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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星期五死亡传染(更新至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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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4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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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体小诗:


    于是她  还是做了这么个决定


    将手腕割开的同时  拍做视频


    她说过  她要用求死的自虐来证明


    那被称作是永无止尽的  生命


    可是这次啊  她却没有再醒


    她是那样的任性  对死又是那样地钟情


    连自己都不爱的她   只留下了  CK沉珂


    这个让人难以猜懂的姓名


   


    正文:4章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在没有按下‘接听键’之前,手机依旧在这样地唱着。


    空荡的屋子内,如此偏冷的曲调,凄切的歌词,更让这个来电变得很不寻常。


    舒畅握着手机心绪复杂;喘气的声音更是有进无出。她先是害怕到不能自已,可随后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怂恿着她;要她接这个电话。


    这种yu拒还迎的心态,矛盾地纠结在她的心里。拇指,始终是在接听键上挣扎着,不知该做如何····


    终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你吗?康····”舒畅接下电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的人先抢着开了口。


    “舒畅啊,哦,我的天,你、你和Yoki都没什么事吧。”是刘铁男的声音。


    “厄,刘叔叔····”嗓子虽然有些略微的哭哑,索性倒是还可以控制得住。不过说句实话,舒畅在听见是刘铁男的声音后;还是有一些小失望的。“刘叔叔,你怎么用康清的电话给我打啊?”


    “嗨,一言难尽,先不谈这个。你····你和Yoki现在都没事吧。”刘铁男。


    “没事呀。哦,你是不是想找Yoki姐呀,她出去了。我····”


    “不是,我是要找你。”刘铁男道。


    舒畅一愕,半晌未发一语,只是握着手机哑口倾听着刘铁男是这样跟她说的····


    原来,就在昨日的群死事件发生后,证人姜翼的突然死亡让法庭不得不将张武全的案件暂时留后。张武全则亦被押解回了浦湾区水翼县的监狱内。不过这只是整件事情的一段小插曲,在此不着重讲述。因为就在这同一时间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也在另一边同时地进行着。


   


    就说刘铁男在接受完当时的体检之后;便安排了Yoki照顾舒畅,随即则是带着包头和咖啡火速地赶回了组里,将此事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群死事件的出现让本区的主管领导很是重视。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就将其定为首要侦破对象。而且还规限了破案的日期。


    未过晌午的时候,命令就从市政厅发出。一时之间,警界内外将所有的主力都附之在了这个离奇的案件上了。


    同样是在昨天的下午,也就是群死事件发生后的第三个小时;有关部门及相关人员,全部被召集在了公安部刑侦队的大会议厅内,就针对本次事件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开了一夜的会。


   


    与会人员除了有本区刑侦队的主要人员外,市里的一些专人、要员也参加了这个会议。可以说,在这场会议里的每一个人;对侦破工作都有着相当成熟的经验。套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讲,那真是警界里的‘豪华阵容’;由此可见这破案的决心。


    会上,专案组人员就群死事件的起因、经过以及目前的状况做了阐述和分析重点则是放在刘铁男、咖啡、包头他们三个人身上。


    由于此次事件与张武全的案件有间接的关系,而且在案发的时候刘铁男等人又是在第一现场;所以他和包头、咖啡也随同专案组参加了这场会议。


    刘铁男在会上详细地讲述了当时的经过。在听完刘铁男的汇报后,与会人员们又做了一阵小组讨论。可是讨论出来的结果却很不尽如人意,没什么特大进展。因为此次案件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要命。能涉及到的线索零散,案件形式和内容更是闻所未闻。


    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眼下仅仅知道的情况就只有两点:一是死亡的人数众多,二是死亡形式相同。然而在群死事件中丧生的那些人,致死的原因却仍不明确。


    既然致死原因都明确不了,那案情的方向也就无法确定。因为目前,在全国还没有一例与之类似的案件发生过,所以查无可考;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及资料可以借鉴。


    唯一能够初步了解到的是,这是一件没有头绪、没有原因、没有线索、没有方向;没有因果性的惊天奇案。


    这个突然出现的灾难,已经超出了所有的范畴,专案组的人员们为此而陷入到了深深的困惑当中。面对这种零线索零疑点的复杂案件,很多合适的推理和假设都无法得到应有的支持就连在这之后得需要做的应急预防措施;也不知该如何进行部署。


    看来案件就此便要陷入了僵局。会上的气氛也变得相当无奈。


   


    书中代言为了讲述方便,笔者会用甲、乙、丙、丁等一些代称来介绍这场专案会议上的人。只有和以后故事有关系的人,才会用实名。好了,我们接着来看这场会议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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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5 PM |只看该作者
过了半晌,想来是没人愿意老是沉浸在这里。于是,在结合刘铁男口述出来的实际内容,这时便有人在会上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推测:“会不会是某种毒气在空气中被释放,又或许是附近有什么辐射物的能量放施才会导致群死的呢?”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这一推测很靠谱,但是能支持这个推测的依据和证据呢?


    果然,他的发言刚一结束,就立刻有人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不会的,我们在商业街的附近做过系统排查,未发现有任何毒气残留这也就是说,‘毒气’的推论可以就此否定了。还有,步行商业街又不是辐射源集中区,哪会有什么辐射呢。”


    “我完全不认同你的说法。”相互反驳的声浪在会上此起彼伏,持有不同意见的人永远都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时之间,场面倒有些像辩论赛。


    “你有什么根据不同意我的意见?”


    “直觉、经验!”


    “去你个球儿的吧,那是不负责任且无能的说法还直觉、经验嘞,没有实际依据你还直觉个屁啊。”


    “哎,你这位同志怎么嘴不干净啊。我只是不想被一贯的思维方式影响到我们的判断。要知道,有些时候直觉要比理论依据来得更准。况且本案又是这么地匪夷所思;案件性质又无法归类,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习惯性地用实际理论来推导出结论我们应该抛开以往对‘证据’的依赖,多考虑一些内容。”


    “匪夷所思是案件的本身;我们无从选择,但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导致群死的根本原因因为这才是破案的关键。但是想找到原因,就必须先找到相关证据来支持。我们不是怀疑你们的直觉和经验,只是这些毫无实在意义的说法难服众心。”反方言。


    “是呀,现在连破案目标和破案方向都不明确,更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而引起的群死;实在是没有办法展开调查。这就如同瞎子摸象,大海捞针。运气好的话没准儿能蒙对。”中间派说。


    显然,此时的会场上已经形成了正、反、中间派三方阵容了。‘正方人士’始终坚持;导致群死的原因就是某种毒气、辐射所造成的。‘反方人士’则比较注重实在的证据。而中间派则是沉默聆听,不直接表态。


    三方各持己见,争论的焦点始终僵持在‘引起群死的原因’上面。


    这时,就听正方甲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毒气是无色无味的;毒性也是瞬间便可致人死地。还有辐射····”


    不等正方把话说完,反方便已经开始抢词开口了:“就算是无色无味的毒气,那释放毒气的工具是什么?就算有辐射,那放射性的物质又是什么?它们在哪里?这些不都是得靠实在的物证来支持吗?”反方乙质问着。“根据刘组长刘铁男所提供出来的线索及内容来看,群死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而且在同一时间内;车内里的证人姜翼和保护证人组组员周康清也同时无故死去。若是说有中毒或是辐射的话,那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却没有事儿呢?”说着,反方乙将手头上的相关材料递了过去,上面很明确地写着;‘在群死事件发生时,那一范围内尚有53人安然无恙,且无丝毫异状’的报告内容。


    反方乙的话和事实依据都很有力度,足可以让正方那边的人哑口无言了。


    稍顿一下后,反方乙接着说:“你们想想看,如果说引起群死的原因是毒气或是某种致命辐射的话,那结果应该是无一幸免才对,但为什么在案发现场还有53人能够活下来呢?”此话一出,像是点明了问题的本质。会场内开始有一部分人频频点头表示认同了。同时,那些拿到相关材料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刘铁男、包头和咖啡他们三人的身上。


    “是的。在群死的同一时间里,那一范围圈内,除了我们还有五十几人是安然无恙的。”刘铁男如实地插了一句话。


    刘铁男的这一句话让会场上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因为这就代表着所有可延伸性的推论都被封堵住了。


    “如果说毒气或是辐射的推论都被否定的话,那导致群死的真正原因到底能是什么呢?”虽然正方甲口头上已默认了自己刚才的推测存在着欠缺,但他的这一句话却也问得反方们无言以对。


    是呀,导致群死的真正原因会事什么呢?


