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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自传《my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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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2:59 P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译者序(翻译:伊万)



对于杰拉德和利物浦的喜爱让我开始浩大的翻译杰拉德自传的工作。水平有限,只为帮助大家,就像在KOP看台陌生人一同狂欢,同样的追求及同样的心境让我们走在一起。大家喜欢就支持,多回复多点击是我继续翻译的动力。真诚希望每一个喜欢杰拉德,喜欢利物浦,喜欢You'll Never Walk Alone精神的KOP,能通过小弟的拙作,更深入地了解这位举世无双的利物浦英雄。



Steve Gerrard Gerrard

He'll pass the ball forty yards

He's big and he's [词语过滤-#1]ing hard

Steve Gerrard Gerrard.



杰拉德自传:

英国银河图书奖 2007最佳体育书籍



英国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



“世界新闻”最佳足球书籍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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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04 PM |只看该作者
1.天生红军

切开我的血管,利物浦红色的血液在流淌。我热爱利物浦。在安菲尔德获得成功的决心在Jon-Paul去世之后更加坚定。但是,在我上学的时候,一次意外差点断送了我成功的梦想。我的足球生涯险些死于襁褓。为利物浦和英格兰队比赛、举起欧洲杯、在世界杯上大放异彩……这些梦想,都由于九岁时的手术而搁浅。

那个时候,安菲尔德是我的最爱而且已经成为了我第二个家。我在那里呆了一年,和迈克尔·欧文一起在Vernon Sangster的体育中心训练,渐渐成长。这个时候一场灾难降临到我身上,我不得不在医院里为我的未来担心。直到现在,我一想到在默西塞德HUYTON“蓝铃”地区——我家外面不远的草地上发生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那是一片田地,周围灌木丛生,很破的一块场地。是那种人们在这里丢点垃圾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地方。我和哥们们不在乎。唯一对我们重要的事这里的草对于平时踢踢野球非常的棒。我们没日没夜地在那踢球。对我们这帮小孩来说,这块烂地就是我们的安菲尔德、古迪逊和温布利——地球上的天堂。一个周六的大清早,我和我们街区的一个小孩在那踢球,他叫Mark Hannon。我们整理了下场地,这里虽然不是伯纳乌,却是我们的家。有个哥们从他所在的周日联赛的球队弄来了点球网,剪成一半,这样一个不错的七人制比赛场地就出来了。完美!

就这样,我和Mark开始踢球。当球飞进荨麻丛的时候,没事儿,我跑过去捡球。“我不会把手放到里面去的!”我冲Mark喊着。“我会被扎到的。”一时间我没找到球,荨麻太密太厚。“我得把球踢出来。”我挽起球袜,把脚伸到荨麻里试着把球踢出来,但是没用。于是我用我的右脚——我现在用来射门传球的右脚,快速地踢进了荨麻丛里。

痛,剧痛。我踢到了什么东西。天哪!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几乎停止了心跳。我倒下了,大声呼救。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的跖骨和腹股沟都受过伤。但是,对天发誓,我从没像这一次这么痛苦过。就像毒针里的毒液,在我的皮肤里迸射出。Mark冲了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Mark!”我叫道。“我看不见,我的腿扎在里面拔不出来。”马克看着我的腿,天哪,他吓得面无血色,我想他几乎要呕吐了。到底有多严重?我朝我的腿看了一眼,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花叉插进了我的大脚趾,直直地插进我的鞋子,穿过了我的脚。花叉生锈了,扔在了荨麻丛里根本没法辨别。把手没有了,只剩了金属部分。我正好踢在上面,我当时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脚里,深深地刺进了骨头。

“赶紧去找人!”我大声叫道,马克飞奔着去叫我的父母。

一位邻居Neil Weston听到了我的叫声,也跑了过来。他把我拉出荨麻丛。那把叉子看起来像第三条腿挂在那。

“要我把它拉出来吗?”邻居问。

“不!千万别!”我冲他叫道。

“我必须得试试。”他说,但是叉子一动不动。

“我叫救护车,”他失望地说。

我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害怕极了。我还能踢球吗?[词语过滤-#160]。

爸爸和妈妈很快赶到。很快,我爸爸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脚保不住了,”我听到他这么跟妈妈说。难道要切断我的脚?我的天哪,千万不要!我的利物浦生涯就这么被一堆荨麻毁了。

最后,Alder Hey的救护车赶到了现场。十分钟的时间感觉像十个钟头一样长。医护人员看了看叉子,就连他们都认为不可能轻易地把它拉出来。。“我们必须得回医院再做处理了。”其中一个医生说。四个人把握抬上了救护车,然后风驰电掣地开往医院。

路很不好走,我以前不知道利物浦的路原来这么坑坑洼洼。每次车一颠簸,我都会冲司机大叫。我每次稍微移动,就要承受叉子带来的疼痛,就像大脚趾里有一块石头一样。一个医生试图扶住叉子以免它叉得越来越深。简直太疼了。我一直不停地冲司机大叫。“并不是他的错”我的父母对我说。我当时只希望疼痛能赶快消除。别折磨我了,拜托!当我们快到医院的时候,他们给我插上了氧气瓶。

在Alder Hey,我被用手推车紧急送到急诊室,一点都没耽误。人人都能看出有多糟糕。妈妈急得要命,而我的叫声把整个医院都掀翻了。

直到打了一针麻药我才渐渐安静下来。我变得昏沉虚弱,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神志。昏昏沉沉中,我听到医生说:“叉子已经生锈了。伤口可能会溃烂,我们可能不得不切掉大拇指以防止溃烂扩散。“

“等一下,”爸爸插话了,“斯蒂文踢足球。在做手术前你们必须请示利物浦俱乐部,他们必须知道怎么回事。”

我爸马上给当时利物浦足球学校的Steve Heighway打了电话。他马上赶了过来。Steve是那种很硬气的人,他马上就控制了局面。“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残忍地切掉他的脚趾。”

医生回答说:“我们必须得做手术。让外科医生做决定吧。”



Steve态度异常的坚决。“不行,不能动他的脚趾。”

谢天谢地,Steve的决定被采纳了。医生麻醉了整只脚,然后把叉子取了出来。伤口超级大。差不多和一枚20便士硬币一样大,而且有1.5英寸深。伤口看起来恶心极了,但是至少医生保住了我的脚趾并且拯救了我的职业生涯。“你非常非常的幸运,年轻人。”Steve说。医生们也都这么认为。“我们之前从没看到过伤成这样的。”他们说,即使我那位经常鼓励我的哥哥来看我时,都显得非常非常得紧张。

另外一件手术影响的事是我在家休息了三周没有上学。医生坚持要在家休养,我还能说什么呢?学校给我发来了作业,但是我一点都没做。没办法,我太关注于我的脚伤了。家里把握宠坏了。我趟在床上,好吃好喝,等待着绷带拆掉的一天,看利物浦的录像带。太棒了,我所有心中的英雄都在屏幕上展示着他们的技术:约翰·巴恩斯、肯尼·达格利什和伊恩·拉什。这些也是我的一种精神治疗药物,能确保我能更早的康复。每天都有护士来清理我伤口腐烂的地方。随着脚的慢慢康复,脚上的绷带也越来越少。很快我就能借助拐杖上学了,但是还不能踢球。更不可能去Vernon Sangster的训练营训练。我生命中第一次不能干我最爱的事。

这次意外以及数周的休息时间,让我清醒地认识到足球在我的生命中有多么重要。我开始在电视上认真地观看比赛。我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研究足球。而且,我也开始练习我的左脚控制住球。我再也不想远离足球了。虽然时不时还会感觉到阵痛,数周之后我还是可以在球场上活动自如了。谢天谢地。离开足球,我的生命都将变得没有意义。我永远不会忘记离开足球的那种特别的孤独。

Alder Hey在给了学校证明批准我不用上课之外,还做了另一件好事。外科医生看了看那把生锈的花叉后说:“这东西不应该在那出现。”所以我父母就把它拿给了律师,律师认为我们应该打官司。我们一纸诉状将地方议会告上了法庭,因为这块荒地是由他们负责的。你要告,不是吗?我到现在为止只打过两场官司。一次是在坐出租车时发生了交通事故,我们获赔800英镑,另一次就是这次的受伤。我们胜诉并获配1200英镑。结果并不太坏!妈妈带我到了镇上,给我买了新的足球装备,两套运动服还有好多别的东西。“受伤也值了!”我大笑着和妈妈说。

当我回过头再想起这次受伤的事时,那种电击似的疼痛似乎又回来了。我还能清晰地记得那把叉子插在我的球鞋上的样子,仍然能感觉到他扎在骨头里的疼痛。有那么一两次,我和爸爸谈到这次意外。和Steve Heighway一样,爸爸也不是那种邀功的人。他从不会说“我当时就确定他们不会切掉你的大脚趾”这样的话。他只是说:“斯蒂芬,你好幸运。”谁都知道我如果当时失去了大脚趾,所有为利物浦和英格兰效力的愿望都将化为泡影,消失在那片属于议会的荒地上。

现在那片荒地已经被平房代替,孩子们再也不会再在那里因为踢球而受伤。我最早的小窝也已经被混凝土和汽车占据。Ironside街——我成长的地方,现在已经停满汽车。回顾过去,我家门前的那条小碎石路,曾经是我的小窝的Ironside 10号。当时没车停在那,我们在草地上踢球的时候,至少天气一直非常好。我们直接冲出家门就能踢球。现在这些全部被扼杀了。很好!我确定某些人由于某些原因而把这里变成了混凝土的世界。当时有人告诉我让我去当职业球员,让我看到了我的前程。这让人感觉非常奇怪。那就是我的家,如果我出门看到有别人在我的地盘,那他必须得离开。我们在这片草地打五打五、十打十、甚至二十打二十的循环赛。我们在这里射门冲撞,还能玩一个叫“光屁股”的有趣游戏。那感觉棒极了!如果你守门时被攻进一定数量的球,就必须把屁股量出来,其他人就可以随便踢你露出来的屁股。“光屁股”是一项传统的利物浦游戏,还真培养了不少不错的门将和优秀的射手。15年前,当彼得·克劳奇还在努力为达到利物浦俱乐部的标准时,“光屁股”游戏特流行。我们在比赛中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我们提高射门技巧。我脱下短裤让克劳奇瞄准我的屁股打门。不知道是谁偷拍了张照片,结果我和克劳奇的屁股都上了报纸!而且报纸上根本不是说我和克劳奇在玩“光屁股”游戏!Ironside的有趣时光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Ironside被人们叫做“快乐大街”。我1980年5月30日第一次来这,就是从Whiston医院出生到了一个疯狂的球迷家庭。Bluebell是一个很大的社区。在社区的四个方向都有小酒馆:the Swan、Bluebell、Rose和Oak Tree。经常有名人光顾,比如喜剧明星Freddie Starr和Stan Boardman,还有老牌演员Rex Harrison。“欲望都市”里的女演员——就是那个特活泼的Kim Cattrall曾经在Whiston路住过一阵。The La’s和Space and Cast等乐队也是在Huyton成长起来的。这里到处都是人物。

我喜欢Bluebell的生活,这里是我的王国、我的乐园。两只当地的青年俱乐部非常有吸引力。但是通常我们都在外面自己打打闹闹,或者玩捉迷藏——你不得不躲得快一点。我和哥哥Paul经常满身泥巴地回家。妈妈都快疯了,而爸爸只是微笑。Ironside的生活非常活跃。在夏天,全家都会坐在屋外聊天,大人们会在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喝上一杯。在Ironside有不少好玩的事。和我一般大的两个女孩Lisa和Caroline。我经常和她们一起疯玩,在广场上爬来爬去,玩泥巴。姑娘们令我着迷。我自己并没有姐妹,所以认为Lisa和Caroline很不错,还和她们调情。但是她俩都有一个共同的错误——不会踢足球。



