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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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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特殊傳說++護玄著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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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0 PM |只看该作者
他踉蹌了一下,整個臉色變的很蒼白.

快速的上前去將小鬼斬成了兩半,很快的武軍就發現,那些斷成兩半的小孩身體裏面又爬出了籃球般大小的甲殼蟲,而且相同的很快翻了數倍。

立即就意識到不能讓他們再度生長,部分術士馬上加強結界將那些黑色的東西逼開一大段距離,暫時進不到白園以外十公尺的範圍。

「賽塔沒辦法維持太久,用火符一口氣把這些東西處理掉吧。」快速的收回長刀,安因拍了一下旁邊精靈的肩膀,同時向其他人下達命令。

「沒事吧?」有點擔心的看著賽塔,我稍微來回看了一下他們。

「……沒事,只是古老種族的精靈不能殺害生命,現在這種戰爭的場面可能多少會引起不適。」眯起眼睛,安因代替另個人回答我。

「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勾起溫和的微笑,賽塔呼了口氣。

「嗯。」雖然這樣說,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偷偷瞄了他們兩個幾次,確定真的沒有關係才收回視線。

立即有了下步動作且快速的折出火符,安因將呈現鳥形狀的符紙放在掌心上,眨眼瞬間那張火符馬上變成了大鳥形狀的火焰,沖出了保護結界竄入了黑色的小孩跟甲殼蟲裏面,一下子好幾個燃燒了起來,沒有幾秒鐘就被燒成灰燼無法再生。

看見火攻有效,其他人也照樣做了類似的事情,很快就把黑獸完全清除乾淨了。

「差不多了。」揮手讓火焰瞬間熄滅,安因檢視著四周,確定了沒有殘留的黑獸才回過頭讓其他人靠近楔的光結界。

而就在安因轉過身的那瞬間,正對著他的我和夏碎學長同時看見可怕的事情。

「安因!小心!」想也沒想,距離他比較近的我往前撲過去,直接把人給撲倒在地上,後面的夏碎學長馬上圈起手,一股風刀整個劈出去——

無聲無息就出現在空氣之中的艾比希蕾克被打退了好幾步,鋪著鱗片的手指正好從我跟安因的頭頂劃過去。

「米納斯!」幾乎是反射性的,我直接抬起右手就往那個手指開了一槍。

艾比希蕾克發出尖銳的聲音很快的上升到半空中,灰紅色的眼睛和滿頭的蛇全都在瞪著我們。

安因回過神的動作很快,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草地上,另手直接轟出了火焰型的法術,趁著鬼王高手阻擋之際就將我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往後拉進去白色的草地當中。

「黎沚他們那邊出事了嗎?」賽塔很快就跑過來,引起了地上的綠草快速的想要隔開艾比希蕾克兇猛的逼近,不過草一碰到她就全都變成焦灰,完全無法起任何作用。

鬼族一靠近的同時,地上的光結界突然整個增強,一看見光亮,像是有所忌憚的鬼王高手就突然停下移動了。

「應該是,現在沒時間確認。」揮動長刀,安因再加強了新的一層結界,整個光就更為耀眼。

「鬼王隸屬的七大高手似乎全部都能穿透空間,如果這裏有擅長空間法術的人就行了。」看著外面試圖想要衝破光的鬼族,夏碎學長微微皺起了眉。

「空間法術?」我還以為會移送陣就是了。

「先不管那個,艾比希蕾克不是簡單能夠對付的角色……」看著外面的鬼族,安因握緊了長刀,像是想立刻沖出去把她的頭給斬下來一樣。

夏碎學長轉過去看他:「安因……你的傷……應該沒有全好吧。」他的口氣不是質疑,是肯定句。

「無所謂,就算付出生命我也一定要讓那些東西全都毀滅。」一直對這點很堅持的安因完全沒有讓步的餘地,死死瞪著上面的鬼族,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我無法忍受他們一直將生命奪走……」

「那個……」抓住了安因的手腕,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什麼,可是我突然很想這樣跟安因說:「慢慢來……」

安因藍色的眼睛看著我。

「沒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仔細想想要怎樣守住白園。」微笑著拍了拍安因的肩膀,賽塔往後看了一下支援的武軍:「安因,不用太著急。」

停頓了一下,安因才抹了一把臉:「我曉得,抱歉。」

「小亭可以吃掉她嗎?」指著上面正在盤旋的鬼族,黑蛇小妹妹發出疑問。

「那個太強了,小亭不可以接近,知道嗎。」拍拍她的頭,夏碎學長轉頭看向我們:「剛剛黎沚砍掉她的手,現在看起來好像完全復原了,光影村的結界應該無法撐太久——」

話還沒說完,保護白園的結界突然震動了一下,很快出現了裂開的痕跡。

艾比希蕾克露出了狡詐的笑容,巨大的蛇尾開始不斷用力拍打著結界,那些有著鱗片的地方一碰到結界就開始冒出腐蝕的臭氣,但是很快又恢復,就這樣一直重複著,眼看結界很快就會被砸出大洞。

這樣還是會跟剛剛校牆一樣。

「暴風聚來。」

就在艾比希蕾克將結界撞出一個裂洞的同時,四周的風急速的聚集,整個白園的風跟空氣好像全都激動起來一樣,往同樣的方向奔去,到處都刮起了大風,「災難之風!」

隨著聲音,那些風全部卷成了巨大的氣流,瞬間就把要將結界完全破壞的艾比希蕾克整個撞飛出很長的距離,像是兇猛的野獸一般,沒有止住的風壓在一片尖銳吼聲當中,直接拽斷了她的左上肩和整條手臂,絞成了碎肉屑全都潑散在綠色的草地之上。

一片狂風之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我以為這次不會參戰的紫袍。

「阿利!」夏碎學長楞了一下,馬上認出是誰:「你不是應該要在醫療班休養一段時間才能離開!」

將軍刀插回鞘中,阿斯利安回過身,依舊是溫和的微笑看著我們:「風的結界沒有風屬性的人來鎮壓怎麼可以,對吧。」

「那也太過亂來了!」

出現在阿斯利安旁邊的是那個好像一直跟我有仇、聽說鎮守火焰結界的休狄。

「不可否認,剛剛結界炸開時候是我救了你一命。」微笑的把王子的話堵回去,阿斯利安沒有跟他多加爭辯。

「……」像是抗議一樣皺起眉,休狄負氣的轉過頭,然後我也注意到他的確全身都是傷,因為衣服是黑的所以乍看之下看不出來。

「南方的結界為什麼會被破壞?」急著想知道另外一邊的事情,安因追問著:「那邊也去了鬼王高手?」

「安地爾跟另外一個鬼王高手前去,不曉得為什麼他們很瞭解學院結界的設置,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就已經被破壞了。」不甘不願的將南邊的狀況大致上描述了一次,休狄不悅的說著:「真是卑鄙的行為……」

「另外一個鬼王高手?」賽塔凝起眉:「看來他們這次前來已經把缺失的人手都帶足了,但是為什麼比申與耶呂到現在還未出現呢。」

「誰知道!」語氣不是很好,休狄往上一看,彈了手指,爆炸的聲響在艾比希蕾克面前炸開,使她一下子不敢靠近。

我突然知道以隘王跟誰很像了,他們兩個是同款的炸彈型。

「這樣說起來其他結界現在應該也陷入苦戰了。」阿斯利安沉思了一下,很快的抬起頭:「四個結界都被毀壞學院就會崩毀,即使只能守住一個,我們也不能讓白園被攻陷。」

「這是當然的。」安因很快就回他這麼一句,然後抽開身往另外一邊走開,看起來應該是要重新安排武軍的位置跟排列,賽塔也跟上去了。

「休狄請靠近光影村的結界休息一下吧,這能稍微恢復點力量。」夏碎學長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紫袍:「還有,我有點話想跟阿利說。」

阿斯利安頓了一下,露出苦笑,一臉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表情。

「放心,你傷還沒好,我不會現在動手打你。」看著對方,夏碎學長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這次順利將鬼族逼退……我一定會狠狠的揍你一頓。」

無奈的繼續苦笑,阿斯利安點了點頭:「我知道,隨便你要怎樣揍吧,如果這樣你能夠消氣的話。」

「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消氣的,你們真是太任性了。」低喊了聲,夏碎學長別開頭,過了一下子才平緩下來:「之後請好好療養你的傷勢。」

「小亭也會幫忙的!」舉高手,黑蛇小妹妹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會幫主人的忙。」

「好吧,我知道了。」彎下身捏了捏黑蛇小妹妹的臉頰,阿斯利安勾起唇角:「請千萬手下留情。」

一條舌頭從小亭的嘴巴裏吐出來,外加鬼臉,然後掙脫對方的掐臉跑回自家主人的身後,控訴似的瞪圓眼睛看著對方:「才不要!」

「好了,現在先想想要怎樣將眼前的艾比希蕾克擊退吧。」中止了話題,夏碎學長重新看向上面已經開始又要逼近的鬼族。

「白園的屬性能讓我發揮很高的力量,如果能使用結界的力量,應該能夠一次將艾比希蕾克重創。」揮出了軍刀,阿斯利安提高了聲音,剛好讓走回來的安因兩人也聽見。

「需要什麼幫忙嗎?」立即詢問著,安因隨手將結界加強修復。

「如果可以的話,將風的力量提高就行了。」

話說完之後,阿斯利安轉過來看著我:「學弟,你現在懂得如何使用力量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我,我有點愣住,不過還是很快就回答:「一點點吧……這兩天黎沚有教我一些比較簡單的方式,但是我不確定可不可以……」我能感覺到那個球,但是要抓住總是很困難。

「啊,我不是說妖師的力量。」阿斯利安露出抱歉的笑容,然後隨即做了一個給槍上膛的動作——

「填裝一個風屬性的子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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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宿敵

地點:Atlantis  時間:不明

「風屬性?」

有一下子我突然跟不上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聽說在黑館時候學弟有交給你子彈過,似乎可以順利使用,所以我想把風壓縮之後讓你藉由幻武兵器射擊——說真話,我的傷勢並未完全癒合,可能承受不了風壓,但是同樣擁有王族屬性的幻武兵器應該可以做到。」快速的解釋了自己的想法,阿斯利安很認真的看著我:「另外也是有別的辦法,不過我想這個方式應該是最安全的。」

如果我射歪怎麼辦?

