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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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王平知道这里王老二是老大，更何况你如何与一个不是人的‘人’生气呢？

    “如果你从月球回到地球，或者从轨道空间站回到地球，手里掌握着大量的科技知识，面对一个人迹荒芜的世界，一个绝大部分地区都处于冰冻状态的世界，一个科技倒退的世界，一个可以让任何有力量的人为所欲为的世界，你首先要做的是什么事情？”王老二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别太着急给我答案，好好想想。”

    “那要看个人的性格吧，不过如果大多数人突然获得了超越他们控制的力量、权利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恐怕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满足自身的原始欲望，生存与繁殖。其余的都要建立在原始欲望的基础上吧？想要获得生存的空间与繁殖对象，自然要利用手头的科技知识，建立足够保护自己身生存空间和繁殖对象的武装，那么就需要可以控制的人手，也就是让别人替自己卖命，让别人替自己卖命就又回到了原点，需要满足他人的生存与繁殖欲望。如果是我，我会先建立一块相对安全的区域，然后用某种规则，不，规则是用来打破的，用某种手段来控制他人，无论是用药物还是食品，都要充分考虑到人类的劣根性，也就是拉拢一批人，打击另一批人，那么拉拢的这些人只要听话就有食品，就有武器保卫自己，还可以弄几个女人来繁殖，而打击的人自然就变成了奴隶，被药物控制，受被拉拢的人的驱使，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我必须作到平衡，没错，平衡，控制者与被控制者的平衡，做到控制者不听我的，就有可能被那些‘奴隶’干掉，被控制者如果想反抗，不用我亲自动手，这些控制者就会替我解决问题。”王平讲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让我整理下思路，实际操作起来，我拥有的科技力量，比如利用卫星扫描地面还能利用的遗迹，挖掘那里，建设那里，防御那里，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安全区域，然后拉拢人进来，当某个人觉得我这里安全，而我所掌握的科技就决定他们继续待在这里是否安全的时候，我自然就是最安全的一个，然后再利用科技发展势力，挖掘‘新’的遗迹获取‘新’的科技，最终的目的自然是恢复经济，通过压榨奴隶，以最便捷的手段逐渐恢复生产力，起码要达到战前小国家的水平，建立新的国家，恩，政治体制应该是根据生产力决定的，不过考虑到个人集权，估计会建立神权或者封建制度的国家吧？”

    王老二轻轻拍着手掌说道：“精彩，精彩，军事是为政治服务的，而政治是为经济服务的，在我们这个年代，经济就是生存空间和繁衍对象。”

    王平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总结能力，或者说逻辑思考能力的敏捷，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都是王老二有意引导他说出的话。

    “下面你是不是要问毁灭全人类，就算独自称霸世界又有什么用？”王老二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问道：“你还记得三八市那个老板娘临死所说的话吗？”

    王平点点头，说道：“用我播放出来吗？”

    王老二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在不大的小屋里走了两步，继续说道：“首先，根据现在的情况重新假设一下，什么人要用毁灭全地球人类这样极端的代价做一件事情呢？为了拯救全人类？显然这个可能性最小，其次就是拯救一部分人类，并且一定会包括计划实施者自己，通过你的经历，我们都可以看出，现在的社会结构或者说文明秩序是完全扭曲倒退没有人性的，那么在他看来，完全毁灭这些已经无法改变的或者说堕落的人类，拯救一部分人类甚至是人类受精卵度过地球最残酷的时期，保存人类文明的火种，从某种程度上不中断自身的繁殖机会，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从此点上看，已经站到人类政治经济军事科技一切力量顶峰的所谓的那些回归者，绝对不会无聊的毁灭他们所建立起来的一切，以我的逻辑能力来看，那个三八市的老板娘可能就是这个计划的基层实施者之一。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结束奴隶贸易这么简单，既然她的遗言里提到了克隆设备，就说明对方是想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在保存人类的遗传基因的情况下，并且在确认地球环境完全恢复，所有威胁人类生存的因素都被毁灭掉以后，利用克隆设备在短时间内生产数量足够的人类，重新构筑成人类社会。”

    “你的逻辑分析很有道理，在我没有沉睡前的年代，也有许多科学家总是在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而奋斗，或者总有些超级英雄在漫画上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人类。如果我拥有足够的力量和这个自认足够高尚的理念，我也会这么做的。”王平不无讽刺的说道：“现在来看，那些月球回归者拥有技术力量，绝大部分地区科技的倒退更让他们肆无忌惮地通过压榨所谓的奴隶来获取更多的资源，并且通过这些可以控制足够的人手维持自身高高在上的统治，而老板娘的组织显然是自认正义的一方，一方面为了解放奴隶奋斗终身外，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想尽一切方法消灭在他们看来已经成为人类毁灭者的所谓的什么回归者建立的城市或者其它组织等等什么东西吧。要是按你这样分析，我们几个拼死解决的原料制造工厂，完全是个大笑话或者说是大错误？”

    “不，你们这么做也是对的，毕竟奴隶制这种野蛮的方式虽然对人类文明进程产生了贡献，但是在现在这个环境中，绝对是畸形而且是不应当存在的，你可以想一想，人类人口下降到这样的程度，如果每个以回归者建立的文明中心都使用奴隶作为主要的劳动力，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获取足够的劳动力，除了让奴隶制造奴隶外，就是捕捉一部分‘自由民’用于制造新的奴隶，尤其按照你的资料显示，近几十年，尤其是十几年以来，地球短暂的冰封环境正在解除，那些回归者就相当于奴隶主，他们之间肯定也存在着一定的竞争，自然环境的好转，促进了食物资源的丰富，那么自身的势力就一定会扩大，现在并不是远古时期，完全不清楚有什么样的敌人，有多少敌人，这些回归者应该很清楚对方的能力，甚至还在表面上保持某种合作关系，暗地里为了压倒对方扩大势力，势必要制造更多的奴隶，获得更多的物资，这就如同一只饥饿的章鱼，食物充沛的时候章鱼会越长越大，而当地球环境的二次波动再次到来，毕竟按照我的推算，这种人为造成的冰封期在气象历史上从来不曾出现过，也就是说它的回暖也可能是下次短暂冰封期到来的前兆，如果是这样，当人类再次面临大量粮食短缺的时候，超过整个自然环境供应能力不知道多少倍的奴隶、他们的工头、工头的工头、统治者、以及残留的自由民，就如同巨大化的饥饿章鱼，最终只能靠吃自己的触须，触须吃没了，人类最终毁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我有点头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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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 第一卷:挣脱桎梏 第五十六章 装备
           

    残念……

    有错别字和不通顺的地方，大家帮挑一下。偶下午去点滴。

    阳光、沙滩、树

    王平刚刚说头疼，他们就来到了一处海滨渡假的沙滩，似乎是为了不触犯长毛男的情绪，本应该琳琅满目地比基尼女郎，却一个也看不见了。长毛男一身休闲装束，而王老二却依旧是那副侦探打扮，这样的背景与衣着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十分的滑稽与另类。

    王平有些夸张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如果我说直接毁灭全人类，等到自然环境真正好转再复苏人类克隆体，你一定又会说这样做风险很大，即使同时准备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不同的复苏基地，也不一定能够保证产生足够的人类克隆体恢复人类文明，对吧？”

    “没错！”王老二很满意地点点头。

    “我错了，不该来找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了吧。别解释了。”长毛男很干脆的举手投降。

    “需要你和你的朋友追查毁灭人类的计划，现在我更加确信这个计划的存在，这个计划如果正在实施，干掉所有有关的人和事物，然后用一切办法制止奴隶制度的无限扩大，比如解决掉原料工厂以及其它手段。守护并监督人类度过最艰难的这段时期。”王老二一瞬间正气凛然的样子就如同某人在呐喊：“某某，凶手就是你！”

    王平先是呆滞了几秒钟，然后开始狂笑，在虚拟的世界里尽情地将自己的快乐发泄出来，直到笑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停止了笑声后，他慢慢地爬起站到王老二的面前。

    “那个老板娘到死不过随便说了几个词就让你拿来大做文章！笑话！或许她只不过想克隆自己！不过是想延续她的基因！”王平的声音逐渐失去理智，叫嚷道：“你的根据真***薄弱，十分薄弱，或许奴隶的分析是对，可是你也不能肯定新的冰封时期是否就要到来，也不能肯定随着奴隶的扩张，最终人类会彻底毁灭，就算那些药物会降低绝大部分人类的智力，让人变成行尸走肉，可是那些高级的统治者显然不会让自己变笨蛋！别拿什么统治者人口根本达不到人类正常繁衍人口的最低基数来搪塞我！就算最后人类都变成傻瓜又如何？就算人类的傻瓜基因会遗传又如何？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然后，他抓住了王老二的衣领。

    挥拳

    “你是个背负世界的疯子！那些该死的机器人守则适合你！不是我！别把我的朋友和亲人牵扯到你的疯狂计划里！人类要毁灭就毁灭好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听到没有！我不稀罕你能接上我的手臂！不稀罕你能治疗好猫女！不稀罕你能解决太岁的记忆问题！我只希望他们还活着！傻瓜才会跟你去对抗全世界！”王平一直挥拳，直到王老二不得不将自己浑身上下虚拟出各种伤口，并且包括让王平徒手表演裂尸之后，长毛男才停止了下来。

    王老二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将王平带来的破坏恢复正常，继续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不保证自己会努力去做，消极怠工是比较好的选择。”

    “你不会的。”

    “为什么？”

    “保密。”

    ******

    几个人在王老二的声音引领下彻底参观了基地的第七层，这里拥有仿生人体全部的维修设备，也拥有专门为各种特殊任务制作工具、武器的材料与机床，第七层内的防御武器都是以能量武器为主，可能是考虑到这里处于大山深处，大威力武器会损害地质结构，威力并不算大的惊人，防御这里是足够了。

    溜达一圈后，王平发现，基地里拥有少量的能量武器，与一些火药轻武器，主要是手枪与小型的冲锋枪，却没有任何火药武器所需要的弹药，也没有配置任何可以让王老二控制的机器人，或许这也是当初基地建造者有意而为的，他们的目的就是防止某一天王老二发疯，操纵着遗留下来的机器人建立新的机器人国家？

    从整体来看，基地最底层确实是设施最完善，物资最丰富的一层，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其它六层的总和，最起码在使用面积上就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十一万平方米，相当于一个超大型购物中心，或者北美某个著名的五角形建筑的三分之一

    四天时间，王平躺在手术台上默默地忍耐，只有忍耐，他没想到王老二下手这么黑，在完全不准关闭疼痛信号传导的情况下重新修复他的身体，与其说是修复，不如说是更换新的电磁肌肉，除了骨架不动以外，所有的电磁肌肉完全更换成新的。