我从不会为没人一起踢球而担心。Bluebell到处是爱踢足球的哥们。Huyton是一个出产职业球员的摇篮。比如斯蒂夫·麦克马洪、乔伊·巴顿、李·特兰多、彼得·里德、托尼·希伯特、克里格·希乃特以及大卫·纽金特。城镇的周末被周日联赛填满。足球是当地的信仰。在Bluebell,我和七八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成了好哥们,几乎没日没夜地踢球直到我们的妈妈把我们喊回来。有一个问题是:我和他们在一起从没踢过一场像样的比赛,原因很简单,我比他们踢得好。我更喜欢和Paul一起踢球,他比我大三岁。Paul大概有15个球友,他们的比赛过程非常地精彩。六岁的时候,我已经能和Paul和其它的九岁小孩抗衡了。Paul的大部分球友都希望我在他们的队。我酷爱和他们竞争。由于我人不错所以他们都愿意接纳我。Paul的球友们也都是不错的球员。Paul自己则曾经在博尔顿试训,一个叫丹尼·沃克曾经拒绝了特拉梅尔流浪者队的青训营。Paul这帮人未当地联赛的一个叫Tolgate的U10队伍中效力,由Huyton地区的两个人经营。一天,我跟着Paul去看Tolgate的比赛,问了组织者我能不能也加入。

“你多大了?”他们问我。

“七岁。”

“太小了。”他们说。

我一下就哭了,“你们错了,我踢得已经很好了。”我说。我高兴不起来,一种被拒绝的挫折感深深打击了我。

Ironside之外和Bluebell的后面的小块水泥地为富有竞争力的球员提供了场所。强大的力量和硬朗的线条是生存下来的本钱,而我则很快地在这两点取得了进步。这是我必须做的。即使我小他们三岁,Paul和他的哥们们还是从来都不能撞倒我,唯一留下的就是皮肤和骨头碰撞之后的痕迹。砰。放马撞过来,别仁慈,这才是我喜欢的方式。再来。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喜欢让我和他们一起踢球的原因。我每次都是蹒跚着走回家,带着在水泥地上摩擦留下的满身伤口和擦痕。我现在脸上还有一个伤疤,那是在被肘击之后撞到栅栏之后的结果。一颗钉子划破了我的皮肤。没什么大小小怪,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一生中总共经历过四次手术,我不喜欢看到他被打击后那落魄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都不是自己了成为了残疾人。在他第一次动手术之后我和Paul还经常和他聊天,因为他那个时候还算清醒吧。之后,就越来越难和他交流了。

[ 本帖最后由 NEW@ID 于 2009-5-21 03:18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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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06 PM |只看该作者
家里人的朋友和一些亲戚告诉我,父亲是一名很好的球员。他也的确是!“这就是你为什么踢球这么好的原因”父亲笑着说。遗憾的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为阿斯特罗特夫队踢球时膝盖受了重伤。这彻底让父亲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的梦想化为泡影,他从那以后就没再踢球。父亲的哥哥托尼那时在为海顿男孩队踢球,正打算去做一名职业球员。他十岁到十五岁之间,人们都认为托尼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球员。足球和我的家庭有着紧密的联系,我有很多在艾恩赛德踢球的表哥。其中一个叫安东尼·杰拉德,他是一名很不错的球员,完全有能力和埃佛顿队签约。被埃弗顿拒绝以后,他就去了华素尔队(Walsall)踢球。这里的周日俱乐部招过我很多个表哥和叔叔。

我的家庭疯狂热爱足球。安菲尔德和古迪逊花园是我们周末常去的地方。走进任何一个我的亲戚家,我敢打赌他们肯定都在看比赛,每个人都会聚在电视前,抢啤酒,搬椅子,看比赛。到了周六晚上,父亲会带一家人到小酒馆里看球,但他肯定会准时回家看BBC的“比赛集锦”(Match of the Day)节目。你甚至都可以掐着表,父亲绝对会在“比赛集锦”开始之前及时回家。父亲,保罗和我一块挤进沙发里进行我们家的“周六晚间节目”。节目进行的时候,我会兴奋地大叫,我们三个人会随着电视里的音乐一起唱歌。杰拉德一家从来不会错过“比赛集锦”,从来都不会。这是一周里家里人最兴致蓬勃的时候。

足球统治着整个艾恩赛德。如果某个加冕仪式或者颁奖典礼和足球比赛冲突了,那我们肯定会选择看球。父亲从来不让我们在球赛时间看任何其他节目。如果这个时段妈妈不想看球,而想看肥皂剧的话,家里就会发生一场战争。有时候,爸爸还会带着我和保罗去当地的大屏幕前看一场现场直播的周日比赛,或者是飞镖比赛。我们喝着可乐,玩弄着手上的飞镖,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比赛。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晚上六点前,球迷都散了,我们也回家了,一路上心中感到很不开心。第二天早上又得去上学,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周日天空上的乌云。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喜欢周日的晚上。想我彻底忘记那段周日晚上想着第二天上学的事的不愉快记忆是不太可能的,那种痛苦毁掉了所有周日的兴奋与愉悦。根据大多数人的安排,周末总共有两天。但在艾恩赛德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周末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她要求我们晚上六点前必须回家,洗漱干净,为第二天上学做好准备。我们在六点钟冲回家,却马上看到校服就摆在熨衣板上,很俭朴的校服,而且都被熨好了,看起来太刺眼了。就只是看看这身校服就让我恶心,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周末过后我们要穿的囚服。这并不是说我多么讨厌上学。我只是喜欢周末在布鲁贝尔附近闲逛。母亲却更关心我和保罗在学校的表现。她把衣服洗得一干二净,把鞋擦得很锃亮,你甚至都可以在鞋面上看到自己歪曲的脸。可怜的妈妈!她终于把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一旦我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校服上学,那么回家的时候它一定会变得很脏,鞋子也一样,上面沾满了泥土。每次都这样。母亲每次都非常生气,但也无能为力。



学校强制限制我们提出的任何要求。我坐在教室里,盼着游戏的时间,因为那时候操场上总会进行一场足球比赛。我喜欢吃饭的时间,因为足足有一个小时,这样就会有更长时间看比赛。排队的时候,我就大声嚷嚷:“快点!操场上有比赛”最后,我让母亲让我自带午饭:三明治、一块巧克力、饮料还有水果。到家的时候,水果一般都没有碰过。我不喜欢吃苹果、香蕉和橘子,更不喜欢吃奶酪。我会把面包、肉都扔掉,随便吃几嘴,然后马上开始看比赛。“斯蒂文,你没吃奶酪。”母亲会问,“你只吃了巧克力。”母亲不能理解。吃饭的速度在那个时候是多么重要啊。我在要踢球或者看比赛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地解决我的午餐,然后迅速跑回教室,点心也一样。如果在艾恩赛德有比赛,或者我的哥们在等我,我会把吃的揣在兜里,疯跑出家门,然后把吃的都扔给邻居家的狗,又飞奔到比赛场地。之后,饿昏昏地回了家,吃点饼干、脆饼和巧克力。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师看到我在我的书本上潦草地写了好多字,还以为我努力到分写作业时笔记都能冒出蒸汽。老师们当时一定认为我上课很认真。不好意思,并不是这样。我用上课的时间来琢磨中午踢球的事情。在我书的背面,写满了球星的名字。下课铃一响,我就冲出教室,组织男孩们踢球,还把女孩子们都轰到操场外面。“你们可以看,”我很慷慨地说,“不过这里要比赛,你们不能进来。”球场边摆满了书包,还有很多足球。那些都是这里最重要的比赛,比在温布利举行的足总杯决赛还要重要。那次我为了拼抢一个球而撞到了栅栏所留下的疤痕,至今还挂在我的脸上。战胜对手是我们唯一的目标。胜利者兴奋地叫着,而失败者则只能被拽回去上课。

我和巴里·班茨克是圣迈克尔最好的球员。我们是好朋友,但在球场上当对手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挑出我这一边的队友,和巴里的球队比赛,比赛拼抢竞争非常激烈。巴里是一名正式的青训球员,后来他到了邓波恩的U13队,也是我父亲帮着一起经营的一支球队。邓波恩是一支不错的球队,迈克尔·布兰奇和托尼·希伯特都曾为他们效力过。我也很轻松地进了邓波恩,还帮助他们赢得了埃吉希尔青年联赛的冠军。后来利物浦队让我终止为邓波恩效力,我才离开了俱乐部。巴里和我是校队里重要的球员,我们曾帮助圣迈克尔获得了当地一项比赛的冠军,也因此有机会在温布利比赛。前提是我们要在联赛里战胜来自不同地区的学校球队。如果拿到冠军的话,奖励是诱人的——去温布利!一想到那座古老而著名的球场,我就会睁着眼睛,幻想着等我走进这座世界上最著名的球场之后是什么样。温布利!就好像梦想成真。我对我们赢下联赛很有信心。在第一场比赛里,我的一个铲球让我的膝盖擦到了锋利的可乐拉环,划裂了我的腿。虽然当时只缝了五针,我却因此而不能和球队一起在温布利踢球。我把眼睛都哭红了。但是我还真是“幸运”,我的队友们也没能去温布利,而我则被从医院里抬了出来,伤疤已经没有了,没能去温布利踢球的遗憾却依旧留在我的心里。
从圣迈克尔毕业后,就要选择在哪里上中学了。我的同学们不是去了保玲(Bowring)综合学校,就是去了诺斯利(Knowsley)中学。保罗在保玲上学,所以我也想去那,但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保玲和诺斯利都个严重的错误:不重视足球。所有人都知道我对足球的狂热,因此我只能去一所能把我培养成职业球员的学校。圣迈克尔的老师查得维克夫人给了些不错的建议。“你应该去希南(Cardinal Heenan),斯蒂文,”他对我说,“那对你的足球发展好。”

我很了解希南天主教高中。那里因为足球而出名,应该算是这个地区最好的足球学校。查得维克夫人的丈夫在希南教体育。“看看斯蒂文·杰拉德吧,”她对丈夫说,“我球踢得很好,他会成为好学生的。”虽然有的人当时并不太赞同,而且布鲁贝尔离那里很远,我也并不是一名天主教徒,但是谁在乎呢?和这些相比,足球才是最重要的!希南很想要我。有查得维克夫人的建议书,我在足球上的能力和天赋确保我走进了希南,成为这他们中的一员。我想当职业球员的想法要求我必须去希南。在希南上学比在诺斯利上学更有资本为利物浦效力,这正是我选择这里的关键原因。利物浦少年队速度更快。这是利物浦和埃弗顿的球探的共识,所以他们会经常到利物浦少年队寻找那些有天赋的球员。正因为这点,我只能去希南。

虽然为了足球而选择了这么一所学校,我还是得忍受上课的折磨。希南是一所大学校,有1300多名学生。虽然有足球的原因,但是一开始我并不想来这里上学。每天晚上我都哭,想到每天走在校园里会看到那么多陌生面孔,我就害怕。希南离我家有足足3英里远,就像另一个世界。但父母劝我说,这所学校对我的足球发展是最理想的。最后我还是很不情愿地去了。为了让这所学校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必须熟悉这里的环境。