    会议一时间陷入了僵局,默不作声的大家都在凭借着以往的办案经验,在各自的心里想着一切的可能。


    会场上下的空气里透着众人思考的动静,就这样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由于在刚才的分析讨论中没有得出与本案有共通性的说法,于是大家转而在私底下展开了各种猜想;并且开始相互小声地交流了起来。


    “会不会是某种病毒的蛰伏期刚好在那一时间发作了,所以才引起了群体性死亡呢?”甲。


    “那在那一时间内同时死了两千多人,是巧合吗?”乙。


    “在全球中,能在同一时间内死亡的人每时每刻都有,或是生老病死、亦或是天灾这可以解释为巧合。但是,就今日中午发生在我区商业街上的群死事件,它的这种特殊性就不能解释为巧合了。”丙。“哎?会不会····是因为一种神秘的诅咒呢?”


    “诅咒?同志,请你摆正你的立场。神怪之流本属封建迷信,根本就不存在。”丁。


    “啊呵呵,我也是胡扯的。但是,这件案子实在是太特殊了;若是死板地去以科学的角度来思考的话,势必就会被约束在一个框架中,能利用上的知识实在不多啊。”


    “没这一说,我认为本案有一点是值得研究的。比如,案发时为什么在同一范围内会有人死,有人没死。”丁。“哎,对了,那活着的53人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幸存下来的那53人现在正在隔离区做着各项体检和复查。相关报告可能会晚一点送到我们这儿来。”乙。“还有另外三个,就是他们。”说着,伸手向刘铁男、咖啡和包头指了指。


    众人顺指一望,刘铁男、咖啡、包头三人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


    “哎,刘组长,在群死发生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头晕、想吐、还想吃酸的等。”丙问。


    刘铁男:“我及我的两位同事所知道的一切都在报告里面。上面写的很详细,其他的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丙吃了一个鳖,自说道:“看来只有等那边的相关报告出来后,再做具体分析了。”


    话声至此,与会的专案分析人员便没再继续。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了解本案的更多内容,也只能等待着前方的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了。


    等吧,这种情况下,除了等还能干嘛?


    会场内,弥漫着的香烟浓雾般地缭绕在每个人的眼前随着心事再结合眼下的情况,真叫人有一种‘雾里看花摘不着,水中望月捞不到’的感觉。


    此刻会场里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搜寻着与本案相关的各项疑点,妄图想快一些找到一个突破口。但奈何仍旧无果。


    这一夜静,人更静,唯有灯火通明。思绪被困,寻不到一丝原因,只觉巨山压顶。


    唉!这个案子,太悬怪了。


   


    “啊,我知道了。”过了大半晌,包头突然在一旁大声地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大,仿佛是有意要打断别人的思考,想让大家先听他的。


    果然,包头的这一嗓子还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时的他们都停下了各自的思考,转而向包头望了过去。


    面对众人所投来的目光,包头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大胆地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来自外太空的致命死光,就在那一秒钟从地球之外照射进来。对,一定是。”


    一旁的刘铁男和咖啡都愣愣地看着包头。表情均做刮目相看状。


    “这位小同志所提出来的假设很怪诞,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就是你有没有根据来支持你的观点?”反方甲对着包头问道。


    一旁的正方们都觉得包头所提出的这个假设很有延伸性,因为这个假设在性质上和‘辐射’一说极其接近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包头的假设观点能够成立,那么之前被否定掉的‘辐射’也能被认可下来。所以想到这里,正方们均不约而同地向包头投去了‘加油’的目光。希望着包头能挫掉反方们的锐气。


    只听包头很自信地回答着反方甲说:“我能说得出来,就一定是有根据的。根据就是在4月27日,也就是今天的上午,我们在去法庭之前哦,我也是在无意中打开笔记本电脑才得知的。我记得腾讯QQ曾弹出一则气象新闻显示,显示说今天的气温将会是我市最热一天。还提醒了一些相关‘消暑’的小方法。”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怪,不过大家还是决定听下去。因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听似无关紧要的对白,其实在内里是蕴藏着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接着说。”反方甲示意包头往下讲。


    包头:“要知道,4月末刚好处在春、夏两季交替,而温度也会更迭不一。温度来自于太阳的照射,众所周知,在季节更替变换时;地球的自转与公转会有一些改变,SO,我大胆的断定,可能是因为地球的自转刚好达到某一个经纬度,让外太空的死光不期地从破漏的氧层中漏下,然后正好直射进来。”


    “有理,有理。这小同志真是好样的。”正方们都很捧场。


    包头见正方领导们都这么捧,心里这个乐啊。


    反方甲不理正方们的臭屁,而是对包头另问道:“你的设论很大胆,没准儿真会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解释的出,那这个案子就算结了。你也就是破案的头等功臣。”


    包头一听,我操,自己马上就要从保护证人组的小组员摇身一变,成为破获大案的英雄了。这样的机会人生能遇几次了啊?赶紧吧!


    “领导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我会尽我所能回答的。”包头口头上谦卑,其实心里早就狂妄了起来。


    反方甲道:“你说导致群死的原因是因为外太空的死光照射,那么我们就先假设这个是真的。可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在死光所照射的范围内,为什么你们没有死,死的却是那两千多人呢?难道太空死光是有选择性杀人吗?”


    “!!”包头顿时语塞,心说这怎么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反方甲所提出的问题没错,如果按照自己的说法来推导,外太空的死光在那一刻照射进了地球,那么所有的人都应该是无一幸免才对想到这里,包头开始有些紧张了,心里也在后悔自己的冒失和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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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包头还在发愣时,反方甲继续追问道:“倘若说死光可以杀人于无形;那导致群死的原因也便找到了接下来的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方向去展开调查。可是你的假设却解释不通这个问题啊;如果说那两千多人是因外太空的死光照射而死的,那么你和另外的52人能活下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靠,命大能活也需要原因啊!!关于这个问题包头可真是忽略了!是啊,如果说太空死光的假设可成立的话,那自己没有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包头张着大嘴,愣愣地不知该怎么往下回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此时,会场内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包头的解释。尤其是正方们,很期待包头能说出一个有力的依据。因为正方们的‘辐射’一说也是刚刚败在这里的,所以正方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包头身上。


    包头站在众人的视线里,苦思着原因,可还是毫无头绪。不过他还想要做着强辩毕竟神秘的死光可比实际的辐射更具有变通性,胡说八道或许也能行得通。


    想到这儿,包头信口开河地说道:“可能是因人的体质而异吧。或许能活下来的人身体都很好,对死光不过敏我是说就像青霉素一样。有些人打了青霉素没事,但有些人却对青霉素有排斥反应。我曾经看过一部外国电影,内容就有些类似今天这样。最后得出结论是,有些地球人是可以适应外星人所释放出来的死光的。所以,我敢用我同事咖啡的命做保证,导致群死的原因一定是外太空的死光。我们可以请这方面的天文专家来破获此案。”