    幸好这种疼痛信号已经事先被辅助计算机缩小到人脑可以忍耐的程度，并且王老二也说了，这么做可以刺激他的神经突出之类的东西，提高他的神经连接精度，最少提高百分之十。除此之外，王老二还罗列了一大堆十分罗嗦的改进技术，王平再没有耐心，也需要弄明白与自己性命相关的改造过程到底有什么样的成果。

    他的保命招数被取消了，简单来说他那个不稳定的反应堆与仿生躯体的匹配被完全修改成正常情况，用王老二的话来讲就是：“你以后不用再担心发羊癫痫了。”相对的，反应堆的功率也下降到原先标准功率的百分之七十，毕竟有得到也就要有付出。

    修理更换后的电磁肌肉除了颈部外，略有缩水，体重相对减轻不少，如果装备上全套设备，身高仍然是标准的一百八十公分，总重量将由一百公斤以上降低掉九十公斤，平均力度也就没有王平当初想象的那么大，大概是正常人的三到四倍，在全力奔跑速度接近十五米每秒，近距离的小范围躲闪速度，身体的灵敏度相当不错，只要王平的脑神经反应足够快，理论上可以躲避五米范围内出现的小于一百米每秒移动速度的物体，平均反射速度达到零点零五秒，当然，这也是受到新身体的各方面条件制约所造成的，就是所谓的平衡性，长毛男对此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他完全相信王老二不会在仿生身体方面动什么手脚，除非他不想实现那个‘伟大’的世界拯救计划。

    身体强度方面与原来的一样，将明显不是人眼的生化眼外部伪装成了与普通人类似的眼睛，这样长毛男就不用特意带墨镜遮掩，只是这眼睛仍然没有人眼那么有神采，也不能做出瞳孔放大缩小的模拟特征，猛然看见还以为是瞎子。

    在伪装肌肤下增加了软性复合装甲，这也是电磁肌肉变的纤细的另一个原因，这层装甲采用的是单分子合金纤维，合金的名字长长一串，王平可没那个心情去记，只是知道这层装甲厚度不到一厘米，能够抵挡大多数火药武器和低功率的激光武器，只是合金材料不太多，刚够覆盖王平的上半身以及下半身的一部分，如果将装甲穿在外面就如同穿上了半袖衬衫和刚过膝盖的短裤。

    王平曾经提议这套东西干脆独立出来给野猫穿着，提高野猫的生存能力，结果被王老二以重量太大的理由否决了，并且承诺会给野猫准备她所专用的武器与防具，长毛男这才放下心，安心接受‘改造’。

    本来重点防护部位自然是王平的头部，但是问题随之而来，王平原来所使用的头骨是属于正常七点五头身的标准比例合金头骨，坚硬程度很高，密度也大，这也是为什么颈部电磁肌肉不能缩水的原因。如果增加了一厘米厚的单分子合金纤维，头骨的比例就不和谐，最终的解决办法是王老二重新给王平量身制作了一套黑色的紧身外套，帽兜部分的衬里采用的就是剩余的合金纤维，关节等重要部位增加了与暗割一样的轻型高硬度装甲，考虑到紧身外套有些扎眼，王平又将自己那身破烂黑袍子套在了最外层，算是一种伪装方式。

    浓缩营养剂的吸收方式也被更改了，王老二给王平吸收普通营养剂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套微型的水过滤系统，长毛男的吞咽肌肉不再是摆设，他可以通过饮用各种液体来提炼其中的水分，然后与晶体化的营养剂相结合，生成大脑所需要的营养液，理论上更换一次营养晶体后，可以让王平在水源摄入正常的情况下大脑连续活动二十个月到二十二个月，这已经比高浓缩营养剂增加了活动时间。代价也是有的，水过滤系统的过滤芯片只有三片，不能清洗后循环使用，在最高污染程度下，一片可以连续净化可使用水五十吨，大概能供应王平使用三年左右。

    武器系统并没有太多的改进，扫描器仍然是一千米范围，三点一四平方公里，可搜索机械、类人类、非人类三种活动磁场，左手存储空间增加了多功能战场设备，包括无线通讯系统，可以操纵天狼星以及接受监测各种能量波，在与辅助计算机连接后，可以在王平的电子眼中显示辐射强度，拥有标准的数据接口可以连接各种型号的计算机设备，标准的电源输出接口以及转换设备，可以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电源设备提供电力。由于左臂内所装配的电子仪器对外发送接受信号的功能比较多，为了保证仪器的准确性，王平只有放弃在左臂外部安装折叠合金盾牌的想法，但还是让王老二弄了块折叠盾牌背在后背上，用太岁的话来讲，长毛男的生存原则只有四个字：安全第一。

    右手空间里增加了一套小型的激光系统，照明等功能自然是有，也可以作为小型激光武器使用，拥有可伸缩的合金激光头，探出后在小臂外侧形成激光束，作为激光刀肯定是没问题，对外发射的有效距离是五十米内空气质量良好的情况下垂直穿透五毫米高碳钢钢板。

    腹部空间并没有适合王平安装的设备，电磁肌肉自动修复所需要的纳米级机器人，王老二这里确实有，可是王老二的装备区中没有那种能够采集空气中游历分子以及各种矿物、有机物中有用元素的游离分子采集器，没有了采集器搜集原料，纳米级机器人根本没办法进行工作，后来长毛男自己灵机一动，要求王老二在内部安装了小型的空调保温系统，可以在短时间内将空间温度在零上四十五度到零下二十度之间调整，这个改造主要为了能长时间保存太岁的组织细胞，以及缩短在冷冻榴弹命中情况下的胸腹部电磁肌肉的恢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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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部空间里分别安装着晶体营养剂、氘颗粒以及棒泥，唯一特殊的就是被王老二重新提炼的氘颗粒，氘元素含量高于普通氘棒百分之十五，由于是颗粒形状，也可以用于各种特殊型号的反应堆，自然也包括核融合电池。

    王平本来想改进或者干脆拆卸没有用的卫星定位系统，结果王老三解释后他才知道，卫星系统与辅助计算机其实是在同一套硬件系统中，无论是硬件调整还是拆卸，除了王老三的多功能机床还需要高级技师手工操作，长毛男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体来讲，维修后的仿生身体在防御方面只是增加了软性装甲，武器方面增加了一把激光切割刀，并没有太多的改进，至于其它外带武器，王老二也说可以在装备区随便挑选，可惜少量的武器并没有匹配可使用弹药，王平也没指望自己成为无所不能的超人，只要能在这个混蛋世界中提高一丝一毫的生存机会，长毛男对此就很知足了。

    解决完自身的问题，又将野猫安抚上核磁共振仪，做了个详细的扫描，结果可以说是有好有坏，经过王老二的分析，野猫现在处于脑神经不同步的状态，或许是受到药物刺激的原因，野猫的大脑神经反应速度要高于小脑神经的传播速度，当她的大脑想走的时候，小脑刚刚发出抬右腿的命令，还没等右腿落地，左腿抬起的命令又到了，自然会造成肢体操纵混乱。

    好消息是迷走神经并没有受到影响出现问题，野猫的身体分析也证明她的身体如果能适应这种情况，那么猫女就能在正常的精神状态下将身体移动速度提高到二十米每秒并保持这种运动状态超过二十秒，只要在状态结束后的两小时内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坏消息是，如何解决脑神经不同步的问题王老二也没有办法，只有靠野猫自己去熟悉，她必须借助第七层训练区里的器材象婴儿学走路一样从头做起，一点点的将身体的操纵感找回来。通俗点说就是重新给脑神经反射‘编程’。

    按照王老二的判断，野猫恢复的几率很大，他给野猫也准备了专用的装备，包括能够抵挡轻型火药武器射击的软性护甲，无论是外型与式样都和暗割的完全相同。在这套护甲的基础上还改进出了软性帽兜，也是由比较柔软的防弹材料制成的，虽然这种材料所制作出来的护甲防护力不高，但是依靠它抵挡一些弹片或者流弹还是可能的。

    武器方面根据野猫的特长，专门为其右手配置了隐藏钢丝的合金弹簧刀护臂，左手则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延展地小型合金盾牌，双腿则根据野猫的腿型临时制作了复合材料的护腿，腰带上可以一次性携带两把手枪以及相关的弹药，王平特意让王老二用现有材料为她改造了两把特种枪械，使用的子弹与突击步枪的无壳子弹相同，弹匣由双排二十发变成了单排十一发，其实这样做缺点很多，手枪的寿命肯定要缩短，后坐力大，枪口上跳严重，有效射程最多五十米，野猫是否能控制住这两把枪还要等她恢复正常后再看，而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弹药问题，无壳子弹与七点六二毫米的步枪子弹是荒原上最常见的子弹，有的时候都可以当作货币使用。只要野猫恢复正常，以现在的装备来估计，无论多么高明的战士，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遇到快似鬼魅的野猫，除非有特别的能力，否则都要饮恨长眠。

    太岁的问题曾经让王平大伤脑筋，究竟他是如何获得被吞噬者以及感染者的记忆，还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解释，在太岁侵蚀其它生物的时候，快速吞噬往往得不到任何记忆，这说明缓慢侵蚀在某种程度上将两者的脑细胞连接在一起，利于太岁复制对方的记忆。

    除此之外，屡次被完全粉碎的太岁，为什么在复原后除了一些习惯有改变，记忆却不会消失，在长毛男有限的生物学知识中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通过王老二对太岁进行的生体检查以及组织分析后，他也只是提出了两种可能，一种是细胞记忆，另一种是生物磁场叠加。

    细胞记忆理论在战前的器官移植方面一直拥有一定的支持者，这些医生认为，根据器官移植记录，被移植者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获得捐献者的部分记忆以及习惯，这种理论拥有一定的事实依据却缺乏理论根据，并且也不能完全解释太岁为什么会拥有那么清晰的记忆。

    生物磁场理论在王平沉睡之前的那些年代早就被人熟知，磁场探测器就是根据每个生物或者启动的机器都会与周边磁场形成某种干扰或者共振，因此来判断生物的种类与位置，那么人类的记忆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生物磁场的一部分呢？而且生物磁场可大可小，同样的磁场强度和复杂程度，一者可能覆盖范围超过十平方米，而另一者可能只有五平方毫米，它们的实际性质却是一样的。

    太岁的记忆来源很可能就是来自于脑细胞的细胞记忆以及生物磁场的磁场模式记忆，再集合他能够通过吞噬基因模拟出被吞噬者的各种细微的先天特征，三者加在一起，就可以比较圆满的解释太岁的情况。

    当太岁分离出分身的时候，就好象一台主服务器的旁边又摆放了一台硬件设施或许完全不同，但是却能够支持同样功能（细胞组织记忆）的附服务器。两台服务器上所安装的软件系统（生物磁场）自然是完全一样的并且是同步更新，当原来的服务器（本体）崩溃后，另一台服务器（分身）因为拥有同样的功能与软件环境，自然就成为了新的主服务器（本体）。

