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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rmench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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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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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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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2 PM |只看该作者
我沉吟少许,然后向方铃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让我们回去”。
“真的?什么办法?”方铃眼睛一亮,拉住我的手,急急追问。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给她听我的想法,毕竟这个想法显得很荒谬,于是,我决定换个方式说,“方铃,你信不信我?”
“为什么问这?”方铃奇怪地反问我,并且同时回答道,“你是夏小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是信你的!”

“嗯”,我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方铃,不要问我为什么,从现在开始,你闭起眼睛,我带你回去”
“闭起眼睛?你能带我回去?”方铃狐疑地看着我,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

“是的,方铃。如果你信任我夏小秋,如果你相信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绝不会丢下你独自逃生,那么就什么也不要再问,闭上眼睛,好不好?”这个时候,我的声音显得出奇的平静。我想让方铃闭上眼睛,一是不想让她看到我使用意念后发生的任何离奇状况,二是担心自己的决定也许并不能成效而对她带来的打击。总之,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想连累到她。

方铃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好一会,终于坚定地点点头,回道,“好,我相信你,夏小秋,我当你是我的朋友,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朋友”。说完,她吸了口气,将双眼合起,然后,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我指挥。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不能再耗下去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开始集中意念,运行体内的气息,然后再一次将手指按在那枚戒指的祖母绿宝石上。回去,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我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同时对着这枚戒指说着,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回去的意念。

我感觉到身体内的气息流转得越来越激烈,我的身子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是要再一次腾空飞起一般。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我的意念一定要实现。随着我的祈祷与体内的气息流动后的飘浮感,我的脑袋不知为什么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就像是吸入了什么迷魂散一般,沉得似乎想要睡着了一般。

可是,就在我闭着眼,只感觉昏昏欲睡之时,我似乎隐隐听见方铃的叫喊声,她好像在疯狂地喊着,“夏小秋,夏小秋,你怎么不见了?你……你究竟上哪去了?你不是说了,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吗?难道你这是在骗我?夏小秋,你竟然骗我!你快出来!……”

我很想回答她,告诉她,我没有骗她,我并不是要扔下她不管,我只是在尝试能不能带她一起走。可是,我没有来得及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后来我感觉一阵疾风吹来,凉凉地吹入我的脊背,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我又经历了些什么,之后,我完全没有印象,惟一记得的,似乎是曾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小秋,别怕,一切都快过去了,马上就能过去了,别怕,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那个声音好像是莫言的声音,他说得如此温和,如此轻柔,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可是,它是从哪里传来的,又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却不知道,因为,这只是我醒来后,费尽脑汁才回忆起来的惟一记忆。

我好像是在无数强烈的灯照下醒来的,醒来时,身上正插着输血管,鼻口接着氧气管……。在刺眼的灯光下,我似乎感觉到有好些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们正在忙忙碌碌着什么。然后,我全身被说不清的巨痛所包围,禁不住想尖叫,却并没能叫出声来,只是气若游丝地吐出了一些气息。随后,我听见有声音在说,“看,她的心电图有反应了”,然后,又有声音说,“快,继续,别停下!”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痛,痛得好像全身上下被撕开了无数道口子一般。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头,开始变得清晰,这才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应该是回来了,应该身在医院里,因为那些忙忙碌碌,围着我身旁走来走去的人,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我有些不可置信,想伸手掐一下自己来证实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是,我的手却一点也抬不起来,只是小手指微微地动了一动而已。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相信我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里,我终于克服了一切,战胜了死神,回来了。

可是,就在我为自己松了一口气的下一秒后,我立即想起了方铃,并且想起了她最后对我说的、满怀恨音的话,不由心怀自责地担心,担心我如掷赌注般的决定是不是能救回方铃。不过,我清醒的意识只维持了一小会,之后,周身如散架般的疼痛让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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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2 PM |只看该作者
再一次醒来时,我已经不再急诊室内,而被转移至一间单人的病房中。微弱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妈和我爸两对红肿的眼睛,然后,我还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床的边沿,眼圈微红地看着我。看见这个瘦高的身影时,我感觉到心头软软的,松下一口气。还好,高松他已经没事了。

“小秋……你终于醒了!”我妈眼里噙着泪,一边向我说着话,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本想开口安慰她,没事,可是我发出的声音太微弱,以至我自己都听不清,于是,我只能稍稍抬起一个手指,代表我没事了。当然,我知道我并不是真的没事了,因为我看到自己的身上还接着N多的管子,头上还缠着沉沉的绷带。

“伯母,别太伤心了。小秋应该没事了。你们已经陪了两夜,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高松向着我妈劝说道。他瘦瘦高高的人影,静站在我眼前,神色相当憔悴。

“醒了就好,回去吧,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来。这里就让小高帮着照顾下吧。”我爸扶起我妈,示意她将房间留给我与高松。然后,又向着我说道,“小秋,医生说了,你尽量不要开口说话,记住!爸、妈明天再来看你!”