    包头说完后,正方的人顿时就丧了气儿。因为是人都能听出来这小子是没话找话,开始胡掰了。


    反方的人此时都笑得快不行了,他们都懒得去斥责包头的那些无稽之谈。


    坐在包头身旁的刘铁男此时已经是满脸干红,他尴尬而又痛苦地在强憋着笑。


    咖啡念在与包头是同事的份上,笑的声音比他平时的音量低了很多。但还是咯咯咯地很是特殊。


   


    “哇哈哈!如果这样都成立的话,那你倒不如说死去的那2012具尸体正好印证了玛雅预言,肯定是在用此种方式宣告末日将会降临或许刚看完电影的我们,会真的被你给唬中内~~哈哈哈····”


    “哎,对呀。也许真是跟玛雅预言有关呢。”包头顺水推舟,妄图能给自己圆个场,找个台阶下。然而,他换来的却是又一浪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好赖话都听不明白啊他!哈哈哈····”


    包头囧着脸,看了看身边的刘铁男和咖啡,见他二人的脸色早就笑得发青了。


    哈哈哈哈·····


    因包头的一个笑点,会场内的严肃一扫而光。


   


    “行了。歇歇吧。”


    持续在会场中的笑声,被这一声浑厚的嗓音给压了下去。众人寻声一望,见是本地南路区刑侦大队长,胡明。


    这个胡明可是个人物。曾经破获过多起刑事案件,多次荣获过警界之鹰的称号。他办案冷静果断,破案神速。无论多么复杂的案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关键线索,而后将其破获。这在警界中,已是个不败的神话了。


    只听他道:“无关紧要的谬论咱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将误区越扩越大。有犯傻笑的时间,还不如琢磨点正经事呢。”胡明对着会场内的人,声盖众音地说道。


    听似平淡无常的话,却让人觉得有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胡明的话音落定后,会场上的人均自觉地收起了笑声,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在看着胡明。


    胡明环顾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讲一些说教的话。因为会场上还有比自己大的领导,说出来不合适。于是在场内安静下来之后,他把话又很自然地转回到了主题上来,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从最本质的地方着手,将目前所能掌握的线索充分利用起来。嗯,刚才在各位发言讨论的时候,我自己也做了一番思考这样,我将我的想法讲出来给大家听,看看是不是应该这么办。”


    胡明的话将众人的心思给拉了回来,会场内所有人的呼吸都渐渐地有了聚精会神的味道。他们每个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胡明一个人的身上。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胡明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本案最引人关注的就是有两千多人在同一时间内一起死亡。这种现象确实是惊世骇人,且闻所未闻。大家一直纠结在那些人的死因上,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只要知道那些人是因何而死,案情自然会有新的发展。可是,之前各位的假设都因得不到任何证据的支持而被一一否定。所以,我有考虑过,既然本案不存在任何证据,那么就说明本案有可能不是因为外在的条件而导致的群死现象。”说到这里,胡明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大家留出时间做着思考。


    果然,这时就有人小声的嘀咕了起来:“能够使人突然死亡的外在条件因为缺乏证据的支持被否定。辐射和中毒的假设就可以在这里被排除了。那么如果按照胡大队的意思去往下推想;本案的这些死者都是因为自身的内在条件而死的吗?比如说心脏麻痹,脑出血,肾上腺素分泌过盛等。”


    底下的声音不大,但却值得关注。胡明瘪了瘪嘴,说:“这些我也考虑到了。但是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却又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逗笑了。因为,如果说那两千多人是在同一时间内一起犯病的话,实在是有些牵强且不实际所以在这里,死者死于内在条件的假设先暂且保留。能否成立还得需要我们进一步地去印证。”胡明说到这儿时,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淡然地说道:“嗯····我看还是这样吧,委托法医部去对那些尸体做个全方面的尸检,然后得出报告再做下一步的分析。”


    “胡大队说的有道理,借用法医技术找出致死的原因后,再顺藤摸瓜地展开侦破行动一定会方便很多。比在这儿胡扯什么外星人强。”坐在他身边的高大队说。


    高大队的话又再次引起了会场内若干个人的小小笑声。


    包头羞愧地低下了头,暗地里对高大队嘎巴一下嘴。口型很明显是‘操你个贼妈的’。


   


    胡明倒是没有因为高大队的话而浮现出笑意,因为就在这时,他灵敏地听到会议厅的外面;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向这边跑来。


    胡明眯起眼睛,望着会议厅的大门。他预感到这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定不会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果然,就在下一刻,会议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满脸焦急跌撞似的冲了进来。


    “胡大队!”不等站稳,年轻警员近乎是在吼着地叫着胡明。看来他是胡明的人。


    会议厅内的人均寻声而望之,就听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怪了···怪了!胡大队,快去看看吧。那些尸体····那些尸体都变了!!”


    胡明没听懂那个年轻警员的话是什么意思,见他慌张恐惧的模样;还以为是他口误所致。遂言:“缓口气儿,慢慢说。你刚才说什么尸体变了?怎么回事?”胡明问。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年轻警员将尸体发生变化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悚不已;脸色均随着那个年轻警员的讲述而逐渐变白。


    “····那些尸体,本来还是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突然间起了变化。每一具尸体的眼睛、鼻子、耳朵、嘴都有胶状的浓液流出。而且,尸体的体表逐渐变色,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还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疮口,皮肉绽开地老恶心了····从来都没见过,太吓人了!!!”


    “什么原因造成的?知道吗?”


    “不知道!查不出来。”


    “!!!····”


    又是一个没有因果的怪事,又是一个让人无法说得清道得明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却不知它和群死有没有内在的联系尸体的变化会是群死事件的转折呢,还是另一件事情的谶兆呢?


    种种躲在背后的未知数,不到最后是不会得出一个确切结果的。人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并不是你能看见的那些,而是你看不见的那些,它们正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地向你靠近着····


    群死之后,尸体在变;然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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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体小诗:


    那一轮丰满的  月  


    在云  漏下了象牙色的皎洁


    光  如水一般地  从天空   倾泻


    倾泻到  一条枯瘦的背影  


    它   正在自己的影子里纠结


    可是  它终究还是抵抗不过   月光的邪


    以及在骨髓里  那猛烈做动的  狼血


    一声长嘶的哀嚎  透着决绝


    那半人半狼的羞耻   谁能了解


   


    正文:5章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办案人员顿时陷入了惶恐之中。刚刚还有办案情绪的他们,在听完那个年轻警员的讲述后,都开始有了想退出此案的打算。


    目前的形势无疑是对办案人员的一项巨大考验,因为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件没有头绪、没有原因、没有线索、没有方向;只有着一个奇怪加离谱的谜团在等着解答的案件。


    毫不客气地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破获不了的死案。


    可是冷静下来再好好地想一想,又觉得这不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思考的模式有什么不对?还是说有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方面?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最终的调查方向也就只能落在灵异学术的范畴上了因为从案件的整体来看,所有已知的情况都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够解释的范围,匪夷所思的案情根本就没有办法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和理解。


    如果将此案定位为灵异效应的话,没准儿还真能找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来比如说导致群死的原因是来自某个灵魂的诅咒,那么请一个道士来做场法式就可以破案了,用不着警察来跟这儿瞎忙活,毕竟抓鬼的业务咱不熟嘛不要以为这些都是胡闹的想法,因为此时真的就有人开始往这个方向去动脑筋了。


    “这样的怪事,看能不能找来些懂这方面的‘方士’过来看看····”有人小小声地建议着。


    “对呀。应该这样。”


    哪儿都缺不了这样的随声附和,小声窃语地让人听了心烦。


    胡明对此充耳不闻,他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被那些荒谬的声音所左右的。


    他顿了顿,觉得还是先去一趟现场亲眼看看比较好。因为光听别人讲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披上衣服,叫上愿意与他同行的人,驱车赶往了那里。


   


