄沙中缓缓绽放。

    本章节4800字,一口气码完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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