我爸伸出手,拍了拍高松的肩,向着他颔首了一下,“今晚,我们把小秋交给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我相信你,小伙子!”然后,他深深地看看高松,再回头看了看我,最终搀着滞在床前对着我仍抹泪不停的我妈,慢慢走出了病房,并为我们带了上门。

霎时,病房间恢复安静。高松站立在我床前,一声不吭,一味看着我,微红的眼眶和憔悴的神色间,透出百般的滋味。看了好一会后,他走到我病床边,坐下,伸出手,提起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中,然后轻轻合在他的两掌之间。

“傻丫头,你一个人去墓洞干嘛!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危险!”高松的声音充满了怜惜和自责,“我醒来时,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人去墓洞了。等我冲出巷子,却看到你躺在雨水中,浑身是血,一动也不动。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我有多紧张,我怕我会失去你。”

“我真想狠狠地揍那两开车的小子,可是我怕你失血太多,于是立即将你送到了医院去。幸好,送得及时……,否则,否则我想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大意”

“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笨?怎么直接冲上马路拦车?你太让我不放心了,你总学不会照顾好自己。为我也好,为你同学也好,你都不能这么不顾自己的性命。小秋,你实在是太傻了!”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滴在床单上。病房内,实在是太安静了。高松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呼吸,都清晰地落在我的耳朵内,我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发酸。我很想安慰他说,这一切都过去了,没有关系,我这不都醒了。我还想告诉他,我去墓洞,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决定,我愿意为他、为方铃做一切的事情。当然,这些话,我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微微地动了下手指,劝他别说了。

“唉——”,高松低头抚着我的手背,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叹气?难道是方铃……?我突然间想起了我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方铃带着恨音的几句话,于是,我奋力地抬起食指,在高松的手心里写了个大大的“方”字,然后用眼神询问他,方铃呢?

高松伸出手掌,再次将我的手平合在他的掌心内,声音沉缓地说道,“小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许激动,绝对不能激动。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稳定,绝对不能情绪有波动。我知道你很关心你的同学,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安心养病。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不可以激动。”

这些话语,使得我的心猛然下沉,我不由害怕听到结果,可是不管如何,我还是要知道结果。最后,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我一定不激动。然后,我听见高松说道,“把你送到医院之后,我去了墓洞,在那里找到了方铃。不过,她昏迷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一直没有醒来”。

哦,那还好,至少方铃被救了出来,经过抢救一定会醒转过来的。我的手指刚微微放松了下来,不想,高松又说道,“医生说,如果明天她还醒不了的话,很有可能,她将永远躺在床上,成为一个植物人”。

不!这不可能!我不敢相信高松所说的话,奋力地支撑起身体欲坐身起来。我要去看方铃,我一定要去看她,就现在,就现在!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定是我害了她,也许我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让她和我一起离开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泪水不知不觉间迷了我的眼,我奋力的举身之时,感觉到全身筋骨就像断了一般,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扎进心肺,然后骤然发冷,呼吸急促。在高松紧张而担忧的呼喊声中,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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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2 PM |只看该作者
过了好一阵,我终于再次悠悠醒来,全身依旧有着难当的疼痛,可是,我还是竭力让自己清醒了过来。高松并未离开我的身边,去叫医生或护士,他似乎知道我一定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一般,只是守在我的病床边,见我终于又睁开眼,于是轻声地呼喊了声我的名字,“小秋”。

我眨了下眼睛,代表我听着。于是,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说道,“不要着急,小秋。就算你刚才不问我方铃的事,我也是会告诉你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能为你找回她的灵魂,不能让她醒来,你的心里一定会永远内疚的”。

说到这,他停了停,替我掖了掖床被,直视着我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小秋,我想你一定知道方铃的灵魂去了哪里,所以,如果你想救回她的灵魂,记住,一定不要激动,保持住自己情绪,然后按我告诉你的方法,将你体内的气息运行起来。我需要你将气息调稳,然后告诉我,她的灵魂现在在哪里。我会替你将她找回来的。”

我再次用力地眨了下眼睛,表示我一定不再激动,一定按他的吩咐去做。然后,高松这才放下心,开口告诉我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起最大能量的意念来疏导我体内四处流窜的气息,并通过这些气息来帮助我恢复身体内脏的损伤。我闭起眼,一字不漏地听着,然后依言照办。同时,他伸出一只手,与我掌心相对,我感觉到从他掌心中传来的一股沉稳气息,它进入我的体内,引导着我逐渐聚拢的气息如何运走流转。渐渐的,我感觉到疼痛开始减退,身体也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僵直不能动弹。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似乎是窗外的天透出了些许朦胧的晨光时,我发现,我终于能够张开口,并且吐出一句清晰的话语来,“我……我告诉你方铃在哪,你赶快去救她!”。

高松摁住我微有颤抖的双肩,劝我先别急着说,再运转会气息。我却执意不听,仍是费劲地说道,“记得我跟你说到我见过我的前身吗?是她,是她带走了方铃的灵魂。她说,这是为了救我,救她自己”。我觉得体内气息有些不听话地翻涌,不得不停下来先喘了口气,再往下说,“她应该在墓洞的平行空间里,当时我灵魂出窍,莫言带我去了那里。那儿有好多好多血红的花,漫山遍野。一水桥也在那,对,还有一条河,叫三生河。过了三生河,方铃就在那里。你赶快去救她,不要管我,快!快!”我抽出被高松握着我手,示意他不要再担搁时间,赶紧去。胸口处,突然有些气闷,疼痛的感觉再次布满全身,不过,我强抑了下去,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好,我这就去”,高松明白我内心的焦急,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我去找个护工来看护你。在我离开的时候,你记得,一定要用我刚才教你的办法尽快恢复身体。”高松俯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使得我不由有些羞涩。

我一边轻声地应回他的嘱咐,一边催促他快去,直至目送他走出我的病房,这时我才发现,原本就刚才说话的那会工夫,我竟然出了一身的虚汗。可能是元气恢复没那么快,我刚才又太着急开口说话,才导致这样的吧。我只觉得突然间身心俱累,于是,才闭起眼后,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可是,我并没睡多久时间,就被手腕上传来的一阵疼痛惊醒。迷糊中,我睁开眼,刚想尖叫出声时,嘴却被一双手蒙住,并没能发出叫喊。然后,我听见一个非常熟悉却又非常讨厌的声音向我说道,“夏小秋,你竟然还能活着,真是出乎老夫所料”。

