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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rmench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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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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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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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8 11:26 PM |只看该作者
vivien..我想请问这个故事哪里可以找到?是小说吗?
我很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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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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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1:18 PM |只看该作者
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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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7 PM |只看该作者
“我的前身?”莫言的话如惊涛骇浪般激荡起我心里无数浪花,我喃喃自语地说着,一边强作镇定地走向那具棺材,伸出略有颤抖的手,想去抚摸一下躺在里面,看似沉睡中的那个人儿。她真的是我的前身?
    
    “不要碰它”,莫言一声急呼,“它只是一尊我为你雕刻的蜡像而已。”他向我轻轻走来,牵住我的双手,与我十指紧扣。
    
    “第一次,我见到你,是在一水桥边,你似一阵轻风般从我眼前掠过,惊艳绝俗的容姿将我深深震撼。第二次见你,依然是在一水桥边。远远的,你的声音悦耳如黄莺脆啼,使我心旌为之荡漾。那日之后,我夜夜守在桥堤,为你吹箫,贪图能多看你一眼。第三次见你,你明亮的双眸如夜空的剪剪星闪,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几乎忘了呼吸……”
    
    “月圆月缺的一水桥边,留驻了我们多少身影。幸福的日子虽然短暂,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我把它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头。记得那日,我第一次吻你;记得那日,我们相偎相依;记得那日,我们海誓山盟,永不分离……”
    
    “可是,现在,你已然全都忘却”
    
    在莫言忧伤的声音中,记忆不知为何,闪现出一丝尾翼般的灵犀。往事如风在脑海中飞速倒纵,记忆之手越过重重的几个世纪,将我再一次牵引。
    
    “你可知,一水桥下的水,为何永不枯竭,那是因为,我不愿你再回时,见不到我们前世相约的足迹”
    “你可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清灯静音守在鬼宫,只是因为,我答应,我会等着你回来”
    “可是,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些,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你!”
    
    记忆的碎片一点点地缝合成集,我依稀又见那天地之间,一抹晚霞,长贯直落。苍穹之下,一袭紫衣,满面泪容,悲凄不止。
    
    “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我与你人鬼殊途,看得见,摸得着,却再也走不近。”
    “小秋,我是不是再也走不近你了?”
    
    “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每每见着莫言时,他的笑容中永远都透着那般的神似悲凉。他的声音如此伤情,听得我心不由地一阵阵紧痛。
    
    “那日我以永世为鬼下咒换你重生,为只为心存再见你一面。你说,三百年后,一定会回来看我。可我早知,再生已是两重天。你将不再是你。”
    
    “我……”我似有一阵哽咽。
    
    “佛主的话,我知。三百年后,姻缘重铸,你将不再是你。凡事皆有因,凡因皆有果,凡果皆有源。你的重生不过是来了却前世与我所有的因因果果。”
    
    我的心痛得不能再痛,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言明亮的双眸,依然平静而安然地直视着我,继续说道,“小秋,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我知道,他已在你心里,而我与你之间,如隔天堑,再无可能。”
    
    他?莫言指的难道是高松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竭力地摇着头,想要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如果没有,那么小秋,你愿意现在就跟我走吗?”莫言温和地注视着我。
    
    走?现在?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回答?我沉默在原地,除了心痛外,并没有出声。
    
    “所以,你是不会跟我走的,是不是?”莫言的声音依然温柔。
    
    我还是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莫言低首不语,只轻轻地将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松了开来。原本被他紧扣的十指,缓缓垂落,最终落回我的身旁。再一抬眼时,他的面容已是恢复如初,漾开春风般的笑意,对我说道,“好了,小秋,你该回去了,回他的身边去吧。”
    
    啊!我似乎没有听明白莫言的话。
    
    “前世已尽,再续也是枉然。回高松身边去吧,他现在很需要你。”莫言的笑容带有一丝苦涩,继续说道,“如果还有下一辈子,我还会继续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小秋会回来的。”
    
    “可是,你……”,我道不出心里的难过。
    
    “别为我担心了。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这是我选择的归宿,你不必为我忧心。”说完,莫言伸出双臂,深深地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别走……,你……到底要去哪里?”我意乱情迷在他的拥抱中,有些迷离,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声音吐字乱不行形。
    
    莫言轻轻地回了我一个微笑,什么也没有说,双臂将我松开后,在半空中,作势画了一个圆。然后,我的眼前就像是被一阵轻烟笼住般,霎时,他的身影就被轻烟盖没。当我奋力挥手拨开那团轻烟时,我竟然发现,我正仍站在宿舍楼前,身上仍背着包,包里依旧散乱着我的书与笔记本,而莫言却早已了无踪影。
    
    发梦?刚才我难道一个人站在这里痴痴地发梦?我难以置信地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一阵痛心的感觉传来,这才证实了我并没有发梦,这一切是真的,我确实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可是,我怎么记得,我明明是跟着莫言走出了校门,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看到了我的前身,听见他对我说了那么多话,似乎回忆起了许多关于前世的碎片,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后,我却仍身在学校内,一步未离?难道,刚才那些都是幻像?是莫言给出的幻像?他为什么要给出我这样的幻像呢?
    
