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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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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這下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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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2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又過去了。

  下班回到家的夏南瑄換了家居服下樓,夏媽媽說她懶得煮湯,要她去斜對面的米糕店買兩碗排骨酥回來充數。

  來到米糕店,意外看到魏家的大女兒——魏婕妤。

  魏婕妤大她兩歲,今年三十一,大學畢業之後就在新竹工作,擔任業務經理的她據說工作十分忙碌,但仍堅持一個月至少回家一次,星期五晚上搭夜車回來,星期日晚上再搭夜車回去。明明是回來度假的,晚上還是會到米糕攤來幫忙,非常的勤勞,讓夏南瑄十分佩服。

  若是像她如此懶惰的個性,恐怕得等到父母打電話來質問她何時回家,她才會懶懶洋洋的打包回來吧!

  也是因此,她才挑了個離家不遠的工作,騎摩托車十五分鐘就到的路程,每日準時上下班,非常的適合她。

  魏婕妤外表溫柔賢淑,杏仁眼,嬌俏的小鼻,櫻桃小嫩唇,氣質是一等一的好,非常的有書卷氣,任誰第一眼看到她,都會認為她是個溫和善良的好好小姐——是說即使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第五眼也會這麼以為……嗯,誤以為。

  有時候人啊,還是不要讓想像破滅,畢竟成長也不見得是多愉快的事。

  魏婕妤看到她,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說有多親切就有多親切,讓人如沐春風,忘了身處何處。

  “你回來啦!”夏南瑄朝她打完招呼,才隱隱覺得有些蹊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一時想不起來。

  “對啊!”魏婕妤笑笑。

  夏南瑄先說明她要買兩碗排骨酥後,才問魏婕妤,“你上次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好像很快就回來了?”

  “月初吧。”魏婕妤用鐵夾夾了排骨酥丟入透明塑膠袋內,動作非常俐落,一看就知是專業的。

  “現在才十六號……咦?”杏眸圓瞪,“今天不是星期二?你怎麼星期二就回來了?”

  “我辭職了。”

  “為什麼?你的工作不是不錯,收入挺好的?”

  記得魏媽媽曾說過在新竹工作的魏婕妤收入破百萬,不是頂好,但也不賴,她又不是個愛花錢的女孩,故也存了不少錢,將來有置產的打算。

  魏婕妤偏了偏頭,“有些事不如意。”聳了聳肩,“所以想先休息一陣子,再看看。”夾好排骨酥,她再拿大湯勺在塑膠袋內舀入湯汁。

  “所以你現在會一直在家裡幫忙?”

  “對啊。”魏婕妤將裝了兩碗份的排骨酥用塑膠繩綁緊,“聽說葉紹承也要調回來了。”

  “什麼?”葉紹承要調回台南?

  “你沒聽說嗎?”她將排骨酥交給夏南瑄。“九十塊。”

  夏南瑄吃驚的搖搖頭,並把手上的紅色紙鈔交給她。

  “我也是剛剛聽葉媽媽講的,說他要調到南部的分行。”魏婕妤找了十元給她。

  “為什麼?他不是在總行上班,調到分行算降職吧,他做錯了什麼嗎?”夏南瑄急切的問。

  “他自請調的,說要回家陪父母。”

  “不是為了躲避女朋友?”她還以為他調回台南,是因為那只要一生氣就會全面失控的女朋友將他逼得走投無路,才決定調回台南的耶,原來是她想太多?

  “女朋友?”魏婕妤漂亮的瞳眸燃出興味,“你有八卦喔?快跟我說。”

  “沒有啦,就聽說他之前跟他女朋友吵架……”

  “這我知道,因為你橫刀奪愛嘛。”

  “我哪有!”吃驚的眼珠子幾乎快掉出眼眶,“那是誤會好不好,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沒有喜歡他,是他們誤會了,以訛傳訛,搞得誤會很大條,讓我有理說不清,我是……我是悲情的受害者!”

  “其實這樣也不錯啊!”魏婕妤雙手環胸嘿嘿笑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一起很理所當然。”

  “誰跟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感情很差的,這誰都知道的啊!”不要再編故事了!

  “但你們本來感情很好的啊,都是那些大人無聊,很愛比較,比來比去比出仇……”

  “我跟他感情哪有很好?!”該不會鄰居們聯手起來想洗腦她吧?

  “天天膩在一起叫不好?”

  “哪有?”她根本沒這印象。

  “你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吵著要找他,這我記得很清楚,而且你們兩個還有一次因為遇到壞小孩挑釁,互相保護彼此,結果兩人身上都掛彩……好像你比較嚴重一點還昏了過去。”魏婕妤纖指敲著下巴回憶往事,“不過還好一送到醫院就清醒了,沒怎樣。”

  說完,魏婕妤發現夏南瑄身邊多了個客人,長得高頭大馬,身強體壯,她多關注了幾眼,而那個男人則仗著身高的優勢,低頭偷看神色略顯激動的夏南瑄,表情有些詭異。  

  “等、等等!”夏南瑄難以置信的問,音調不自覺的提高,“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大你兩歲,很多事記得比你清楚。”她很確定那個男的是在看夏南瑄,但夏南瑄完全沒注意到他。

  魏捷妤從小就在攤子幫忙,故對於這附近的居民幾乎都認識,但她對這個男人沒印象,難不成是新來的居民?

  “我跟葉紹承以前感情很好?”這可是比世界末日就要在二〇一二年發生還要來得讓人驚悚啊!

  “好得像你們倆是雙胞胎,夏南瑋像別人家的小孩。”想到此,魏婕妤忍不住笑了,“夏南瑋常說他的姊姊是別人家的,哈哈哈……超好笑的!”

  “我……我不記得……我不記得我跟葉紹承什麼時候好過……”這不會是真的吧?

  “小時候的事很多人都會忘記,正常的啦!”魏婕妤拍拍她的肩,“不信你去問南瑋,問他是否記得他有沒有說過想要我當他姊姊的事,他一定也忘記了。”

  夏南瑄水眸充滿不確定之色。

  “先生。”魏婕妤喚光明正大偷瞄夏南瑄的高大男子,“請問你要買什麼?”

  男人這才轉過頭來,“給我兩份米糕跟一份金針排骨。”過於低沉的嗓音,輕易的就被呼嘯而過的摩托車所淹沒。

  “你要米糕跟什麼?”魏婕妤不確定的再問。

  “兩份米糕跟金針排骨。”

  “好。”魏婕妤又開始動手忙碌。

  “那我先走了。”夏南瑄雖然還有話要問,但看攤子內的客人漸漸多了,只好暫且放棄離開。

  她轉過身去,男人的視線也跟著她走。

  “先生,”魏婕妤決定來探聽一下這男人哪來的。“沒見過你耶,新搬來的?”

  男人回過頭來。“應該不算,我小時候也住這裡。”

  “真的嗎?這附近的人我都認識,你叫什麼名字?”

  “馮毓文。”

  “馮毓……?”

  “馮毓文。”

  魏婕妤拿湯勺的手抖了一下,“小流氓頭子!”

  “那都過去式了好嗎?”馮毓文笑。

  這時從後面廚房走出來的魏媽媽看到馮毓文,揚手招呼道,“馮隊長。”

  “嗨,老闆娘。”馮毓文回以招呼。

  “什麼隊長?”魏婕妤眯著眼問。

  “警隊隊長。”

  “現在有前科的也可以當員警?”魏婕妤露出驚訝的瞳色。

  “小姐,我沒有前科。事情發生時,我才十二歲。”

  “嘖。”魏婕妤撇了下嘴角。“世道真是變了,流氓還可以當員警,而且還可以當上警隊隊長。”

  馮毓文恍然未聞她的諷刺,“剛那個人是夏南瑄?”

  “你認得出她?”

  “不,她被我開過罰單,騎車未戴安全帽。”

  “那你還記得,你差點弄死她的事?”

  “還好她命大。”

  “是你運氣好。”魏婕妤將他要的食物裝袋給他,“一百零五元,不客氣。”

  “不客氣應該我說的吧?”馮毓文將錢放到她掌心。

  “當年,你可欠他們一個道歉!”魏婕妤眸露犀利之色瞪向他。

  馮毓文略顯尷尬的一笑,“你知道得這麼清楚,你該不會是——”

  “我是魏婕妤。”

  這會換馮毓文的嘴角抽搐了——  

  回到家後,夏南瑄雖然很想問爸媽她跟葉紹承小時候是不是真的曾經交情很好過,但又怕爸媽誤會——尤其是常得到妄想症的母親,故還是忍下,決定問夏南瑋比較保險。

  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以先問——

  “聽說葉紹承要調回南部分行?”在餐\桌上,她假裝很不經意很不經意的問。

  “你也知道啦!”盛湯的夏媽媽笑嘻嘻道,“這樣的話,你們的婚事也可以早一天訂下……”

  “阿母,人家又不是為了我回來的,你少無聊了!”她有時覺得阿母的行為跟花癡無異——不過是替女兒犯的——這麼的一相情願,實在讓人臉上不時滑下三條線。

  “怎麼不是?”夏媽媽笑得超曖昧,“我聽你葉伯母說,她跟紹承說,你們兩個這樣兩地相隔,以後結婚也麻煩,勢必要有個人調職或換工作來遷就對方,要不然周未婚哪像個家庭。她還說,你的公司就台南這麼一間,別地無分號,但是紹承可以調職,所以她就叫紹承去申請異動。看,你未來的婆婆多通情達理啊!”好鄰居就是有這個好處。

  “等、等等——”夏南瑄小臉綠了,“你的意思是說,這是葉伯母的意思?”

  “對啊!”

  “葉紹承不可能答應的吧?”

  “他當然答應了啊,還說這是好主意,聽說已經申請調職成功\,下個月就會搬回來了。”

  “不、不對……”她的頭在發脹,臉在發熱……天啊,她好昏,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時候她的婚事已經被訂下,而她還渾然不覺的?

  “什麼東西不對?”一旁的夏爸爸好奇的問。

  “這種八字都還沒一撇的東西,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自作主張?”夏南瑄覺得她的額頭冷汗正狂冒。

  “哪裡還沒一撇?我看兩撇都畫得差不多了!”夏家兩老相視一笑,呵呵呵的好不開懷。

  “我沒有說過要嫁給葉紹承吧?”她從頭到尾都采否定姿態的啊!

  “你那日愛的宣言我們都聽見啦!”兩老異口同聲。

  “那是一場誤會啊!”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誤會就誤會,成了事實就不是誤會了!”兩老又相視一笑,呵呵呵的好不開懷。

  “阿母。”

  “幹嘛?”

  “你不是故意將錯就錯的吧?”不,應該說是大家故意將錯就錯的。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夏媽媽低頭喝湯。

  “阿母!”  

  氣呼呼的回到房間,夏南瑄此時的心情就像古時被賣到妓院的弱小女子,充滿悲憤與無奈——她被她的阿母給賣了!

  葉紹承那傢伙也是有毛病,他該不會因為他女朋友的關係,一時之間自暴自棄,乾脆就順著他阿母的意思,回來跟她“培養感情”、“以結婚為前提”,作為交往吧?

  大家瘋了!都瘋了啊!

  她瞪著電腦螢幕,畫面仍停留在遊戲上,她的人物就坐在廣場上,像是在發呆。

  她不想練功\,但也無心做其他的事,她想問清楚葉紹承腦袋在想什麼,幹嘛隨著他母親起舞,還有,她還得等每次下班都不直接回家,而是跟朋友出去吃喝玩樂的弟弟回來,問清楚她跟葉紹承小時候到底有沒有”好過”。

  她走來二樓客廳的電話前方,知道只要拉開電話下方的茶几抽屜,就可以得到葉紹承的手機號碼,就可以問個清楚。

  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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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2 PM |只看该作者
  不問?

  她為猶豫不決的自己氣惱。

  不知為何,她實在無法主動去打這個電話,明明心裡想得要死。

  可這樣下去實在不行,她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被送做堆了。

  終於,理智贏過薄面皮,素手拉開抽屜,拿出電話簿,翻到分類良好的葉字部,找到了葉紹承的手機號碼。

  她暗暗記下再記下,直到深深的印到腦子裡,才轉身上樓。  

  葉紹承一下班回到家就開始整理行李。

  住了五年的公寓,物品自是不少,他打算先整理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扔掉或轉送,再把一些平常比較用不到的打包寄回家,其他的等他離開那天再寄。

  當他忙著將行李分裝時,手機響了。

  他拿起一看,嘴角浮現興味。

  “什麼事?”他劈頭就問。

  什麼事?!他問她什麼事?夏南瑄瞪著大眼,心想他怎麼會一開場就這麼問,好像知道她是誰似的,問題是她連聲音都未出,也未給過她的手機號碼,該不會搞錯誰了吧?

  “咳,你知道我是誰嗎?”夏南瑄問。

  “夏南瑄。”

  “你怎麼會知道?”她驚訝的喊。

  難不成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手機有來電顯示,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當然知道,但我又沒給過你我的手機號碼,怎可能會有來電顯示?”

  “你沒給過,但是……”

  “我阿母給你了?”她腦中靈光一閃。

  “不,是我媽給的。”

  “你媽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這些長輩到底互通有無到何種地步?

  “是你媽給的。”

  “那總結來說,不就是我媽給你的嗎?”

  “結果是一樣,但過程與意義不同。”

  “哪裡不同了?”她怎麼看都一樣!

  “我媽給的是因為我媽要我打電話給你,若是你媽給的,就是你媽要我打電話給你。”

  這說起來的確意義是不同,但——

  “你媽幹嘛要我打電話給你……不對,是你媽幹嘛要你打電話給我?”天啊,她都被弄糊塗了。

  “因為她把你當成她未來的兒媳婦了。”

  這個人怎麼可以將這麼嚴重的一句話講得這麼雲淡風輕,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似的。

  “我打電話就是要跟你討論這件事。”坐在床上的她不自覺的挺直背脊,就只差沒學日本人正坐。

  “請說。”

  “我媽說你媽說……不是,是我在米糕攤遇到魏婕妤,她說你媽說你要調到台南分行,然後我問我媽,我媽說你當真要調回台南分行,好跟我……跟我……”她臉熱燙燙得說不下去。

  “培養感情。”他十分輕鬆自在的接下。

  “喂,我跟你說,”她手扶著手機下方,圈住嘴,壓低音量,“你犯不著跟著那些大人起舞,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知道嗎?”

