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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icyh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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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一霎移魂变古今 ( 大大推荐 哦~~~ 很 好看 的 穿越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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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1:22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相

人死了,灵魂随即也走了,我看到蓝袍,我知道那不是幻觉,也许他们的机器又坏了,也许是对他做错事的惩罚,所以让他亲自来带走岑无寂的灵魂?真相我无法猜测,但是我切切实实地知道,岑无寂不在了,这个世界将再也看不到他,因此我连夜安葬了他,入土,为安!

    那一夜,天京城乱成一团,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们引起的,却不知想要天京城不得安宁的,不止我一个!

    忙完一切,直到第二天凌晨我才来到与银笙约好的地点,两个丫头因为我没来,就这么一直等着,心急如焚。看到我,一起扑了上来抱住,忍不住红了眼。

    我简单地对她们说了这夜的经过,找了个地方换下了脏衣服,这才回到宁亲王府。王妃对我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觉得诧异,只顾着高兴我的回来。宁亲王却一大早就不在家,王妃说是宫中半夜出了事,被皇上召进宫了。除了暖阁的人集体越狱,还有什么事?

    我与宁亲王妃正准备用早膳,宫里来人了,宣旨让我进宫见驾。我心想,如果是束潇然说了我已进京,这倒不奇怪,如果不是他说的,那么皇帝又是如何知道我回来了?好快的消息!

    没办法,我只得忍着饥饿与宫里的公公一起走了。除了漆公公,宫里的公公我都不熟悉,不过大至也见过几个,这一个,却是从没见过。我忍着胃里一阵阵的抽痛,随他进宫。

    “这位公公,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来过?”我见这公公带着我越走越深,去的不是御书房,而是内院大殿,不禁奇怪。

    “郡主不知么,这是皇上的寝宫!”公公细声细气地答道。

    皇上难道还没起床就要见我?奇怪!

    “萱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寝宫里光线昏暗,隔着水晶珠帘,内室里面有个男人的身影在晃动,我看不清楚他是怒是喜,低头跪下三呼万岁,半晌却不见动静。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就放在腰间,只要轻轻按下去,那断了一截的软剑就会弹出来。

    脚步声响起,他掀帘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挨近了我的身,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盯着面前那抹青色,那是衣袍的下摆,心中不由得格登一下,这人不是皇上!皇上从来不穿青衣,皇上穿的是明皇的龙袍,这也不是龙袍!

    我猛然抬起了头,他正好弯下腰来,我与他四目相对,那是一双酷似束潇然的眼睛,不过它没有束潇然的温柔,多了一层狠厉。

    “是你?皇上呢?”我左看右看,惊道:“难道是你假传圣旨?”

    “假传圣旨?你这样认为?”他唇角带了一丝笑意,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眼底的冷意更甚,“难道在你心中,我就不配拥有这一切,不配拥有大容的江山?”

    “不,我没这样想过,否则我们也不会选择帮你,”我忽然惊觉,这是皇帝的寝宫啊,除了皇帝,谁又能自由来去?“只是我们的帮助似乎已经是多余的了,这个宝座,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那么你父皇呢?束潇然呢?他们在哪里?”

    束连成指了指后面:“父皇就在榻上睡着,他现在头脑很清醒,可是他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五弟么,他好得很,一会儿你就可以见着他。”

    皇帝中风了?那么束潇然估计也是被他软禁了起来,可是消息又是如何送出去的?忍下心头的疑惑,我淡然一笑:“好本事,我小看了你!”

    束连成讥诮地瞟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手?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可是皇上身体一向不差……”

    “父皇的身子早就不大好了,否则他又怎会急着立太子。不过若不是四弟,他不会这么快变成这样!”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昨晚?”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一切只有可能是昨晚,所有的事都选在了那个时间发生。

    束连成点了点头:“父皇时常头晕,半边手脚也已麻痹,所以他决定早日退位,昨日五弟回来了,四弟策划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趁着刑部大牢众犯越狱,他在皇城纵火,引开了御林军,逼宫,篡位!”

    我还以为放火的是我们的人,原来一切只是凑巧!

    “但是,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你?”我问道,“你早知道他的计划对不对,你很早以前就防着他了!”

    “是!我一直知道皇后卫婉茹与他有勾结,我知道他的每一项计划,但是我不说,反正我说了父皇也不会相信我,让他自己亲眼看到,他才会信!”

    我胃中又是一阵抽痛,忍不住皱紧了眉:“你……你找我有何事,快……快点说吧!”

    “你怎么了?”他神色一变,上前要扶我。

    “不要!”我闪开一大步,离他远了些,“我没事。”

    束连成看着我,眼神幽暗:“云萱,你怕我?你在防着我?”

    “暖阁的人被抓,是不是你设计的阴谋?”我摇摇头笑道,“我竟然天真到还去找你救他们!”

    束连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以为是我么?你既然是无名的人,应该知道我们是合作的关系,我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同盟?”

    “因为你现在不需要利用他们了,留着他们,你怕别人再找上他们来对付你,所以你要除去心腹大患!”我说道。

    束连成冷冷地盯着我:“你怀疑我?我没有救他们,不代表是我害了他们。要除去暖阁的是父皇,因为我与暖阁的交易,父皇全都知道,他不能容许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将来会成为五弟的障碍,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对付我,你知道吗?四弟也参与了此事,而他的目的是你!”

    “你胡说!我和潇然……”

    “你要说你是五弟的人,对吗?”见我停顿下来,束连成追问道,“可是你还是凌暮天的女儿!你还是天音寺元音大师说的母仪天下之人!”

    “母仪天下?”我愣愣地看着他,重复道。

    “你不知道吗?偁的父母来过京中,要为他退了你这门亲事,父皇还想坚持,当时元音大师在场,他对父皇说,你有仙气护体,如若母仪天下,定是容国这福,元音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预言没有不曾实现的,父皇相信了,于是你就成了容国未来的皇后。那也就是说,谁娶了你,谁就是下一任皇帝。”

    我惊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元音那个老秃驴,他这不是害我么!还好意思要我以天下苍生为念。

    “你的意思是说,康王要娶我,所以他派人杀潇然,因为那是他的劲敌,却令人不可伤我,是要留着我当他的皇后?他不知道我要回来,抓暖阁的人,也是为了引我出现?”

    “看来你真的不笨!”束连成笑道。他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佝偻着腰,垂手跪下唱了个诺。

    等他抬起头来,我吃了一惊,竟然是暖阁门外说书的吴快嘴!只是他换了一身行头,看起来多了一丝精明,少了几分市侩。

    “吴快嘴,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他没有答话,眼睛瞟向束连成。束连成说道:“他是父皇的暗探,为了你的奇怪举止,这几年来他的任务就是跟着你。”

    我心头一阵冰凉,原来我不是自己以为的这么谨慎,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幸好因着晕血症,我很少露过功夫,无名这个身份,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吴快嘴,皇上设计除了暖阁,你也有份?”我盯着吴快嘴问道。

    “回郡主,吴快嘴就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好!说得好!果然是个忠心的奴才!”我怒极反笑,“因为你,暖阁的人差点全死了,你一条命,抵得过那么多人的吗?”

    “没了吴快嘴,还是会有别人,郡主应该明白!”吴快嘴冷静地答道。

    他说的对,没有他,皇帝一样会派别人去,他只是个傀儡,我没有理由把罪责全推到他头上。

    “今天希望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以后,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我冷冷地说道。

    “吴快嘴知道郡主的本事,从今以后,决不会出现在郡主面前!”他说道。束连成挥了挥手,他弯着腰,后退着走出了门。

    “你是如何对付你弟弟的?”我问束连成。

    “你说潇然?还是说成孝?”他含笑问道。

    “你都说来听听!”

    他走前来,手指轻抬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我来猜猜你关心的是谁,当然是潇然对不对?他有什么好?一个连皇帝都不愿意当的傻瓜,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啪”地一声,我挥掌打了他一个耳光。

    束连成抚着脸,竟然笑出了声:“快、狠、准!不愧是无名的手下!你是无名的人,为何又要来勾引我们兄弟,你到底抱了什么居心?我想不通无名怎么会放任你和潇然在一起?到底是他不在乎你,还是你太在乎他?为了他你什么事都愿意做?”

    他不知道无名就是我,他竟然以为我是无名的女人?这个玩笑太好笑了!我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的兄弟,你会关心他们?只怕你巴不得他们早点消失在你面前!”我冷笑道。

    束连成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不是成孝,我不是个冷血的人。我从十五岁就征战沙场,知道百姓的疾苦,我要这江山,是为了让容国在我手中变得强大,让边关的百姓不再被铁勒骚扰,我的兄弟们都太会享乐,他们谁坐上了这个位置,都不会有我做得好!我与暖阁的合作,你应该从无名那里了解到了,打击贪官,就是我的第一目标,我要让容国成为一个富饶的强国,让我的百姓们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我不得不承认,束连成说的也是事实,不然我和潇然考虑了那么久,不会在众人中选择了他。让他来代替潇然当皇帝,本来就是我们的愿望,结局一样,可是过程却出了错!

    “那他们在哪里?你如何对束成孝我不管,如果你让他活着,我也总有一天要杀了他!可是潇然,他没有做错事,他甚至要把皇位让给你,你不能对他做什么!”我说道。

    “成孝这么痴恋你,要让你当他的皇后,你竟然要他死,果然最毒妇人心!”束连成悠悠地说道,“可惜不用你来操心了,他的下场也不是我决定的,他逼宫失败,拼死反抗,已经被大内侍卫刺死了!”

    “你不用骗我,这种把戏我知道得多了,其实是你杀了他吧?你只是不想背上个弑弟的罪名!”我说道。

    束连成轻笑:“一切都骗不了你,云萱,你果然聪明!元音大师没有说错,你果然适合当皇后!我需要一个聪明的皇后!”

    “你想得倒美!”我说道,“束连成,我不可能嫁给你!名义上我还是你妹妹。”

    “这个不劳你操心,明日我登基,给你把封号撤了就成了,嫁不嫁不是由你决定的,宁亲王已然答应了,这容国的皇后,你当定了!”

    “没这么简单吧?你不怕无名来找你要人?他的剑下,可是从来没有人能逃脱!”我使出了最后一招。

    “无名?”束连成笑道,“云萱,说你聪明吧,有时候你还真傻得可爱,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要引无名前来,如果他肯放开你,为我所用,我当然不会亏待他;如果他不答应,从此以后,世上就不会再有无名这个人!”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也笑,“只要我在这里,无名永远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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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1:23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秘道

“无名?”束连成笑道,“云萱,说你聪明吧,有时候你还真傻得可爱,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要引无名前来,如果他肯放开你,为我所用,我当然不会亏待他;如果他不答应,从此以后,世上就不会再有无名这个人!”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也笑,“只要我在这里,无名永远不会出现!”

