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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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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特殊傳說++護玄著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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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1 AM |只看该作者
我聽他說著,都沒提起自己,像是在澄清伯爵的事情。

  對了,我記得尼羅在那邊被叫做獸王族,跟五色雞頭是差不多的種族,看來另一邊世界分線也滿簡單的......獸人就是獸王族之類的。

  「那個、我可以跟你談一下嗎?」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認爲蘭德爾是故意把尼羅留在這邊,一種直覺、但是就是這樣覺得。

  尼羅點點頭,也像是醪糟老早知道我會這樣要求,于是站在我幾步遠的距離:「請說吧。」

  我看了看他,請他坐下,因爲這樣被盯著實在是太有魄力了,就算有什麽話也講不出來,幸好尼羅也沒說什麽不能夠隨便亂坐之類的話,就拉著椅子在同樣位置坐下。

  「我想知道有關于妖師的事情......我是指安地爾說我是妖師這件事情。」頓了頓,我看著尼羅一點也不避諱的目光,然後繼續說下去:」事實上,之前也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講過,可是學長他說不是,連一句都不肯講......」

  「如果是這方面的話,我能夠提供您的意見即是直接去醫療班請求驗證,醫療班擁有完整的種族鑒別程序,但是如果鑒別出來的結果與那些人說的相同,那您會面臨極大的麻煩。而相同道理,在所有袍級當中,黑袍是最高等級,一個黑袍所說的話將會影響很多事情。」尼羅看了我半晌,似乎在斟酌要怎樣說好讓我不會害怕怎樣的「真相不會改變,而影響的只是人的想法。」

  其實他這句話並沒有說的很詳細,不過我想了想,一個黑袍說的話會影響很多事情,所以那時候學長否認了我的詢問,是爲了......?......?

  「黑袍必須謹言慎行,這些話只能由我口中告訴您,而我的主人不行。一個最高袍級代表了某方面的領導地位,即使他只是一個自由行動者而非指定工作者,您應該能夠明白這些意思。」停了下,尼羅接下來告訴了我一句很重要的話:「恕我失禮了,如果那時候您詢問了,而他給了您確定的答案,基于妖師的身份特別,您現在應該已經被完全拘禁而非坐在這邊,那位黑袍的舉止是在保護您的身份,並非有什麽不好的心態。」

  所以那個拒絕回應,是爲了保護我?

  我把腳縮起來,卷在柔軟的椅子裏面,想著這陣子學長一些舉動,包括詢問時候他的回答。一直以來我都是覺得他應該是認爲很麻煩還是怎樣不想回答,卻沒有想到還有這點關系,難怪有時候問其他人也會問不到。

  我想著,莉莉亞幫我翻譯的那些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逝去流逝,等我們兩個都安靜下來之後,客房裏面的老式時鍾走動的指針聲響大得有點像是在打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時間的聲音可以這麽明顯突兀。

  就好像很像是莫名其妙的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一樣。

  大概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我才聽見尼羅慢慢的開口:「我告訴您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算書中也沒有記載。」

  我擡頭看著他,不曉得他想告訴我什麽事............但是大概是跟伯爵相關的吧?

  「那個故事是一個不記錄在任何地方,屬于我們這一族直傳的秘密。」

  那天晚上,尼羅告訴我一個從沒有外人知道的事情。

  他說,大約在幾百年前他們還未被逼到消失在黑暗世界的時候,他的直系祖先當中有一名叫做達莉娜的女性。

  那時候吸血鬼一族與狼人一族爲了黑暗世界的主權如同往常一樣進行了戰爭,因爲地上的人類世界越來越擴大,他們能夠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最終迎接輸的一方是永遠的滅絕,在未想到解決的方式之前,他們能做的就是先消除占取生存空間的對方。

  達莉娜是當時霧金狼人一族的首領,霧金一族的數量原本就很少,因爲顔色罕見的關系,除了教會、驅魔人與吸血鬼族,連人類收藏家也會參與獵殺,之後再用特殊方式取走皮毛,于是爲了躲避這些殺戮,她領著殘余的族人離開原本居住的地方,往西方深山遷移。

  但是不曉得消息是怎樣走漏的,一離開群體之後,落單的少數族群馬上被吸血鬼軍追擊,骁勇善戰的達莉娜是對抗吸血鬼的老手,所以與幾名戰士留下來斷後,讓其余的族人先逃走。

  好不容易將吸血鬼給擊退,已經傷痕累累的他們在追上同伴的途中又碰上了驅魔人與收藏家的傭兵,于是幾個人想著這下子應該是注定要被殲滅了,只求跟對方同歸于盡。但是就在這戰況最罪惡劣的時候,深山中有個青年不知道從哪裏哪邊出現幫助他們。

  青年的戰鬥方式很奇怪,他身上甚至什麽也沒有,但是在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追兵當場全部死盡,連幾名狼人戰士都不曉得青年用的是什麽方法讓他們逃過一劫。

  爲了答謝青年,達莉娜先讓族人跟上前面的其他人,自己留下來與青年交談了一夜,之後從青年口中聽來他也是逃亡的一族,因爲血緣的關系所以定居在這座深山當中。

  他並未告訴達莉娜他的種族,也沒有告訴她爲什麽被淪爲逃亡。

  于是,青年收留了霧金狼人一族,帶他們前往無人能夠找尋的住所。

  那個地方充滿了結界,從外面看的話不論如何都無法發現這裏居然有能夠居住的地方。

  在青年的幫助下,霧金狼人一族就在那裏定居下來,完全與外界失去聯系。

  而因爲青年的援手讓他們得以安居,于是達莉娜爲首,所有生還的霧金狼人都發誓成爲青年的護衛。

  不過,這也只是短短的十多年而已。

  某一天早晨,當所有人都醒來之後那名青年已經消失了,什麽都沒有帶走,只留下一張紙條告訴他們說他必須再度遷移地方,不然會連累到他們,這裏一切都留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安心的定居。

  如果那時候他們就在那邊定居了,說不定就會這樣安樂的度過所有的時間。

  可,達莉娜追出去了,所有的狼人也跟著追出去。

  就這樣,消失十多年之後的狼人一族又回到爭鬥當中,之後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數量更爲稀少的狼人族無法像吸血鬼一族轉換生存方式,開始滅絕了。

  到達莉娜死之前,他們都沒有再度遇上那個青年。

  這個故事只有少數的霧金狼人知道,也只流傳在的他們直系的後代口耳相傳當中。

  聽到這裏邊時候,我幾乎知道尼羅告訴我這個故事當中的「青年」扮演什麽身份。

  但是這個故事跟我以前聽到的完全不同,我知道的那一族是殺戮跟邪惡的代表,所有人都認爲是不應該存在的一族。

  緩緩的歎了口氣,始終坐得很筆直的尼羅看著我:「我認爲,被定義爲不好的並非不好,有些事實並非表面那樣,即使因爲這樣而遭受災難,您可以記得,這邊還有曾經受過庇佑的人不認爲邪惡就是災難。」他頓了下,再度開口:「或許您會是,也或許您會不是,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更改的,例如血緣、例如人們的印象。當一切走到最終最終之後,請您記得曾經聽過我們這一族的故事。」

  我看著尼羅,他的眼睛藍得就像天空一樣清澈。

  然後,我突然掉眼淚,整個人放松下來了。

  還有這裏,我可以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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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1 AM |只看该作者
第九話 聚餐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六點四十分

  那天晚上我就直接住在蘭德爾的地方。

  第二天時候比平常稍微晚點起床,不過醒來之後盥洗用具跟早餐都已經幫我准備好了,我在房子裏走了一圈之後沒有看到其他人,估計大概是去出任務之類的事情。

  原本想說自動放假一天,不過想到學長可能會進行莫名其妙的詛咒之類的事情我就放棄了。在吃過早餐之後我就順著昨天來時候的原路出了伯爵大人的房間。

  一回到樓上之後,我訝異的看著學長正站在我房間前面,他穿著平常的衣服不是黑袍,不過左手帶著黑色的手套,大概是昨天的傷還沒有好。

  「你昨晚在蘭德爾那邊?」一看見我走上來,學長立刻轉過來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問著。

  「嗯啊......」原來伯爵他們沒講,我還以爲有講。

  「我現在才知道。」冷哼了聲,學長這樣告訴我:」昨天晚上公會那邊亂成一團,我十分鍾前才回到黑館。」

  啊,那真是辛苦了。

  「你今天先暫時不要去上課。」思考了半晌,學長看了我一眼:」我已經跟你的導師打過招呼............」

  「爲什麽不用去?」

  是因爲昨天的事情嗎?現在已經很多人知道了嗎?

  「昨天的事情已經全部被封鎖消息,目前一般學生都不知道。」皺起眉,學長似乎不太想回答這類事情。

  「可是不是一般學生的人都知道了對吧?」我曉得公會流傳情報很快,而且昨天晚上那邊又那麽多人,沒可能不會有人介意的。

  而且,我有點害怕。

  「不對,資深的那位老師已經要求現場所有知道的袍級不得公布這件消息,所以目前只有昨夜那些人知道。」

  我看著他,雖然昨天晚上尼羅該死告訴我的話我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實際這樣聽學長講話時候還是會有一種莫名想要生氣的感覺:「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爲什麽那麽多人說我是妖師?這是好還是不好?我想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總覺得學長這個人好像什麽都知道,可是也什麽都沒有講,這樣很不公平,明明是跟我有關的事情,爲什麽他就是連一點點都不肯說?