我很想這樣吐出我的不安問句,可是就算射不中……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嚴重了。

現在不安的人應該也不只我一個。

「讓漾來會不會太危險?白園的風跟一般的不一樣,我想別的方式應該也可以的。」安因第一個反對這個提議:「如果幻武兵器無法容納,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我沒關係。」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往我這邊看過來,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之後,我重新開口:「我可以,請讓我試看看。」賭上妖師的力量,我想我一定可以做到阿斯利安說的事情。

在黑館時候,學長給我的也毫無問題的運用了,沒道理其他人就不行。

「褚。」夏碎學長看了我一下,不過沒有繼續說什麼。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就會幫忙,請小心一點,若真的無法做到也請不要勉強自己了。」輕聲的這樣告訴我,賽塔向阿斯利安點了下頭:「風之精靈會將白園的氣流全送到這邊來。」

大致上擬定了後,所有人全都散開,只剩阿斯利安和那個奇歐王子還留在原地。

說真的,如果只有阿斯利安就算了,那個王子幹嘛留下來……突然給我某程度的精神壓力了。

「低賤的種族……哼,如果失敗的話……」

「請不要隨便覺得會失敗。」休狄的狠話還沒撂完,阿斯利安就把他推到旁邊去晾著:「與其希望別人失敗的話,不如想些辦法幫忙吧。」

「幫個低賤種族——想都別想!」很有堅持的王子把臉給轉開。

真對不起啊讓你一句低賤種族來一句低賤種族去的,真想看見發出光輝的高貴王子也有摔得狗吃屎的一天。

還沒誠心的想完,我馬上就看見足以讓我爆笑出來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去找安因先生他們吧。」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挾著一點怨氣的阿斯利安算是蠻用力的推了那個王子一把。

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推他的休狄踉蹌了一下,整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而且姿勢並不是很漂亮,在我們附近同時目擊到這一幕的武軍也全都呆掉了。

紫袍公然襲擊黑袍。

四周一片安靜,只有上面的鬼王高手還在怒氣衝衝的呼呼叫。

啊……真是個很方便的先天能力。

我真心誠意的突然覺得其實這種能力在沒有失靈時候也蠻好運用的嘛。

「你、你居然推我……」錯愕之後立刻站起身,休狄的表情已經不是憤怒兩個字可以形容了,他的表情扭曲到好像隨時可以把阿斯利安當場炸掉。

馬上就有不怕死的武軍撲上來,勇敢的抓住王子:「請、請兩位不要在這邊吵架,還有敵人……」

如果他臉上不要有忍笑的表情,我想應該會很有說服力。

「啊啊,敵人逼近了。」轉過頭,阿斯利安看著上面的鬼王高手,完全無視後面正在努力想發飆的黑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開始吧。」

說著,他揮出了軍刀,很快的四周的氣流就開始移動了。

因為時間跟地點不對,休狄只能忍住這口悶氣,甩開那個武軍之後臭著一張臉離我們有一小段距離,看起來非常不想接近了。

閉上了眼睛,阿斯利安將軍刀筆直的放在正前方,白色的草皮馬上劇烈的搖晃,「暴風招來。」

像是回應他的聲音,一個呼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撲過來,隱約的可以看見白園中心出現了很多陣法,看來應該是安因他們引導白園力量所設下的。

風很強烈,有幾次我好像快被翻倒在地上,感覺上像是颱風快速的卷過來,而我們就待在邊緣一樣。

「低賤的人類,準備好你的幻武兵器!」在我快看呆時候,那個摔倒的王子從後面散發出敵意和提醒話語。

「喔、喔好。」連忙把米納斯拿起來,我注意到那個多出來的槽隱隱約約在發亮。

風壓開始變大到連四周的武軍也開始站不穩之後,阿斯利安才把刀揮到一邊,然後舉起左手張開了手掌:「壓縮。」

巨大的風流整個往他的手上竄去,大約在幾秒之後我看見有個透明子彈形狀的東西在他手上成型,隨著越來越多的風竄入之後,那個子彈開始呈現了微微透明的白色。

幾乎在同時,一點血紅的顏色也從阿斯利安的掌心被畫出,然後是兩道,強烈的風壓開始散出了銳利的風刃。

「喂!夠了!」摔倒的王子發出了低喊的聲音。

沒有搭理他,阿斯利安微微皺起眉,連手臂都開始被畫出血紅色的痕跡。

「阿利學長……」

就在我也想要阻止他的時候,阿斯利安突然睜開眼睛,快速的握住了那個白色的子彈往我這邊拋,那瞬間風壓突然全部四處散掉:「學弟,接好!」

沒想到他會突然丟過來,我手忙腳亂的慌張接住那顆白色的子彈。

子彈的樣子跟槍的凹槽剛好契合,不像之前那種要填裝,現在直接扣進去就能用了。

這算是掌心雷快速填裝的進化版嗎?

還沒思考完那個凹槽的形成原理,上面突然傳來很大的巨響。重新再生的艾比希蕾克很快的衝撞了結界,再度把結界撞開了一個洞。

「米納斯!」

趁著鬼王高手把頭伸進來對其他人發出吼叫的極近距離,我抓住了這個大好機會快速的壓好子彈,朝著那顆怎樣都不會射偏的大頭狠狠的開了一槍。

風形成的子彈衝擊兒比我想像的還要大,我一開槍之後根本沒有看見它有沒有順利飛出去,一個巨大的衝擊力像是巨人的拳頭一樣把我整個人揍出去往後飛,最後摔在地上滾了兩三圈之後才感覺到一個力量把我停住。

頭昏眼花的抬起頭之後,我看見那個摔倒的王子用一臉很嫌惡的表情伸出腳踩在我背上幫我停下來。

三秒後,艾比希蕾克發出巨吼,然後整個人飛出去了。

「成功了!」

阿斯利安快速的跑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看見艾比希蕾克摔在綠色的草地上,那些染黑的草根全都被她給撞爛成一片。風的子彈發揮了超乎我們預料之外的效果,鬼王高手的身體幾乎有八成全都被撕碎了,黑色的鱗片和肉塊全部四散亂飛,掉了一大堆;而她只剩下半張臉和半個上身,躺在綠色的草地上不斷冒出黑血跟黑煙粗重的喘著氣。

「現在快點去給她最後一擊……」正想過去杜絕後患的阿斯利安才走出一步,整個人突然軟倒,被後面的休狄快了一步扶住才沒有換他摔個狗吃屎。

「你傷勢根本沒好吧!」摔倒的王子發出了責備的聲音。

「啊,我可以……」反正那個鬼族已經半死不活了,我跟武軍應該可以做到殲滅。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下一秒我就發現我錯了。

我的右手抬不起來,左手也一直在發抖,勉強的只能勾著米納斯。

有個武軍快速的跑過來抓住我的手左右看了一下:「可能是剛剛衝擊力的關係,右手斷了,請先留在這邊做治癒的法術吧。」

這個好人這樣微笑的告訴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才又往原來的位置跑回去,然後指揮了其他的武軍列隊好,大約十幾個人踏出了光的結界包圍起那個未死絕的鬼王高手,準備一口氣將她消滅。

看著不能動的右手,我有種無限悲哀的感覺。

難得可以一次打倒鬼王高手的說……

「你會用治療的術法嗎?」在旁邊坐下稍稍喘氣,阿斯利安轉頭問著我。

「會一點……」百句歌啊,不過百句歌不用手可以嗎?

很懷疑的這樣盯著右手,我開始在回想課堂上教的簡易法術,然後也很可悲發現那些法術大多是用來對付小傷口的,不要妄想初階簡易法術可以瞬間把條斷手接回原本的樣子。

「我幫你醫好吧。」立刻就看出我的困窘,人很好的阿斯利安伸出手,不過還沒伸過來就被旁邊瞪著眼睛的摔倒王子打掉。

「我無法容忍高貴的一族給下賤的人類治傷!」

拜託老兄,現在是在打仗耶,人家不是說打起來沒有等級分,你可以這樣看著自己人因為手斷掉而掛掉,沒有被治療的原因就是因為你不想看見有人幫人類治療?

真是天大的好理由!

我現在真誠的希望他可以摔第二次。

摔爆你好了!