    这样的解释或许太岁不会太满意，但是勉强可以接受。

    由于基地的上六层都被陌生人洗劫一空，王平等人预感到这些人很可能回来再次挖掘王老二所在的第七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老二以最快的速度为几个人做着维修与治疗，最麻烦的是王平，最耽搁时间的人自然也是他。

    在修整王平的过程中，王老二还顺便给天狼星大修两天，由于王平拥有了与天狼星的无线通讯能力，超导电磁炮的发射功率并没有改变，长毛男可以通过无线控制根据情况降低发射功率，相当于降低了炮弹的初速，缩短发射间隔，使原来天狼星只能对装甲的高初速穿透型攻击模式转变为对步兵装甲与对机器人装甲的两用模式，至于蜻蜓机器人，很遗憾，王老二也不是万能的，这种在战争中并没有大量普及的小东西，他也制作不出来，经过王平同意后，干脆就将放置蜻蜓机器人的空间挪动出来解决天狼星的弹药携带量问题，由于天狼星自身体积的原因，王老二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加上蜻蜓机器人的空间，一次性携带的炮弹也不不过五十发，其实就是这种特殊合金炮弹，也是利用基地内的设备，总共才制作了勉强可以使用的七十枚，在此基础上，为了增加天狼星的无炮弹杀伤力，王老二还给天狼星安装了微型磁控管，简单来讲就是可以发射定向电磁波。

    电磁波这个东西可以用来烤肉，自然也可以用来烤人，只是这种功能在真正的战场上作用不大，绝大多数步兵装甲都有防辐射的功能，防御电磁波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这是在当年，而现在这个年代，天狼星的空炮发射能力可就是比较犀利的对生物武器。由于各方面工艺的限制，天狼星的集束电磁波，最小的覆盖宽度有十厘米，能量的发散降低了武器的射程，最远的有效范围也不过是五十米多一点，可以在零点一秒内将有机物质加热到最少一百摄氏度。虽然作用距离并不大，好在天狼星在发射状态下用后腿为轴心，只需要不断摇摆身体就可以在前方形成夹角九十度以上的防御扇面，即使是在野外，这样的防御面积也足以拖延对方近身攻击的时间，并且电磁波是肉眼无法分辨的，恐怕会有不少冒失鬼以为天狼星好欺负，结果变成拷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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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所有大修工作后，王平的恢复训练用了三天，然后几个人就开始匆忙地打包，准备离开这里，由于基地浅层的那些设备都被拆卸一空，对于基地周围的扫描探测，王老二也表示无能为力。这几天太岁总是不厌其烦地爬到基地外面做哨兵，根据他带回来的情况，暂时没发现那些洗劫了六层基地的家伙还有出现的迹象，这让长毛男略微放松心情外，还是有些紧张，因为他明白，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肯定就越危险，那些家伙有能力搬空六层，就很可能再次回来尝试打开第七层，就算他们几个可以解决这些‘同行’，王平还是希望尽量减少可能发生的冲突与流血，尤其是知道王老二对于人类未来的推算结果是如此不乐观的情况下，少死一个正常人，或许人类就多一分延续的希望，当然，如果有人要找死，王平也绝对不会手软。

    太岁带回来的另一个情况就是那些墨绿色的大蘑菇长到两米五左右的高度后，从顶端开始枯萎，什么原因太岁也没心情去查，反正他们也要离开这里了，或许这些蘑菇不过是被小镇残余的强壮剂所感染，才变的这么大。

    野猫经过专业设备的折磨，这段时间可以正常的行走，快跑，至于倒立等等‘高难度’动作还需要在离开基地后多训练一段时间。

    除了从王老二那里搜刮来的随身装备，偌大个基地，其实并没有什么能让王平等人使用的东西，这里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隐蔽地点，无法让王平等人将其作为秘密家园来使用，放弃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喵，人家现在会翻跟头了！平！你看啊！”野猫很兴奋地冲进王平正在工作的房间，王平利用现有的材料打算对吉普车进行小小的改装，出于‘有总比没有好’这种想法，长毛男决定耽搁半天时间，利用王老二的机床与精密测量工具，赶制出几块适合吉普车外型的装甲板。反正这东西不重，当然，防护能力也一般。

    野猫开始重新学习走路等等动作，对于在某些方面心地单纯的她来讲，这种辛苦训练并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而且每当她有点小进步，心爱的平都会给予鼓励，这让野猫在短短几天内养成了报功的习惯。

    “小心，小心。”王平赶紧放下手里的工具，搀住猫女，丝毫不避讳野猫青涩的胸部压在自己的手臂上，最近他在适应新肢体的时候也常与野猫一起训练，身体接触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猫，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别着急，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喵，平，没事的哦，真的哦，你看，猫女刚刚想起来怎么空翻，猫女现在可以连续翻两个的哦。”野猫说完松开王平的手，在地上站好，原地跳起，手忙脚乱地在空中翻腾了一圈，还好王平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否则猫女的脑袋上多少要出个大包了。

    “行了，今天你也够辛苦了，别练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王平有些心疼地摸摸野猫的小脸，又揉揉她胳膊和腿上那些因为恢复训练而获得的淤青，很亲密地拍拍猫女娇小却紧绷的小屁股说道：“去找王老二要点好吃的，明天早上咱们就离开这里。”

    猫女很乖地点点头，从车间的侧门跑了出去，说来也奇怪，肢体协调性还未恢复的猫女却是第一个熟悉这层基地的人，连太岁都要在王老二的不时指引下才能找到基地里某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恢复中的猫女开始显露出她确实拥有非同一般的直觉。

    遗憾的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恐怕咱们走不了。”猫女刚走了没五分钟，太岁就急匆匆地带着天狼星赶了过来，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帮搬走上六层的家伙，有伙人赶着牛车，还有两台挂着大集装箱的小货车刚刚转过山脚，到达小镇围墙外面，似乎有车辆坏了，他们走的很慢，正往基地入口这边过来，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到，现在出去，正碰上。”

    “人数有多少？”王平知道对方来了，本来忐忑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边将手头的工具归拢后，边问道。

    “大概十人左右吧，看不清楚具体模样与装备，估计所有人都是战斗单位，基地这么大，咱们随便躲在上六层的某个地方，等他们进入第七层，咱们就离开，你看如何？”太岁建议道。

    王平沉吟了一下，说道：“十个人左右？那就不太可能有奴隶，出口肯定会留人放哨，走水路出去，虽然再回来取那辆吉普车也很可能被发现，但是相对风险能小点。走，咱们立刻从水路离开。”

    两人匆匆赶到食堂，带上野猫与天狼星之后，又将已经包裹好的重要物品背上，接着就赶往第七层的出口，花费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躲避这些人。

    刚刚到达离大厅不远的最后一个岔口处，喇叭里传出王老二的声音：“恐怕你们走不了了，那些人已经到了第七层基地的门口，正在商议怎么通过我的激光栅栏。”王老二给王平的感觉就是报丧的，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情，更让人气愤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就用王平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他的语气语调，听起来很象是幸灾乐祸？

    “怎么这么快？”王平有些迷糊，太岁的估算不应该有问题吧？

    “根据门口的探测系统资料，似乎你们进入基地的时候并没有很好的掩饰车辙吧？也没有注意某些比较‘灵敏’又‘简单’的探测用小花样？”王老二的声音再次解决了长毛男等人的疑惑，就算拥有再精良的武器以及其它装备，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休眠箱里躺了百年的小青年，一个只知道一切与‘吃’相关知识的谗鬼以及凭借野兽直觉有些单‘纯’的小女孩，对于那些比较正规的军事知识以及繁琐的军事经验，几个人的拥有量基本为零。

    “对方来了五个人，很明显在确认有人进入这里却没有离开痕迹后，抢先进来看看。”王老二竟然在通讯系统中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抱歉，最近有些伤风，是不是需要我放开激光栅栏引他们进来，然后统一干掉？”

    “好了，别逗我们了，就算再笨蛋的人也会知道激光栅栏不会无缘无故的关闭。”王平算是服了王老二为了不违反机器人定律特意作出的怪异表演，将后背的盾牌展开后挂在左臂上，边和太岁、野猫往回走边说道：“你的机器人定律不允许你胡乱杀人，最起码你的逻辑判断里，这些人没有对我和太岁造成伤害，所以你不能杀他们，对吧？又觉得任凭这些人横行无忌，很可能对你自身造成伤害，所以干脆用激光栅栏警告他们，我很清楚你的逻辑顺序，这些人类的重要性大于我们，而我们的重要性则大于你，为了能让你在这种逻辑顺序中保持自身的安全，就只有在不触犯规则的情况下让我们和这些人对立，而你却置身事外，对吧？”

    “你的猜测对了一半，我是不能胡乱杀人，除非确定他们的行为对数量多余他们的人类产生致命影响，而我自身的重要性则要放在最后，所以我开启了激光栅栏。”王老二知道瞒不了长毛男太长时间，毕竟他也算是半个机械人，干脆明说了：“错误的一半就是在我的逻辑顺序里，半机械人和生物武器的重要性要低于我本身，因为我对人类的正面作用明显要大于你们。因此我的判断是你们会伤害那些人，所以只能暗示你们不要命令我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如果你们刚才企图命令我伤害人类，就说明你们伤害正常人类的几率从百分之五十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最终结果是我不得不想办法干掉你们。”

    王平在这几天的手术台时间中，为了转移痛苦也深刻研究过王老二的逻辑推理关系，在他的逻辑判断里，已经没有可以命令他出于‘保卫大多数人利益也就是保卫国家也就是保卫政府也就是保卫政府利益也就是保卫政府财产也就是保卫六号研究所也就是要干掉入侵者’这样的目的而行动的相关人类，因为逻辑链里最关键的一个部分——国家，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整个逻辑推理也就不存在。

    他现在的逻辑基础就是完全遵循最基本的机器人定律，假设两边人类在互相仇杀，必须有一方死亡，在不出现可能灭亡所有人类的情况下，王老二会很干脆的帮助人数多的一方解决掉人数少的一方，不论对错善恶，纯粹的数学问题。

    数学，能够解决一切。

    “不和你辩论了，没结果。”王平与太岁在说话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中央控制室，对于王老二，他们两个并没有控制权，进入这里是打算通过监视系统看看这些堵在第七层门口的人。

    从监视器上看，钻过‘门洞’的五个人站在大门与激光栅栏之间宽度为五米的空间里，这五个人的身材长相各有特点，只可惜百年老监视器并没有变成妖精，而是把它拍摄到的画面人物变成了‘魔怪’。