  無關于其他問題,就算他私下告訴我也好,用個便條寫也好對吧。

  「便條............」

  我看見學長的臉上出現一愣:」你該不會說你忘記什麽叫做便條吧?」

  「............」

  好,對不起,是我忘記你們用術法用習慣了,我的錯!反正隨便用個方式告訴我一點點也可以啊............在這樣狀況下完全沒預警被別人指著說我是妖師還被隱瞞很久,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褚,我並不想跟你在走廊吵這種事情。」揉了揉左邊的肩膀,學長的聲音很冷漠:「而且在我的認知當中,現在的你還不到能夠知道所有事情的程度,只要那一天到來時候,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但是現在還太早。」

  「那要到什麽時候?」安地爾都已經指名道姓說就是我了,那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你起碼得拿到白袍,我才能夠把全部、一切都告訴你。」

  「我要到什麽時候才有可能拿到!」我看著學長,突然認知了原來他真的什麽都曉得,只是他從來沒有跟我講而已。

  等我拿到白袍......那是多久之後啊?而且我這個人運氣那麽差,搞不好這輩子,或者下輩子都不可能拿到,他又憑什麽決定我的事情要什麽時候才能知道?

  「這件事情影響的不是只有你個人的問題,我會以目前局勢優先考慮,所以--」

  「算了!隨便你們啦!」

  反正我就是啥都不能知道就對了。

  「褚!」

  因爲賭氣,我居然很有勇氣的完全沒聽學長的話,直接往樓下跑走。

  他沒有追上來,下樓時候我跟洛安擦身而過,他的方向剛好跟我相反上了我們住的那層樓。隱約的我好像有聽見洛安在詢問學長怎麽了的聲音,不過我也沒管他們,就這樣直接跑出黑館。

  外面的天空整個是亮的。

  一出去之後,我突然有種腿軟的感覺。

  剛剛......我居然不知死活的,跟學生學長吵架了。

  感覺真不舒服。

  ◇◇◇

  「漾漾!」

  在我想著現在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一如往常的,我身後傳來熟悉的叫聲。

  轉過頭,我依舊看見一了喵喵跟千冬歲他們,和平常他們找我的時間一樣,「漾漾,打了你的手機喔,怎麽沒有接?」

  我的手機?

  連忙摸了一下,我才發現我把手機給忘在伯爵家中了,大概在那邊響到死都沒人接聽吧。

  「忘記充電了。」隨便掰了一個正常人都會用的理由之後我才想起來,那支手機根本是不能充電的這回事。

  幸好喵喵沒有再追問下去,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們去吃東西吧,今天我們要去聚餐,要翹課喔!」

  我生平第一次從喵喵的嘴巴裏聽見這句話,訝異地看著她:「翹課?」

  「對啊,左商店街裏面的店只有今天推出限量的獨制套餐,不去吃就太可惜了。喵喵很想吃看吃看特別制作的套餐,漾漾也會很想吃吧?」彎著我的手臂,喵喵露出討好的笑容,順便抽出了幾張票券:「你看,我們有招待券可以吃免費的喔。」

  「反正就一天,翹吧。」難得會說這種話的千冬歲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鏡,用讓人會掉下眼珠的語氣說話,好像原本翹課就是正常的事情。

  「那邊也有限量飯團特餐。」翹課者三的萊恩提出了他想要翹課的理由。

  「走吧走吧,庚庚一定已經在那邊等我們了。」看我好像還有點猶豫不決的樣子,喵喵一邊摔倒推著我一邊露出大大的笑容。

  啊......算了,反正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去上課,只是目標從圖書館變成聚餐而已。

  一邊隨著他們走向我最熟悉的左商店街,我有點刻意地拖慢腳步不參加他們交談,自己想著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的這些事情。

  其實我有點後悔,我跟學生學長說的太過分了......畢竟學長學生雖然是瞞著我沒錯,不過我想他應該真的是站在我這邊想的......

  不過聽到他那種表示邏輯會讓人想火大這點倒是沒錯。

  「漾漾,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不曉得什麽時候,同樣也慢下腳步的千冬歲就跟我並行一起走。

  「呃、應該是沒有吧......」反正你也沒辦法敲破學長深長的嘴巴逼他說出來。

  「呵,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只是以爲我能夠幫上你一忙。」千冬歲拿下眼鏡,用袖子將上面的小灰塵拭去,「昨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認爲不用幫些什麽忙些什麽也好,只是如果不舒服要講出來,我們會幫助幫忙你。」

  我猛然停下腳步,像是撞鬼一樣瞪著他。

  學長深長不是說除了昨天以外的人都不曉得嗎!

  「別這樣看我,有時候情報班的訊息來源不會全都是靠公會的。」千冬歲勾了勾笑容,然後將眼鏡給戴回臉上:「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來源是我放在學校的情報獸傳回來的,應該還沒有其他人收到,我連萊恩都沒有說。而且,其實我之前多少就有點懷疑了,還沒確定是濁不是之前,不會讓任何人來找你麻煩。」

  看著千冬歲好像半是了然的樣子,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前央前面的喵喵跟萊恩一邊聊天一邊走遠,跟我們距離有些距離路,所以應該聽不到對話,「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雖然我是不知道你想的是怎樣:「因爲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什麽都不曉得,所以才沒有講,不知道要怎麽講起。」

  千冬歲哦的一聲,看起來應該也是了解我想說的意思,「你這兩天太緊張了,等等好好吃一頓,先放輕松再說吧。」他笑了一下,拍著我的肩膀:「等你想說的時候,不管是喵喵、萊恩或者是我,都會聽的。」

  「嗯......」點點頭,于是我們兩個快步跟上了前面已經停下來在對我們招手的喵喵兩人。

  左商店街的距離不遠,意外的是喵喵帶著我們去的地方是我曾經來過一次、那家很豪華,豪華到讓我覺得像我這種平民百姓最好不要進去的高級餐店。

  我還記得第一次知道千冬歲是紅袍時候也是來這邊。

  因爲時間還蠻早的,大概是七點多,所以人還不太多,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庚學姐站在那家餐廳外面朝我們揮手。

  「你們有點晚哦。」庚站在前面對我們微笑:「我已經先進去預約過位置了,差點就來不及,今天因爲是限量的特餐,居然整間都被預約滿了,還好有提早來,不然我們可得拿著便當盒出去外面找地方吃了。」

  「去外面吃也可以啊。「喵喵跳過去抱住她的手:「不然這樣好了,庚庚我們去白園吃,那邊風景很好,而且很漂亮哦。」

  「不過白園就不能在店裏到飽耶。」庚看著我們,用眼神詢問著。

  「我是無所謂啦。」千冬歲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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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2 AM |只看该作者
「......」萊恩是沈默的,不過他是個只要能拿到飯團就好的人,至于在哪邊吃他個人是完全沒有意見。

  「我沒關系。」在庚看過來之前,我立即表示我的意見。

  「嗯,那就決定大家一起去白園吃飯哦!」很高興的喵喵快樂地興起手,旁邊的庚無奈的笑了下,順便跟門邊的服務人員取消訂位。

  而我們的目的地再度變更方向。

  我突然想起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從白園這邊開始的。

  包括,我在這邊認識了萊恩史凱爾這個人,我跟五色雞頭也是在這邊開眼,從那天開始之後我就看見了、感覺到了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當我們一大群人提著大量的食物浩浩蕩蕩回到學院的風之白園時,裏面已經有另外一個人待著了。很顯然的,大家今天都不怎麽想上學,一個一個翹到這邊來了。

  「四眼小子,你們來這裏幹嘛!」完全沒預料到我們會出現在這邊,原本翹著腳躺在白色草原中央的五色雞頭馬上翻起身,在整個都是白色的環境裏面,他的那顆頭格外的突出亮眼,隱約的還可以看見很多透明的精靈好奇的繞在旁邊看他的頭。

  「你一大早在這邊曬人幹嗎?不要占位置,我們要在這邊聚餐。」驅逐使者的千冬歲馬上去趕人。

  「哈,本大爺就是要在這邊生根發芽,白園又不是你家開的,有本事先打贏本大爺再說。」直接啪的一聲整個躺回去草皮,擺明就是打死不爽離開的五色雞頭挑釁的咧牙。

  「你......」

  「千冬歲,不然大家一起吃吧。」說真的,平常我才懶得管他們要打還是要吵,只是今天我實在是很不想看這些吵鬧,所以徑自開口,順便詢問其他人的意見:「可以嗎?」

  「這沒關系,剛剛怕說大家吃不夠,所以我有多換了幾人份的食物。」庚學姐柔柔的笑著。

  「庚瘐沒關系,喵喵也沒關系哦。」喵喵難得心情很好也沒跟五色雞頭多加擡杠。

  「......」有飯團就沒有意見的萊恩當然繼續沒有意見。

  「切,算你好運。」千冬歲哼了一聲,把五色雞頭從地上踢起來。

  「哈,果然還是漾~你比較上道。」也懶得跟千冬歲計較那一腳,五色雞頭站起身拍拍白色的草屑,然後讓開讓庚學姐和喵喵把大方巾鋪在地上。

  哈......我上道啊,我只是想說你們打到完我應該就從早餐變成午餐了吧,還不如大家一起吃一吃比較好。

  在大家准備的時間,五色雞頭靠了過來,上下左右的把我看過一遍,而且還搶在我之前開口:「漾......你精神不是很好哦,昨天沒睡飽哦?」

  「有嗎?」我馬上反射性地摸摸臉,奇怪我早上梳洗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睡不飽的樣子,他是怎麽一下子就這樣說。

  「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嗎。」把五色雞頭拉開,千冬歲語氣善的說著:「吃飯了啦。」

  「哈,請人家吃東西時候要有禮貌,四眼小子你家沒教過你嗎。」

  「我家的禮貌只用在正常人身上,不用在不正常的人身上。」完全不想跟他多廢話,千冬歲直接在大方巾裏面坐下。

  我也拉著五色雞頭找了空位坐。

  方巾的範圍很大,而我們從餐館帶回來的東西也數量可觀。

  剛開始拿的時候因爲都包裝好了沒注意看,全都拆開之後,還是很華麗的大組餐點馬上就讓所有人流口水了。

  是說,一大清早吃這麽豪華好像有點罪過。

  「啊......這是飯團的傑作......」拿著不知道爲什麽米飯會發亮的飯團盒子,萊恩兩只眼睛都亮了起來,然後看著其他人餐點組合裏面的那盒飯團,臉上寫滿了不管你吃不吃都請給我的字樣。

  這種飯團吃了應該不會中毒吧?我從來沒看過發亮的米飯,這應該是金屬含量過多吧?

