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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爱你,就让你穿上曼联的7号球衣,在老特拉福德,你会是万众瞩目的王者。如果他恨你,就让你脱下曼联的7号球衣,离开老特拉福德,无论你踢得多好长得多帅,你也只是又一个犀利哥。
小贝和C罗,两位前任7号和领衔主角,昨天不可避免地沦为龙套。阔别七年之后,贝克汉姆收获了老特拉福德久违的掌声,但在4比0的刺眼的比分牌下,在那些感谢他为红魔多年奉献的掌声中,多少夹杂着感慨和同情。离开半年之后,C罗辜负了伯纳乌的期望,这位新科双料先生也无法改变皇马连续第六年无缘欧冠八强的结局。
在这个舞台上,永远人来人往,但只有他永远在那儿。他就是这个舞台永恒的背景。他可以把你烘托成今晚最摄人心魄的风景,也可以把你变成下一场戏里最孤单的背影。他就像教父堂·柯里昂一样,看起来无所存在,又无处不在。
他的名字叫阿列克斯·弗格森。
“我不关心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只是要你知道,只有我有权力作出决定。”
——堂·柯里昂
离开曼联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收获比在曼联时更好的命运。
看看伟大的7号们,C罗在皇马初尝苦涩,戏分遭稀释,光芒被分散,不再有人边嚼着口香糖边用不可质疑的口吻说,“把球传给克里斯蒂亚诺!”C罗将会发现,自己告别了一个家族,换来的很可能却只是一场零点散场的盛装舞会。
从马德里到洛杉矶再到米兰,在这些喧哗与骚动之城,贝克汉姆仍是焦点,只不过,他要花费比原来多得多的精力,才可能让那些不认识他的其他队友的外乡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球员。
离开曼联过得更好的,是异数。斯塔姆算一个,余者无不是在龙套阶段就早早改换门庭,皮克当年是替补,弗兰是水土不服。爵爷让走的、放走的和赶走的,待遇大不相同。对于后两者,身为教父根本不需要出手惩戒,因为离开曼联和那个团队,便已是对离去者最大的惩罚。你失去了一支球队和一位伟大的领袖,而我只是失去了一个普通球员而已。弗格森会向你保证。
“最猛烈的拥抱是用来抱断敌人的肋骨的。”
——堂·柯里昂
弗格森的主将换了一茬又一茬,他的对手们同样风流云散。温格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贝尼特斯被压得抬不起头。即便是穆里尼奥,也只刚够“挑战一下老警长的权威(弗格森语)”,和老头干上几杯红酒而已。狂人即便跑到国际米兰,终还免不了在欧冠上再被爵爷呛上几口。如今又轮到AC米兰,三年前的3比0、五年前的主客场双杀转眼换成0比4和2比7的总比分,意甲四强在曼联手下统统变成上将潘凤,走不上一招半式。
放眼国际足坛,24年来没有一个教练可以像弗格森这样保持着绝对的权威和绝对的成绩。更多的人,他们来了,看见了——即便是征服了,接下去的命运也是重新被征服。
弗格森爱打口水仗,但只把它当作比赛策略的一部分。他从不憎恨他的敌人,因为那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因为敌人是用来击败的,而不是用来憎恨的。所以,他的口水里,只有阴谋,没有仇恨。
平时,当比赛结束,弗格森会走到对面教练席前给对方一个拥抱。如果他输掉比赛,这一个拥抱没能抱断他们的肋骨,那么,下一个拥抱,一定会。
“伟大的人不是生下来就伟大的,而是在成长过程中显示其伟大的。”
——堂·柯里昂
每个人都会适应变化,但并没有太多人去主动寻求变化,更少有人会在一帆风顺时考虑这些。但总有些人从不在登上山顶时往下看,他们永远望着远方的另一座。所以,总有一些生物在食物链的顶层。
弗格森真正的伟大之处,不在于1999年欧冠决赛那次近乎神迹的大逆转。对他而言,那只是一个伟大的起点而已。在那之后,他所追寻的问题只剩下一个: “为什么只有一座欧冠奖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从未停止学习、创新和改变。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忠诚可以和他对于变革与胜利的热情相提并论,甚至连对曼联的感情都不行。
把伤痛变成营养,这是弗格森的能力。皇马、勒沃库森、波尔图、米兰、比利亚雷尔、本菲卡,他们无不给爵爷留下过痛苦的记忆,却也让他在将曼联改造成整体技术型球队的道路上获得了珍贵经验。在经历无数失败之后,弗格森终于把红魔改造成为南美与英伦血统的出色混血,然后,他将以前的失败悉数还给老对手,以对手的方式,变本加利。
他已年近古稀,但求胜欲望却比古蒂还旺盛得多;他的心脏靠起搏器才能跳动,但他胸怀的野心和应变的速度却还像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码头小子;他早已习惯被质疑,一如他早已习惯那些质疑的不告而退。现在,终于没人再喋喋不休讨论他的继任者,舰队街准备多年的弗格森退休的的盘点版面,只怕比当年奎罗兹的主帅生涯还要难见天日。
“我永远不会做让自己内疚的事情。”
——堂·柯里昂
在小贝和C罗只剩背影的夜晚,弗格森的背景却已经无远弗界。从英超到欧冠,从葡萄牙到英格兰,他的影响俯拾皆是,他的铁幕遍布欧洲。
从不内疚,永不回头。赶走功臣不会,遭受质疑不会,甚至输掉决赛也不会——除非,输掉的是两场一模一样的比赛。所有会阻碍他前进的东西,不管是规则、弟子、耻辱或是荣耀,在他头脑中逗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口中那枚口香糖。
不能忍受同样的失败,更不能忍受同样的成功。这样的弗格森,又怎能不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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