之前的三年,我和布鲁贝尔的孩子们坐在公交车的后面一起上学,特别热闹,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当时才第一次同意让我自己上学。那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天哪,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我离开了艾恩赛德,兜里装好了坐车和吃饭用的叮当作响的硬币,大摇大摆地走在布鲁贝尔的街上,那感觉就像国王。我会敲同学特里·史密斯和西恩·迪兰的家门,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坐车上学。我们在车上很招摇,就好象是布鲁贝尔的一个小团体。西恩每天都迟到,每天一团糟。我和特里会在早上8点45的时候往西恩卧室的窗户上扔石子叫他起床。有时候我们烦了,就很用力地扔石头。这样一来,玻璃碎片掉进他的房间他就能起来了。等西恩终于出来后,我们就会一路狂奔,颠得书包都要掉下来,大笑着去赶车。西恩现在是一个很好的砖匠。我还经常能看见特里,他是一个疯狂的埃弗顿球迷,所以我们总会取笑对方。

我、西恩和特里到了学校后,每天最好的事就是两个25分钟的休息和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我每天都在惦记着踢球。我喜欢上查得维克先生的体育课。不幸的是,我们在体育课上从没有踢过整节课的球,我们训练橄榄球、体操和板球的时候,我就捣乱。我想踢球,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在室外草地上我都要踢。或者是网球,我非常喜欢网球。在希南,我们会打场地小一点的网球,球网也更矮,球拍是木制的。我们会装饰自己的球拍,在上面贴上耐克标,或者是阿迪达斯的三条纹,然后比一比谁的球拍更有品位。但是足球仍旧是我主要的课程之一。

希南并不是一所很差的学校,只是时不时地操场上会发生一些打架事件,都是那些所谓“小伙子们”(Cocks:愿意为阴茎,在俚语里表示小伙子,男人,这里指代那些爱打架的孩子)的孩子们。我有我自己的小圈子,圈子里的哥们互相间很照顾。偶尔打架的时候,我就会被一群人围着,站在那,挥舞着我的拳头。没有人能制住我,比我大的强壮的都不行。偶尔没有躲开,被打得嘴角破裂,我也只能自己承受这种痛苦。不过,我的校服似乎更多时候喜欢沾满泥土而不是血迹。我总会猛冲进球场,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都是泥。我喜欢这样。上课是除了游戏时间之后的那么一段很无聊的时间。

一提到学习,我就不怎么样了。在希南的这几年,我的学习一直中等。对于不同的科目,我有着不同的情绪。如果数学考的很烂,我就不管它,并且同时会很讨厌上数学课。但如果英语我学的不错,而且有我们的**老师辅导我,我就愿意学。我喜欢那些富有创意的文章,自己也会偶尔写些小故事。我写过一篇在未来的一天,我捧得世界杯的故事。我喜欢胡编乱造,还喜欢读书。我在学校最喜欢的书就是《人与鼠》(Of Mice and Men)。如果你了解故事的主人公,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我一遍一遍读着《人与鼠》,书都快要被我翻烂了。我们在投影仪里看着这些故事,还写了观后感,甚至还做了试卷。等我的毕业成绩下来之后,英语是C,另外还有六个D和两个E。

但是,我一生唯一的最重要抱负,梦想和目标就是——足球.



(第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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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09 PM |只看该作者
2.硬朗成长



父亲从不允许我整夜不回家,我也从未如此。所以,夜不归宿、偷着抽烟,或者逃票这样的事出现在我身上简直是难以想象。假如我触犯了戒条,父亲就会一边揪着我的耳朵,一边给我一顿臭骂,不过他从来没有真正弄伤过我,他不打我。他会用很多不同的方式来传递对我的失望。例如死死地瞪着你,那眼神足以让人心碎。我害怕失去这份来自父亲的深情厚爱,所以再也不会瞎胡闹。父亲教导我们,从不使暴力,也不会用难听的话语来骂我和保罗。他不允许他的孩子对任何人无礼或者去干坏事。招惹警察来到艾恩赛德,或者让很多人敲打我家大门,指责我和保罗用石头砸碎了他们玻璃的事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但我和保罗也从来没有招惹警察来到家里,从来没有。

我只招来过一次警察,就那一次。我偷了东西,而且被当场抓住了。我和一个朋友在利物浦的市中心玩耍,像其他11岁小孩一样,在小店铺里做了些傻事。那次我们俩总共就带了5英镑,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就打算从一家小店偷些东西,因为我要买文具,就是一些方格纸和笔那样的东西——都是些学校里没什么用的东西。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些东西抢到手。我们偷偷溜进小店,在各个货架的过道间来回穿梭,悄悄放了几支笔在口袋,并把纸塞在大衣里。就这样很自信地向出口走去,计划看来是要成功了。太好了!我已经在想,轻松的走在莱姆大街上,兜里的钱已足够去买一个汉堡和一罐可乐了。放松,放松,平静的一步步走出门,上人行道,左拐,走回家。

突然,我们听见急促的警铃,呆立在通往光明的道路上。“嘿”一个声音传进耳朵,我们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住了。“站住!”我看到小店的保安就站在那大喊。我十分害怕,一下动不了了。于是被他揪住我们的领子。这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我心想,“这下完了。”心怦怦地狂跳,大脑也完全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把一切都毁了!我在利物浦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俱乐部会被气疯,而父亲也不会再要我。”

保安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办公室,收走了我们偷掉的文具。紧接着,便是一阵毫不留情的痛骂:“你们是哪所学校的?”他大嚷着,“住在哪里?把你们的电话号码都给我留下!”

我害怕极了,脑子一片混乱。“我们家没电话。”我只能撒谎。

保安一听这话,脸都被气红了,对我吼着:“那把你们家地址留下来!”

我当然不能提到艾恩赛德。要是让父亲知晓,他一定会被气死。可保安紧接着又嚷了一遍,我害怕极了,只敢把我姨家的地址留了下来。他抄完地址,对我们又是一通臭骂,然后把我们轰了出来。

我的脑袋完全混乱了,我向莱姆大街跑去。心里一直念叨:小店会通知学校,然后再把这事告诉父亲,紧接着一定便是我的足球生涯因此结束。我坐车到了休顿以后,再也没有勇气迈进艾恩赛德。“父亲肯定杀了我的”我担心着。回家是不可能了,于是我赶紧跑到琳恩阿姨家。她让我进屋坐下,听我讲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您不会把这事告诉我爸吧?”我恳求着她,“求求你,一定别让他知道”

可琳恩阿姨还是去了艾恩赛德,并且告诉了父亲发生这事之后我有多害怕。不过,太迟了,父亲知道了我在商店里偷东西的事情。坏事传千里,小店给圣迈克尔学校打了电话,学校马上通知了我爸,他非常非常气愤。一回到家,一下就把我拖进屋子,差点就把我杀了。他死死盯着我,就像要把我给宰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厉声问道,“为什么去偷?为什么不花钱买?为什么你不找我或者妈妈要钱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绝不容忍家里有个小偷。你在学校也会被骂的,他们肯定要知道你为什么去偷东西。”

从莱姆大街回家的车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爸爸,”我回答道,“如果学校要调查这件事,我就告诉他们我是因为要买写作业用的文具才去偷东西的。我是为了学校功课才这么干的。我拿得又不是糖,是方格纸。”

父亲看着我,说:“你最好别这么说。”

借口没有了,我感到非常无助。没有任何人任何理由能让我摆脱这窘境。

父亲随后说的话,更深深打击了我:“如果这事利物浦俱乐部知道了,你可能会比现在更糟,”他说,“斯蒂夫·海威会怎么看你?你可能会把一切都搞砸的。他们会把你踢出俱乐部。”

这些话彻底击垮了我,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是那么渺小。我爱父亲,不想让他失望。我爱利物浦。害怕被球队踢出去。足球就是我所有的梦想。我为什么要去偷东西呢?天哪,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偷东西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我有钱,就算没钱我也决不能这么做。父母总是教育我和保罗:“你们不能去偷东西,如果你们想要什么,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可能满足你们的。”我简直是个白痴!我当了小偷,这就是我要面对的情况。

父亲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母亲正站在门口的小路上,守侯我们。听到我跟父亲的对话,母亲本想让父亲告诉我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但她一直都不希望我受到太大的打击,也就没有让父亲继续骂我。因为我和保罗都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她一直呵护着我们。当她平时唠唠叨叨的时候,我总是会抱怨着:“唉,妈妈!闭嘴吧!”她只是笑笑,然后做出让步。她对我和保罗的爱让我们远离了一切危害。对于眼前这种事情管的也比父亲松。父亲对于这件事非常愤怒,但母亲总会保证不会伤害到我。很多小孩因为抽烟或者偷东西都会被他们的父亲用鞭子狠抽一顿,我那在小店偷东西的同伙到家后肯定也得四处躲藏。但父亲只是把我关在了屋子里,足足关了我三个晚上,那感觉就像六个月般漫长。

保罗一点都不同情我。在我被关在屋子里的那几天,他一直嘲笑我。他敲敲我的门,我听见他故意压低的声音传来,“斯蒂文,我这会儿要去城里玩,真不错啊!一起去吧!”有些话更是激怒了我。“楼下的电脑正开着呢,”他明明知道我没法出去,却通过门对我说道,“要不要下来玩游戏?”。这虽然只是一种玩笑似的嘲弄,但却伤透了我的心。我听到保罗在外面奔跑,组织一场足球比赛。他冲着其他艾恩塞德的男孩们大喊:“谁想踢球?一起去!”这简直是一种折磨。我听到比赛开始,一边听着他们兴奋的尖叫声、玩闹声和嘈杂的庆祝声,一边独自流下眼泪。我没法从这里逃出去。我的屋子对着门口,朋友们冲着我的窗户大喊:“斯蒂文,斯蒂文,这有精彩的比赛,真可惜你没法参加,不然你一定会喜欢的。”紧接着就是他们那令我痛苦的嘲笑。我的朋友们啊!我的亲哥哥啊!他们知道我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这些话足已要了我的命。等他们不再冲着我的窗户大喊了,我就羡慕地从窗户那里向外偷瞄一眼。这都是我自己的错,理应得到这样的惩罚。

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很正常,表现得和那些平时混在一起的朋友们一样。他们去商店和汽车修理厂小偷小摸,偷的都是糖和饮料,那个时候我也和他们在一起。虽然我从来没有参与他们的偷窃活动,但我确确实实在那里。在学校,我看到朋友们在课间的时候,会从兜里掏出他们的烟,点燃后,冲着其他人的脸喷烟气,他们并不在乎这些。另一些人则是到处瞎混,那时我已经摆脱了别人的谴责,很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在我周围充满着那些诱人的事物,都是些非常危险的东西。幸运的是我有父亲一直的严加管教。如果没有他的教导,我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父亲是艾恩赛德10号的统治者。他的话就是家法,但他从来都不是独裁者。我和保罗从未对自己的父母感到害怕。有的时候,他们的宠爱甚至可以让我们随心所欲,父母都会适当地满足。但是我和保罗对父母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尊重。我们是一个和谐得不能再和谐的家庭。我们一家人一起吃早餐,一起吃茶点,晚上一起坐下来看电视聊天。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保罗和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还能有比他们更关心我们的父母。母亲是个令人十分骄傲的女人。在艾恩赛德10号,我们从没饿过肚子。杰拉德家总会有足够多的好吃的摆在桌上,厨房的橱柜里永远都是满的。如果我和保罗没钱去干其他的事,母亲会说:“那是因为橱柜是满的,那才是我们应该最先满足的东西。我们的橱柜必须时时刻刻都是满的。”我和保罗可以随便吃饼干桶里的饼干,但她也会事先警告我们:“在你们吃完晚饭前,绝对不能靠近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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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11 PM |只看该作者
我们家并不富裕,钱总是比较紧张,出国旅游更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每年,我们会去斯凯格内斯(英国海滨旅游地)的巴特琳度过我们的假期,或者到达文郡的一个假日公园去。我的叔叔阿姨也会带着他们的孩子,还有祖父和祖母一同参与。这是一个全家出动。这就是一次探险!在出去玩之前的几个月里我的脑子就尽是旅游的画面了。母亲整个冬天都会计划这次旅行,并开始存旅费。她知道斯凯格内斯对这个家庭有多重要,尤其对于我和保罗。有的时候,如果我和保罗走运,我们的朋友可以跟着一起来。我会让保罗去找幸运的客人。我会很兴奋地和他们在一起玩耍,和那些比我大的男孩子们一起踢球。斯凯格内斯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别忘了你要到那里的足球学校去。”父亲在开车去林肯郡的路上对我说这些。就好像我需要提醒一样,就算我们在沙滩上玩,用球棒玩回击球,在水上乐园玩滑梯,我的脑海里都会一直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去足球学校?就算我坐在小游乐车上,在车道上追赶保罗,我仍旧惦记着去足球学校的事情。“现在能去了吗?”我催父亲,“快点,时间到了!”斯凯格内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奢侈的享受。晚上的时候,我们会到当地一家俱乐部里,那里会有很多歌手、乐队还有卡拉OK。第二天早上,我会早早地起来,然后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去足球学校?”这时的斯凯格内斯就像个人间天堂一样。