    “王老二，大厅里有虚拟投影吗？”王平考虑再三，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让这些人离开，当他看见这五个人正打算从天花板或者地板的外延开始爆破，希望能破坏大厅里的激光栅栏的内部线路时，就知道必须与这些人说点什么了。

    “恐怕你们要和他们面对面谈，阿嚏，我的意思是面对面，大厅当初的设计除了会议场所外也是第七层最后的防御武器，不会因为安装虚拟投影而放弃少安一门激光武器的，明白吗？”王老二的提醒仍然是那么的滑稽。

    “知道了，我们只站在大厅这边的一个出口处喊话就好了。”王平嘱咐太岁与野猫好好呆在控制室里，最好别碰任何东西，纯种人类的重要性显然在王老二眼中高于他们三个，因此他并不能保证情况出现什么变化，比如隔着激光栅栏互相射击，王老二是否会根据他的逻辑而先干掉野猫和太岁，起码控制室里他做不到这一点，这里没有武器系统。

    “祝蘑菇丰收！几位朋友是不是打算将激光栅栏破坏掉？”王平躲在入口最右边的门里，向外面喊话。

    对方在短暂的沉默后，回答道：“沙里淘水，里面的朋友有什么好提议？”

    “我先说说我的诚意吧，这些激光武器是可以折射的，如果我想做掉你们，早就动手了，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不会全部下来，外面肯定有与你们保持联络的朋友，对不对？如果你们不间隔一段时间向上报信，上面的人就会直接炸毁洞口吧？”王平在出来喊话的路上已经把能估算出的各种情况在脑海中预演了一次，因此说起话来很顺溜。“如果你们硬来，要炸坏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那么我不得不让控制室里的朋友调整激光发射角度，直接干掉你们，这样你们挂了，我们被活埋，我估计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对吧？”

    “你很聪明，朋友，让我们刮看相目。”声音似乎变的有些模糊，继续说道：“那么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如果我们不能满意的话，就会直接炸毁这里，或许过上一两年回来看看你们的尸体风干了没有？”

    王平的耳朵毕竟有辅助计算机的分析，立刻判断出这些人退到的激光的射击角度之外，这些人并不是笨蛋，王平其实也没有多聪明，这些人当然不会知道太岁的变态视力早就估算出他们的人数，再有就是，他们的成语应用的可真是糟糕，刮看相目？

    “很简单，如果我们不能互相信任，那么只会在这里对峙，或者你们炸坏出口，而我们将损坏这里所有的东西，等到一两年后你们再来收垃圾，所以我提议我们交换人质，然后你们放开路让我们走，如何？”这是王平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你等一下，我们需要商量。”

    大约过了三分钟，声音又出现了：“我们同意，而且也愿意让你们带走你们想带的东西，为了表示诚意，外面那辆吉普车虽然很不错，我们并不打算动它一根手指头，而且你们的人数并不多吗，车里也装不了太多东西吧？”

    “谢谢！我会让他们关闭激光系统，然后我们同时交换人质。”

    太岁的分身与一个小个子擦肩而过后，一切就变的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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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人质身材只有一米五左右，二十岁的男性，光从外表就能看出他的不一般，裹着乌黑脏乱的披风，除了五官没有残疾的迹象外，满脸的伤痕，右耳残缺了半边，从他的言行举止，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味道，明显是个杀人很平常，吃人无所谓，连杀带吃外加活剐都不眨眼的狠主。王平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小个子修长的手指，似乎与他的身材不成比例，指尖的色泽明显不是人类的，而且他脖子的皮肤颜色也很让人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太岁提醒了王平，他低声说道：“似乎安装了皮下装甲，手指的指骨肯定也被替换过。”

    太岁的话其实也是说给小个子听的，意思很明显，他和王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果然，小个子听完太岁的话，神色缓和了一些，这年头，有实力有见识才会被人尊敬。

    “祝蘑菇丰收，朋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王平很自然地将小个子的双手捆绑了起来，并在上面多挂了个带遥控器的‘炸药’，遥控器是真的，炸药早就在进入第七层的时候用光了，其实是随便找的一些压缩食品伪装的。

    小个子犹豫了一瞬间，将生命交在别人手上的时候，说话做事都会谨慎许多，既然掌握着他生命的人还算客气，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暗捅。”

    暗捅？太岁随口就问道：“是不是因为被你捅的人很快就会死，所以起这个名字？”

    “没错。”

    王平明显做出个无奈的表情，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个朋友叫暗割，女的。”

    “没错。”

    “那你认识这个东西吗？”王平随手从身后的背囊里取出暗割送他们的卫星道标，展示给暗捅看。

    “见过。”

    看来派这个家伙来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他的话十分少，不会无意中被问出什么，长毛男只好继续说道：“这是暗割送给我们的，是不是可以说明咱们是朋友？”

    “不能。”

    “我看你还是别问他了，直接向对面喊话说咱们现在就要过去，就算有了这个东西，对方没见过暗割本人之前，还是会提防我们的，或许是咱们把那个美女给干掉的呢？”太岁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平与暗捅之间的对话。“到最后还不是要交换人质，然后分道扬镳。”

    “没错。”

    “……”

    已经成为满片废墟的小镇自然没有多少危险性，作为岗哨的四人组却完全没有懈怠，他们都来自暗子部队，而且都是新兵，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只能站岗的原因——队长并不放心他们。

    四人站岗，分为明暗两班，其中明岗是站在洞口左右，循环走动，而暗岗则是分别占领一个制高点以及趴在离岗哨不远的草丛里。

    明哨不能休息，每隔一段时间要和洞里的兄弟联络，但不代表不可以聊天，暗哨自然不能动作，也不能发出声音，连对讲机都要小心联络，但趴在某个地方也很舒服，归纳来讲，各有所长。

    “我记得上把发钱，你什么也没买，这次回去，你打算弄点什么？”戴着简易防毒面具，说话听起来瓮声瓮气地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中等，右手端着突击步枪，左手正轻轻地抚摩着旋转弹匣。

    “其实我想买个女奴隶，很高级的那种，这次存完钱应该够了。”回答的人岁数和提问的差不多，装备也一样，只是没提问的人那么轻松，突击步枪的安全栓是张开的，随时都可以射击。

    “哎呀，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够闷骚的，我看你别叫暗三了，直接叫暗骚得了。竟然打算买个没用过药的女人，小心买个母老虎，趁你不注意咬断你的命根！”

    “咬断我命根？她敢！我不会先拔掉她所有的牙！养起来是麻烦点，好在安全。暗一，你也别说我，你上次回去，就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把发的钱花了一大半，我可知道你屋子里又多了条宠物，嘿嘿，宠物的智商都不高，小心我这次回去偷摸爽她几次，把她骗的跟我走！”暗三笑嘻嘻地回答。

    他们是刚刚加入暗子部队的，还没有得到自己的队长承认前，没有权利获得代表特殊能力的名字，所以只能叫暗一、二、三、四。

    “得了，咱也别在这里抬杠了，我那几条宠物，只要你愿意，拿去用，不过你新弄回来的奴隶可要让我也品尝一下，如何？”暗一满脸的淫荡神色。

    “你也有求本大爷的时候？我考虑考虑。”暗三则是强忍着笑容，明显在得意地回答道。

    “你小子给鼻子上脸是吧？”

    “玩笑的，玩笑的，呵呵，”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女人，又如同许多无聊中的男人一样，将话题转换到战争上面。对讲机的通话时间到了，暗三轻轻调整了几下旋钮，确认信息收到，随即又听了几声回答，抬头对暗一说道：“好象暗哨没回答，下面让咱们去看看。”

    “小心点，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又睡着了。”暗三打了个大哈乞，接着说道：“我记得他们的对讲机在暗四那里，那家伙总喜欢拿暗狙当偶像，偏偏又是号称随时睡觉随时醒的家伙，刚刚躲在那边的房顶上，你去看看，我照应着你。”

    暗一点点头，将步枪调整好，很谨慎地往暗四的方向摸去，他可不想出什么问题，虽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暗四睡着了，对讲机的声音太小，他没听见。

    看着暗一的身影消失在房子后面，暗三仍然无聊地在洞口边上挪动着步子，眼神也在打量着四周，这个小镇他听说过，据说是个生产各种药品的加工镇，从北方进原料后，根据要求在这里配置，今年刚刚被烧成白地，全镇子的人都失踪了。看着这些烧毁的残垣断壁，以及那些几乎完全枯萎的超级大蘑菇，暗三琢磨着，这些蘑菇他从来没见过，刚刚队长下去前也曾说，等他们确定下面的情况后，就带点大蘑菇孢子回去，如果能吃，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奇怪，暗一怎么去了这么半天都没回来？疑惑中的暗三更加谨慎地透过防毒面具观察着四周，由于面具角度的限制，他丝毫没注意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绳子’。

    微微活动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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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误会，暗割的朋友们都进入第六层基地岔路口，目送他们离开。双方还友好地在相对安全的距离下寒暄了几句。

    领头的那个人自称叫暗杀，身材高大，接近两米，长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眉毛特别浓重，很威猛的样子，但并不给人迟钝的感觉，他的伤疤与暗割和暗捅比起来要少很多，身上并没有包裹长袍，穿着的衣服与暗割几乎一模一样，手里提着一把三管转轮机枪，身后的弹药箱看起来怎么也能装下三千发无壳子弹，再算上弹药箱本身的装甲厚度，那么他平时的负重就达到了最少三十公斤的重量。相比他的身材，也不算重，以辅助计算机结合探测结果的计算，这个人最起码也接受过膝盖骨的改造，否则常年这样的负重，再加上他的自身体重，不用过三十岁，他就得拄上拐棍了。

    除了暗杀外，其余几个人都以暗为姓，瘦高的叫暗狙，身后的狙击枪就说明了他所擅长的东西。正常身材的暗烧，肩上跨着普通的突击步枪，手中提着的装备可能是暗捅的，身后背着的双罐说明他携带的特殊武器是喷火器。最后一个矮胖的家伙叫暗炸，从名字就知道是摆弄炸药的好手。

    太岁的分身就在暗杀的身边，似乎这几个人对自己的能力有充分的自信，分身连捆绑都没有，更不用说炸药等东西了。王平对此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自从被一土骗完后，王平的座右铭就变成：安全第一。

    就在王平等人准备迈步继续前进的时候，前方冲过来一个人。他的装扮和暗捅等人差不多，背着一只突击步枪，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看表情是异常严肃。

    他们身后的暗杀也看到了来人，为了防止误会，赶紧声明是自己人。

    “喵，要不要等等的哦，上面好象有问题。”野猫小声说道：“猫感觉不太对劲的哦。”

    王平和太岁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拉着暗捅站到了通道的一侧，让来人先通过。

    “外面出事了！”冲过去的人也不顾得有陌生人在场，满脸的惶急。

    暗杀一脸轻松地抽出对讲机，说道：“你小子咋呼啥呢？别那么紧张，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查了吗？附近没别人，就算耽搁这么长时间出了事情，最上面留了四个人，怎么也下来个报信的，别是对讲机没电了吧？”

