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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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人，兽，魔，神。

负责护送三命的石鹰，铁拳在广场上围着三命的尸体。就连第一悍族，兽族，的首领也畏惧的人，或许在某个定义上，我们称之为，天使或神。插满羽毛的翅膀就像天使般慈祥，傍徨的眼神在述说着这世界的可悲，不沾血的轻薄白纱混搭纯银盔甲在哀诉对抗者的愚昧，降下的白光只有区区三个。
“断竹，你违背诺言。”其中一个天使神情哀伤。
“屁，你凭什么给于我命令。”断竹抬起胸膛不失一个首领的风范，眼里尽是三命含在口里的鲜血。
“悲哀。人，神，兽，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其余的变种杂类不属于这个世界。”另一个天使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四战。
“这是哪门子的定论！”铁拳双拳撞击。
“神族是为了保护人和兽而存在。”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吸血族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淡邪可不介意马上就把这群所谓的天使炸剩鸟毛。
“...也许。”位于中间貌似队长的天使望向天边准备重复一个自己说了无数遍的故事。

人类本是这世上唯一一种生物，也是一种属于最基本的元素。可惜人类却不安于现状，他们厌倦了千百年的单调生活，于是他们开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和开发不同的能力，当一个像人类这样最基本的元素开始接触到这种新的刺激，他们的基因就会开始突变，混合了过多怒气的人化为强壮的兽，吸取了阴暗的人变成各种邪恶的魔，当然大部分的人类还是忠于自己最初的元素而继续成为人。

可是正当人类认为所有族群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时，歧视和种族的区别让人，兽，魔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斗。当中以兽的力量为最强，当兽开始入侵魔的地盘时，魔抵御不住，便转移目标攻向最弱的人类，这个恶性的循环，让人类的居所日复日的减少，到最后所有仅剩的人类都集聚了起来商量对策。

商量了不下百日，却毫无对策，人类也清楚在作战上和兽，魔相比全无优势，甚至是毫无还击之力。人类终于开始放弃，大部分的人都四处散去准备找个隐秘的地方度过一生，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一个优美的石洞，瀑布什么的，就算运气没那么好，也可以在一些荒废的煤矿或因为传染病而灭村的村庄里苟且偷生，总好过集聚在随时随地都需要提心吊胆的地方，在这种非常时刻，多一个人，已经不等于是多一份力量，而是多一份负担...

可是世上总有一些人的意志能够磨铁，他们开始了祈求，他们祈求天边遥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强大且善心的种族会为了他们而战。不过，到最后，那个强大且善心的种族并没有出现，而是远方兽族的鼓声已经震震入耳。坚持到最后的人类只剩下八人，他们不逃，也逃不掉，唯有围成一个大圈席地而坐，想着如何升华破格自己身里的元素。也许因为他们是世上最后的几个人类，血脉逐渐稀罕，也或许人类命不该绝，因此，他们都成功了。
“成功？”铁拳的怒气全无。
“升为新的族群。”天使队长把头抬高，“就是你们俗称的神族。”
“当年那八人集聚的地方...”淡邪惊说。
“没错，正是你们盗取圣水的地方，白布圣堂。
“盗者为贱。”左右边的天使冲向断竹等人。

断竹和铁拳当机立断挡在其余三人面前，左右的天使已经冲在他们面前，两把锐利的剑锋离断竹和铁拳的喉咙处只有短短的半根头发的距离！

当避无可避时，或许只有硬碰硬才能留下一线生机。虽然对方可是无比高尚的传说，神族。可是铁拳好歹也是吸血族的精英五战，而断竹更是把人类逼为神族的兽族的现任首领啊！

光芒四射，出乎意料说的不是断竹等人，而是被挡下攻击的天使。断竹和铁拳只是区区退了三步就把天使的剑给震开，断竹等人对于神族的期盼似乎过高了不少。这一挡让断竹等人信心增加了不少。