不過顯然這次妖師的力量沒有適時的發揮作用,那個摔倒王子還是在原地兇狠的瞪我,活像我在這邊就會用精神力虐殺他全家一樣,完全不肯退讓一步。

這個僵局馬上就被打破了。

「看起來好像是順利完成了。」帶著小亭先回到這邊的夏碎學長馬上就發現我悲哀的處境了,很快就走過來抓住我的手施行治癒的法術:「白園應該能夠繼續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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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不過我注意到他稍微瞪了黑袍王子一眼,完全沒有越級的什麼不對感,瞪得相當自然。

一邊讓夏碎學長治療斷手,我轉過頭去看著那些武軍。

他們包圍了艾比希蕾克之後便設下了另一種陣法,像是固定一樣。光陣出現之後鬼王高手發出了好幾個渾濁的聲音,但是已經無法掙紮,確認了陣法成功後,剛剛跟我說話的那個武軍踏了過去,長刀一揮便把最棘手的敵人腦袋給剁了下來。

瞬間,黑煙整個擴散開來

設下的陣法立刻就起了反應,黑煙還未散出同時就已經給瞬間淨化了,完全無法再讓四周的綠色草地受到傷害。

砍下頭顱之後,那名武軍剖開了腦部,這時候我把視線移開,非常不想看見他把手伸進去在一堆黑灰色的東西裏面掏動的樣子。

約是過了好幾秒之後,武軍發出了歡呼的聲音。

回過頭,我看見那個人手上已經多了一塊像是棒球一樣大小的黑亮色寶石類的物品。

那個東西一被抓出來,艾比希蕾克同時化成黑色的灰燼,整個完全消散在空氣當中。

「終於把艾比希蕾克給解決掉了。」阿斯利安露出了放鬆的表情,然後呼了口氣。

「但是白園的力量太過強大了,不能長久使用。」收回了手,夏碎學長讓我活動一下,確定斷手痊癒之後才轉過去:「安因和賽塔他們還在引導風流,要完全使用白園力量相當困難,剛剛甚至沒用上十分之一。」說著,他改過去幫阿斯利安治療那些被風壓刮出的傷痕。

這樣叫做還沒用到十分之一?

我突然覺得,該不會全用上就是同歸於盡之類的吧……

「即使使用上有困難,但是能夠確實的處理掉眼前的災難也無不可。」看著綠色的草地幾乎已經被毀了大半,阿斯利安搖搖頭:「這些被鬼族之血染過的土地,要很久很久才會復原吧……真是可憐,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寸草不生。」

「僅早將鬼族消滅,就會挽救更多一點的土地,所以你還是快點養好身體吧。」在治療完畢的手上用力一拍,夏碎學長站起身。

揉著被拍紅的手,阿斯利安苦笑的站起來:「我會的。」

「諸位,這是艾比希蕾克的——」

拿著寶石的武軍露出歡欣的笑容跑過來,急著要把鬼王高手被滅的證據交上來,但是在即將踩進光結界的前一秒他突然停下了。

明明剛剛還可以露出微笑跟我講話的人整張臉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止住腳步的人胸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一條手臂從他的後面穿透過來,取走了那塊黑色的寶石。

像是慢速播放一般,武軍在我面前倒下,紅色的血液立即沾滿了綠色草地。

「原來艾比希蕾克也沒什麼了不起。」

用著極為輕視的語氣把玩著黑色的寶石,隨著逐漸出現的身影,那種讓人窒息無法呼吸的巨大壓力開始彌漫了整個白園。

原本在後面的武軍也幾乎無法動彈,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空氣當中的人。

那個有著女人面孔的鬼王轉向我。

「真巧啊,妖師的血緣人。」

拿著寶石的比申惡鬼王露出了充滿殺意的笑容。

「讓開!」

被鬼王氣勢幾乎整個壓倒同時,我看見白色跟黑色的東西一前一後沖了出去,那個被重創的武軍立即被拋回白色的草地,隨即就有人撲上去替他緊急治療。

兩把散著寒冷銀光的長刀一前一後指住了比申的頸子。

「呵……你們以為現在還能打得過我嗎。」完全不將黑袍與白袍的威脅放在眼中,比申悠閒的撥弄了一下長髮:「結界已經被毀壞了,可以削減我們力量的東西不存在,你們這些低等的種族啊,乖乖的跪下求做奴隸吧。」

「現在說這種話未免太早。」冷著一張臉的安因眯起了眼眸:「下地獄去吧。」

另一邊的賽塔轉動了手腕,完全不發一語就往鬼王的側邊劈去。

如意料中的,比申晃動了一下身影,下秒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候已經在他們兩人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

「唉呀,好好玩呢,真是讓人愉快。」舒展了雙手,比申開始哼出了奇怪的歌謠,而在哼曲子同時她的四周也出現了大群黑色像是狼卻有兩根角的獸類:「看見一個一個被殺掉的低等種族就能讓人心情愉悅呢。」

轟然一個聲響,其中一頭野狼突然被炸成碎片,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那個爆炸來源從我後面走出來,表情除了悶還是加上悶,估計應該是把剛剛阿斯利安的那筆帳也一起算過來了:「你們這些比人類還要下賤的骯髒鬼族,居然敢對高貴的一族說低等。」踏出了光結界,休狄兇狠的看著眼前的鬼王,「比臭蟲還不如的鬼族,草地不是你們這種低賤東西可以踩的。」

比申瞇起眼睛:「妖精族?哼哼……」

就在兩個人對上的當晌,賽塔一下子出現在我和夏碎學長的前面。

「白園守不住了。」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然後往後看了一眼:「如果是鬼王高手我們還有勝算,但是鬼王的話……首先先保住性命,你們快點前往水之結界或者地之結界,讓其他袍級都聚集在一起,至少要留下一個地方。」

「比申鬼王的力量並不高,我們或許可以先抵擋一陣子。」阿斯利安靠了過來,不過他的臉色已經變的有點蒼白了:「我剛剛收到消息,公會已經派了第一隊人手往這邊來了,再等一下……那些人來了之後應該可以將比申擊退。」

「還有一名耶呂鬼王未出現,我們也不知道他往哪個結界去了,暫時就先留在這邊幫忙比較好。」夏碎學長也跟著答腔。

「這麼說的話……」賽塔有微些的猶豫。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其實我覺得他想講的比較像是要我們全部離開學院,避開這場戰爭。

「賽塔。」看著眼前的精靈,阿斯利安收起了微笑,然後直直的看著他:「或許在古老精靈的眼中我們都不過是小孩般的歲數,但是我們並不是專門扯後腿、而是能夠幫上忙的小孩。」

四周的風像是在瞬間暫停了下來。

賽塔綠色像是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放在我們三個身上:「抱歉,或許是我有點心急。」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夏碎學長搖搖頭。

「咯咯咯,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倏然,不屬於我們的女性聲音猛然在極為靠近的地方傳來。

夏碎學長和賽塔幾乎是在同時轉過身,黑鞭與長刀指向就站在綠色與白色草地交界處的人,背景是被妖獸纏住的兩名黑袍。

「來吧,妖師的血緣者,我可好心讓你活下來一起看看我的耶呂鬼王稱霸世界的任何一寸角落喔。」只差一步就踏到光結界的比申對我伸出手:「就像曾經幫助過鬼族的人一樣,妖師生下來就是要跟我們在一起的喔——」

「吃了妳!」最快有反應的是小亭,她咧開嘴直接朝那只手掌咬下去,快狠准的連一點會吃壞肚子的猶豫都沒有。

比申可能沒有被這種方式攻擊過,硬生生的就是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反應把小亭給甩開,黑蛇小妹妹立刻摔在白色的草地裏面,滾了好幾圈。

「該死的詛咒體!」看著被咬出一排牙印的手,比申的臉扭曲了:「我改變決定了,你們全都去死吧。」

我跑過去把小亭扶起來,發現她的左腳朝不自然的方向扭過去,應該是被衝撞力給摔斷了。

「嗚啊!他把新身體弄壞了!」黑蛇小妹妹發出淒厲的抗議

「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了啦。」一把將她抄起來抱著,我猜夏碎學長現在絕對也沒有時間讓她重換身體了。

伸長了手,比申將手掌往前張開,就在光結界的正上方停下來,她的掌心與結界交會處突然產生了強烈的火花跟圖騰印了,像是抗拒鬼王侵入一樣,光結界立刻強悍的排拒著,火花在兩秒之後馬上變成刺眼的白火。

「這是什麼玩具嗎?」完全無視于手臂被白火給吞噬,比申勾起了笑容,然後往前踏出一步。

那一秒我聽見某種很像玻璃破碎的聲音,她的手掌整個突破了白色火焰穿進了結界,那個地方的結界壁馬上給穿出一個洞,洞口四周全都變成了扭曲的黑色,黑色的周邊開始出現了像是蛋殼破裂的無數細紋,拼命的往外攀爬。

「別想破壞白園結界。」夏碎學長甩出了黑鞭絞在那條手臂上,然後不斷的收緊。

比申的表情連變也沒有變,對紫袍的攻擊完全沒有特別吃痛的反應。

同樣在旁邊的賽塔揮出了長刀,整個穿過了結界劈在鬼王的肩膀上,但是只砍進去了一點點就停止了,高速再生的血肉直接將長刀給嵌在鬼王的身體裏面,而她完全不動搖,甚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可怕,四周的壓力也逐漸增強。

我也開始覺得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往旁邊一看,附近還殘留的武軍也稍微出現了承受壓力的表情。  '

緩緩的舉起手,比申惡鬼王抓住了精靈長刀的刀身,然後一點一點的往自己身外抽:「精靈的小東西以為可以傷到我嗎?你們繼續反抗、繼續害怕吧,這樣殺了你們的甜美滋味才越讓人滿足啊。」