    我的脑子乱得跟一锅粥似的,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莫言刚才的那些话。他说,前世已尽,再续也是枉然,这代表什么?他说,总有一天,我的小秋会回来的,这又代表什么?他说,我该回去了,回到他的身边去,这是为什么?他说,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肩头猛地一沉,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转回身去,我神情呆滞地看见方铃站在我身后,她一脸的焦急,像是狂奔而至般,鼻孔里重重地喘着粗气,对着我大声嚷道,“小秋,你怎么站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只见她的手里握着我的手机,一把将它塞进我的手心,急急地继续说道,“你刚才跑出教室时,连手机也没拿。有个你的电话,我替你接了。你赶紧去C医院,刚才医生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个叫高松的人,刚被送进他们医院,正在急救中!”
    
    啊!我的脑子一下子蒙了过去。高松?他,他怎么会进了医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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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7 PM |只看该作者
我来不及思索莫言刚才所说的话,也来不及想莫言到底上哪去了,还会不会再出现,只知道,在听完方铃的话后,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击了一棒般,站在原地蒙了数秒,然后才如梦初醒般,拔腿往学校门口奔去。方铃急急地追在我后面,大声地喊道,“小秋,等等……,我也和你一起去!”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她话,一口气冲出校门,不顾一切地奔向马路中央,拦了辆计程车,不等车停稳,就直接坐上去,对司机着急地说,“去C医院,要快,越快越好!”我的话音才落,只见方铃也跟着跑来,一把拦住车头,二话不说,跳了上来。
  
   “我和你一块去”,方铃人还没有坐稳,就对我说道。
   “快,快开车!”我看车子还未启动,着急地催促司机,然后这才回答方铃的话,“那就一起去吧”。
  
   计程车司机在我与方铃的一路催促中将车开得如脱缰的马匹一般。在四个轮子的高速旋转中,我的脑子也开始飞速思考。高松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急救?是因为他昨晚折回了警署后发生了什么,还是因为鬼婴又出现了?在我焦头烂额的揣测中,方铃也在不断地问我高松到底出了什么事,搅得我心乱如麻。而车往医院途中,竟然遇上交通堵塞,更加使我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到了C医院,我与方铃两人一路小跑,直接冲进急诊室,找着位当班的护士小姐,异口同声地问道,“今天是否有送进来一个叫高松的病人”。急诊室里的护士小姐查了下记录,点点头,指了指闪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对我们说道,“这个病人还在急救中”
  
   还在急救中?我的心不免不沉。我正准备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时,这位护士小姐又开口向我与方铃问道,“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家属?”我愣了一下,赶紧答道,“不,不是”。
   “不是家属?那么这个病人的家属有没有来?你们能联系到他的家属吗?”
   啊?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高松除了瞎子外,是不是有其它亲戚。
  
   方铃接过护士小姐的话,指着我,答道,“她是这个病人的女朋友,能不能算是家属?”
   “最好是直系家属,因为我们需要你们办理一些相关手续”
   “他是孤儿,从小长在孤儿院里,没有家属”我沉静地回答道。
  
   护士小姐看了我两眼,递给我一张表格,说道,“既然这样,你是他女朋友,就把这填完交给我吧”。
   咳,女朋友!我怎么听着那么便扭,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于是在方铃怂恿的目光中,我不得不点头确认了我是“高松女朋友”的身份,然后接过护士小姐递给我的表格,并向她道了声谢谢后,问道,“他怎么会被送进医院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护士小姐一边忙碌地做着手头的事,一边随口答道,“我刚接的早班,不太清楚。据说,好像是这个病人自己打的120急救电话,救护车到的时候,他家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他一个人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哦”,我似乎有点明白过来,高松很有可能是被那个女鬼击伤的,只是不知道,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于是又不免焦急地问道,“他送进来有多久了?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好像是一大早就送进来的吧。是什么原因,现在还不知道。”护士小姐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先将那张表格填完交给我。有什么问题,等病人出来,你们直接问医生。”
  
   我本还想追问,方铃却将我拖到一边,说,“别问了,等人出来再问也不迟,先将表格填表了吧”。
  
   一想也是,于是我摊开表格,取了支笔,开始准备填写。可是……,晕了,……,这表格上的东西,除了姓名与性别以外,其它的,我根本就没法填。
  
   “你赶快填啊!”方铃在一边催促道。
   我赶紧拖着方铃向外走出几步,压低声音,回道,“这,这上面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填?”
  
   “啊?你竟然连他什么都不知道?”方铃一声惊呼,就差把护士小姐的注意力引过来,“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什么都不关心他?”
  