    三十几分钟后,专案组人员赶到停尸现场这边。胡明带上口罩、手套及一些防疫装备;屈身查看着那些尸体的情况。一旁的高大队也靠了过来,蹲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的尸体差不多都已经面目全非了,红烂烂的疮面遍布尸体的各个部位。那些从眼、口、鼻、耳里冒出来的ru白液体早已风干凝住了。棚内的空气因尸体的变化而变得闷湿、难闻。一股浓腥的恶心气味徘徊在那儿。


   


    由于在此之前这里的人全部都被安全疏散了出去,所以留下来的就都是防疫工作组的人员们。


    胡明叫来一个当时在现场的防疫人员,问了问当时的情况。知道了这些尸体是在无人为故意破坏的情况下,自然发生的变化。


    胡明略懂一些法医常识,在听完那个防疫人员的话后,他的眉头不禁拧皱在了一起。


    “这∓#8226;∓#8226;∓#8226;简直太奇怪了。”胡明知道,若能使这些尸体变成这个样子;就必须得有人故意破坏才能办到。但胡明从防疫人员口里得到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的说法。


    ‘尸体是在无任何破坏条件下自己产生的变化。’这样的回答确实是让胡明陷入进了困惑当中。他看着眼前的那些尸体,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这里的尸体没有被人为地破坏过,那它们所产生的变化又会是什么原因所致呢?胡明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从这些尸体的疮面颜色来看,像是有人用硫酸泼洗过似的。”身旁的高大队说道。他的话让尚在沉思着的胡明回过了神来。不过胡明没有做声,而是继续听着高大队的说法。“但是这一圈一圈的疮面形状却又不像····老胡,你看····”高大队指着眼前的那具尸体,叫着胡明说。


    胡明顺指望去,看见了高大队所指的重要疑点。他点头,“嗯。疮面很奇怪。以尸体被破坏的这种程度来看,只有硫酸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被硫酸腐蚀过的肉,疮面应该是大范围扩散性地溃烂才对。可是这些疮口却是很均匀地一圈一圈的。所以我觉得,不可能是硫酸。该腐蚀性能够这么弱,我倒觉得像是被流电烧过似的。”


    “电?!”高大队又细细地看了一下,“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高大队说话的时候,心里面还在想:‘如果是因为电的作用才使尸体变成这个样子的话,那得给出多大的伏特量啊!’


    “尸体被破坏的颜色很像是被流电烧过,但尸体出现的疮口却很明显像是被利器划割过一样。而且还有····”


    “还有这些疮口的皮肉是卷缩着的以法医学来判断,应该不是死后造成的。而是····死前造成的!!”


    “你是说躺在这里的尸体本来都是活人,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出现这些变化之后?!”胡明说出这话后,自己也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毛了起了一层。“那····那之前躺在这里的2012具‘尸体’都、都还是活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身心俱骇,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阴冷,刺痒痒的漫布全身;犹如蚁爬一样。


    “这不可能。”一旁的刘铁男说道。“群死发生时,我们的车里就有一名法医,她在判定我组组员周康清的状况时,就已经认定是已死。”


    “但是出现在尸体上的这些类似刀伤疮口,很明显就是在死前所造成的。还有,这些像是被流电烧过的体表,其疑点又该怎么解释呢?”


    胡明的问话让刘铁男一时语塞。因为这些都是法医学中的理论常识,他刘铁男也懂。


   


    要知道,根据法医学的理论: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若是受过刀伤,亦或是由其他原因所造成的伤口;那么在他死后,留在他身上的疮口皮肉定是卷缩着的;原因是人在未死前体内的血液仍在流通,所以裂口边的肌肉才会产生萎缩。但反过来的话,如果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那么留在他体表上的伤口定是平整光滑的,皮肉则不会呈现卷缩状;原因则是因为死掉的人血液早已停止流通,所以裂口边的肌肉就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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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6 PM |只看该作者
所以,以此根据来判断眼前的这些尸体身上的疮口;便可充分地断定出,那是在死者生前所造成的。如果这一判断成立的话,那就意味着在出现这些变化之前,躺在这里的两千多人本来都是活着的。


    他们并没有死!!!


    “你认为有假死的可能?”一旁的高大队始终都在跟着胡明的思路,问道。


    胡明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当时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快拿给我看看。”


    年轻警员小吴将尸检报告递了过去。


    胡明接过后,马上翻开来看。


    这是一张简单的尸检复查表。上面只有这些尸体的编号,从1号到2012号,没有写名字。


    胡明浏览了一下,发现尸检报告内‘确认死亡’一栏中,均是‘√’号。这也就是说,医护人员在复查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有假死的情况。


    合理的判断又再一次地被推翻了。胡明气愤地向空气中挥了一拳,以示发泄。


    胡明将报告递了下去,供众人传阅了一会儿。每个人在看过以后,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恐惧和困惑。


   


    “哎哟,真是没办法了。如果尸体能说话;告诉我们它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包头说。


    “不如找个‘米婆’问问卜吧。”咖啡说。“我觉得这些人死的都太屈了,发生这样的变化,肯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让我们这些做公仆的为其伸冤。”米婆:对灵媒的一种称呼。会用一碗糯米,几支筷子便可招来死人的鬼魂。同时也可占星问卜,预测吉凶。属迷信的产物职称。


    “年轻人的思想怎么可以这么迷信呢?别总把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推托到鬼神的身上!!”来自市政厅的专人甲说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们大家都听你这个‘市领导’的。”包头不惧级别的高低,硬生生地顶回了一句。


    专人甲被问住了,“我若知道的话不早就破案啦,还用在这儿耗着?”专人甲有些急了。因为包头的话确实有些让他难以下台。


    专人乙见气氛不对,于是故作轻松地圆场道:“嗨,年轻人思维多样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不能脱离实际呀。别因为这表面的怪异就胡乱的猜想,其实本质很简单嘛;就是人死了,尸体变了,这有什么呀哪用得着扯到鬼神一说上?还找米婆问问卜省点钱儿留着交党费吧。”


    “就是就是,除了‘鬼神’就是‘外星人’的,你们这些后生小辈还能不能想出些靠谱的来?真是不知所谓。”一旁的专人丙也凑着热闹,撇着大嘴教育着包头,说:“我们这些干部都是凭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干出来的。要注重科学;要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选自《八荣八耻》。


    就在专人丙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忽然间,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啵、啵、啵···’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出现在了大家的周围,络绎不绝地响个不停。


    众人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就是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发现这些奇怪的声响竟然都是来自于那些尸体本身的。


    这回他们可是亲身目睹到了只见躺在这里的那些尸体,它们的眼皮一凸一凸的;然后就是闷响两声,眼皮顿时凹陷了下去,溢出浓浓的奶红色浆子来。


    尸体的眼球竟然爆开了。每一具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这这这又是一次匪夷所思的尸变!!又是一次无法解释的现象!!


    眼球爆开的声音响了能有尽百秒的时间,直到这里的2012具尸体的眼球均破开方才停下。


   


    众人静若听针,哑口瞪眼Ing····


   


    说句实话,这接连不断的怪事都已经让专案组人员们变得麻木、变得见怪不怪了。此时的他们都提不起精神去表达害怕了。因为现在的他们,好奇心明显大于担心。


   


    面对这新出现的怪事,包头拽了拽那个刚才引用八荣八耻的专人丙,虚心地请教道:“这个怪象用科学怎么解释啊,‘锦涛哥’。”锦涛哥:包头给专人丙起的外号。用意调侃。


    专人丙哑着嘴巴,不知该作何回答。


    顿了一顿,见现场没人吱声,于是高大队先开了口说,“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样的情况我看····我看也属自然,或许在法医学术之外,尸体在变化过程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些知识。所以···所以也别少见多怪呵。”他的语态虽是故作轻松,但旁人还是能品得出来;高大队这是在强给大家壮胆儿。


   


    胡明定了一下神,从庞杂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他接着高大队的话,说:“对。应该让法医部的专人过来系统地看一下对于这些不明原因的怪象,咱们还是不要瞎猜了。····放弃我们原先的所有推论,从零开始。嗯···叫咱们的人去催催法医部那边,让他们快点安排人过来看一下,好吧。呃,现场有谁方便跟他们联系一下?”