    一边摆弄着对讲机，暗杀一边向王平介绍着对讲机的沟通技巧，手中拿着对讲机在这么深的地方自然没多少信号，因此约定好的是每隔十五分钟，就将声音钮转到最大，发出高频的吱吱声，俗成称耗子音，洞口放哨的队友听到后也会同样发出耗子音，这就表示一切正常。

    刚刚过来报信的人叫暗砍，在第三层与另外一个队友负责对讲机的信号中转，看他腰挎双枪，并没有携带特别武器的样子，或许是队伍中的尖兵，负责打头阵的。

    摆弄了一会，对讲机里确实没有耗子音的啸叫，暗杀的脸色才严肃起来，最上面是明暗两组岗哨，与第三层不同，分别配备了两台对讲机，不可能都出问题，难道他们都被做掉了？连一个下来送信的都没有？

    看到暗杀脸上的表情，王平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些吃人的白蘑菇，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暗杀他们也是戴着防毒面具下来的，门口的人不可能不带，暗杀也说了，上面是四个人，就算有人偷懒，也不可能四个人都摘下防毒面具吧？

    “走！上去看看！”暗杀有些坐不住了。他回身征询了一下王平等人的意见，言明双方保持在安全距离，而且可以让王平等人走在他们身后，长毛男等人正想上去看看情况，如果有问题还可以练练身手，尤其是王平，对王老二改造过的身体充满自信。

    作为尖兵的人往往是全队反应最快，身手最敏捷的，走在全队前端的暗砍，正如同王平估计的那样，作为整个队伍的尖兵，在第三层会合了另外一个队友暗勒之后，暗杀一行六人在前，王平带着暗捅等三人一狼跟在后面往第二层摸去。

    第二层是生活区，并没有形状太过奇怪的隔断或者房间，在王平的记忆里，除了与一、三层连接的电梯口，就只有电梯前的休息厅算是最宽阔的空间了，除此之外，第二层所有的建筑空间都被分割成标准的单人休息室，方方正正。

    电梯早就被暗杀等人拆卸一空，打开红外眼镜后，暗砍率先爬出电梯井口，确认没有问题，便带着队伍打着火把穿过走廊，只要通过前面的拐角就到达了第二层唯一的休息厅，穿过休息厅，对面的走廊尽头就是通往一层的电梯井。暗砍在拐角处只是悄悄探出头，看到大厅的情况后，立刻就把脑袋缩了回来，挥手向后示意有情况，并且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看到暗杀等人马上开始整理防毒面具，王平才明白那个手势的意义，遇到不明生物的时候，首先不是开枪射击，而是先穿戴上一切能找到的防护用具，谁知道这些不明生物拥有什么样的古怪能力？

    暗杀确认完大厅的情况，将手里的转轮机枪卸下子弹带，交到队友的手中，小心地靠近王平，看他谨慎的样子，恐怕休息厅里的东西非常古怪，暗杀凑到王平跟前，轻声说道：“王朋友，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再交换人质，咱们恐怕遇到了麻烦，有些古怪的家伙在第二层游荡，我那帮留在上面的兄弟似乎凶多少吉。现在是大家合作的时候，如何？”

    王平的探测器在地下并不是很准确，探测范围不大，但是一个拐角还难不住他，暗杀不说，他通过探测器知道前方有十多个不名生命体在移动，王平从拐角悄悄探出头去，借着身后刻意遮掩的微弱火光，在生化眼的红外探测模式的帮助下，经过辅助计算机的再处理，王平就拥有了与普通光源的亮度与色差接近一致的影像，所看到的东西也让王平有些吃惊。严格来讲，生物磁场强度十分的微弱，与这些生物的体积差异很大，就好象本来前方出现的应该是老鼠，可是一抬眼却发现那是头大象一样。长毛男当即决定将暗捅放了，大家合作，王平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让太岁收回他的分身，算是防备暗杀万一出阴着时好用来吸引火力。

    那个东西高有一米八左右，外型和人类差不多，感觉更粗壮一些，肌肉块分明，只是行动有些迟缓，仔细看也有五官，五官的痕迹并不明显，浑身灰色，全身长有颜色暗淡的绿色毛发，全身赤裸，似乎看不出男女的特征。

    他们或者说它们，似乎是无意识的挥舞着手臂，茫然地四处游逛，看不出有什么危害性，只是那种无意识的动作让王平不由得回想起著名的僵尸造型，这些家伙的动作与那些二维电影中的僵尸几乎是一模一样。

    大厅的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装备，看起来暗杀放在洞口的岗哨有人逃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受伤行动缓慢，最终没有逃脱这些灰色生物缓慢的追杀。

    “你怎么看？”王平观察完后，轻声问暗杀。

    “或许该叫你的朋友去尝试一下，别惊讶，暗捅刚刚用手势已经大致说明你们的情况，如果你们真的是暗割最近认识的朋友，而且还有她送你们的卫星道标，那么你和你的朋友就是我们最近要找的那几个人了。看你朋友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个可以变化外型的智慧生物武器吧？”暗杀说完，平静地望着王平，等待他的回答。

    王平并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暗割知道他们的资料，暗杀当然也知道，只是太岁没表演胸口接激光，发现的晚了一些，长毛男挥手示意太岁过来，轻声说道：“暗杀已经知道你我的身份了，你看看对面那些灰色生物，先探探他们的底细，如何？”

    太岁没王平想的那么多，先是很意外地看看暗杀，然后点点头，轻松地说道：“只要它是生物，我就有办法对付，先让我的分身去接触一下看看吧。”

    太岁的分身小心翼翼地往这些未知生物的身边凑过去，离最近的一个灰色生物距离差不多十米左右，那东西有了反应，看样子应该是先叫了一声，暗杀等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只有野猫有感觉，王平的辅助计算机则显示出检测到次声波的信息。

    叫声过后，所有的生物都向太岁的分身靠了过去，太岁也没客气，在第一个生物有反应的时候，就开始转化成原始形态，十米距离不长，普通人两三秒就走过去了，但是这个灰色生物的移动速度并不快，用了足足十秒才靠近太岁的分身，双手抓住，直接张嘴就咬！

    “哼，敢吃我！只有我太岁吃人，没人能吃我！”太岁冷笑着操纵自己的原生组织反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包裹了起来。按照正常情况，最多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被包裹的生物，只要它是生物，就会成为太岁的美味大餐。

    两分钟过去了，所有的灰色生物都聚集在太岁分身身边，很轻松地开始吞噬太岁组织的时候，从来没有失手的太岁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对付这些古怪的家伙，只能坐看它们将自己的组织吃光！

    “我看趁着这些家伙被你朋友的分身吸引，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暗杀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包括王平在内，大家都对这种古怪的东西也抱着几丝恐惧，与太岁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长毛男对太岁的能力越信任，在他的印象里，还没有什么有机生物不使用冷冻武器的时候是太岁的对手，很显然这次出现东西，将是比太岁还要难缠的存在。在没有确认这些东西的弱点时，最好不要开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或者撤离这里是最佳的选择。

    有着太岁分身的吸引，一群人贴着大厅的边，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溜到了通往一层的电梯口处，还没等进入电梯井，就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很显然，还有东西在往第二层靠近，最近的已经跳到了电梯井里。这时候王平才猛然想起，辅助计算机也提示了，次声波与普通声音不同，可以轻松的穿过建筑物、泥土、甚至是岩石。

    由于磁场扫描器在地下的使用范围受到严重限制，只能显示出他们后方的大厅里有十七只灰色生物与信号越来越微弱的太岁分身，而一层的生物进入电梯井后才能在扫描器上被显示出来，其实不用数，光是听到连续不断的扑通声，就知道一层的生物绝对不会比二层的少，事实也是如此，光是电梯井里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十只。

    “大家撤退！”暗杀当仁不让地成为队伍的领头人，返回到大厅的时候，太岁很光棍地又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丢给王平，嘴里说道：“我的组织被吃光了！快走！”

    暗杀几个队员显然是身经百战，并没有被太岁如此不符合常理的动作吓到，反而加快速度趁这些东西被太岁的身体再次吸引的时候冲向通往第三层的通道口。

    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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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太岁的分身后，这些灰色生物又开始无意识的活动，其中有两只正好堵在通往第三层的入口处，暗杀本来不想弄出多大动静，他不是没看过太岁横行霸道地蝎子造型，本来对太岁也很有信心，没想到这些家伙太诡异，连生物武器的吞噬技能都没有用，普通火药兵器恐怕就更没作用了。

    现在的情况是第三层电梯通道前有两只灰色生物，然后是暗杀的七人团队与王平的三人一狼，身后不到二十米处是正在拿太岁身体开宴会的十五只灰色生物，而更多生物正从通往一层的电梯通道中不断涌现。

    “尖兵闪开，喷火器！最大功率！正前方！快！”都不用王平提醒，暗杀就知道他们身后的那帮灰色生物已经追了过来。

    太岁的身体作为诱饵的解决方法是不错的选择，解决方法的唯一破绽是，诱饵不够多。

    暗烧探手从身后抓下喷火枪，右手打开闸门的同时，左手擦着枪苗，接着双手持枪，整个动作没超过三秒，迅速、简单、有效，显示出正规军人才有的素质。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使用喷火器，稍微有点偏差，就会致命，最起码喷火兵很容易被灼伤，暗烧显然没有惧怕此点，双手十分稳定，连瞄准都没有，直接按下了发射枪机。

    巨大的火柱喷涌而出！几乎是同时王平将猫女抱在了怀里，防止她的绒毛与皮肤被热浪伤害。短短三秒，火焰停息了，对面两个灰色生物成了黑色的雕像，王平的探测器中，这两个生物的生命信号消失了，可是他身后的这些灰毛生物放弃了最后一点太岁的组织，全部往小队这边走来，很显然喷火器巨大的光亮与热量惊动了他们！

    “快走！快走！”既然已经成为靶子，暗杀干脆放开嗓门大声叫道：“所有人自由开火，先打脑袋拖延时间！暗烧断后！烧他娘的！赶紧往第三层走！炸药准备！听我命令先把出口堵死！”

    包括野猫在内，所有人立刻开火，连天狼星都在王平的示意下首次开启了电磁波模式，对面这些灰色生物移动本来就不快，距离又近，成为众人很明显的靶子。王平的射击精度自然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在如此近的距离开火简直是大材小用，不到十秒，王平就用突击步枪给最前面的六个灰色生物一一点名，所有灰色是生物的脑门上都是清晰的弹孔，看到中弹后他们只是微微后仰就继续前进，很明显突击步枪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连穿头都做不到。