   “我……”,我突然发现,除了初见高松时,他主动向我介绍过他的名字和一些身世外,对他其它的事情,我完全就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关心过、问过。
  
   “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高松?”方铃又提起了这个让我头痛不已的话题。
   “你要是根本不喜欢,你还跑这来看他干嘛?”方铃这句话让我自己对自己跑来医院的举动提出的质疑。
  
   我低下头来,不由地扪心自问,我到底是喜欢高松还是不喜欢他。如果喜欢,为什么我却从来不曾关心过他?如果不喜欢,为什么我又那么着急地赶来医院?我突然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高松在我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似乎,这些寸步不离的日子里,我并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是因为我安然于他的存在,依赖于他的存在,信任于他的存在,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安然、依赖与信任,到底是出自于我的哪一种情感。
  
   见我沉默不语,方铃叹了口气,道,“小秋,你要是真不喜欢他,就别折磨他了。我看他挺可怜的,对你真的太好了。”
  
   “我……”,我想回答什么,却不知回答什么。
   “不如你回去吧,我来照顾他”,方铃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你?可是……”,我有点惊讶地看着方铃,不敢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你其实还是喜欢他的,是不是?”方铃认真地对视着我的眼睛,想从中搜索出我的内心活动。
  
   “我不知道,其实,其实,我根本还没考虑过”,我嚅着嘴唇答道。
   “不要犹犹豫豫,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把他让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方铃打断了我的话。
  
   “你……,你不会是……?真的……?”我说的话,完全语无伦次,不过,我知道方铃听得懂我的意思。
   “是的。我喜欢他。不但是因为他救过我两次,还因为他身上很有男人味,能给人安全感,尤其是他对感情的专一,是我最喜欢的……”
  
   方铃在说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我感觉整个人有点站不稳,后面她说的话,我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你要是填不了这表格,就让我来填吧”,方铃伸出口,问我要表格。
   我犹豫少许,还是将表格递给了她。只是,在递出的那一刹,我突然感觉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般,心头莫名一紧,却已是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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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8 PM |只看该作者
“小芳,这个病人的家属,来了没有?”闪着红灯的急诊室门在我与方铃的对话中,不知觉地被人打了开来,随后,推出一辆手推车,其侧跟着两名白衣护士,一人一手提着挂点滴的瓶,另一人则推着车,两人一同走了出来。而提着点滴瓶的那人,向着刚才递给我们表格的护士小姐正问道。
  
  “来了,就是站在那的两个小姑娘”,被称作小芳的护士小姐指着我与方铃回答道。
  
  是高松出来了?我与方铃在听到这两句对话时,同时扭身,一见到手推车,就急忙如虎般地向着手推车上的人扑过去。可惜,还没等我们两人扑上前,看清手推车上的人时,却被两名跟在手推车旁的白衣护士一并拦住,其中一人说道,“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病人现在刚醒,暂时不要跟他说话,让他先休息会。”
  
  我刚想求着先看一眼时,却被方铃拉住,她示意我让出一条路,使得手推车可以顺利通过,然后才对我说,“让他休息下吧。我身边带着信用卡,我先去办住院手续。你不如就在这先等会,过会医生出来,你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得不点头答应,目送方铃东跑西跑一阵忙伙,直到跑出了我的视线。恰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向我问道,“你是不是刚才那个病人的家属?”我赶紧应声嗯道,同时转回身去,见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看着我说道。
  
  “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话要和你说”,说完,他向着离手术室另一头方向的办公室走去。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不由地如小鹿般呯呯乱撞了起来,担心着这个医生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会不会是因为高松有什么异状?这段走到办公室的路并不长,却走得我万分艰难。我突然发现,似乎在我的内心深处,高松的安危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这,这难道就代表喜欢?这,这难道就是莫言所说的,他在我的心里?难道,我喜欢高松?
  
  在这段并不长的路途中,我似乎触摸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一种东西,可是,我还是感觉朦胧。走进办公室,男医生将门轻带上后,这才向我开口道,“这个病人很奇怪,送进来的时候,全身、包括内脏都查不出一点伤痕,可是呼吸和心跳都几乎停止。我们一边对他展开必要的急救措施,一边立即组织专家会诊,可是,这两者都没有成效。电击也用了,可是这个病人仍没反应,专家会诊也找不出任何原因。正准备放弃时,谁知道,他的心脏竟然突然搏起,心电图开始有了显示。开始时,虽然呼吸仍很微弱,但生命迹象却明显呈现了出来。后来,我们给他接氧等等,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最后自己醒了过来。”
  
  啊?我像听天方夜谭般地听完了这个男医生的话,一筹莫展地看着他,心想,这怎么搞得像封神演义般,听着完全没有逻辑可循。
  
  男医生见我有点发愣,又接着说了下去,“他的病情史无前例,相当奇怪。虽然这会是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再次昏迷。我希望家属能配合病情治疗,和我们医院签一份协议。我们准备将他视作一个特殊案例,组织专研小组,全力以赴地将他的病因找出来,以杜绝他之后很有可能出现的反复。”说着,他走去办公桌,打开一格抽屉,翻了一小会,抽出一份协议并递给我,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坐在这里,看看协议上的内容。决定后,告诉我”。
  