    刘铁男举手示意,表示他可以做这件事情。胡明看到了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可以。“唉对了,刘组长,我记得你给我的报告上说,有一个女法医当时也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吧。而且她也是那活下来的53人之一。”


    “是的。”


    “好,应该把她找来。亲临过第一现场的人说不定会对本案有着意想不到的帮助。”


    “但是····”刘铁男yu言又止。


    胡明问:“哦,有什么问题?”


    “嗯····没有。”


    胡明见刘铁男似有话而又隐之,虽不知道刘铁男那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如果她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让她帮忙联系一下没有问题的人来。好吗。”


    “好吧。”刘铁男显得有些为难地说。


    胡明见刘铁男的回答显得不太轻松,也没问为什么。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其他的人另说道:“我看我们的这个专案组应该重新编排一下。现在在场的每一位特别是曾在案发第一现场的人,务必请你们先放下手头上原有的本职工作,积极地投入到本案中来。哦对了,我问一下····有网络信息科的同事在这儿吗?”


    分管警务网络信息中心的马主任举了一下手,胡明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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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6 PM |只看该作者
“马主任是吧,嗯,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部门的人帮忙。”胡明伸着脖子,对隔着距离比较远的马主任说道。


    “哪儿的话?胡大队请讲。”马主任走到了前面,对着胡明说。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吩咐中心局的同事们将群死的案情写明,然后发送给‘ICPO’官方网站上。看看别的国家有没有发生过与此类似的案件如果有回复,就尽量收集可供我们参考使用的线索。”ICPO:国际刑警组织英文缩写。


    “好的。我这就通知我的人去办。”马主任道。


    “收集线索这方面的工作就有你来负责了。”胡明看着马主任,说。


    “好。”马主任回答。


    胡明对马主任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身去,接着对其他的人道:“其他的人高大队,你带些人去查一下死者们的背景资料;越详尽越好。啊对了,还有那些在第一现场幸存下来的53人的资料。”


    “可以。”高大队。“我现在就去。”


    “好了。剩下的人就先到商业区那里的视频监控室待命;等着我。”胡明如此这般地安排着工作。“有没有对我所安排的这些做补充的?”


    “没有。”众人回应着。


    “好的,那就按照咱们所定的这些行动吧。”胡明说完,摆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可以各自行动了。


    待众人退去后,胡明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表,不禁叹道:“哟。不知不觉都第二天星期三早晨了。”


   


    就这样,专案分析会在停尸棚的现场达成共识结束后,刘铁男便习惯性地给Yoki打了个电话。


    刘铁男在离开的时候是叫Yoki照顾舒畅的。所以他知道这两个女孩一定是在一起。于是便掏出手机来,按出了Yoki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可谁知手机响了几声后就无缘无故地出现了忙音。等再次打过去时,就听到是‘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刘铁男哪里知道Yoki把手机摔碎的事儿所以,当听见‘无法接通’时;再结合他此时所处的环境,心里不禁一紧,暗觉不妙。


    “糟了,联系不上Yoki,说不定她和舒畅都出什么事了!”刘铁男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于是他下意识地想给舒畅打个电话来确认一下她们俩是否还安全。可是,刘铁男却不知道舒畅的电话号码。


    “包头、咖啡,你们俩谁知道舒畅的电话!”


    包头、咖啡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对刘铁男回答道:“周康清知道。”


    “····囧Ing····”刘铁男认为这样的答案纯属是在玩他,又急又怒的他刚要冲包、咖二人发脾气,可随即转念一想,他俩说的还真对。遂赶紧叫上包头和咖啡去找周康清····的电话。


    可是在这2012具尸体中想找到周康清谈何容易?简直是在万人坑里认尸嘛。


    不过还是咖啡有头脑,看着刘铁男和包头在那儿一具一具地翻找着,他倒是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机,翻查出了周康清的电话,打了过去。


    ‘啦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要你知道你最美~~~’周康清的手机铃声响起后,咖啡循着铃声的方向找到了周康清。


    “头儿,给你。”咖啡把周康清的手机递给了刘铁男。刘铁男翻出了舒畅的手机号码;暗自定了一下神,心里念叨着‘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随后,他心怀忐忑地给舒畅打了过去。


    “嘟····嘟····嘟····”手机听筒。“····嘟····喂,是你吗?康····”


    “舒畅啊,哦,我的天。”刘铁男听见舒畅的声音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来。“你、你和Yoki都没什么事吧。”


    “厄,刘叔叔···你怎么用康清的电话给我打啊?”


    “嗨,一言难尽,先不谈这个。你····你和Yoki现在都没事吧。”刘铁男。


    “没事呀。哦,你是不是想找Yoki姐呀,她出去了。我····”


    “不是,我是要找你。”刘铁男道。


    舒畅一愕,道:“什么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刘铁男将这些情况都简单地跟舒畅说了一下。舒畅答应的很痛快;表示愿意加入,且亟不可待。


    其实,就算刘铁男不找舒畅,舒畅也正想着要主动去找刘铁男;申请介入此案的调查呢。


    因为舒畅不会让自己的爱人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她誓要找出那致死的原因。不让周康清含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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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6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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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体小诗:


    今晚  


    灯  亮得不太自然


    微微烁烁的闪  吱吱嘎嘎的暗


    我感觉我能听见  


    耳边好像  有什么人正在喊


    ‘冤枉啊   冤啊   冤   冤’


   


    正文:6章


   


    “谢谢你,刘叔叔。”舒畅满怀感激。


    刘铁男停顿了一下,然后字斟句酌地说:“舒畅,我本意是想叫你帮忙联系一下法医部的。但考虑到这件事情最后肯定是瞒不过你,所以提前跟你说一下;不想你以后会怪我没有告诉你。嗯你看如果你不方便或是·····”


    舒畅知道刘铁男想要说些什么,所以,在刘铁男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先将他的担心讲了出来。“刘叔叔你放心,在处理业务的时候,我不会带有一丝的个人情绪。哪怕是···哪怕是面对康清的尸体,我也不会被影响;漏掉任何线索的。所以刘叔叔,我不想你再劝我了,我是一定要介入调查的。”


    刘铁男听舒畅的语气如此坚定,且非要介入进来;虽是在预料之中,但同时也不免有些小小的担心。


    顿了有一会儿,“那好吧。”刘铁男语重心长。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帮舒畅还是在伤舒畅。“你····你要自己把握好啊。”


    “嗯,知道。”舒畅。


    刘铁男的默许,让舒畅一直憋在心里的劲儿终于找到了有力可施的地方。直到合上了电话,她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蓄势待发的冲动溢于言表。


    舒畅放下电话,捧着那张合影,望着照片里的周康清。“康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说罢泪眼朦胧,泪花溅在相面上。


    Yoki买早餐回来后,舒畅将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了Yoki,然后囫囵地吃了两口,显得精神充沛;一扫刚才的消沉模样。Yoki瞧着欣慰。


    随即二人未作任何停留,直接便驱车赶往了现场。


   


   


    4月28日星期三,有雾。


    7:


    在舒畅和Yoki向现场这边赶来的途中,舒畅在车上就已经跟自己的部门联系妥当了。


    舒畅向本部门说明了情况,部门领导表示支持;并同意了借调几个同事去协助专案组的调查。


   