  「這個好可愛哦!」旁邊的喵喵也發出了歡呼的聲音,轉過去就看見她捧著應該是點心的棉花熊很高興的說著。

  說真的,這些餐點真的是很漂亮,不難看出制作者的用心......是說他到底是半夜幾點起來做的啊?還有他沒事突然推出這些東西幹嘛?

  「聽說那家餐廳的創辦者今天剛好一百歲生日,所以今天一整天推出的都是限量特制組合餐點,早上中午跟晚上的全都不同哦。」適時的替我解決疑惑的庚學姐微笑的說著:「如果大家覺得不錯,我們中午再去碰碰運氣吧,招待券還有一些哦。」

  其實我比較想問那些招待券是怎樣來的,因爲剛剛訂位狀況就知道今天應該是一餐難求了,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麽黑暗的地下管道吧?

  「贊成~~」對早餐寶劍完全滿意的喵喵捧著棉花熊,看起來好像是決定要把它防腐懼收集一輩子了。

  「這還不錯吃。」抓著主餐的烤難腿塞到嘴巴裏面,難得沒抱怨東抱怨西的五色雞頭嘴巴裏面居然發出咬碎骨頭的聲音。

  我終于知道那次比賽的骨頭到底是怎麽了。

  看著坐在身邊的人,這些都是我最開始認識的那些人,他們的態度從來未曾變更過,唯逐漸熟識之後,我們都開始更了解對方。

  我還記得第一天入學時候,是庚學姐帶我的,那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她很漂亮,但是之後我覺得還是不要惹到她會比較好。

  「漾漾,棉花熊可以給我嗎?」

  「漾漾,飯團可以給我嗎?」

  發呆之後,我看見兩顆頭同時往我這邊看過來,非常有志一同的對我的餐點發出妄想。

  「喂喂,你們兩個對別人的早餐奢望什麽!」感覺上好像是正義的一方的五色雞頭發出了幫我抗議的聲音,非常嚴詞的譴責那兩個撈過界的人。

  「如果你不想奢望的話,就把你的手移開。」坐在我旁邊的千冬歲伸出手,把要偷肉的雞爪整個捏起來:「漾漾,你不快吃的話你會從前餐到主餐到甜點全都吃不到。」

  「千冬歲是惡鬼!」看見棉花熊的頭被擰下來之後,喵喵指著自家朋友這樣喊。

  「漾漾,我用配餐跟你換。」還不死心的萊恩拿著著一整盒的馬鈴薯沙拉從我面前浮出來。

  「呃......我都可以啊,你自己喜歡哪個換走就好了。」我也不太敢吃那個好像有重金屬的飯團就是了。

  「那我也要換!」喵喵捧著著甜湯靠過來。

  然後,我的配菜跟點心馬上變成一樣的雙份。

  「漾~我用棉花熊跟你換烤雞。」依樣畫葫蘆的五色雞頭提出不公平交易。

  「別想,你有聽過吃飯是吃糖的嗎?」千冬歲直接卡斷他的妄想,讓他換不到。

  「唉唉,如果是吃的話還有很多啊,剛剛不是說多了好幾份嗎?別玩了。」庚學姐無奈的告訴這些換來換去的人。

  「棉花熊好可愛......」繼續對棉花糖發出愛心的喵喵看起來是很有決心要把所有的棉花熊都卷走了:「等等拿哪一個去給莉莉亞。」

  萊恩開始做出疑似要把其他多出的餐盒裏的飯團都拿走的動作。

  一如往常,大家仍然很熱鬧。

  「漾~這個給你。」抓了第二塊雞肉咬著著,五色雞頭拿了一個紙盒給我,這個盒子不是我們買來的那些餐點裏面有的,應該是他自己原本的:「我家老三給我的,上次你不是很喜歡這種東西嗎。」

  我打開盒子,裏面裝著著的是幾個小蛋糕,原本世界那邊的,「謝謝你。」

  五色雞頭愣了一下,臉色有點尴尬:「謝啥啊!本大爺總不能都給仆人吃風啊!」

  雖然你嘴巴上當我是仆人,不過還是很謝謝。

  「等等吃飽不知道要幹什麽啊。」終于開始吃飯的喵喵恢複平常的樣子,用很文雅的動作肢解著著雞肉。

  「去圖書館嗎?還是要去哪些好玩的地方?」千冬歲推了一下眼睛,開始在他腦袋裏面思考所有適合的去處:「上次我們不是有去趣一個森林出任務,漾漾沒去過,要不要去看看?」

  「喔啊,那邊也很適合野餐。」喵喵停了一下,馬上皺眉:「不行啊,那個森林很大,要待上一整天,而且光蟲要晚上才有,得過夜的,等放假時候一起去吧。」

  「也好,我們最近放假都沒有一起出去玩,這星期一起去吧。」千冬歲看了我一眼,說道。

  「嗯、好。」點點頭,我也回他們一笑。

  「要不然我看等等大家先各自准備一下,我先去預約這家餐點,中午時候我們在這邊吃飯,吃飽之後大家一起去看電影吧。」庚學姐想了一個不用跑太遠的活動:「漾漾還沒去過左商店街的電影院吧,跟原世界有很大的不同喔。」

  「這個也不錯。」喵喵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家一起去吧。」

  「本大爺才不想跟你們這些人一起去,吵死了。」五色雞頭哼了一聲,轉開頭。

  「最吵的應該是你吧,如果不是漾漾要去,我們也懶得約你。」立刻跟他擡摃的千冬歲吐槽了回去:「你跟去我還覺得麻煩。」

  「哈!就沖著著你這句話,漾~本大爺跟你們去看電影。」囂張地的把半截骨頭吐在千冬歲旁邊,五色雞頭露出欠扁的挑畔笑容。

  「你這個渾蛋--」

  「停,不要吵架,會吵不完。」直接將兩個人給卡住,庚學姐看向我:「如何呢,漾漾?」

  我看見所有人都把視線往我這邊投來,每個人都是微笑在看我。

  「好啊,一起去吧。」

  但是,我已經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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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2 AM |只看该作者
第十話 開始一切的序幕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十點十六分

  聚餐過後,我們就在白園直接解散。

  我還想回去稍微整理一點東西,放在伯爵他家的手機看來可能要他們回來之後才可以拿了。

  不曉得現在回去會不會遇到學長,他如果抓狂我就慘了。

  看樣子如果遇到最好先道歉比較好,是說我還不用開口他應該也知道直到我會說什麽,這樣道歉下去還有意義嗎......算了,反正有心意比較重要,是他本人自己說的。

  快速的跑回黑館之後,我往上跑,可是一到達樓上我馬上就感覺不對勁。

  「漾漾?」稍早一點遇到的洛安站在學長房門前面,似乎是剛出來的樣子,旁邊還有賽塔,他們兩個看到我從外面回來好像也有點驚訝。

  「......學長說我今天不用上課,怎麽了嗎?」我看到他們兩個也有點驚訝,賽塔已經跟那天晚上不太一樣,恢複平常溫和的樣子,好像我那晚看見的都是假象。

  「沒什麽事情。」微笑著著這樣告訴我,賽塔跟旁邊的黑袍對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對了,如果您願意的話,能不能幫我跑一趟醫療班呢?我需要將這東西送到提爾的手上。」說著著,他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給我,看起來有點像冥玥在用的那種外出化妝小瓶子,裏面裝著著一點點黑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我有點奇怪,如果是很緊急的東西,用移送陣直接傳給輔長不是比較快嗎?