賽塔皺起眉,用力抽了兩三次,但是長刀像是被固定住一樣,完全無法多移動半寸。

「就從你開始吧,先前你也挺囂張的呢,精靈。」啪的一聲將長刀給折斷,比申用極快的動作突然半個人衝破了結界,一把抓住了賽塔的脖子。

這事情幾乎就是在眨眼間發生的,連旁邊的夏碎學長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暴風——」勉強爬起身之後,阿斯利安立刻就想要幫助。

不過他還沒出手,正對著比申鬼王的我整個愣住了。

我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個超大的東西跳過一堆鬼族跟那些妖獸朝這邊撲過來。

那個東西非常眼熱,眼熟到讓我突然想起來我從鬼王塚之後好像就沒碰到他,差點都忘記有這號人物存在。

運動會時候壓斷了一堆牙籤的大型獸王族用超級可怕的速度撲過來。

|沒想到後面會出現伏兵的比申沉浸在抓住精靈的愉快當中,還沒將賽塔的脖子扭斷之前,一個大型獸爪就從她的頭上拍下去,她的手朝不自然的方向鬆開,同時手上的精靈也摔倒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就消失在獸爪下麵,未給透氣時間,前腳踩完之後後腳也跟著補上重重的一擊。

於是巨大的腳印裏面出現人型。

說真的,這一秒我差點笑出來了。

我以為這種畫面只會在動漫畫裏面看到,然後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是人一定都會想笑出來的。

不過在兩秒之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只把鬼王給踩到土裏的大野獸朝我撲過來。

「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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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話 援兵

地點:Atlantis  時間:不明

我深深的覺得,其實我應該不是死在戰爭敵人的手上,而是死在自家人手上的機率比較高吧。

看見朝我這邊飛過來還帶著泥土的爪子,榣榥榷槌我認命的知道這次真的死定了,而且還是被踩到土裏變成人字型的可悲死法。

「漾漾!小心!」

就在我做好準備會被同伴踩死的同時,一個通紅的東西朝我撲過來,把我跟小亭撲倒在地上摔到旁邊,那個爪子就這樣擦過我們身體旁邊,距離一公分就差點全體變成肉醬了。

「西瑞‧羅耶伊亞,你是白癡嗎!」把我們撞倒救了我們一命,及時趕到的千冬歲還趴在地上就抬頭開罵:「都沒人手了你還來削減人手!」

沒撲到人的五色雞頭變化大型版往前跑了兩三步之後停下,然後回過頭,一下子就變回原本閃亮亮五種顏色頭毛的人類樣子:「喔哈,本大爺一下子太高興了,想說給個驚喜就忘記變回來了。」

你的驚喜也太可怕了一點。

我心有餘悸的被突然出現的萊恩扶起來,然後也被他嚇了一跳:「你們不是都在校牆那邊嗎?」

「校牆那邊不行了,武軍被後來又追加的鬼王高手殲滅了大半,不過黎沚跟奴勒麗處理掉以隘王,現在正在對付後來出現的那個,剩下的人已經開始都往這邊退了,等等會有更多人過來。」千冬歲很快的把前面的狀況描述了一下,剛好把妖獸解決完返回的安因和休狄也聽見了這段。

「校牆被攻破的話,即是鬼族會大量湧進來了,現在只剩下結界可以防守。」一邊把賽塔從地上拉起來,安因看著校牆的方向,歎了口氣。

「與其想校牆,不如先處理掉比申惡鬼王,她現在的樣子還沒辦法反擊吧。」看著獸爪印裏面的人型,休狄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就賞她好幾個巨大的爆破。

煙塵彌漫了整個光結界外面,一下子視線全都不清楚了。

「漾~跟我說話啦!」五色雞頭看沒人理他,直接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臉頰往外拉。

「痛痛痛——放手啦!」你是想把我的臉皮給拉掉是不是!

「你的表情好像有點變。」根本不能用人話溝通的五色雞頭沒有放手的跡象,抓著我的臉左右拉,很疑惑的盯著我的臉四周看來看去的:「漾~發生什麼事嗎?」

「你先放手我再說啦——」

五色雞頭馬上放手。

被扯來扯去的臉頰整個腫痛發熱,我打賭一定整個像是被呼了一拳一樣大腫了:「鬼王塚的事情,還要我再說一次嗎……」揉著發痛的臉,我有點生氣的說著。

「……本大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像是賭氣一樣,五色雞頭的臉有點彆扭:「你跟那個叫安地爾的鬼族不見之後,本大爺本來要追上去的,那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以讓你們自己去。結果要出發時候,突然被我家老大跟該死的臭老頭抓回去老家,關在地下三十樓;本大爺真是莫名奇妙啊!說什麼不要跟妖師和鬼族扯上關係,不知道男人闖江湖本來就要把危險當枕頭嗎!一點闖蕩江湖的覺悟都沒有!呸!」

被關在地下三十樓是嗎?

我感覺到其實殺手家族還是對自家人有愛的,只是那個愛有點奇怪,「你被關著,那為什麼現在會在這邊?」還差點把我踩成肉餅。

「哈!本大爺人稱江湖一把刀,連越獄都不會就太遜了!有種就把本大爺關到地心去啊,泡個溫泉本大爺照樣逃給他們看!」

喔,自行逃出是吧?

我完全瞭解了五色雞頭的反應了。

看來他應該真的完全不知道後來鬼王塚發生的事情,我想他家的人既然不想讓他跟我接觸,一定也什麼都沒有講。

「這些事情我晚一點再跟你說。」因為五色雞頭的反應太誇張了,我決定等敵人退走之後再跟他解釋鬼王塚發生的事情。

五色雞頭露出不滿的表情。

「現在有鬼王啊!上次你打不過那個鬼王在這邊,至少先把她打走吧!」難不成要我在鬼王的瞪視之下先把事情全解釋給你聽嗎!

「有鬼王?」五色雞頭看著外面,綠色草地上的煙霧已經開始平息了:「喔喔,真的有味道,本大爺剛剛還沒有注意到,想說先進來再說。」

沒注意到你居然可以踩到鬼王?

哈……人生犯沖啊。

煙塵大概在十幾秒之後整個散去了,我看見剛剛被轟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凹洞,裏面還有熱煙冒出來,不過已經沒有鬼王的影子了。

「應該是退走了。」賽塔按著脖子,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才發出沙啞的聲音:「剛剛的攻擊可能造成她某部份無法立即修補的創傷,我想現在可以稍微放心一點。」

安因看了他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張開了手掌。

有個亮亮的東西從他的手掌出現,像是小光球的亮點浮高之後沖出了光結界,繞著白園轉了一大圈,最後停在被比申弄出的破洞之後就整個融進去,把洞給修復了。

「已經確定鬼王的氣息消失,先讓傷者都休息吧。」碰了碰結界被修復的地方,安因才轉過來朝著所有人點頭。

一收到放鬆的命令之後,我們全都坐倒在白色的草地上。

現在不趕快休息,說不定馬上又會被攻擊,然後就什麼都不能做了。

夏碎學長接過小亭之後,趁著時間幫她更換新的身體。

因為在前面已經惡戰過一次,實際上也受了不少傷的千冬歲和萊恩與一些後面陸續來到的武軍就靠在光結界附近休息順便恢復一點精神。

天色越來越黑了。

我看了一下手錶,其實現在應該要快天亮了,但是整個天空還是很暗,完全沒有要天亮的感覺。

每個人都不說話。

現在我曉得為什麼之前的武軍也都不說話了。

有些時候,不說話反而比說話來得好一些。

「漾~鬼王塚好玩嗎?」

不過還是有人例外。

看著頂著一頭亮毛的五色雞頭完全感受不到那種嚴肅的氣氛,在一堆人白眼之下很歡樂的一屁股坐在我面前開始尋求吵雜者二號。

「……我想休息一下。」而且我不想很歡樂的跟你聊天啊。

「聊天也是一種休閒方式,來吧來吧。」

我是要休息不是要休閒!

「打擾了,兩位。」

剛剛那個受傷的武軍靠近我們:「用點水吧。」說著,他遞來了個白色的水壺,也成功的讓我意識到我的確正在口渴這件事情。

大概從回家到現在我都沒有喝到半口水,整個都乾掉了。

「謝謝……」接過水壺之後,我打量著還有點虛弱的武軍:「麻煩你了。」

那個武軍看了一下我,微笑著在一旁坐下:「我是風之妖精的哈奇爾,這次能協助在前線對抗鬼族為無上光榮。您雖然穿著醫療班的衣服,但是卻沒有醫療班的感覺。」

「啊,這是借來的。」拉了拉九瀾借我的藍袍,剛剛滾來滾去又炸來炸去,上面居然連個勾線的地方都沒有,只沾了灰塵,真是有夠強韌的,難怪會說是袍級專用衣服,材質也好到太吊詭了一點。

點點頭,名為哈奇爾的武軍站起身:「請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或許很快我們就再也不能如此休息了。」

「好的。」

看著他走離的背影,我感激的喝著茶水,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漾~跟我聊天!」

誰來把這隻雞拖走。

「褚,繼續下去沒問題嗎?」

大約過了差不多要半個小時,我正在算手錶時間的時候夏碎學長走了過來:「比申回去之後,我想繼續下去會是硬戰,跟之前都不同了。」

「沒關係。」立即就回答他,我看了一下手邊的米納斯:「可以的……」

「哈,本大爺絕對殺個那些鬼族片甲不留!」五色雞頭非常慷慨激昂的喊,他好像也沒注意到其實人家並不是在問他。

「那就好,就像之前所講的,如果有什麼的話,希望你不要硬撐。」微微笑了一下,夏碎學長拍拍我的肩膀,才又走開往阿斯利安他們那邊一起商量對策。

看著那群圍在一起的袍級,我決定再繼續休息一會。

「漾~你有沒有聞到附近有怪味道?」盯著光結界外面,五色雞頭推了我兩下,「右邊那個地方,有個怪怪的味道在移動。」

「什麼怪怪的味道?」

說實話,因為有老頭公的結界保護,所以基本上如果太強烈的味道我還是分辨不太出來。

「這邊。」不由分說,五色雞頭直接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另手甩出獸爪,就這樣一路拖到有一小段距離之外的右邊方向。