    八点整,舒畅的同事到场。二女一男。


    “胡大队,这三位是法医部派过来的人。舒畅,你给介绍一下。”刘铁男说道。


    舒畅走到前边来,开始为胡明一一介绍自己的同事。胡明随着舒畅的介绍,逐个地认识了一下这三位被奉派过来的法医:


    葛曼,女。从事法医工作已有九年的时间了。她个子不高,却有着一股相当干练的气质。现职法医部中级法医师主任。每次出勤做调查鉴定的时候,都是由她来带队。


    童瑶,女。这个岁数与舒畅相仿的女孩和舒畅是大学同学。早在法医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个风云人物了。


    左伦,男。有着相当成熟的鉴定工作经验。三十多岁的他,正在做着准爸爸;所以看上去有些疲倦那是因为他最近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专业态度。


    舒畅在她的同事到场之前,早就和胡明及专案组的人做了介绍。这里便不用重复了。


   


    葛、童、舒、左这四位可算是法医部最具代表性的中坚力量,只要随便翻翻他们曾经参与调查过的案例,就能发现有很多重案、要案的关键线索;均是由他们第一时间提供出来;从而使案件能准时破获。其业务精湛自然不必多说,而且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主儿。


   


    胡明与他们三个人一一握了个手,然后道:“我叫胡明,是负责此项专案的组长。感谢各位到场协助我们的工作,希望各位可以发挥所能。”


    “本职工作,应该的。”葛曼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罢便叫上舒畅等人,抬步就要向停尸棚走去不过却被胡明拦了下来。


    “先不忙。”胡明对着葛曼说。“等会儿还有些其它的工作细则要做安排嗯,等一等网络信息搜集科的人。待人都到齐了之后,我再统一地跟你们说一下具体流程。然后再进去。”


    网络信息搜集科?原来还有别的部门要来啊。葛曼想。


    虽然这和以往的工作流程不同,但是特殊事件特殊对待,葛曼也没有问原因,只是对着胡明点了点头,言:“一切听胡大队的安排。”然后便退到了一边。


    舒畅在听到网络信息搜集科的人要来时,她显得有些举措难安,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使她看起来不太自然。


    童瑶看了舒畅一眼,见舒畅也不期地向自己这边望来。虽然两人没有说什么;但却都能领会得出对方的心中所想那是一个只有她俩彼此会意的事情;旁人是无从知晓这里边的原因。


   


    果然过了一会儿,从街道的转弯处开来一台黑色轿车,匀速地在向着这边驶来。是网络信息搜集科的人到了。


    童瑶眼尖,看到了车里的那个人。她悄悄地挪到舒畅的背后,轻碰了一下舒畅,“还真是他。”


    舒畅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子哼叹了一下。


    一旁的Yoki注意到了童谣对舒畅使的小动作,这让她很是好奇,于是也顺着童瑶的目光,望了过去。


    此时,黑色轿车已经靠近,停下。有两个人下了车,然后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舒畅别过头去,假意望着别处。童谣倒是不以为然,未作任何回避状。


    Yoki通过童瑶的眼神,确定了她是在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那个男的岁数与童瑶、舒畅相仿。中等个儿,身材匀称,长得还行。不过Yoki却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可是就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他。


    那个男的走近,看见了童瑶,“哟,瑶瑶你也来啦。”


    童瑶对着他一笑,不过却有些面和心不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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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7 PM |只看该作者
那个男的也不在意,转而又看见了舒畅,刚想上前去打声招呼,但却yu行又止。最后也就如没看见一样,径直地向胡明和刘铁男走了过去。


    “胡大队你好,我是网络信息搜集科的科员马晓,这位是我的同事郭亚兵。”来在了胡明的身前,马晓简单地向胡明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自己的同事。


    “哦,你们好。”胡明将手伸了过去,与马、郭二人握了握。


   


    原来,这二人就是被网络信息部的马主任派来的。


    由于胡明之前有提过要将群死事件的内容发布上网,所以马主任回到自己的部门后,立即指派马晓及郭亚兵去现场做一下信息搜集要求把群死及尸变的细节全部记录下来,然后再一起发布上网。


    于是就这样,马、郭二人接到受命后便驾车赶了过来。


    胡明见人已经齐了,便叫来葛曼,先是互相地做了介绍认识,然后便将接下来的具体工作安排给了他们。


    接下来的工作是这样安排的:


    1、法医部的人要做的就是对尸体取样及死因分析。


    2、网络信息部的人要跟在法医旁边做笔录,不懂的地方或是一些专业用词要积极向法医部的人请教。


    3、最后得出来的鉴定报告和信息部的笔录务必要提交一份到专案组手里。待确认无误后,再由信息部的人带回本部,发布上网。


    这样的工作安排听起来是很简单,但这里面却涉及到一些合作性的问题考虑到初次合作的部门必然会有一些磨合的过程,这是得需要参与人员秉承实事求是,不能有独自贪功的私心。所以胡明所交待给他们的;除了工作上的合作与分工,其实也有相互监督的意思。


   


    “我希望各位可以相互配合。”胡明最后说道。“此案能否顺利告破,全赖彼此之间的通力合作了。”


    听完胡明的安排后,马晓对葛曼言: “葛主任,有些不懂的地方若是问得多了,您可不要嫌我们这些后生晚辈麻烦呀。”


    葛曼笑笑,回:“哪里的话啊,大家都是共同出力嘛。工作上的事;反倒是我们这些法医得需要你二位的多多理解,因为毕竟彼此的工作习惯不同。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去吧。”说罢,葛曼对着马晓抬手示意‘请先’。马晓礼让了一下,便也随之了。


   


    在临进棚时,左伦让舒畅把做尸检时用的口罩及手套派给马、郭二人各一副。舒畅显得有些委扭,但还是从工具包里面取出来两幅,递了过去。


    郭亚兵在接过口罩时对舒畅说了声谢谢,舒畅还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到马晓这里时,舒畅却连看都不看地将手套扔到了一边,让马晓自己去捡。然后便径自地跟着葛曼进了棚内。


    马晓看着舒畅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挺尴尬。


    处在事情之外的童瑶,在看到舒畅的做法后,窃念了一句‘冤家呀’,语调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站在童瑶旁边的Yoki,刚好也都看到、听到了这些。她望了望远去的舒畅,又看了看尴尬在那儿的马晓,随而将目光收了回来,瞅了瞅身旁的童瑶此时的Yoki,似乎有些看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一些事儿来。


   


    也难怪Yoki会如此地好奇,因为舒畅、童瑶和马晓他们三个是认识的。


    原来,这个马晓和舒畅及童瑶都是大学同学。只是就读的科系不同而已。


    在求学时期,马晓追过童瑶,并很快就确认了恋人关系。不过后来的马晓却是将自己的感情全部都转移到了舒畅身上。这让童瑶一时间不知所措,更是痛苦很久。


    舒畅和童瑶从高中时期就是闺蜜,大学又在同一个宿舍。彼此间更是心事摊开,无所隐瞒。可能也正是因为太亲密无间了,所以才应了那句话:‘闺蜜闺蜜,没有秘密;不知何时,变作情敌。’本来是最好的姐妹,却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己的情敌。其中的痛苦;想来也就只有当事人最明白了。


    童瑶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才得知;原来马晓当初追她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能接近舒畅。其实马晓从一开始就是喜欢舒畅的,至于童瑶嘛;只能算是一个可怜的跳板而已。


    在童瑶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她很理智地将伤心和恨化做了无声的放手。并且也认真地告诉过舒畅,说咱俩还是好姐妹,别因一个男人而委屈了彼此的友谊。