  可是看他們兩個表情都有點奇奇怪怪的,我還是點了頭,接下了瓶子:「我一定會送過去。」說著著,就跟他們兩個打過招呼先回房間拿了個東西之後,就往黑館外面跑。

  因爲是上課時間,所有學校裏面的人明顯的偏少,不遠還可以聽到教室在亂跑的聲音;後來我問過才知道,教室往空地跑的時候有一定的路線,所以平常外出時候只要避開那個路線就可以減少死亡的幾率危機。

  順著著熟悉的路跑到醫療班,我繞開了前門,大老遠就聞到很嚴重的血腥味,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怎麽回事,所以改走小門。

  「不好意思,我拿東西過來。」

  一推開小門,我果然看見輔長就坐在裏面,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是,我居然也看見僊人掌在裏頭,更怪異的是還有應該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邊的醫療班龍頭、琳兒西娜雅。

  我一開門就愣住了,然後他們也稍微愣了一下。

  「有啥事嗎?褚小朋友?」黑色僊人掌晃了過來,直接把我拖進去然後踢上門。

  「呃......那個,賽塔要我拿這個過來。」我把玻璃瓶遞給他。

  黑色僊人掌還沒伸手,旁邊已經有人先出手出售把東西拿過去:「怎麽來的?」盯著著小瓶子裏面的東西看,琳兒西娜雅半眯起了眼睛然後轉過來看我。

  「我、我也不曉得......賽塔說拿過來就行了。」有點畏懼于她的強勢,我稍微往黑色僊人掌那邊靠了一下,接著著馬上想起他會分屍,我就往輔長那邊退過去了。

  看著著那個瓶子,琳兒西娜雅冷哼了聲:「就這樣了,我先過去看看另一個的狀況。」說完,她握著著那個瓶子瞬間就消失在我們眼前,動作快得的好像剛剛講話那個人根本只是幻象而已。

  我稍微松呼了一口氣,說真的我有點怕琳兒西娜雅,因爲她給人很壓迫的感覺,有點不太好靠近。

  「我也得先回去了,分析還沒做完。」黑色僊人掌轉過來,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著著用很小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褚小朋友,我有些話要跟你講,過兩天我會再來找你。

  跟我講?

  還沒問他是什麽事情,黑色僊人掌就用著著很遺憾的目光看著著外面排隊的屍體,然後很快的就離開了。

  整個保健室裏面突然就剩下我跟輔長兩個人。

  「呃......既然我東西送來完了,我也先走好了。」有點尴尬的笑了笑,我稍微後退了幾步,准備從小門出去。

  「等一下。」輔長喊住我:「那個小姑娘的傷不太樂觀喔。」他轉著著筆,突然這樣告訴我。

  「莉莉亞?」

  「嗯,她頭部以上全部都是劇毒跟惡咒造成的傷勢,學院裏面雖然死不了人,但是有時候某些東西造成的創傷還是很難複原,我剛剛跟另外拿那兩個商量過了,可能過陣子會把她送往醫療班本部接受完全治療,不這樣做的話她的臉就毀定了。」

  毀定了?

  我直直的看著著輔長,突然覺得手好像有點在抖。女生的臉應該是不可以毀的吧,毀了怎麽辦?

  「接受完全治療就會全好嗎?」如果不是我跟她說想要看黑史,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吧?莉莉亞只是被我牽連進來而已,如果她的臉毀了,那我......

  「放心啦,完全治療一定可以治好的,你那臉是怎樣,太嚴肅了吧,就算治不好也不是要你的命吧。」輔長拍了我一下,笑了笑。

  「那就好......」我看了旁邊的病房門,又有轉回來:「現在可以去看莉莉亞嗎?」

  「現在?她剛剛去外面了喔。」輔長指了指某個方向:「應該是在離這裏最近的水池花園,我有告訴她不可以走遠。」

  「嗯,謝謝。」

  ◇◇◇

  走出醫療班之後,我順著著小路往前走。

  我開始覺得,其實莉莉亞認識我搞不好是她的惡運倒黴。因爲我這個人天生帶衰,可能學長他們都免疫了,但是她卻沒有。

  不曉得接受完全治療會不會很辛苦,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她是B部的學生,成績應該會落後吧......

  遠遠的,我就能夠看見在水池花園裏面的人。

  她很好認,畢竟現在是上課不會有學生在這邊,而且從背後看起來她的臉上全都是繃帶,獨自一個人就蹲在水池旁邊。

  我有那麽一刹那一瞬間不敢走過去。

  莉莉亞盯著著水池數尺,看得那麽認真,整個人僵硬得的猶如像是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她在看她的臉。

  水池的水停止不動了,光滑光華像是鏡子般,還有一兩個透明的姐姐從水中浮出來飄在半空中,對看了一眼然後停在莉莉亞的身旁旁邊。

  我不敢過去,因爲我不知道應該告訴她什麽。

  就算告訴她臉會好,但是現在也不會好。

  莉莉亞就這樣盯著著水面,慢慢的,水上起了小小的漣漪,一滴兩滴不斷的低落。

  水上的精靈姐姐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的潛回了水中消失不見。

  她背對著著我,如果是平常時候莉莉亞一定馬上察覺然後跳起來罵人,可是今天完全沒有,她搗著著臉開始小小聲的哭了起來。

  看著著她小小的背影,我更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走過去,就站在入口的地方,一步一步往後退。

  就在我想著著是不是就這樣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另外一邊樹葉裏面鑽出一個人,那個人也沒有注意到莉莉亞就在這邊,顯然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居然是抱著著剛剛從聚餐裏面拿來的飯團餐盒的萊恩。

  光看他的動作我也可以猜得出來他是要偷偷躲在這邊吃東西的。

  沒想到上課時間會突然出現人的莉莉亞也嚇了一大跳,馬上將整張臉給遮起來。

  他們兩個就站在那邊互瞪。

  然後莉莉亞捂著著臉繼續蹲在那邊有喀什又開始哭了起來。

  站在原地的萊恩整個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好默默的坐到水池邊緣,接著著掙紮了半響才把一盒飯團給推過去。

  這個畫面看起來很奇怪,連莉莉亞也安靜下來轉頭看他。

  接著著,萊恩遞出了衛生紙。

  「擦完才可以吃。」

  「......」

  整個四周沈默了。

  ......

  我想他們應該沒關系了吧。

  沒有出聲,悄悄離開水池花園之後,我原本想要回去黑館一趟。

  其實或者說,我想待在黑館就這樣不要出來來會比較好。

  我還有跟喵喵他們有約會。

  我還沒有跟學長道歉。

  而且,我的網路遊戲等級練了三年還沒練到六十級,每次都在要去打升級魔王時候被第一個打挂,萬年不升等。

  拿出移動符,自從安因教我之後我就經常用自己畫的到處亂跑,偶爾也會搭別人的順風車,所以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拿出學長最開始給我的那張來使用了。

  這次要移的路比較遠,我沒把握我的蹩腳法術可以跳到那地方去,所以就把學長的翻出來來用,他家連爆符都可以輕易上手,跳動距離應該也沒影響才對。

  我松開了手,讓移動符落在地上,那瞬間地面畫出了完美的法陣,而我也知道我應該往哪邊去。

  雖然安地爾沒有說明明說,但是我就是知道。

  「湖之鎮。」

  他在那裏邊等我。

  就如同往常一樣,我四周的景色開始模糊。再度清楚之後我看見的已經不是學校。

  空氣中還帶著著早晨才退去的潮濕氣味,用力的眨眨眼,這個地方讓我覺得很陌生,可是我又曾經有短暫的時間待在這裏過。

  「褚諸冥漾,我就知道你會來。」

  太頭擡頭,我看見的是安地爾從我們曾經住過的那個旅館走出來;「只要是想追求真相的人,都會尋找方便的捷徑。」

  我站在原地看他,突然開始疑惑了,我不曉得我這樣做是對不對,但是我沒有辦法繼續等下去了。

  從來沒有主動過,一直處在被動的我不明白這種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就像最早到學院的決心一樣,我不想要再讓我旁邊的人受傷。

  伊多也是,莉莉亞也是。我不能確定如果我繼續待下去的話,是不是喵喵、千冬歲、萊恩他們都會被卷進來。

  縱使我害怕,但是我仍然需要來這裏。

  「安因是不是還活著著。」握緊拳頭,我用力忍住其實很想拔腿逃走回到學院裏面的沖動,只要回去,我知道那邊還有很多人可以保護我。

  環起手,安地爾勾起了微笑;「我說過了,我暫時不想跟景羅天爲敵,一個比申已經夠過麻煩了,我懶得理第二個。」頓了頓,他轉頭示意我跟上去過去,迳自就走入了旅館裏面。

  整個旅館裏面是安靜的,空無一人。

  我記得這裏應該是已經被公會接手了,可是看現在這個狀況,很明顯公會方面並沒有察覺我們入侵,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方法進到旅館大廳太廳裏面之後,我看見旁邊塵封的壁爐已經起了火,上面有一壺水正在沸騰。

  「你喝咖啡咔啡嗎?或者是其他的飲料?」

  桌上放著著點心,安地爾站在旁邊拿著著裝飾櫃上面原本要販賣給客人的高價飲料罐子,我看著著點心旁邊,已經擺了茶具。

  「我討厭喝咖啡咔啡。」室內整個被壁爐的爐火烤得暖熱烘烘的,可是我還是感覺到很陰冷,全身還在發抖顫抖。

  如果這時候學長學張發現我自己來找安地爾,大概不是抓狂那麽簡單了,不曉得這次會不會連腦袋都被他敲破。

  安地爾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拿水壺;「那我們就喝咖啡咔啡吧。」

  靜靜地,在熱水的沖泡之下,一種很沈重的香氣溢滿了整個大廳。

  我看著著點心、看著著咖啡咔啡,完全沒有去碰的欲望。

  在我對面的[词语过滤=#311]坐下,舒適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的安地爾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放輕松點吧,我說說你想知道的事情。」他微笑著著拿起咖啡咔啡杯,動作很優雅幽雅,「我並沒有殺死那個黑袍的天使,原本想拿去送給景羅天的,不過因爲我個人對他挺反感的,所以就作罷了;這個時候突然想起我要進去匿名你們學院缺了點什麽,所以就暫時從他身上借了點小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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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2 AM |只看该作者
喝了口咖啡咔啡,安地爾像是要觀察我反應一樣看了幾秒,然後才再度開口:「我從他身上借了一半靈魂。」

  「......」擡頭狠狠的瞪著著對面那個人,我不曉得該不該撲上去,隨便開他一槍也好、還是做點什麽也好。

  「放心,至少我以前也曾經是醫療班,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怎麽困難,只要讓靈魂沈睡不要反抗,要借用多少都行,別不小心真的吃下去就好了。」把玩著著咖啡杯,

  安地爾微微傾身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塊方糖:「甚至也能做到像這樣的事情。」

  他的話才說完,那個方糖立即散出微弱的亮光。

  那瞬間,我腦袋突然轟了聲,有種非常不對勁的感覺。

  發亮的東西是什麽?