天使们倒没蓄力再攻，而是退回依然守在原地的队长左右。而天使队长脸部的忧伤表情却还是没一丝的变化。
“带回圣堂。”天使队长轻跃，腾空飞去，似乎对于其余的两人给于十足的信心。
“是。”左右的天使戴上悬在腰际的面具。

断竹等人也摆出迎战的阵型，断竹和铁拳旧站在前头，冷面微蹲在断竹和铁拳之间准备等他们两人挡下天使的攻击后，再给于天使致命一击。位于后方左侧的淡邪手里捏着三张符咒预备随时把天使给炸开，而守在后方右侧的石鹰左手抡起背后的重型机枪，枪口指向两个倒霉的天使同时，右手在腰间摸索那把自行改装成极具爆炸力的手枪。

石鹰的机枪还处于热身的状态时，天使已靠着左臂上的钢甲冲向断竹和铁拳，虽然钢甲毫无攻击性，但是随着天使的冲击力的钢甲却让断竹和铁拳尝尽了苦头，顿时被撞翻。

冷面双刀往左右刺开，却因天使的旋转避开，让冷面扑空，往前方甩去。天使的双面进攻让石鹰的机枪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与其移动笨重的横扫机枪，石鹰选择了放弃机枪，选用了瞬间就能炸出火花的手枪往右方的天使轰去，可惜天使就像流水般的飘游性一一避开了石鹰和淡邪的攻击。石飞沙走的下一瞬间，石鹰和淡邪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孔，一个足以吻合天使剑锋的小孔。石鹰倒下，手中依然紧握那把引以为傲的改装手枪的扣板，跟随着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随时准备扣下属于荣耀的那一下。淡邪勉强的支撑身体，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珍藏了好久的符咒。

天使并没有为自己的攻击成功而放缓了攻击，而是把攻击的力量又往上提高了一层。攻势朝虚弱的淡邪石鹰开去，可是，战场的变化就连神也预测不来。淡邪石鹰露出了笑容，一个信任的笑容。

那个值得信任的身影，虽然不是吸血族的最强，但他们知道，那可是最强的盟友啊，兽领断竹。

两个天使被轰的老远去，天使的狼狈样让淡邪石鹰笑得伤口冒血。断竹双手白烟狂冒，
“在我面前碰我的盟友的人从来没什么好结果，我[粗俗词语过滤-#0043]管你背后有些什么鸟毛。”断竹再度挡在淡邪石鹰前，那个值得信任的背影，似乎只从白银身上看过。

冷面把双刀放在肩上，铁拳脱下左手破烂的拳套站在淡邪石鹰前，
“兄弟们，老样子，我们打前阵，你们在后面狂放烟花就好。”四根拇指同时竖起。
“顺便带两个天使人头外卖给你们的老皇。”断竹带领冷面铁拳往天使冲。

两个天使也准备好了迎战姿态。

双面交锋，一个无敌任务，

击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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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冥器初试。

师父，无名，白银在入夜的森林里一步步地踏入更深的黑暗。
“师父，其实真的需要在这里训练吗？”月光让无名的耳环在黑夜里显得更耀眼。
“你师父我可没钱赔给别人。”师父在森林中流利的穿梭。
“师父，要开始练习冥器了？”白银的外套在快速步行中扬扬飘起。
“没错，所以如果你们暴走的话，破坏的东西可不是我们赔得起的。”
“唉...”无名叹气。
“别担心，今天肯定约不到雨爱了，哈哈哈。”白银偷笑。
“屁。”无名超越白银贴近眼前的师父。

“就这里。”师父停了下来。
刺骨的冷风，一遍遍的考验着鼻水的能耐，奇异的动物叫声不间断的敲鼓着内心，踩踏着满地的落叶，一种让人不安的错觉。入夜后的森林样子都差不多，让人有迷失的错觉。就算冥器在森林里暴走，也不可能拥有冲到外面世界的时间，因为就算不会迷路，师父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将冥器制服。最重要的当然是不会破坏到师父的古董。