    崇仁十七年五月十七,容国第二任皇帝束仲毅中风退位,按之前所拟诏书,皇位传于第二子——平王束连成。束连成于当日登基称帝,改年号永宁,尊束仲毅为太上皇,移居皇家别苑清心苑静养天年,各宫嫔妃随驾前往。

    这清心苑,就是当年束仲毅专门为卫婉茹所建的菊园,也就是举办菊花宴的那座别苑。皇后卫婉茹勾结康王束成孝逼宫篡位,事败后被赐死,卫氏一门受到牵连,满门抄斩。束连成登基后,发妻平王妃高氏被封为贵妃,另外几名侧妃也分别被封为妃、嫔不等,后位空缺。

    查抄康王束成孝府上时,搜出美人若干,其中就有潞州提督王简之女王娇俏。那王娇俏悲悲凄凄,直说是被抢去后一直囚禁在康王府,也没人去救他出来。束连成也不点破,带回宫中,封了个美人。王简惊喜交集,来京朝贺新帝登基之时,与束连成杯酒言欢,恰如翁婿间并无嫌隙。

    我一直被束连成软禁在宫中,就居住在他的寝宫——昭阳殿旁边,那里有清雅的庭院,种满了青竹,一如我的沁竹苑。每夜束连成都会到这里来坐上半个时辰,不管我是不是冷面相向,他总是言笑晏晏。以上的事情,有些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有些是安阳公主告诉我的。除了让安阳公主白天来陪陪我,他不许任何人见我。驸马庆统也从莫朔召回,封为御林军统领,他果然是束连成的人。

    每次见到安阳公主,我就不由得想起死去的岑大哥。当年他会到宫中当乐师,据说是安阳公主推荐的,我忽然想到安阳公主的闺名也叫月宁,难道是因为留恋这个名字,他才在宫中一呆就是八年吗?真相如何已经不能知道了,想到他对明月宁的痴恋,对柳念瑶的深情,我心中一酸,几欲落泪。

    安阳公主却以为我是念着束潇然,她劝我道:“云萱,元音大师都说了,你命中注定该母仪天下,如今二哥做了皇帝,你自然是要嫁给他的。”

    “老和尚瞎说,”我说道,“什么是命?我不信!公主,他是你二哥,潇然难道不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不为他想一想呢,实话告诉你,我与潇然早已订了终身。”

    安阳公主听了不说话,束潇然如何,她竟没有再问半句。我不禁为束潇然感到悲哀,皇家真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这可是他的亲姐姐啊!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是对的,找到他,我们就离开,永远也不再回到这个虚情假意的皇宫!

    “云萱,答应做我的皇后!”束连成每次来,都会说这句话。

    而我总是拒绝:“束潇然呢?你把他藏在哪儿?”

    他听到这句问话,总会拉下脸来:“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他就让你那么心心念念的?无名呢?你又拿他当什么?”

    我总是笑:“你告诉我,你哪一点比得上他?你会为我放弃皇位么?就凭这一点,他可以做到,你却做不到!至于无名,我和他的关系,我不说,你永远也不会懂!”

    “让你做皇后不好么?云萱,我把这世上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捧在你面前,这就是最爱你的表现,她们相求也求不到的东西,你唾手可得,为什么不屑一顾?五弟的话你就信?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怕若是处在我这般位置,他也不会放弃!”束连成的话语难得地带了一丝祈求。

    “哦?他没有来跟你争,不是放弃了又是什么?”我问道。

    束连成忽觉说漏嘴了,不再言语,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他?”我问道。

    “你答应了做我的皇后,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

    我抬头看着他,笑容绽放,心却一点点地下沉。束连成,你骗我!虽然他让人把我身上的各种药物搜了去,并在这院外安排了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可是若我想走,再加上十倍的兵力也拦不住我。我不走,一是为了拖延时间,我在,他便不会去追击暖阁众人,二是因为我在找束潇然的下落,我知道他还在这宫中的某一处,藏在束连成也不知道的地方。想到他不知伤得重不重,心底某处便痛如刀割。

    束连成见到我的笑容,哑然叫了一声:“云萱!”随即他不由自主地将我揽入怀中,嘴唇凑了上来。我灵活地一转身,一个小擒拿,挣脱开来,反蹿至他身后,将他的手膊反扭压住。

    “你再碰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怒道。

    “是了,我总是被你娇弱的外表所欺骗,忘了你会武功!”束连成叹道,“放开,我不会再动你!”

    我放开他的手,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辈子你别想逃,容国的皇后,你是做定了!”

    将手抚上小腹,这一次我确信了不是离魂所致的身体不适,两个月了,该来的没有来,我一个现代人,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了什么。潇然,你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夜半时分,我照样如往日一样,大声吩咐宫女打水来洗漱,侍候我睡觉,并严禁任何人来打扰。躺在床上闭目大约半个时辰,我悄悄起身,点了宫女的昏睡穴,弄一个在床上佯装作我,另外两个就让她们趴在床头。衣橱中没有黑色的衣物,我只得每次穿一身红衣。随后如飞鸟展翅,避过守卫,穿窗掠出。

    这几日皇宫的后花园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我四处摸了个遍,还是没找到束仲毅说的秘道在哪里,难道是我领会错了?

    想起那天的情形,应该不会啊。我告诉束连成我要见见皇上,他便让我进了内室。当时束仲毅躺在床上,嘴角歪斜,手指颤动,却是动弹不得。

    我双眼直视着他问道:“我和平王的对话,想必你都听见了。我要求证一下,暖阁的事,真的是你下令干的?吴快嘴真是你派去监视我的人?你虽不能说话,可是你可以眨眼睛,如果是,你就连眨两下,不是,你就把眼睛闭上。”

    束仲毅眨了两下眼,看来束连成没有说谎。

    “为什么,我一个小女子,又妨碍不了你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虽然知道他答不出来,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原来是我连累了大家,不是我的话,暖阁的人不会被抓去,岑无寂也不会死。

    “这个问题,我来代父皇答吧。”束连成淡笑道:“因为暖阁与我合作,父皇要把皇位传给五弟,必须灭了暖阁,为五弟扫清障碍。另外你离了凌府,暖阁就是你的依靠,只有它不存在了,你才能安安稳稳地当容国的皇后,而不会整天到处乱跑,生出事端。”

    束仲毅眼睛睁大,盯着束连成,嘴里发出嗬嗬之声。

    这两父子,都是变态!害人终害己!我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云萱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相信父皇一定会好好回答你!”束连成说道。

    借着束连成转身的功夫,我以传音入密问老皇帝:“你可知潇然在哪里?束连成有没有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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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1:24 PM |只看该作者
束仲毅刹那间睁大了眼,惊骇万分。我说道:“是我以传音入密和你说话,你表情不要露出破绽,别让束连成发现。如果你知道潇然的下落,就眨两下眼睛。”

    他眨了两下。我又问道:“他有没有被抓住?”

    束仲毅闭上了眼。束潇然没有被抓,那么为什么不现身?我心下暗自奇怪。

    束仲毅身体拼命地挣扎,他的左手微微地往上翘着,我心下一动,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握住,嘴里哭喊着:“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钦封的萱华郡主,我就是皇家之人,你为何还要怀疑我!暖阁只是收了平王的银子,帮他查那些贪官的把柄而已,你为何要害那些人,他们都是容国的子民啊,你如何忍心!”

    我絮絮叨叨地哭诉之际,束仲毅的手指颤微微地在我手心划下几个字。

    “五,受伤,秘道,后……”还没写完,被束连成打断了。

    “行了,云萱,不要打扰父皇休息了,来人,带萱华郡主下去歇着。”

    于是我身后跟了一大群宫女侍卫,将我带到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软禁起来。本来还想打机会再向老皇帝打听一下消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被束连成给送去了别苑。他写在我掌心的字,是告诉我束潇然受了伤,在皇宫的秘道中,而秘道,在后什么?后花园?可是我将后花园寻了全遍,找不到秘道在哪里。

    海笑也失踪了,从我来就没有见到过他,不然还可以找他打听一下情况。

    我不可能再到别苑去找束仲毅问个清楚了,一是怕行踪败露,二是听束连成说起,太上皇的病越发厉害了,如今只怕是痴呆老头一个,找到他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静下神来细思量着当时的情形,这时候越慌越是成不了事。

    后…… 会不会这后指的根本就不是后花园?我是中电视剧的毒太深了,才以为一般皇宫的秘道都是藏在后花园的假山之中,他说的后,或许就是指他的寝宫,对了,只有皇帝知道的秘道,一定是在皇帝的寝宫里。只有那个地方是除了皇帝自己,别人不能随便进出的,那里最是保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豁然开朗。

    可是束连成就住在昭阳殿内,我要如何去查探秘道?束潇然如果进了秘道,他会一直呆在那里等着我去寻吗?暂时抛开这些思绪,我只想快些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踩瓦上梁,直奔昭阳殿而来。束连成显然还没有休息,殿内灯火通明。到了夜间,侍卫都是守在皇宫外,内院是不得进入的,这为我提供了不少方便。我趴在昭阳殿的屋顶上,非常地感叹这个世界没有水泥,一揭瓦就将屋内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像现代是钢筋水泥,任我武功再高,也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况。习惯了有武功的生活,想到如若回去,什么都做不了,我还真的不愿意回现代了。

    束连成一个人闷坐着,不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而是将酒壶提起直接灌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凌云萱,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一撇嘴,原来是在我那儿受了气,回来喝闷酒了。我要想逃,看你拦得住我?

    他的贴身太监福贵端了一个金漆木盘过来,里面摆了十几个牌子,他小心地问道:“皇上今儿歇哪个宫?翻了牌子奴才好下去传旨。”

    “朕就歇皇后那儿!”束连成已然是喝醉了,挥手一拍,把金漆木盘掀翻在地,写着一个个名儿的木牌散了一地。

    宫女赶紧上前,帮着福贵把木牌儿拣起。福贵小心翼翼地答道:“皇……皇上,皇后没……没有啊!”

    束连成醉醺醺地揪住他的领子:“你敢说没有?谁说朕没有皇后?凌云萱就是朕的皇后!”

    “是是是!”福贵低着头,躬身弯腰回答道。束连成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我在屋顶暗叫要糟,他要去了我那里,发现床上的人不是我,岂不是要坏事?

    “皇上,皇上,刚才那边的容姑姑不是来回过话了吗,萱华郡主已经睡下了,吩咐不许人打扰,皇上这一去,怕郡主又要不高兴了!”福贵上前跪在束连成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哦?睡下了?”束连成喃喃问道。福贵连忙给侍候的宫女打眼色。

    那宫女也上前劝道:“皇上,郡主是睡下了,听她身边的宫女颜儿说,这几日郡主经常很晚了还不睡,总是休息不好,难得今儿好不容易睡下了,皇上就让郡主好好歇歇吧!”