  張開嘴,將整塊方糖給吞下去,安地爾笑了下:「就像,把借來的靈魂放進去方糖裏面。」

  我馬上站起身,因爲太大力了擦撞上桌子,桌面狠狠一陣,擺在上面的杯子立即被翻倒,還冒著著熱氣的液體不斷的往外擴散。

  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已經變成了安因的樣貌。

  「不過要變樣子的話還是只有我本身能做得到,如果能夠把靈魂放進方糖讓方糖成爲形體爲我效勞就好了。」有著著安因爲皮的人完全無視于我的動作,一個彈指,整個桌面上的咖啡液體瞬間全部給蒸發殆盡。

  「米納斯。」完全不用思索,我幾乎是本能性的將幻武兵器取出來直指著著眼前的冒牌天使:「把安因還來!」

  面前的「安因」勾起了淺淺的微笑,像是平常那樣子,但是不是我熟悉的溫暖感覺,「現在還給你嗎?你認爲你有多少本事能護送獲送一塊糖回會到你們學院?」他的臉開始轉變,不到數秒的時間又變回了那個黑沈的真面目:「而且只有一半而已,你確定現在要拿走嗎?」

  從桌面上拿起了第二塊方糖,安地爾搖了搖那個白色的方形物,裏面散出了微弱的光,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考慮清楚,如果拿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以外,這一半是永遠都無法複原複員了。」

  我慢慢緩緩的垂下手,讓米納斯的槍口往地板的方向。

  安地爾又笑了:「乖孩子,坐下來吧,現在不好好休息的話,之後你可能會害怕得不敢休息。」他將消失光芒的糖放回去原本的小罐裏面,然後幫我倒上第二杯咖啡:「哪,把你的幻武兵器跟老頭公放在這邊,我不喜歡休息時候還要受到幹擾。」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圓,瞬間就出現了個紅色的小型法陣。

  死盯著著那個紅色的法陣看,我不曉得這玩意會把米納斯他們傳到哪裏邊。

  「放心,這是我專用的物品移送陣法,我會好心一點替你把東西送回你的房間裏面,也就是說接下來這些時間裏面,你不會再需要這些物品。」安地爾的指尖敲了敲桌面,那個法陣顯得更加明亮:「對了,還有你身上那些護符什麽的,一並放著著吧。」

  沈默著著,我依言收回了小槍,把米納斯連同老頭公的手環放上了那個小陣型裏面,然後一個一個取出了在我到這邊這段時間裏面,其他人給我的護符跟一些紙符。

  手放進去口袋時候,其實我有摸到兩樣東西,不過那既不是護符也不是武器,我就沒有拿出來了。

  也認爲我把全身東西都繳完的安地爾滿意的敲了下桌面,我的東西瞬間就跟那個法陣一起消失。

  「我都做好了,安因呢?」

  站起身,我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情。

  將杯子裏面最後一口咖啡給喝完,安地爾悠閑地悠悠哉哉的將瓷杯放上桌面,雖然也跟著著站起身:「不用急,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來,那個天使就還你。」

  我點點頭,跟上他往外的腳步。

  安地爾的步伐並不會很大,讓我很輕易的就可以跟著著後面走。

  我不曉得他到底想搞什麽鬼,但是既然已經來這邊,再怎樣害怕我也回不去,因爲我身上現在連可以回去的東西都沒有了。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這本書裏面的事情嗎?」不曉得從哪裏哪邊拿出了那本沈重的黑史,安地爾像是散步一樣隨手翻開,裏面的古代文字再度曝光于空氣之中。

  「現在已經很少人能解讀古代精靈文字。」我冷冷哼了聲。

  「喔,真不巧,對于這方面我懂得算多了。」盯著著上面的文字,安地爾聳聳肩:「雖然沒有正牌的精靈那樣精通,不過要辨別這本書算是綽綽有余。畢竟寫些這本書的人希望後來的人能看懂,用了很大量的淺白文字喔。」

  我馬上停下腳步,錯愕的看他:「你爲什麽懂古代精靈文字?」就算他曾經在精靈大戰時期活過好了,可是他是鬼族耶,一個鬼族怎麽可能會知道精靈文字?

  安地爾也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對我微笑,那個笑感覺很複雜,不太像之前表面的那種讓人發毛的笑容:「我曾經認識過一個精靈,那個精靈呢實在是腦筋腦袋單純得可以,只是知識隨便告訴他一個身份,然後說想知道精靈文字,他就很樂意的什麽都教了。」

  「精靈?」

  隨便的找了個石台坐下來愛,安地爾翻著著那本書,上面的插圖一張一張被略過:「嗯,是個精靈,我跟他是在某個我自己也想不起來的地方認識的,那時候我還在醫療班,到處都是那些連打發時間都不夠的無聊事情。大概不曉得是哪一天吧,我實在覺得很厭煩了,隨便吃了個人冒充身份潛入了工會部,不過當時太年輕了,立即被發現......幸好他們以爲是被我吃掉的那個人叛變。逃走時候不小心逃進了精靈族的領地,接著著就碰到一個正在巡邏巡守的精靈。」

  我看著著安地爾,他的表情有點不太一樣,像是想起了什麽很難忘的回憶,整個是深思的,不再給人那種壓迫感。

  「被工會追擊追襲時候有受到創傷,我竄入精靈領地同時抛棄了那個假冒的身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就是入侵者。我隨便說了個遇到妖獸的理由,那個精靈就相信了,還把我帶去他跟他朋友的秘密基地療傷。之後呢......哼哼,玩起了友情遊戲。」頓了頓,他繼續往下說:「那兩個人每天都過來看我,直到我傷好,而我也陪他們玩了有一陣子,還到處去旅行旅遊了。不過這些時間不算浪費,我從裏面找到了很有價值的東西。」

  那瞬間,我突然知道他要說什麽。

  我整個人開始發冷,從腳底到頭頂,冰冷到發麻,可是那個正在告訴我往事的聲音沒有停下來,繼續向起:「如果公開之後會引起大騷動的,誰會猜到,一個精靈王子的秘密朋友居然會是一個全種族都要追殺的妖師一族首領呢?」

  啪的一聲,傳承近乎千年的黑史突然松線送線了,寫滿古代精靈文字的字頁片頁一頁一頁的散開來,那些插圖、肖像全部落了一地,混在一起,連時間點都分不清楚了。

  安地爾看著著地面上的紙,那些紙的邊緣開始燃起了火焰,黑色的燒痕逐漸的吞噬了發黃的紙頁,將過去的時間一點一點的燒毀。

  「諸冥漾褚冥漾,你知道嗎?一個精靈族王子、一個妖師首領還有一個鬼王貴族,這三個人都是所有一切的開始。」

  我看見一張未燒盡的了紙頁往我飛過來,遮蓋住我的視線,我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那些殘灰被風一吹,全部消散消失。

  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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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3 AM |只看该作者
番外:黑夜之月
  地點:未知 時間:未知

  他聽見風的聲音。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聽過類似相似的聲音。

  「瘴氣指數太高,果然跟公會猜測的一樣,這裏已經被鬼族占據了。」身邊有人正在將附近的地理環境重新輸上新的記錄,因爲忌憚著會被目標地給察覺,所以將消息暫存在身上的記錄器沒有發出:「安因先生,我們要深入調查嗎?」

  轉頭,他看見的是戴著黑色面具的紅袍。

  剛剛他想到的是什麽?

  「安因先生?」

  見他沒有回應,那名紅袍低著聲音又重新詢問了一次。

  回過神,他微微彎起了微笑:「都已經到這邊了,光是看外面也不曉得是怎樣的狀況,先前來探查以及據點在這邊的人全部都沒有下落,我打算深入調查看看,你就暫時先這樣回報公會,我出來之後在這邊會合。」

  「了解。」

  擡起頭,他們看見整個天空很黑,暗到像是墨色一樣的濃。

  對了,這時候學院裏面應該也是舞會的時間吧。

  「請恕我多話,雖然您是黑袍,但是這樣一個人進去真的沒有問題嗎?」再度將四周環境確認過後,跟隨來的紅袍有點擔心的詢問著。

  「沒問題,我只是進去探查不是去攻破敵人要塞的,這點小事難不倒我。」拍了一下隨身情報班的肩膀,安因露出了慣性的安撫笑容。

  不是攻不攻破的問題......