  我没有如他所愿般伸手接过那份协议。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协议。自小,从我妈那儿,我没少听说各类医学研究的事情。像这样的一种以特殊病人为实体的治疗,说穿了,其实是一种拿特殊病情为幌子,拿病人的生命为赌注的一项医学实验。不!我不能拿高松做赌注,给医院做实验。深作一个呼吸,我头脑变得万分清醒,冷静地回道,“他既然已经醒了,在医院里再住两天也没问题,只要能走路,我就带他回去”。
  
  男医生显然一愣,他没有想到我会直截了当地拒绝,有些不甘这样一个好的实验品逃掉,于是好心地向我劝道,“作为病人的家属,当然,你可以拒绝接受治疗。不过,我觉得,如果从这个病人特殊病情的角度出发,我以为,你应该再多考虑一下。毕竟像他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万一哪天突然再次病发时,是不是还有可能抢救过来。”男医生对着我煞费苦心地谆谆诱导。
  
  我以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回复了他,并且说道,“谢谢你,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这个想法。”说完,我直接转身出门,头也不回。
  
  折回急诊室的过道,只见方铃正在四处焦急地找着我,见到我的再现, 二话不说,直接拖起我的手,带着我就向着楼梯口冲去。
  
  “怎么样?都办好了?他现在哪间病房?几床?”我一边被她拖着上楼,一边急急问高松的情况。
  “他已经醒了,让我叫你赶紧上去”,方铃简单地回复我,没有停下脚步。
  
  一听高松醒了,叫我上去,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恨不能立马飞奔上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就这样,在方铃的带领下,我与她一口气地冲到六楼,直接撞进一间病房。人还没站稳,我们就听见高松问候的声音,他说道,“夏小秋,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抬眼,我看见高松疲惫苍白的脸上,向着我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将我所有一路奔上来的狼狈不堪全数瞧了去,我不由脸一红,赶紧将跑得一团糟的头发拢拢齐,然后走近他的病床,低声问道,“瞎说什么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你怎么会这样?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给我?现在好些了没有?”
  
   高松耸耸肩,答道,“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他笑说着的同时,抬手示意我再近前几步,他有话和我说。
  
   我看了眼正站在我身旁的方铃,想起在急诊室过道中她说的话,发现高松一个尽地只顾着和我说话,不免有点冷落了她的满腔热忱,让我感觉有些不安和难堪。可是,看着高松向我招着手,示意我赶紧过去时,我还是顾不上想太多,走近凑上前,然后,只听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着急地对着我说道,“我本想将困在符中的女鬼重新收回剑里去,可是没想到,我的功力失得太多,竟然没能将她收入剑里,却让她附身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不是病了,而是她在我的身体里捣鬼。我需要你帮我将她逼出来。”
  
   啊!若不是高松祥装亲呢的样子,及时地捂住我的嘴,我估计一定会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大叫,能方铃、包括全病房的人都吓得半死。可是,就在下一秒后,我清醒地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高松单独和我说这话,无疑是需要我一个人的帮助。于是,当我站直身子时,我向他坚定地微点了下头,然后返身向着方铃说道,“他说没事了,他想睡会觉。我们别影响他休息了,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我侧过身,朝高松回以一笑,顺势向他眨了下眼睛,作为暗示。然后,拉起方铃的手,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就硬将她拖出了病床。而高松也相当配合地蒙起了被子,侧身假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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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8 PM |只看该作者
方铃被我一路拖着下楼,直到一楼处,这才用力地挣脱我紧抓着她的手腕,抱怨道,“你干嘛使那么大劲,把我手腕都给拧疼了。”她向着我扬了扬还留着我五个指印的手腕,奇怪地问道,“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干嘛使那么大劲硬将我拖下楼?”
  
  “他说,女鬼还会出现,让我们赶紧离开,别妨碍他行事”,我知道刚才那句话明显骗不了方铃,于是故弄玄虚地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他还说,不能让女鬼见到我们,所以我们赶紧回校去,等他事情结束了再来。”
  
  果真,方铃将信将疑地接受了我的说法,然后有点不甘心地和我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走到路口时,我将手伸入口袋中,按下手机键,然后一阵手机铃响随即而出。我假装接起电话,问道,“妈,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啊,现在吗?……噢,我马上回家!”
  