    “嗯!”束连成竟不再坚持,回来张开两手,让宫女侍候更衣,“朕今日不翻牌子了,就睡这昭阳殿!你也给朕出去,朕不要人侍候!”

    我在屋顶松了一口气。等他歇下了,我翻身下楼,趁着宫女与福贵在侍候束连成睡觉的机会,飞快地闪身藏在外屋的龙椅背后。那宫女为束连成盖好被褥,放下床帐,拾掇好后,熄了屋内的宫灯,提着一盏小灯笼招呼福贵一同出去,放下了与外屋相隔的珠帘。

    “福公公,皇上不让奴婢侍候,可是皇上喝醉了!”她说道。

    只听得福贵小声嘱咐她:“皇上不让你侍候,你就先去旁边屋里休息一下吧,连着几天了,皇上都睡在这儿,什么地方也不去,你也累得紧!到后半夜你再来,怕皇上想喝水什么的。”

    “那好吧,福公公,您可真是好人!”宫女笑嘻嘻地说道。

    福贵打了个哈欠:“咱家也困了,要去睡了。”他又拉住门外经过的巡夜太监吩咐几句,这才离去。

    听到外间再无声响,里面传出束连成的鼾声,我这才猫腰走了出来,借着外间廊下挂着的宫灯映射在窗棂上的微光,四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仔细摸了个遍,包括墙上的画也一幅幅掀开来看了,没发现外间哪里有不对之处。那么秘密是在内屋了?我掀了珠帘,向内走去。

    束连成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叫道:“云萱!”我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半晌,方知他是说梦话。屋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酒香,我在这酒香中顺着墙摸着有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全部搜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束仲毅说的后,莫非是指他自己的后面,可是当时他就睡在这张床上,难道是床后面?也有这个可能,电视上演的古人不是喜欢在床下设暗格啊地道啊什么的?

    我爬到床底下去,仔细摸了一遍,轻轻敲了敲,似乎确实有回音,床底是空心的,秘道就在这里,可是如何开启秘道?床下除了木头还是木头,我四处捏遍了,都没有找到机关,只得钻了出来。

    凝眉想了想,现在唯一没搜查过的地方,就只有床上了。我蹑手蹑脚地上前,掀开了床上的帐帘。床上的束连成睡得正香,他睡着的时候其实和束潇然很相像,虽没有束潇然英俊,但是脸上线条刚硬,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慨。我见他睡得沉,身子一纵,跃上床去。

    这龙床很是宽大,估计有个两米五宽,我不用怕会踩着他。摸索了半晌,给我在床头发现了一块凸起。我瞅了瞅束连成,手轻轻越过他的头,向那里按下去,没动静?我又向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还是没动静?干脆向上一拔,这下蒙对了,只听一阵嘎嘎的机括声响起,我知道床下的秘道一定开启了。

    束连成眉头一皱,我反应过来,这样岂不是会惊醒他,大意了,应该点了他的睡穴保险一点。手随心动,我向他头上的百会穴拂去。其实睡穴不是一个单一的穴道,对功力不同的人,要点几个不同的穴位,对付束连成,起码要点至少五个以上穴位。我按顺序一路住下,准备点他的其他穴道,摸到了被子中,触手一片光滑,不由得脸上一红,停住了手,这厮居然裸睡!

    在我这一愣神之际,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云萱!”一把抱住了我。锦被滑了开去,露出了束连成精壮的身躯,我被他有力地手臂抱住,搂得紧紧地,他的脑袋在我的身上蹭着,唇舌搜索着我的肌肤,如饥似渴。

    “死开!你个变态!”我也顾不得会不会将他弄醒了,一大巴掌拍开了他的脸。束连成睁开了眼,脸有怒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却换成了满心欢喜。我趁他还未完全清醒,手指飞快地封住他五六个穴道,见他惊愕间眼皮渐渐拉长,睡死过去,这才呼出一口气,跳下了床。

    床底果然开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我在屋内偷了一根烛台,几只蜡烛,身子缩到床脚,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在洞口瞄了瞄,里面石阶进然,延伸很远,正是我要找的秘道。这才将蜡烛安放在烛台上,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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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背叛

床底果然开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我在屋内偷了一根烛台,几只蜡烛,身子缩到床脚,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在洞口瞄了瞄,里面石阶进然,延伸很远,正是我要找的秘道。这才将蜡烛安放在烛台上,纵身跳了下去。

    烛火烧得旺旺的,洞内显然有出口,氧气充足。皇帝修的秘道,不是用来危机时刻逃难的,就是用来藏宝的,这个显然是前者,因为我走了长长一段石阶,都没有发现一件金银珠宝。这里的通道够三至四个人并排行走,也算建得宽的了,我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地下和两壁,并未发现血迹之类的东西。

    曲曲弯弯绕了几处,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尽头处发现了一间石室。石壁光滑如镜,靠墙摆了一张床,床上被褥齐全,中间一张青玉案,案上笔墨俱全,案旁一左一右有两个石凳。整个石室陈设简单,除了这几样东西,有一面墙上还挂了一幅画,画卷长及地面,画中红梅傲雪,有一美人身着绿裳,在梅花林中持剑而立,冷若冰霜。

    这画中女子姿色卓绝,犹如仙子下凡,我看得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再看下去,越看越觉得这女子好生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我仔细看了看图的下方,没有落款,不知道是何人。脑中忽然想到,这是老皇帝的秘室,画中人定与他有关系,我再看向那眉眼,那不笑的唇,对了,端木偁!这画中女子与端木偁有着几分相似,她定是端木偁的娘,老皇帝的义妹冷青澜!看来束仲毅经常到这里来看这画中人。

    我有点佩服老皇帝,他爱的人不爱他,却也没有凭着自己的权力去阻碍她的幸福,而是选择了放手,让冷青澜与端木长卿双双离去,还对他们的儿子宠爱有加,这样想来,束连成却是比不得他老子,他只想我留下,不问我愿不愿意。

    画想必也是束仲毅自己画的吧,没想到老皇帝手艺这么好,我摸着画轴,画轻轻晃了一下,冷青澜的剑尖仿佛在动,直指案下。对了,这石室已到了尽头,却没有束潇然的影子,而且烛火也没有熄灭,定然是有空气进入的,那么,出口在哪里?

    我的感觉告诉我画中剑尖所指之处有名堂,于是弯腰来到案前,摸了摸案脚,四只脚都摸了一下,发现了剑尖指着的这一只,竟然可以旋转。我扭了扭,随着嘎嘎一阵响声,一大片灰尘落下,紧接着噼哩啪啦掉下几块烂木头椽子,我赶紧捂着嘴跳开。头顶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黑漆漆地一团,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束潇然如果进了秘道,应该是从这里离开了。我进来时没有灰尘,案几干净整洁,难道上面这些东西是他走了才放上去的?还是,除了他,还有人进过这个秘室,打扫干净了这里?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既然走到这里了,上去看了再说。提气纵身,我单手勾住了洞口,另一只手擎了蜡烛向外张望,只见外面一片狼籍,七七八八地堆了一些杂物。我先将烛台放上去,伸手推开那些杂物,跃了上来,再怎么小心,还是弄了一头一脸的灰。

    我小心地用手挡着烛火,打量了一下,这显然是一间柴房。熄了烛光,我走到外面,正好月亮拨开云层闪了出来,弯弯地挂在天空。我跃上墙角的大树,发现并未出皇城,这里正好是偏僻的皇城根角,高大的院墙外面就是东四胡同,从这里有个后门可以出去,正是宫中倒夜香的通道。

    束潇然还是没有找到,他到底是出宫了,还是没有?我这不是白忙了一场么!或许我应该趁这机会离开了,几天了,暖阁的人应该走远了吧。

    两上宫女鬼鬼祟祟地拉着来到墙根角,听到她们的对话,我将探起的身子又缩回了树上,屏息静气地听着。

    “婉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神神秘秘的,快说来听听。”

    那叫婉秋的宫女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荷烟姑娘的墙根你也敢听,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好我及时拉了你过来,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荷烟?我心里别扭,希望是同名,不要是我家那荷烟。

    “那叫荷烟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是萱华郡主的丫环,你不知道吗?不过听玉妃娘娘身边的绫儿姐姐说,她是皇上派去郡主身边的,应该是皇上的人。”

    “是皇上的人,她怎么会……”

    “呵呵,谁叫昭王长得比咱们皇上还要俊,她这几日天天守着,怎么会不动心呢!听说啊,这破了身的女子,是耐不住寂寞的!”

    荷烟,是她!她和束潇然,怎么可能!我心烦意乱,一面想着不可能,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想着,他是有了新欢,所以才不去找我这个旧爱么?

    “你个死丫头,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没脸没皮!”

    “呸!人家做得,咱还说不得啊!婉秋姐姐,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那叫婉秋的打断了小宫女的话:“别瞎猜了,管它如何,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今天的事,你就装没看见,千万别走露了风声,知道吗?”

    “嗯,我知道,谢谢姐姐!”

    “好了,我家娘娘肚子痛着,我这药可拿得长了,得快点过去,不然又要被骂了,你也早些去睡吧!”

    婉秋走了,剩下小宫女站在下面,见婉秋走得远了,她一溜小跑地又向来路走去,我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偏殿,她蹑手蹑脚地上前,戳破了纸窗,向内偷窥。

    我摸到她背后,出手如电,封了她的穴道,将软绵绵昏睡过去的她丢到花丛中藏好,这才来到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向内望去。

    屋内红烛高烧,床幔未掩,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衣襟半敞,女的已是半身赤裸,只留了一条底裤,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正要做那苟且之事。

    我看清了两人,不是束潇然和荷烟又是谁?一脚踢开房门,我冲上前去,将二人扯开。

    “你们,无耻!”我眼中含泪,怒喝道。

    “云……云萱!”束潇然满面潮红,傻愣愣地看着我,我挥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顿时沁出一丝血迹。

    “小姐,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勾引他的!”荷烟乱披了一件外衫,扑到地上抱着我的腿祈求道,“王爷受了伤,皇上让我来照顾他,我早就对他存了心,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千万不要打他,他身上还有伤啊!”

    “有伤?有伤还这么生龙活虎?骗鬼吧你们,荷烟,我救你出青楼,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哈哈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模糊了双眼。

    面对着束潇然,我继续说道:“束潇然,我为了你日日担惊受怕,四处寻找,原来你躲在这里快活!说什么一生一世,说什么只爱我一个,原来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找不到真感情,连你也骗我,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回去,从哪儿来的,我回哪儿去!”