  一邊想著這位黑袍是出了名的鬼族躁郁者,情報班的人員有點不太放心,不過還是一邊點了頭:「如果有意外的話,請立即與我們連絡。」

  「我曉得。」

  將事務交代完之後,動作敏捷的紅袍就像幻影一樣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夜色很黑,像是濃墨一樣。

  如果平常這時間在學院裏面,現在看見的應該是帶著霧色的美麗月亮吧。

  他的眼前看見的是一整片的荒原,上面連一小枝的枯草都沒有,光光禿禿的,毫無生命的迹像。

  或許在數千年前,這裏曾經是絕美的精靈地點。

  但是現在的,已經不是了,只是一片征失去所有的過去墓地。而原本這裏應該有公會的看守人,可是卻也不在這邊。

  他們全都失去音訊,而在自己到達之前還有其他探查的袍級也都消失無蹤。

  稍微思考了一下,將自己全身氣息全都斂去之後才從公會給予的地圖中尋找到埋藏在地下的密道進入。

  那天的夜色很黑。

  他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黑暗中的密道,那裏什麽也沒有,但是有那麽一瞬間他將這裏與記憶中的道路相疊了起來。

  充滿了血腥氣息的凹凸道路,深沈的黑色像是要化爲無機物質攀附在腳邊。

  轉動手腕,一柄散著銀色光芒的小刀從他手中射下,將腳邊爬行的雙頭毒蛇給釘在地上,原本要攻擊者瞬間被封死了行動,發出了嘶嘶的憤怒聲音,不過很快就被抛在腦後。

  時間與記憶正在交錯。

  扭曲的烽火與深黑色的空氣,他聽見不遠的地方有著水聲,連道路的牆面都開始跟著冰冷。

  輕輕的呼了口氣,取出公會專有的記憶晶石隨手釘在牆面上,只要數秒之後晶石與晶石就會相互連結,將最新的地圖完整的送回公會情報班當中。

  只要多踏出一步,他就能多感覺到一些令自己憎惡的氣息,而一般情報班如非資深的,是很難能夠一次應付完這種數量。對,就連他自己也沒把握可以。

  有多少敵人?

  數十......不止不支,至少已經上百了,這種數量不是一般群聚的巢穴,而是相當大型的盤踞地才會有。

  但是他們費盡心思攻擊公會的人到這個墓園來幹什麽?

  這條秘密通道並不長,很快的就可以看見盡頭些微的光亮。

  他想起,如果這個時間在學院裏面,看見的應該是散著微光的霧氣月亮吧。

  日複一日,一如往常。

  ◇◇◇

  「月亮消失了?」

  擡起頭,站在舞會外面的人這樣說著。

  熱鬧的氣氛稍遠,好像隔了一個年代般薰上了模糊的顔色,有些讓人感覺不真實。

  「月亮?」跟著擡起頭,原本就無意參加舞會的人疑惑的看著頭頂上玄黑色的夜空,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像是染墨一樣黑:「奇怪了,學院平常這時候應該會看見月亮,難得今天會沒有,不曉得是不是結界哪部分薄弱造成的。」

  眨了眨眼,帶著翠色的絲眼哀傷的看著天空中沒有月亮的夜色:「造成動蕩不安的空氣在我身邊徘徊,請求大氣精靈帶著我的希望到主神身邊爲所有人祈禱......」

  聽著眼前精靈正在做的禱告,甫才剛從長期任務回來的洛安靜靜的將兩個人的茶杯都斟滿。今夜的空氣真的不怎樣安靜,除去了被舞會歡樂掩去的那部分之外,幾乎四處的風都在跟著不安竄動。

  過了數分鍾,賽塔轉回過頭來,像是仍然放松不下的表情:「沒有月亮的晚上會讓我想起辛亞決定要參加大戰的那日,四周的空氣都在騷動,讓人怎樣都無法安心。」頓了頓,他握著杯子看著上面平靜的水面,那裏倒映出他許久不再波動的面孔:「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朋友......時間太過漫長,他們的面貌在我的記憶當中逐漸消失,這種感覺我不想再持續下去,令人難過。」

  看著認識許久的友人難得會有這麽動搖的表現,洛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使是堅強的種族,而且也是壽命很長的一族。只要不碰上什麽大災害的話,通常他們耐命......咳,他們活下去的時間是跟精靈能夠相比的。」

  擡頭看著眼前同樣認識很漫長時間的朋友,賽塔無奈的彎起了不成型的笑容:「願主神能夠傾聽我的祈禱,使我認識的人們都平安。」

  「你這樣子,怎麽繼續執行你留在學院當中的任務?」看著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的精靈,洛安突然覺得他留在這個混雜的世界當中已經太久了,當他認識在精靈族中的精靈時候,那時的他不爲任何事物波動,像是甯靜的水潭一樣。

  精靈容易被長久的事物所影響。

  學院當中不同的人、不同的氣息以及不同的情感已經開始動搖了原本甯靜的水池。

  「永恒的精靈會因爲傷心而死,我看過辛亞的愛人爲他流淚直到生命逝去,但是我想我應該還能繼續將我該做的事情做完。」深深的呼了口空氣,賽塔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只希望我所認識的朋友們都能夠歸來。」

  或許,他只會在今天晚上動搖而已。

  精靈善忘,長久的時間教導他必須很快遺忘。

  「這個晚上,就請您陪我傾聽風的消息,我想過了這個夜晚之後,明天一定就沒事了。」露出淡淡的微笑,賽塔看著被親切的風精靈吹起的發,聽見了四周傳來的安慰聲音。

  只要過了今天,他就能夠忘記不安。

  就像多年前送走辛亞跟很多人的那時候一樣。

  「啊,月亮出來了。」

  ◇◇◇

  如果是這時候,學院的月色應該依舊美麗如常。

  輕輕的靠在道路盡頭,他爲看見的東西吃驚而睜大了藍色的眼睛。

  要不是親眼看見,這種事情傳回公會去應該不會有人相信。盡頭外有著衆多的鬼族在忙碌,他們忙著做各式各樣的事情,忙著堆砌著新的陰謀。

  他看見了並列四大鬼王當中的其中一個人就在出口之後的另一邊走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入侵。

  這件事情需要立即向公會示警,這是最高危險狀況了。

  這樣想著,他立即往後退,想要從原路離開這地方。

  血腥的氣息與黑色的空氣重疊。

  還來不及回過頭,他先撞上了原本不應該存在于身後的東西。

  「呵,沒想到這無聊的地方會被我撞上有趣的東西。」

  冰冷的言語讓他立即全身戒備起來,往後跳開一段距離,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外面的鬼族發現,他將整個黑暗的通道全都給點亮,那些亮光同時也照亮了一張被他們放在最高追緝令當中的面孔。

  「是你!」立即揮出兵器,他思考著怎樣在最大沖突之前脫出這裏,把所看見的事情全都回報給公會。

  這件事情必須有人去說,不然會來不及。

  「你不是那個學院裏面養的黑袍天使嗎。」帶著微笑,沒想到隨便走走也可以發現小遊戲的安地爾半靠在牆邊,無視于壁面上傳來的凍人冰冷:「一個天使跑到充滿鬼族的地方想要找死嗎?」

  「這是墓園,你們打開沈睡的墓園想要做什麽!」眯起眼睛,他看著眼前可以稱爲數一數二強的鬼王高手,有那麽一瞬間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有沒無辦法順利離開這裏邊。

  「有什麽事情就做什麽吧,反正決定的人不是我。」似乎覺得很有意思般,安地爾仔細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指指自己的肩膀:「你這裏有景羅天的氣息,看來你他應該就是那位被指名要進入鬼族的天使。嗯......剛好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曉得要不要賣景羅天這個人情呢。」

  不待眼前的鬼王高手有更多動作,他瞬地揮動了兵器想將對方迫開,但是在一動的同時,赫然也發現了自己的手突然被由後而來的東西抓住。

  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任何生物該有的溫度。

  連看也不用往後看後,他直接就嗅到了令人憎恨的味道。

  『有入侵者......』

  『有入侵者進來了......』

  『殺掉他、殺掉他......』

  無數的鬼族不斷的由出口處湧進來,冰冷的手抓上他的手,一個接著一個,散發出異樣的臭氣,無神無機的眼睛全都盯著他,像是打算把他分解成數不清的碎片一樣。

  像是心中被觸動了什麽開關,他猛然就把兵器揮動,眨眼的瞬間斬殺了許多向他伸出手的異衆鬼族,黑色的血跟灰色的血甚至是正在蠕動的器官掉了一地,連他踏著的地面都無法幸存。

  『殺掉他......』

  像是殺不完一般,他揮動了兵器,又揮動了兵器,把鬼族的屍體在自己眼前堆成了小山般的數量,但他們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記憶正在重疊。

  地道中的石頭與壁面沾滿了黑色的血。

  「住手。」猛然傳來的聲音讓他立即轉頭,想也不想的要將擋在出路的另外一名鬼族反族給斬成兩半,但是跟隨自己許久的兵器卻劈上對方頭部的同時停下了,怎樣施力都無法再往前一寸,他看見擋下兵器的只不過是兩根黑色的長針,對方輕松得像是完全感覺不到施壓的力道:「全部給我後退,這個天使是我要的獵物。」

  那些原本低沈嘶叫的鬼族開始往後退,但是視線還是全都放在他們身上。

  他翻開身,還不用詢問對方就已經先開口:「我改變主意了,剛剛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正好我最近也缺點方法進去學院中找我想要的東西,看來我的運氣也蠻不錯好的,學院裏面的行政人員自動送上門來讓我不用另外想辦法方法了。」