  挂断电话,我扭头向着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的方铃说道,“你先回校,我家里有事,我妈刚打电话来,让我回去一次。等我晚上回校时,再和你细说。”说着,我向坐进车内的方铃挥挥手,然后将眉头皱成一团,假装又拨打起了手机。
  
  方铃被我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却也无奈,只好回道,“好吧,我在学校等你回来”,说完,计程车载着她,绝尘而去。
  
  直到方铃的车子在我的视线中远离成一个黑点,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反身向着医院大门内飞速跑去,一口气跑上六楼,重新来到了高松身边,不及歇气就向着他说道,“好了,方铃让我打发走了。你如果能走路,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高松点着头,从病床上坐起,轻声对我道,“扶我一起出去,别让医生看见就行”。我心领神会地将他从床上搀起,然后拿上放在床头他的外套,一并向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已到高松家里。我扶他坐在沙发上后,问道,“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
  
  “集中你的意念,将女鬼从我身体里召出来,然后再将它收进剑里”,说着,高松从怀里掏出子午剑,递在我的手中。
  
  啊?我觉得有点犯晕,怎么又是意念?我,我哪会用意念招唤女鬼?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一脸的不自信,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我不会用意念。你,你要不教我怎么召?”
  
  高松伸出一只手握起我的手,紧紧的,声音坚定无比地向我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就像上次在墓洞里一样,集中你所有的意念,驱使它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怕,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高松的目光坚定而有力。
  
  我感觉到他温热的手心传递给我的一种力量和信心,于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然后安定地坐在一张椅上,闭起眼,开始清空所有的杂念,将我的意念一点点集中起来。在我的意念缓缓聚集中时,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气息莫名地涌动了起来,从心口向着四肢蔓延而去,随之,一种心旷神怡的舒适感,传递至全身,让我感觉到如置身太空中般身轻如燕。
  
  可是,当我聚集起了充盈的意念时,我突然发现,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招唤女鬼。是出声喊她?可是,怎么喊?大叫一声“女鬼,你给我死出来”?还是像唱戏一般,道句“呔,看打”?NND,高松刚才那些话不是纯粹忽悠我嘛,说半天,竟然没说到点子上。浑身上下油然而生的气息不停地在我胸口处流转,我却迟疑着,拿捏不定。
  
  不得已,我只得睁开眼,准备问问高松,集中完意念后,到底用什么法子招唤女鬼。可是,在我眼睛睁开后,我却不由地大惊。只见高松竟然整个人像只大虾米般,嵌在沙发中,全身抽搐,痛苦的表情写在脸上,却强抑不发出声,似是怕打断我聚集意念。
  
  我急步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臂膀,焦急地喊道,“你,你怎么了?那个女鬼,她,她在你身体了怎么了?”我看见高松面呈纸色,想回答我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费力地动了动手指,在沙发单上划出一个褶皱的字“快”。
  
  情急之下,我早忘了我正准备问他什么,也忘了我刚才想着到底应该如何招唤女鬼的问题,不由自主地脱口大喊道,“女鬼,你……你赶紧出来,不许再呆在他的身体里!”我的话音未落,高松一声痛苦的低吼,整个人从沙发上滚到了茶几旁的地板上。
  
  难道是我的招法不对?难道这个女鬼知道我要招她出来,于是加大力气在高松身体里捣鼓?我扑向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中的高松,不知为何,已是泪流满面,“你……,你再忍忍,我,我继续召她”。高松眉毛、鼻子,整张脸绞成了一团,根本无法回答我什么。
  
  我从地上直起身来,再一次集中意念,挥起手中的子午剑,又一声大喝,“出来!女鬼!NND,你要是再折磨他,我夏小秋发誓,一定要将你斩除!”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须镇定,因为高松需要我。现在,没有了他的保护和提示,我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与女鬼间较量出高下。
  
  我的泪在脸上流淌成一条条小溪,落在衣口处,将它重重打湿,看了眼躺在地上、挣扎和抽搐越来越低弱的高松,我咬紧牙关,努力地维持清醒的意念。我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我在心底,对自己一遍遍地说着。
  
  “出来!”
  “你给我出来!”
  “不要再折磨他了!”
  
  我的声音显得如此空洞无力,在房间里悠悠地回荡,却毫不起一点作用。一声惨痛般地大吼将我整个人震得一呆,只见高松全身,最后抽搐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他……难道……死了?我感觉到脑子一片空白,双腿一软,不由趴倒在地,奋力地向着他的身体爬去,泪如骤雨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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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8 PM |只看该作者
“高松——!你醒醒——!”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汹涌的泪水顺着脸颊,如同我痛彻心肺的悲伤,倾盆而下。
  
  泪眼朦胧,往事如过眼风景般一幕幕在我眼前回闪。
  “从明天开始,你必须与我寸步不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我的房间不上锁,你要是晚上想睡过来的话,随时欢迎!”他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我不是给人算命的,而是专门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他像一团谜一般。
  …… ……
  “我告诉你,夏小秋,我不会让你出事,那是因为,你是我命中的妻子。在我还没迎娶你过门前,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他的声音如此坚定有力。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夏小秋,不过,我不会强迫你嫁给我的,除非你心甘情愿”,他暧昧的呼吸落在我耳边的发梢。
  …… ……
  “你为什么要睁眼?是不相信我?”那声长长的叹息纠在我的心头。
  “夏小秋,你难道不想见他吗?”那个声音为何变得如此平淡。
  “夏小秋,你可以走了”他背过身,拉出一条长长的背影,在我的眼中最终消失。
  