  “我是啊。”

  “拜託,誰不知道你在自暴自棄。”她翻白眼,“我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出了問題,你心中那個特別的女生又討厭你,所以你現在方寸大亂,所以才拖我出來當炮灰,我認為你這時候就應該拿出男子漢的魄力來,看是要搞定你女朋友還是那個特別的女生,而不是把無辜的我拖下水。”

  “我的確決定拿出男子漢的氣魄來。”

  “所以你不拖我下水了?”她大喜。

  “我決定隨心而為。”

  “隨心……而為?”她明白了,“你決定跟那個你心中特別的女生講清楚還怎樣嗎?”

  “我決定調回台南跟你培養感情。”

  他煞有其事的音調讓夏南瑄幾乎要尖叫了,“葉紹承,你不要發神經了,你腦袋秀逗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葉紹承大笑。

  “笑什麼啊你?”

  “有些事我不想在電話裡說。”

  所以?

  她尚未將心中的疑問出口,他就將電話掛了。

  哇哩咧,他竟然掛她電話?

  沒禮貌沒禮貌沒禮貌沒禮貌沒禮貌沒禮貌!  

  夏南瑄氣呼呼的將手機扔到床上,這時,外頭的樓梯傳來有人穿著拖鞋上樓的聲響。

  是夏南瑋回來了。

  明天還要上班,夏南瑋不會夜唱到三更半夜或通宵,大約十二點前就會到家。

  夏南瑄看了看時鐘,今天老弟竟然不到八點就回來了,還真是稀奇啊。

  她忙開門出外攔截弟弟,預防他只是回家換個衣服等等又出去。

  夏南瑋看到她忽然開門沖出,臉上難掩驚嚇之色。

  “你幹嘛?地震啊?”

  夏南瑄一把將弟弟拖回自己房裡,並妥當關上門。

  “我問你一件事。”還握在門把上的手扭捏不自在的搓著,掌心冒著汗。

  “什麼事?”夏南瑋拉過椅子跨坐。“要快點喔,我等等跟朋友有約,要去看電影。”

  夏南瑄懷疑她跟弟弟真是同一個娘胎所出的嗎?怎麼弟弟的約會這麼多,她卻只會宅在家裡打電動?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幾歲的時候?”

  “大概……”她記得她好像國小二、三年級的時候跟葉紹承水火不容的,那時弟弟也才六七歲吧。“六歲左右。”

  “大概記得吧。”夏南瑋偏了偏頭。

  “那我問你,我跟葉紹承……我跟他小時候的感情好不好?”

  夏南瑋的雙眸立刻發亮,“你是不是跟他……”

  “噓!”夏南瑄慌忙要他降低音量,“我是因為今天聽到魏婕妤說我跟葉紹承小時候的感情不錯,但我沒這個印象,才問你的啦。”

  “魏婕妤?今天不是星期二,你跟她在哪說到話的?”

  “她辭職了,所以現在在家裡幫忙。”

  “她辭職了?”夏南瑋面露古怪。

  “她是不是騙我的啊?”夏南瑄以近乎自言自語的語氣道,“我最近可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總覺得大夥都聯合起來想騙我,想把我跟葉紹承湊成一對,害我誰的話都不信了。”

  “那我的話你就信?”

  “你該不會也想騙我吧?”難不成她當真四面楚歌了?

  “姊,我沒那麼無聊。”雖然說他也挺愛看戲的。“你跟葉紹承小時候感情是不錯啊。”

  “真的假的?”

  “不對!”

  “我就說嘛,我跟他感情怎麼可能好呢!”她拍著胸脯松了口大氣。

  “你們不是不錯,而是非常好。”

  “什麼?”她一個大踏步上前,掐住弟弟的肩,“你可別騙我!”

  “我騙你幹嘛?”夏南瑋扭肩甩開姊姊的奪命五爪,“你常跟葉紹承玩在一起,好像他才是你兄弟,我是外頭撿來的。”一定是小時候受創太深,所以他後來廣交好友,免得被姊姊“拋棄”。

  “可是我沒有印象,一點都沒有!”八歲前的事怎麼可能沒記憶呢,六歲的夏南瑋都記得,她沒道理連一咪咪的印象都沒有啊。

  “一定是你的頭撞傻了的關係。”

  “不要鬧啦,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

  “我也是很認真的回答你啊!你有一次出了意外撞昏了頭,如果我沒記錯,那就是在你二年級時發生的事,說不定你就是因此失憶了。”

  “但是我記得幼稚園的事耶,像萬聖節的時候,阿母買了僵屍裝給我穿,說什麼中國的鬼就是僵屍,我還哭著跟她抗議。”她哪有失憶。

  “那我就不清楚了。”夏南瑋看了看手錶,“我要去換衣服了,不然會來不及。”說完,他就走人了。

  留在房中的夏南瑄抱著發脹的頭,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弟該不會騙她的吧?  

  可他根本不知道魏婕妤辭職回來的事,不可能這麼短時間跟她“串供”,一起編出她曾經昏倒過的事。

  苦思了好久,她忽然想到一個可以證明她跟葉紹承感情是否真的曾經好過的證物——照片。

  家裡的照片都被收藏在父母房間的書櫃中,小時候還是使用膠捲的年代,買膠捲要錢,沖洗照片亦要錢,那時家中經濟情況並不好,故非重要節日或出外旅遊時,鮮少照相,因此代表小時候回憶的相冊也不過兩本。

  站在書櫃前的她抽出其中一本翻了翻,裡頭的照片大概是她上國中時的了,於是她當機立斷合起抽出另一本。

  相冊是照時間排列,她大約是翻到第十頁時,發現了重要證物——她跟葉紹承的“親密合照”。

  她傻眼瞪著照片裡頭,手牽著手,笑得好開心的一張照片,怎麼也沒想到她跟葉紹承還當真有感情和樂融融的時候過。

  合照的照片僅有一張,但已說明魏婕妤與弟弟的確沒聯手欺騙她。

  所以她真的是撞昏頭了才忘了這一段?

  她抽出照片,合起相冊。

  照理說,得到答案之後,她應該會有茅塞頓開之感,可卻更有種墜入五里霧的感覺。

  她是忘了這段,但葉紹承應該記得的吧?而且看著照片的她豁然想起了件事——那就是先不理她的人,是葉紹承。

  先在兩人之間劃開隔閡的,不是她,是葉紹承!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麼擋住了她的視線,同時擋住了光,讓她的周遭變得昏暗起來了。

  她聽見有人在咆哮,她覺得害怕,驚慌的喊了聲,“紹承。”

  在她面前逐漸立體的人影朝後退了一步,同時低聲道,“不要怕,我保護你。”

  然後,有人因此訕笑,幾個大男孩朝他們逼近,其中兩個扣住葉紹承是雙肩,硬將他轉過來,面對她。

  “親啊!快親啊!”

  他扭動身子掙扎。

  “快跑!”他朝她大喊。

  她嚇得雙腳發軟,卻還是鼓起勇氣兩手撐地,狼狽的站起來。

  她要去叫大人來救他!

  然而她才剛站起身,另一個發現她意圖的大男孩就沖過來擋住她的路,並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了下去……

  “砰!”

  夏南瑄揉著發疼的後腦杓坐了起來。

  早晨的曙光透過窗簾灑入屋內,她清楚的看清自己就坐在房間的地板上。

  她竟然睡到摔下床?

  四肢並用爬上床,後腦杓還疼著,故她只能側睡。

  閉上眼,適才夢中的一切又在眼前浮現,她不由得睜眼。

  那是夢,還是她遺失的記憶的一部分?

  她依然,苦思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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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炎熱的初秋午後,葉紹承回來了。

  這天是星期六,放假在家的夏南瑄早有心理準備阿母會在這天將她的“妄想火力”開到最大,一舉將她打成炮灰,畢竟在這之前,阿母已經每天拼命“洗腦”她,巴不得她在葉紹承回來的這天,就穿上新娘禮服,與他結婚去。

  她煩不勝煩,但又不禁懷疑,阿母的洗腦是有用的,也或許\,是魏婕妤的那番話成了關鍵鑰匙,打開了阿母的洗腦之路。

  這一陣子,她很容易的去想到他,腦子只要一空閒,他的身影就會闖入,將她的思緒占滿,但她拒絕承認是她開始在意他,而是因為小時候那渾沌不明的記憶,未解開的謎,讓她不由得將他放上心。

  說起來,她不過就像一本推理小說尚未看到結局,故持續掛念著罷了,等她跟他見到面,將一切說清楚,水落石出後,他也會跟著被踢出心房,一切恢復平靜。

  為了躲避阿母跟多事鄰居的炮火攻擊,假日總是睡到下午兩點左右的夏南瑄一直賴床到三點,還是死不肯起床。

  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實在難受得要命,但能拖一時是一時,她一點都不想面臨難堪尷尬的場面。

  “阿瑄!”將近四點的時候,夏媽媽門未敲就直接推門進來,“你是要睡到幾點?都要吃晚餐\了!”

  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夏南瑄立刻閉眼裝睡。

  “人家困嘛。”將臉埋入被子裡。

  “你每次放假不是打電動就是睡覺,等到星期一要上班時才痛苦得爬不起來!”夏媽媽當機立斷拉開女兒身上的被子,“起床了啦!開車去大潤發幫我買東西。”

  咦?不是叫她跟葉紹承“培養感情”?

  “我自己去?”她試探性的問。

  “你弟跟朋友出去玩了,你爸去幫忙裡民大會的事,我要顧店沒法跟你去,東西不多,你一個人應該搬得回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大好機會下,阿母竟然沒提議要她找葉紹承,或是主動叫葉紹承來陪她去購物?

  這天是下紅雨了嗎?

  阿母怎麼“轉性”了?

  “好啦,我刷牙洗完臉就去。”

  一直到出門前,夏南瑄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的怕母親臨時變卦,說不定她剛才是緩兵之策,就等她梳洗妥當,再將她踢進陷阱裡。

  可她東西買回來了,晚餐\吃過了,父母去二樓看電視了(最後還是決定買新電視了),她窩回房間繼續打電動,這中間,都沒人提過葉紹承。

  若是小提一下還正常,畢竟人家今天搬回來啦,但一個字都未說是怎樣?

  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還是說葉紹承沒回來?

  吼,很煩耶,為什麼平常“葉紹承”、“葉紹承”的在她耳旁疲勞轟炸,可這會卻是詭異的隻字不提了?

  對了,那個葉紹承回來之後,也沒來“拜過碼頭”,她可還是記得他掛過她電話一事,更記得他說過有關於他決定調回來一事的緣由,是要當面講的。

  這下是逼迫她親自登門去找他了嗎?

  哼,想都別想,她才不幹這種蠢事呢!

  遊戲公會的會長正在招隊員打BOSS,她二話不說響應加入。

  這個BOSS皮粗肉厚,打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將BOSS打掛,她回到廣場整理裝備,有人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解任務,她瞥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發現時針已經爬到“10”的位置,附近營業比較晚的商家也都要關門休憩了,再晚一點,差不多都要睡了……

  “不了,我有事先下線。”丟給網友訊息後,她推開椅子站起,快而輕巧的下樓。

  她循著上一次偷溜出門到對面找葉紹承的模式,輕手輕腳自位於廚房的後門出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她不用再撿石頭丟窗戶,而是縮在葉家的騎樓下,直接撥手機找人。  

  電話響了數聲,她好像聽到三樓處隱約傳來手機的音樂鈴聲,過一會,電話接通了。

  “要幫我接風洗塵?”話機對面的男人語帶笑意,那種感覺,好像早料到會有這樣一通電話。

  真不好的感覺。她摸摸鼻子,不知為什麼覺得後腦杓有點發麻——那通常都是不祥預感出現時才會出現的反應,難不成她打了這通電話是噩運的先兆?

  “你想得美!”接風洗塵咧,她沒朝他身上倒泥土就不錯了。“你上次掛我電話,若沒給我個令我滿意的交代,你就完蛋了!”

  “上次掛你電話?什麼時候?”

  “就我問你調職的事的時候啊,你說有些話不想在電話裡講,就掛我電話了。你現在給我下來喔,給我講清楚說明白!”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拖到現在才問?”怎麼這麼會記仇。

  “你說你回來才要講的啊!”她又不是那種“魯小小”的人,會一直纏問不休。

  “所以你就一直記在心上?”

  她怎麼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好像有陷阱。

  “你掛我電話讓我很生氣!我說過了,我若是真的動氣,會氣很久很久很久!”

  “所以掛你電話一事,讓你氣了至少一個月?”

  “對!”

  “你也太會記恨了吧?”

  也就是她將他放在心上整整一個月?葉紹承忍俊不住彎了嘴角。

  “我就是很會記恨,怎樣?你交代要不要給啦?”她忍了一個月耶,挑戰了她忍耐的極限,破了她的紀錄,不要再跟她拿喬啦!

  再不講就關門放狗,拿刀砍人啦!

  “‘膠帶’你家應該夠多了。”好歹是賣文具的。

  “吼,別跟我耍嘴皮子。”她一激動,音量就大了,連忙再壓低嗓子,“我不跟你五四三了,快跟我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

  “就我們上次討論的事啊。”不要裝傻!

  “我們討論到哪了?”

  “就說你該不會為了跟前女友感情不順的事而自暴自棄才調回台南,你說你要隨心而為,所以我問你是不是要去跟你心目中特別的女人告白還是怎樣啊。”有沒有這麼“貴人”啊,竟忘得一乾二淨!

  “你記得太清楚了吧?”