    之后,童瑶与马晓和平分手。


    “我不需要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在我身边,既然马晓那么喜欢你,而你也放不下他。那∓#8226;∓#8226;∓#8226;我祝福你们俩。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姐妹。”这是童瑶对舒畅说过的话她的大度,让舒畅是既感激又愧疚。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咬牙切齿、悲戚长叹。凭良心讲一句,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马晓和舒畅他们俩;这样的爱情无论是接受还是给予都意味着背叛。所以可想而知;童瑶在这场纠葛着爱情和友情的关系里能主动地做出让步,会有多大的牺牲。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舒畅在面对马晓这样的追求还是存有一些理智的,也想过童瑶的感受。但是当面对同样煎熬的马晓,舒畅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


    舒畅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自私,相比于童瑶的大度,她很自责。


    还好童瑶没有怨恨舒畅,在学校里依然和她保持来往,完全看不出她对舒畅有什么意见来。童瑶的这种做派使得当时学校里的很多流言蜚语变得哑然失色;从而才会让舒畅和马晓没有遭受到同学们及身边朋友们的白眼。


    这一点童瑶是很够朋友的,就连马晓在心里也服她这个。


    爱情是没有对和错的对就对在你爱对了,错只错在你爱错了。


    由此可见,爱情这个王八蛋是很难捉摸透的,只要它存在一天就会有一天的变数。谁最终才是谁的谁,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本以为马晓和舒畅就是彼此的最好归宿,可是爱情实在是太善变了。


    果然,没过多久,马、舒的这场从一开始就很蹩脚的相爱,终于还是走到了它结束的部分。


    就在临近毕业的前夕,马晓为了能出国,竟然背着舒畅,与一个在当地很有家庭背景的女孩好上了。马晓的目的很简单,他不愿意按着他爸爸给自己安排的路走。他不想毕业回家后就进中心局的网络信息部谋得一个普通职位虽然他爸爸是那儿的主任。所以,马晓要出国闯荡,要攀附权贵为自己的将来做前途投资。


    马晓的这种做法让很重视感情的舒畅大受打击,她发了疯似的去找那个女孩理论,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


    女孩从舒畅口中得知这些后,也看清了马晓的为人,于是便和马晓分了手。


    失去出国机会的马晓将怨气都发在了舒畅的身上,而且还动手打了舒畅。


    至此,马晓和舒畅决裂。


    毕业后,马晓通过父亲的安排,进了中心局的网络信息部。而舒畅则还是一天天地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出来。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平时口口声声说爱她、照顾她的人,竟然会对她拳脚相向。


    那段日子,无话可谈,全是泪水。


    最后还是童瑶不计前嫌地安慰着舒畅,陪着她走过那段消极的日子。


    从情伤走出来的舒畅这回才算明白,男人是最不能相信的。为了马晓,她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细细想来,还真觉得有些不值,同时也感到很后怕。


    直到后来舒畅遇到了周康清,那段痛心的往事才被划上了句点。同时再借由时光的荏苒,那些从前为马晓所受过的伤,都被周康清的呵护给慢慢抚平,随之也让舒畅渐渐地回复了对爱情的信任。


    可人世间的故事就是这样又巧又奇怪,曾经的往事本已经再无出场的必要了;但却没想到老天又给舒畅开了一个大玩笑。


    马晓,又一次地出现在了舒畅的世界里。而且还是以周康清的死作为开场的。


    或许,这是一种根本就无法躲避的孽缘吧这就是为什么当舒畅听到网络信息科的人要来时,她会显得很不自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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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体小诗:


    我翻了翻书   查了查昨晚的情况


    原来  我的床位   是最能惹来怨灵的方向


    难怪总觉得每晚睡着时   呼吸不畅


    耳边还有  那指甲抠骨皮似的  声响


   


    正文:7章


   


    尸体取样开始不过在进行之前,葛曼还是提出了一项建议。她说:“由于此次案件与以往不同;死亡的人数实在太多,所以为了避免做重复工作,我们应该有针对性地来做尸检取样,不能无计划行事。”


    童瑶想了想葛曼的话,当即便明白了她话里的内容。“葛主任,你的意思是希望咱们能各自分开,随意挑选出一具尸体来做抽样鉴定?”


    “没错,抽样鉴定。”葛曼回答。


    左伦、舒畅点了点头,对葛曼的提议很是认同。不过,一旁的郭亚兵却把话接了过来,插嘴说道:“等一下葛主任如果只是做抽样尸检的话,恐怕会有所疏漏吧。”


    葛曼转身望了望郭亚兵,说:“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疑问吗?”


    “哦厚,这倒不敢。我只是担心葛主任的提议会有碍我们收集信息是否完整的问题。所以,我斗胆建议葛主任能够对这些尸体逐个地做下取样调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哎呀!谁打我啊?”郭亚兵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就猛地向前一伸。痛觉在后脑慢慢出现,他很是生气地转过身来,见马晓刚刚收回了手想来是他打的。


    马晓的力量不是很重,但却足以引起误会。“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我给你的那些相关报告你有没有看啊?”马晓问。


    郭亚兵揉着后脑,有些气愤地说:“没有,咋地啦。”


    马晓瘪了瘪嘴,本想对郭亚兵破口开骂,可转念一想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好说,于是便转口命令道:“那你还是少废话吧,听葛主任的安排。少问多记。”


    葛曼向马晓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处事很有水平。


    马晓的话不错,因为之前的报告就已经写明:群死案的主要问题就是致死成因不详,其他的均属一样无论是死亡时间还是死亡方式。所以对于已经掌握的事就没有必要再反复核对了。马晓觉得葛曼提出做抽样尸检是既省时间又省功夫的明智之举,郭亚兵的担心纯粹是多余。再者说了,信息搜集科的人只是负责现场记录,根本就没资格去质疑专业法医的工作方法。


    “我这不是怕万一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嘛。”郭亚兵还在抱怨着。马晓杵了一下他,示意他别再说了,听葛曼的。


    葛曼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所以咱们接下来的工作当需做下变更。等下咱们要单独成为一组,各自去挑选一具尸体,然后来同步进行尸检取样这样既有参照又有对比的作业,能极大地避免在此期间出现的疏漏。如果在做取样时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出来,详细记录;等完事后再做统一的甄别。听明白了吗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好,我们开始。”


   


    四名法医照计划一人挑了一具尸体,然后就开始在尸体身上进行线索采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得要大声地报颂出自己的检验分析,供旁人听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互相参考比照、减少误差,二则是为了让信息搜集科的人方便记录。


    于是就这样,法医们一边对各自所负责的尸体做着取样,一边叮嘱着马晓和郭亚兵哪里应该详细记录。目前来看,两个部门合作的还算可以。


   


    “尸体严重;的程度不自然,初步判断是人为造成的。”童瑶那边最先说道。


    另一边的左伦接过童瑶的话,说:“这应该算作是一个特殊的疑点,因为之前的报告上称:‘尸体是在零破坏的情况下自己发生的变化。’额请记录对马、郭二人说的···以尸体的腐坏程度来看,出现在尸表上的现象很奇怪,目前无法认定出它们的成因。嗯,还有····”在报颂检验分析的同时,左伦的目光也在尸体身上慢慢地游移着。这时,他发现了一个地方很奇怪尸体的眼球没了。


    左伦揪起那凹陷在眼窟里的眼皮,说:“尸体的眼球已经完全破开,从五官里流出的液体以目测判断怀疑是脑浆。”


    这句话一经抛出,其他人也立刻随之留意到了这一点。


    葛曼望着身前的尸体,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她觉得很不可思议,随即用手指弹了弹尸体的头部,只听得‘咚、咚、咚’的空响。


    “不用怀疑,应该是脑浆没错。因为尸体的颅内已经是空的了。”葛曼惊道。


    听到葛曼这么一说,左伦、童瑶、舒畅先是一愣,随后也不由自主地敲了敲自己所负责的尸体的头部。果然同样是‘咚、咚、咚’的空响。


    “我的这具也是····”舒畅、童瑶异口同声的说。


    “!!!!”