我聞到的不是他所說的怪味道,而是看見光結界大概在小腿的位置出現了沒仔細看就不會察覺的微小黑點。

「有東西!」

動作比腦袋快的五色雞頭根本也不管那個東西會是啥,獸爪就直接揮過去。

砰的一聲,全部人都轉頭看向我們這邊。

而我是看見一個蛋型的黑色東西被五色雞頭一打,從原本透明的樣子被打出顏色然後飛出去。

「喔哈!敵人!」看到打出顆大黑蛋的五色雞頭想也不想就跳出去,追著那顆蛋打算直接繼續打。

「等等,那個不能追。」在五色雞頭即將踏出第一步時候,不曉得從哪邊冒出來的萊恩很快的阻止他的動作。

「為啥不能?」被攔住的雞用一張欠扁的表情看著攔他的人。

「那個東西不會單獨行動,你現在一出去一定會被攻擊。」很快就走過來的千冬歲嚴肅著一張臉,然後彎起了弓直接搭箭往逃出一段距離的黑蛋放了一箭,幾乎是在瞬間飛箭就貫穿了黑蛋,整個將它射翻在地面,黑蛋發出怪異的聲音之後就像消了氣直接在地面上乾癟剩下一層黑色皮,但是沒有完全消滅。

「是什麼?」我看著那層黑色的皮,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類似隱藏的保護罩。」千冬歲給我一個莫名奇妙的答案。

還沒進一步追問時,四周開始傳出了窸窸窣窣的細小聲音,然後開始逐漸轉大;之後明顯的連綠色草地上都可以看見有東西四處亂踏的痕跡。

那個奇怪的蛋變多了,即使沒有看見還是可以感覺到。

「暴風招來。」站在另外一端的阿斯利安揮出了軍刀,直接就讓風流往綠色草地上橫劈:「爆裂之風。」

轟然的聲響立刻傳來,剛剛的狂風將整個綠色草地給強悍的吹開,同時也吹出了一大堆東翻西滾的黑蛋。

出現之後,整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讓我們立刻注意到不曉得在什麼時候,四周已經被這種東西給堆滿了,不過因為懼畏光結界的關係,倒是沒有半個入侵。

「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快。」安因走過來,環著手盯著外面滿滿的黑蛋看.

「你們有注意到這些東西到了嗎?」看著一個黑袍外加一個滿臉不屑的黑袍,他們表情都沒有意外,顯然可能一開始就知道了。

「當然,低賤的種族不會明白。」摔倒的王子用鼻子瞧人,還是非常不屑的噴氣說話。

我不想跟這個人溝通。

站在我旁邊似乎對摔倒王子有興趣的五色雞頭瞇起眼睛,瞪著他看了幾秒之後突然拽住我,把我拖到旁邊去講話:「漾~這傢夥是不是上次我沒蓋到的那個?」

沒蓋到?

「喔,對啦。」我想起來舞會時候有發生過的衝突。

「那本大爺現在去補蓋——」把我往旁邊一丟,五色雞頭非常興奮的摩拳擦掌。

「等等啦,現在還在跟鬼族對戰,你補蓋萬一成功的話會少一個幫手。」雖然我不覺得他會成功,不過五色雞頭剛剛才把鬼王給踩扁,我深深認為不能夠小看這個人莫名的潛力。

「本大爺會把他的份一起做完。」露出邪惡的笑容,五色雞頭快樂的看著他想要毆打的物件,只差沒有發出眼睛精光而已。

「與其說那個,你還不趕快看看那些蛋,裏面好像有什麼……」其實我說這個本來是想轉移開五色雞頭的注意力,但是講完要做樣子把頭轉過去之後換我自己呆住了。那堆蛋裏面真的有「什麼」,每個都豎得直直的,頂端出現了裂痕,接著有像是黑色爪子的東西穿破了黑色的薄膜慢慢的伸出來,活像是鬼片裏面那種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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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1 PM |只看该作者
要知道,如果是一顆看起來當然沒什麼,但是等你四周佈滿了幾百幾千顆這種東西同時伸出一堆手時候,那種驚悚度就只能心領不可言喻了。

然後我聽見了旁邊千冬歲的聲音——

「那種黑色的皮,是中階鬼族的隱藏保護膜。」

在千冬歲輕描淡寫的解釋之後,我看見那堆手像是小雞一樣不斷的越長越多,接著是一顆不知道是魚還是狗的頭從裏面鑽出來,每個都不太一樣,有的是鱗片有的是毛,感覺上很像是人型跟獸型扭曲在一起的形體。

很快的,黑色的皮全都掉在地上,鋪成一層一層的黑路,那些奇怪的形體站起身來,灰白色的眼睛全都轉過來看著我們這邊。

和之前經常看見的鬼族不一樣,這些東西擁有比較可怕的外表,而且很顯然的是智商應該也比較高。

接著讓人感覺到無奈的危機是那堆黑蛋生出的中階鬼族裏面,我看見了非常不想再看見、怎樣打她都還是活著的比申鬼王隸屬高手、瀨琳。

大概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到現在最耐命的就是她了吧,不管經歷過怎樣的被殘殺,她都有辦法在下一次完整的跑回來繼續攻擊我們。

難道比申的高手其實不是很強而是很耐打嗎!.

「要剿滅這些東西得花一點功夫,他們跟之前的那種低等鬼族不太一樣,算是黑暗扭曲的進化型態,不太容易打死。」千冬歲很仔細的告訴我攻擊方式:「一般來說他們的弱點在後頸,那裏很脆弱,是全身唯一防禦不到的地方,所以挑那邊讓他一次斃命會比較省事。」

「只有後頸嗎?」我打賭我的子彈應該不會轉彎。

「他們的命核在那個地方。」千冬歲轉動手腕,出現了新的箭枝:「不過像我們這種遠端型的打前頸也可以,運氣好可以貫穿過去到後面,不過他前頸的皮膚很硬,如果兵器不夠好穿不過去也是白費功夫。」

我猜米納斯應該是個好兵器吧。

「瀨琳我們會去對付,你們專心把中階鬼族先減量掉。」安因握著長刀,第一個沖出了光結界,後面立刻就跟上了賽塔,兩個人一前一後把瀨琳打出了很遠一段距離,消失在另外一端。

「本大爺上場的時間到了!」

兩隻手都轉成獸爪的五色雞頭很歡樂的沖出去,然後開始對著那些黑色的異形一陣好打。他攻擊的方式並沒有特別挑哪邊,反正就是直接打爆。

不過沒被打中後頸要害的黑色鬼族在裂開之後不到三秒的時間就突然開始迅速再生,立刻又回頭要攻擊五色雞頭。

「熙睦。」出現在五色雞頭邊上的萊恩用很快的速度轉換了幻武兵器,雙刀像是優雅的舞蹈般滑過了兩道弧形光芒,原本要重新襲擊五色雞頭的黑色鬼族腦袋直接從頸部被橫切開來,後頸的致命點同樣也遭到破壞,那名鬼族瞬間就變成黑灰散落在空氣當中。

「漾漾,看清楚沒有,這就是正確示範跟錯誤示範。」很盡責的把別人當做活教材的千冬歲再度告訴我。

「喔、我知道了。」真是簡單明瞭。

「你這個該死的四眼小子把本大爺當做啥啊!」五色雞頭在外面暴跳如雷的吼。

「錯誤示範。」千冬歲很老實的回答他。

「我先宰了你!」

不要在這種時候窩裏反啊兩位!

我超級無力的舉起了米納斯,對著幾乎就貼在光結界旁邊的鬼族連續開了兩槍,為了避免他沒死透,就繼續再補到他整個變成灰為止。

「嘖,真是讓人不愉快的環境。」休狄用最臭的臭臉走到離我們最遠的地方去進行他的遠距離爆破。

看著外面一個亂打一個打到快消失的人,阿斯利安歎了口氣,蹬了腳翻出了光結界外揮動了軍刀,很快就掃掉了大批的鬼族。

領著武軍,夏碎學長往風園的另外一邊跑去:「你們把這邊守好不要讓任何一個東西跑進來。」

「要守好喔!」小亭舉高手,跟著跑過去了。

環視著四周,白園整個都被中階鬼族包圍了,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全都是,全部都靠在光結界的上面,拚命用著爪子去刨抓白園的結界與光結界,像是要用自殺式的方式把結界給衝撞開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消滅跟被消滅之中渡過。

重複然後重複,我突然理解了千冬歲他們接任務時,或許也是從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的麻木,他們甚至眼睛都不眨的就能快速的將眼前的對手給殲滅,迅速且有效率,我跟他們一比較,連亂打的五色雞頭都比不上。

米納斯很好,幾乎都能順利的打穿鬼族,不過說真話,當我看見自己開出一槍然後將那些東西給殺死時候,心中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我殺死的東西越來越多。

有可能之後會變成越來越多東西要殺死我。

「阿利!小心!」

千冬歲的喊聲把我從奇怪的想法當中給拉回來,我開了一槍打掉擋在眼前的黑色鬼族,同時看見讓千冬歲出聲的畫面。

正在將五色雞頭附近的鬼族做最快速度消除的阿斯利安,左邊大概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出現了空間裂痕,連我們都看見那個地方慢慢出現了一道裂口,裏頭有顆紅色的眼球險惡的盯著他看,可是他本人像是完全沒發現一樣斬下了手邊鬼族的頭顱。

猛地出現在他左側的萊恩一刀就往那個裂痕捅進去,裏面的眼睛發出了吃痛的怪聲音之後,突然唰的聲又整個消失了。

像是被驚動到一樣,阿斯利安用錯愕的表情回過頭看他。

快速的紮起發,萊恩整個殺氣騰騰的揮動了雙刀將兩邊的鬼族整個逼退:「地潤!」

運動會那時候我看過的奇怪大刀從地上轟的聲竄出來,直接把想撲過來的鬼族給撞開,形成了暫時的屏障。

利用這個短暫幾秒的機會,萊恩一把拽住阿斯利安,用非常不客氣的方式扳過他的臉看了一下,然後才鬆手回過頭:「歲!他的左眼看不見!」

有那麼一秒,我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我以為阿斯利安回來是完整無缺的……因為醫療班很強啊!