    狙击步枪的穿透力肯定是高于突击步枪的，暗狙手中拿的那杆大枪又是在战争时期最有名望的百年狙，据说是在建国百年的时候定型设计的单兵最好的狙击枪，在这种情况下，王平也没时间仔细看辅助计算机提供的详细材料，只是知道这枪的子弹并不是普通的无壳步枪或者手枪弹，穿透力很强，近距离的穿透威力并不比天狼星的超导电磁炮差，进入生物体内的开花效果要远优于超导电磁炮的合金炮弹！当然，两者的功能也算是互补，狙击枪在对付生物以及较薄的复合装甲时优于班用级的电磁炮，但是对付重型火力或者中型装甲武器的时候，还是要靠电磁炮的高速高动能来取胜。

    砰！

    灰色生物头部的密度显然比想象中要高，子弹直接穿头而过，而且很明显它的弱点不在头部，那只不过是个摆设。

    看到火药武器不起作用，天狼星的电磁波到是稍微有些效果，眼看着前方有两个灰色生物的头部开始由内向外的冒烟，在明白灰色生物的弱点不在头部后，王平又指挥天狼星边后退边用电磁波烧灼他们的上半身。

    等到王平抱着猫女，拎着太岁的脑袋，带领天狼星退到通道口，由于射击范围的狭窄，以及最后两个队员，暗烧与暗炸的遮掩，为了不误伤到他们，天狼星停止了射击，而那两只始终被烧灼的灰色生物也不过就是浑身僵硬地站立在那里，估计天狼星的电磁波能量并不足以把他们烤熟，发射一停止，这些家伙又开始移动了。

    见鬼！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王平的脑子里有些混乱，这些东西不怕火药、不怕电磁波，起码不怕天狼星这个能量级数的，幸好怕火，被暗烧烤过的都成为人形黑柱子，等等！电磁波在他们身体内的温度应该不比火焰喷射器的温度低多少吧？

    “小心！”王平与暗杀几乎是同时喊出口，看来暗杀也是刚想明白这一点。

    退到那两具焦尸旁边的暗烧与暗炸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连头都没回，就被那两具灰色生物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王平顺手把猫女向后丢去，他知道这些生物的力量不小，但是很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他们从两个倒霉的朋友解救出来。天狼星也稍晚两秒后恢复成普通状态，嗷地一声跟在王平身后扑了回去。

    两人被袭击的时候，王平距离他们只有五米多一点的距离，等到王平以最快速度赶到两人身边，将左边的灰色怪物拽起，丢了出去，时间才不过三秒多一点，随后赶到的天狼星也借着冲力将右边的怪物撞翻在地。

    王平一手一个，将两人拽了回来，他刚刚在丢出灰色怪物的时候，手感很沉重，看来这些家伙的身体组织密度很大，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与普通人类似的外形，重量都接近一百三十公斤，这简直不可思意。

    右面的暗炸手中还纂着两颗手雷，脑袋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可能是刚刚天狼星的冲力不但将怪物撞了出去，同时也让怪物借力拧掉了暗炸的脑袋。左面的暗烧显然也是不成了，脖子被咬掉了一半，连脊椎骨都裸露了出来，怪物的智商不高，又或者暗烧还有点幸运，气管损伤，但是血管并没有破裂，看起来整个人还留有一口气，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王平推开，又用颤抖的手示意王平带着暗炸的尸体快走，显然是要自己断后。

    “跟我走！你还有希望！第七层里有医疗设备！”王平已经不是第一次失去刚刚认识的朋友，老板那三人的死给他的刺激，长毛男并没有忘记，即使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王平每次想起都有些后悔，如果那时候他能再镇静一些，想到商店里应该会有问题就好了。

    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王平就不想放弃朋友。

    “我们走！他不行了！请给我的战友最后一次荣耀战场的机会。”一只大手放在了王平肩膀上，是暗杀，见惯生死的队长此刻的语调很冷静，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神态也很正常，只是微微颤动的手指出卖了他。

    王平没再说什么，而那些灰色怪物也移动到了五米的范围内，长毛男只能迅速的将两颗暗炸没有来得及引爆的手雷塞给了暗烧，然后与暗杀转身向已经没有人的第三层电梯口跑去，其余众人已经在暗杀的指挥下，趁着间隙进入了电梯井。

    王平没有回头，当他到达电梯口的时候，辅助计算机传来了清晰的声音信号，是暗烧的，他的气管断了，不能说话，嘴里不知道呵呵地在叫着什么，然后，就是燃烧罐的漏气声与手榴弹保险栓弹起的那一声清脆的‘叮’。

    在漫天爆炸与热浪狂扑中，王平和暗杀作为最后两个幸存者跳进了电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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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女人、性

    躺在牛车里享受女奴隶卖力侍奉的老三很自在，从来没有过的自在，自从他懂事的时候明白，他们兄弟五个是教宗化了大力气请人制作的克隆体，就知道终究有一天，五人中的一个会接替教宗的位置，成为天眼城名副其实的城主，天眼教真正的精神领袖。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教会里一直不是很顺利，抓捕仿生体，结果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二次派队伍去基地，最终也只是弄了些还能用的上的武器与一个大型的基地计算机外加探测系统，计算机的核心模块与探测系统都交付了给龚老大，就为了平息他的怒火，死的那两个手下据说也是龚老大的得力干将，教里连失踪弟兄的尸体都找不到半个，也够窝囊的了。其实这也就是一次失败，幸好损失的人手，教会还承担的起，而永生分教会那边就比较倒霉了，接连死了几个头目后，现在连马队队长那个叫刘什么的也挂掉了，面对教宗有意无意的刁难，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主教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应付天眼教的各种要求，想想心里就感觉很爽，等到压榨的差不多了，趁着他的元气还没恢复，教宗一定会下手干掉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张主教也挂掉了，本来每年一次的运货收货都是教会能否顺利控制奴隶的关键，每天他都应该通过无线电报告商队的行程，如果有一天没有消息还可以原谅，如果连续三天踪影全无，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挂掉了，另一个就是他想毁掉自己的所有后代，男的去当角斗奴隶，女的去做交尾表演。当然，在老三临行前，教宗已经发了话，三周内没有张主教的消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些人，无论大小，都送去开天眼，这对于失踪的主教来讲，已经算是比较仁慈的结果，虽然几率不大，可毕竟有人在仪式中活了下来。

    没有原材料，教会就无法给忠实的信徒以‘安慰’，没有原材料，教会也无法控制那些听话的奴隶，就算这些奴隶从出生就被灌输各种奴化思想，可是难保里面有几个在阻断剂失效后不做出点出阁的事情来。比如奴隶表演场里的那些角斗奴隶以及进行公开交尾表演的那些畸形奴隶，没有药物控制，光凭鞭子可不保险。

    考虑再三，教宗派人去查探金山工厂的情况，虽然教宗对次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最后一次通信说明张主教离金山工厂的距离只有小小的几小时路程，同时也有金山工厂的人护送，外加上张主教携带的两挺转轮机枪，如果这样都被干掉，那说明金山工厂也是凶多吉少。教宗派人去也不过是希望能够不记前嫌地与新‘厂长’拉好关系，重新建立商道——如果有新‘厂长’的话。

    考虑到金山那边继续生产的可能性不大，教宗只有派老三出趟远门，去三八市附近的无双镇买些药剂回来，最起码也要能让他们度过今年冬天，到来年开春前，相信总会有办法解决。临走前教宗找到老三和他秘密谈了一次话，对外当然是宣称安排老三去办事，而内里只有老三自己明白，教宗是将他内定为自己的接班人，同时也将教会中一直隐藏的秘密力量包括他们的装备都交付给老三，所有的事情都说明教宗对老三是多么的信任，即使教宗想反悔他对老三做出的决定，这些秘密力量的装备与人数足以让老三建立自己的新班底与新城镇。

    除了向老三宣誓效忠外，这一次老三带了十个自己的护卫与二十个教宗训练的秘密人物，教会里唯一的一台粒子束发射器与全部存量三分之一的十五公斤芥子气去无双镇采购，当然，如果镇长不识趣，老三并不介意用粒子束或者芥子气规劝他们与自己合作。

    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利，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东西，而且老三还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小部落，百十人上下的迁徙部落，总是追随着适宜的气候移动，什么地方有猎物活动，什么地方就会出现他们。本来部落首领对于老三提出的交易建议还有些想谦让的意思，但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老三与手下们热切交易的愿望，十分干脆的奉献出自己最美丽的女人与他自己的命。

    女人自然是用来享受的，首领的性命当然是用来威慑这些荒原上的土包子，其实老三也知道，这些被抓的荒原人要放在几年前，并不算多，只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荒原上的流浪部落越来越少，虽然有各种药剂让奴隶的数量始终维持在足够支持教会运做的水平，但是那些先天就不足的奴隶无论是在寿命上还是对改造药剂的承受能力上，都不如这些正常的荒原人结实耐用寿命长。

    留下个女人伺候自己，其余的则分出十个弟兄赶着一牛车给养，带着这些家伙去天眼城，老三则接着率领剩余的这些弟兄前往无双镇。

    到达无双镇的时候，是个下午，最热的天气已经过去，略带黄色的云彩在蓝天上慢悠悠的游荡，山区里地天气自然是凉爽宜人，仿佛从来没有什么怪物、冰封之类的事情打搅过这里，如果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老三真的很想多在这里盘桓几天，好好享受一下新奴隶与一年中难得的好天气，反正他已经是内定的接班人，就算在外面稍微放纵一些，也不会有人回去说闲话，更何况能说闲话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三爷，转过山脚就能看见无双镇的围墙了，您是不是准备一下？”说话的是张铁牛。

    自从那次张铁牛在改造人手中活着回来，老三听老人说，如果有人大难不死，就是有福气，长跟有福气的人接触，自己的福气也会多一些，虽然老三对这些话将信将疑，考虑到他总是出外为教里办事，多个心理安慰也好，就干脆把张铁牛带在身边。

    “知道了，你去跟兄弟们说，一会见到人客气点，这里不比咱们的地盘，如果谁耽误的爷的大事，见过交尾表演里的老屁精吗？爷不介意手下也出个同样的人物，明白吗？去吧。”老三懒洋洋地翻个身，女奴隶立刻很乖巧地帮老三穿上他那身助教行头，看着老三满意地跳下牛车，女奴隶这才放松了一些，她没名字，即使在部落里也就是个玩物，只要有男人高兴，就可以随意的找她发泄，女奴隶伸手揉揉已经有些僵硬的笑脸。能在这个世道中活下去，贞洁脸面根本一文不值，她很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能让她活，别说伺候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去吃牛粪，她也会去做的。