竟然是那个个臭老道,靠,又是他!我很想伸手挥去他捂着我嘴的手,可是,不想,体内的气息在我昏睡过去时,突然又零乱不堪了起来,以至于我不但依旧抬不起手来,就连动一下手指也变得困难。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用眼狠狠地向他怒视过去。

可是,就在这个怒视之后,一对血瞳毫无预兆地冲入我眼帘,并且凑近我的脸颊,肆无忌惮地向我投以同样恶狠狠的凶光。晕,竟然那个怪物也来的!在寒毛竖起的同时,我差点又晕了过去。不过,还好,我并没真的晕过去,只是被吓得不轻而已,所以我听见了那个怪物喉咙里咕咕地发出几声,然后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杀……杀……血……”。

我根本就不理解它吐出的这几个字的意思,也不知道它到底想拿我怎么办。反正我现在手无招架之力,只能束手就擒,随他们拿我要杀要剐去。想到这,我倒是不再慌张,稳稳地闭上眼,不与它的目光相对。

“夏小秋,老夫不是来要你的命的。老夫要杀你,早就可以下手了,何需等到今日。老夫今天前来,是想让你告诉我,这本册子里到底画的是些啥玩艺。只要你告诉了我,我就不为难你。”我的眼刚合上,就听见老道在我耳朵旁低声说了这么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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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3 PM |只看该作者
这个臭老道不提这茬也就算了,一提不免就让我又想起在墓洞里差点命丧大水中的事,不由火冒三丈,嘴上虽然无法说话,可在心里已经天上地下将他咒了几百个来回。

“跟老夫装死卖疯一点用也没,你以为老夫当你还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刚才,老夫听着你跟那小子唠唠叨叨了不少话,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回答老夫的问话吧”几声鬼似的笑声后,丘老道又接着问,“说,这册子里画的都是些什么玩艺?甭跟老夫装样说你不知!你既然能活过来,说明你应该知道了过去的事。”

我依旧闭着眼,不答话,心想,反正打死我,我这时也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算知道说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他,就算我能告诉他,我也得先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再说。我心里哼哼几声,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着。

见我毫无反应,眼闭得紧紧的,老道似乎有些发怒,手上一加劲,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立即传至我的全身,使得我体内稍有平息的气息又变得紊乱,更加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努力地集中意念来调整它。

“夏小秋,你这是在考验老夫的耐心?你当老夫对你一娃就下不了手?”老道的声音带着锋利的恐吓,说完,我感觉到脖子处一凉,睁眼一看,只见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细绳来,勒在我脖子处,面容狰狞。

“现在该说了吧?”老道两眼死死盯着我,就等我开口。很可惜,他这都是多此一举,我根本就没法回话,于是再次闭上眼,继续调理我身内冲突不已的气息。

“没想到,你还真挺倔,不见棺材不掉泪。行,那老夫就成全你吧。”,老道的声音甫落,我感觉到架在我脖间的细绳猛地一紧,顿时呼吸不畅。

“你还有几秒的机会,说不说,娃,你自己看着办”,老道目露凶光,绳上的力气却丝毫未松。

说他个大头鬼!我要能说,早就开口骂了,这点他还想不明白?难道得失心疯了?算了,看来是命该如此,躲得了这劫,也逃不过那劫,真NND的给瞎子说中了,天意难违,在劫难逃。我合着眼,想挣扎一下,却也不行,只得竭力苟延着呼吸,心里不免想起了高松,还想起了我妈、我爸……。如果高松在,那就好了,或者,如果莫言在,那也可以。可惜,这两人总在最关键的时候,要不不在,要不就是反应极慢。靠,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老道见我依旧没有反应,于是果真加大了绳上的力气,我感觉到整个人又出现一种飘渺和虚空的感觉,就像要再次浮起来一般。看来,还真是得死了。那,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经历过死亡,本姑娘还怕了不成?我心一横,决定就这么着。

颈间的细绳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那么牢固,其实我还挺盼着它能断掉,不过,它并没有如所我愿断掉,相反,在老道加大的力量下,发挥了它超常的作用,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不由地向外伸出,闭着的双目,也失神地睁开,并且逐渐放大。

死,是不是真的很恐惧?我不知道。因为,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不行的时候,也就是这细绳一个使劲不过几秒的时间后,我很庆幸,我又逃脱了死亡。

放大的眼孔里,我看见一双血瞳向着我迎面扑来,然后,我感觉到那根细绳一松,我的呼吸霎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你……”,正当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氧气的同时,我听见老道发出的一声怒吼,“是我掀了封印,将你救了出来,你竟然敢对我下手!”

呼吸一旦恢复过来后,我赶紧看去刚才到底是发出了什么事。只见,老道握着细绳的一只手,手腕处竟然淌着血,汩汩地正在向着地上滴落。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看向那个怪物,只见它的嘴角边似乎也正在滴着血。难道是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打死我也不信!

“你这只妖怪,老夫要不是念着那年瞎子的话,那日怎会救你出来?你这时,倒恩将仇报?要知道,老夫进墓洞,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要找这本册子。死瞎子说,这本册子里记载的除了鬼仙的修炼之法,还收藏着鬼仙长生不老之秘方。老夫要不是冲这,何必下那么大功夫?”这老道摁着手腕处的伤口,看着那只怪物,不免发怒,“你要是想为母报仇,就得帮着我一起找出这册子里的秘方!”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我还是没明白过来。怎么这事,又扯上了瞎子?这老道看来似乎知道的事也不比那瞎子少。不过,这怪物要报的是什么仇?我一点也寻不出端倪。

就在我稍有恍惚时,我又听见那个老道怪叫了一声。我连忙移目过去,只见,那只怪物听完那番话后,突然恶狠狠地扑向那个老道,并且张开血盆大口,又向着他咬了下去。

不会吧,我心里奇怪,这怪物怎么忽然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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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3 PM |只看该作者
就在我奇怪之时,老道和那怪物已经撕打在了一起。虽然怪物的出手速度相当快,可没想到,老道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一来一去之下,已经肉搏成一团。不过,看情形,怪物似乎更厉害些,每一扑、一腾,变幻莫测,十来分钟后,老道渐渐处于下风。