我、保罗和父亲时时刻刻都在谈论足球。父亲很痴迷地热爱着利物浦。他给我买了很多利物浦比赛的光盘,并和我一起看,我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格雷姆·索内斯的犀利突破,阿兰·汉森的镇定自如和肯尼·达格利什在门前的灵敏嗅觉。一天,父亲带着一张达格利什的巨幅海报回到家中。他走上楼,来到我的房间,亲手把这张海报交给了我。“肯尼·达格利什是利物浦有史以来最好的球员,”父亲认真的说,“他是我们的英雄。把他贴在你的墙上吧。” 从此,达格利什的海报在我的墙上挂了许多年,简直成为了家中的一件圣物。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吧,我就非常幸运的到了安菲尔德现场,亲眼看到“国王肯尼”的表演。甚至现在在我家的陈列室里,依旧保存着一件肯尼的球衣。我喜欢站在KOP看台上,着迷的欣赏肯尼,伊恩·拉什,约翰·巴恩斯和斯蒂夫·麦克马洪这样的伟大球员。我见证过一些个经典时刻。1989年,我当时就在KOP看台上,目睹迈克尔·托马斯在最后一分钟为阿森纳攻入一球,彻底粉碎了利物浦球员的希望。我们失去了冠军。我还记得当第二年汉森再一次举起冠军奖杯时,是一个多么完美的时刻。我渴望继承汉森的传统,将联赛冠军再一次带回到安菲尔德。

直到我八岁开始为利物浦效力时,我才成了一个真正的、永恒的KOP。在这之前,我不清楚该去支持哪支球队。我可能会在这个礼拜站在古迪逊花园的帕尼尼围栏,下个礼拜又站到KOP看台上唱歌。我的心一直随着足球而走,而不是跟着某一支球队。其他的人才不会这么想。比如父亲,在他看来,你要不然是个红军球迷,要不然就去死。“利物浦,利物浦,利物浦……”他反复重复这些话,就像是无数遍地唱着一首圣歌。默西赛德的其他家庭,都是靠忠诚结合在一起的。我的舅舅莱斯利就是一个狂热的埃弗顿球迷——球票、围巾和旗帜,他应有尽有。看完比赛回来以后,他总会给我带一件埃弗顿的球衣,尽一切可能让我成为一名蓝军的一份子。

在网上,你可以很容易找到一张我还在上学时,身穿一件埃弗顿球衣的照片。蓝色的球衣,蓝色的短裤,蓝色的袜子,还有埃弗顿的冠军奖杯。当我成为利物浦的球员了以后,一些胆大妄为的埃弗顿球迷杂志发现了这张照片,并发布在了其杂志里。我想他们一定很喜欢这张照片!《镜报》听说了这件事,便对这张照片进行了跟踪调查,并且在我刚刚成为利物浦球星之后,就把它发表了出去。一场巨大的争论爆发了。这张照片是真是假?很多人都认为这张照片纯属伪造。但这不是假的,这是一张拍于1987年的真实照片。照片里的人就是我,活生生的一个埃弗顿球迷,而且也不是在什么奇怪的化妆舞会,或者是和别人打赌之后所为。其实是莱斯利在我六岁的时候,带着我去了古迪逊花园,并且看了一些当年他们获得联赛冠军期间的比赛。我在一个电视节目的比赛里获胜,有机会和联赛冠军奖杯以及慈善盾(社区盾前身)的奖牌一起照相。莱斯利舅舅很兴奋。他一早知道这张照片会大出父亲的所料,事实的确如此。父亲被他儿子的想法——全身都是蓝色,骄傲地站在古迪逊花园的陈列室里,吓得浑身颤抖。“他不能去。”他不断的告诉莱斯利,并阻挠我:“你不能去。”但是我还是去了。我那时很狂热。大概七岁,疯狂的迷恋着足球,并不清楚埃弗顿和利物浦之间的深仇大恨。那时候的我看起来我丝毫没错。莱斯利带着一件崭新的埃弗顿球衣来到艾恩赛德。我兴奋地拆开包装,迅速穿上了那件崭新的蓝色球衣,父亲看见后甚至想拒绝承认我是他儿子,而我则和莱斯利一起赶去了古迪逊花园,完全把气恼的父亲扔到了脑后。他带领着我进了古迪逊花园的陈列室,我一直笑着,然后被摄影师“咔嚓”一下照了下来。现在,我的心则完全属于利物浦。再次回想起儿时的那件事,很想知道自己那时到底在做什么。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小时候的单纯和幼稚。我们都错了。

埃弗顿、利物浦,或者其他任何一支球队,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就是兴奋的收到一件新球衣的机会。收集不同的球衣和围巾成了我最大的爱好。每年圣诞节的时候,我都会得到一件球衣,生日的时候,会得到更多。如果我没有得到一件球衣作为我的礼物,脸上就会露出惊讶而愤怒的表情。母亲和父亲对我真的是太好了!什么都照顾我!他们知道不同俱乐部的不同球衣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在祖父的帮助下,母亲照顾祖父所赚的那些钱都存了起来给我买了球衣用。我有托特纳姆热刺和曼城的球衣,当然,还有利物浦和埃弗顿的。那些帕尼尼球衣册子都被我买了下来。我看着每一页,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球衣。并在阁楼下兴奋的喊着,“妈妈,我想要这件热刺的新球衣,可以吗?”球衣的目录和体育用品商店的陈列窗也并不是满足我欲望的唯一途径,我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找到自己想要的球艺。这些球衣多么令我骄傲!我被它们给迷住了。如果热刺和埃弗顿周日晚上的比赛电视上有转播,我就会在终场哨响起以后跑到大街上,穿着印有球星的号码和名字的胜利球队的球衣,想像着自己就是比赛里的英雄,眼睛里一直闪着金光。

我的球衣里有很多是内维尔·索萨尔l号的。他身穿的埃弗顿守门员的球衣是我的最爱。时光在流逝,但我从不会脱下这件球衣。我做了个完美的索萨尔复制品:袜子卷了下来,你可以看到他的龙门(Sondico,足球装备品牌)护腿板的上面部分;大内夫(Big Nev)穿着高科技的球鞋,所以我也逼我父母给我买了一双。我喜欢索萨尔。当我不想在比赛中耗尽自己的力气的时候,我会穿上那件守门员球衣,把自己装扮成伟大的内维尔·索萨尔,猛扑过去,在草坪上俯冲到我的同伴的脚下,做出一个勇敢而精彩的扑救,就像是真正的埃弗顿的英雄一样。内维尔确实是个很伟大的球员,我喜欢他对球路的判断。每当我打开帕尼尼球衣册子看到内维尔·索萨尔的时候,那种感觉非常特殊。简直太美妙了!我会为此兴奋得喊上一整天,绕着艾恩赛德跑来跑去,高举着那本册子,就像高举着冠军奖杯一样。

球衣册子、球衣、看比赛、踢球——我的一生,就像我说的那样,一直围绕着足球,而那种热情也被我带到了利物浦俱乐部里。



(第二章完结)

[ 本帖最后由 NEW@ID 于 2009-5-21 03:20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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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24 PM |只看该作者
3.敲响梦工厂之门