  所有闪电般的画面,在我的心头,在我的记忆里,刻成了长长的胶卷,再也无法抹去。突然间,回想起方铃对我说的话“你竟然连他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的时候惊异而冰冷的目光,如被削尖的刺,划过我的心。恍惚中,我似乎又听见莫言忧伤而低落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我知道,他已在你心里”。
  
  他真的已在我的心里吗?这是真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一听到他进了医院,我会如此不假思索地飞奔而去;如果不是,为什么当我松开表格的时候,我会感觉恍然若失;如果不是,为什么现在我会如此痛哭流涕?
  
  终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安然、信任和依赖这个叫高松的男孩;终于我开始明白,一直纠结在心头不愿意去认同的一个事实;终于我开始理解,方铃与莫言真正想告诉我的意思。其实,那个叫高松的男孩,我在乎他,我很在乎他。
  
  停下呼喊和哭泣,我异常清醒地站了起来,将人站得笔挺。所有的眼泪此时化成了充斥全身的愤怒,我向着一动不动的高松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出来,我要杀了你!”
  
  手中的子午剑,朝着高松平躺在地、一动不动的身子,在我激荡而起的愤怒声中,突然间滚烫了起来。那如热火般的温度灼烧向我手心的皮肤,我却全然不为所动。
  
  就在剑柄的高温中,我看见子午剑再一次通体赤红,盈圈起如月般的光亮,然后如一道卷着火焰的利光,带着我内心熊熊燃烧着的怒火,飞驰向高松的身体。
  
  就在卷着火焰的利光钻进高松体内时,我听到一声女鬼的惨叫,凄厉无比。在那身惨叫之后,有一道白光,从高松的身体里闪出,漫成无数的碎点,向着我所站之处飞速而来。我全身充盈的气息,如决堤的潮水般,涌向手心,手中的子午剑不由随着我涌出的气息脱手飞出,迎着这片碎点而去。
  
  “不要——!”我再度听见女鬼凄厉的声音响起,可是,这一切,我毫不心动。这个声音只喊出了两个字后,赤红的子午剑已经将所有化成碎点的白光收进了剑身内,随后,倏地,又飞回了我的手中。当所有的白光消失不见时,屋内,又一次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我急步蹲向高松身旁,只见那张双目紧闭、眉头深缀的熟悉脸庞,依旧呈现出一片死寂的惨白,整个人,挺直在地,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他怎么还没醒来?女鬼,女鬼不是已经被收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他,他不会是……?
  
  我感觉到手足俱凉,不由扑倒在高松的身上,一边急切地呼喊他的名字,一边又一次泪流满面地哭泣了起来。
  
  “夏小秋,你还没嫁给我,干嘛哭得那么伤心?”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总是喜欢说我笨、说我小白、说我什么都不好的声音。抬起泪迹犹存的脸,我看见高松依旧苍白无神的面容间,浅浅地漾开捉狭的笑容。
  
  “你——!”我的脸不知为何,突然红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是好。
  一双温暖的双臂将我圈住,那个捉狭的声音继续说道,“为什么脸红?”
  “你是不是早醒了?故意害我哭那么久!”我不答他的话,只忿忿地问道。
  
  习惯性的耸耸肩后,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不放过我面部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说是,那就算是吧。看你哭得把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我不醒来也不行”。
  
  “你——!”我气恼地向半坐在地的高松挥出一拳。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怎么能这样?不对,难道我刚才所有的表现都让他看了去?突然间,我的脸烧成了一团,像一根刚出火的木炭一般。完了,完了!
  
  我还来不及思索更多的时候,高松火热的双唇将我所有的思维覆盖了去,我的整个人不由地被他压在身下,他如一团火般的激情,燃烧在我的唇、我的额、我的耳梢,还有我的发根。
  
  “夏小秋,不要说,你不喜欢我”,他的喃语,如同他的呵气,一同落入我的耳际。我羞得,竟忘了推开他,任由他的吻将我占据。我知道,我在乎他,我不想失去他,那是因为我已经爱上这个疯狂吻着我的男孩。我沉醉在高松的胸前,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此时,完全被我忘了。
  
  松开手臂,高松热情如火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我的脸上,认真地对我说道,“夏小秋,你现在应该认了吧,你就是我命中的妻子”。啊!一提这话,我不免就想起那个死瞎子。NND,这个讨厌的瞎子,怎么什么事都让他说中了?真让人生气!
  
  可是,一秒之后,我所有的愤愤不平,又一次在高松的双唇中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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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9 PM |只看该作者
终于在高松松开的臂弯中,我红着脸,挣脱了出来,坐向沙发上,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竟还有些气喘。刚才的那阵吻,将我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这时想来,不免感觉一阵害臊,再看向高松时,脸再一次腾地红到了耳根。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一阵红热退却后,我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于是不免看着高松担忧地问道,“你的功力怎么办?”
  