  “會記仇的人什麼小事都記得很清楚!”她自暴自棄的說,“你要不要講啦?”

  “我為什麼要調回來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廢話,如果沒有個強而有力的理由,你擅自調回來,害我被大人們逼婚,造成我的麻煩,我就唯你是問。”

  “我想,今天應該沒有人提到這件事了吧?”

  她一愣,“你怎麼知道?”靈光乍現,“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該不會你跟他們說叫他們暫先抽手別管,你會處理之類的,還是說你沒那個意思跟我結婚,所以他們不用忙了?還是說,你直接公開你心中暗戀的秘密了?”

  “都讓你講完了,我還需要說嗎?”

  “我猜了很多個可能性耶,到底是哪個啊?”做人乾脆點啦!

  “你的問題實在太多,我不想在電話裡說。”

  “別掛我電話喔!”賤招休想再使第二次。

  “我去找你當面說清楚。”

  “我在你家樓下。”

  “這次沒丟石頭?”

  “有手機幹嘛丟石頭?”文明人當然使用文明的方法,上次是逼不得已的好嗎?

  “那你等我。”

  過了好一會,手動卷門嘩啦啦開啟了。

  站在騎樓廊柱下的夏南瑄莫名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看著高大挺拔的身軀背光走出,面容是一片朦朧的昏暗,卻更顯得那雙眼眸意外的晶亮,好像有什麼電流在裡頭竄動,使她不由得別開了眼,有些無措。

  “我們去公園。”他說,“在這講話樓上的人都聽得到。”

  “喔。”她沒有什麼異議的跟著走,畢竟若讓大人們知道他們“私下約會”,恐怕腦中的妄想小劇場又自動上演了。  

  公園位於寺廟的旁邊,燈光明亮,有涼亭、小朋友的遊樂器材、平坦的草坪、沙地……規模不大,小而精緻。

  葉紹承走來秋千旁,拉住最靠近他的秋千,帶著詼諧的口吻道,“過來試試你的大屁股還坐不坐得下去。”

  “誰說我是大屁股!”她氣呼呼的走近,“我怎麼可能坐不……啊!”她的屁股竟然卡在鐵制的圓弧秋千板與鏈條交接處,坐不到底?!

  “還敢說屁股不大?”

  她拼命扭著屁股,賭著一口氣,也要將屁股塞進去。

  “你別太用力,把小朋友的秋千坐壞就不好了。”

  “小朋友的……秋千?”

  “這裡的秋千只有小朋友在坐,都是小孩的尺寸,沒有大人的。”

  哇哩咧,她被陰了?!

  “明明是尺寸的問題,還說是我大屁股!”糟糕,屁股卡住了啦!

  現下的窘況必須有人協助她將卡住的圓弧形鐵板自她的屁股上拉開,而這座公園裡除了她就只有他,但她打死也不想向他求救!

  葉紹承假裝未察覺她的難堪處境,兩手環胸斜靠在秋面架上,仰望天空略微朦朧的下弦月。

  他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夏南瑄猜測八成是跟暗戀的女人不順利吧。

  她不免好奇是誰可以讓他如此掛念,還下了重大決定請調回南部。

  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吧。

  想想她單身了這麼久,真羨慕那種一直被放在心上的人,被深愛到願意為她鬧家庭革命、願意為她調職、為她改變一切……

  如果她是葉紹承暗戀的那個人就好了……

  她倏地一驚。

  她剛在想什麼?

  如果她是葉紹承暗戀的那個人就好了?!

  她是癡呆了還是智障了,怎麼會在忽然間有那樣恐怖的想法出現?

  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可怕了呀!

  用力搖頭,將腦中莫名其妙的思緒趕出,她吞咽了口口水後,才語氣急切的問道,“好啦,你快說啦,到底那個人是誰?”

  “誰是誰?”

  “就是在你心中最特別的女生啊。”

  “你。”他半轉過身來,直視著她。

  “我怎樣?”

  “就是你。”他早就下定決心要坦白了。

  她傻愣了一會,“我怎樣?”

  “那個特別的人就是你。”

  她愣了愣,“你剛說什麼?你……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是很認真的問的!”可惡的傢伙,想戲弄她,門兒都沒有。

  “我也是很認真的回答你。”他彎腰抓住兩邊的秋千煉條,低下的頭離她不過咫尺遠,近得讓她渾身緊繃,頭皮發麻,嘴張了老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這是心想事成……不不不,她這是在作夢……不不不,這是幻聽!幻聽……不不不,一定是他故意鬧她的,她若是當真,等等就會被取笑……

  他忽然伸過手來,指尖貼上她的頰,她的心臟怦咚跳了好大一下,接著他的臉也靠近了……  

  他要吻她嗎?

  她不自覺的用力閉緊了雙眸。

  “原來是睫毛。”

  她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才霍然瞎眼。

  天啊,她剛做了什麼反應?

  葉紹承修長的手指尖湊到她眼前,“你的睫毛掉到臉頰上了。”

  他拿得那麼近,加上夜色深沉,雖然公園有路燈,但她就算沒近視也看不清楚他手上的細小睫毛。

  “喔,是喔。”她尷尬的嘴角抽搐,心中暗暗懇切的希望那嘴角的弧度看起來很自然。

  “回家吧。”他說。

  這樣就要走了?她心中還有很多疑問要問耶,可聽到他說了最特別的女生是她之後,忽然之間就吐不出來了。

  她明白了,她懂了,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要堵她嘴的吧,好讓她別再問下去!她很聰明的,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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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5 PM |只看该作者
  不問就不問,幹嘛用這麼卑劣的手法讓她閉嘴,害她剛才還心跳不規則起來,甚至還誤以為……誤以為他要吻她。

  她一定是腦袋秀逗了啦!

  “嗯,回家吧。”她起身,但秋千板還卡在她的臀上,滑稽的與站起來的她連在一起。

  她難堪得好想直接一頭撞死。

  “噗。”

  她聽到他在偷笑,卻很可悲的無法做出任何反擊。

  “我幫你。”

  他傾身過來,她想拒絕,但他已經一手自她腋下環繞過她身後,掌心貼上她的背,一手握住秋千板,接著兩臂用力,她的身子往他的懷中帶,秋千板往相反方向推,就這樣與她的屁屁分開了。

  拉扯之間的勁道,讓她不由得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淡到必須如此靠近才聞得到的古龍水味在那瞬間沖入鼻腔,她忽然有點恍神,腦子空白一片。

  “好了。”他說。

  她怔愣了一下下,才想到要推開他,但這樣短時間的接觸就已經讓她臉紅到耳根去,雙頰熱燙得可在瞬間煎熟一顆蛋。

  然而就在她站直的瞬間,她忽然又被拉回去原處,雙臂用力將她箍緊,她的下巴被迫往上仰,貼上他的肩頭。

  她的意識又有些恍惚起來了。

  “你沒有任何感想或疑問嗎?在聽到我的告白之後。”

  有,她有很多疑問,多到可塞滿一整個地球,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起頭,不知道該拿哪個問題當先鋒,她覺得那根本是假的,一點都不真實。

  “你在開玩笑。”她語調有些膽怯的說。

  她覺得這一晚好詭異。

  她該不會其實是在作夢吧?

  他倏忽將她拉開,雙目直視著她,盯得她不知所措的別開眼去。

  “我很認真。”他幾乎是憋著氣說,以至於嗓音有些發顫,“我想了很久,我決定不再逃避,就算你討厭我,我也要想盡辦法得到你!”

  他要正視他的感情,不再因她的全面抗拒與厭惡就退縮,用盡手段也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她還來不及將他說的,聽起來十分艱澀難以理解的話語放入腦中思考,他已將她推離,雙唇貼上她的。

  就算是開玩笑、惡作劇,這也太過火了。

  所以……這是真的?

  “我會讓你再次喜歡上我!”他宣示道。  

  “騙人!騙人!”

  是誰在大喊大叫?

  夏南瑄自夢中醒來,這才發現剛才喊叫的是睡夢中的她。

  “呼!”她坐起身,手貼著額心,喘了口氣。

  她剛才作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葉紹承忽然把她帶到離家裡不遠的小公園,然後對她做了破天荒的告白,說他一直放在心中的人是她。

  這該說是噩夢還是好夢?

  她完全分不清楚。

  但是……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在那個當下,她胸口充斥的是難言的喜悅……

  見鬼了,她竟然對於葉紹承的告白感到開心?

  這次換她中邪還是被下降頭了?

  “惡靈退散,惡靈速速退散。”

  她閉著眼,嘴中念念有詞,雙手在空中揮舞,當念完了“定心咒”,睜開眼時,赫然發現門口竟然站著一個門神……

  “葉紹承?”她霍地瞪大眼,第一個反應就是拉高被子蓋\在胸口,“你在我房間幹嘛?”

  哇哩咧,她還穿著睡衣耶,還是那種已經穿了十幾年,領口都松掉還有些許\破損,早該被丟進垃圾桶的T恤,怎麼可以讓他看到……不對不對,她絕對不是因為覺得穿著破T恤當睡衣很丟臉,而是女生穿睡衣的模樣怎麼可以讓男人看到呢!

  “你媽把你交給我了。”

  “什麼?”這個小鎮裡頭的人一定個個被外星人附身了,所以才常常跟她溝通不良,就連葉紹承一回來就被植入晶片,說著她難以理解的話。

  “我說我要帶你出去走走,她叫我直接上來挖你起床。”

  “你要帶我出去走走?”這是德文還是法文?要不然怎麼會組合成讓人誤會的意思?

  他走入房,還不忘順手帶上門,好像這房間是他的似的。

  他非常理所當然的在她床沿坐下,她瞪著大眼,下意識就要往床角縮,他卻是直接拉住她的上臂,不給她任何動作的機會。

  “你要幹嘛啦?”她唇形囁嚅,雙唇幾乎不開的,聲音小到與蚊子的嗡嗡聲可比。

  “你說什麼?”他湊耳。

  她將嘴巴閉得死緊。

  “再說一次。”

  粉唇依然不張。

  他直起上身,“幹嘛不講話了?”

  “人家還沒刷牙……”

  “嗯?”

  “人家還沒刷牙,嘴巴臭臭的。”可惡,一直問一直問,那她就大聲說話臭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屁啊!”她老大不爽的扭開上臂的手,拉開被子,就要下床,他手一伸,將人拉回,她重心不穩的跌在床上。

  他坐著,居高臨下望著平躺的她。

  這……這姿勢好危險。夏南瑄的心臟緊張得噗噗跳。

  “沒有關係。”

  什麼東西沒關係?

  她還未張口問呢,他已俯身。

  她下意識閉眼,俊唇就貼上她的了。  

  清清淡淡的吻像蜻蜓點水,她也不知是腦袋秀逗了還怎樣,在他的唇離開時,不悅的嚷,“你明明就介意。”

  黑眸注入帶著戲謔的危險笑意,像是在警告她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她的頭皮立刻發麻,急慌的再嚷,“沒有,我不是……”

  她沒有機會說完下文,因為她的唇再次被堵住。

  這次他“如她所願”的纏吻熱切,靈舌伸入檀口,吻得扎扎實實,幾乎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她的頭在發脹臉在發熱,怎麼也想不到兩人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床墊因承載兩人的重量而下陷,他的腿勾開了她的腿,下腹部貼上了她的腿心,巨掌在她洗得發白的T恤上遊移。

  她的腦子忽然想著她應該買件漂亮的睡衣,就算不是絲質性感的,至少也別是件領子松脫的陳年T恤……

  啊……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麼呢,兩個人這樣身子貼著身子,嘴貼著嘴,本來就不應該發生。

  這傢伙……這傢伙昨天晚上說了什麼?

  他說是她。

  在他心中盤據不走的人是她。

  這怎麼可能呢,他說笑的吧,但當時她卻是因此腦子暈眩,大腦當機,跟她玩線上遊戲的時候lag一樣,人物靜止不動,任憑她在螢幕前怎麼崩潰大喊,就是不動。

  她傻傻的在他的牽引之下回到了家,夢遊般的上了樓,好像他剛喂了她迷幻藥,她的嘴角無意識的翹著,傻了般的躺在床上傻笑,直到入睡,作夢時還是重現他“告白”的那幕。

  啊……怎麼可能呢?

  他一直喜歡著她?

  怎麼可能呢?