“妖怪,别当老夫制不住你,老夫不过还不想制你罢了……”,老道虽然手上忙不迭地招架,可是口中却毫不示弱。我听着不由好笑,心想,你这个臭老道终于知道什么叫反噬了吧。我也不在乎那个怪物到底为什么突然反戈,反正看着老道左腾右闪的狼狈样,我心里顿感痛快淋漓。

不过,就当那个怪物将老道逼至墙角时,它突然身子一扭,不再作势扑去,而是蹭地倒退了回去,口中“啊啊嗷嗷”地嚎了几声,两只细细的胳膊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在说什么话。不过,它的语言比较初级,我完全就听不懂,不知道它到底要表达什么,更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向着老道发难,又为什么突然不发难了。不过,我正疑惑时,老道倒是忽然明白了过来,说道,“老夫明白了,你是想留着她,是不是?”

留着她?这是指我?我正纳闷着这老道是怎么听明白的时候,只见怪物却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哦,这下我有点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个怪物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不允许老道杀了我。可是,为什么不杀了我?它不是很想杀了我吗?

我正思索着时,没想到,怪物竟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依旧凶神恶煞。我冷不丁地让它瞪了一眼,不由心里一震,暗道,NND,莫非它是想亲自解决我不成?不过,死在老道手上,还是死在这怪物手上,都是一死,对我来说,没区别。于是,我眼一闭,继续不停地运转身内的气息。幸好,刚才打斗的这些时间里,我的气息已经开始流转正常,并且一点点在积聚起来。我决定,依旧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怪物收了凶相后,老道这才整了整道袍,从袖口里掏出块帕子,将刚被怪物咬着的伤口草草扎了起来,然后又走回我病床旁,阴恻恻地向我说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我头一撇,眼一闭,不吭一声,虽然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老道见我这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心里一定感觉不爽,因为我感觉到他又一次使劲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掐得我一痛。不过,我并没叫出声来,冷冷地睁开眼,说了一句,“这册子,连你这个大师都看不懂,我怎么可能知道上面是什么?”

“蒙我?娃,你还嫩着!”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老道一边威胁着我,一边还忌惮地看了眼怪物,似乎他对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吃痛,似乎老道又加了力道上去。

这样耗着,绝对不是办法。这个老道看上去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者,我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万一我爸、我妈不巧就这时撞了进来,那就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了,因为这个怪物和这个老道都是心狠手辣的。想到此,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将这怪物和老道打发走。忽然,一句话闪进脑海“兵不厌诈”,于是灵机一动,我装得有点忍不住痛的样子,尖叫了一声,然后瞪着着老道说道,“你先放手,否则我不告诉你!”

老道没想到我竟然愿意开口告诉他,虽然表情有点惊讶,但是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放了我的手腕。不过,为了防止我使什么小心眼,他依旧心怀戒备地威胁道,“别跟老夫耍什么花样,快说!”

“册子呢?你不给我册子,我怎么告诉你?”我反将回他一句。
老道狐疑地瞅了我几眼,然后伸手从袍里取出那本薄薄地册子,往我床上一扔。

“我手抬不起来,能不能帮我翻开?”我假装使足了劲想抬起手,拿那本册子,然后又装得完全动弹不得的样子,颓然地放弃。

老道见着我这样,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为了我能告诉他这册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于是很不情愿地替我将册子翻开,摊在我的面前。就在他这番动作时,我的脑子里盘旋着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诓骗他。只是,要怎么说呢,怎么说他才可能信呢?

丝帛的册子,翻摊在眼前,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扭扭曲曲的线条上,皱着眉,开始沉思。老道不知道我在想着什么,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断我的思路,于是搓着手,在我床前来来回回地走动,显得焦急万分。

这到底是些什么线条,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忽然感觉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了上来。那些曼珠沙华的气味,曾让我一度在脑海中闪回出很多片段,里面好象就有一些关于这本册子的片段。只不过,当时的一切闪得太快,我来不及消化,而之后,那些昏迷过去的时间里,我又几乎将这些片段淡忘了不少。

我努力地回忆着,终于在好几分钟后,突然完全地想了起来。我明白了,我心里一亮,嘴角忍不住向上一翘,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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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佩服我的前身,她果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作为她的后世,我很庆幸她已经为我,也就是为她的后世,竭尽所能地安排了一切。也许,那个明丽动人的女子早已揣测到三百年后的隔世,缘份未必能得尽所愿,于是,之所以会有那个平行空间的入口,之所以她会封印了鬼婴,再之所以会留下那本册子,一切只是因她不舍背弃某个约定。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我想,也许,莫言的执着恰也正是她的执着。三百年的时光流转,洗涤了一切。缘起缘灭,虽不可强求,可守候是可不负苍海桑田的。千回百转后,某一世的某一天,或,终会重逢。

在微微的笑容中,我省明了这些,不由报以一声长叹。不过,我的微笑和长叹引起了老道的不耐烦,他似乎有点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凑过头来,用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向我喝道,“小娃子,甭跟老夫捣鬼。你到底看出来了点啥,快说!”

此时,我的脑海如被洗过一般,如明镜般透亮。我想,既然这个老道要的是我的前身的秘密,为何我不将他引去我前身滞留着的地方?是不是我的前身滞留那处,不止是为了解我这难,还有其它的目的?莫非,她在暗示我什么……?