  他依然半坐在地上,凝神着我的眼睛,嘴角含着笑,满不在乎地回道,“有你夏小秋在,我还怕什么?”,说着时,他的笑意更浓。
  
  “好好说话,不许拿我开玩笑,否则我又得生气了!”我假装将脸唬起。
  “好吧”,高松站起身来,认真地回道,“我需要三天时间来恢复功力,你依然需要帮助我”。
  
  啊!又需要我帮助?搞错没有,我哪有什么办法帮他?我不由地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见高松从衣袋里掏出那块坠着两枚佛珠的玉,向着我眼前晃了两晃,笑道,“你看,这块玉。只要将里面藏有的前世功力引入我现在的体内,我的功力就能恢复。”
  
  “这能行吗?”看着这块我熟悉已极的玉,我不免质疑,“你用什么办法来引入?”
  
  “我想应该没问题,反正我原有的功力已经散尽,所以,引入其它的功力,应该不会在身体内引起任何冲突”,说到这,高松顿了半拍,认真地看着我,再继续说道,“引入的法子,我还不确定,不过,肯定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因为这块玉在你身上佩戴了很多年,它熟悉你的气息”。
  
  我正准备继续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恰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我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我疑惑地看看高松,他耸耸肩,向我摇摇头代表不知,然后走去开门。打开门后,屋外站着的那个人,让我与高松都不免一愣。她,她竟然是方铃!
  
  “果真,你们都在这里!”方铃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我。
  “方铃,你,你怎么……”我有点不敢相信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是方铃。
  
  “进来吧。是我叫小秋瞒着你的,因为刚才我需要她的帮助。”高松将门笔直地打开,示意方铃进屋。方铃看了眼高松,略有犹豫,最终还是进了屋,只是没有坐到我坐着的沙发上,而是独自坐向一张八仙椅上。
  
  “方铃,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是因为……因为高松说……说那个女鬼……在他的身体里,所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松直接打断,他接着我的话,面容平静地向着方铃继续说道,“我需要小秋的力量来帮我,不让你一起来,是怕伤及到你”。
  
  方铃听完这话,看向我的目光才变得柔和了起来,轻声嗯了一下,发现她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些带刺,连忙向着高松补充道,“我见小秋很久还没回校,不免担心,于是又去了医院,发现你也不见了,于是赶紧来这里看看”,说着时,她的脸有些红红的,“我是怕,怕你们别出了什么事”。
  
  方铃的话外之音,我完全明白,只是我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心里总觉得刚才的事,确实有些对不住她。就在这时,高松的手机铃声将屋内尴尬的气氛打破,急促的铃声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上了我的心头。
  
  我看着高松接起了手机,听见他的声音在说,“在哪里……,好……,我马上就赶来……”,他的表情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又恢复了严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与方铃不约而同地问道。两人话同时出口后,不由对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重新聚焦在了高松身上。
  
  高松表情严肃,紧了紧眉,向着我和方铃回道,“是警署打来的电话,说是鬼婴又出现了”。
  
  “啊——!”我与方铃不约而同地再次喊出了声,然后视线不由又撞了一下,再各自移开。
  
  “方铃,你先回学校,我和小秋去出事的地点看一下”,高松向着方铃说道
  “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方铃口气坚决。
  “那地方,有潜在危险,你不去为好”
  “可是,小秋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方铃向我投来一束含意复杂的目光,“我不怕,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不得已,高松只得默认。
  
  “可是,你的功力,你的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对于方铃是否一同前往,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更担心的是高松现在的状况,于是不免情急地问道。
  
  高松放下严肃的表情,对我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说着,他一边耸耸肩,一边又向着我摆动了下四肢,道,“我能走能动就行了,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说完,背对着方铃,向我投来安抚的目光,劝我不用为他担心。
  
  摇摇头,我只得听从他的想法,于是从沙发上起身和方铃一起,走向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脚步踏出门口的那一瞬,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我不免心里一紧,不自觉地将手握住高松。






忘记岁月近千年,了却人生苦与烦。谁能三界任欢笑,落尽青丝留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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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 04:59 PM |只看该作者
三十分钟后,方铃、高松和我三人一起来到了出事点。远远的,这次不止是钱副署长前来迎接我们,随同他身后的,还有方署长,以及墓区的张园长和刘耿生等人。看到张园长和刘耿生竟然也出现在这里,我不免一愣,心生奇怪,这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说,又和墓区联系上了?
  
  不过,正在我转思中,钱副署长一边迎着我们走来,一边已经远远地向着我们开口说道,“你们终于来了,这里都快急死人了。”说着,他已经走到我们面前,站定后,见到方铃陌生的面孔稍有一愣,随即也不多问,直接握住高松的手,面容愁苦地又向他说道,“小高,这事情现在似乎越闹越大了,再这么下去,市里肯定会追问下来,警局根本就没法答复。不知道你怎么想,到底有些什么打算。现在我们都指望你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你说,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子弹对它有没有威力?”晕,这个钱副署长看来考虑得还挺长远,难道说,他是准备围剿这个怪物?
  