    束潇然仿佛刚刚醒悟过来,着急地来抓我的手,喘息着说道:“云萱,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甩开他,封了荷烟的穴道,提起就走:“你不用解释了,荷烟我带走,她是我的丫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束潇然追过来,眼神恳切地看着我:“云萱,你相信我,我……”

    “相信你?”我冷笑道,“都这样了还让我相信你,是不是要等你们俩生出孩子来才让我死心?”

    我把手放在小腹上,躲开那曾经让我心动的目光,狠狠心肠,凄苦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荷烟如何,只是背叛我的人,总得受点惩罚是不是?你一直知道,我不是个善心的人。等我走了,你有的是机会和她生孩子,至于我们俩的孩子,既然是个错误,我不会,让他存在于这个世界!”

    束潇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眼睛睁得大大的:“云萱,你没有告诉我……不,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我用力一挣,衣袖断裂,轻飘飘地落下一块,留在了束潇然的掌心:“束潇然,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我紧走几步,只想早点离开这伤心之地。身后传来一声嘶心咧肺的呼喊:“不!”

    跃起身前,还是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束潇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眼中有不解,有难过,有祈求……我闭了闭眼,任最后一滴泪划过脸庞,施展轻功飞快离去。

    我直接回到昭阳殿,拍开束连成的穴道,看他醒了,这才将衣衫不整的荷烟丢到他床上:“这是你的人,还给你!以后她要做什么,要丢谁的人,再与我无关!”说完我转身就走。

    “云萱!”束连成起身要追,冲前两步发现自己裸着身子,只得又回去穿衣裳。

    “来人,拦住萱华郡主!”

    “我要走,你拦得住我么?”我回转身去,对着束连成,笑容可掬地说道。

    “云萱,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穿起衣衫,过来牵住我的手,“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我为你作主!”

    我一把甩开他:“作主?不是你束连成,我又哪里来的委屈!”

    束连成脸色一变,吩咐进屋的公公福贵和宫女侍卫:“把床上那个女人给我拖出去,全都给我滚!”

    福贵上去解开荷烟的穴道,带了她出去,临走时荷烟还切切地看着我,我冷笑一声,转过了头。

    人全走了出去,束连成来到我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肩:“云萱,怎么了?”

    “你们全都在骗我,包括你,你和我说的话也没几句是真的。你一直知道束潇然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一直为他担心。”

    束连成说道:“对不起,我是怕……怕你听了伤心,我知道你对五弟一片深情,可是,其实他,他与荷烟早就……云萱,五弟说你要让他放弃一切与你闯荡江湖,他从小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那样的苦?我已让他晋爵为亲王,逍遥王,他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束缚得了他。你,也不例外!”

    还是谎话连篇!束连成,要我做你的皇后,不是被你一辈子骗着走?

    “云萱,留在我身边吧!我虽然有众多妃子,但与她们都是利益的结合,为了拉拢朝中大臣,只有你,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留下来,与我一同分享这江山,好不好?”束连成身形高大,和我说话要低着头,这时他看着我,眸中柔情尽现。

    “你难道不是为了元音那老和尚的话,以为我真有什么仙气护体,可以保佑大容江山才娶我的么?”

    “不,不是,纵使他说能够母仪天下的是别人,我也只要你做我的皇后!”束连成执起我的双手,放在唇边轻吻,“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让我江山尽毁!”

    江山对他来说,比一切都重要,他以江山发誓,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但是帝王之爱,我无福消受。

    “做你的皇后,让我在这深宫呆一辈子,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叹道,“对于我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深宫内院,勾心斗角,不是我所擅长的。”

    “你不用考虑这些,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如果你喜欢自由,等我不忙的时候,可以陪你去,你喜欢江南,我就陪你去江南;你喜欢塞外,我就陪你去塞外!”束连成信誓旦旦。

    “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是最美的,比我美,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想知道。

    “因为你与众不同,正因为你不像她们,她们每一个,不是为了我的权,就是为了我的财,如果我什么都没有,谁还会呆在我身边?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谁不是眼巴巴地盯着后位,你却是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从这一点看,你就与她们不同。”

    “那如果我是欲擒故纵呢?”

    “我也愿意!”束连成在我耳边轻喃,终是忍不住,含住了我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见我没有拒绝,他的唇继续游走,从我的脸颊、额头、眉间,一直落到唇上,辗转吸吮。

    我想推开他,但是想着束潇然与荷烟在床上的那一幕,顿时失去了力气,至少,我可以确信束连成真心爱我,我现在需要安慰,就让他的肩,借我靠靠吧!

    束连成的吻越来越热烈,他在我耳边不断叫着我的名字,缓缓地带着我向床榻移去。

    就在他的手摸索上我的腰际,想要解开衣襟之时,我猛地闪开,对他道:“我累了,要去休息!”

    “不许走,今晚,留下!”束连成半祈求半威胁地说道。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如果你只要这一晚,那么你尽管让我留下,过了今晚,你别想再看见我。”我淡淡地说道。

    束连成看着我,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凌云萱,你……”

    “还有些事,我要想清楚了再说。”我说罢,朝他挥挥手走了出来。

    屋内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我想像得到束连成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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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

“不许走,今晚,留下!”束连成半祈求半威胁地说道。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如果你只要这一晚,那么你尽管让我留下,过了今晚,你别想再看见我。”我淡淡地说道。

    束连成看着我,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凌云萱,你……”

    “还有些事,我要想清楚了再说。”我说罢,朝他挥挥手走了出来。

    屋内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我想像得到束连成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福贵守在外头没有离开,见我出来,里面又是如此动静,急急忙忙跑了进去:“皇上!”

    我站了片刻,听到福贵问道:“要不要奴才去找哪位娘娘过来?”

    “滚!”束连成大吼道。

    我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人都去承受束连成的怒火了,没人理我。

    走过转角处,我飞速跃上屋顶,不期然地看到后面跟着一个阴影,见没了我的踪迹,正自惊异,我飘然来到他身后,拍向他的肩头。那人反应极快,回身一掌袭来,被我闪过。

    “海笑,你跟着我做甚?”看清了来人,我问道。

    “主子!”海笑愣了愣,“属下有事要向主子禀报。”

    “暖阁已散,从今往后,你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你以后,不用如此称呼了。”

    海笑说道:“此事赵叔已告知属下,但是称呼习惯了,不好改过来。”

    我问道:“你出过宫?”

    “是,属下接到赵叔飞鸽传书,当晚就出宫了与他们会了一会,后来回来后,又被皇上派出去做了一些事。”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我说道,“海笑,你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属下找主子,正是要告之此事。”海笑说道。

    “就在这里,你慢慢说吧,我听着!”我说道。

    随着海笑的述说,我知道了当晚康王束成孝逼宫的始末。海笑原来早已是束连成一派,他虽是我的人,但我从商,不从政,不妨碍他在宫中选择自己的归属。束成孝就是死于海笑的剑下,不过一切当然是出自束连成的指使。

    “亲生兄弟,他也下得了手,这是不是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听到束连成授意海笑杀死束成孝,于是感慨万分。

    “主子,也不全是皇上的主意,属下得到消息,在你们到达旗台镇之前,一路被人追杀,正是康王所为,他通敌卖国,与铁勒二王子忽乌斯勾结,答应事成后割地予敌国,这等行为,岂能让他苟活?”海笑说道。

    “海笑,你很佩服当今皇上?”我问道。

    “主子,你不会怪我吧?属下虽然为平王效力,但从未出卖过暖阁,即使知道你也是为他提供消息,属下也未透露过半分。据属下观察,他是最适合的帝王人选,他体恤民情,赏罚分明,当断则断,其余的皇子,没有哪一个比得上他。”

    “我不怪你,只要你没有出卖过弟兄,你就没有错。海笑,但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我问道。

    “当日昭王求皇上放了暖阁众人,皇上要他答应接替皇位,他不从,两人起了争执,皇上一怒之下,令侍卫擒了昭王,将他关于密室之中,并下令连夜处死暖阁众人,是属下将昭王写的信送出去的。”

    “是你?你可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我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只能那么做,暖阁众人都必须在那夜救出,主子不会因为怀疑就放着他们不管,不是么?”海笑反问道。

    “有道理,”我说道,“不愧是长年跟在帝王身边的人,海笑,你很聪明。”

    “主子,属下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海笑说道,“但海笑此心可昭日月,属下选定了当今圣上,自会尽心替他办事,但也绝不会出卖昔日的朋友!”

    我心中一动,想到他说的密室,于是问道:“你说的密室,是皇上床下那个吗?”

    海笑一愣:“主子你也知道?当日要不是皇上下令,我绝对想不到那床下会有秘密,主子你如何知道?”

    “当今圣上可知道密室的存在?他又可知道你与暖阁的关系?”我没有回答他,接着问道。

    “属下不知圣上是否知晓密室,太上皇不知告诉他没有,不过属下与暖阁的关系,他应当不知,属下从未透露过半句。”

    这就是了,束连成不知道海笑是我的人,他没想到海笑会找我说了这些事。如果束潇然也不知道密室的秘密,那么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开,只有可能是被人带走的,那个人不是老皇帝,康王则死了,也不可能是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束连成。但是按老皇帝跟我说的,他是受了伤的,怎么受的伤?

    “海笑,当日昭王可有受伤?”

    海笑敬佩地看了我一眼:“主子当真如神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当日昭王与太上皇争执,太上皇气不过,打了他一掌,他硬受了下来,太上皇的功夫不弱,他也没想到昭王不加闪避,那一掌用上了力道,昭王当时就被打得吐了血。”

    我心中一痛,吐血了吗?像刚才?

    “后来有人把昭王从密室中放出来了没?”我问道。

    “属下随后出宫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主子若是想知道,我去打听打听!”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你,海笑!今后你可以不必事事向我禀告,该做什么,你自己作主吧,哎!暖阁已经没了,我这个主子,也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海笑一惊,“主子,你别这么说,我们的命是你救的,别说只是为你做点事,就是把命拿了去,也是应该,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海笑万死不辞。”

    “有些事,由不得人,”我叹道,“天命难违,或者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可是昭王和皇上,他们……”

    我笑了笑:“再说吧,反正暂时我还没考虑清楚,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海笑离去,我回到屋里把宫女醒,让她们给我打来水,将一身的灰尘洗尽,也洗去了一脸的泪痕。躺下后,脑海中一一闪过蓝袍、束潇然、岑无寂、束连成的身影,烦恼不堪,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时才睡着,感觉睡了不多时却被人吵醒。

    “郡主,郡主?”宫女碧玉轻轻叫醒了我。

    “什么事?”我打着哈欠问道。

    “已经近午时了,郡主起来用膳吧,皇上来了,候在外面,要与郡主一同用膳。”

    你个死束连成,自个吃饭就吃饭,干嘛来扰我的好梦!我在心中腹谤,却不得不起身,人家是皇帝啊,惹急了我会死得很惨!