瞥了一眼瞪着我的老道,和那只对我一直虎视眈眈的怪物,我冷静地回道,“这其实是一张地图”,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不前,低首沉思。


“继续,继续说下去!”老道全神贯注地听着,却不想,我竟然话说一半就没了后文,于是催促着,但是声音却放得温和了很多。

“不要说话,我正在回忆”,我厉声地打断了他的催促,表情严肃,说,“我不能动,你帮我一页页往后翻”。我估计这个时候,老道一定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替我将册子一页页往后翻。

我任由他将册子一页页翻过来,再翻回去,直到他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时,突然,我大喊了一声,“停,停下!这,这是什么地方?”

老道闻声,神情一紧,手势立时一停,连忙靠近床前,盯着这本册子狂看不已,同时着急地向我问道,“你看出来是什么地方?这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地方?哪里藏着长生不老之秘?”

我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似乎仍在沉思中,过了一小会后,突然抬起头,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他说道,“册子上画的,不就是墓洞下面的那个平行空间?”

“平行空间?你是说,那墓洞里藏有老生不老之秘?”老道将信将疑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找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是墓洞,在墓洞后的一个平行空间”,我很认真地纠正了他的说法,不过,我还是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话,并不敢相信。

“小娃子,你想蒙老夫不成?这墓洞下面,死瞎子早已刺目滴血看了个透,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秘?”老道的话听着像是恐吓,其实更像是一种试探。

“我说了,不是墓洞,而是墓洞后的一个平行空间。这个平行空间与我们完全隔开,与不相干,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再次纠正他的话语,并且对他的怀疑表现出非常不满,“地图上就是这么标注的,上面写了,长生不老之秘就在平行空间内的一水桥下。你要不信,你自己看去,不用问我!”我冷不丁地反将了他一军。

当我提到“长生不老之秘”之时,老道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住,尤其是当我说到“一水桥”这三个字时,他眼里精光大盛,开始接受了我的说法,似乎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不过,为了以防我欺骗他,他还是恶狠狠地加了句恐吓,“行,老夫暂且信你。若你使什么心眼,莫怪老夫对你下狠手”,说完,他迫不及待地一扭身,一个人就像是风一样,在我眼前突然消失了去。

NND,他倒像跟个鬼似的!我心里一边咒着这个老道,一边暗自捏着汗想,总算将他们打发走了。我长吁了口气,心里刚一定时,不想,一对血瞳又向着我的视线中撞了过来。

啊!这个怪物,这个怪物怎么还在?它,它不是总寸步不离地跟那老道?这会,怎么竟然没跟着一块去?我晕!它留下来不走,到底是想干嘛?NND,难道说,那个老道感兴趣的东西,它并不感兴趣?难道说,它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想杀了我不成?

我再一次感到了问题的棘手远超过了我刚才的认识,因为我发现,这个怪物的血盆大口,向着我的脖子处一寸一寸地靠了上来,并且一对血色的眸子里毫无顾忌地向我射出凶光。我脑子飞速旋转,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它停下来,怎么才能使自己脱离困境。突然,我想起老道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要是想为母报仇,就得帮着我一起找出这册子里的秘方!”。对,就是这句话。难道说,这个怪物一直愿意跟随着这个老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我已经来不及思索到底是或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不杀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报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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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4 PM |只看该作者
就在这双血瞳离我半尺之距时,它突然停了下来,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也蓦地收了起来。然后,我看见那只怪物,举起一只小细胳膊,指了指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停下,继续往下说。

可是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呢?我在心里刚为自己刚才的临危一搏暗自舒了口气,可是再看它的手势,我发现危险依旧存在,除非我能知道它到底在想什么,又期望什么。只是,它到底在想什么?在怪物的凶光逼视中,我争分夺秒地开始回想我所有知道的与鬼婴有关的东西,并将它们在脑海中一一串联,加以分析。

“寻一名怀胎九九八十一天不幸身亡的孕妇,在其魂魄未尽之时,取其腹内胎儿,以天地之灵气继续孕之,借生人之血续以育之,养至七八年后,便可塑成一名鬼域使者。这便是鬼婴。”
“因为三百年前,你收的这个鬼婴,是一个冤魂不散的孕妇而生。它汲取了母体的愤懑、怨念太多,以至于它的能量来得相当强大,并且不服于任何管教,八年之后,仍不能废食人血,故被你最终以符镇压。”

似乎我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莫言告诉我的这两句,可是这两句中,哪一些是关键?突然,有一个字眼在我反复的默念中跳了出来,那就是“冤魂不散”。莫言说,我收的这个鬼婴是取自一个不幸身亡却冤魂不散的孕妇之体,因为它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怨念,才使得它不同于其它的鬼域使者。这么说来,难道它所有来自母体的愤懑,是因为前仇未报?难道它一直不肯废食人血,是为了强大自己的力量去复仇?至于它对我的仇恨,甚至诅咒,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前身以符将它镇压,导致它无法复仇,于是将所有的仇恨一并归咎我身。

在我的凝思中,我感觉到一股血腥与冰冷又向着我的身体靠拢了过来,一抬头,我发现那个怪物见我迟迟不语,于是眼里的凶光再次盛作。时间不由我继续多想,于是我决定彻底赌上一把。吸了口气,我镇定地迎向那双血瞳,开口说道,“没错,我可以帮你报仇!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三百年前,在你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话音才落,那只怪物突然无端地狂躁了起来,两条细小的胳膊在我面前用力挥舞,口中还一个尽地向着我“嗷嗷”不已,仿佛我的问题将带进了愤怒的回忆中。不过,它到底在“嗷嗷”咆哮着什么,我依旧不明白,但不得不装得很耐心的样子,由得它一通狂躁的发泄。

等它终于安静下来时,我刚准备开口告诉它,不管怎样,我都会去查明真相,帮它报仇的时,远远的,病房外的走道上,隐隐传来我爸和我妈的争执声。这个隐隐传进我耳朵的声音使得我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晕,他们怎么那么不偏不倚,就选着这个时候来?这不等于主动送食上门?我心里暗道不妙,却已来不及思索,只得心一横,冲着那个怪物说道,“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夏小秋发誓,三天内,我一定帮你报仇。如果我做不到,三天之后,你再来杀了我也行。现在,你必须立即在我眼前消失!”