「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沒讓千冬歲說話,阿斯利安用強硬的態度先撂下話:「疏忽不會有第二次,不用特別過來照顧我。」他稍微看了一眼那個閃到很遠地方的摔倒王子,用不太大的音量只讓我們這群人聽到。

「喔哈!男子漢就算少只眼睛也是男子漢!幹掉他們吧!」五色雞頭踢開個黑色鬼族,用空檔的時間比了個拇指,然後又撲向一堆鬼族裏面。

「萊恩!」看著自家的搭檔,千冬歲猶豫了一下,朝著他搖頭。

點了頭,萊恩收起了手上的雙刀,翻身站到地面上那把奇怪大刀的上面:「地潤,提供屏障、隔絕然後包圍。」

奇異的幻武兵器馬上就對他的聲音起了反應,開始了橫向的拓展,整把刀突然上升了一樓左右的高度,然後埋在地上的刀身兩側整個拉開;像是石制的堅固牆壁一樣,整個用很快的速度往外展去,很快的就把鬼族給隔絕在牆的另外一端。

我跟千冬歲快速的把殘留在裏面的鬼族給打成灰塵之後,石牆也差不多把白園繞了一圈,在遠處的摔倒王子的爆破努力之下,很快的裏面的鬼族就差不多淨空了。

白色的草地還可以感覺到石牆在蔓延生長的震動,顯示刀所形成的保護牆似乎還不斷的在移動。

在手掌上劃出了條口子,萊恩沾了血不知道在刀身上寫下一串什麼字,然後才拽著阿斯利安跟還想跳出去打的五色雞頭回到光結界裏面來。

「我說過不用在意這件事情!」對於萊恩做法感到不太認同的阿斯利安提高了音量,然後拿開對方的手。

「我們也不想在意,只是中階鬼族太麻煩了,所以讓他們滾遠一點而已。」千冬歲站到前面,這樣告訴他:「萊恩的地潤至少會繞上五、六十圈的外牆,這段時間夠所有人休息了,畢竟保護戰也不是非得跟對方長久槓上。」

「嘖!本人爺還沒打過癮咧!」五色雞頭把頭撇開稍稍的抱怨著,不過他大概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倒沒有做出沖出去繼續打的行為。

你終於在被關在地下三十層後腦袋清醒了一些嗎?

無暇為這種事情感動,我盯著阿斯利安的臉,如果不是萊恩發現,我真的以為他一點事情都沒有,他的表現不像左眼看不見——除了剛剛那個破綻,如果沒發生,可能就讓他蒙混過去了。

注意到我的視線,阿斯利安看著我:「放心,不會影響到任何事。」他勾出了一點微笑,然後把軍刀給收回去,「因為戰爭的關係,我太心急了,兩位學弟真不好意思。」

「不會,要互相幫忙。」萊恩低聲的說著,然後坐倒在白色的草地上。

跟著坐下的五色雞頭發出了讓所有人都想踹他一腳的話:「這裏不供飯嗎?」

千冬歲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就在遠處的摔倒王子打到沒東西可以打的時候,才悶著一張臉往我們這邊走。

也幾乎是在同時,我看見了石牆上轉出了一堆人影。

「公會的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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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兩個結界、第二變化

地點:Atlantis  時間:清晨五點二十三分

我的腳下傳來震動。

還沒看清楚那些來援的人是怎樣的,一種像是要穿破腦袋的劇烈轟響從東邊方向傳來。

跟剛剛火焰結界那邊很相似,整個地面都在不安的震動,然後我們全部朝著那個來源的地方看過去。整個東邊天空掉下了很多像是隕石的東西,轟隆隆的不斷往地上砸。

然後在一整片亂石當中,地面搖晃著開始長出了一座像是山的東西。

那個山不斷的往上增加高度,原本還長滿了許多植物,不過在數秒之後那些植物用可怕的速度枯萎,而山體也由下開始往上變成暗黑的顏色。

東邊的天空變得比濃墨還黑沉。

「東邊的結界也被破壞了。」看著東方和南方,阿斯利安皺起眉。

在所有人震驚完之後,一回頭才發現剛剛出現的人已經站到我們面前了。

那是六個不屬於我們學院的黑袍和十個紫袍、十五個白袍,而他們後面還帶來了很多看起來應該是不同種族的第二批來協助的武軍。

很快的,我在袍級裏面看見認識的人。


「各位,好久不見了。」穿著正式袍級衣服的登麗朝我們揚了一下手,從隊伍當中走出來,旁邊自然還跟著她的搭檔:「我們從雪國來協助你們,巴佈雷斯學院帶來了許多祭咒的精英,能夠協助被破壞的結界整修。」

「嘿,我們是要去水結界幫忙喔,風結界太沒有發揮餘地了。」菲西兒依舊露出我熟悉的爽快笑容,朝著所有人打了招呼。

去了另外一邊的夏碎學長差不多是在這時候回來,同時也看見了來援的人手。

「阿利,不是叫你不要亂來的嗎!」在黑袍裏面的戴洛老兄走向自家兄弟旁邊,拽著他的手開始說教:「明明醫療班說過最少要半個月,你是不要——」.

「好了,晚點再說這些吧。」截斷了自家兄弟的抱怨,阿斯利安勾了笑容:「好嗎?」

戴洛瞪著他,可能還想說點什麼,不過他看了一眼休狄之後就什麼都沒說了。

「我們剛剛收到情報,水結界那邊也有很多傷者,現在剩下兩個結界,所以要立刻發通知,讓風屬性的人全到白園來而水屬性較大的人都移往水結界,另外再編列兩隊去重新奪回被破壞的結界。」轉身,戴洛代表發言,大致上告訴我們情況:「現任整個學院裏面到處都塞滿了低階鬼族跟中階鬼族,還混了好幾個鬼王高手,儘量不要去起衝突,直接轉往保護結界,那些鬼王高手馬上就有人會去處理他們了。」

「因為公會跟各地學院、種族都同時被鬼族攻擊,臨時重新把人手調過來花了不少時間,我們是第一批直接到達的,第二批很快就會到了。」登麗接著話這樣說:「第二批裏面有很多袍級資深者以及各地武軍精英,只要撐到第二批到,應該可以順利將學院保護下來。」

聽著他們帶來的消息,我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很快的,就會有很多人湧入來幫忙。

「所以,請大家趕快重新依照自己能動用的屬性往不同的地方移動。」看了一下外面的石牆,戴洛思考了一下,轉過來看著千冬歲跟萊恩:「雖然有點抱歉,不過我們現在需要這面幻武兵器的屏障,可以請萊恩留在風結界嗎?」

萊恩緩緩的點了頭。

「那我跟漾漾一道過去清園,漾漾是水系的應該可以幫上很多忙。」千冬歲拍了我的肩膀,「沒問題吧?」

「嗯。」我馬上點頭,米納斯是屬水的,當然是越有利的環境對我們越好。

「小亭跟主人也過去!」拉著夏碎學長的衣擺,剛剛似乎吃了不少怪東西的小亭擦擦嘴邊的黑灰仰頭看著自家主人:「對吧對吧。」

看著她,夏碎學長勾起微笑:「是的。」

「楔留在這邊沒關係嗎?」看著光結界,我詢問著戴洛。

「光影村的村長似乎會跟著你們過去。」越過我的肩膀,戴洛的視線放在比較後面,我跟著轉過頭,看見了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了。

「那個東西可以先放這邊啦。」楔感覺上好像有點疲倦,懶懶的走過來開始往我肩上爬:「光結界借你們用,記得拿供品當租金。」

「這是當然。」戴洛用求之不得的表情愉快的點頭:「對了,剛剛安因要我將這個東西交還給你。」

隨著戴洛拋了一樣東西過來,接住之後,我看見某個很眼熟、我以為應該已經被用掉消失在人世間的東西。

那個會扭動的時鐘數位。

「謝了。」

「我們出發吧。」彈了一下手指,千冬歲的腳下立即出現了移送陣,幾名也是要跟我們一起轉移過去的袍級亦同。

「要小心……」

戴洛老兄的聲音消失在空氣當中。

說真的,我似乎從來沒有去過除了白園之外的其他三個結界。

水的清園,據說是位於大學、聯研部的北邊方向,校區劃分成四位,不過整個校園很大,一個高中部就夠我逛到死掉了,倒是沒想過要到其他地方多繞繞。

千冬歲的陣法很快的就讓我面前出現了一個完全沒見過的新景色。

那是一大片清澈且深沉的水潭。

幽幽的倒映著天空的黑雲,深處隱約有著不少像是遺跡雕刻的東西。

就像白園一樣,這裏的大氣精靈也全部都消失了,四周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清園的水潭正中央高空處淩空有著一個像是水晶搭成的人型透明亭子,四周都有著水晶橋彎彎曲曲往上連結,如果不是這種時機來到,這裏一定是個非常漂亮幽靜的好地方。