  高松皱皱眉,答道,“我还需要点时间。至于这个怪物,我想,子弹也许并不能消灭它。不过,肯定会有办法将它收服的。”说到一半,他又看向墓区的张园长与刘耿生,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难道是墓区又出了什么事?”
  
  张园长听到高松的问话,伸手褪下金丝边的眼镜,拿在手上,一边低头摩娑着镜框,一边唉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答话。而刘耿生,在高松的问话后,却将头低了下去,那双混浊的老眼,隐约闪出一些泪花。我不免更加奇怪,禁不住轻声追问,“难道真的又出事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出事现场先看看”,方署长将我与高松的问话转移开,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居民楼,又说道,“就在那楼的二层,一户居室内”。说完,他大踏步跨出,向着那楼走去。高松看了眼褪了眼镜、似在抹着眼角的张园长和一声不吭的刘耿生,也没再多问什么,顺手拉起我,一块跟着方署长的后面走向那幢居民楼。
  
  而方铃也急急地跟上了我们的脚步,一手赶紧牵起我另一只手,凑我耳旁低问,“我有些害怕,你呢?”我向着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其实说毫不害怕倒也未必,只不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在与日渐增。
  
  走至二楼,一排森立在上下楼梯通道的警察,和前后过道中拉起的红线警戒线,让人不由地感觉得出这里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一阵冲鼻的怪味迎面而来,我与方铃忍不住捂起了鼻子,就连高松也忍不住紧皱起鼻尖。方署长叫人取来几个一次性的口罩,让我们分别戴起,说道,“这味确实不太好闻,我们都习惯了,你们肯定受不住”。说完,他推开了二楼近楼梯口的一间虚掩的房门。那股冲鼻的怪味,突然变得更浓烈了起来,我赶紧将口罩戴起,仍感觉胃里反起一阵的酸。
  
  随着脚步向着房间内的深入,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呈现在了我的眼前。耳后传来方铃“哇”的一声,转回头,我看见她大捂着嘴,面容显得恐惧不堪,只看了我一眼后,就向着门外冲了出去。我赶紧跟出去,见她趴在楼梯的护栏旁,张大了嘴,作势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倒是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
  
  “方铃,你要紧吗?”我抚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冰冷的手,不免担忧地问道,“要不,你就在这儿歇会,别进去了,我陪你”。
  
  “别,我没事”,方铃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呕出来,喘了会气后,这才直起腰,回我,“我自己在这站会”。
  
  “真的没事?我还是陪着你吧。如果你觉得实在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校。”我还是不放心她,因为我知道方铃与我截然不同。她只是一个表面相当要强的人,而更多的时候,她其实来得比我还脆弱,就像她对林展展的恨一般,只是因为对一段失去的感情脆弱得放不下。
  
  “看来,我真没用,完全来得多余,不但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尽添乱”,方铃垂下头,叹了口气,再抬头看着我说道,“小秋,我就不进去了,你快进去帮高松,不要为我因小失大”。说着,她一把将我推向门里。我也不便坚持陪她,她那个固执的性子,我太了解了,而里面的高松,也一定需要我,所以,得到方铃再次强调绝对没事的确认后,我这才走回房间去。
  
  重新站在高松身边,眼前三具分列在房间不同处的尸体依旧让我震惊不已。两具是成人的尸体,一男一女。男的,面朝下,倒卧在床上。女的,仰面朝天,一脸扭曲,倒在阳台的门口处。还有一具是个约摸十岁左右的男孩,趴在女尸不远处,侧着身,看不清面容。屋内不见非常凌乱的迹象,看来,死却的三人,都没来得及作太大的反抗与挣扎就一命呜呼了。这个怪物伤人的速度之快,真的相当令人咋舌,超乎了常人的想象。我不自觉地摸了摸不久前刚被它抓过的手腕,虽没有淤青留下,但心里却也给我烙下了不浅的阴影。
  
  “那个男的,就是王宝刚”,高松见我回来,低声对我说了一句。
  
  “这……这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高松的话,让我再一次震惊,不由想起刚才张园长与刘耿生不自然的表情,这时才完全明白过来原因。再转眼看向那具倒卧在床的男尸,我依然不敢置信,这就是前几天还和我们说着话、鲜活的一个人。
  
  “戴上手套,看一下尸体去”,高松说着,递给我一副透明的乳胶手套,然后走向床边的男尸。
  
  戴起手套,走向王宝刚的尸体,我的心里交结起一团疑惑,随后,隐隐不知为何,还感觉到来自空气中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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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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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 09:51 PM |只看该作者
LZ可以的话快点继续放出来哦~~很紧张啊~~
很想看下去~~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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