“可以开始了？”无名一副着急。
“无名，今天不用约女人。”师父闭上眼，手指交叉放在腰前。“如果你有机会吃到明早的早餐已是万幸。”
“吗呀，要练到明早？”无名脸部僵硬。
“如果你可以渡过今晚。”白银摸摸无名的头，脱下外套。
“无名坐下，白银先来。”师父捡了不少树枝放在脚下。

白银就像一个表演者，走向无名和师父面前。
“冥戒的能力是兽化。也就是说可以变成任何动物，或者局部变化。如果思想控制的好，可以同时间利用不同的动物优点。”师父摸下巴，就像一个智者。

白银才刚闭上眼睛，戒指就迅速闪亮。戒指里的光芒逐渐在白银身上成形。白银慢慢蹲下来，围绕着身体的光芒膨胀了起来。白银的手掌往地上重力一拍，周围的树叶四处散开，猛烈的风劲让四周的树木纷纷爆裂。四周的叶子和树木爆裂成就像一朵朵的花瓣，而站在这朵花中间的则是一头凶猛至极的棕色壮熊。

师父用脚撩起地上的树枝，聚力于掌，一发！半空中的树枝就像被灌输了力量，往大熊刺去！大熊不许不及的张口一吼，声波竟清楚可见，一层层的声波把树枝一一震碎，地上的泥土也被声波一一抽起，直到师父和无名面前才停下。
“不错，一切都控制的很好，换局部变化吧。”师父点头赞赏。

大熊四脚蓄力，试图让笨重的身体往上一跳。就在离地还没一把尺的距离，光芒包围大熊，大熊变回人形，而膨胀的光芒在白银的背后积聚起来，慢慢形成一双就像老鹰般的翅膀！白银震翅一飞，顶端的树枝被白银的冲力击了下来，就像下了一场叶子雨，白银把翅膀张开成最大形态，一下就把月亮完全的给遮盖，纯洁的月光就像是从白银的翅膀射出这般。

“你师弟干的不错，现在换你这师兄上场。”师父的笑容牵动了皱纹。
“师父，我好像不是很明白控制的方法...”对无名来说，除了师兄弟这个名份，自己可没别的东西强过白银，而且还要加上师父的期待。

无名不怕失败，无名怕的是师父失望的表情。

“没关系，师父和你师弟会看着你，不让你把小命给丢了。”师父拍拍无名的肩膀，白银腾空落下，背后的翅膀已经消失。
“那我需要变什么动物？”无名倒吞口水。
“冥环的能力是现实，也就是说，可以让脑袋里想的东西，化为现实。”

无名走出师父和白银之间，迎向今天这个属于自己的舞台。
“徒弟啊，冥环是最难控制的冥器，所以如果你今天失败了，咱们明天再来就好，别死撑，闹出事来就不好了。”师父向无名信任的点头。
“谢谢你，师父。”

无名伸出颤抖的右手，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是这种感觉吧？”无名隐隐感觉到手中握着了一些东西，无名张开眼睛。
“再来一次吧。”师父依旧点头。
“对不起师父。”

无名手心冒汗，闭上眼睛。“这次不会错了吧？”无名紧握的手里感觉捏了一些东西，但是也或许是手汗过多的错觉。
“还能够再来一次吗？”师父关心的慰问。
“可以。”

这次无名开始着急了起来，“不是吧？”还是同样的感觉让无名再度不安。
无名咪咪的睁开眼睛，对他来说，如果失败了就自己再来吧。

“哈哈哈哈哈。”白银不禁笑了起来。
无名这才张开了眼睛，因为白银倒不像是会落井下石的人。
成功了？
可是无名手里依旧毫无一物。

无名稍微抬高了头，偷瞄了一语不发的师父。师父嘴里正含着一粒糖果，
“那糖果？”无名眼里激情万分。
“我的傻徒弟变出来的。”师父咧嘴大笑。
“都是我不好啊，嫌一粒不够，偏要让师父给你变多一粒，哈哈哈”白银手里也拿着一个糖果纸。
“屁啦你们！”无名这才抱着师父笑了出来。