我們在其中一座橋樑的入口處停下。

近看時,那個亭子很高,感覺上應該有十層樓左右的高度、或者更高,連接的橋樑階梯很多,看起來有點像是要爬千層階梯的那種。

比較高的地方我們隱約看見了一批人在上面,有的在亭子、有的在橋上,顯然也正在努力將週邊的鬼族給剷除。

這裏比白園糟糕了一點,我看見上方結界已經出現黑色的洞門,顯然已經有東西到了清園裏面了。

「漾漾,你看外面。」千冬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過頭,我看見水潭外面也有一圈結界,然後結界再過去是綠色的草地,那些草地上面現在爬滿了黑色的大型甲殼蟲,甲殼蟲的背上長著半個人的黑色身體,和剛剛白園那邊的中階鬼族不太相像。

「這些也是中階鬼族,不同種類。」夏碎學長這樣告訴我:「但是都是差個多的東西。」

「反正就是都可以打就對了。」五色雞頭興致勃勃的開始撩袖子。

搭在我肩膀上的楔冷不防往他的頭上甩了一巴掌,然後五色雞頭轉過頭用陰險的目光看我。

「跟我沒關係!」我提醒他我肩膀上還有只兔子。

「你這個腦袋空空的小孩,那種低中階的怎樣打怎樣長,你打到死他還是像螞蟻窩被翻掉一樣到處亂爬,與其做這種無意義的事,還不如沖上去把最高階的拖出來打一頓,高的死光了這些小角就都跟著消失了。」兔子紅紅的寶石眼睛把他瞪回去:「還是你打不起高階?」

「哈!本大爺就打給你看!」腦袋真的空空的五色雞頭真的往樓梯上沖了。

千冬歲眼我對看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跟著往上跑。

對面的樓梯有人朝我們招手,仔細一看是登麗他們幾位,打完招呼之後他們也迅速的朝上移動。

看著上面的水晶亭子,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來,高階鬼族的那種壓力隱約有,可是另外還有一個是……

「不曉得喔,是個奇怪的存在。」跟著我一起仰頭的兔子有點疑惑的看著。

就在我們也準備跟著上去時候,上方的水晶亭子突然散出了一大堆黑色的蝙蝠,接著有個亮亮的東西把一個黑色的東西從裏面撞出來,沉重的往我們這邊摔下來。

一邊的夏碎學長揮出手,有個亮亮的碎粉馬上在水潭上面結開了網,在不到眨眼時間接住那兩個差點掉到水裏的東西。

猛力的摔進網子之後那張微亮的網往下一沉差點碰到水面,不過立即又往上稍微彈起了一點,夾著黑色和紅色的血液馬上將部份給染紅,滴落到水潭裏面,幾乎也是在同時,我認出來那個亮亮的「東西」是什麼。

「尼羅!」

「不要過來!」

整個已經狼人化的尼羅罕見的吼了人,然後翻起身張開了沾滿血的爪往他撞出的那個黑色東西用兒一擊。

被爪子打中腦門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小女孩,穿著黑色的洋裝。不過仔細一看,女孩的下半身長了一堆毛觸角,每只後面都是像蜜蜂一樣長長的尾刺,有的已經斷掉了拚命冒出黑色跟青色的液體不斷顫動。

「這是比申的七大高手之一。」楔很快的就分辨出來那個黑色東西的身分。

鬼族女孩似乎受傷得比尼祿還要嚴重,基本上已經不太能進行反擊了,身下除了觸角之外手也都不自然的扭曲著,黑色的血從她的鼻子跟嘴巴裏面冒山來,不過鬼族好像都不曉得什麼叫做疼痛,已經受傷到很嚴重了,居然還是掙紮著想要起來反擊。

不讓她有更多時間重生,尼羅一把拽住她的頸子,另外一手在瞬間穿透她的腹部,重新拉出來之後爪子上已經取出了一塊黑色的寶石。

女孩發出了巨大的哀鳴聲,瞬間就散成黑灰,一下子給風都吹掉了。

確認鬼族已經消滅之後,尼祿整個像是松了一口氣,倒了下來變回了原本的人型。

一看見事情用很快的速度解決,我跟夏碎學長馬上跳下水潭,水潭邊緣的地方其實不太深,跑到尼祿附近大概水浸到了膝蓋左右的高度。

跳上網子之後,夏碎學長順便也把我跟楔一起拉上去。

近看時候,尼祿全身上下的傷勢都很嚴重,除了好幾個擦傷切傷等等的傷口之外,手肘跟左小腿連骨頭都露出來了,沾著血液和破碎的皮肉看起來很可怕。

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我跟夏碎學長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馬上替他做了醫療的術法。

因為我只會百句歌和簡單的,所以只能挑比較輕微的傷勢,另邊的夏碎學長皺著眉先處理嚴重的地方,也一併問著:「東邊結界發生什麼事情?」

尼祿動了下,微微睜開眼睛:「耶呂惡鬼王從東方結界來……不是由大門,是突然在結界旁邊冒出來……有間諜在附近做了鬼門。」

那個間諜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既然安地爾可以用安因的樣子大大方方的亂逛,我想做幾個鬼門應該也不是問題。

這樣也知道南邊結界為什麼那麼容易被攻破了。

聽到答案,夏碎學長的表現並不太驚訝,感覺上公會應該多少也有注意到這點。

「蘭德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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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2 PM |只看该作者
一聽到夏碎學長問了這個名字,尼祿突然掙紮著爬起來,連中斷了治療法術都不在意:「上面有好幾個鬼王高手,我得回去……」

「要回去幫忙也先把傷勢大致治療好,現在回去只會變成負擔。」夏碎學長一把將他壓回去,轉過頭,看見了小亭愣愣的抬頭在看上面:「小亭?」

「上面有之前的主人。」

小亭慢慢轉回過頭,面無表情。

一個巨大的轟然聲響。

當我們都還在疑惑小亭異樣時候,上面的水晶亭子傳來崩裂的聲響,然後在黑色的雲層下出現了被撕裂一般的裂痕,如同蜘蛛爬絲一樣快速的往外擴展開來。

先是細微的小小震動,然後一塊、兩塊……很多小塊的水晶開始往下掉,不斷的掉在水面上像是下雨打出的大小漣漪一樣,接著是逐漸變大的水波

像是用慢速在播放著影片一樣,第一條往上的水晶梯從最頂端裂開來,然後落下時候中段承受不住壓力折碎成好幾大塊全都往水裏掉;接著是第二條的樓梯,上面有好幾個屍體滑出來,失重的顛倒轉動著摔下來、掉到水裏。

最上面的水晶亭子失去了平衡,出現了危險的斜度。

『水上亭被破壞了,如果掉下來,會把水之結界給壓壞。』

就在我錯愕的時候,米納斯的聲音在我腦袋裏面響起,非常突然,但是卻不突兀。

「怎麼辦?」沒時間理解為什麼米納斯可以這樣給我提醒,我抽出了小槍,看著那開始晃動且要裂開的亭子。

幾乎像是可以看見米納斯的微笑般,她在我腦袋裏面微微的輕歎了口氣:『您知道的……我能夠提供您力量,在危險來時成為盾牌,只要您願意,吟唱了水之歌謠,王族的一切都能夠有所奉獻,只要您決定。』

看著銀藍色的槍,那上面突然山現了一道小小、陌生的圖騰。

那個咒語在我的腦袋裏面浮出,好象原本就在似的,完整清晰。

我聽見水的震動聲。

倒影水面上出現了很大的黑影,原本在高空小小的,逐漸開始轉大。

泛著光的水晶碎片從我們旁邊削過去落在水裏,激起了強大的水花。

我似乎有聽見夏碎學長說這裏十分不安全,要快點移走的聲音,可是那個已經不太重要了。

水花飛高之後沒有再往下掉,而是整個往上抽高變成好幾條長長的水柱衝擊著逐漸往下掉的水晶亭子底部。

透明蛇尾好象在我四周環繞,帶著無數細小的水珠。

米納斯在發光。

黎沚教給我的方法讓我看見了那個球,同樣也飄浮在眼前的水珠當中。

那是時間到了的指標。

『水王之聲、水刃之氣,我是妳的主人,妳信從我之命。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展現妳隱藏水流之後的水之面容。』閉上眼睛然後睜開,我聽見四周的水面都在發出細小的波動聲響,躁動著,震出了更多水花,『米納斯妲利亞,重現水兵。』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些水珠全部炸開,整個水潭上面都是奇異往上飄而不是下降的水霧。