        加入利物浦俱乐部就像开始谈一场不会结束的恋爱。真的:在安菲尔德,你不会独行。当然,我也有条件加入其他某家顶级俱乐部。很多队伍都曾经追逐过我:曼联、西汉姆联、埃弗顿以及热刺,我可以任意选择。在我的信箱里,经常有让人愉悦的信件,里面可以看出那些俱乐部有多么想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会在信中告诉我将来在俱乐部里的事业会是怎样一番如日中天的景象。“我们会让你成为伟大的球员。”他们也会承诺,“荣华富贵并闻名遐迩。”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无法让他们拥有我。最终的目的地,永远只有一个——安菲尔德。父亲让我加入的心坚如磐石,而且和往常一样,他依然很正确。安菲尔德是正确的选择,加入我一直热爱的俱乐部并得到将信任视为信条的教练们培养。这很好,由诚实的人管理着利物浦青年训练体系,这也最终让其成为了克柯比地区最著名的足球训练营。第一次见到斯蒂夫·海威、戴夫·夏侬和古伊·麦克奥利,我的直觉便告诉我他们会悉心照顾我。即使当时只有八岁,跟他们的第一次握手和交谈就给我留下来深刻的印象。斯蒂夫是利物浦的传奇人物,70年代的著名球员。戴夫则和我在温斯顿少年队的教练本·麦金泰利拥有很好的关系。从温斯顿来到利物浦训练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当时我正为温斯顿效力,并且和来自全世界的很多球队进行过U12的比赛,但是我的主要目标依旧是利物浦。
       我等不及要开始我的利物浦生涯。快点吧!给我球!让我学习,让我展现自己的才华。我的梦想就这么启程了。海威、夏侬和麦克奥利每周三和周四都会在沃纳·桑格斯特体育中心开展很棒的训练课程,这两天也成为一周中非常特殊的时间。我不停的想着时间,盘算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入那个体育训练大厅——我们的安菲尔德,我们的温布利。不光有好的教练指导,我还有很好的哥们在一起训练,迈克尔·欧文和杰森·库玛斯和我同年,我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
       我们三个很快就明白了怎样才能在沃纳中心做到最好。刚来的时候,我们和工作人员一一握手——很尊敬的那种,利物浦式的握手。在被技战术和位置的设定花掉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最好的节奏就要到来了。我们知道每次五对五比赛之前会让我们选择球衣。“所有的利物浦球员穿这身衣服。”戴夫冲我们喊着,“其他的穿那些。”孩子们都是随便挑挑,而我,迈克尔和杰森则有所准备,我们事先就会商量好穿哪款球衣,这样一来在五打五时,我们就可以一直身处同一个队。“这样,”迈克尔提议,“下周我们都穿利物浦客场队服。”杰森和我就会想办法穿利物浦客场队服来训练。如果我那些大量的球衣收藏都没有相对应的。我就会在父母接我回家的路上缠着他们帮忙。“妈妈,爸爸,我必须要这件球衣,如果没有的话,就没法和他俩一队了。求你们了,好吗?”可怜的爸爸妈妈,老是被我这样施加压力,我坐在车后座,向他们解释着如果我没能穿上这件球衣去训练会是多么羞耻。爸爸妈妈通常都会满足我。谢天谢地,让迈克尔和杰森失望会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
       杰森是很不错的球员。非常非常棒。他踢球有职业球员的影子。但是迈克尔不一样,虽然只有八岁看起来却非常特别,绝对的明星胚子。每个人都深知这点,迈克尔天生就是来摧残门将的。在沃纳中心训练五打五比赛是我头一次和欧文合作,当时的我就已经被他的天赋惊呆了。他学生时代在默西踢球时,就疯狂地刷新着迪赛(Deeside)当地的记录。当他冲进沃纳中心,就好象一股旋风。当我看到他跑向球门,轻而易举地用他的步伐和线路秒杀门将,我不得不为他惊人的天赋赞叹。迈克尔的天赋光靠说说是不够的,而是需要大声喊出来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个疯狂的进球机器。天生的射手。迈克尔发现我是一个不错的传球手,所以我们很快组成了一队。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想待在一队,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哥们而且特别爱聊天。纯粹胡说八道,我和迈克尔只想赢球。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我和迈克尔一贯的方式。我们憎恨失败。比赛后我们也会聊天,但主要内容还是关于足球。我尽可能地给迈克尔传各个位置的球,尽可能地让他制造威胁。到现在我们还经常拿在利物浦U12队大胜其他队的事开玩笑。迈克尔会说:“那时候,斯蒂文一拿到球就传给我。”然后我则会接着说:“迈克尔一拿到球就得分。”
       回忆那一段在利物浦的时光,进入利物浦一队看起来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我当时的年龄阶段,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在斯蒂夫和戴夫的培养下提高自己。如果我没有在训练中做到最好我根本吃不下饭。在去沃纳中心的车上,爸爸一直给我灌输自律的思想,“要保证自己时刻准备好,”他给我施压,“保证你在开始训练之后不再聊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父亲的支持是慷慨无私的。当我开始在利物浦训练后,他一次都没有提过利物浦一队。他只关注着我眼前的比赛或者下一期的训练。如果我不去训练,父亲会让我坐在前厅,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想去呢?”他问我,“如果你不想去,我会给斯蒂夫打电话告诉他你已经在学校练得够多的了。”父亲从来不给我太大压力。他“攻击”我的方式就是鼓励。“斯蒂文,赶紧去训练,对你很有帮助。”他还说:“这是你喜欢的啊,而且你干的很不错。”父亲对我很有信心,也很信任斯蒂夫和戴夫。“如果你坚持不懈地努力,教练们会把你改造成很棒的球员。如果你错过训练,其他孩子就赶超了你,因为他们比你练得多。我不逼你去,但是你如果练得越多,学的也越多,提高就能更快。”我——去了。
       我的父母非常在意利物浦对球员的评价。一天,我听到爸爸对妈妈说:“斯蒂夫·海威和戴夫·香侬一直都在关注检查着球员的表现。斯蒂文必须要表现出利物浦需要的水准。”利物浦制度森严。保持整洁,不迟到,是必须的。我如果不把头发梳理好父母是不会让我去训练或者干任何和俱乐部相关的事。我的脸亮的发光,我的衣服一尘不染。有时候我希望能穿双自己认为舒服的鞋去沃纳中心,那是一双全是洞的鞋,都是在艾恩赛德拼搏后留下的痕迹,我喜欢极了。“你别穿这双,”父亲坚持着,“我们给你找双新的。”妈妈甚至会为了训练而给我熨衣服,熨烫啊!我惊讶得看着她把衣服上的褶皱放在熨斗下熨。那些慢慢平整的衣服满足了妈妈想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杰拉德的欲望。没人会去熨队服!而穿着队服也必须得配套,我不能穿利物浦主场的上衣配上客场的短裤,或者热刺的短裤配上利物浦的上衣。妈妈不让我这么穿:“你必须得尊敬利物浦。”我的父母对他们的儿子能和利物浦俱乐部联系在一起非常骄傲。他们想确定我能展现出最好的自己,而不是像个流浪汉一样落魄或者表现得很荒唐。
       在斯蒂夫和戴夫的指导下,我在利物浦平稳地进步。但每次新赛季开始,我都担心斯蒂夫会不会放弃我。老是焦急地等待利物浦的确认函。“告诉斯蒂文别担心,”海威经常交待我爸爸说,“他能继续的,这是给他的一双新球靴。”我做的很不错,建立了荣誉感,享受着训练。14岁的时候,斯蒂夫叫了四个人进他的办公室:我、迈克尔、斯蒂芬·怀特和尼尔·墨菲。怀特在加入桑德兰之前一直为利物浦效力,墨菲在预备队是非常不错的右路选手,后来在利物浦青训当教练。斯蒂夫告诉了我们四个一个重要的消息:“你们被邀请去莱斯豪尔(Lilleshall)面试。”
       莱斯豪尔!那个国立学校!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想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莱斯豪尔就是最好的地方。只有最好的才进得去。上帝,这真酷,也很严肃。莱斯豪尔意味着一切,一块迈向成功的踏板。竞争肯定会异常残酷。我非常清楚,每个人都想进去。第一次面试的时候,有成百上千的好球员从全英国各地满怀希望而来,都梦想着能进入莱斯豪尔。第一轮之后便刷下来很多人,也摧毁了很多人的远大理想。很快,就只剩下50个选手了,然后是30,然后是24个人的激烈竞争。整个过程非常残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通过。每一次我通过一轮考试,一封信就会从门缝塞进来,写着:“恭喜……你进入下一轮考试了”。我高兴的飞了起来。莱斯豪尔在召唤我。



      竞争的水平很高,也很激烈。跟我和欧文一样,还有其他很优秀的球员比如迈克尔·波尔也在其中,他在加入流浪者队之前是艾佛顿犀利的左边路。还有肯尼·伦特,后来成为了克鲁队的出色中场。我至今仍然对于能得到在莱斯豪尔学习的机会而高兴。我一直注意观察参加试训的球员的水平,并且也一直在关注着和我竞争的中场球员们。没人比我强,说实话,我确实是当中最好的。我在试训中从不保留自己的实力。我在场上,拼抢凶悍,传球机敏。莱斯豪尔的考官们肯定对我印象很深。我就是发挥了自己的正常水平,被想要胜利的强烈愿望所激励着。毫无疑问,我有能力。没人能比我传球更好。利物浦就是我该去的俱乐部,而且利物浦只挑选最好的孩子。莱斯豪尔一定要选我。在我脑后一直唠唠叨叨的疑惑是我的竞争对手比我强壮。我显得很小并且在同样位置上要面对那么高那么强壮的选手。迈克尔·欧文也很瘦弱。但是他很灵活速度很快,经常把后卫像傻瓜一样戏耍。但是中场位置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并不太要紧。我进入了最后的考试,莱斯豪尔的大门看起来已经对我敞开。我想象着在这里的两年,逐渐学习并变成更好的球员,迅速迈向荣誉和运气的殿堂。每天在艾恩赛德的早上,我都会由于太急着向邮递员询问信件而弄得他气急败坏。“信呢?莱斯豪尔的信呢?”最后的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所以我知道信应该马上就到。为了期盼这封信的到来家庭生活都基本停止了。一天早上,它从信箱掉出来了。我还在楼上我的房间里。爸爸是第一个看到的。他一捡起信就知道是从莱斯豪尔来的。他打开了,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听到他在楼下的声音,他重新把信折好装回信封。寂静的气氛差点没杀了我。为什么爸爸停下来了呢?坏消息吗?肯定是,如果我被选中了,老爸现在肯定会喊“YES”的。可是,爸爸只是叫我说:“有你的信。”他失望的语气听起来就像葬礼上的丧钟。我走下楼,看到爸爸拿着信站在门厅,脸上一副沮丧的表情。莱斯豪尔拒绝我了。

我直接冲回上了楼,眼泪?是的,天哪,眼泪一直就没停。那感觉就像世界末日。太糟糕了,太糟糕了。爸爸慢慢走上楼。他知道没法安慰我,他知道我多么想进入莱斯豪尔。他走进我的房间看到我把自己蒙在枕头下面。我彻底绝望了,泪流满面。我的足球梦想似乎结束了,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够好。我!利物浦队长!被利物浦俱乐部寄予厚望!曼联这样的大俱乐部不停追逐我。如果莱斯豪尔的人在这的话,我会杀人的。他们怎么能对我这么做?我清楚自己的实力。从来没有人敢说我不够资格,从来没有。我第一次挫折就像下地狱。我这个可怕的消息肯定会传遍利物浦。欧文肯定进了莱斯豪尔。吉米·卡拉格和另一个利物浦男孩吉米·卡斯蒂已经进了。汤米·库尔萧也是,他是利物浦历史上的一号人物。我真的很想成为他们的一员。

爸爸想让我感觉好点,我把枕头从头上拿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盯着他说:“我不想继续了,我没法再踢足球了。”爸爸和往常一样,非常惊讶。他擦干我的眼泪然后说:“听着,儿子,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最好了。”他坐在我旁边,继续说:“我看了你所有的试训,你和其他人一样优秀。也许莱斯豪尔拒绝你是因为你太矮了。也许他们和希南学校联系后认为你没法离家整整两年。这并不能说明你不是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你很优秀,我最清楚这点,最重要的是,利物浦也很清楚这点。”在我要崩溃的时候,我继续考虑着父亲的话。也许这真的跟我的足球生涯没太大关系。在他们的信里,莱斯豪尔给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解释:“你是一名出色的球员,别放弃,”他们写道。“有的时候我们选择你之外的人并不完全是因为足球上的能力。有其他的原因。”这理由真够“好”的。

我听到一些谣传:休顿被那些国立学校的聪明家伙看不起。莱斯豪尔感觉我也许是个混小子,会把莱斯豪尔的优越生活搞砸。这并不是我啊。说实话,我在试训中一直很安静,表现得非常的好。我一直做得都不错。在去参加试训之前,斯蒂夫·海威莱斯豪尔的员工会注意我们的吃相,不管怎么说我都非常得礼貌。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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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28 PM |只看该作者
那么这么说来,所谓“其他原因”又是什么呢?我知道莱斯豪尔会在试训中穿插面谈,在此之前,我父母还被叫去问关于我的问题。“斯蒂文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学校表现好吗?他能独立生活吗?”父母把我说的非常好。我知道的,他们一直都百分百地站在自己儿子的这一边。也许莱斯豪尔认为我没法离家独立生活,离开我充满爱的家庭。我确实讨厌离开家的生活,即使现在也是。在我心里,我到现在还不确定我当时是否应该去莱斯豪尔。也许如果爸爸当时逼我的话,我还是有可能去莱斯豪尔。但是,除去休顿的那些流言蜚语和恋家情节之外,我仍然认为是我身高上的不足直接导致了这次拒绝。

没什么能缓解我的痛苦。我对于莱斯豪尔的冷酷的愤怒从来没有平息。这是对于个人的侮辱,在我心里一直刺痛着我。那种被拒绝的记忆一点都没淡化。当然,我还是没有放弃足球。爸爸一直在劝我。他非常同情我并且很理智。诚然,由于爸爸这些温暖的鼓励,我的挫败感和痛苦逐渐消退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证明他们是错的,儿子。”父亲说!