    “三爷，好象不太对劲，小镇明显已经毁了，而且门口怎么长了那么多的巨大蘑菇？”张铁牛忍不住轻声问道。

    “废话，爷早看见了，正在琢磨谁去探探。”老三也知道这里肯定出了问题。小镇的围墙损坏大半，很多地方长出了大小不等的蘑菇，大小不等只是相对而言，最小的蘑菇也有两米，最夸张的看起来有三米高大蘑菇已经开始萎缩，还有些似乎是灰白色的矮木桩子，夹杂在这些蘑菇中间。

    看到老三的眼神飘来，张铁牛挺胸抬头，满脸诚恳的样子，只是微微颤抖的大腿带动的长裤出卖了他。

    “放心，我不会让弟兄们随便送死的。”老三笑笑，他屡次帮教会办事，之所以少有失手，失手也多是小错误，就因为两个字：谨慎。不摸清楚情况，不到万不得已，就算事情办不成，绝对不会轻易让手下人冒险，除了能收买人心外，还可以降低出现意外的风险。

    “贱货！”老三称呼身边的女人不出两个名字，一个婊子一个贱货，女奴隶赶紧从车里钻了出来，匆忙间裸露出小麦色的大腿与半隐半显的黑森林，让铁牛好好饱了下眼福。

    “你跟铁牛去穿件衣服，然后去镇子里看看有没有活人，另外看见那些大蘑菇吗？弄块回来。”老三知道说多了也没用，这些女奴隶除了知道伺候男人，生火作饭生孩子，别的什么都不会，转身又对张铁牛说道：“弄件小号的生化服给她，别在那里直眼看了！事情办完了，她要是不死，让你小子爽一晚，赶紧去办事！”

    女奴隶听到主人最后一句话，身子不可控制地有些瘫软，强挺着和铁牛去穿衣服。

    眼看着女奴隶颤巍巍地往小镇中摸去，老三心中一阵得意，女人吗，以后当上教宗，明面上不能大弄，私底下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还是自己的手下金贵一些，不能随意消耗了。

    十岁成年时，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没有熬过那一晚，流了三天血，被部落首领两刀剁掉了脑袋，女奴隶自己就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有男人摸上来，心情好或者有必要的时候应付几声，心情不好就当自己是块木头，幸好自己长的不错，十四岁那年又给部落里生了个健康的崽，在部落里也没受到太大的欺负，遇到荒年，部落里没粮食，选倒霉蛋的时候，自己也总排在最后一个，首领也说不舍得吃了她。

    原以为遇到这么个年轻的主人，平常对自己不错，自己还以为会有几天好日子过，没想到好日子真的就过了几天，他就毫不犹豫地派自己当替死鬼！部落里见过世面的人经常说城里人很坏，抓了女人玩腻了就弄成‘男人婆’，没男人就会发疯，看来自己迟早也会变成那样。

    自己的崽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主人说回到他的城里就能见到了，现在看来，都是骗自己的。女奴隶就这样胡思乱想地走进镇子，随意的闲逛了一会，茫然中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几乎是无意识地在镇子里转了小半圈，由于生化服对视线的限制，女奴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东西，以及那些隐藏在阴暗处酷似人形的物体，她转身就出了镇子的大门，临走的时候还记得掰块灰白色大蘑菇回来。

    “你看到什么没有？”老三根本没想到自己随意说的那几句话，竟然敲碎了一个女人最后的对幸福的一点点渴望，他现在满脑袋就是两件事情，第一，小镇完了，回去如何交差，第二，这些大蘑菇如果能吃，立的功劳肯定会比没弄到药剂要大许多。

    看到女奴隶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老三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指指女奴隶手中的那块蘑菇，说道：“吃下去。一口都不准剩，铁牛，拿枪对着她，如果她不吃，直接打死，如果吃完有问题，一样开枪，就算没气了也补上两枪，明白吗？”

    老三如此谨慎也是有原因的，早年他曾经带队去抓部落，遇到过奇怪的事情，有几个不听话的笨蛋吃了路边的野果，果子有毒不说，吃下去的人临死喷的血竟然能引来附近的蚜蚊子！结果还是老三反应快，将剩余的几个人直接干掉，防止他们将那口混合着胃液、血液、野果汁的呕吐物吐出来，这才防止再吸引更多的蚜蚊子出现，就是这样，消灭完蚜蚊子后，队伍里的人也少了半数。

    张铁牛虽然不知道这段事情，不代表他想知道，张铁牛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做该做的，少问。

    女奴隶也没多说什么，几口就将灰蘑菇块吃光，等了一会，看她没什么反应，老三大手一挥，

    “换衣服进镇子！有什么搬什么！关键别放过那些大蘑菇，枯萎的不要了，谁找到蘑菇种，晚上就和张铁牛一起玩这个贱货！”

    “好！谢谢三爷！”

    “三爷，要是我们都找到了呢？”

    “三爷说话算话，这贱货人人有份！能被兄弟们干死算她的福气！”

    “咱就说跟着三爷没错吧！”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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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的谨慎并没有因为女奴隶的勘察而放松，他并不是随便就大意的人，让手下换完防护服再进镇子就能看出这一点。

    有时候，这是优点。

    有时候，优点也致命。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老三和比较亲近的手下，将装载着武器的牛车停在镇子口，根本没打算亲自进入小镇，而是命令身边人将半自动步枪与几把火铳都准备好，粒子束武器则由老三亲手操纵，随时准备支援小镇中的手下。为了不让手下人寒心，芥子气只是放在牛车里，老三并没拿出来准备使用。

    镇长家的位置其实离镇子口不远，而那个大坑也很明显，可偏偏从镇子口望去，除了树木和房屋的残骸外，还有道陡坡，正好遮挡着镇长家房屋的残骸，即使爬到镇子残余的外墙上，也不过勉强能看见大坑的边缘，当初这么设计自然是怕镇子里如果遇到外敌，镇长家会被对方用重火力直接击中。如果再往早年推断，这里是个山谷，出口处自然要建立在相对高一些的地方，起码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倒灌。

    现在，这个设计则成为老三手下的催命符。

    张铁牛很高兴，因为这是三爷在出来以后第一次让他亲自带队办事，出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难得三爷看的起，肯定要好好表现表现。刚进镇子，张铁牛就很‘谦虚’地以三爷说了为借口，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十八个人分成六组，三人一组，将小镇分成六个区域，每组一块，进行搜索。

    至于能搜到什么？从来没来过这里的张铁牛也不知道，看着明显是烧毁后又被酸雨腐蚀惨淡的各种破烂东西与满地的垃圾，就当是做老本行，翻破烂吧。

    张铁牛顺手把半自动步枪背在身后，带着两个手下穿过成片的蘑菇，一抬眼，就看见有几个人影斜靠在倒塌一半的砖墙下，铁牛脑子一炸，那个该死的女奴隶不是在撒谎吧？惶急间左手一带枪带，顺手半翻，右手探前抓住护木，也顾不得左手持枪的别扭，手指头都没放在枪机上，闷声闷气地问道：“什么人？”

    那几人丝毫未动。仍然是斜靠在那里，他旁边的人是来自教宗的‘精锐’，知道眼前这位是靠着溜须拍马外加老实蠢货被三爷看好的，所以轻声的提醒道：“张哥，似乎是几具长毛的干尸，没什么特别的。”

    “干！吓老子一跳，走！过去看看！”张铁牛边往前走，还边在那里嘀咕，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要不是这个该死的防化服，闷的老子一身汗水，也不会被这几个破尸体吓着。”

    身后的两人撇撇嘴，还不敢得罪他，嘴里说着：“我们刚才都差点吓尿裤子了，要不是张哥反应快，如果真是打黑枪的，咱们兄弟就撂这儿了。”

    三人凑近了仔细观察这几个干尸，边看还边拍拍打打，咂吧咂吧嘴，张铁牛说道：“似乎不是干尸啊，也没缩瘪，还长绿毛，摸上去有点筋头的感觉。”

    还没等他说完，远处传来枪声和惊叫声！这下张铁牛可是真吓到了，转身！端枪！大声喊道：“出啥事了？”他身边的两人也都回身，手中的枪口左右移动，看样子只要出现没穿防化服的目标，这子弹就准备咬肉了！

    这时候，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干尸’。

    动了。

    听到镇子里所响起的枪声与惨叫，再笨蛋的人也知道出了事，三爷干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带着身边两个手下冲到镇子支援其他人，而是回身就给了女奴隶一枪，直接将她的脑袋轰碎了半个！

    “三爷，咱们怎么办？”两个手下都属于三爷原来的系统，见过小世面，却没见过人进镇子只有惨叫，没有逃跑的。

    “等！如果惨叫停了没人出来，看见车上面的芥子气没有？给三爷都丢到镇子里！正好风向也对！不论什么混蛋在里面，毒不死他们！”老三把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他每次出来都很谨慎，在这个混蛋世道混日子并不容易，没想到今天谨慎过了头，派了个女人进小镇打探，结果把手下都折在里面，自己手下死了八个不可惜，其余那十个可是号称教宗的精锐啊！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死在里面，回去怎么和他老人家交代！

    惨叫声结束后，陆续有几个人影出现在高坡以及围墙四周，当他们现身到下午的阳光中，那种缓慢的步伐与诡异的造型当场把三爷唬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两名手下可沉不住气了，双双举枪就准备乱轰几发，没想到被三爷伸手拦了下来，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天眼教内定接班人，人称三爷的三助教，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冷静，吩咐道：“枪多半没用，你们去准备芥子气，还有四轮推车与食物饮水，一会听我的命令，能撇多远就撇多远，尽量丢进小镇里，三爷我先用粒子束弄他们两下，看看效果！”

    粒子束的原理老三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手中这个家伙在同等功率输出时，威力要比激光武器大，即使是超导电磁炮在某些方面也不如它的破坏力！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东西所需要的能量大，为了方便移动，他们只是将几个核聚变电池串联了起来，给粒子束武器提供能量，差不多三十秒才能发射一炮。

    老三并不知道曾经有位很有名的科学家将自己的理论用恋人与时间这样浅显的例子表示出时间也可以延长缩短的，但是他真的感觉这三十秒是如此的漫长。

    轻轻按下有些裂痕的塑料控制键，持续不断的仙嗡声与前方空气轻微的波动，可以很明显地显示出粒子束武器的强大。事实也是如此，距离最近的灰色怪物被当胸打中，老三眼见它徒劳地挥舞了两下手臂，似乎还张开黑洞洞地大嘴无声地叫嚷了两下，就在明显地爆裂声中断成两截。

    好消息是这武器确实有效，坏消息是那东西断了竟然还能活动，并且就在牛车前方十几米的地上钻出了灰绿色触手，带起许多灰尘，动作明显比那些灰色怪物快许多，只带着点吃的与毒气逃回去，还是尝试用毒气换取三人带着粒子束武器离开的时间，老三在瞬间下了决定。

    “抛毒气！”