  她腦子混混沌沌的,雖想著應該問他原因,但就是無法推開他問個清楚,只因為這樣被抱著擁吻的感覺好好、好舒服,害她忍不住想等等再問好了……

  她一定是卡到陰(畢竟七月才剛過),還是寂寞太久了,竟然覺得就這樣跟死對頭在一起也不錯,這傢伙的吻功\真的很不賴,讓她茫酥酥軟綿綿,完全不想推開他……

  氣血在體內翻騰,大掌隨著欲望遊走,扣上未著內衣的棉乳,指尖沿著粉色的乳暈繞圈,她不由自主輕聲呻吟,乳尖微微緊繃了起來。

  像是早就期待許\久,終於得償所願,她的小腹情不自禁主動貼上他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軀正傳遞過來滾燙的熱度,讓她在冷氣維持的二十七度的室溫中,仍覺得燥熱。

  她模糊的發現他掀開了她的衣服——因為她察覺到胸口的一片涼意,但他口唇的熱度很快的就驅走那片涼意。

  他含入她的乳蕊,讓它在舌頭的靈活驅動下,迅速的硬挺起來,變得更為敏感,輕易的就讓快感輻射開來,讓她全身上下被一種愉悅的感覺所佔領,就算還有一絲理智想要掙扎,也高舉雙手投降了。

  他拉下她的棉質短褲,大手滑入她的內褲,覆蓋\雙腿間的柔軟腹地,輕輕的摩擦,食指同時擠入兩片厚實花瓣的中心,直接抵上中央突起的蕊核,來回撚揉。

  她的心跳忽地更為急促了起來,全身充斥著想要的強烈渴望。

  她真的卡到陰了,她好想要他,好想要好想要……  

  房間內的窗簾並未完全密合,一縷\陽光在細縫中偷偷溜入,恰恰好照在她目光迷離的雙眸。

  明眸受情欲所控制而微張,小嘴亦因喘息而開了一條誘人的隙縫,他專注的凝視,像在端詳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藝術品般,欣賞她在他愛撫之下的任何微妙變化。

  粉腮泛著紅暈,模樣性感又迷人,他忘神的細瞧,體內充斥著這女人即將成為他的強烈興奮感,胯間因此力量飽滿,牛仔褲的粗硬布料讓他幾乎疼痛得皺眉,但他卻沉浸在這樣的痛楚中而愉悅。

  “南瑄……”俊唇貼上如貝殼般,形狀優美的耳朵低語,他察覺到她的身子因此震顫了下,緊接著大腿用力夾住他的窄臀,高潮在粉軀內製造兇猛浪潮,她因此渾身抖顫,兩條細臂將他擁得死緊。

  他一分一秒都無法再等待了。

  脫掉下身的所有衣物,同時亦卸去她的,堅硬的力道抵上她最柔軟的禁地,她感受到那份強大的力量,水眸因此張大,仍在收縮的甬道因此更為興奮不已,她幾乎在他深入的同時,感覺到了第二次的高潮。

  “唔啊……”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小臉埋入他的頸窩間,那只有貼身時才聞得到的淡淡古龍水味張開了她所有的感官,她舉起腿彎曲膝蓋\,足跟抵在床沿,他的巨大因此更為深入,她的大腿緊繃,用力夾緊了他,企圖將他鎖在體內,不讓他離開。

  他在緊窒的水徑內奮力馳騁,毫無保留盡情發洩多年來不曾散去的情感,她在他製造出來的激情浪潮中載浮載沉,將兩人之間的對立與不快完全忘記,感受著他、渴望著他,直到他放下所有自製,毫無保留的傾泄為止。

  當他離開,她只能無力的躺著,她覺得困倦又累,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被這個男人給抽走了。

  他側躺在她身邊,閉著眼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正在撫摸她的額頭、她的頭髮還有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像在撫摸貴重的飾品,她不由得舒服的靠向他依偎。

  忽地,她似乎聽到他懊惱的“嘖”了聲。

  “如果懷孕,我們就結婚吧。”

  她的意識在瞬間清醒。

  他們剛做了什麼?

  他們上床了?

  怎麼會——

  而且他們……沒避孕!

  她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放任這種情形發生,昨天他們還是死對頭的耶,今天她就把自己給了他,那她過往對抗的一切算什麼?根本是笑話了嘛!

  而且她這麼輕易的就交出自己的身體,他會怎麼想她?

  說不定他心裡此時正輕蔑的想著平日與他水火不容,其實不過是裝樣子吧,他不過講了點甜言蜜語,就迫不及待的撲入他懷裡了。

  “南瑄?”他輕喚她的名。

  她將臉埋在被子裡,打死不肯抬起。

  她為自己輕易的獻身而感到羞恥,她在他的面前當真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睡著了?”他笑歎,“那你睡吧,我晚點過來。”

  他幫她拉好被子,才穿好衣服離開。

  門一關上,夏南瑄立即一古碌爬起。

  “夏南瑄,你這輩子在他面前都只能當個卒仔了!”她懊惱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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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顧店的夏媽媽看到女兒下樓來,面色有些訝異的說,“你不是在睡覺?”

  夏南瑄用腳趾頭猜也曉得一定是葉紹承告訴她的。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她有些心虛的避開母親詢問的視線。

  “我要去買飲料。”

  “你既然醒了,就去找紹承嘛,他剛說要帶你出去走走的。”

  夏南瑄沒有回應,自櫃檯抽屜內拿出車鑰匙,急急忙忙騎走立於店門口的摩托車。

  她清楚的,那傢伙只是在自暴自棄,前女友難搞惹火了家人,喜歡的人又討厭他,所以他乾脆照著母親的喜好,決定跟她在一起。

  他一定是看透她與他的對立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她的確是喜歡他的,偷偷的在心中喜歡,為了抗拒這份心意,她只好與他敵對。

  他不喜歡她。

  她不知為何非常肯定這點,好像是誰把這消息狠狠的釘進她的心裡,上了熔膠,牢牢的找不到任何鑽開的縫隙。

  “……小姐,夏南瑄小姐!”後方忽然有人叫她。

  她慌忙在路邊停車,抹去頰上的淚\水,轉頭,赫然看見一名高大的男人騎著摩托車靠近。

  他雖然穿著便服,但她還是從那小平頭、粗獷立體的五官中認出,那是上次她忘記戴安全帽,開她罰單的警官。

  她摸摸涼涼的頭——完了,她又忘記戴安全帽,五百大洋又準備離她而去了,嗚嗚嗚……

  今天是什麼鳥日子?真是禍不單行。

  “對不起,我忘記戴安全帽了。”她忙從置物箱中拿出安全帽戴上,“別開我罰單。”

  馮毓文笑看著她道,“我現在沒在值勤。”他拉了拉身上的條紋襯衫,“不過騎機車還是要戴安全帽。”

  “我知道。”她忙點頭,“那我可以走了?”

  “我叫你是有事要找你,有空嗎?”

  員警大人找她會有什麼事?

  “我該不會無意間成了案發現場的目擊者吧?”

  “哈哈……”馮毓文忍俊不住大笑,“你想太多了。如果有空的話,我們去旁邊的丹丹漢堡坐坐吧。”

  “喔。”

  她帶著滿心狐疑跟著馮毓文進入丹丹漢堡,並在盛情難卻下點了一杯焦糖拿鐵。

  他們在靠窗的角落位子坐下。假日人不少,他們幸運一到店就有人離開。

  “你對我有印象嗎?”馮毓文開門見山問。

  夏南瑄聞言瞪大眼,“你這是在搭訕?”

  “噗。”馮毓文差點把嘴中的咖啡噴出去,“你真的很會想太多。”

  “聽起來就很像在搭訕的話啊。”她微皺著眉道,“如果是指上次沒戴安全帽被開單的事,我就記得很清楚。”

  “你記憶力很好。”

  “當然,因為這裡的員警我大都認識,只有你是陌生人。”

  “其實我不是外地人,我小時候也住在這。”

  “真的假的?”原來是故人。

  “我是國小六年級的時候搬家的。”

  “你幾歲啊?”

  “三十三。”

  “大我四歲耶。”所以他搬家的時候,她才二年級?

  那她不記得也是應該的,因為她連她跟葉紹承好過的事也都忘了啊。

  “所以你還記得你國小二年級時候的事嗎?”馮毓文問。

  “你是指哪方面的?”

  “你的頭。”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後腦上,“有什麼後遺症嗎?”

  她跟著摸自己的後腦,“我的頭怎樣了?”

  “你小時候,曾經因為後腦撞到石頭而暈過去。”

  “真的假的?”五指訝異的在後腦杓抓了下,“難道是因為這樣,每次我有不祥預感的時候,後腦都會發麻?”

  “哈哈哈……”馮毓文又忍不住笑,“你講話真搞笑。”

  “我是說真的,”拜託,她可是很認真的耶,“我的後腦發根是我的不祥天線,只要有什麼壞事即將發生,它就會豎立起來。”她頓了頓,“你怎麼知道我的腦袋撞到石頭的事?我那時跟你很熟嗎?”

  其實她也不記得這件事,是魏婕妤告訴她的。

  奇怪了,怎麼好像大家都記得這段往事,就只有她忘得一乾二淨?

  雖說這段日子她因為拼命的回想,隱隱約約慢慢的記起些許\片段,但仍無法拼湊出一個完全的模樣。  

  “我是推你的那個人。”

  “什麼?”她大吃一驚,“我會撞到石頭是你推我的?”

  “你不記得了?”

  她搖頭,“我連我撞過石頭的事都不記得了,甚至連在那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

  “原來你忘記了。”

  “你該不會覺得在我忘記的情況下,你跑來自首很蠢吧?”她斜睨著他。

  “哈!”馮毓文搖頭,“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想我都應該來跟你們道歉,當初事情發生後沒多久,我外婆就把我帶走了,我甚至連一聲‘對不起’都沒說。”

  “都那麼久的事了,幹嘛現在才突發奇想?”她有些困惑的蹙眉,“而且你要道歉,上次抓到我沒戴安全帽時,就應該道歉了才對呀,或者通融一下別開我罰單。”

  “上次我沒想到,是魏婕妤說我應該跟你們道歉才是,我想想也對。”

  “你一直說‘你們’、‘你們’,還有別人要道歉嗎?”

  “還有一個人,就是葉紹承。”

  “關他什麼事?”怎麼會扯到他了?

  “你們兩個當時在一起的啊……對了,你說你忘記了嘛?”

  她用力點頭,“我們……我跟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在一起?”

  “你們兩個當時一起在公園玩,記得是在沙坑那吧,我那個時候算是小有名氣的……嗯,小混混……”

  “小混混也可以當員警?”

  “你說的話怎麼跟魏婕妤一模一樣?”他不以為意的笑,“電影沒在看,很多員警以前都是小混混。”

  “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她認識的員警就沒當過小混混。“然後呢?”她催促。

  她對小混混怎麼變成員警的,興趣度遠低於她跟葉紹承之間,所以一點都不想聽他說有關於自己的“成長血淚\史”。

  “我那個時候家裡出了一點事,心情很不好,看到你跟葉紹承兩個人在那邊玩得很開心,看了很不順眼,所以就手癢過去欺負你們了。”

  “你好過分,你應該被抓去關的!”壞蛋。

  “嘿,當時年幼不懂事。”

  “十幾歲的人還拿年紀當藉口,很不要臉耶。”

  “是是是,我不要臉。”

  “快繼續說。”現在不是要開審判大會。

  “因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們兩個玩在一起了,所以篤定你們兩個八成是小情侶之類的……”

  聞言,夏南瑄用力抿緊嘴。

  “所以我跟我兩名手下,就故意去‘虧’你們,說你們男生愛女生,談戀愛之類的混話。”

  “然後葉紹承說,他並不喜歡我,叫你別亂講?”她如囈語般道。

  “原來你還記得的嘛。”

  她愣了下,“不,我不記得……”她困惑的低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那句話電光石火一般,閃入了她的腦海。

  “那個時候葉紹承是這麼說的,但我們才不相信,還把葉紹承抓起來,要你們玩親親。”

  “我知道了!”她激動的喊,“然後我要逃跑,你把我攔住,用力推了我一把?”

  “對,”他點頭,“所以你還是記得的。”

  “我不記得,是我之前作過類似的夢……我以為那只是夢,沒想到那是現實中曾發生過的事!”

  “就是我把你推倒之後,你的後腦撞到地上的石頭,人就暈了過去。”

  “然後呢?”她急問,“然後怎樣?”

  “然後我跟我手下以為你死了,就害怕得跑掉了。”

  “不會吧!”她鄙夷,“很孬耶,打人很厲害,人昏倒就變孬種了?”

  “唉,我們那時候也不是真的多厲害,不就是成群結黨才有那個勇氣去欺負人,若是形單影隻,根本成不了事。”他為小時候的愚蠢歎了口氣。“後來我聽說你被附近的大人帶到醫院去,到醫院沒多久就醒過來了,沒有外傷,只是頭部受到撞擊而腫起來,記憶有些減退,但沒什麼大礙,我才松了口氣。”

  “還好我命大,你運氣真好。”

  “是啊。”他笑了笑,“你幫我聯絡一下葉紹承,找一天我請你們兩個吃頓飯,算是道歉。”

  “呃,那就不用了。”她才不要見到葉紹承。“都過去的事了,不用放在心上啦,反正我人也好好的,頭好壯壯沒問題。”

  “我聽說,你們兩個後來處得不好?”  

  以往都能乾脆的說是大人害的的她,不知怎地,竟沒有辦法再以此答案作為回應,只能聳了下肩,代替回答。

  “人長大了,有些關係難免會改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長要付出的代價吧。馮毓文不勝唏噓。

  夏南瑄望著略顯惆悵的馮毓文,衝口而出道,“那是因為他不喜歡我。”

  “你是說我欺負你們時他說的話?我猜他應該是為了不讓我們欺負你們才故意說謊的……”

  “不,他真的不喜歡我,他……他在那件事之後,就不理我了。”

  對,就是那個時間點。她想起來了。

  他約略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再理她了。

  “怎麼會?”他詫異,“你們那時真的很要好。”

  她搖頭,眼眶發酸,“也許\……也許\他怕又有人說閒話還怎樣吧。那個時候,我去找他上學,他不是提早先走,就是故意走得好快讓我追不上;我如果去班上找他,他都會故意裝做沒看到,不肯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樣了,忽然變得很討厭我的感覺……”她抿了抿唇,“我頭受傷後不久就段考了,我那次考得很差,班上第二十名,但他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名,我媽就說,聰明的男生都討厭笨女生,他可能是認為我很笨所以不想再跟我玩了,叫我要用功\讀書,這樣他才會願意再跟我一起玩。”

  “是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她乾笑,兩手無措的擦著大腿牛仔褲,“後來我們就變成死對頭了,別說感情好了,根本是水火不容。”

  這才是他們兩個真正互看不順眼的原因啊……她完全想起來了。

  兩人仇視的歲月太漫長,久而久之,她就忘了真正的原因了,一直以為是大人造的梗,其實那不過是催化劑而已,事實就是葉紹承壓根兒就討厭她。

  “這樣很可惜,畢竟你們小時候那麼要好。”

  “我們是真的要好嗎?”她不確定的說,“其實更之前的事我真的就記不太清楚了,會不會那只是假像呢?葉紹承……葉紹承的媽媽挺喜歡我的,說不定他是被他媽媽要求,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玩?或者是有其他原因才讓你們以為我跟他感情好,但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也不一定。”

  “我也不曉得。”他有些尷尬的苦笑。

  “你當然不曉得,我們又不是玩伴,你還大我們四歲。”

  “是啊。”他低頭默默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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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6 PM |只看该作者
  過了一會,夏南瑄搖搖手上的空杯道,“我咖啡喝完了,我還要買東西,先走了。”

  “OK!”

