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享
- 0
- 人气
- 0
- 主题
- 10
- 帖子
- 375
- UID
- 20212
- 积分
- 1143
- 阅读权限
- 18
- 注册时间
- 2005-11-1
- 最后登录
- 2015-2-21
- 在线时间
- 1328 小时
|
[一]
樱芝第一次从新西兰打电话来,康阳扔下话筒就对我说:“宴妮,你知道谁打电话来的吗?”我当然知道,通话15分钟,他至少喊了10次樱芝樱芝。从康阳的口气以及神采,我知道这个女孩和康阳有着很多渊源。
那时,我和康阳正奋力经营着济南文化路上的一间书店,以一平方厘米加一平方厘米的速度,赚一套盛装未来的房子。
后来,樱芝的电话密度变成了每晚一个,康阳放下电话总要在我脸上摸一下:“那个黄毛丫头。”樱芝是康阳的童年伙伴,翻过半人高的阳台,就可以找到彼此。那时,康阳和樱芝趴在阳台上种太阳花,现在,据说太阳花已长满两家的阳台,纷纷扰扰连在一起。樱芝14岁去新西兰读高中时带走一棵,如今异国的阳台上已是一片灿烂。
我像拼命引诱康阳讲述他和樱芝的童年,细软微黄的头发,贴在额上,耳边常常插一朵若隐若现的粉色太阳花,阳光下,一片细微的金色闪烁。
康阳闭嘴时,我已经掉进想像:樱芝,在新西兰的樱芝,像童话里的美人鱼。而我,而我,像什么?除了芦柴棒,我找不到更形象的比喻。
我偷偷拔下电话线,他不语,插上电话线,望着我笑,暖暖地说:“小女人。”然后,我一口气弄坏了4部电话机。康阳买了10部话机,存在柜子里,我不再努力。只说:“康阳,我爱你。”
康阳拥抱我:“小女人,樱芝不过是往事,你何必介意。”
那一阵子,所有的朋友问我:“不要命了?这么瘦了还要减肥。”只有康阳知道,我消瘦不停,是因为不快乐。
为了让我快乐,打烊后,他拖着我穿梭在干燥的济南夏夜,指着一些我平素喜欢的说:“结婚时就买这个,那个。”其实,我们的内心一样惶惑,只是谁都不肯说。我们总是什么都买不成,康阳买一朵玫瑰给我,我插在床头上,夜晚,我们头上有幽暗的花香在飘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