    现在老三只有两个愿望，一是能活着回去，二是回去后教宗看在粒子束没丢的情况下，不会活吃了他。

    老三丝毫没注意那些灰尘落在了他的生化服四周与粒子束武器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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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天，自从被那些灰色怪物赶到第七层以后，这已经是第五十四天了，算算日子，马上就该是短暂的秋季，冬季也就要来临。

    现在这些家伙已经遍布了所有六层的任何一个角落，当天暗杀与王平跳到第三层的时候，满以为那两颗手雷肯定会连锁引爆暗炸身上的炸药，谁曾想，事违与愿（暗杀原话），那些怪物跟踪而来，八个人外加天狼星只有抢先撤退到第七层，让王老二把激光栅栏功率全开，全力阻止那些怪物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激光栅栏也能起到一定的杀伤作用，由于出入口一次只能钻过一个人，这些怪物再厉害，也不得不在后退和被激光完全焦碳化之间选择。在连续损失了六个怪物后，焦碳化的怪物躯体终于将‘门洞’堵了个严实，不知道是这些怪物智力够高最终放弃呢，还是门洞被堵上屏蔽了他们的某些追踪能力，本来完全有力量打开门洞的怪物，就再也没有出现。

    众人在短暂休整了五天后，派王平自己出去探探情况。结果长毛男还没进到第六层，转过第一道门，迎面就遇到正处于休眠状态中的灰色怪物，一只怪物王平还能凭借蛮力解决，苏醒后的冲过来的五只怪物又把王平赶回了第七层，重复了一次堵门战斗后，几个人只好暂时过起了地老鼠的生活。

    暗狙曾提议用王平做诱饵，不断引怪物下来，利用激光解决这些动作慢吞吞，偏偏浑身带刺不能碰的家伙，被王老二直接否决了，将基地里所有能找到的氘棒都找出来，作为激光武器烤怪物的能源，总共能够解决七十只左右的灰色怪物，很明显解决这些灰色怪物后，王老二连维持自身运转的能量都没有了，更别提如何解决剩余的这些怪物。

    第七层的武器装备都是有枪没弹药，作用几乎等于零，凭借众人带下来的这些武器，想对付剩余的灰色怪物，也跟说梦痴人（暗杀原话）差不多，众人一筹莫展之后，就只好庆幸第七层那些真空包装的有机食物和充足的纯净水足够这些人生活个一年半载的，只有耐心等待，寻求机会。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野猫利用基地里的设备做着恢复治疗，也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王平没事就与暗杀这些人请教各种格斗技巧与枪械的使用方法，又或者交流一些有关荒原世界的见闻，除了暗杀背后的势力这几个人不愿意多提外，暗杀等人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大大开阔了王平眼界，除了话不太多暗捅，几个人迅速熟悉起来，王平还翻出了基地中的硕果仅存地娱乐设施——扑克牌，除了熟悉各种杀人方法外，就是与几个人大打扑克牌，也算是苦中做乐吧。至于长毛男与王老二的交易，当然是只字不提，就算说漏嘴都不可能，因为王老二在维修王平的辅助计算机时，特意对敏感字眼下了‘禁口令’，只要王平无意识中说出容易让人联想的语句，发声系统就会及时关闭掉。

    暗杀小队和王平等人也并不是除了玩耍和聊天没有其它事情可做，王老二所拥有的各种战前资料让他们叹为观止，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寻找能够增加自己战斗力的方法，只是王老二的许多资料都是针对最先进武器的开发，比如说王平的仿生躯体，越先进的东西往往在科技倒退的今天，越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是一些民用科技的记载能让暗杀等人感觉带回去或许能让老板出个好价钱，比如简易烟草卷制机等等。

    找到有用的资料，如何带走又成了问题，人类的记忆可以算是最不稳当的东西，基地里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记录的打印机之类的机器，连三维记录器都找不到，转念想想，能找到才是怪事，这里可是军事基地，便携式的任何记录工具，估计在这里被发现，使用者都没好下场。

    于是包括王平在内的所有人，利用王老二提供的一些‘百年’老纸，开始手工抄录他们认为用的上的科技资料。

    暗杀在个人方面的收获最大，他说话时候的那些颠三倒四地成语来自他父亲，据暗杀介绍说他父亲年轻时候就喜欢搜集战前的文化资料，并且热衷于这些文化的传播，也有很多遗迹挖掘队找他帮忙摆弄一些战前遗迹的资料。后来可能是受到了辐射还是化武感染，说话就有些奇怪，偏偏还是习惯教人说‘战前话’。暗杀的这个毛病就是这么得来的。在王老二的资料里，暗杀找到了一本电子版的成语词典，根据词典的资料努力改正自己的说话习惯，只是几十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快就能改掉的，偶尔还是会冒出句乱七八糟的成语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个方法可以有效的解决那些怪物，只要太岁恢复成酸液蝎子，在大量的营养剂地辅助下，总会把那些灰色怪物腐蚀干净的。谁也没提这事，自然是有原因的。太岁病了，确切说，他被感染了。

    在撤退的时候，太岁本来只有个脑袋被王平提在手里，他的躯体绝大多数都被灰色怪物吃掉了，没想到的是，被吞吃的时候，失去大部分组织的太岁大脑自然发出了吞噬有机物以及回归‘指挥中心’的指令，有一小片太岁组织响应了这个号召，变成了小甲虫飞回到太岁的头颅附近，本着‘苍蝇腿上也有肉’的想法，太岁直接就将甲虫吃了进去，顺带也就把那些灰色怪物的部分组织细胞也一并吞噬进头颅里，如果太岁有身体，用消化器官将这些组织处理成营养液，估计就没有什么问题，偏偏他只有头颅，只能用融合的方法。

    这一融合，出了麻烦。

    等到太岁发现对方的细胞一样不好消化，甚至吞噬能力不比自己的细胞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与其细胞分离了，王平也察觉出太岁的问题，只有在第七层临时找了个培育箱，倒满营养剂，把太岁的脑袋放了进去，刚刚放进去没两分钟，太岁就已经无法维持头颅的外型，退化成了原始组织状态。

    有那么一段时间，王平甚至认为太岁完了，就算能复原，恐怕也不会是原来的太岁了，直到王老二检测出太岁的生物磁场强度虽然减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程度，但是无论是磁场特性还是频率都还没有改变，这才让王平与野猫心中还留有那么一丝希望。

    接下来的五十多天里，王老二按照王平的要求，分别采集了太岁的基因、细胞以及灰色怪物的组织残骸，利用基地里现有的设备，进行一系列的科学分析，终于在众人被围困了第五十四天中午，将所有人聚集在中央控制室，宣布他的分析结果。

    经过王老二充满各种专业术语的解释，把众人弄的满头问号后，王平初步了解了太岁的问题。

    太岁的吞噬能力来自于他的活性细胞，这种类似癌症病原的细胞几乎囊括了所有生物细胞的特长以及一些普通生物细胞根本达不到的能力，比如无限繁殖、无性分裂、基因片段随意镶嵌、细胞核任意更换、吞噬同种异种细胞释放细胞液等等，在太岁所遇到的所有有机生物中，他可以用吞噬、细胞感染的方法解决绝大部分有机生物，就算有些生物无法吞噬，他也可以利用体内的临时器官直接将有机物消化转换成细胞能够吸收的营养物质。

    关键就在于太岁所无法吞噬的有机生物，他们的根本组成多数是带有细胞壁的植物细胞与真核细胞等比较原始的细胞。根据王老二的检测，袭击王平暗杀等人的灰色怪物，就是已经活性化的植物细胞与真核细胞的融合变异体，如果说太岁是所有生物细胞的最终进化完成阶段，那么这些灰绿色怪物恐怕就是所有植物以及真核细胞等原始细胞的最终进化阶段。更让众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变异体的基因片段里，王老二检测出了太岁的生物基因。

    “这怎么可能呢？”王平听到这个消息，看着培养箱里还是处于原始状态，偶尔蠕动一下，证明自己没变成死肉的灰绿色组织，脑袋里根本没想明白，太岁的基因怎么会出现在这些灰绿色怪物的身上？

    “根据逻辑推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王老二的声音在暗杀等人面前永远是冰冷而无情的，另外就是他在暗杀等人面前，也始终扮演着代号为六号的第六研究所中央控制智能系统，他继续说道：“最近四次的基地进入者，正是我面前的二位，第一次是王先生带着生物武器太岁进入医疗区，太岁被冷冻系统制服，王先生带着太岁的一部分残骸离开医疗基地，下面就应该由暗杀先生来解释剩余的事情吧？”

    暗杀已经从王平的陈述中了解过他们第一次进入基地的事情，知道两帮人就是一前一后，你刚走我进来这样的情况，恰好都是进入这个六号基地两次，但是一时间并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六号会提到这件事情。

    “头，你还没明白？他说王兄弟带着太岁的一部分残骸离开的这里。”傍边的暗砍插嘴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医疗区里发现的那团烂肉？医疗区本来是完全封闭又十分干燥的，咱们发现那团肉的时候，还以为是多少年前的干尸蜡肉被人砍了脑袋呢，你嫌有个尸体在旁边晦气，派我把那具尸体丢到基地外面去的？”

    “啊，我想起来，对，是有这么回事。”暗杀点点头，说道：“可这和绿毛怪物有什么关系？”

    当暗杀提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王平就隐约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其实往深了一步解释，太岁的细胞拥有的吞噬分裂能力不正是与病毒差不多吗？同样是吸附、侵入、增殖（复制与生物合成）、成熟（装配）、裂解（释放）的过程，同样是太岁的组织，又同样是基因片段的转移，更加同样的是有各种药物在旁边刺激，两次基因融合都发生在基因状态并不稳定的生物体身上，最大的可能是那些吃人蘑菇的残留孢子吸收了太岁残留尸体里的养分，好死不死又发生了与三八市差不多的情况，不同的是在三八市的时候，实际上是蚁后的生殖细胞被太岁的组织细胞所侵入，造成了基因片段融合的现象，太岁最终造出的‘孩子’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失败了，而这次则是真菌孢子在有选择的吸收了人类基因与太岁基因后产生的新进化，进而产生了新的物种，偏偏又一次和自己的父亲冤家路窄地碰到了一起。

    王平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自从苏醒过来就没碰到过什么好日子，默默无闻的时候，只要有人知道他拥有仿生体，而太岁是无限增殖的肉罐头后，就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地麻烦。等他们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而且也算在某些势力眼中挂上了一号，用暗杀的话讲，起码他们的老板就打算和王平谈谈交易，利用王平他们的特殊能力帮自己做点事情，太岁偏偏栽在自己的手里，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太岁的情况已经弄清楚了，那么他还是否有机会活下来？”王平的问题很直接，无论是对太岁还是他自己来讲，也很残忍。

    “百分之五十。”王老二的回答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