    几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碧玉要给我盘发,我一甩头,说道,用一要发带束起来即可,不要那么麻烦!”

    “郡主,这怎么行呢?”碧玉说道,“皇上还在外面啊,面君不可太唐突。”

    “我就喜欢这样,如果你觉得唐突,让皇上别见我不就行了!”

    碧玉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束连成走了进来:“碧玉,你下去吧!”

    碧玉躬身告退,束连成来到我身边,挽起我的头发:“我帮你梳。”

    “参见皇上!”我起身下跪,挣脱了他的掌握。

    束连成皱眉道:“你这是为何?从前见到我都不跪,今天是怎么了?”

    “从前是云萱莽撞了,还请皇上谅解,以后不会了。”我低头说道。

    束连成拉起了我:“云萱,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如此,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习惯。告诉你一件开心事,我将你爹和大哥官复原职,今日他们已经到天京了,你想不想见他们?”

    我一愣,他这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单纯是为了讨我的好么?还是……

    “那……他们住在哪里?”我问道。

    “当然是住在原来的威国公府了,那儿一直空着,你希望我给你爹和哥哥封个什么官职?”

    “我不懂,皇上随便吧!”我说道。

    “暂且先让他们恢复原职,以后有了功,我自然会另外加封!”束连成笑道,“这一点你也与别人不同,谁不是想望着家里人得到朕的封赏,你却是一点也不关心。”

    “有什么好关心的,”我冷笑道,“反正都是你这个皇帝一句话,一高兴了赏,一不高兴照样贬,凌家又不是没经历过。”

    “我不会,”他说道,“他们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可惜我从没拿凌家人当过家人,他们也从没给过我这样的感觉,束连成是表错了情!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说道,“不管是谁的家人,请皇上记住这一点,治天下当以公为先,无论私情!”

    “说得好!”束连成拍手道,“好个以公为先,无论私情!云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国之后,除了你,再无人能够胜任!”

    我笑道:“你是要像封官一样,给我封个皇后吗?”

    他走近,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当然不是,我希望你能为了我,真心答应做这个皇后!”

    “你却容不得我拒绝!”我说道,“那么索性就应了你吧!”

    “真的?”束连成欣喜若狂,“云萱,你答应了?”

    “我应了你,你也该放我回家了吧。还是,你还想将我囚在宫中,引无名前来?别怪我没告诉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要失望了!”

    束连成尴尬地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怕无名来将你抢了去,我何尝愿意与他为敌,只要你应了我,那就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呆在宫中吧,我想每天看着你,我会让你的家人进宫来陪你。”

    “荷烟呢?我想见见她。”我对束连成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怕你见着她心烦,我已经给了她些银子,打发她回老家去了。”束连成说道。

    “回老家了?”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那恐怕从今往后是看不到她了。”

    “她出身低贱,还妄想攀龙附凤,五弟身为亲王,我自是不容许他娶那样的女子进门。”束连成一边说,一边扶我坐到桌前,内侍端上精致的各色菜肴,他不断地往我的碗里挟菜。

    吃到一半,门外传来喧哗声,束连成使了个眼色,福贵心神领会,出门问道:“大胆,皇上在此,何人竟敢喧哗?”

    “是我要见皇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束连成眼也不眨地看着我,微微一笑:“是五弟来了,让他进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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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碗筷一搁:“我不想见他,你若要见,你就自己出去见!”

    “好好好,不见就不见!”他拍拍我的手,吩咐侍卫,“朕现在没空,让逍遥王回去吧。”

    我斜睨他一眼,不曾想他倒真给束潇然封了个逍遥王!

    “慢着!”我出声喝止了要出去传话的侍卫。束连成问道:“怎么了?”

    “还是见见吧,我有东西要还给他,”我坦然看向束连成,“说清楚了,以后总是一家人,也好相处。”

    束连成笑道:“云萱,如果不想见,就不要勉强。”

    “为什么不见,我要让他知道,没了他我凌云萱一样活得很开心,而且活得更好!”我说道。

    束连成将我拥在胸前,抚摸着我长长的秀发,低笑出声:“你可真够倔的!好吧,依你!宣逍遥王觐见。”

    外面一声声传了话出去,话音刚落,束潇然冲进门来,一眼看到了相拥而坐的我与束连成,顿时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忘了行君臣之礼。

    束连成也未加怪罪,说道:“五弟还未用膳吧,坐下来一道吃吧。”

    “云……萱……”束潇然颤声叫道。

    束连成笑道:“五弟以后不可如此称呼了,过几日,云萱就是我大容的皇后,她的闺名,只有朕能叫得了!”

    “皇后?”束潇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你不是一直不要做皇后的么,为何……”

    我柔声说道:“连成,可否让我与逍遥王单独说几句话?”

    束连成一直要我叫他的名字,这是他给我的特权,我却从未叫过,现下叫了出来,他很是欣喜。看了看束潇然,他侧首在我脸颊轻吻了一下,宠溺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也吃饱了,要去崇德殿批奏折,你与五弟好好谈谈。”

    他起身离去,却留下了一众侍卫和福贵守着我。

    “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我对福贵说道。

    “这……”福贵笑笑,“皇上吩咐了奴才不离郡主半步,奴才不敢抗旨。”

    我狠狠地瞪了束潇然一眼,对福贵说道:“原来你只听皇上的话,我的话没人听啊!我这个郡主的手段,你也许没听说过吧?要是不怕我一会儿不小心碰到你,弄个头破血流什么的,你就留下。”

    一面说,我一面拿起桌上的筷子,放在手里搓了搓,再摊开手掌,筷子已成碎屑。福贵心惊肉跳地看了看我的手,干笑着说道:“郡主的吩咐,奴才哪敢不从,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他带领众人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门刚掩上,束潇然就走上前来,我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柱后面,在这里,外面的人即使想偷看也看不见什么。束连成怕我寂寞,在那里摆了一架琴,我坐到琴旁,轻轻拨弄着琴弦,美妙的音乐如行云流水般响起。

    在乐声中,束潇然坐到我身边,紧贴着我的耳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相信你会做皇后!”

    我手上不停,继续弹琴,却以传音入秘对他说道:“我也不相信你会背叛对我的承诺!”

    “云萱!”束潇然轻轻一叹,激动地从后面搂住了我,双手交叉,放在我的腹部,“孩子?是真的?”

    “嗯!”我向后靠了靠,偎依着他,“不过看到你和荷烟那一幕,我是真的很生气,所以我不会对打你一巴掌道歉!”

    我感到束潇然的胸膛起伏着,他一定在闷笑,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幸好你那一巴掌把我给打清醒了,他们给我下了迷药。”

    “猜也猜得到,你再怎么不满意我,也不会去找荷烟那样的女子,是吧?”

    “除了你,我谁也不找!”束潇然搂住我的手紧了紧,我的手滑了一下,琴音不协调了,我赶紧变了个调,又回到正轨。

    “小心一些,外面那些人都在贴着耳朵偷听呢,你可别害我弹不好了。前面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怎么从秘道出来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硬受了父王一掌,以偿他养育之恩,在密室呆了一天,被二哥找到了,怪我没听你的劝告,想到我们原本是与他合作的,当时没防备他,被他下了药,我内力尽失。”

    我一惊,一手抚琴,一手向他脉间探去,只觉气息缓急不定,是内力受阻之相。“没有全失,应该还有救,可知是什么药物?”

    “我的暗卫不见我回去,后来就入了宫找到了我,这药我也曾听说过,名曰‘悲秋’,由五种特殊的药物制成,服了后功力会一点一点地丧失。”

    “那你为何不出宫,去找苦泪的话,或许早已好了!”

    “我让暗卫去找苦泪了,因为解药配制复杂,苦泪还未弄出来,我知道你入了宫,担心你,所以没出去。另外我即使出了宫,也逃不过二哥的眼线。”

    “那你的暗卫为何能找到你?”我奇怪道。

    束潇然笑道:“能入宫找我的也只有一个,因为他公开的身份,不会让二哥怀疑到他的头上!”

    “是谁?这么神秘?”我问道。

    束潇然说道:“以后他自己会告诉你!”

    “我总觉得,他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先不说这些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云萱?”束潇然正色问道。

    “我已经答应了束连成做他的皇后,下一步么当然是等着当皇后了!”我笑道。

    “你敢!”束潇然在我耳边轻咬了一下。

    我拨下最后一个音符,冷声说道:“这是云萱最后一次为王爷抚琴,从今往后,你我各走各的,再不相干!”

    说罢回头,笑盈盈地在束潇然唇上吻了一下,他了悟地一笑,配合答道:“云萱,你真的……决定了?”

    “是,几日后,我就是王爷的皇嫂,这是王爷送云萱的东西,还是还给王爷吧!王爷今日就请出宫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将随身所佩的玉凤递给他,虽是演戏,束潇然的眸中却是一惊。

    我搂住他,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嘱咐道:“潇然,你先出宫,让苦泪帮你把伤治好,然后就在外面等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不,我做不到,云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要不,我把人全召集起来,咱们一起杀出去!”他哑声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不要,这样不仅没有把握,而且会产生不必要的牺牲,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我而死。你在这里,如果再出昨晚那样的事,不管你是不是被迫,我都不会原谅你!听我的,如今你帮不上忙,我先假装答应束连成,以后我会想办法出宫,然后找一个办法永远摆脱他,否则现在我们即使能出宫去,也出不了京城,他不会放过我们,你没发现吗,我们的身边全是眼线,弄得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昨晚的计策,他策划得那么准,连我几时到你住的地方,都拿捏得不差分毫,你这个二哥不简单!我有分寸,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即使是听到我不在人世了,你要一直在原地等我,我会来找你!”

    “好!”束潇然的眼圈红了,轻声应道,“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天不出现,我等你一天,一辈子不出现,我等你一辈子!”