“好啦，想不到训练竟然可以提前那么多结束。”师父伸懒腰。
“师父，我才成功变出糖果而已，这样都及格？”这次倒换无名想要训练了。
“不重体积，只重效益。”
“不明白。”无名依旧很兴奋。
“就像你的小鬼师弟，变成一只鸟和变一只大象都是考验一样的功力，重要的是你变出来的东西的成效。”师父张嘴，“你看，你的糖有味道又可以吃，那就算大成功了。”
“去约雨爱吧。”白银捡起地上的外套。
“不了，我们吃甜点去吧！！”无名拖着白银和师父。
“哦？那么好？”
“当然，师父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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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收拾战场。

重型机枪的重量狠狠的刻在沙石的表面，散落满地的子弹还在发出滚烫的温度，此刻的石鹰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无奈他的伤口还在隐隐刺痛。

铁拳勉强的用颤抖的右手紧紧捏着含在嘴唇间的那只烟，口里咸咸的汗水和烟味的融合在这个午后感觉还挺不错。他的左手手指也开始恢复了知觉。

淡邪把那张没用成的百年符咒放回腰间的小布袋，那可是他家里唯一的传家之宝，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张符咒的威力可以去到哪个境界。

两把刻了冷字的钢刀插在慢慢没落的沙石里，冷面把扎起的马尾放下，在风沙乱飘的时候，只有眼前飘逸的长发可以稍微挡挡沙石入眼。

而在风中唯一还站立着的兽，似乎不怎么满意今天的战况。
“走吧，没什么力气反击了。”断竹把两个天使的尸体背在身后。
“这就是神族的能耐？”冷面抽起插在地上的钢刀，沙尘滚滚。
“他们只是神族的禁卫军，就像守门狗而已。”断竹跃上摇摇欲坠的建筑屋顶上。
“刚刚那个队长？”淡邪跟上，随后石鹰铁拳也跟了上来。
“一组狗的狗队长而已。”断竹背负的天使尸体丝毫不影响他的前进速度。
“那主人呢？”淡邪用手捂住伤口。
“如果我的判断和理解没错的话，应该有八个，个个一定身怀奇计。”断竹还在忧虑天使队长说的历史。
“等待援军吧。”被疼痛遮盖了说话能力的石鹰终于开了口。
“白银呢？”白银或许是断竹最后的希望，但是他也知道就算白银和自己联手，要把神族的八个头头压下也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
“正是去请援军了。”铁拳为他的左手重生感到异常的兴奋。

众人在蒿血殿里继续寻找老皇的踪影。直到在就快入夜的雨天，淡邪在泛滥的小溪旁找到了衣衫不整的老皇，老皇的身旁除了两具吸血守卫的尸体，还多了一具天使的尸体，那个尸体正是断竹们之前碰上的天使队长。
“都是好汉，把他们都葬了。”老皇徒手掘地。
“好汉归地啦。”淡邪双手合拍，他对于礼仪和仪式都特别重视。
泥土一寸寸的被移开，雨水犒劳般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暖暖的热气在蔓延着对断魂人的敬意。对淡邪和老皇来说，今天的战斗都没赢家，大家所得到的战斗回报只是队友的尸体...