凭着坚强的心,我重新回到利物浦训练。斯蒂夫·海威在等着我。他把我拉进办公室,让我坐下,然后坐到他的办公桌后面。“我在听说你没能进莱斯豪尔后一阵狂喜。”斯蒂夫说,“我太高兴了。”

我很吃惊,心想:“你怎么这么尖刻。”

接着他解释说:“我不希望你进莱斯豪尔,我同样也不想迈克尔去。我很自私。我希望你留在利物浦。斯蒂文,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相信我,我能比莱斯豪尔的人把你培养得更好。”

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他的话。迈克尔整理行装准备新的旅程,而且没准将在国内最好的教练手下训练。这是迈克尔应得的。祝他好运。“我很为你高兴。”当他来说再见的时候我对他说。实际上,我有点羡慕,我也想出发去莱斯豪尔,和欧文并肩同行。我不想被落在后面,在试衣间里看着欧文走后留下的空位。我很不情愿地品尝着失败的苦果。我认为如果斯蒂夫推我一把,也许我就能进莱斯豪尔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理解斯蒂夫的动机。

莱斯豪尔的拒绝放慢了我进入英格兰队的脚步。毫无疑问,在学校足球体系中是存在偏见的。在国立学校的球员的通常都是最优先进入英格兰U15队的。通常来说,他们的优势很大,很明显的不公平。这很令我生气。在我之前进入莱斯豪尔的的中场球员,比如肯尼·伦特,阿森纳的吉米·戴以及斯卡布罗的理查德·凯乐。他们都被引荐参加了U15队。来吧,这是你们的英格兰球衣,自己穿好。我对于他们的快速上位快气炸了。我坐在艾恩赛德,想象着在莱斯豪尔的那些中场队员如何进行着美妙的训练。,享受着每天的生活并且顺理成章地敲开英格兰U15的大门。这些英格兰的比赛会在天空电视台直播,我很憧憬能在整个国民面前展示自己。看这些比赛真是折磨,我和爸爸坐在一起,看着那些和我年龄相仿但是水平没我高的中场踢球。我对着电视机大叫,在解说员表扬某位穿着三狮球衣的中场球员时破口大骂。我本可以带着厌恶走出房间,但是,我喜欢看欧文表演。

莱斯豪尔没戏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并且祈祷有一天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妈的,我们竟然把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留在利物浦。他叫什么来着?杰拉德。赶紧让他来吧,他很犀利。我梦想着能收到一封盖着什鲁斯伯里(Shropshire)邮戳的信赶快到来,并且在信中他们承认自己错误的眼光然后告诉我马上来上学。一个和阿森纳青年队有关系的人的离去似乎让事情有一点希望。迈克尔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说要找个人来接替这个位置。”我那个晚上都没睡着。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迈克尔的话。我甚至为莱斯豪尔打好了包。他们必须要叫我。但是没有,一直也没有。我的梦又破碎了。

七个月后,我对于莱斯豪尔的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发泄机会。国立学校的球队来到梅尔伍德和我们这帮孩子进行比赛。谢天谢地!我偷偷地刻苦准备着,我比所有人都更期待比赛的到来。实话实说,我比赛头天晚上好好清洁了一下我的球鞋,确保鞋钉对于莱斯豪尔的漂亮小子们足够好足够锋利。父亲看出来我是多么愤怒:“你在对莱斯豪尔的比赛中肯定会很烂。我知道,你会踢得很糟糕,那些国立学校的孩子们比你踢得好。”我漫不经心地嘟囔:“是啊,是啊!”我心里愤怒地像着了火,感觉就像要在周五晚上打场架似的。我整宿没睡,就好象害怕睡眠会让我心情放松似的。一大早,我带着沸腾的肾上腺素和满肚子不满冲进梅尔伍德。斯蒂夫都能看出来我眼中的怒火。

“当心点。”他警告我说,“你会受伤的。”

“好啊,来吧。”我回答道,“他们肯定会被我铲死。我要向莱斯豪尔证明他们是错的,他们全错了。”

斯蒂夫试图跟我讲道理。没用,我“蓄势待发”。

当我看到莱斯豪尔的小子们走过梅尔伍德的通道,带着他们精神的愉悦的英格兰少年队的优越感时,我的一腔怒火把我带进了地狱。我已经着魔了。即便是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控制住自己没把他们打倒在球员过道里。“放马过来吧。”我想着,“来吧,穿着你们一尘不染的队服,带着自大的笑容,来吧。休顿对莱斯豪尔。让我们看看谁更强。”天哪,我迫不及待了。

我全速通过球员通道来到球场。当我意识到我们在什么样的球场上踢球时,我心里很满意。利物浦让我很骄傲。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在B级草坪上踢球。由于莱斯豪尔来比赛了,利物浦给了我们一块A级草坪的场地。草皮和安菲尔德一样好。俱乐部里有人也知道这场比赛对我是多么重要,谢谢。我热身,然后是赛前的阵型安排,我当队长,一直紧紧盯着裁判让他快点开始。

第一声哨响就像一场光荣战争中的冲锋号一样让我印象深刻。这是一个拿起武器的命令,一个战争的讯号。我将莱斯豪尔的中场打得落花流水。我完全地将他们撕裂。没有一点仁慈。每一次冲撞我都拼尽全力,完全无视国立学校队员们的存在。我喜欢那种想象着他们的教练面对在梅尔伍德的场地无能为力的样子的感觉。“这下是让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拒绝了什么样的球员。”当我换了另一副护腿板时想。“这下是让他们看看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在我又铲飞了他们的一个珍贵的球员时告诉自己。“冷静点。”裁判一直在对我大喊,但是根本不起作用。这些莱斯豪尔的小子们好好享受好时光吧,没什么能阻止我。区区一个裁判如何能了解我的痛苦?

莱斯豪尔聚集了很多优秀的球员。比如迈克尔·波尔,韦斯·布朗,当然,还有我的好哥们欧文,他无可阻挡地上演了帽子戏法。最后比分是4:3,我们赢了。但是我打进了一个个人进球。我的表现太好了,比赛结束的时候他们的队员都过来和我握手。我把他们铲得够呛,但是他们还是过来以示尊敬。公平竞赛,我挺崇敬他们这方面的。“你没能来莱斯豪尔是个笑话,”“战争”结束后,欧文和我走在一起时评论道,“你明显比他们踢得好。”这些英格兰的带队工作人员都跑过来向我祝贺,而我只是转过身跑进更衣室。其实我心里就很难过。我不可能和这些让我如此心碎的人握手。他们曾经对我很怠慢,这些是给他们的一些药,赶紧拿上走人吧。

即使现在,我对于这些人还是余怒未消。我不能承受这些挫折。那个从来没把我选进英格兰U15队的教练,约翰·欧文斯,现在是利物浦足球学校的一名教练。我现在喜欢从他身边走过,非常喜欢。我看他走过来,尽量要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我们擦肩而过时说:“还好吗?”欧文斯以为我已经忘记了U15的事,我没忘。每次我们偶遇的时候,欧文斯都很好。我和他讲话,看起来都非常礼貌,实际上心里却很愤怒。我老想着把他揪进一个房间质问他:“为什么没选我?你错了,看着我的脸现在就告诉我,因为我很清楚你信里面说的那些理由都是[词语过滤-#160]扯淡。真的是因为我的身高吗?好吧,也许另外有一些中场队员比我高比我壮,但是他们没一个比我好,没有一个。”

真该死,海威还是正确的。我是更应该去国立学校两年,还是该跟着海威接受两年的专家级训练。斯蒂夫和其它教练都很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他们的训练课很专业,斯蒂夫和戴夫·香侬训练的东西我都非常喜欢。跑位﹑过人﹑射门和传球。到最后我们还会踢一些感觉起来像世界杯决赛一样重要的比赛。如果你犯了错误,斯蒂夫和戴夫会罚你做俯卧撑,你的脸挨着草皮,看着靴子和球在你身边飞舞。我一般都飞快地完成自己的俯卧撑,然后重新加入战斗。我太想胜利了,太想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了。这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利物浦的训练就意味着一切。利物浦的训练水平和我在希南学校和校友或者艾恩赛德的比赛有着天壤之别。利物浦的队友们好像就在我的波段当中,他们懂我传球的线路。如果在希南我的队友跑位失误或者没控制好球,我会气死的。这时老师会告诉我:“他们也许没你这么好,但是他们是你的朋友。试着适应吧”在利物浦,每个人都和我一个水平。

莱斯豪尔的拒绝更加深了我对利物浦的热爱。他们想要我,同时我也决定将自己交给利物浦,在这里证明莱斯豪尔是错的。在成长过程中,没能去莱斯豪尔还是对我有积极作用。我认为,国立学校的教练们没法像海威这样把我训练得这么好。斯蒂夫经常来艾恩赛德走走,看看我们都怎么样,或者给我打电话。斯蒂夫还经常邀请我父母去学校,看看是否一切都OK。他还偷偷摸摸地给我球鞋。“你们家都还好吧?”他经常问我,“钱还周转得开吧?”他知道我们家一直不富裕,还曾经帮助过我们。斯蒂夫喜欢和家庭在一起,帮助别人。他是一个超级好的人,一个天才。很明显的,对利物浦的好感让我一直保持快乐的心态,但是实际上斯蒂夫对我的照顾并不是他职业范畴之内的。他是真的在乎我,对于斯蒂夫和利物浦,我并不是一块烂肉,或者一个投资的机会什么的。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会恐惧,也有梦想。所以我一直想就算我被拒之温布利大门外,我也要做第二好的。

斯蒂夫一直对我很好,我永远都不会忘了1996年5月他在大清早给我打的一个电话。我当时正要起床去赶希南的公交车。斯蒂夫直入主题:“斯蒂文,我们进了青年足总杯的决赛,两天后对西汉姆联。我们有一两个受伤了,所以我们希望你准备好。”我在去希南的路上高兴得快飞上云端了。伤病正困扰着青年队,但是我从没想到他们会来找我。实际上最后我还是没能被选上——确实很遗憾。利物浦青年队有很多不错的球员,比如大卫·汤普森,吉米·卡拉格,当然还有真正的明星,欧文。他们轻松了赢得了拥有像里奥·费迪南德,弗兰克·兰帕德这样球员的对手。但是我还是对于斯蒂夫能想到我异常感激。

斯蒂夫都安排好了,所以我在希南实习的工作经验就是在利物浦俱乐部。我坐在教室里,听着其他同学谈论他们都有什么样的实习经历。在阿斯达(Asda)或者Kwiksave(英国两个连锁零售供应商,超市)摆货架不适合我。工作经历的表格互相传来传去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提到有个小子用不正当手段混到了在梅尔伍德的工作经历。那就是我,我不可能愿意去超市工作,而不去选择在梅尔伍德实习。很快,我就来到海威的办公室:“我可以过来拖地,清洁所有的鞋,只要你能让我在梅尔伍德实习两周。”斯蒂夫同意了,马上就和希南取得了联系。利物浦很明显得特别注意我。在一年剩余的时间里,我和同学们的爸爸们一起工作。砌砖头、干活或者在商店里帮忙。我这两个星期真正融入了利物浦,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这么走运。我的同学们都没这样的机会,他们都特别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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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28 PM |只看该作者
在梅尔伍德工作的小孩可以有机会和那些真正的球星一起训练。当我去报到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可能会有机会和利物浦传奇人物约翰·巴恩斯和杨·莫尔比一起训练。我的偶像!他们两个,我发誓,都太出色了。能看他们表演是一种特权。站在梅尔伍德的边线边,我惊艳地合不拢嘴。他们的技术太出色了,好像我永远都没法达到他们的水平。在这的工作包括清洁地板、刷鞋、给球打气、摆小红帽子以及捡球。但是当时的教练罗伊·埃文斯请我去参加5人制比赛。16岁的我,传球给约翰·巴恩斯和杨·莫尔比!他们传给我的球特别舒服,让我表现得更优异。他们让我看起来像马拉多纳。

那两周的时间加深了我对足球的激情,并且也让我以为利物浦效力为职业的渴望更加强烈。我在和利物浦一队在一起的这两周很坚定这一点。我被安排和他们年轻的职业球员一起,比如卡拉格、吉米·卡斯利、大卫·汤普森和加里斯·罗伯茨。他们之间善意的玩笑特别纯粹。很有趣也很变态,天哪,我嫉妒他们。卡拉格和其它的队员每天都要来梅尔伍德,在这里度过他们每天的生活。而我两周之后就又回了枯燥的教室。我开始有点不高兴,但是后来也就不在意了。我是“青年球员培训计划”(YTS)中的一员。这个计划整个学期都有效。我完成了大部分作业还去参加了考试,但是我其实并不特别关心。我知道两个月之后,我可能去利物浦。