    “哪里需要那么长,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孩子出世呢。”我笑道,带着坚定的神情看着他,“其实我已经练成了天魔剑法,只是此剑法杀戮太深,十三岁那年我用它杀了追魂阁包括阁主司空笑在内的十九名高手,杀司空笑,用了三招,另外十八人,只用了一招!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个世界能杀我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在我的要求下,束连成把束潇然放出了宫,兴许是认为他失去了功力,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他答应得很是爽快,当然,至于派没派人监视着他,那就不一定了!不过,只要出宫了就好,束潇然有暗卫这个事实,是束连成想也没想到的。

    连日来不断有家人前来看我,有时是大嫂沈晴宛,有时是六妹云萝,甚至连我那从未走动过的两个姐姐云荭和云菁都来过。三姐云菲和李子悦的婚事,本来李家是想悔婚的,如今见凌氏一门又起了,便也不再提,已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日后。云菲来看过我一次,言语间对我抱着无限感激,在她看来,如果不是皇上宠我,凌氏也不能东山再起,她和李子悦也就不可能修成正果。

    我每日含着淡雅的笑,静静听她们闲言碎语,从中嗅着蛛丝马迹,不放过每一个对我有利的因素。我在等着束连成放松警惕的一瞬,我要走,就要走得彻彻底底,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我。我知道四周都是束连成的暗哨,但是再严密的监视,都会有漏洞,我在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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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探家

连日来不断有家人前来看我,有时是大嫂沈晴宛,有时是六妹云萝,甚至连我那从未走动过的两个姐姐云荭和云菁都来过。三姐云菲和李子悦的婚事,本来李家是想悔婚的,如今见凌氏一门又起了,便也不再提,已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日后。云菲来看过我一次,言语间对我抱着无限感激,在她看来,如果不是皇上宠我,凌氏也不能东山再起,她和李子悦也就不可能修成正果。

    我每日含着淡雅的笑,静静听她们闲言碎语,从中嗅着蛛丝马迹,不放过每一个对我有利的因素。我在等着束连成放松警惕的一瞬,我要走,就要走得彻彻底底,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我。我知道四周都是束连成的暗哨,但是再严密的监视,都会有漏洞,我在等机会。

    云菲成亲,我没有提要去参加,束连成便也不说,只是当着我的面嘱咐福贵去送了一份厚礼。

    “再过十几日,新殿就修好了,咱们大婚后你就搬去那里住。”束连成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抗拒他伸过来的手。他将我的手包在他的大手中,轻轻抚摸着。“听说你长于剑术,为何手上没有练剑留下的茧子?”

    “因为我很少练吧!”我说道。

    “很少练?很少练还能击败旗台镇的守将?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他笑着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知道,师傅怎么教,我就怎么学了!”我抽回了手,装作气闷地说道,“不说这些了,武功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出不了这宫墙!”

    “你还是不安心嫁给我么,云萱?”束连成黯然起身,“早点休息吧,我对你的心,假以时日,你就知道了!明日起这宫里你可以到处走动,只是别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说什么!”

    显然他见我每日安安静静地,的确像一个待嫁新娘,对我的行动自由放松了,虽出不了宫门,但是我的溜达范围又广了不少。他可能对他的妃子们打过招呼,人人见了我都恭敬有加,当然了,未来的皇后,总是她们的上司!除了以前的平王妃,现在的景贵妃,她见到我虽说也是有礼有矩,但眼中射出的恨意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也能体谅她,本来这皇后名正言顺是她的,却半路杀出我这么一个程咬金,只是她不知道,我压根就不稀罕,也不会当这个皇后!

    几日后,我交待云萝到城南的养鸟的李老倌处给我买来了几只小鸟,一只鹦鹉,一只画眉,还有两只小白鸽。

    “六妹,你记得要告诉李老倌,我要的是不爱叫的鸟!”

    云萝奇怪道:“姐姐,鸟儿养来不就是叫得好听吗,为什么要不叫的?”

    “我喜欢看着鸟儿飞,但是不喜欢它们叫,太吵!”我说道,“我买了来是要训练它们在我的指挥下飞。记住了,一定得买李老倌的,他喂的鸟最好,价格也公道!”

    等云萝提了鸟笼进来时,我开心地扑了上去。束连成微笑着问我:“喜欢小鸟?”

    云萝笑着说道:“四姐说要看小鸟在天空飞!”

    束连成问道:“怎么了?闷了?”

    “你不让我出去,天天在这宫里头,当然闷了,养几只鸟儿来解闷,看着它们在天上飞,我就老想着自己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有翅膀了你就好飞离朕的身边了?”束连脸色微沉。

    “我不养鸟儿也可以,要不,你每天带我出去玩?”我对他笑道。

    他摸了摸我的头,微微叹气:“你怎么有时候,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等封后大典一过,朝中时局稳定了,我自然会实现我的诺言,带你出去玩!”

    云萝在一旁低垂着头,耳边露出一抹红晕。

    看到束连成这些日子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真心说道:“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有些事,没必要亲力亲为,为人君者,最关键的是要会用人,知人善任,往往能够事半功倍!”

    束连成笑了起来:“云萱,难得你也会关心我!不过你讲的这番道理,很实用,只是知人,很难!人心不可防啊!”

    我笑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先付出信任,他人又怎会为你尽心做事?”

    束连成凝神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束连成见云萝与我谈得来,便允她可以随时入宫,她于是在凌府与宫中两头跑,时常告诉我一些最新消息。这一日她来时,面有愁容,我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大娘冯氏快不行了,听说自到青州后就常常病,只是她瞒着众人。青州天冷,大娘长年吃斋,一点荤腥也不沾,营养跟不上,身体好得了才怪!

    我心下懊恼,怎么在青州时我都没注意到!等晚上束连成来时,我便告诉他我要出宫去探望大娘,他同意我第二天去。

    没想到第二天,束连成换了便衣,要与我同行,我也无奈,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我一个人出去!说是微服,其实除了没那身皮,驾式一样,身后远远地跟了一大队侍卫,感觉到有不少高手。

    皇上亲临,这是何等的荣耀!凌暮天早就接到了旨意,率了全家老小,除了躺在病床上起不了身的大娘,连容江那几个月大的小儿都抱到了大门外接驾。他们跪地磕首时,我本要躲闪开来,却被束连成紧紧揪住,与他并排而立,生生受了家人的大礼。

    “皇上,娘……郡……郡主,请!”凌暮天诚惶诚恐的神情中,夹杂了掩饰不住的欢喜,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了,似乎想叫娘娘,但我还未受封,又觉不妥,还是改口叫了郡主。

    “威国公府”那四个描金大字换了新的,重新挂上了门楣,一如凌暮天的脸,看着让人生畏,束连成笑容可掬,拉着我的手一同从这四个字下迈步进入府中。

    大娘的意识已经涣散,她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凌暮天站在一旁,脸上并无痛苦之色,红蕉一身淡红衣裳,伴在他身边。

    出了大娘的屋,束连成与凌暮天和大哥去了书房,我到大嫂沈晴宛的屋里坐下。她告诉我:“爹前些日子纳了红蕉为妾,如今她是府中的姨娘了!”

    怪不得,红蕉终是得尝所愿了。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我叹了口气:“大娘估计是没多少日子了,她如果清醒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们都要想法满足她,没有的,到我那里去取。”

    “哪敢劳烦妹妹,我自会准备!”大嫂说道,“妹妹只要保重好自个儿,就是咱们凌家的福了!”

    “凌家之福?”我喃喃念道。

    “爹这几日常说,之前亏待了妹妹,幸得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凌家上下,全听妹妹的!”沈晴宛说道。

    “是吗?”我淡淡一笑,“听我的有什么用,只要尽心为皇上办事,不要有二心,凌家就倒不了!”

    “是!”沈晴宛说道,“妹妹,你的两个丫环呢,怎么没带在身边?”

    锦书和银笙我已请束潇然代为送到素月那儿,小月就留在了宁亲王妃身边,想必此时,那两个丫头已经到潞州了吧!

    “她们大了,跟我入了宫,日子就长了,所以我给打发了人家!”我说道。

    沈晴宛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对了,以前厨房的王大娘还在吗?”我问道。

    “在,她留在天京做烙饼卖,听说我们一家回来了,又继续来到府上做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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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1:27 PM |只看该作者
“她的女儿,那个叫翠花的孩子很投我的缘,请嫂嫂叫来我看看。”

    沈晴宛吩咐下人去叫了翠花来,我拉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聊得旁人无聊起来,我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里面装了几颗小金镏子,递给了翠花。

    “这个是我打赏你的,谢谢你们娘俩以前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回去把里面的东西给了你娘,让你娘送你去学堂念念书,识识字,好好学点东西,长大了才能嫁户好人家,盒子你就自个儿留着玩吧!”

    翠花看着我,脸上满是惊异,愣着神一动不动。

    “这孩子,怕是这辈子还没见过金镏子呢,连谢谢都不会说了,还不快谢过萱华郡主!”沈晴宛笑道。

    翠花醒过神来,跪下磕头道:“谢郡主赏赐,翠花一定不会忘了郡主的嘱托!”

    “嘻嘻,”沈晴宛笑道,“这孩子,话都不会说了,应该说不会辜负了郡主的关爱!”

    我挥了挥手:“下去吧,我嘱咐你的话要记好了,你也不小了,应该省得,越早越好!”

    翠花喜滋滋地下去了。不一会儿,束连成与我爹谈完话,过来接我回宫。

    第二日,我征得束连成同意,到天音寺拜见元音大师,顺便为大娘祈福。

    “今日你不必陪我去了,有侍卫跟着就好,我又不会跑了。”我对束连成说道。

    他轻轻一笑:“你跑也没关系,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我将头一偏:“我不会跑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迁怒于人,所以,我不会走!何况我答应了你,又怎么会食言呢?”

    去天文寺,一来一往,最快也要一整天,他还要处理公事,所以便没有坚持与我同去,却将得力助手福贵和璧月派在身边侍候我,随行的还有大内高手若干名。

    听说是萱华郡主到来,天文寺的元音大师亲自接待,这也是我的殊荣了,据说此高僧除了皇帝和少数几人,外客都是不见的,尤其是女客。我心里却是不齿他所为,当真是高僧,就应该看破世俗,连皇帝也不要见,静心修为。

    不过与老和尚一席话谈下来,我对他的感观多少改变了一些。他说为民请愿,就是要感化当权者的所为,所以他才频繁出入权贵之家,目的是劝当权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来他是一片好心,可惜的是他的佛法估计没打动多少人,那些人请他去,不过是为了名气罢了,就像凌暮天,他不会因为听了老和尚的言语,上阵时就不杀敌,他杀三夫人时,也丝毫不见佛法对他的影响!

    “大师,你可知你一句母仪天下,我的命运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可这不是我所愿的,你这不害我么?”我问元音。

    “施主有仙气护体,这母仪天下,确实当得,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也是施主的一件功得!”老和尚在一旁说道。

    我嗤之以鼻!要真能母仪天下,蓝袍和夜游不早跟我说了,而且听说贵人是动不得的,那两人还想将我回现代去呢。这老和尚也是个神棍吧,不然怎么没看出来我是个活死人,还仙气护体呢,晕死!

    谈不到一块儿,我敷衍了几句就去上香了,跪在佛像面前,我想的不是如来,不是观音,而是蓝袍和夜游那两尊,希望他们能给大娘安排个好人家投胎,希望他们把我忘了!