而在停了雨的深夜里，在一间随意被找上的屋顶，坐了两个铁打的硬汉子。
“想不到吸血族里除了血之外还有别的液体。”断竹捧起盛满不知是什么种类的酒的破碗，捧头畅饮。
“血对我们来说，是生存的必需品，就像你们的水源一样，你们也不止是喝水吧。”铁拳拿起满酒的破碗张嘴大吞，今天他可带了一星期份的酒量。
“对啊，只喝水多无聊。”断竹手起碗空从未间断。
“最近你的兽族部队都不用管了？看你超闲的。”铁拳点了根烟，酒和烟的配搭从来都是铁拳的标记。
“散了，都解散了。”断竹打呃，酒气散布。
“吗啦，做大哥的机会都不要叻。”铁拳倒不惊讶，继续吐烟。
“能救的多少是多少啊。”

显然断竹已经判定了兽族和神族之间的差距。但是，他当然愿意不惜一切都要将天使通通都给轰去地狱，即使是利用生命作为代价。不过在较量前的大前提则是必须在不牺牲任何一个无辜的兽族底下进行。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的战场不是在兽族的阵营。当然，他也不愿意任何族群因他的倔强而牺牲，所以断竹这次去到蒿血殿的任务不是带来战争，而是以一个参与者，援军的身份来协助一个被神族欺压的魔族。在断竹的眼里，没有什么正义或邪恶之分，只有看得顺眼或不顺眼的眼缘之差，这就是兽族的野蛮和豪气的代表。而这种性格和铁拳正好一拍即合。

“对了，当初你是用什么狗屁理由选上首领的。”铁拳试图转移气氛，毕竟现在的神族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一群人被欺压久了，就会有一个不怕死的人站起来说，我们受够了！”
“所以说，你就是那个傻子？”
“对啊，那个白痴不要命的人就是我，哈哈哈。”断竹大笑，就像在回忆着他人生中最大的荣誉。
“白痴，不过够猛，我敬你！”铁拳握着酒碗靠向断竹。

断竹的破碗和铁拳撞击，一口饮尽，“你的拳套，挺帅的。”
“还过得去吧，来，拿去看看。”铁拳流利的脱下拳套。
“兵家大忌，就是把背部交给敌人和把兵器献给敌人。”断竹带上拳套，拳套却意外地吻合断竹的手，就像是为了断竹订做般。
“今天在战场,你犯了第一，现在我回敬第二，回礼啦！”铁拳竖起拇指。
“所以是送我？”断竹捏紧拳头，拳套紧紧符合。
“我房里还有一套，这送你。”铁拳干脆拿起酒瓮往嘴里灌。
“英雄不言谢。”断竹也拿起酒瓮和铁拳撞击。
响亮的撞击声，漏出的酒滴，和月光下的闪亮拳套，结下了两个铁打的汉子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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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烈酒和红酒的搭配。

白银和无名趁着师父出去狩猎的时间，给古董店的大门挂上“东主有喜”的提示牌后，就往森林里钻。最近他们的练习都进入了稠密的阶段。
“我老家给我来信了。”白银脱下上衣。
“把那群野兽赶回森林了？”无名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冥环，在平时的生活里他还不习惯带着耳环，当然，也因为雨爱并不是很喜欢。

白银不语，他从黑色的紧身长裤的口袋里拿出一片白布，紧紧的系在眼前，再缓缓地从腰后拿出两把银光闪闪的银刃，左右手并肩张开，两把银刃剑端向地，呼吸片刻，慢慢蹲下，两把银刃分别贴近胸口和腰后。在淡黄色的月光下，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像一部赏心悦目的艺术片。
“上面说，兽族和我们联手了。”白银的嘴唇微微触动。

无名带上冥环，伸出右手，就像在一个在等待奇迹出现的孩子，和白银的剑刃艺术相比似乎逊色不少，但是无名可不介意这种相较的局面，紧身搏斗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无名手中多了一把黑色手枪。一把没子弹的手枪，他总是忘了一些细节。