    正在记录的马晓停下了手中的笔,他推了推郭亚兵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去敲敲别的尸体,证实一下是否真如法医们所言的那样。


    郭亚兵不敢,拗在原地冲着马晓直摇头。马晓踹了他一脚,眼睛一瞪;意思是让他听命令。


    郭亚兵无奈,只好仗着胆子一步一步地蹭了过去。看着一颗颗露在白布外面的人头,郭亚兵有些晕眩,他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嗨!快点啊!”马晓还在一旁催着他。


    郭亚兵在心里狂骂马晓没人性,心说这又不是挑西瓜,还催我快点妈的,嫌我慢你倒是来呀。


    郭亚兵迫于马晓的yin威,虽是极为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攥起了拳头,对着一具尸体的头;咬牙切齿地敲了下去。


    ‘咚’的一声空响,尸体的颅骨竟然被郭亚兵给敲裂开了从裂口处可以清楚看见,湿漉漉的颅腔内空空如也。


    “妈呀,还真是这样。脑子都成豆汁了。”郭亚兵略带哭腔地叫道,证实了法医们刚才的判断所言非虚。


    “我靠,你使那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啊记下来,记下来。”马晓一边斥责着郭亚兵,一边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抽样尸检1:死者的颅内已空。现象:脑浆稀融,呈现汁液状,骨质密度异常脆’的内容来。


    童谣望着那颗被郭亚兵敲碎的头,打趣地说着:“厚,没想到刚一开始就已经这么有趣了。脑浆竟然会外流而出,骨质密度也流失殆尽,变得如此之脆这种现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呀,从事法医工作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左伦收回目光来,说。“这已经是超出学术之外的问题了,这样的‘尸变’简直就违背了常理嘛能够产生这样古怪的现象,我想绝非是一般的诱因。”


   


    听着同事们的说辞,葛曼倒显得冷静。因为她一直都很坚信,凡是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最终都会随着线索的出现而变得合情合理的。只是在这寻找线索的过程中,确实是一种煎熬。


    不过还好,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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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02:48 PM |只看该作者
葛曼等了等马、郭二人,待确认了他们俩已经将这一段记录完毕后,便又接着开了口:“好,这些问题等下我们统一再做处理。下面,跟上我的节奏往下来看尸表颜色呈现微红略带些白,应该是皮下淤血所致。用手轻轻按压尸体的肌肉,血会从皮肤里向外溢出啊呀!”葛曼突然惊呼道,因为她的手指已经插进了尸体的肉里。那感觉就像是戳进了一块豆腐似的。“怎么会这样?尸体肌肉组织竟然会软化到如此程度,这根本就不正常喂,你们仨负责的尸体,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情况?”


    “是一样的。”舒畅、童谣、左伦三人如是地回应着说。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马晓和郭亚兵赶忙将此项内容记了下来:‘抽样尸检2现象:尸体肌肉组织呈现不正常软化,原因尚不明确。尸表皮下有大量淤血。’


    “马哥,‘Yu’血的‘Yu’字怎么写?”郭亚兵面带诚恳地请教着马晓。


    “操不会写的字先注音,回去再整理。”马晓没空理会郭亚兵。因为光是跟着葛曼的语速就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了郭亚兵这个文盲啊。“葛主任,接着下来还有什么?”


    葛曼没有回应马晓的问题,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她惊奇地发现了一件让她颇为奇怪的事情。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身上的那些疮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不会是真的吧葛曼担心自己的判断不准,于是转身叫着左伦,说:“左伦,你对尸体身上的这些奇怪疮口怎么看?”


    左伦望着自己负责的那具尸体,细细地观察着那些疮口的形状,回答葛曼说:“尸体身上有多处不明原因的伤口,疮口边缘的皮肤形状很特殊,呈卷缩状态以法医学来判断应该是属于死前造成····等一等!死前?!!”


    葛曼浑身一怔,一颗心陡然悬起左伦的判断和自己一样。这就证明事情确实如此。


    “死前!??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啊!”马晓和郭亚兵近乎是吼出来的。


   


    随着尸检工作的逐步深入,没人想到中途竟然会出这样的鉴定结论。这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根据疮口的形状性质来判断,这个答案却是让人吃惊不小。甚至都已经严重地脱离了现实。


    舒畅此时也确认了这一点,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周康清的死是她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即便是后来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尸变,那也不可能使疮口达到卷缩的程度。可是尸体身上所反映出来的现象就是如此,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性了难道在群死之后、尸变之前,周康清还是活着的???!在这里的2012个人也还是活着的?!


    想到此处,舒畅感到一阵眩晕,差一点就向后仰了过去。不过还好,Yoki一直是护在舒畅的旁边,见她稍有异状便赶忙将其扶住。


    “怎么样舒畅,还···还能行吗?” Yoki抱着舒畅的肩膀,问道。


    舒畅没有做声。看样子像是挺严重的。


    其他的人赶忙凑了过来,他们先是把舒畅扶到了一旁坐下,然后关询着她的情况。


    “舒畅,你有没有事?感觉如何····”童瑶蹲在舒畅的身前,急切地问道。同时她也在留意着舒畅脸上的变化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一种不舒服的状态都会引起旁人的敏感;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那有可能就是死亡临近的讯号。所以不得不多加留意这点。


    “我···我没事,没事。”舒畅目光涣散,显得六神无主。看来,对于在‘尸变’之前这些尸体还是活人的这个事实;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Yoki担心舒畅会撑不住,于是想着要带她出去透透气,缓一缓。可舒畅就是不肯。她挣扎着撑起了身子,抓过那份胡明之前留给她们做参考的报告来,一页一页摊开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这简直就不正常。”舒畅看着摊在地上的报告,唇上不时地会出现这样的诧异。“怎么报告里面所描述的情况与我们现在所遇见的会有这么大的出入呢?”


    舒畅一边看着,一边在脑中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发生与经过参考资料里的内容与眼下的情况完全不符,她感到无比的矛盾。


    这也难怪舒畅会感到矛盾因为直到现在,尸体身上的线索仍还在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着。从它们发生变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只是目前还没有人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不如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向回倒,回溯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希望能够从中获得新的思路,解开这些谜团。


    好的,前文中讲到,在4月27日也就是昨天的中午,一场不明原因的群死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夺走了两千零一十二人的生命。之后,赶到现场的卫生部对尸体做了初步检验,确定了当时的那些遇难民众已经没有任何的生还迹象了。于是,医检的报告上就有了‘确认死亡,无生还对象。死因不明’的结论而且还拍了很多现场照片用以佐证;并且也将那53名幸存者的血液样本带回去做了化验这在医检报告里面都有说明。


    另外,同样是在现场的防疫小组,也对尸体的做了初步的检验,得出:‘未发现有任何辐射现象及病毒的感染迹象。确认2012人死亡,死因尚未发现’的说法。并且还在疫检报告上附加了很多当时的详细证明。


    实际上看到这里我们便会清楚;医检、疫检的报告都是在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而得出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相对来讲比较客观全面。唯一没有确定下来的就是群死的成因问题。


    看来只要把群死的成因找出,整件事情才会有一个合理的解答。至少当时有人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就在大家决定要按照这个方向调查时,尸体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古怪的尸变。


    群死的成因还未找到,尸变的出现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两种诡异的现象先后发生,使得刚要明朗的案情又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于是,在面对当时的那种窘况时,最后来到现场的专案组人员立即做出了决定,将这所有的疑问都交托于法医部来处理。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事情似乎比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法医到了现场之后,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专业性的尸检工作。可是在检验期间,法医们发觉尸体身上出现的种种迹象全部超出了正常的范畴,诡异丛生的矛盾现象使得法医们对此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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