  微微的一愣,他馬上想起來眼前的鬼王高手曾經如何混入大競技場當中:「你不會有機會的。」翻弄了手掌,一只白色的鳥從他的掌心當中沖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沖出了地道,將他所看見的消息全都帶出去。

  顯然也沒有阻攔意思的安地爾愉快的看著眼前的黑袍,然後抽出了黑針:「我聽說景羅天要的人相當難纏,不過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對付對儲......他也太尊敬你的意願了些,掠奪之後將你關在獄界當中,很快的一個天使也會成爲鬼族,有什麽難辦的嗎。」

  不過也或許,這只是那個鬼王的新遊戲而已。

  ◇◇◇

  他的記憶正在重疊。

  只不過當時站在鬼王面前的人,現在變成自己。

  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認爲自己的實力從來沒有超過最初的那位搭檔,就算是得到了黑袍資格也相同。

  那個時候,公會需要的不會是一個厲害的黑袍逝去。

  而會使用法術以及精通的紫袍也不是只有這麽一個。

  他對上鬼王高手或許老早就有資格能夠成爲鬼王,擁有千年悠久的時間讓他比任何鬼族更要強悍。

  他看見的是自己的兵器在不久之後裂爲兩半,斷落锵然的跌在地上。

  只是短短眨眼的時間,他就知道自己落敗了。

  「放心,我還不想跟景羅天有過節,只是讓你暫時休息一下而已。」露出微笑的鬼族一步一步逼近他面前,伸出手抽回了插在他肩膀上的黑針。

  他的左手已經整個麻痹掉了,身體也無法運用自如。

  謹記著不管在怎樣的困難當中,只要是確定無法逃走,第一必要就是毀了所有能提供鬼族消息的事物,包括自己。

  記憶在重疊,那個時候、這個時間裏他看見他的搭檔化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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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3 AM |只看该作者
舉起唯一還能活動的右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要一口氣放出最後的術法,如果裝運幸運的話還能夠跟眼前的鬼族同歸于盡。

  「真是的,你們這些公會的還真是完全服從。」曾經在公會中有不短時間的安地爾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輕松松的把能夠致死的大型術法給破壞,他在對方不可置信的藍色眼睛裏面看見自己愉快的笑意:「這點小動作,沒什麽意義。」

  被抓住的右手腕整個失去力氣。

  他感覺到有某種東西正在從身體當中漸漸的流失,整個力量被掏空一樣跪倒在地面,站在眼前的鬼族抓著他的手讓他不至于倒在那些屍體的血泊當中。

  視覺開始模糊,連臭氣都再也嗅不到了。

  隱約的,他看見了金色的發、與自己相同的面孔。

  「乖孩子,就這樣睡去吧,你的記憶你的力量還有你的一切都會讓我來接收。讓我們先來看看有什麽有趣的情報吧,對了,你的名字是安因,真是優雅的名......」

  最後的最後,他再也沒聽見了。

  如果是這個時候的學院,應該可以看見散著霧金顔色的月亮吧。

  就像平常一樣,會在庭院賞月的人招手喚他。

  如果時間再晚一點,他能夠聽見其他人告訴他沒有參加舞會有多可惜、舞會中發生了怎樣有趣的事情。

  如果時間再晚一點,他可以看見那名出了長期任務回來的好友,在精靈的邀請之下,賞著美麗的圓月。

  就像平常所有的時間一樣。

  如果他回去了,看見的黑夜之中會有月亮的吧。

  ◇◇◇

  一個破碎的聲音。

  「怎麽了?」

  看著坐在前面發愣大半夜的精靈,原本已經有點睡意的洛安被那個聲音擾醒。

  靜靜的看著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賽塔微笑著搖搖頭:「不小心手滑了。」

  「唉,小心一點。」

  大氣精靈跟風之精靈的形體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著,將一地的碎片清往花園當中的土圭地裏面,被大地精靈給緩緩吸收。

  碧綠的眼睛向著天空望去。

  就像平常一樣,黑色的天空當中有個淡金色的月亮,四周有著迷蒙霧蒙的光暈。

  如果時間往後推移,他們很快的就能夠看見一起賞月的同伴歸來。

  就如同往常一般。

  默默的在心中祈禱著,賽塔閉上眼睛。

  傾聽著風的聲音,讓風之精靈帶走令人不安的氣息。

  不曉得是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見這樣的月亮?

  如果離開的人回來了,就可以看見相同的月光了吧?

  「你今天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站起身,洛安這樣說著。

  「好的。」隨著離開了座位,賽塔完全不反對的與他行了晚上禮之後,轉身靜靜的走回了折射一切的水晶塔。

  他聽見了風之精靈的歎息。

  就像許久許久之前幾乎快被淡忘的記憶一般,在辛亞離開之後,大氣精靈爲了他們而惋惜。

  他射箭幾乎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

  如果時間繼續往前走,直到精靈的生命也到盡頭,在主神懷抱之後,他是不是還能看見這些月色?

  而在其他種族所信奉的最後國度當中,還能看見嗎?

  如果離去的人回來了,看見的黑夜之中依舊還是有月的吧。

  就像往常一樣。

  黑色的天空當中有著霧金色的美麗的圓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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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4 AM |只看该作者
下一次
《第十七部 消逝的重要之物》
文案
時間轉回千年前。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空間。
從安地爾口中和記憶中告知的真相。
千多年前曾經有個精靈王子、妖師首領與鬼王貴族的故事。
從開始到最後,于是對鬼族的精靈大戰産生。
「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
相識之前、分別之後。
所有的一切開始改變

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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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6 12:02 AM |只看该作者
楼主...好久都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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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6 07:23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話 重回故地
地點:未知 時間:未知
冰冷的空氣,帶著水的聲音。
我只記得那時候的書本破碎,之後好像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但是我全然毫無印象。
「比申,你插手得太過火了。」
快要清醒的時候,我稍微聽見像是有人在爭執的聲音。
「哈哈……原本就說好抓到妖師一族就立即帶來的人是誰。」
「時候還不到。」
整個腦袋都在痛。
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在湖之鎮時,正要聽他說話時候,突然有人從我後面敲了一下,似乎就這樣子昏過去了。
那……現在是什麽狀況?
「我已經忍不住了……那些自以爲是高等種族的人……我一見就想將他們都殺光,那片土地是屬于我們的……」
「聽夠了,你說太多次了,等到耶呂重新醒來之後,你再去對他慢慢說吧。」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隱約的好像在不遠的地方看見兩條人影晃動,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等我看清楚之後,我突然覺得我甯願這樣不要醒會比較好過一點。
「你這……喲,被你發現的小老鼠已經清醒了。」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女性突然停止了爭論的聲音,一轉過頭,是個非常讓人難以忘懷的熟面孔,不只是她,連我失去意識前一秒還在的人也都不缺。
「比申,你先出去,你在這邊會妨礙所有的事情進行。」眯起眼睛,安地爾在我爬起來往後逃之前,已經先開口對著那個傳說中四大鬼王之一的比申惡鬼王下了驅逐令。
我愣愣的看著他們兩個,突然覺得他們兩個現在的態度有點微妙,不太像我之前知道的那種上司下屬關系,在某方面來說,比申惡鬼王似乎還挺……忍讓?
盯著對方半晌,女性的惡鬼王聳了聳肩:「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耶呂的人的份上,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邊了。」
安地爾勾起冰冷的笑意:「如果你以爲事情都有你說的這麽順利,當初站在他旁邊的人就會是你,而不是我。」
有那麽一秒,比申像是被激怒一般惡狠狠地瞪住了眼前的人,不過什麽也沒有說,衣擺一甩就直接往另外一邊離開。
她一走,我才發現這地方同樣眼熟到讓我有點想發出哀嚎了。
鬼王塚……最早最早,我們曾經戶外教學的終點,外加還有一具惡鬼王屍體的冰川。
而我現在就被隨意的丟在一旁的台子上。
冰川的水凝結散出陣陣冰冷的氣息,讓我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冷還是怎樣,反正整個人都在發抖。
如果是以前,我應該是打死都不敢來這種鬼地方吧。
基本上,自從進了湖之鎮之後我無時無刻都在後悔,如果不要跟學長吵架的話,或許有更好的方式……可是既然都已經做了,就算後悔了時間也不可能會重來的。
確認比申惡鬼王已經離開之後,安地爾轉回過頭看我,表情還是跟之前差不多,像是對我很有興趣,又好像是對我沒有什麽特別興趣。
說實在的,到後來我覺得他好像對學長的興趣比對我還要高一點,每次都會順便跟學長打個招呼,不知道是存什麽心。
「先前的話題被中斷了,比申惡鬼王出現的時機還真是不對。」彈了下手指,安地爾在突然冒出來的石柱上坐下,動作非常優雅:「讓我想想,現在你想從哪邊先開始聽?」
「哪邊開始?」我揉著頭坐起來,只記得被打昏之前好像只有聽見開頭的樣子,整個腦袋混亂成一片。
「看你一副完全不進入狀況的樣子,連我都覺得你很可憐,那邊的人真的什麽都沒有讓你知道嗎?」安地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轉動了手重新出現了那本黑史,好幾頁都已經破碎了,亂七八糟的被塞在裏面。
「在那之前,把安因先還給我!」比起那種事情,我最想的是先確定安因現在的狀況。
既然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想抓住最重要的那一個。
「哈,我還以爲你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曉得爲什麽心情很愉快的安地爾勾起了笑,拍了下手掌:「我也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直接還你吧。」
他的話才一說完我馬上就看見了一大片陰影從頭上砸下來,幾乎是本能反應,我馬上撲過去接住那個差點掉下台子的陰影。
那個陰影什麽奇怪的東西都不是,正是我很擔心他狀況的安因。
他的臉整個是死白色的,如果不是還有呼吸我真的會以爲他已經死了……幸好還有呼吸……真的是幸好。
安因的狀況比我想像中好不了多少,我想鬼族應該也不會專程幫一個敵對的天使處理傷口,他看起來全身都是傷痕,有的甚至還在冒血,應該要趕快交給醫療班才可以。
「依照約定,我把靈魂也還給他了,只是靈魂分裂會有點副作用,短時間裏面他會維持睡眠的狀態,至于傷勢你可以放心,好歹我也是醫療班待過的人,可以跟你保證他的傷勢暫時不會致死,你可以安心了吧。」像是在討論日常話題似的,安地爾說的非常輕松。
但是他的輕松卻讓我想殺他,看到安因變成這樣的這一秒,我真的很想哭。我甯願看他抄刀砍五色雞頭,也不想看他死氣沈沈的樣子。
不管是他,或者是其他人都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把安因平放在石台上面,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動也不動,睡得非常的沈。
「你可以保證他真的沒事情嗎?」我擡頭,看著眼前的鬼族,事到如今我也不曉得他的保證到底能不能用了。
「好吧,我用我的名譽保證短時間他的命都還會在,如果我的名譽還會讓你信賴的話。」聳聳肩膀,安地爾用一種似是而非的答案給我,反而讓我更加不安了。
不過我想安因一定會沒事的,他是個黑袍,黑袍不是都不容易出事嗎?
所以他一定會順利得救。
我在心中如此祈禱。
 