白银以身体为中心，双刃护体，以极速旋转，落地前再用脚大力一踢周围的灌木，让旋转的速度和高度得以升上一个更高的层次。据白银说，这种方法用在防御弓箭和暗器非常有效，如果是达到专家等级的话，多数外来的物体都能一一剖开，当然，子弹对专家来说，只是一种入门级的考验，而白银早已超越了专家的水准许久。
“你知道在什么状况下两个仇人可以连为一体吗？”白银落地。
“有钱分的时候？”无名为手枪装上子弹。
“当他们遇到比现况更大的威胁的时候。”白银靠着大树。
“为了保命，惟有双方合力，不然以后要吵，也没机会吵了。”白银顺着依靠的大树，慢慢滑下，坐在地上。
“那就代表有更大的麻烦了？”
“真希望不是麻烦。”
“人生嘛，如果没有挫折的话，就没有英雄了。”对无名来说，白银可是他见过的第一强者。

白银才刚放松下来，森林里的风突然增速，附近的树木就像快要被一股怪力给拔起般纷纷往无名和白银的方向靠拢倾斜，地上的树叶却往他们的反方向飞去。

树叶在一股陀旋状的旋风影响下，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叶团挤向坐在地上的白银，显然，这股攻势是针对白银而来。

白银慌中不乱，一个前空翻就徒手聚力往树叶团轰去，被白银的蛮力打乱的树叶在风劲的带领下，有条有序的整列排齐，一层层的攻向白银。

白银微笑，他已知晓敌人的身份。白银左拳轰出，在穿过三四重的树叶后，白银的左手逐渐变化，形成一只雄壮的熊臂，树叶虽然因为风劲而充满了力量，可是却远远不敌白银的熊臂而四处散开，熊臂最后停留在偷袭者的眼前，一个对无名来说，唯一可以击败白银的人。

他正是，
“师父，冒犯了。”白银的左手已形成人形。
“哈哈哈，不错不错。”师父拍拍白银手臂。
“师父，下次先通知一声嘛，你差些就葬身枪下了。”无名作势举起手枪。
“真是不好意思啦，不过你变出来的枪好像没什么杀伤力。”

师父接过无名的手枪，枪口向地，扣下射键，“嗒..嗒...”手枪内部发出撞击声，可是却没顺利发出子弹。“哈哈哈”，师父和白银看着疑惑的无名齐笑，他又漏了一些东西。

师父把手枪抛回给无名，
“吃了晚餐再想啦。”师父放下手中的袋子，望向捧着手枪思虑的无名。
“帅啊，烧烤全宴。”白银打开袋子。
“师父，其实我到底漏了什么？”无名蹲在袋子旁。
“冥环是在冥器里最强的一个，相对的，它也是最难控制的一个。有可能只因为你漏了一个小细节，就为此丧命，比方说，你如果冥化一个炸弹，当它变成实物后，你却忘了加保险扣，那你直接就被炸升天了。”师父把鸡翼串在树枝上递给无名。
“幸亏你刚才变的是枪不是炸弹。”白银已经在三人中间叠好树枝，起火。