  夏南瑄剛走出店門口,馮毓文也喝完手上的咖啡了,他起身將空紙杯丟入回收桶,走出漢堡店時,看到剛上路的夏南瑄頭上又是黑髮飄飄。

  “夏南瑄,安全帽。”

  “什麼?”夏南瑄回頭,

  一看到馮毓文,心頭一驚,“糟糕,我又忘記了。”

  當她轉回頭想路邊停車時,眼角餘光發現有台車子闖入她的視線內,頭方轉,一輛貨車就占滿她的眼瞳,她愣愣的直視藍色車身逼近,並在下一個瞬間,所有的景物像是被上帝的彩筆所攪亂,成了流逝的光影……

  “夏南瑄!”  

  天在旋,地在轉,小鳥在歌唱……

  夏南瑄想她短短不到三十年的生命即將就此完結了嗎?

  聽說人在死之前會有人生走馬燈出現,不知道第一個畫面是什麼……

  強烈的疼痛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唉唷”痛喊了聲,在地上翻滾了三圈才停下。

  “夏南瑄!”馮毓文急忙沖過來蹲在她旁邊將她扶起,“你有沒有怎樣?”

  她有些傻愣的看著焦急的面孔,“我還活著?”

  “我想你應該還活著。”她那很是意外的表情讓馮毓文嘴角扭曲。

  “小姐,你有沒有怎樣?”大貨車司機急急忙忙跳下車來詢問情況。

  “好像……死不了……”她抬起手來,在掌心與肘關節處有擦傷,腳膝蓋\那也傳來陣陣疼痛,應該也是擦傷了吧,但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地方感覺到不舒服或痛楚。

  她掙扎坐起,心想她真是大難不死,然而當她看到摩托車的”慘狀”時,她忍不住哀嚎了。

  “我的車燈……我的車燈燈罩都破掉了啊!”可憐的塑膠燈罩在地上碎了一地,這統統換新又要花不少錢了。

  “小姐,車子損壞部分我會負責賠償的,醫藥費也是。”司機拿出名片來,“有什麼事請聯絡我。”

  “我是員警,我馬上叫交通隊來處理。”馮毓文接過名片後拿出手機。

  “員警先生,我沒有要肇事逃逸啊。”市井小民最討厭看到員警出動了,“有什麼損傷我會賠償的。”

  “你別打啊!”夏南瑄仍滲著血的素手抓住馮毓文的手腕。

  “出車禍應該要請交警來處理。”馮毓文正色道。

  “開玩笑,你叫交警來,我不就等著被罰五百元。”夏南瑄乾脆直接扣住馮毓文的手機了。

  “為什麼?”貨車司機好奇的問。

  “我沒戴安全帽啊!”夏南瑄一臉嚴肅道。

  馮毓文嘴角抽搐了下。

  “我也沒什麼事,小車禍,就不用麻煩員警啦!”夏南瑄借馮毓文的肩膀使力站起,“燈罩應該幾百塊而已,修好我再跟你請款。”夏南瑄抽走馮毓文手中的名片。

  馮毓文又將名片抽回去,拿出筆在名片空白處寫下貨車的車牌號碼,“有什麼事再跟你聯絡。”

  “喔……”貨車司機有些擔憂的瞥了馮毓文一眼。

  “你是東南貨運公司的司機喔?”夏南瑄看著名片上頭的公司名稱,“貴公司的老闆千金袁純萃是我國中同學耶,她現在在幹什麼?”

  “她在當空姐。”

  “她考上空姐?”夏南瑄偏頭,驚訝的歎息,“我還以為她會去當情婦耶。”

  “情、情婦?”司機訝異的瞪眼。

  “她說她的志願就是……呃,這是她個人的事,我不方便說,哈哈……”差點就把國中同學的小秘密說出來了。

  司機尷尬的跟著笑。

  “再跟你聯絡。”夏南瑄將名片收進口袋。

  “好的,那我先走了。”貨車司機幫忙將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拉起來架好後,才驅車離開。

  夏南瑄邁開步伐,才發現腳踝似乎有些扭傷,疼痛使不著力。

  “我載你回去好了。”馮毓文說。

  “嗯……可是員警大人,”夏南瑄面略有難色的開口。“員警沒戴安全帽,要不要罰五百?”她置物箱內的安全帽只有一頂呢。

  “……”  

  夏南瑄坐在後座,由馮毓文將摩托車一路牽回文具行。

  車在騎樓下停妥,夏南瑄就看到正在與母親講話的葉紹承。

  一看到他,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找個地方躲。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他啊。

  馮毓文車尚未停妥,夏南瑄就急著想下車。

  “你等一下,”馮毓文低喊,“小心摔倒。”

  馮毓文這一出聲,引得店內的葉紹承轉頭了。

  看到她與一個陌生男子出現,而且從當下的情景看來,是那名男子“載”她回來,葉紹承不由得困惑皺眉走出。

  “你不是去買飲料?”葉紹承問。

  夏南瑄避開他的視線沒有回應,抓著馮毓文的袖子下車來。

  葉紹承眉間的皺折更深,他盯著袖子上的小手,當她鬆開手時,他瞧見掌心的傷,立刻繞過馮毓文,拉起她的手腕。

  “這傷哪來的?”他急問。

  “噢,別拉我,會痛啦!”夏南瑄扭開他的手。

  “她剛出了小車禍,”馮毓文道,“所以我送她回來。”與葉紹承四目相接的當下,他感受到一股敵意,又再解釋了下,“我是員警。”

  “怎麼了怎麼了?”夏媽媽急急忙忙跑出來。

  “南瑄受傷了,有醫藥箱嗎?”葉紹承問,同時手小心的拉過夏南瑄的手臂,扶住她的肩。

  “有。”夏媽媽又奔回店內。

  “你不用扶我,我自己會走。”夏南瑄作勢擺\脫他的扶持。

  “她的腳踝受傷了,不方便行走。”一旁的馮毓文道。

  靠,這個員警“吃裡扒外”,幹嘛泄她底啊?夏南瑄暗中瞪他一眼。

  “謝謝你送她回來。”葉紹承禮貌的道謝後,轉對夏南瑄道,“那我抱你走比較快。”葉紹承二話不說,將人打橫抱起。

  “喂……”

  “不要亂動,等等掉下去。”察覺到她的掙扎之意,葉紹承出聲警告。

  “葉紹承,我沒那麼嚴重好不好?又不是斷了腿。”幹嘛這樣大驚小怪啦,把陣仗弄得這麼大!

  原本要離開的馮毓文聽到“葉紹承”三個字,好奇的轉過頭來。

  “你那麼粗魯,就算現在沒斷腿,也難保等等不會有事。”葉紹承雙臂將她扣得完全不讓她有掙扎跳下的可能。

  “什麼叫我那麼粗魯?我是一天到晚在受傷嗎?”今天是意外,不是她自己去撞車的耶!

  “那是沒有。”

  “對嘛,那還不……”

  “但你衰運很強,”他說,“難保不會禍不單行。”

  “不要講得我好像衰神轉世的。”

  “衰神轉世是害別人,你是衰神附身。”

  夏南瑄氣得吹鬍子瞪眼。

  馮毓文想著剛才與夏南瑄的對談,再瞧他們兩人目前的情況,怎麼……也看不出兩人交惡啊,他只看到一對冤家打情罵俏。  

  葉紹承將人在椅上放下,接過夏媽媽拿來的醫藥箱,拿出消毒用的雙氧水,一手托著她受傷的手,一手拿著已打開瓶蓋\的雙氧水。

  “忍耐一下。”

  夏南瑄驚恐的看著那直接對上傷口的瓶口,“葉紹承,你該不會……啊啊啊啊啊……”要死了!王八蛋,他竟然直接把雙氧水倒在傷口上?!

  她嚴重懷疑他是在借機報老鼠冤。

  “這樣比較快。”他拿起乾淨紗布擦掉多餘的雙氧水。

  “屁啦,你不會用碘酒喔?”痛死了!

  “沒有碘酒。”

  “碘酒用完了。”夏媽媽不好意思道,“忘了補貨。”

  “喔喔喔喔喔……好痛!”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葉紹承在傷口敷上藥膏,小傷貼OK繃,面積較大的纏繃帶,快手快腳的很快就處理完畢。

  回過頭來,意外發現那員警還在。

  “該不會要備案吧?”葉紹承狐疑的望著馮毓文。

  “我是有事要找……”

  “不用了!”夏南瑄揮手打斷,“那種過去的事,不用再說了。”

  “但……”

  “我代表接受就好。”夏南瑄不住的眨眼,要馮毓文閉嘴。

  馮毓文斂眉思索了會,“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嗯,快走!”夏南瑄揮動兩手做趕人狀。

  一旁的葉紹承微眯著眼看著兩人的互動。

  馮毓文那段未說完的話是看著他講的,這表示他有事找他,那為何夏南瑄要阻止?

  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秘密?

  那個員警又是誰?

  馮毓文點了下頭離開,他一踏出文具行,夏南瑄明顯松了口氣,更讓葉紹承覺得有異。

  “你這樣子也沒辦法出門了。”葉紹承輕聲道,“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喔,那我回去打電動,你不用管我,我……啊!”可惡的傢伙,又沒跟她商量就把她抱起來。吼,她阿母笑得多曖昧啊,好像他是要將她抱進新娘房似的。

  “放我下來啊!”她掙扎。

  “好。”葉紹承答應。

  他這次怎麼這麼乖乖聽話?

  才正納悶著,葉紹承忽然做了一個兩手瞬間鬆開的動作,突然的下墜感讓她嚇得忙抱緊他的脖子。

  “不是要我放你下來,你現在又抱得那麼緊是口是心非?”

  “你……”明白被陰的她氣得吹鬍子瞪眼。

  “那我就委屈一點抱你上去吧。”

  “我不……”

  “嗯哼?”他的輕哼帶有威脅之意。

  她如果不乖乖順從,誰知他又會出什麼奸計令她出糗。

  這男人真討人厭!

  她只好很無奈很無奈很無奈的讓他抱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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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回到房間,將人抱到床上,葉紹承拉過電腦椅與她面對面坐下。

  “那個員警是誰?”他開堂審問。

  “就員警啊。”

  “你媽說你出去買個飲料買了半小時沒回來。”

  “遇到熟人聊了下,不行喔?”管這麼寬。

  “那個員警跟你很熟?”

  “上次忘記戴安全帽被他抓到。”

  “一回生二回熟?”他怎麼看都覺得那員警與夏南瑄關係並不普通。

  “你講話很酸耶,話說你憑什麼質問我這個啊?我就算跟那個員警過夜也不關你的事啊。”

  “你說什麼?”黑眸蹦出殺氣。

  “我可沒承認過我們倆的關係喔,你不要以我男朋友自居。”

  “夏南瑄,我們已經……”

  “我當被狗咬。”負氣說這話時,她撇過頭去不看他。

  “夏南瑄!”

  “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她用力推他一下,“你發神經我可不想跟著你發神經,我不是你的備胎,不是折衷人選,我不要委屈的跟著你!”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為什麼又突然轉變態度了?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事情真相你自己最清楚,總而言之,我是不可能當你的備胎的,你不要想再唬弄我了。”

  “夏南瑄!”他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

  “你給我冷靜一點!”他大吼。

  “我從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冷靜過!”

  “那你就平心靜氣的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話!”

  含淚\的眸狠瞪著他,“剛剛那個員警,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怎麼會知道!”他剛問她時,她還不肯回答耶!

  “他就是小時候把我推倒的那個人。”

  “把你推倒?”

  “在公園裡頭,把我推倒的那個人。”

  “那個……小混混?”他恍然記起。

  “對!”

  “他要幹嘛?他又想做什麼?對你不利?”他著急的問。

  “人家他現在不是小混混,是員警了!”她的手被他捏得好痛,“你先放開我的手。”

  葉紹承遲疑了一下才放開,但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兩腳分跨她兩側,同樣把她禁錮。

  “你幹嘛坐這樣?”這什麼怪異的姿勢啊?

  “我怕你跑掉。”

  “我腳扭到要怎麼跑?”

  “我就怕你腳扭到還要跑,到時傷勢更嚴重。”

  她咬了咬唇,覺得眼眶泛起了更多的酸楚。

  “你跟那個員警不是偶然相逢,是他特地去找你的?”葉紹承猜。

  他果然聰明,要是她才不會想那麼多。

  “他說他要為小時候的事跟我道歉,我們因此聊了一會,我也因此想起了某些事。”

  “想起了什麼事?”他感覺得出來,她“想起來”的那些事,是她反抗他的主因。

  “你很討厭我。”她咬著唇不平的瞪他。

  “我討厭你?”

  “你當著他的面說的。”

  “他這樣挑撥離間?”他要宰了那個員警。

  “不是他說的,是我想起來的!”可惡的男人,想把罪過推到別人頭上嗎?“他那個時候跑來鬧我們,說我們……我們在談戀愛,你不是很生氣的跟他說,你不喜歡我的嗎?而且在那之後你就不理我了,對不對?”

  葉紹承愕愣。  

  “我那個時候很蠢,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所以你才討厭我不理我,我還拼命的想要討好你,還拿零用錢買禮物想送你,但你都不屑一顧!”她氣憤的說,“所以我就想,好嘛,既然你討厭我,那我也討厭你好了!我跟你不好,一直是死對頭,根本不是大人的關係,是你先拒絕我的!”

  “南瑄,你聽我說……”

  “我什麼都不要聽!”夏南瑄用力捂住耳朵大吼,“你去追你真正喜歡的女生,不要來招惹我!”

  “我說過那個人是你……”

  “騙人!”

  “我那個時候會那樣做是有緣由的……”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當時那個小混混……”

  “就跟你說我不要聽了!你不要再說謊了,滾開!滾滾滾滾滾!”