我在希南的最后一天,我参加了一个两个小时的毕业考试。我坐在考试大厅里,仔细考虑着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到底该怎样来烧自己的校服呢?过了将近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就交卷走人了。我并没有很快地奔向车站,我想回艾恩赛德,穿上自己舒服的衣服,扔掉校服。休息六周然后就完完全全投入到足球当中。

“考试怎么样?”妈妈问我。

“很不错啊,”我回答说,我知道我考得很差。我把校服丢给妈妈:“拜托妈妈,扔到垃圾桶里。”

新制服在等待着我:利物浦队服。



(第三章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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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29 PM |只看该作者
4.青训磨难

随之而来的,就是我生命中最好的那段时光了——我在利物浦的两年见习生涯,这是一段戏虐的充满梦想的时光。更衣室里的打架以及那些带着光荣色彩的冲动。整个过程都充满了欢笑。当我扔掉沉闷的希南校服,披上利物浦的大红色的漂亮队服之后,我的性格也改变了。在上学时迷茫的情绪是我比较羞于提到的。在希南是,我总是尽量避免招惹事端,我讨厌被臭骂,然后被逐出教室,或者被驱赶回家面对我的父亲,忍受一顿责骂或者皮带之类的。所以我在学校表现得还好,我在刚刚进入梅尔伍德见习的时候,一个不太好的弱点随着而来了。

在希南,我没什么哥们。利物浦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是朋友。我们共同分享对于足球的那份狂热。我的哥们们都起了一些的小名,比如“Boggo”, “Greggo”, “Wrighty”, “Bavo” 以及 “Cass“。约翰·博甘比我小一年,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了整个节奏。博甘是一很搞笑的主儿,他有实力进英格兰队的。他在骨头两处严重受伤之后,效力于艾灵顿队(Accrington Stanley)。尼尔·格里格森也是个角色,再比如斯蒂芬·怀特和马蒂·凯斯,后者经常喜欢开玩笑。伊恩·邓波温,诺斯利来的哥们,也在其中,博甘现在还经常为艾灵顿队进球,而且仍然是我很好的朋友。当然,还有欧文,和我们这批凡人分享他精妙绝伦球技的神奇小子。我们都不能相信我们是如此得幸运。完成了上学这样的苦差事之后,我们终于可以逐渐完成我们成为足球运动员的梦想了。在这里见习拿不到什么钱,我一周能拿到50英镑。妈妈养活我一个月就要花费160英镑。和我现在所挣得比就是小菜一碟,但是那个时候我感觉每天都生活在天堂。太阳好像只为我们这帮利物浦的见习生升起。

由于设立在柯克比的学校还没有落成,所以我们第一年是在梅尔伍德度过的,也就看到了所有的球星。我们能听到梅尔伍德更衣室里球星们开玩笑的声音,所以我们也模仿他们。成为一名真正利物浦职业球员的途径是:努力工作,努力训练,努力玩笑。天哪,我们也胡开玩笑了吗?利物浦的员工们每天都用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蹂躏我,但是这种方式确实和老师和父亲教的很不一样。正是如此,我在下一季的训练中就改正了很多错误。

在学员们的更衣室里,疯狂的举动变成了主宰。每次我进门,只要悄悄把灯一关,战争就开始了。关灯是我们这帮哥们的讯号,GREGGO,我,BAVO,WRIGHTY,CASS,MICHAEL,每个人——在黑暗中用毛巾互相攻击。整个房间都是伏兵。利物浦俱乐部安排了个叫唐的管理员。他已经将近50岁了,但是确实最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人。他每天都进健身房锻炼。搏击是他的长项。他会来到更衣室,向最勇敢的学员发出挑战邀请。就算对他拳脚相加,也没戏。唐太强壮了,他可以一个人对付我们所有的人。有时候,当唐进来的时候,小伙子们就会互相使眼色。灯一关,就听见“搞定他。”我们就用毛巾抽打他,还扔球鞋。有一次,Greggo把一双锐步的靴子扔在了唐的脑袋上。“开灯。”唐叫道。我紧张地打开了灯。天哪,唐简直一团糟,脑门上有个大包。唐快疯了:“我要宰了你个小兔崽子。”他的年龄足够做我们的爷爷,而此时此刻,他正眼中充满怒火地在梅尔伍德发飙。唐出去之后我问哥们们:“我们刚才干了啥啊?他是不是去叫罗伊·埃文斯了?”幸运地是,唐兵没有去找经理。当医生处理完他的眼部的伤后,唐就准备好过来教训我们了。他像疯子一样冲进了更衣室。“他肯定要治我。”我对WRIGHTY轻声说。我那时候在唐眼里不是个好角色。“如果让他抓到我,我就没命了。WRIGHTY,你得救我啊”幸运地是,唐只是过来把我们臭骂了一顿。暴风雨过去了。

除了残暴但善良的管理员外,我们这些青训队的小孩还有另外一个很不错的更衣室游戏。同样的,先得关灯。这个游戏不是身体接触而是口头的游戏——中国式耳语(Chinese whisper)。我们围坐一圈,灯关上了,游戏就这么开始了。比如,我会用悄悄话告诉坐我旁边的哥们:“Greggo穿的很烂。”损人是这个游戏的目的,而我是这方面的大师。整个屋子的人都在说悄悄话,每个人都必须得试着记住每句损人的话。最后一个人把灯开开,然后背出每句话:“斯蒂夫得好好整整他的装备;GREGGO穿的很烂。”我喜欢中国式耳语,这个游戏让大家在不知道谁说的情况下,指出别人差的地方。

没有人是安全的,即使是像我这样的硬汉们也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每次我穿着新的训练装备来,其他的学员就会对之长篇大论。我一去洗澡,他们就会把我新的装备藏在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或者拴在特别高的树上什么的。每次我都得花一个小时来找回我的新鞋。经常地,我一穿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脚完全穿破了袜子,原来我的哥们们已经很“好心”地帮我剪好了袜子。我坐在更衣室里,看着我的脚趾头露在外面,而其他小子们在一边狂笑。他们实在是太坏了,在这样的恶作剧发生之前,我根本就预想不到他们都事先安排好了啊。

报复的事时有发生。我一般是罪魁祸首之一,经常让别人承受痛苦。由于恶意的身体接触,训练场上的推搡和群架经常发生。更衣室也一样,如果有的人有时候受不了恶作剧和玩笑,争论就会升级。恶作剧是我每天重要的工作。如果我把谁的鞋弄坏了而对方不高兴,我就要再搞他一次。这时候,推搡和谩骂就开始了。“你他妈就不能看出来这是在开玩笑吗?”我会冲着Greggo或者Wrighty大骂,手里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那时候的孩子们都比较情绪化。训练实在是太累了,我每次都累的精疲力竭,然后脾气变得很暴躁。这时候进了更衣室可能就会直接面对一场打架。但是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特别肮脏暴力的报复。



所有的小房间都有亢奋的小伙子。有的时候,在更衣室里的闲聊都会引发事端。我们把两个袜子缠在一起,然后扔向对方。迈克尔和我经常这么干。两人一拨的较量经常上演,坐在板凳上的队员是我们的攻击目标。迈克尔拿着球,冲我点个头,然后迅速把球扔到某人的身上。他的目标是罗伊·奈勒。迈克尔起跳,把球扔到目标身上,然后迅速坐回座位装做没事人似的。有一次,迈克尔没成功,他没打罗伊,而是打了阿德里亚诺·尼高基奥素的后脑,这行为差点没杀了他。阿德里亚诺转过身,气得脸都绿了。马蒂·卡斯开始嘲笑他,所以阿德里亚诺先冲他去了,双方打得很凶,满地都是血。迈克尔坐在那,后悔莫及,想道:“我引起了一次谋杀。”以最快的速度,我和迈克尔逃离了现场。“你必须得承担这个责任。”当到了一安全安静的地方后,我对他说。“阿德里亚诺会杀了卡斯的。”第二天,迈克尔告诉了阿德里亚诺他是罪魁祸首,然后,一切都过去了。

忠诚是利物浦青训营更衣室中不可破坏的规矩。不论发生什么,就算是把别人球靴弄坏这样的事,都没人会往上捅。如果有人打架,大家就会互相撮合他们和好。“握手!”所有人都会同时下命令。但是当俩人扭打在一起,而其中一个人被打伤了时,其他人就会喊:“怎么着?继续跟他干啊!”阿德里亚诺永远都不会为迈克尔这事告密,每个人都会为别人的优点而表示出尊重。迈克尔在从利勒夏尔毕业后来到这里,人们都很羡慕他,因为他踢得实在是太好了。迈克尔有自己的赞助商,而且很快有了自己的车。每个人都清楚他进一队是迟早的事。迈克尔技高一筹,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但是他从不自傲。他是我们大家的一员,他其实本可以说:“我是迈克尔·欧文,你们都给我滚蛋。”但是他从没这么表现过。他身上没有炫耀也没有自满,这个英格兰明星学员身上没一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他和大家打成一片。在这点上,迈克尔做的很聪明。不过,迈克尔不喜欢被抓小辫子,他总是在考虑着怎么才能达到最佳。

Greggo和Boggo就不同,他们总是厚颜无耻,经常被员工们抱怨。他们脸皮很厚,真的!Gregoo和Boggo所共同感兴趣的就是训练后去赌几把,或者玩几轮苹果机。我喜欢和他们俩一起出去混,我们玩斯诺克,去购物。但当他们去赌博的时候,我就不参与了,只是看他们。但是,我喜欢他们这样的伙计。

一天,管理层对我们这帮青训队小孩宣布,在我们最后搬到科克比的新学院前,我们要搬到利物浦大学的场地一段时间。利物浦的工作人员基本上是连拖带拉带踢得把我们赶出梅尔伍德的。我们太爱这里了,但是利物浦方面认为第一年训练时,把我们和一队分开是很好的决定。妈的,我想在梅尔伍德训练,在管理层面前展示我的能力。梅尔伍德是进入安菲尔德的必经之路。然而,我们却被打包送往了一个学校。我第一天气冲冲地从大学回家时,爸爸马上就问我设施怎么样。“狗屁!”我回答说,“床铺和训练设施都他妈一团糟。”虽然在这只有六个月,但是我还是感觉我在努力爬了很多节梯子后,突然发现了一条蛇。

大学还是提供了一些能吸引人的东西的。整个换衣厅有一条穿越中间的大回廊,每个更衣室都是面对面的。其中的一间被利物浦变成了健身房。每周有那么一次,也许两次,手足科医生杰瑞米会来到健身房。杰瑞米有点特别,他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他总是被其他人所困扰着。他的房间我亲眼所见,纯紫色的房间。前门、墙壁、地毯及所有的一切。有一次,杰瑞米开着他紫色的车来到大学,走出来,穿着紫色的鞋去办公。他太不可思议了。杰瑞米有他自己的作风,但是利物浦给他的待遇很不错,而且他喜欢聪明的玩笑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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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1 03:33 PM |只看该作者
有一天,杰瑞米被玩了一把。哥们们把他锁起来了。他在坛他那间特别的房子里,语气很急促,眼珠来回乱转,当时他正在给别人做个脚部的小手术。“杰瑞米是个蠢货。”我跟哥几个说,“所有的紫色都是折磨别人的工具。他一整天都要在里面呆着。”囚禁他很容易,回廊里所有的门都可以从外面锁上。所以,当他的病人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突然拔下他门上的钥匙然后逃走,然后狂笑。“救我!”杰瑞米叫道,训练基本都进行不下去了,因为我们一直在偷笑,想着杰瑞米的样子。“救命,救命!”没人能听见他叫,那个时候利物浦的工作人员已经去场地上摆红帽子了。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出去,来到杰瑞米房间门前,跳起来通过那道小窗户看杰瑞米的样子。杰瑞米呆在里面,都快崩溃了。我笑得直肚子疼,其他孩子也都狂笑。我们晚上吃完饭,走进食堂的时候,没有人能保持严肃。我们坐下开始吃饭,心里清楚下面一件事是杰瑞米气呼呼地杀进食堂。他走到员工区,斯蒂夫·海威、休伊·麦克奥雷和戴夫·香农惊讶地看着他。“那帮小混蛋把我关了三个小时。”杰瑞米指着我们说,“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斯蒂夫第一个发言,也许是因为休伊和戴夫还在被惊得哑口无言呢。“对不起,杰瑞米。”斯蒂夫说,“我们还以为你十点就回家了呢。”