    过后我游览了一下天文寺,这寺庙建在文山之巅,从山脚往上看,几乎与天相接,白云朵朵环绕其间,也是因着我个缘故,所以才叫做天文寺。我往后院走去,离寺三丈余,是一处悬崖陡壁,顶端光秃,寸草不生,形成一块天然的石坪,平常僧人会在这里练功。我走到近前,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

    “郡主小心!”有个扫地的僧人走过来说道。

    “这下面有什么?”我笑着问道。

    “没人下去过,这悬崖太陡了,不过山下有一处深潭,从潭边望上来,似乎就正对着这里。”他回答道。

    “哦!”我探头看了看,一大片茂密的灌木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我吩咐下去,今晚不走了,就在天文寺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福贵上前劝了半晌,我对他说道:“我乏了,今儿不想回去,明儿一早再走,你要是不愿意陪着,你可以先回去!”

    “那就恕奴才无礼了,皇上吩咐过,无论如何要请郡主回去的!”他说罢,使了个眼色,上来三四个大内侍卫,就要拉我起身。

    “大胆!”我眼神一眯,“我想在这里呆一日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谁今日敢动我,我就告诉皇上他欺负我,看皇上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那几个侍卫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福贵,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侍候不好我,你以为皇上不会罚你?”我威胁道。

    福贵冒了一头冷汗,只得随了我,叫了两个侍卫回去禀报皇上。

    元音老和尚对我的留宿并没有感到唐突,倒显得有些高兴,看来他是真把我当贵人了!我告诉福贵我要静修,让他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入内,然后我就跪在佛像前不动了。福贵走前去,探头向窗外望了望,关上了窗。窗外就是悬崖,他还怕我插翅飞了?我瞪他一眼,他唯唯诺诺地低首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轰然关上。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挂在天上,束连成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文山。

    “你居然不早朝?”我问他道。

    “还不是因为你,一日不见你我不放心,所以今儿休息,专程来接你!”他低声静静凝视着我,阳光就在他的背后,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的脸孔在阳光中显得英俊异常,如雕如琢,我的心没来由地一跳,赶紧扭头看向别处。

    “你这样做,若是有人知道了,不会怪罪你,却会怪到我头上,我就成了那祸国泱民的狐狸精了!”我微红着脸,不悦地说道。

    “不会!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这样说!”他说道,“怪不得你不想回去,这山中景色十分美丽,我也想留一天了。”

    “不行,你是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咱们这就起身回程!”我说道。

    当下动身回去,一路上比来时快了不少。在车中,束连成端详半晌,忽然冒出一句:“你比前些日子胖了不少。”

    我微愣,腹中多了一块骨血,不会给他看出了端倪吧?我可没想过给他说实话他就会放我走,以这人的德性,如果知道我有了别人的孩子,不管他对不对我下手,孩子他是一定会的!

    “有吗?”我摸了摸脸,“你整日里把我关在宫中,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

    他微笑着说道:“胖一点才好,你呀,就是太瘦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是时候该离开了,再等两天,等他们都走了,安全了……其实老实说来,束连成对我真的很好,可是,爱不是由好不好来判定的,如果他早一点这样对我,也许我会爱上他吧?也许……不是一定!世事无常,只能猜测。我两手交叉放在腹部,想到很快就可以和潇然团聚,以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情不自禁地笑了。

    束连成在对面含笑看着我:“云萱,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吸引我吗?就是你的笑容,你的笑容一点也不虚假,是发自内心的笑,很纯净,很……动人!”

    我笑得更加开怀了,有些不怀好意地想,要是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笑,怕就不会那么说了!

    “云萱……”束连成长叹一声,把我搂入怀中,“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我心想,要离开了,就这样吧,这一抱,就当作是……谢谢你这段日子里来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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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怀孕

“云萱……”束连成长叹一声,把我搂入怀中,“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我心想,要离开了,就这样吧,这一抱,就当作是……谢谢你这段日子里来的照顾!

    我在宫里的后花园坐着,天上两个小白点渐渐飞近,落在我的手上。

    “郡主,好神奇啊!它们居然认得你了!”宫女碧玉惊叹道。

    “鸟儿也和人一样有感情的,你对它好,它自然会记得你。”

    “真的吗?那郡主怎么不把鹦鹉和画眉也放出来?”碧玉问道。

    “鸽子有情一些,何况我以前喂过,比较懂它们,另外两样要是放了,我怕他们飞了就不回来了,慢慢训练吧,反正在这宫中,有的是时日。你要喜欢,下回我让云萝也给你带两只来?自己亲手喂的才好。”我笑道。

    碧玉红着脸说道:“奴婢哪儿敢玩这个啊,这是主子们解闷儿的游戏!”

    “我允了你,谁敢不依,让他自来找我。一会儿云萝来,我就让她给你找去!”我拍拍衣袖站起身,重又把小白鸽放回天上,自由飞翔。

    “多谢郡主!”碧玉喜滋滋地谢道。

    “碧玉,去帮我把鹦鹉和画眉也提过来,让它们也到园子里闻闻花香。”

    碧玉笑眯眯地去了。等她一走,我再也忍不住,依在树边,不住地呕酸水。这时辰,怎么又害上喜了!眼下天气越来越热,衣衫越来越薄,我这要再不走,很快就露馅儿了!

    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恶心忍了回去,换了个位置做下。景贵妃与李妃、辰妃走了过来,见我在这儿坐着,景贵妃脸上一愕,想要装没看见掉头走开。我心中巴不得,在心里念道:快走快走。可惜李妃与辰妃却不识趣,高声叫着走了过来:“贵妃娘娘,您看萱华郡主在那边呢,咱们叫上她一块儿游园,也好热闹热闹!”

    景贵妃只得与她二人一同过来。我刚与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郡主妹妹这是怎么了?”李妃关切地问道。

    我扫了一眼看着我面有异色的景贵妃,笑着说道:“这几日吃得荤了,怕是吃坏了肚子。”

    “咱们皇上啊,可真是疼郡主呢,有什么好吃的都往你那儿送,这才几天啊,妹妹你都胖了不少!”辰妃说话之中,带着一股子酸味。

    “可不是吗,以后咱们还得靠妹妹多多提携呢!”李妃哈哈笑道。

    景贵妃忽然笑道:“那是,看这样子,妹妹不是吃坏了肚子,倒像是有喜了,赶紧传太医看看,皇上子嗣单薄,如今才得一个儿子,要是知道妹妹怀上了骨肉,怕是要将大婚提前了!”

    我一愣,醒悟到这女人是生过孩子的,竟给她看出了端倪?若是她告知了束连成,不是害了我么!她说话的语气,摆明了就是讥笑我未婚先孕。束连成多次要封我为妃,然后再准备大婚,我怎么可能答应,如果那样,我就真成了他的女人了,如何拖延时间?于是我给回绝了,告诉他要娶就要堂堂正正地娶我,大婚之前不许他动我。要给他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那还得了!

    我定了定心神,眼睛定定地看着景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说笑了,云萱是早上吃了贡使带来的海鲜,一时贪多,吃坏了肚子。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可是欺君之罪哦,云萱可担待不起!”

    景贵妃疑惑地说道:“是么?”

    “当然,我自己有没有,自己还不清楚吗?”我笑眯眯地说道。

    碧玉这时提着鸟笼过来了,我对这三位挥了挥手:“云萱要去溜鸟儿了,就此别过几位娘娘!”

    背后隐隐听得这三位还在嘀咕我到底是不是怀孕了。我想,她们应该不会告诉束连成吧,别说事情还没坐实,就算是真的,谁会想我更得宠呢,当然是巴不得瞒着了。

    午睡醒来,我胸口闷得慌,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过不多久,果然事情来了,束连成带了御医来,吩咐道:“你们为郡主把把脉!”话音决断,不容拒绝。

    我一把拍开了御医伸过来的手:“我又没病,不需要!”

    束连成拉过我的手,轻声说道:“别耍脾气,眼看大婚在即了,我可不想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整日吃得好睡得好,不需要诊脉。”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盯着我的眼。

    他皱起了眉头:“就在手腕上搭一下,试试脉像,又不会疼,你做什么推拒得如此厉害?”

    “我就是不喜欢有人碰我!”我嗔怒道。

    “王御医,你继续!别理她,有我呢。”束连成淡淡笑道。

    “滚开!”我烦躁地一把将那王御医推了开去,他险些跌了一跤。

    “放肆!来人,”束连成突然吼道,叫来了门外的侍卫,“给我把她按住!”

    我知道瞒不住了,静下心来,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那一刹那,束连成抬头看我,双唇颤抖。他挥了挥手,人全退了出去,只余我二人。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照实回答,不会瞒你。”我坐下来,低垂着眼帘,看着地面。

    他坐到我对面,费力地说道:“今儿景贵妃来找朕,她说自从你来了,朕都不去其他宫里了,如今你怕是……有了身子,她关心你,为了你好,让朕不要……”

    我明白了,景贵妃还真是聪明,不管我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她这招都在束连成面前讨了好,在其他妃嫔面前卖了个巧,还暗地里分了我的宠,谁都会认为,她是个好人。可惜她不知道,我与束连成压根没有夫妻之实,我亦不会一她抢夺丈夫!

    “所以你怀疑了,你让御医来为我诊脉,就是想查我是不是怀孕了?”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踌躇地说道:“云萱,我不是怀疑你,我……”

    我深吸一口气,对上他忧心忡忡的双眸,说道:“你不用叫人为我诊脉,这个我可以自己告诉你,我确实有了孩子!”

    他皱了皱眉,继而笑了,仿佛我在说笑话,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确实怀孕了!”我直瞪瞪地看着他,既然瞒不住,一切都豁出去了!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你就这样对我?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一直在骗我!”束连成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双肩,“是谁?告诉我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说道,“知道是谁你要如何?杀了他吗?要知道是你拆散了我们,你没有资格!”

    他的双眼都是血丝,那是他熬夜批奏折的结果,这时候看着我,似乎要喷出火来:“杀了他?好主意!是束潇然?还是端木偁?还是别的男人?你说话啊!”

    见我不说话,他凄然一笑:“凌云萱,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你根本就是个狠心肠的女人?”

    “我当然有心,只是我的心给了别人!”我说道,“我承认我狠,但是你呢?你不狠吗?不狠你就应该放了我,而不是把我囚在这里!”

    “我不会放,你死心吧!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束连成用手扣住我的下巴,让我直视着他,狂乱如雨点般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你是我的,我的……”挣扎之间,一块黑色的小木牌“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我挣开束连成,伸手去捡,他先我一步捡到。

    端详着手中之物,他的眼神晦暗莫名:“偁的东西?”