  葉紹承收回分跨在她兩側的雙腳,“你現在很激動,我以後再跟你說。”

  “不要再來找我了!”

  “南瑄……”

  “滾!”

  “怎麼了?”夏媽媽打開大門,“吵那麼大聲,樓下都聽見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葉紹承歉然道,“我先走了。”

  夏媽媽訝異的看著葉紹承離開,一頭霧水的問夏南瑄,“你們在吵什麼?”她伸手抹掉女兒頰上剛滾落的淚\水,“吵到都哭了。”

  “才沒有,是腳很痛哭的啦!”她倒床拉被子蓋\頭,“我要睡覺。”

  “有什麼事好好講嘛,幹嘛吵呢?”夏媽媽歎氣。

  “阿母,你不要管啦,你就是太愛管閒事,才會弄得亂七八糟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吵架是我害的?”夏媽媽瞠目。

  “唉唷,不要再問了!”夏南瑄翻過身,將枕頭蓋\在後腦杓。

  “趕快和好,不要亂使性子。”夏媽媽心想一定又是女兒耍脾氣了。

  悶騷的人總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

  我才沒有!夏南瑄在心裡惱怒的喊著。

  使性子的明明是他,是那個討厭鬼,他想怎樣就怎樣,根本不顧她的意志,她才不會如他所願!

  葉紹承,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  

  夏南瑄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兩腿弓起緊靠著胸,以佝僂老人的姿態在鍵盤上敲字,螢幕上顯現的是她平常在玩的遊戲場景,那是一個城鎮的中央區域,除了她的牧師人物以外,還有不少虛擬人物在她附近或站或坐,左方是對話訊息區,她僅開啟了公會頻道,也就是只看得到同公會的人在頻道內的對話內容,其他人的是看不到的。

  她隸屬於“舐神”公會,據說剛開始起了公會的會長是想取殺氣十足的“弒神”為公會名,卻被微軟新注音給陰了,會長一時不察,Enter按太快,這種讓人臉上三條線,很容易想入非非的公會名,就在他們的昵稱上方閃閃發著光。

  公會的會長是她上個遊戲一起跳過來的網友,是個大三生,閒暇時都在練功\,所以每學期的成績都是險險低空飛過。

  他算幸運的了,因為另個網友二一被踢出學校了。

  這個公會有半數以上都是曾在上個遊戲一起玩的網友,故大家在虛擬世界中都很熟了,現實世界中倒尚未見過。

  他們正在等一位網友上線,等等要去挑戰高等級的BOSS,那位元網友是他們公會中最強的法師,沒有他相助,百分百被打趴,所以雖然他已經遲了半小時,還是得等。

  公會頻道中,有人開始抱怨起那位法師的遲到了。

  “我明天要上班的,這樣是要打到幾點啊?”一個戰士哀嚎。

  每次打BOSS,打一小時算小case,像今天要挑戰的可能要打兩小時以上,所以他們大都選在週末打王,戰士是做服務業的,週末一樣要上班,所以等得很不耐煩。

  “還是我們看有沒有閑著的法師?”有人提議。

  打王不見得要同公會,只要一起加入隊伍就行。

  “高等級的,沒加入公會的,都嘛一上線就被邀走了。”會長沒好氣的回。“去哪找啊。”

  只要有加入隊伍的,昵稱就會變色,只見整個廣場,每個人物頭上的顏色都一樣的黃澄澄,表示全都有隊召了,剩下沒被召的,都是等級低的,或者自己要練功\的。

  “我們再等一下好了。”夏南瑄有氣無力的敲完鍵盤,拿起桌上的漫畫打發等待的時間。

  “只好這樣了。”巫妖小藍回道。

  在短暫的靜默後,突然有一段話出現,“我看到一個沒被召入隊的法師了。”一個昵稱為“土撥鼠”的盜賊隊友寫道。

  “叫啥?幾級?”一連串的問號在頻道內出現。

  “就那個一個月內就沖到九十九頂級的法師。”

  “貪睡?”會長問。

  “對,就是他,那個暴發戶。”

  一聽到“暴發戶”三個字,夏南瑄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暴發戶……喔,不,他的昵稱叫“貪睡”(一個沒比“暴發戶”好多少的怪昵稱),據說是一個月前才開始玩這個遊戲的。  

  這個遊戲要拿到任務道具、高等裝備跟寶物有兩個方法,一個是花時間,一個就是花“小朋友”,也就是新臺幣,既然被稱為暴發戶,使用的方法當然是後者,再加上那個人似乎二十四小時不睡,全力沖等級,故在短時間內就沖上了頂級,不過有人臆測,他們是多人玩這個角色,輪班操練,否則誰能連續一個月二十四小時不睡的,那不過勞死才怪。

  “暴發戶”幾乎不與人交談,好像他眼底只有沖等級這回事,想當然耳,他也不屬於任何公會。

  “但他有組隊經驗嗎?”有人擔憂的問。

  被王打趴可不是只有噴裝備而已,經驗值還會掉的耶,所以每次打王都很戰戰兢兢。?

  他們這次要挑戰的王十分困難,要不是因為這樣,隊伍裡頭已經有好幾個法師了,幹嘛苦等最厲害的那個。

  “不知道。”盜賊“土撥鼠”回。

  “他若沒組隊經驗,配合得不好,也很麻煩。”戰士“來五箱”意願不是很高。

  “不然我們先去打小王,測試一下。”巫妖小藍提議。

  “他說不定不願跟我們組隊。”

  會長的擔憂才剛發送出去,隊伍頻道就跳出一段文字——

  “貪睡”加入隊伍。

  “誰加他的啊?”有人納悶。

  “我。”回話的是戰士“烤佈雷”,也就是剛才抱怨法師遲到的那個人。

  既然有“新人”加入了,慣例大家都會打招呼,而那個“暴發戶”也很酷的只回了句,“走吧。”

  似乎不是很好相處的人。夏南瑄摸了摸鼻子想。

  會長告訴他,因為未跟他組隊過,所以先去打個小王,培養一下默契——這是說得好聽,其實是想看看他的實力。

  “暴發戶”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具備有傳送技能的巫妖小藍將整隊的人送到一個他們拿來賺錢用的小王處,雖然不是很強大,所以不用花太多時間,不過身為牧師的夏南瑄得照應所有隊伍的人,一樣不能鬆懈,水眸直勾勾盯著隊友的血條,隨時為其補血,尤其是法術很強,但身體十分虛弱,被王打個兩下就趴掉的法師。

  在開始前,“暴發戶”換了裝備,果然都是頂級,有的還是需花新臺幣才能擁有的超高等好裝備。

  “果然是暴發戶。”會長偷偷與她私密對話——那是只有對話的物件才看得到的交談。

  她忍不住捧腹大笑,同時回傳——“哈哈哈”三字。

  裝備好,表示他的防禦跟攻擊會比較強,但是如果技術不好,一樣會讓她補血補得很辛苦,故夏南瑄絲毫不敢鬆懈。

  正式開打,夏南瑄就像手術房中的麻醉醫師,密切注意著隊伍中每個人的動向,做好後備的角色。她發現“暴發戶”可能長期獨來獨往,不擅與人配合,有時還把自己當戰士直接往前沖,讓她十足十捏了一把冷汗,但他使用法術與道具的技術卻是一等一的好,甚至比他們同公會的會友還要厲害。

  於是比較空閒的盜賊“土撥鼠”酸酸的在公會頻道發言了,“咱們現在是在看他的華麗表演嗎?”

  公會頻道只有同公會的才看得到,“暴發戶”不是他們公會的,故只看得到隊伍頻道的內容,既然是講人家背後話,當然不會選在看得到的隊伍頻道。

  忙著補血、注意隊友狀況的夏南瑄無暇打字,只能看他們的對話。

  “他很厲害呀!”巫妖小藍道,“比鹵粉腸技術好。”鹵粉腸就是那個遲到的法師。

  “會長把他勸入公會吧。”法師“熱夏”道。“‘鹵粉腸’每次都遲到,煩死了!”

  “可是他好像是獨行俠,很多公會要他加入,他都不要耶。”術士“小熊”不樂觀的道,“而且我們公會名字那麼難聽,八百年沒召過新人了。”

  “弒神”與“舐神”雖僅有一字之差,意義卻是天差地遠,還有人笑話他們是“舔屁眼”的,可偏偏公會名字定了就無法改,大家已經忍受這屈辱半年了。

  夏南瑄想,若不是大家都老交情了,她打死也不加入這種難聽名稱的公會的,那可怕的公會名就閃亮亮的卡在她的人物頭上啊!

  身為戰士的會長設定連擊後,才抽空打字,他先打了句對“小熊”的發言很不爽的粗話後,才道,“專心打怪啦!有個厲害的來就可以聊天了嗎?”

  於是公會頻道一片寂靜,只有隊伍頻道偶爾跑出來會長安排調度的命令。

  這個王很快就解決了,大夥有志一同決定與新加入的隊友一起去打這次的真正目的BOSS。

  就在這個時候,鹵粉腸上線了。

  “我來了,快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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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酷酷的回,“滿了。”  

  當公眾頻道(所有玩遊戲網友都看得到的頻道)出現“貪睡”加入“舐神”公會時,夏南瑄呆了。

  “他怎麼會答應的啊?會長?”術士“小熊”好奇死了。

  “哼,當然是我的魅力。”會長非常不知羞恥的回。

  “你是不是跪下來舔人家屁眼?”戰士“烤佈雷”取笑。

  “X!”會長生氣的罵髒話,“我一開口他就答應了,這不是我的魅力是什麼?”

  “屁啦!”

  “我看你不只舔屁眼還舔腳趾!”

  “會長賣身了喔?”

  大夥七嘴八舌,有志一同的胡鬧、開玩笑,夏南瑄十指放上鍵盤,正要加入“虧”會長的陣營時,冷不防有人私密她。

  她定睛一看,竟是剛加入的會友——暴發戶……呃,不,是貪睡。

  “剛謝謝你救了我。”他跟她道謝。

  她有些訝異的回,“這是我的職責,不用特別道謝啦。”

  他回她一個笑臉後,就沒再說話了。

  夏南瑄摸了摸鼻子後,想,其實也不難相處,而且還很有禮貌呢!

  加入了一個戰力強的好會友,不錯不錯。

  “暴發戶”……不,是“貪睡”,以往所聽到的評價是這個人根本不跟任何人做任何往來,故以為他很孤僻不多話,而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他在頻道內很少發言,感覺是十分安靜的一個人。

  這天晚上,大夥坐在城鎮廣場等其他網友上線時,“貪睡”忽然私密她,“要不要去打個小王?”

  “還有誰?”

  “就我們兩個,我需要你幫忙。”

  “好啊。”她想反正等得也無聊,打屁久了也沒啥意義,就跟著他走了。

  “貪睡”使用傳送技能,將兩人傳送到某處,一看到這陌生的地方,夏南瑄有些傻眼。

  “這裡不是新出的龍王嗎?”前兩天剛出的任務,據說超難打的。

  “打死龍王會有龍做寵物。”

  “你打過了?”她記得傳送點得先來過才能記錄,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嗯,死了五次有。”

  “一個人?”

  “我想試試。”

  這個人果然很孤僻啊。

  “它在三分鐘後會出現,請你準備一下,把該放的保護技能放一放。”保護技能有如盔甲一樣,能讓實HP也就是血條流失得慢一點、死得也慢一點。

  “不叫隊友來嗎?”夏南瑄心想兩個人處理這只大頭目,實在太危險了。

  “我想要那只龍。”

  打死BOSS所掉的寶物是隨機分配,當然是人越少得到的越多,但他這樣也太冒險了吧……  

  “只要感覺不對你就先跑沒關係。”他給了她傳送卷——因為傳送技能只有法師跟巫妖才有,其他職業都得使用傳送卷,“五分鐘之後再回來,幫我復活。”

  BOSS的敵意會在五分鐘後才消失,若她五分鐘內又回到此處,百分之百被秒殺。

  三分鐘之後,龍王果然出現了,夏南瑄緊張得心臟怦怦跳,就怕有個閃失兩個人都準備掛蛋,畢竟這死一次可是要掉經驗值的,不是摸摸鼻子從頭再來這麼簡單。

  不知是不是因為“貪睡”已經有死掉五次經驗的關係,她覺得他在打王的時候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餘裕顧及到她,她這個幫忙補血的牧師還被他救過一兩次,真是反過來了。

  不過這之中“貪睡”還是掛了一次,一看到他HP歸零,她迅速使用傳送卷傳回城鎮廣場,五分鐘後,貪睡要她回來幫他復活。

  復活還是會掉經驗值,但少了一半。

  他們又繼續向龍王挑戰,第三次才順利將龍王打掛。

  這時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公眾頻道跳出一個訊息——“貪睡”得到龍王寵物一隻。

  這時公會頻道一片譁然,有的玩笑說他打龍王也不找的,有的叫他把寵物帶回廣場現寶,但“貪睡”統統未回應。

  “恭喜你得到龍了。”夏南瑄高興道。

  像寵物這樣的獎品,是傷害BOSS最多的人入手,故是直接掉入“貪睡”的包裹內。

  然而下一秒鐘,她的螢幕卻跳出一個視窗訊息——“貪睡”贈送您“龍王”一隻,請問接不接受?

  她遲疑的未按下“接受”鍵。

  但若是沒有動作,她就無法打字,詢問她為何把龍送給她,於是她按下“拒絕”。

  正要在對話方塊上打字,送禮的訊息又再次跳出。

  她咬唇猶豫了一下,按下“接受”。

  “你不是要龍嗎?幹嘛給我?”

  “我剛才突然想到,其實我已經有一隻了。”

  “啊?”最好有人這麼健忘的啦!