杰瑞米要气疯了,我没见过有人还这么有侵略性。他的脸气得和他的衬衫一样紫。他愤怒地走到我的桌旁,他知道我肯定和这事脱不了干系。我恶作剧的本事名声在外。“你这小子,浪费了我多少钱知道吗?”他叫道,“我这三个小时起码少看了六到七个病人,这些都是利物浦该付给我的。”他像个疯子一样,马上又回到斯蒂夫的桌子旁,说道:“利物浦必须为他的队员们把我锁在房间里对我做出补偿。”休伊和戴夫实在控制不住了,大笑起来。

杰瑞米再没回来过,我们不得不重新找个手足科医生。斯蒂夫把我们训了一顿。但是当他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休伊站在他后面偷笑。很酷啊,员工也觉得很好玩。利物浦喜欢他们的球员有个性。

杰瑞米后来并没有和足球绝缘。埃弗顿后来要了他,当利物浦放走了Boggo的时候,弗朗西斯·杰佛斯给他在埃弗顿安排了一个面试,结果Boggo和杰瑞米在贝尔菲尔德训练场上又撞上了。Boggo走进医务室,看见杰瑞米后第一反应就是拿他紫色的衣服开玩笑。医务室非常安静,Boggo不明白要发生什么,因为杰瑞米在利物浦的时候嗓门很大。他马上把Boggo拉到一边说:“这的人不知道我以前什么样,所以,声音放低点,别再开那样的玩笑。”但是Boggo根本不管,他继续在埃弗顿众人面前折磨杰瑞米。很明显地,现在埃弗顿每个人都在用这种方式折磨杰瑞米。保持足球的传统是很重要的。

每个俱乐部都有自己的娱乐方式,但是人们都说利物浦的气氛很特别。



每个俱乐部都有自己的娱乐方式,但是人们都说利物浦的气氛很特别。当Boggo一伙刚来的时候,我们把规矩都告诉了他们,但是他们马上就把所有的规矩都给毁了。更衣室里的扔袜子游戏、中国式耳语和拿毛巾互相抽打是代代相传的。这是利物浦的专利,不过令人伤心的事,精神虽在,但现在还是发生了变化了。我看那些现在在青训队里的孩子们,看到他们来到梅尔伍德,他们似乎很安静很害羞。他们没有我们那时候开的那些玩笑。我希望每个人都聚到一起,这是我们在梅尔伍德第一年最精彩的部分。利物浦的一队和我们隔墙相望。
        回到正题,利物浦一队被称为“辣小子”(Spice Boys)。人们用这样的标签来损像吉米•雷德特纳普、罗比•福勒、斯蒂夫•麦克马纳曼、杰森•麦卡蒂尔以及大卫•詹姆斯这样的明星球员。我非常向往能成为其中一员,让我当“辣小子”吧!让我当你们的哥们!每天,我都在用我自己的友好的方式对待他们,每次和他们偶遇之后,我都告诉自己:“但愿有一天我能和他们在一起,有一天,我们可以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其实我并不是“辣小子”类型的,明显的我并不特别光鲜也不太时髦,但是我特钦佩他们。实际上,这种形象是不太对的,没人会喜欢说:“我们是‘辣小子’,来出去秀秀吧。”这种称谓是媒体创造的,麦克马纳曼他们实际上根本没太注意。1996年那套看起来像冰激凌销售员的足总杯决赛球服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给外界的这帮球员不太职业的感觉都是假的。以我在利物浦实习及在青训队训练的经历来说,所有的队员都特别拼命,没人拿训练开玩笑。
        有人指出罗伊•伊文斯不够强硬,这纯粹是狗屁。罗伊以及他的助手罗尼•莫兰和队员们的关系使他们可以真正对队员们进行管理。有一些教练确实比她们俩更严厉,但是他们的训练水平真的非常高。约翰•“挖掘者”•巴恩斯在训练中是个大玩笑;我根本没法从他那抢到球,接近并放倒巴恩斯是不可能的。雷德克纳普也是,那时候我们被请去和一队训练,在场上我基本都没法接近他们。如果我丢球了,罗伊和罗尼马上就会过来训斥我:“把那该死的球控制好!”场上位置是利物浦的信条。每个“辣小子”对待皮球都像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样,没人会随随便便。当我失误的时候,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天哪,压力真大。”我一直在脑海里想象着能在梅尔伍德训练场上追逐麦克马纳曼或者“挖掘者”,那样子好像就像别人看着我这么一个傻子在场上试图和“辣小子”们拼抢。他们技术太好了,我在更衣室里,很有挫败感,“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他们的高度呢?”我问自己,“他们太他妈可怕了。”在青训季结束之后,我和Boggo等几个哥们坐在场边看一队的几个球员在那做射门及其他的一些训练。“辣小子”太有天赋了,忘掉批评他们的那些诸如“先**,后球员”的废话,他们绝对是顶级的。
        麦克马纳曼和福勒是我的偶像,我在青训队训练时很重要的一项活动就是站在训练场外,拿着衣服,足球什么的找明星们签字。这些东西后来都送给了医院、学校和慈善机构。每次麦克马纳曼和福勒走过,我都感到敬畏。他们是当地的英雄,在青训队和一队之间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但是我确定自己并没有说过什么错话也没干过什么特无耻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傻蛋。如果他们打骂了我,我可能就毁了。可是令人伤心的是,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斯蒂芬•杰拉德,一个渴望着模仿他们的小孩而已。
        和罗比和麦卡相比,保罗•因斯对年轻队员来说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总是下命令,“这么做,那么做!”他说话并不脏,但是你千万别让他失望。有一天我正晃晃悠悠地去梅尔伍德的健身房,和Wrighty, Cass和Bavo一起,我们总是黏在一起。一队也来了,所以我们有幸得到了一些签名,这时候因斯来了,开着他的大奥迪,走出来之后就开始打手机,“他该被罚了。”我对朋友们说。梅尔伍德是禁止使用手机的。但是因斯也并没觉得如何,他显得很High,罗伊•伊文斯管理下的生活并不是特严格。
        因斯走过我们身边,对我们叫道:“你们有人会开车吗?”
        我们谁都不会,我刚刚十七岁,到法定开车年龄还有一年,但是比其他几个哥们强点吧。Wrighty他们就说:“会,斯蒂文会开。没问题的”
        因斯立马把车钥匙扔给了我,还给了我一个单子:“去商店把这上面的东西买全,再买十支雪茄.差一样我就[词语过滤-#160]宰了你.如果把车给我撞了,我就把你们四个小子全宰了!”他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我看着车钥匙的迟疑.“有问题吗?”他问道
     “没问题!”我的哥们们叫道,“他会开啊!”
        我脸全红了,“操!”我摇着手里的奥迪车钥匙想,“该怎么办啊?”
        因斯离开的时候,又突然转过头来说:“十分钟,给我快点。”



“快点!”Wrighty, Cass和Bavo飞奔出去,“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赶紧上车吧。”我不情愿地跟着。我们四个爬进了因斯的奥迪,方向盘几乎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当其他人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我有点慌了。因斯开的奥迪是我坐过的最快的车,而现在,我正要开动这架疯子似的机器,就像放逐一匹野兽一样,而且,我还没有驾驶本,只简单地从一个老师那学过一个学时的架势课。我现在没法后退,然而,商店就在街拐角,最多离这只有300公尺。我脑子一转,好吧,来着,没什么可怕的,冒个险呗。

“OK,我们这就去商店然后马上开回来。”我说。

“滚蛋!”其他三个小子骂道,“转弯,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玩,这是个机会啊。”就这么着,我开走了,最困难的是开出梅尔伍德的停车场,因为这实在是很拥挤。我慢慢地开着因斯的奥迪,开着一辆辆豪华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祈祷我不会撞到什么。

当我们要开到大马路上的时候,停车场管理员问我:“你们要去哪?”

“因斯让我帮他买点东西。”我说。

他点了点头,让开了。

我正在把事情搞砸,如果我被警察拦下来了,被抓到超速,或者把这辆昂贵的奥迪撞坏了,肯定会有一帮人等着要掐死我。因斯是第一个,然后是我爸,然后是斯蒂夫·海威。罗伊·伊文斯会把我踢出利物浦的。但是当我开始开的时候,虽然只有20公里的时速,我就爱上这感觉了。我以前一直求我父母能让我开开他们的车。我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我和哥们们在一辆大奥迪里,边唱歌边高兴地大叫。我们把车窗放下来,听着96.7频道的节目,我们绕着整个镇开。我们跟随着感觉,在大街上开了一个半小时。

“你们[词语过滤-#160]几个小子跑哪去了?”当我们拿着给他买的东西回到梅尔伍德的时候,因斯冲着我们大叫道。

“那家店关门了,所以我们去找了另外一家。”

“[词语过滤-#160],整整一个半小时!”因斯说,他死死盯着我们。谢天谢地,他后来并没有看他车的里程。

比因斯还有趣的人就是约翰·巴恩斯了,我们的队长,传奇性人物,英格兰国家队成员,两次年度最佳球员。他真的很让人敬畏,和“挖掘者”谈话让我特别痛苦。如果我走进梅尔伍德的某个房间,看见巴恩斯在那,我就会立马出来。当我有一次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说话时,能相信吗?他特别友好,用他的手臂扶着我的肩膀,给我一些建议。我们还一块假装对打,约翰假装用拳头打我,和我玩点拳击什么的,有时候还和我摔跤,和约翰这样的明星混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我一直被注意!突然间,我为利物浦效力的梦想似乎并不是特不现实。

我在利物浦有太多东西要证明给自己,也同时要证明给在利物浦的每个人。我压根就没想过像雷德克纳普这样的明星有一天会意识到我的存在,但是他有一次却对我说:“你是个好球员,”杰米对我说:“我喜欢你传球和射门的方式,就这样继续努力吧。”我九点左右往家走,杰米·雷德克纳普,英格兰国家队成员,竟然和我说话了。他评价了我,他只和我说了几秒钟,就那么几句话,但对我来说却意味着一切。杰米和这帮年轻的球员根本就是两个层面的。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自那以后,他经常给我建议。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帮助我一步步走入利物浦一队的。当他伤愈那段时间,经常在一队和预备队之间训练以恢复状态,我从而有幸可以和他同场竞技。这就是恩典,我可以和雷德克纳普在一起踢球。我和他谈得越来越多,在实战中,他给我解释我应该跑哪个位置,什么时候应该跑动。我就是一个从大师那里吮吸营养的学徒。这是多么珍贵的学习机会。他经常在更衣室里叫我:“你好啊。最近怎么样,斯蒂文?”雷德克纳普知道我的名字!杰米和我谈话的方式好像我和他已经一起在一队踢了五年球了。天哪,我能和他在一个房间单独谈话都感到非常得光荣。也许是由于我和雷德克纳普打相同的位置,他才这么照顾我;也可能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关心别人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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