我一边横着心发誓,一边替自己,也替门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捏着一把汗。这样的发誓,这样的一搏,对着这样一只怪物,到底能有几成把握,我完全没有一点底。

那双血瞳,在我的话后,却毫无反应,目光死死锁定在我的身上不放。这时,走道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房门口,我的心不由悬到了噪子眼。危险一触即发,我正准备对着门外大呼,让我爸我妈千万别进来时,我发现,真是越急越乱,我体内的气息由于我太过激动和紧张,突然翻涌上胸,喉咙口一窒,我所有的话,全部滞在了噪子眼,一个字也没吐出。

“呯”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了开来。一瞬间,我面如死灰,不由地眼一闭,心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一切前功尽弃。

“小高呢?他怎么不在病房?人上哪去了?”我爸的大噪门听得我心一哆嗦。只是,很奇怪,见到屋里这个怪物,他怎么还有心情问高松上哪去了?难道他根本不将这个怪物放在眼里?

“嘘,你就不能轻点声?小秋还在睡觉!”我妈一句小声的抱怨。她竟然也不将这个怪物放在眼里?

“咦,刚才我推门时,见着一黑影,怎么突然不见了?”我爸放低了声音,向着我妈奇怪地问道。

“哪来什么黑影,我怎么没看见?”我听见关门声后,我妈捶了我爸一下,然后数落道,“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看估计是你一早洗脸时,没将眼屎清干净!”

我心里纳闷,不由睁开眼,向着屋里张望。只见,屋内,除了我爸、我妈还有我自己外,那只怪物竟然已经不见了。我在噪子眼悬了半天的心,一下子如重石坠地。

“爸、妈,还好,幸好你们没出事!”心一定,NND,体内的气息竟然也平稳了下去,我终于发出了声。

“说什么胡话,不会是发烧了吧”,我妈放下手中的东西,着急地走到我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后,不由奇怪地问道,“没烧着,那你刚才说什么胡话?我和你爸哪能有什么事。”

“休息了一晚,竟然能说话了?快,你管她说什么胡不胡话的,去把粥拿来,我估计我们的小秋一定是饿坏了”,我爸见我居然能开口说话,乐呵呵地将我妈推开,然后坐我床边问道,“小高上哪去了?昨晚我不是关照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他竟然敢将你一个人扔房内,自己不知去向?回头,我要好好批评他一下,否则以后我们小秋嫁给他,岂不是得吃亏了?”

“啊?”我爸的话听得我一脸哭笑不得,“爸,你不要瞎说!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是是,那就坚决不嫁给他”,我爸呵呵一笑,“等他回来,我就这么告诉他!小秋说了,坚决不嫁!”

晕!我恨恨地瞪了我爸一眼,正不知道说什么话时,病房门又被人推了开来,我看见,高松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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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4 PM |只看该作者
高松的突然出现,让我不由担心刚才我与我爸的对话是不是全让他听了去,不免心虚,于是脸不自觉地一红。而就在此时,紧随高松的身后,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让我蓦地惊呆了住,缓了好一阵神,这才失声叫道,“莫言,你,你怎么来了?”

当然,吃惊的并不只有我,还包括我爸、我妈俩人。莫言神似天人的模样,任谁第一眼见着,都会诧异。我一边纳闷他怎么会和高松一起来,一边又头痛我该怎么向我爸、我妈介绍,于是,嘴张得老大,却只问出一句话后,就再也没吐出第二句来。

不过,莫言倒是彬彬有礼地向着我爸、我妈略略欠身,介绍道,“我叫莫言,我是小秋的朋友”。一见我的表情,和这场面,我爸的反应来得比我妈快,明显发现他们呆着有些不妥,于是向着莫言回以一个颔首后,嘱咐了我两句,然后就赶紧拽着我妈一同出了病房。

见我爸和我妈不再病房,莫言便也不拘束,走近我的病床,坐下,见我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的样,便笑着说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出现?”我傻傻地点了下头,看看他,再看看高松,委实不能明白过来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

见我纳闷的模样,高松忍不住开口解释给我听,“我又去了墓园,想找回方铃的魂魄,就在那遇上了他。他已经将方铃的魂魄带了出来,并且就在刚才,我们一起将它送回了方铃的体内。她现在应该已经醒了吧。”高松关上门后,一直倚在门口处。

听得方铃已无妨,我松了口气。不过,再一听刚才话中提到的墓园,我不由想起刚才我将那个臭老道忽悠去了墓洞的事,于是接着问道,“你们在墓园里,有没有撞见姓丘的臭老道?”

高松莫名地摇摇头,反问我,“怎么了?”一看他的表情,我估计他们一定没有撞上。于是,我将我爸、我妈来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着高松和莫言叙述了一遍,说完后,没忘了追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三天,你竟然答应三天?夏小秋,你疯了?三天的时间,上哪去查三百年前发生的事?”高松的口气似是责怪,但我知道,更多的他是在为我担心。

望向莫言,他却对我所说的话毫无反应,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不动神色地看着我。我不由奇怪,他为什么那么镇定,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我不由问道,“你难道有什么办法?”

“小秋,你忘了,有什么话需要转告我吗?”莫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给了我一句反问。

“什么话啊?”我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对了,我的前身让我转告一句话给他的。晕了,我差点将这事给忘了。我正准备开口告诉他这句话时,突然一转念又愣了住。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有话要转告他呢?难道……?