  “今天中午打到的。”

  她瞠目。

  “把它放出來遊街吧。”他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在魏家的米糕攤,不巧遇見來買晚餐\的葉紹承,夏南瑄直接將臉別到一旁,視而不見。

  他們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

  她拒絕與葉紹承談話,不讓他有任何接近她的機會。

  葉紹承站在她旁邊一臂遠處,未說話。

  “你們還沒和好喔?”倒是魏婕妤開口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冷戰這麼久的?”

  “婕妤,你不要管啦,我的苦瓜排骨好了沒?”夏南瑄催促。

  “我想放久一點,苦瓜會比較軟。”魏婕妤打趣道。

  “婕妤,你不要鬧啦!”根本是故意拖她時間的嘛。

  “好啦好啦!”魏婕妤將苦瓜排骨包好,“有誤會就說清楚啊。”

  “才沒有誤會呢!”夏南瑄將排骨湯的錢給她,“Bye-bye!”

  轉身走後,她聽到背後魏婕妤正在訓斥葉紹承,“你很孬耶,不會直接把她壓在牆上用力吻下去,叫她乖乖聽話?”

  “魏婕妤!”她轉身大吼,“不要隨便亂教!”

  不經意與葉紹承的眸對上,他赤裸而直接的直視著她的眼神,讓她的心頓時亂了分寸,慌忙又轉回頭去。

  “哈哈哈……”魏婕妤大笑三聲,“有人害羞了。”

  夏南瑄壓抑想再次轉頭罵人的衝動,兩手粉拳用力握緊,踩著可將柏油路踏出凹洞的重步回家。

  吃過晚飯後上線進入遊戲畫面,剛巧“貪睡”也上線了。

  自從兩人一起去打王,他將戰利品直接送給她後,兩人的交情就好了起來,他常邀她一起去挑戰BOSS,得到的好處幾乎都給了她,她也快跟他一樣變成“暴發戶”了。

  “貪睡”對她的“偏愛”,眾人皆看在眼裡,還取笑夏南瑄得到出手大方的“網公”,皆被她斥無稽,聲明他們只是好朋友。

  “貪睡”的確對她很好,她也對他很有好感,但那只是朋友情誼,她不可能去愛上一個網路上的虛擬人物,更別說,她心中尚有人,而“貪睡”也曾無意中透露,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也因此,他們反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跟你說,我剛遇到那個討厭鬼。”一看到“貪睡”上線,她就忙不迭與他私密對話。  

  她跟他提過葉紹承,不過關於名字都以“討厭鬼”代稱,她並未說得很仔細,只說現實中有個男生很討人厭,明明心在別人身上,卻跑來招惹她。

  “貪睡”跟她沆瀣一氣,還說應該給那個“討厭鬼”一點教訓,這讓她更把他當成心靈之友,對他傾吐得越來越多。

  有些話,對於熟識的人說不出口,陌生人反而毫無罣礙。

  “他有對你怎樣嗎?”“貪睡”問。

  “沒有,他跟個木頭一樣站在旁邊都沒說話,還被我一個鄰居說他是孬種。”

  “為什麼鄰居說他是孬種?”

  “鄰居開玩笑的啦!還說什麼把人強壓在牆上,用力吻下去,我就會乖乖聽話了!胡扯,亂七八糟。”

  “哈哈哈……”“貪睡”回,“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你真的會乖乖聽話嗎?”

  “怎麼可能,我一定把他的舌頭咬斷!”

  “你跟那個討厭鬼到底是什麼關係?”“貪睡”問,“我以為他只是個討人厭的鄰居,但好像沒那麼簡單。”

  看著“貪睡”傳來的問題,夏南瑄兩手撐住後腦杓,往後仰,猶豫著該不該據實以告。

  “不方便說?”“貪睡”又問。

  她沉吟了一會,纖纖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出,“我跟他小時候還不錯,常在一起玩。”

  “青梅竹馬?”

  “嗯。”頓了會,她又打,“只有我覺得我跟他還不錯而已。”

  “怎麼說?”

  “我小時候還滿喜歡他的,但他不喜歡我。”

  “你怎麼知道?”

  “以前我們這邊有個小混混,他看到我們在玩,就跑來欺負我們,那個時候那個小混混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否認了。”

  她停頓了一會,對方並沒有回話,她咬唇想了會,又敲下鍵盤,“他可能發現原來他根本不想跟我一起玩,所以在那次之後,他就不理我了。”

  過了好一會,“貪睡”才傳來,“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才沒有誤會!”她惱怒的打著,“他完完全全把我當空氣,所以我現在也要把他當空氣。”

  “你在報小時候的仇?”

  “我才沒那麼小心眼,我最生氣的是他把我當成備胎!”

  “他說的?”

  “我觀察來的。”

  過了一會後,“貪睡”傳來訊息,“我前陣子看了一本小說,日本小說家乙一寫的。”

  夏南瑄心想,為什麼他們的話題會突然跳到日本小說去了?

  “有個故事是這樣寫的,有一對國小同學,被一個號稱能看到未來的同學預言他們兩個將來若其中一方沒死,就會結婚。”

  夏南瑄呆愣愣的看著那兩行字,“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相信“貪睡”不會無緣無故跳出這樣一個話題來。

  “自從聽到那位同學的預言後,這兩個本來交情還不錯的同學就開始疏遠了。”

  “啊?”

  “他們覺得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所以就疏遠了。”

  “那他們後來有結婚嗎?”夏南瑄好奇的問。

  “沒有。”

  “該不會其中一個死掉了吧?”

  “是啊。”

  “怎麼會這樣?”悲劇啊!

  “他們一直都不往來,直到女生生病住院時,男生有去看她一次,並聊了一會,但也就那麼一次。”

  “那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她的心靈之友今天變得好深奧。

  “也許\你那個‘討厭鬼’不是討厭你,不是刻意想疏遠你,他只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葉紹承?有可能嗎?

  “他喜歡你的事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一個小混混說出來了,也許\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他不知該如何是好,覺得尷尬,只好疏遠你。”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猜的,給你參考。”

  這時,公會頻道傳來會長的話,“組隊去打BOSS。”

  “走吧。”“貪睡”在私密頻道寫著。

  她這個時候哪有心情去打BOSS。

  “不了。”她回在公會頻道上,“我有事先下線。”

  她離開遊戲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呆愣愣的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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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48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夏南瑄因為昨晚對“貪睡”說的話反芻再三,輾轉難眠,天亮才迷糊睡去,竟不小心睡過了頭,索性請了半天特休,用過早餐\後,打開電腦登入遊戲。

  她一進入遊戲,就先打開公會名單,只要是在線上的,名字就會呈現紅色,不在線上的就是灰色,而“貪睡”的名字是紅色。

  “昨天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等著他回應,等了很久卻沒人理。

  她瞧了一眼他的所在處——冰封之地,那是在打等高怪物之處,想必他在練功\,於是她使用傳送卷直接飛了過去。

  到了冰封之地,果然看到他正在打怪,她等了一會,等到他告一段落後,才又發訊息。

  “你先暫停一下,我想跟你聊聊。”

  然而,“貪睡”不只未理她,竟然又繼續練功\。

  “你先等一下再練嘛,我想跟你聊聊。”

  他還是未搭理她,完全無視她傳送過來的私密對話。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夏南瑄生氣的敲——“幹嘛不理人?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她又默默等待了十分鐘,等到他又打完一輪,休息等怪物重生時,一樣沒回她,並繼續打下一輪。

  “你現在也是‘不好意思’跟我說話了嗎?不說拉倒,誰稀罕!”她火大的下線關機。

  什麼“不好意思”、什麼“尷尬”,那都是藉口跟理由啦!

  男人都一個樣,都是任性的自私鬼!

  因為不爽,夏南瑄當晚並未上線,隔天亦是,她直到三天后覺得情緒較為平復,才又登入遊戲。

  登入處是在城鎮廣場,一進入,她就看到站在她附近的“貪睡”。

  她才想著要不要再質問他那天是怎麼了的時候,“貪睡”已經傳來訊息。

  “南瑄,那天中午練功\的不是我。”

  “什麼意思?”她納悶的回。

  “這個角色有三個人在玩。”

  “啊?”謠言果然是真的。

  “另外兩個是幫忙負責練功\的,故不管誰跟他們講話,都不回應。”

  “你花錢請人幫你練功\?”她聽說有人這麼做,沒想到眼前就一個。

  “不然我一個上班族怎麼可能一個月沖上頂級。”

  果然是“暴發戶”。她不由得在嘴裡喃念。

  “我還以為你故意不理我。”她有些委屈的說。

  “我怎麼可能不理你,這一切都是誤會。”

  “還好是誤會,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

  “還好你有給我機會解開誤會,不像那個討厭鬼都沒有機會。”

  “你幹嘛提這個?”哪壺不開提那壺啊?

  “我只是剛好有感而發。”

  “你們兩個的例子又不一樣。”不要混在一起曲解。

  “很難說啊,你不也從未給那個人解釋的機會。”

  “他是給你錢叫你來當說客嗎?”

  “如果有這個外快賺就好了,請人練功\很花錢的。”他打出一個哭臉。

  “最好是啦!”真愛胡扯。夏南瑄莞爾。

  “瑄,你怎麼這幾天都沒上線?”會長問。

  “我這幾天晚上有事沒法上線。”夏南瑄回道。

  “也不說一聲,沒有你這個強大的牧師在,都不能打高等王。”

  “屁啦!又不只有我一個牧師。”少灌迷湯了。

  她頓了頓,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右手移動滑鼠,拉動捲軸,將剛才的對話拉下來。

  南瑄,那天中午練功\的不是我。

  她死瞪著“貪睡”傳來的第一句話。

  他叫她“南瑄”。

  她在遊戲裡的ID是“瑄”,來往多時的公會網友無人知道她的本名叫“夏南瑄”,那“貪睡”怎麼會知道她的本名?

  他是她現實中認識的人?

  夏南瑄的後腦杓一片麻。

  這個角色有三個人在玩。

  他是上班族。

  他是一個多月前開始玩這個遊戲。

  他認為她該給葉紹承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急急忙忙沖下樓去,差點撞到正上樓來的夏南瑋。

  “姊,你去哪?”

  夏南瑄未理他,下樓之後,直接沖到對面的葉家銀樓。

  “嗨,阿瑄。”正在喝茶聊天的葉家兩老朝她打招呼。

  “嗨,伯父伯母,葉紹承在不在?”

  “他在他房間啊。”

  “謝謝。”

  她在樓梯口踢掉鞋子赤足奔上三樓,毫不猶豫的直接沖往燈亮的房間,門也不敲推門而入。

  電腦前的男人回頭,乍見是她面露詫異,但很快的就恢復平常,好像對此情況早有心理準備,而她的目光則死死盯著螢幕上的畫面。

  “是你?”火大的纖指指向他,“那個‘貪睡’果然是你!”

  他定定望著她沒有做出反應。

  當他不小心直接打出她的名字時,他不免擔憂了下,但她如常對話,還以為她未發現,想不到她還是察覺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大踏步向前。“你很卑鄙耶!”

  “要不怎麼好好跟你說話?”他低聲道。“怎麼知道你的想法,又怎麼把我的想法轉達給你?”

  她愣住。

  “你不聽我講話,不見我不理我,我只好繞了個大彎接近你。”

  “葉……葉紹承你……”

  “我借用乙一的故事,說的就是我的心情。”他站起身來,臀斜靠著桌沿,好能與她視線高度接近,“是那個小混混的惡意,讓我發現原來我很喜歡你,我覺得難為情,我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跟你在一起玩,那份尷尬的感覺讓我無法以平常心跟你一起,所以我下意識想要逃避你,我害怕被你發現我的心情,怕你對我沒那份感覺,所以我逃避了。後來等我整理好我的心緒,你卻已經不理我,與我處處對立,這說來,也是我的報應吧。”他搖頭笑歎。

  她呆立原處,不知該怎麼回應。

  “記得我在你表妹的婚宴上曾跟你說過,有些男人的心中始終存在著一個特別的女孩,而我的那個女孩,是你。過去,我對我們之間的對立情形感到無能為力,所以我去了外地工作,但即使我喜歡上別人,卻沒有一個重量可以超過你,當我徹底瞭解我根本沒辦法愛上其他女人時,我決定回來爭取你。我要求大人們配合我,既在你耳邊疲勞轟炸,卻又在我回來之後無聲無息,我希望你把我放上心,至少讓我有機會追求你。我本來以為我成功\了。”他歎了口氣,“沒想到卻只是假像,所以我只好再換方式去接近你。”

  他說的是真的嗎?

  她覺得好不可思議。

  “這樣你可以原諒我,別再氣我了嗎?”他上前,與她僅有一步之遙,靜候她的反應。

  她抬頭,秀眉輕蹙,“你真的……喜歡我?”

  “你仔細回想,我告訴過你,我喜歡的那女孩的缺點,你哪樣未符合?”這傢伙不是太遲鈍,就是根本不在意吧?

  當他說了一大串,她卻未有任何反應,一副講的是他人的模樣,讓他挺受傷的。  

  “你那是在說我?”她瞪大眼。

  他點頭。

  “你很過分耶,我缺點真有那麼多嗎?”他講了好大一串耶。

  “的確有那麼多。”

  “你喜歡一個缺點那麼多的人幹嘛?”神經病嘛。

  “因為我覺得這些缺點都好可愛。”

  “可……”她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噎著,“缺點怎麼會可愛?”小臉不爭氣的紅了。

  “我怎麼知道呢,我也找不到理由解釋,就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什麼爛解釋嘛!”她忍不住一拳槌上他的胸。

  他輕易的扣住想收回的手,一個用勁將人拉入懷中。

  “放開我!”她掙扎。

  “不放!”一手貼上纖背,一手摟住細腰,將她攬得緊緊,薄唇在她耳旁低語,“再也不放。”

  “你……你之前不是不敢跟我說話?”

  “我沒不敢,我在等你氣消,等你肯主動來找我。雖然那時的我不清楚你在氣什麼,但你說過的,只要你一氣,就要氣到消為止。”

  “那你又知道我現在氣消了。”

  “你看著我了,這表示你不生氣了。”過往只要兩人有對上視線的機會,她哪次未不悅的別開眼去?