着火的树枝发出劈里啪啦的配乐，点缀了烧烤的等待时间，一脸忧郁的无名已经无心专注于他手上烧着的鸡翼，白银一把夺过无名手上的鸡翼，大口啃着。
“呸呸！焦了啦！”白银吐出嘴里就像黑炭的鸡翼。
“傻小子，这点挫折都受不起？”师父就像父亲般抚摸无名的头。
“师父，冥环能够冥化任何东西？”无名把手上的树枝丢进火堆里。
“理论上来说，任何存在的东西都可以。”师父接过白银烤好的鱿鱼。
“那，线上游戏或者小说里的武器也可以？！”无名兴奋的期待师父口里吐出的答案。
“线上游戏里的东西都不是实物，而是程序设计师打出来的一堆乱码和设计，就算冥化了也很有可能只是变出一台电脑，至于小说的话，应该会变出一本书或者几张纸吧。”师父挥手。
“所以就是不可能？”无名再度受到打击。
“也不是不可能...”师父啃着鱿鱼。
“就是说有可能？”
“也不能这样说。”
“所以？”无名双眼连成一线。
“还是得看你的造化啊，哈哈哈哈哈。”师父找了块碎石坐下。
“既然只能变出实物，那关造化屁事啊。”无名气馁的烤着刚串上的香肠。
“或许金庸真的是看过屠龙刀呢？”白银的语气倒不像在取笑无名。
“无聊...”无名把香肠折半递给师父。
“我有个吸血族的朋友就是为了避开战事，而流落到属于人类的地方定居，由于他看过各种比科幻片还真实的剧情所以他干脆就去当作家了，结果现在据说号称华人界最强的小说家。”白银每次提到吸血族的表情都特别沉重，毕竟自己的家乡在面临着战事，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咱们师徒都好久没聊得畅快了。”师父左右手各敲无名和白银的头。
“来，师父多吃些。”白银摸着被敲的头。
“师父，他的已经烤焦了啦，吃我的！”
“你屁！我烤东西的经验肯定长过你！”
“师父，白银的手肮脏啦！”
“好好好，都吃！都吃！哈哈哈。”

师父豪迈的笑声顿时穿越森林的各个角落，虽然野兽的叫声不时从耳边掠过，漆黑的森林也在张牙舞爪地透露出窒息的恐惧。

可是此刻的无名却在享受着这段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师徒，弟情，不，对他来说，应该已经可以被称为亲情。

可是此刻的无名却不甘只沉醉于亲情的烈酒里，他的右手早已悄悄地打好了一篇属于今天的日记，准备在出了森林后就马上传给雨爱。

“雨爱，今天和白银在森林里训练，结果训练还是失败，咳...还真失败啊，不过随后的心情也马上好回了，因为师父带了一大堆东西来森林里和我们一起烧烤！哈哈哈，感觉真的很棒，白银就像我哥，师父就像我爸，他们都很强，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在这个森林里，心里都感觉很踏实。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师父说好像有听到野猪叫声，随时要准备抓它来烤，晚安。”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每晚临睡前都要发一封关于自己当日的日记给对方，当然不会忘了加上一句晚安来让结束这一天。

对无名来说，一天不管过的有多么烂，都至少会有一件好事发生，那就是雨爱的晚安。

属于浪漫的红酒杯子也在逐渐一滴滴的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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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是敌是友？

一个没有月光的宁静夜晚，唯一锐利的光线来自于今天蒿血殿西部的巡逻队长，冷面的两把钢刀。躺在屋顶上的他等待着凌晨来替班的石鹰。

城墙上堆满了打瞌睡的和在玩牌的守卫，让这个夜晚的气候填了一份慵懒。自从神族被击退后的蒿血殿平静了不少，可是似乎今天替班前可有的忙了。
“有人。”冷面为他的头发绑上马尾。
“在哪？！在哪？！”守卫紧握长枪。
“正面看去，三十公里。”
“快叫侦察队急速报告敌人人数！”小队长这才放下了扑克牌，紧张了起来。
“不用，只有一人。”冷面拿起吸血族特产的烈酒酒瓶，往嘴里狂灌，却没吞下烈酒，在嘴里漱口后，喷在石墙上。
“准备全队迎战？”小队长在冷面前显得特别无助，不为什么，只因为他太信任眼前这个队长的能力了。
“不，他太强了。”冷面拾起两把钢刀，旋转。
“快去请援军！”小队长喊道，对他们来说，就连冷面也觉得强的家伙绝对是神不然就是鬼，准没错。
“全部都退下，我暂时先挡着。”冷面用舌头一一舔过每滴残留在牙缝间的酒滴。
“第一队随我从大路退，第二队和第三队分别往左右两侧退下，剩下的队伍四处散开！所有人的唯一任务就是请援军！把其余三战都叫来！对了！还有那个兽族首领通通都叫来！快！四处散开！快！”小队长边狂吼边指挥。