莫言冲着我绽开更深的笑容,道,“是的,我都听见了,虽然我见不到她,但是,这样也足够了。有她那句话,再等三百年,我也愿意。”

“所以,后来你就将方铃的灵魂带了出来?”我似乎听懂了。

“我进不去,怎么能带她的灵魂出来?她的灵魂是你带出来的,只是你们的灵魂出来后,没有办法直接回归肉体。考虑到你比她更危险,所以我就先将你的灵魂送了回去,然后再返回来送她的灵魂而已。”

哦,原来这样。照这么说,高松去不去都一样。我不由有些后悔,要是高松不去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被老道他们要挟了。一想到这,我又担心起我向鬼婴发的誓,不得不继续向莫言问道,“我答应了鬼婴,三天时间,找出真相,帮它报仇,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我很期盼从莫言这里我能得到帮助,可惜,他却依旧微笑着,却是对我摇了摇头,“没事了,小秋,你不用担心,一切自有转机。天道,人道,道亦有道。”

没听懂,我正想继续追问,不想,眼前轻衣一闪,莫言竟然凭空消失了去。我所有的话只得咽了回去,然后看向仍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的高松,问道,“你听懂他的话了?”

高松朝着我耸耸肩,也是一脸的无奈。我心里不由万分丧气时,不想,高松竟然走到了我的面前,冲着我狡黠一笑。干嘛啊,笑他个大头鬼,这个时候还有啥可笑的。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却看见他向着我伸出一只手来。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看过去,看见,在他摊开的掌心中,有一片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东西,闪闪发光着。我的眼睛禁不住也露出了笑意,猛地醒悟了过来他的意思。有了前世镜,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只要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事,不但我与鬼婴之间的恩恩怨怨能够一笔勾销,幸许,它也不会再需要通过嗜血来集聚能量报仇了。

我再也等不及了,于是激动地对着高松喊道,“快,快拿过来让我看看,我现在就想知道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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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4 PM |只看该作者
可谁知道,我人心里才刚一乐,高松却听着我的话,一收狡黠的笑容,将手缩了回去,并且连同那面前世镜一并收进了兜里。他这是干嘛?我疑惑,正准备问他怎么不看。结果,他倒是没等我问话,直接说道,“虽然有这面前世镜,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它。”

经高松这么一说,我也不由愣住了。晕死,既然不会用,那还拿它出来干嘛。我只得悻悻地反问,“不能用,那还有什么办法?”

“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高松又从兜里取出那面薄薄的镜子,回道,“只是,我不知道我想到的办法能不能奏效”。

“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我立马精神倍足地问道。

高松将那面薄如蝉翼的前世镜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视了一番,然后,将它放在我病床边的柜子上,抬头向我继续说道,“这两天,我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尝试用用符咒激发它。只是,激开它,我还有些把握,但是一旦它被激发后,我却没把握去控制它。”

“不管那么多了,先试了再说”,我明白高松的意思,但是,只要有办法激发它,一定会有办法控制它的,我这么想着。

“好,我先帮你再调整一下气息,你试试看,能不能坐起来”,高松取过我的手,与我掌心相对。我听从他的吩咐,闭上眼,开始集中精神调理体内的气息。过了十来分钟后,我体内的气息越来越充沛,并且流转顺畅,高松这才松开我的手。我试着缓缓将身子坐起来,发现,虽然有点疼,但是借着力,我还是能勉强半坐半靠在床头。然后,我冲着高松一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于是,高松从衣袋里取出一张黄符,盖在放柜上的前世镜上,开始施法。

我神情紧张且目不转睛地盯着黄符遮盖下的那面薄镜的变化,心里急切地渴望立即得看到前世中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关于鬼婴的,还是关于其它的,我都渴望知道。

在我与高松焦急的目光中,那张静止的黄符突然在咒语后,缓缓地颤动了两下,随后就像是被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风吹开了一般,轻悠悠地飘纵落地。我的呼吸差点停止,因为我看见就在这张黄符飘开之后,那面薄如蝉翼的镜片突然间像水面一样平铺了开来,并且缓缓地像面镜子般,直立在了我的病床前。

随即,一道璀璨的亮光凭空闪耀开,就像是电影开场时打出的第一束光线一般,然后光滑如水平面的镜面开始模糊地现出一些背景颜色,并且慢慢开始加深,慢慢变得清晰,直至我完全看清。

只是,当第一个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差点大叫出声,幸好高松及时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千万别激动,一是不利于我的身体,二是他担心我父母会从门外进来。不过,从他的面容中,我能发现,他也被这第一个面画震惊到了。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我几乎失去了可形容的词语。恐怖?惊悚?血腥?还是什么?我都觉得不足描绘,总之,说实话,其实我还根本不知道我看到的那是个什么东西,似乎只知道是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如一团翻落砧板的肉球一般,突然从镜面里反射了出来,几乎将我差点吓晕了过去。

我忙不迭地伸手将高松的手紧紧抓住,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笔直地竖了起来,四周就像是有无数阴风吹来一般,寒冷至极。

画面里,继续在放大中,如影片般,一点点向后延展。病房内静若时间停止一般。那团血淋淋的肉球,由小变大,一点点将整个镜面占满,就像是要铺满我眼球一般,膨胀着。我心跳也跟随着它的点滴变化急剧加速,猛地,镜面上闪出一道刺目的亮光,随后,这团血淋淋的肉球突然间,在我眼球崩了开来。一张血淋淋的小脸,两只骨碌碌在转着的红眸,直接跳进了我的眼中。我来不及惊呼,别过来,将整个脸埋进了高松的怀里。心里一个尽地在想,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面前世镜一上来就闪现出这样一个恐怖的画面?