  “才沒有呢,我還是很氣。”

  他稍微鬆開她,好直視那雙假裝發怒的麗眸,“口是心非的傢伙。”

  “我才沒有口是……唔……”她的嘴被富有彈性的柔軟雙唇堵住了。

  “不然是口嫌體正直。”他吻她時,幾乎沒反抗啊。

  “你不要再亂說了,我才……你摸我肚子幹嘛?”他的手一貼上她的肚子,她忙縮起小腹。

  她才剛吃飽耶,那兒圓滾滾的,萬一被誤解她小腹一大塊怎麼辦?

  “你沒懷孕吧?”

  “當然沒有。”這人講話一向如此跳tone的嗎?

  “你會想要孩子嗎?”他問。

  “為什麼要跟我提這個?”

  “我認為結婚就應該要有孩子才是一個家,你覺得呢?”

  “我也這麼覺得……誰在跟你說這個啊!”不要把話題轉開。

  “很好,我們有共識。”

  “誰跟你有共識了?”

  “你覺得等有孩子再來結婚,還是先結了好?”他又問。

  “當然要先結婚才準備生小孩,奉子結婚會讓婚禮很倉卒,一點都不開心!”現在是在問卷調查嗎?

  “很好,這點我們也有共識。那我們就找天結婚吧。”

  “喂喂喂,有人求婚是這樣的嗎?”太隨便了吧。

  “我跟你說,我搞不來那種創意求婚法。”他用很嚴肅的口吻道,“我在銀行上班的,一切講求實際。”

  她瞪他,“你這樣的說法,會讓女生對在銀行上班的產生偏見。”

  “實際有什麼不好?弄了一堆有的沒有的花樣,就能保證婚姻幸福?”

  “也不是這麼說……”好歹是個回憶啊。

  “我可以保證你婚後衣食無虞,吃得飽喝得足,提供你周年慶大失血的血庫,每年安排假期出國玩樂,負擔子女的所有教養費用,你賺的錢是你自己的,我賺的錢也是你的,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我……我……”好像也很難生出其他要求了。

  “嗯?”

  “以後我去逛街買衣服時,誰買單?”她想起表妹喜宴那天,他說的那番讓人不爽卻又提不出反駁的話。

  “如果你答應嫁給我,那當然是老公買單。”

  “那……我考慮考慮。”看在福利不錯的情況下。

  “真現實!”他笑著輕撫小臉。  

  她有些難為情的扭捏想離開,他一察覺,扣在她背後的大掌立刻加重力道,將她摟得更緊。

  他偏頭啄吻粉頰,她害羞的別過臉去,他乾脆托住她的下巴,將臉轉過來,直接親吻小嘴,軟舌伸入檀口。

  他拉開上衣伸手入內,沿著凹陷的背脊處來回撫摸,她像只被安撫的小貓輕聲咕噥,偎近了他,柔軟的胸脯抵上他厚實的胸膛。

  女體的馨香柔軟引得他情欲高漲,直接反應在胯下。

  她穿著家居服——一件連身長版T恤,長度僅到大腿的一半,當他撫摸她的背脊時,她的衣服被拉上來,露出碎花小內褲,靈活指尖沿著背脊中央的凹陷來到圓潤翹起的粉臀,略微施力的擠捏,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再也難忍的扯下,並將人轉了個方向,好方便他狎弄腿心處的那朵可愛小花。

  “等、等等……”她有些驚慌的扣住他的掌。

  “不等。”他低頭吮吻耳垂,濕熱的舌尖舔舐耳廓,麻癢的觸感讓她幾乎虛軟。

  “燈……燈很亮。”她還是個保守害羞的女孩啊!“還有門……”門僅是虛掩的啊。

  雖說葉紹承一人住在三樓,原則上不會有人忽然經過發現裡頭春光,但誰知道葉家兩老會不會突然出現呢!若被看到了,她不當場從三樓跳下才怪。

  “但我不想放開你。”他的掌貪戀細膩肌膚的溫暖。

  “一定要關啦!”開燈又未關門,要不要乾脆在門口高掛“歡迎入內參觀”的牌子算了。

  “好吧!”他勉為其難的答應,接著將她人提抱上來。

  她的兩腿張開夾住他的腰,等他將燈關上並關門上鎖,屋內頓時一片漆黑,遮光窗簾將外頭的光線完全斷絕,伸手不見五指。

  “好暗。”她喊,“幹嘛把屋子搞得這麼暗?”她的房間就算三更半夜,還是有外頭的路燈透光進來啊。

  “這樣我才看不見你圓滾滾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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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5:50 PM |只看该作者
  “我哪有圓滾滾的小腹。”用力吸氣。

  “沒有?我看看。”手移往下方。

  “不要亂摸!”她拍掉他的掌,“會癢……哈哈……”可惡的傢伙,他竟然故意在她腰側搔起癢來了。

  “小腹圓圓的很可愛啊。”他趁她笑得鬆懈的時候,在她的肚子上偷摸,不停的畫圓。

  “我是剛吃飽才有小腹,平常沒有的。”一定要特別聲明。

  “那下次你在平常時候,過來給我看,不然口說無憑。”

  “哼,我一定會證明的。”

  他熟門熟路的將她放上床,俊顏埋入小腹,磨蹭了下。

  “好癢……”她笑得扭曲了身子。

  “你真是愛笑。”他莞爾將縮到一旁的女人拉回來,動手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當衣服脫離她的身子,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眸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廊——高挑修長、俊美挺拔、寬肩長腿……  

  她不由得屏息,抬起手,攬上已脫掉衣服,俯身下來,躺在她雙腿間,用手肘支撐自己重量的男人。

  入鼻的依然是那好淡的古龍水味。

  她喜歡這個味道,淡雅不嗆鼻的舒服味道,而且只有跟他相偎的人才聞得到,就像個秘密,只有兩人才知曉。

  他輕吻她的唇,再滑到頸側,大手愛撫著柔軟的雪胸,揉撚乳尖直到它們在他指尖勾弄下硬挺。

  她微喘著氣,感覺到他粗壯的勃然正抵著她的軟潤,頂端在她的花瓣交迭處來回磨蹭,傳遞出陣陣的歡愉感。

  “我沒有準備。”他說。“我們可以從明天開始準備婚禮的事。”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懷孕?”是急著讓父母抱孫嗎?

  “我是迫不及待想將你綁在身邊。”他輕聲在她耳邊耳語,“二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個二十年。”

  “再下個二十年我們都五十了。”

  “說得也是,到時你應該生不出來了,所以就別等了。”期待的眸光芒閃爍。

  望著晶亮的雙眸,她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渴望正在興奮顫動,那讓她的花徑流淌一片濕意,就像正準備灌溉田地的甘霖,即將賦予美麗果實的生長泉源。

  與他共同孕育孩子,與他成立一個家……

  這在之前,是她想都未曾想過的事。

  “好,”她的嗓子因興奮而微啞,“就別再等了。”

  “你確定了?”他的嗓音有著強自鎮定與壓抑,而他的巨大正蓄勢待發,抵著迷幻禁地的入口,隨時準備衝刺。

  “我確定了。”她肯定的點頭。

  “南瑄……”他開心的臉埋入她頸窩處,下身則是充滿急切的挺入她的濕潤,深深的進入,激刷過敏感的皺折,她幾乎忍耐不住那強烈的快意而喊了出來。

  她呻吟著,他粗喘著,即使有冷氣的吹拂,薄汗還是覆蓋\了他光滑的額頭以及背部。

  他將夏南瑄修長的雙腿折迭在小腹上,一手壓制,一手托臀,一次又一次的奮力衝撞,頂得她粉軀搖晃,所有的意識都在他製造出來的快感上,難以克制的高聲嬌吟喜悅。

  “啊……”當高潮席捲而來,她不由自主的弓起纖腰,甬道瞬間緊縮,狠狠的束縛他的分身,他不再克制,隨著她的抽搐,放縱欲望,將孕育生命的種子盡數灑出……  

  高潮夾帶著倦意使她雙眼迷蒙,側著身蜷縮成一個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葉紹承休息了一會後起身,打開床頭的閱\讀燈,透過昏黃溫暖的燈光,細細端詳躺在他床上的小女人。

  他們即將有情人成眷屬。想到這,他忍不住拉開嘴角笑了。

  這愛折磨人的女孩,還真是一鬧起彆扭來,千頭牛萬頭牛也拉不動,死也不看他一眼,不跟他說話,不與他有任何牽扯,就連他故意想找她吵架,她都不理會,完完全全將他當空氣。

  但他知道,那是因為她在乎。

  可這樣冷戰下去也不是辦法,誰知道她要氣到什麼時候才肯結束,總不能再對立個二十年吧?

  於是從未玩過線上遊戲的他,跑去向已經大四,學分都修得差不多,常泡在網路上的堂弟詢問線上遊戲的玩法,再透過夏南瑋這個“內賊”,查出夏南瑄玩的網路遊戲名稱,隸屬哪個伺服器,還有ID為何,準備上線與她“交友”。

  但堂弟告訴他,玩線上遊戲,等級就跟現實中的財富一樣,越高越得人崇仰,能夠使用的資源更多更廣,亦更能得到女生的青睞。

  於是他二話不說,花錢雇用堂弟幫他練功\,他下班與中午休息時間亦全心花在練功\與技能的技巧運用。

  說實話,他玩了一個多月的線上遊戲,依然找不出樂趣在哪,偶爾打發時間還不錯,但教他把時間都投入在等級的晉升上,他想他沒那個能耐。

  當不斷的重複同樣的工作時,他實在想放棄,可一想到這是唯一打破僵局的方法,他只好咬牙繼續。

  還好,辛苦總算有代價,他所心愛的她不僅回到他身邊,還答應嫁給他。

  他拉起被子覆蓋\在兩人的下半身,彎起手臂懸空撐額,修長指尖抵上粉頰,沿著鵝蛋臉的美好弧度往下畫,滑過纖細修長的頸子、圓潤的雙肩,來到渾圓挺翹的胸乳,他情不自禁留戀不走。

  豐滿的雙乳被側躺的她所擠壓,這使得因冷氣而微翹的乳尖更為顯明,小小圓圓的,像山櫻樹上的結果。

  他輕輕拉揪了幾下,企圖將她擾醒般的傾身含入吸吮,唇舌並用的製造出陣陣快意,她果然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嚶嚀了聲。

  “你睡吧。”他如此說著,手卻在她身上遊移。

  “你這樣我怎麼睡……唔……”她因他一個強力的吸吮而呻吟,“你故意的……不想讓我睡……”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他將她身子翻正,分開了她的雙腿,將再次硬挺的男性抵上腿心。

  “喔,天啊,你這麼老了怎麼還能這麼快就硬起來?”她抬手輕摳他胸口的小豆豆。“男人不是超過三十,就無法一夜好幾次了嗎?”

  “我還不到三十——!”他正色瞪眼。

  “虛歲三十了。”她阿母說的。

  “我就算五十還是有辦法。”像是為了證實他的實力,他作勢將分身推入她的體內。

  “唔……”她輕咬著下唇,承受他所帶來的愉悅。“你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有個孩子?”

  “不,我是迫不及待要擁有你。等太久,讓我變成了年輕小夥子。”他撐起她的上半身,使他能舔吮她敏感的乳頭,他歡愉的喘息,將昂揚推至底。

  然後,強力的律動起來。  

  “啊呀……”十指緊扣住寬肩,埋在肩窩裡的小臉氣息破碎,過度強烈的快意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南瑄,你好緊……真舒服……”他將她的身子微調了角度,好讓兩人能更盡興。

  她渾身緊繃,他每進出一次,喉嚨就控制不住的吟叫,她的身子好熱好熱,像誰點了火在燒,剛才才歡愛過的身體更為敏感,她完全無法思考,放任意識隨著情欲遊走,那一波波湧來的快意,似乎比剛才的還要強烈。

  “啊……啊啊……”指甲陷入他的後背肌裡,印出數個月牙印,她的呻吟帶著泣音,纖軀不由自主的顫抖,當高潮來臨,意識瞬間變得空茫,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喜悅。

  而她身上的男人,尚未滿足。

  他直起身來,將粉臀拉往自己的方向,在溫暖的黃色燈光之下,看著自己的分身,一次又一次的進入那明顯已經被折磨得紅腫的花心內部。

  每一次的盡沒,都代表了他的擁有。

  於是他擺\動得更為快速,躺在床上的夏南瑄雖然已疲累,但波波湧來的快感讓她無法無視,她唧唧哼哼的呻吟,近乎哭泣的懇求,不知是拜託他延長快意,還是求他放過,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終於,他心滿意足,身心皆獲得極大舒暢,這才大手抓住粉臀,連續數個強而短的抽送,再次將灼熱的種子灑入溫暖的花床之中。

  “呼。”他重喘了聲,在她身側躺下,把無力動作的可人兒一把拉入懷。

  “你也會累?”

  “老了。”

  “剛才不知是誰驕傲自己身強力壯。”健忘。

  “給我睡一下,一個小時年輕一歲。”

  “聽你在胡扯。”她用力捏他的鼻子。

  “我知道你也累了。”他一手拉上被子,一手將她摟得更緊,“睡覺。”

  她乖順的跟著他一起閉眼。

  五秒鐘後——

  “不對,這是你家耶。”她驚慌睜眼。

  “這我當然知道。”

  “我怎麼可以在你家睡覺?而且我爸媽不知道我出來了。”

  “我打電話告訴他們一聲就好。”

  “等一下!”她扣住欲拿手機的手,“你要告訴他們,我在你家過夜?!”

  “對啊。”

  “這樣他們會怎麼說我啊?”她無法想像明天可能面臨的窘境。

  “他們明天早上會非常開心的迎接你回家,感歎女兒終於有人要了。”

  “葉紹承,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不要再胡扯了!

  “我看起來哪裡不認真了?”

  “你胡扯最認真啦!”她坐起身,尋找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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