    “还给我!”我伸手去抢,被他躲开了。

    “孩子是他的?”他问道,压抑不住痛苦之情。

    “不是!”

    “不是?”束连成明显地不怎么相信,“不是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一块令牌而已,他只不过是留给我做个纪念!”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吗?它能号令天下武林三十六帮七十二派,我舅舅端木长卿,是整个武林信服的大侠士,他受到的推崇,尤高过当今武林盟主喻啸天,这桐木令全容国仅此一块,桐木令一出,天下英雄谁敢不从!”束连成冷笑,苍白着脸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它的价值?他倒是真疼你啊,给你和孩子留了这么个好东西!”

    端木偁送我的这块令牌,有这么重要吗?束连成说了些什么其他的,我一概无视了,只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我要把它还给端木偁!

    目光盯着令牌,心随意动,我伸手就去夺。束连成一闪,避开了。

    “如果舅父舅母知道他将桐木令偷偷给了你,还不知如何地生气,”他说道,“我会帮你还给他,可是你……我不会还给他!”

    我如影随形,继续跟上,在他话还未说完之际,已将桐木令一把抢过来,放入怀中。“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我亲自还给他!”

    “我不会给你们机会见面!”束连成冷然说道,“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出了这宫门,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拂袖而去。我轻抚着腹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束连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了孩子是端木偁的!算了,反正端木偁又不在这里,就让他误会一阵子吧,反正我就要走了。

    碧玉悄声走了进来,叫道:“郡主!”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碧玉,给我研墨,我要写字。”我起身走到案前,碧玉紧紧跟着,为我铺开了纸张。这一夜,我彻夜未眠,饱蘸笔墨,书写了几大张纸。

    第二日,不出预料,束连成让人送了药过来。

    “我没病,不需要吃药!”我对来传药的人说道。

    “皇上嘱咐了,郡主还是不要违背圣意,快点把药喝了吧!”那端药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尚食局女官,她有礼地回着话,态度却很坚决。

    我轻轻一笑,端起药碗,将药泼到了窗外的花丛中。

    那女官抬着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请郡主服药!”外面一队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有一碗尚冒着热气的药。

    我闭了一下眼,束连成啊束连成,我药你还非得让我喝了?我拂袖一扫,刹时间所有的药碗全失去了踪迹,窗外响起一片坠地之声,屋里滴水未沾。

    “好了,你们去回皇上吧!”我说道。

    那女官面上现出异色,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领着人走了。

    束连成没有出现,也许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这个他要封后的人,现在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这一晚,我的两只小白鸽一前一后从外面飞回来,落在我的窗前。看了鸽子身上带的信,我将写好的那叠纸夹在了一本书内,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案上。我点了碧玉的昏睡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放下床帐遮好,然后我用脂粉和药物混合,用无颜教我的方法简单易容后,穿上碧玉的衣服,一人分饰两角色,学着她的嗓音,装作与我对话一番,这才低头出了房门。

    每天皆是如此,门外的侍卫不疑有他,放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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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1:29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朋友

初升的月亮挂在边,片透明的灰云缓缓地移动着,最终淡淡的遮住月光,月色下的切都成朦胧,徒添几分神秘。慢慢地往前走,怕给人看出端倪,还好路上没碰到什么熟人。时辰不算太晚,但今儿却显得比平日安静,估计因着束连成在气头上,宫和公公们都小心行事,不敢喧哗。

    碧玉的身上有令牌,可以在宫中各处行走,凭着它,畅行无阻地来到上次的秘道出口处。隔着两层宫墙,闻得东四胡同还有大半人家未曾歇息,静夜中不时响起几声狗吠,传来几声娘骂儿啼之声。到那棵长百年有余的大树下站定,撮唇学声鸟叫,树上掠下两个人影。

    “郡主!”

    “云萱!”

    听声音,顿时惊喜交加:“翠姨,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翠姨和束潇然的暗卫首领,二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怕王爷不放心,便自告奋勇与易同来接应,”翠姨道,“我原是凉妃娘娘的贴身护卫,功夫也还过得去,不至于拖累。”

    “多谢翠姨,劳挂心!原来叫易,柳姐姐和边玉、苦泪他们呢,出城么?”看向易,对他笑笑,得他帮忙么久,才知道他的名字。

    “柳姑娘身体恢复,收到郡主的信,在下就赶紧把他们送出城,已经走了两天。郡主怎不问问主子爷如何?”易问道。

    微愣下,没想到一向冷冷的易还会调侃人!“有苦泪在,他的武功定然能恢复,不会有事,何况如果他有事的话,应该感觉得到!”对易道。

    翠姨道:“有话出去再吧,咱们快走!”

    头,三人起向宫墙掠去。方提气起身,忽然内力不聚,摔倒下来,幸得易回身接住。

    “怎么?”翠姨问道。

    易扣住的手腕探,眼神沉:“是走着来的?没有施展武功?”

    这会儿也觉得不对劲:“是,怕被人发现,既然易容成宫女的样子,索性慢慢走着来。”

    “中毒,还好毒性不大,只是功力暂时不能施展,”易弯下腰,“上来,属下背你!”

    摇摇头:“来不及,你们两个赶紧走!”

    从知道中毒就明白,中了束连成的计,他早就预谋好,枉还以为自己聪明,终是玩不过他。果然,话音刚落,四面屋瓴上、宫墙上齐刷刷地现出队队弓箭手,张满弓对准们,大片御林军不知从何处涌过来,领头之人正是束连成和庆统。

    “想走么?恐怕没那么容易,他们是什么人?”束连成的声音如同冰霜。

    易紧张地搂住我的腰,飞跃而起,但到中途就被五个大内高手拦下来,他顾着护我,险些中掌。

    “别管我,你们快走!凭你们二人之力,带不走我,还会连累们。”对他吼道。

    “不行,要走起走!答应过带走你,就不能空手而归!”他道。翠姨也摇摇头,表示不走。心急如焚,却没办法劝动他二人。

    “无名?”束连成眼睛眯,挥手下令,“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但不许伤着郡主!”

    “不要!”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护在易和翠姨的面前,“放过他们,我答应留下来!”

    御林军上前几步,见势又停住。束连成轻声道:“云萱,过来,快过来,免得误伤!”

    咬牙,下决心赌把:“反正我也中毒,既然不放过他们,干脆连我一块儿杀死算了。”

    束连成皱眉道:“为了他,竟然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惜么?”

    “他们是为我而来,如果因我而死,便是千古罪人,若是放他们,感激不尽。”

    “朕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就行!”束连成道。

    “我如今武功已无力施展,不留下来,还能去哪里?”苦笑道,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求求你,放过他们。”

    “好,你过来,朕就放过他们,决不食言。但如果他们不知趣,还想带走你,那就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朕!”

    我转头对易和翠姨道:“你们走!”

    “郡主!”两人同时叫道。

    内功失去,身手依然灵活,趁翠姨不防,把夺过手中的剑,横在颈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快走,离开这儿,永远别回来,别逼我死在你们面前!”

    翠姨的眼中含着泪花,拉起易:“郡主说的对,咱们既然带不走她,就不要连累她,走吧!”

    二人转身飞跃上墙,束连成打手势,弓箭手纷纷放剑,幸得易武功高强,将羽箭用剑全部击落,但身形一缓,大内高手又围上去,二人的逃路被封死。

    我转向束连成,怒道:“你答应放他们走!却为何食言?”

    他面无表情地道:“你答应的事也同样没做到,朕为何要单方面信守承诺?”

    “好,要毁诺,大家一起毁!”我说罢便将手中之剑压向颈部。

    “住手!”束连成喊道,同时射出颗小石子,打中我的手腕,“哐嘡”声,剑落到地上,但颈侧已然被锋利的剑刃所伤,鲜血顺着颈项滴落,染红左肩。

    “没有剑,还可以咬舌,只要想死,有的是办法!”我道。

    束连成气急败坏地道:“放他们走!”

    易和翠姨离去,束连成过来,狠狠地撕破的衣裳,按在颈项上的伤口处。他的眼中怒火熊熊,却也暗藏丝心痛。长嘘口气,终是赌赢!用他对我的爱来作场赌注,却是赢得心痛。从不愿欠人什么,可是束连成的爱,要拿什么来还?

    “小伤,不碍事!”我说道,“谢谢!”

    他愤怒地瞪着,嘴唇动动,终于什么也没,长长地叹口气。我的视线忽然被他身后的那片银光所吸引,一个旋转的光团凭空出现,慢慢浮现出个人影。我骇然地瞪大眼睛,是夜游!

    束连成察觉到脸色有异,回头看看,问道:“怎么?”

    他与其他人的脸上并无异色,那就是,只有我能看见。夜游如当日的蓝袍般,拼命地要告诉什么,但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也听不到他在什么。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合适的身体,不等三月之期,要把带走吗?怎么行,要是潇然就这样找不到我,他该如何地着急啊!一把推开束连成,想上前去问夜游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胸闷气短,眼前一黑,软软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只觉得被双有力的手接住,拦腰抱起,然后听到束连成惊惶地大叫:“快传御医!”

    沉浸在个梦里,无法走出,梦中是那片灰蒙蒙的景象,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醒不过来。束潇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声地叫着,大声叫着:“潇然,在哪里?”可是他恍若未闻,依旧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泣不成声地道:“潇然,忘了我吧,不要再找我了,找不到的!我要走了,要到另个世界去了,我会好好活着,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云萱,云萱!醒醒!”有人拍着的脸,很用力,扯动颈上的伤,阵刺痛,醒过来,对上束连成的眼。他的眼圈有层淡淡的青色,就像是好几未曾睡觉似的,眸中担忧之色尽现。

    “是!”道,嗓音暗哑。摸摸脸,腮边泪痕依然。

    “来,喝口水吧!”他扶起身,将青瓷茶盅凑到唇边,就着他的手喝口,嗓子顿时感觉片清凉。

    喝完水,靠回枕上,闭目不动,思量着前才的梦。显然束连成以为是在生气,不想理他,于是站起身子,黯然道:“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碧玉!……我走了!”

    “等等!”他走到门口,被我叫住,“什么时候我给下的毒?对孩子……会不会有害?”

    他回转身来:“遣人端来的药,没喝,以为那是……其实那是安胎药,喝根本不会有事,不过,每个药碗上都抹另种药,闻,便会失去功力!放心,药除令练功的人武功丧失,对常人无害,也……伤不到孩子!”

    “算准今晚会走?”

    “不知道是如何送出去的消息,让人来接应,在凌家除送那个小丫头个盒子,其他的什么也没,那盒子也没什么秘密。”束连成转身走回来坐下,看着,“疑问在养的鸽子,没想到居然用它来传递消息,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定是想要逃离皇宫,所以从发现起,每天都在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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