“没事,小秋,这只是影相而已,你就当是在看一个恐怖片就行了”,高松轻轻拍着我的肩,安慰道。可是,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更加害怕了起来,因为,我总感觉这镜面里闪现出来的面画,为什么那么逼真,逼真到让我无法相信它只是一个影相。

不过,这话我并没有说出来,深吸了口气后,我再次镇定地将眼神转向镜面。幸好,就在我刚才扭过头去的那一瞬,画面已经被切换了去,这时,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新婚的场景。

新婚?如果说不是,为什么画面中的一名女子头盖红巾,身着大红衣裳,满屋子里红烛高点?如果说是结婚,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感觉出一点喜庆的气氛?尤其是那个新郎,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看那个新娘子。这也叫结婚?

不过,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镜头去了呢?我在感觉奇怪的同时,还感觉到一种可怕,只是我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怕,哪里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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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05:55 PM |只看该作者
“这个新郎是不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新婚之夜,他竟然一点笑容也没有?”我忍不住轻声地问向高松。

“一点也不奇怪”,高松低声回答我,“因为他是个死人,自然不会有任何表情”。

啊!我差点再次大叫出声,幸好及时收住,不过我还是被高松这句话吓得不轻。再次仔细地看向正前方的镜面,画面里那个正与凤冠霞帔、红妆盛服的新娘互拜天地的新郎,头带花翎、身着蟒袍却是浑身僵直不动,一对眼珠就像死鱼一样呆滞无神。我不得不怀疑他确实就是一个死人,只是我却很奇怪,为什么死人也能结婚,难道说还有人愿意嫁给一个尸体不成,还是说这个新娘也是一个死人?

我的这个观点立即被接下来的画面直接否定了,因为随后,我看见新娘的红头盖被一直站于新郎身边的一位年轻男子代为掀开,然后,一张俏丽带泪的脸蛋出现在了画面之间。这样看来,新娘是活人,她可能是被逼着出嫁的,否则她的表情不会这样,我心里暗自猜测着。

“杜鹃,莫怪爹狠心,你知道……,其实爹并不想这样,你能体谅爹的难处,是不是?只要三年就行了,三年后,你就可以自由了。杜鹃,我的娃,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就忍了这委屈吧……”,一个苍桑的声音传来,然后我看见那张俏丽的脸轻轻转向声音的那侧。虽然在镜面中,我看不见那一侧说话的人,但是我猜这个说话的应该是这个新娘的父亲。之后,是一片无声,镜面如雪花般一闪一闪地跳动,我隐隐看见那张俏丽的脸,再次转回来时,秋瞳内深含怨恨,死死地瞪着两支高点的红烛,嘴角微动,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话,只不过,那句话,我一点也没听清。

就在我苦苦思索着这个新娘说的是什么话时,画面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暗,刚才高烛满堂的景象一下子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败落的茅屋,四野杂草,满目荒芜。

“大鹏哥,你就当我死了,以后再也没有鹃子这个人”,刚才画面中俏丽的脸蛋再次出现,这次身着的并非是红妆,而是一身藏色粗衣。她说着这话时,低着头,两手搓着衣角。

站在这个女子面前的,是一个体格魁梧的男子,左肩上斜搭着一条毛巾,镜面上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心疼地伸手扯过这个俏丽的女子的一只手,低声地说道,“鹃子,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天涯海角,你愿意去哪,我就陪你去,永远也不回来”。

“不,大鹏哥,你不懂,你不懂的……,你还是当我死了吧,以后……以后就不要再想起我”,这个俏丽的女子用力地将手从那个男子的掌中抽出,说完,抬头凝视了他一眼后,扭头就向远处奔跑而去,头也不回。

我正待奇怪,这是不是和前面的影相关联时,镜面忽地又是一闪,在一团雪花之后,再次出现在我与高松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内院。内院里,几个短打黑衣、看似家丁模样的人,一人手执一条皮鞭,围站在一棵柳树前,而就在柳树粗壮的树干上,五花大绑着一个看似已奄奄一息的女子,他们正在狠命地抽打着那个女子。每一鞭落下,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子就抽搐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然后就听得几个黑衣人中,有人喊道,“继续抽,抽死她!老夫人说了,谁让这[粗俗词语过滤-#0024]敢偷汉子。她只要不肯说出贼汉子的名字,今就抽死她!”

“慢着——!”镜面中走过来一个男子,喝斥住了下一条鞭子的落势,“打死了,不就便宜了那个贼汉子,我哥会死不瞑目。老夫人同意,先将她松了绑,交由我处理,我自有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除非她开口”。

我正看得心头大震时,镜面不知为何又闪开了去,而随后变幻出来的画面,吓得我心脏一个快搏。只见有一把锋利的阔刀扬起,如削豆腐般,有一条手臂落下,然后继续扬起、落下,又一个平整、光滑的切面中,另一条手臂落下,继尔,是一条腿,再一条腿……直至四肢俱断,阔刀被扔了出去,原本握刀的一只手取了些白色的粉末,往断肢的伤口处涂撒了上去,将血止住。

面画向上攀升,顺着四肢俱断、浑身是血的那个躯体,一路攀上,随后,一张血色几无的俏脸,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那张脸上,原本明亮的双眼失去了光泽,显得混沌不堪,嘴里还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使得她痛得面部扭曲但无法出声。

“太残忍了!”我不忍再看下去,于是别过头去。刚想劝说高松,我实在无法看下去,让他将这面前世镜收起来时,我突然看见高松紧紧注视着镜面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这不由吸引我的目光再一次惶惶不安地移向了镜面。

肉团,一坨血淋淋的肉团,从光洁的皮肤的一道口子中被人用双手掏了出来……然后,一滴滴混着血的粘液从这肉团上滑脱……再然后,俏脸从画面中闪出,她用尽余力,从嘴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来报仇的!一个……一个都逃不掉!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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