冷面从混乱的人群中跃出，两把钢刀紧紧抓在手里。

钟声敲起，
尚未填饱肚子的乌鸦随着钟声在空中盘绕，
正好凌晨时分。

不速之客站的位置，正好是让冷面钢刀斩成两半的最佳的位置。敌人站在这个位子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根本无视那把钢刀，也或许，他是白痴。

“那么强的功力和那么低的杀气真是不搭啊，害怕引起注意？”冷面轻蔑的笑。
“见笑了。”来历不明的人无声无息的站在冷面前，虽然已经尽力去掩饰自己的功力，可是似乎还是满得露了出来。
“给个名字吧，不然你的墓碑怪奇怪。”冷面左右扭头。
“或许，我未必要拿你的命呢？”他的微笑和今夜的气氛格外不搭。
“是敌是友我的钢刀可不会分，趁头还留在脖子上的时候说了吧。”冷面右手举起钢刀指向眼前的人。
“我来找断竹的，那是敌抑或是友呢？”他向冷面走近，没有丝毫的掩盖，就这样把容貌曝光在敌人前。绝对不会是一个刺客的所为。
“你是断竹的朋友？”冷面仔细观察眼前这个人。

没有任何兽族横蛮的霸气，没有任何绒毛或任何野兽的特征。只不过是一个穿着一件黑色老旧雨衣的老人。老人脸上挂着一种属于长辈才有的慈祥微笑，手里握着一把沾满水滴的雨伞。

就在这个冷面和老人对峙的画面，作为援军的三战同时赶到，对于眼前的状况，其余的三战似乎感到特别出奇。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敌人？”铁拳卸下拳套。
“老伯只不过是路过的路人吧？”石鹰已经完全卸下警惕。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老人微鞠躬。
“没事没事，老伯，天都那么晚了，喝碗热汤再走吧！”豪情和仗义就像酒和烟一样，是铁拳的专利。
“铁。”淡邪抓着铁拳的手臂。
“没事没事，不就是一个老人吗。”铁拳挣开淡邪的手。
“放轻松，我完全感觉不到他有武功底子。”石鹰在淡邪耳边嘀咕。
“那就打扰了。”

老人随着一路的禁卫兵和铁拳往主城走去，还留在原地的除了几名守卫兵外，还有三人。
“别担心，就连任何火药味都没有。”石鹰一脸轻松离开淡邪和冷面往城墙替班去。

而，现在只剩下两人，两个心思最细腻 的人。
“冷面？”淡邪转向冷面。
“刚刚在我的面前，他有一股很强的功力。”
“很强的功力？”
“虽然他尝试把功力隐藏起来，可是还是不免漏了一些出来。”
“可是刚刚大家都感觉不到。”
“还有那把沾满水滴的雨伞。”
“最近应该都没雨才对。”淡邪试着回想最近的天气。
“所以，他很诡异。”
“希望他只是一个找落脚处避世几天的高手。”
“断竹呢？”
“听别的巡逻兵说，他说要在主城防备。”
“防备？”
“他们是这样说。”
“断竹和那老人都要好好提防。”
“他和断竹有关系？”
“他是来找断竹的。”
“冷面，你真的确定他是高手？”
“绝对。”
“那，关于他要来找断竹...”
“他对我说的。”
“可是他刚刚没提过断竹。”
“你觉得我诬赖断竹？”
“冷面，你知道我不是在怀疑你。”
“不重要，总之看好那老鬼。”冷面把钢刀插在背后。
“冷面。”
“？”
“断竹是来帮助我们的。”
“只要是兽族，都要提防。”冷面放下头发，离开和淡邪的对话。只要不是在战斗的时候，他都很喜欢这种被头发蒙蔽的模糊感。
“这下真的头痛了。”淡邪往主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