「好了,我已經把天使還給你了,那就來繼續我們的話題吧。」
撐著下巴,安地爾翻動了書頁:「你對于我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好奇嗎?」
把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蓋在安因身上,既然無法從這裏出去,我只好把心思給重新拉回了在被打昏之前所聽到的事情:「我只好奇你真的是鬼族嗎?」不曉得爲什麽,我總覺得安地爾跟其他的鬼族看起來好像有某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像是之前遇到的濑琳等人都具備了一眼就可以讓人知道絕非善類的氣息,但是安地爾似乎和她們又不一樣,他甚至還可以隱瞞自己的氣息,連天使都可以喬裝這點就讓人覺得很怪異了。
照理來說,一般漫畫跟小說上面都很明白有著鬼不可能喬裝神的橋段,水溝水要僞裝成山泉水也有某方面的困難度才對。
「你們那邊的人不是一直都叫我鬼族嗎?」笑笑地這樣反問我,安地爾看起來心情更好了一點:「而且,我還是鬼王直屬的第一高手喔。」
……根據年代推論,你應該是直屬鬼王的第一號老妖怪才對。
早在知道他有參與大戰之後我就深深的這樣覺得,居然年紀可以跟精靈相比,真是有夠可怕的。這種人如果再多一點活在世界上,我看鬼族應該早就複國有望了。
「不對,你應該不是鬼族。」
不曉得爲什麽,我突然對這件事情有了這種感覺,肯定到連我自己都感覺到很驚訝。
「我當然是鬼族。」笑了一下,似乎不太想繼續這種話題的安地爾眯了眯眼,然後翻開了下一頁:「讓我們回來聽應該聽的話題吧,我想想,我似乎也只說了我剛認識那個精靈的事情而已。」
四周的空氣像是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冰冷到讓人感覺沈重。
說真的,雖然我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但是事到臨頭了,我卻一點都不想從他口中知道。
「那個精靈的人真的不錯,他對我的身分一點疑問都沒有,只說什麽進入精靈之地的人不會是什麽壞人,毫無追問就把我安置下來了。養傷期間,我也徹底地利用他,問了不少精靈文化當做情報,那時候他以爲我對精靈一族很有興趣,連古代精靈語也全都教我了。」翻開了大戰的頁面,上頭有著無數的屍體與正在奮戰的人們,安地爾用著一種不痛不癢的表情,像是只在陳述一種故事,一種每個人甚至小孩子都知道的童話故事:「不可否認的,那段時間真的很有趣,也讓我很久沒有再想過無聊這件事情,不過畢竟我效忠的是耶呂,所以遲早都會殺了這些人。」
「如果真的很喜歡他們,爲什麽要殺?」我不懂,假如我也很喜歡千冬歲、萊恩他們,我不會有這種感覺,他們都是好人,是可以一輩子當朋友的人。
「因爲我們是不屬于同一個地方的人。」支著下颚,安地爾緩緩的告訴我:「你把羊跟一只老虎放在一起,除非是老虎他自己頓悟想通了不吃羊,否則你怎麽可以要求平衡?而且,就算老虎不吃羊好了,你認爲羊在巨大的壓力與陰影之下,會不想要殺了老虎以求心安嗎?」
我看著安地爾,腦袋一片空白。
「鬼族與所有種族是這樣的狀況,而生活在上面世界的妖師一族更是這樣的狀況,他們不過就是不吃羊的老虎,不過日子一久,先打破平衡的是羊,不是老虎。」眯起眼睛,安地爾冷哼了聲:「因爲羊的數量比較多,所以羊才是應該生存下來的。」
「先動手的,明明是鬼族。」我記得莉莉亞告訴過我的話,鬼族引起了很多戰爭,那些戰爭讓很多人失去性命,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根本就不會有人想打仗吧?
「是啊,但是鬼族又是怎樣來的呢?」微笑著,安地爾丟給我這個問題。
鬼族是怎樣來的?
我記得,很多人都跟我講過,他們是……
「每個種族扭曲而形成的……?」
安地爾突然大笑起來了:「沒錯,就是每個種族産生的,話說到底,還不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嗎!褚冥漾,如果今天是你自己身邊的人變成鬼族,你也是一樣殺死他們以求心安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今天是我,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動手。
「這個世界的羊都會變成老虎喔,然後多數的羊會再殺死老虎,這種輪回狀況讓我覺得既無聊又無趣,所以我才會加入耶呂這邊,看看到什麽時候才會有人想到辦法來解決。」聳聳肩,安地爾收起了剛剛的笑容:「不過到現在爲止,這麽做的也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又不願意跟那些羊合作,只是默默的在收容老虎然後讓他們不吃羊,等于沒什麽意義。」
一個人?
不曉得爲什麽,有一瞬間我很想問問那個是怎樣的人。
除了安地爾之外,我想比申甚至是耶呂惡鬼王應該都曾經跟所有人一樣,只是個普通種族的人吧?
把心和身體扭曲了,就不能再回到原始的地方嗎?
「你很倒黴。」微笑著,安地爾又翻開了第二個頁面:「跟著你們的那個人也是,你們都一樣好不到哪邊去,不如早早投靠耶呂會好一點,力量太過強大的人遲早都不會有能夠安穩容身的地方,因爲會被其他人給扭曲,不會永遠都有人保持著正面的態度去看著你們。」
跟著我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揉揉額角,不知道爲什麽,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覺得頭有點痛,感覺好像有些混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斷地湧現。
可是,那不是我應該看過的東西。
記憶中有著不屬于我的東西在尖叫。
而這種感覺之前我也碰過好幾次,湖之鎮、宿舍、學院……每次每次都是很突兀地闖進來,那之後好像還有很重大的事情,所以我幾乎都沒注意到這些記憶。
一開始我以爲是學院什麽都有、什麽都不奇怪,就算大腦入侵也都……等等,在這些奇怪記憶之後發生過什麽事情?
他們在尖叫,他們在訴說著我不曉得的事情。
然後,鬼族出現了。
在宿舍的時候、在湖之鎮的時候,在那些造成記憶混亂的時候……
安地爾出現了。
 
「你現在才注意到會不會慢了一點啊。」
我的臉色大概是一下青一下白讓安地爾覺得很有趣,所以用很愉快的聲音問我:「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從來沒想過爲什麽記憶會混亂的事情,如果是你那個學長應該很早就發現有問題了。」
……我現在已經想到了。
爲什麽那些奇怪記憶之後,那麽剛巧,安地爾就會在附近?
那些不是我的記憶。
但是我也不覺得一般鬼族會有這種記憶。
猛然擡起頭,我看見眼前的鬼王貴族有著某種了然的表情:「那些奇怪的記憶是你的?」話一說出口我馬上感覺不對了,我記得在湖之鎮時候明明那個人好像是往生了,可是安地爾現在活跳跳的在這邊,一點也沒有已經翹掉的樣子。
「這個說法不太正確,不過也算沒錯了,那個記憶目前是在我手上,不過那也不是我的記憶。」頓了頓,安地爾呼了口氣:「那個是我從我的『朋友』身上分離過來的,因爲搶的太慢了,只搶到跟我相關的事情,聽說剩下的那一半已經被血緣繼承走了。幸好跟鬼族相關的事情被我拿了過來,不然要是被公會善加利用,那就一點也不有趣了。」
我看著他,突然聯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假使我被幹擾的那些記憶原本不是安地爾的,而是他所說的那個朋友……
那個人,我知道是誰。
下意識的,我用力握住安因冰冷的手,即使我知道他根本沒有感覺,但是我握著他才不至于讓自己也昏倒。
沒錯,安地爾有吸取他人一切的力量。
他會對公會跟很多事情熟悉也都是這樣來的,所以要吸收一個死人的記憶一定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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