在我掌心上的槍整個爆開來變成白色的水花,然後那些水霧聚集過來快速的重組,四周出現了小小的銀藍色光點,像是螢火蟲一樣。

一種重量開始把我的手掌往下壓。

然後我握住她。

某種聲音從那裏面傳出,重量跟形體都比之前大。

水霧當中出現了優美的蛇身形體,米納斯溫柔的聲音重複著一種不同的語言,然後她握住我的手輕輕的扶著槍身,扣下板機。

四周的聲音突然在瞬間停止。

我好象看見有個東西從槍口炸出來,強悍的沖進了水潭的正中心,卷起了冰冷的暴風跟爆出巨大水花。

這次比在白園嚴重很多。

根本來不及意識那個新的兵器長怎樣還有發射出去的子彈是什麼,猛烈的後座力把我整個人給震飛出光網。

我好象有看到夏碎學長跟尼祿想要拉我,不過慢了一步。

光網被掀飛到另外一端。

眼前整個都很混亂,感覺像是坐了雲霄飛車一樣看到一大堆亂七八槽的東西在眼前隨便亂轉,很快出現很快結束,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我感覺到某種劇痛從背後炸開來。

一種腥甜的味道從肚子裏面穿過喉嚨冒出來。

然後我就摔在不知名的地方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恍恍惚惚時候感覺有個軟軟的毛東西貼在我旁邊。

「這個力道太大了……不可以……」

「可是很有效果……」

有些聲音一直在旁邊環繞著,一下有一下沒有,忽遠忽近聽起來不太真切,感覺好象有人在我上方講話,不過又很像是在一個距離之外。

對了,米納斯……

掙紮了兩下,整個肚子突然傳來了猛烈的痛楚,難忍的連續咳了好幾聲之後我終於稍微恢復一點意識,先是一點點的微光,然後慢慢睜開眼睛之後,我看見的是整片挾著霧氣的銀色微光。

「小鬼,你醒了嗎?」就貼在我臉旁邊的兔子把毛茸茸的手掌給收走,白色的毛上面染了一點暗紅色的血:「你昏了三分十二秒零八。」

不用連零八也要計較的那麼仔細吧。

「漾漾,沒事吧?」顯眼的紅袍也在我旁邊,罕見的露出一臉擔心的千冬歲瞇起眼睛打量了我上下一會:「你剛剛連腸子都被震斷了,如果楔沒有在後而擋住,你不曉得是前面會穿個洞還是後面會穿個洞。」

他用很平常的口氣告訴我很驚悚的事情。

「那我的腸子有流出去嗎? 」我很關心這件事情,流出去三分鐘的話我看我也死定了。

兔子用他的腳直接踩在我的臉上:「我不是在幫你治療了嗎!」

剛昏醒我哪知道你在幹嘛啊!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三分鐘前跟我在一起的應該是那種叫做紫袍的袍級而不是紅袍吧?

「夏碎學長呢?」小心翼翼的從兔腳下移開臉,我努力的撐起整個都在發痛的身體,一抬頭,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看見剛剛應該是水潭的地方已經變成巨大的冰面,冰面下隱隱約約有著淡淡的亮光,而上頭出現了大堆扭曲的冰柱;原本應該掉下來的水上亭子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冰柱給凍住,就這樣斜斜的卡在半空中。

除了冰柱之外,四處還有大小不一、但是起碼都有一層樓高的冰塊散落擋住視線。

我跟楔和千冬歲目前就在一塊不小的冰壁後面,稍微可以看見外面一點狀況,更多的就都不知道了。

「……不曉得。」千冬歲小聲的說著。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指著整個結冰的水潭,我有種很錯愕的感覺。

「嗯……」千冬歲指指我的身邊。

照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我看見的是一把外國電影裏面常常出現的槍、一把對我來講有點太大的槍枝,深邃近黑的藍色,在握柄部分有著銀色的圖騰,就靜靜的躺在我的邊上。

誰的?

「你的。」兔子毛茸茸的手指過來。

開玩笑,我的槍明明是掌心雷,這個一看就覺得應該是來福槍那種東西吧,兩種長短差那麼多,你唬我啊!

「漾漾,撞昏之前的事情記得嗎?」千冬歲很認真的看著我。

昏倒之前……

皺起眉,我搔搔頭,被這樣突然一問之後我才發現我好象有點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只記得好象被什麼東西給彈飛出去……然後之前發生什麼?

尼祿受重傷,我們好象在幫他治療,才治療到一半時候水上亭突然整個垮下來……

那瞬間,我整個腦袋都回過神了。

於是,米納斯出現了神奇的二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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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3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話 憎恨的歸來

地點:Atlantis  時間:清晨六點五十一分

「所以說這是米納斯?」

小心的拿起了那支槍,其實它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重,甚至可以說其實跟掌心雷差不多,一點負擔都沒有,實在是太貼心了。

「太好了。」千冬歲拍拍我的肩膀:「你和幻武兵器同步很快,有的人要切換還得花上好幾年的。」

看著手上的槍枝,我覺得其實好象不是因為同步的關係,而是米納斯幫了我一把。

「不過我看她的衝擊力太大了,如果說沒有準備好會像剛剛一樣一用就受重傷,所以我認為漾漾你還是暫時不要切換成這種型態比較好。」思考了半晌,千冬歲告訴我比較實際的另外一件事情:「畢竟不是每次腸子斷掉都會有人在旁邊的,而且下次是哪邊壞掉也不能保證。」這位同學,你說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著手上經過二次變化的米納斯,我開始有點懷疑起她的實用性了。

「先別說這些了,我從剛剛開始就覺得氣氛有點怪。」中止了幻武兵器的話題,千冬歲轉頭回過去看著整片結冰的水潭:「清園結冰之後,那些鬼族的氣息突然全部都消失了。」

「消失?」

被他這樣一說我也注意到了,剛來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全都不見了。

不可能鬼族全都結冰了吧?

「聲音也都不見了。」楔左右環顧了一下,這樣告訴我們。

就在我們三個都覺得莫名奇妙的同時,千冬歲的左前方突然出現一小個光點,不用半秒鐘的時間光點突然在那邊淩空畫出一個像是電視螢幕大小的長方形線條。

「這是登麗他們傳過來的訊息,要我們快點到水上亭的下麵集合。」看完之後,千冬歲揮了一下手,那些光的線條同時全部消失:「漾漾,你可以站起來嗎?」

我試著動了一下,身體已經不太痛了,可見在我昏倒的那三分鐘裏面他們很努力的幫我把傷勢給復原,現在只剩一點小擦傷:「沒問題。」確定沒事之後,我從冰面上爬起來左右轉一下身讓他們也看了一下。

「那就快點過去集合吧。」楔爬到千冬歲的肩膀上催促著。

點點頭,我跨出一步才發現另外一件要命的事情——冰面上滑的幾乎很難站穩,別說要快點過去集合,能不能走過去都還是個問題。

完全無障礙的千冬歲轉回過頭看我:「怎麼了?」

「太滑了他走不動。」搶先我一步,楔直接告訴他我現在的困境。

「太滑……」千冬歲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呃,其實你用風的法術配合就可以很方便了。」

在千冬歲快速的指導下,我用了一個比較基礎的風術貼在腳下面,跨出去之後真的感覺不到冰面的滑度了。

「好了就快點出發吧!」楔再度催促。

克服了障礙之後,我和千冬歲很快的就往已經掉到一半被卡住的水上亭移動。

其實那裏並不太遠,只是冰塊狀的障礙物異常多,要閃來閃去非常麻煩而已,

不過在移動之中多少還會遇到一些在清園的武軍,倒是沒有碰到任何可以稱做敵人的東兩。

越來越奇怪……

水上亭的下方有很多柱型的冰條,有九成全都支撐著水上亭不掉下來,另外一成就是太短了也不知道幹嘛的東西。

一靠近,我們就看見了登麗、夏碎學長還有其他人也都在那邊。

「漾漾!」意外的出現在清園的喵喵遠遠就跑過來了,直接撲過來抓著我和千冬歲的手臂:  「太好了,大家還很健康。」

基本上我剛剛才斷完腸子啊……

「怎麼回事?」看了一眼夏碎學長,千冬歲有點不自然的轉過去詢問著登麗。

「我們也不曉得,剛剛水潭結冰的那瞬間鬼族全部消失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們正在探查他們的下落。」登麗聳聳肩,然後往我這邊轉過來:「不過,連雪國的妖精也沒幹得這麼漂亮呢。」

她勾起了微笑,稱讚我。

「漾漾變厲害了喔!」菲西兒愉快的說著,然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加油吧男孩。」

「……謝謝。」

稍微環顧一下,我看見尼祿在另外一邊,旁邊站著似乎也全身都是傷的蘭德爾,不過看起來似乎已經接受過醫療班治療,沒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口。

同時也在這邊的黑袍洛安走了過來:「我想對方應該是趁著結冰的瞬間使用了空間法術進到夾縫了,如果有快速的方法把他們逼出來就好了,現在空間法術的術士不多……」

「呃,什麼是空間法術?」我有點害怕的提出問題。

該不會是傳送陣那類東西吧?

洛安跟登麗幾個人轉過來看我,然後由洛安開口:「就實際上來說,空間法術是一種違逆時間的法術,在合理的運用下與時間之神理解下我們可以運用小部分的空間法術、例如移動陣法之類的。不過鬼族因為本身就是一種扭曲的存在,所以他們可以自由的在空間當中竄動,一般如果我們得做到這種行為且又不違背時間的自然,就必須要有精通空間法術的人才行。」
頓了頓,他似乎在嘗試用著比較簡單的方法描述,「因為必須在時間跟空間中取得平衡,所以會使用絕對空間法術的人並不多,但是卻是可以有效對付鬼族。」

「公會當中會使用空間法術的也才僅有兩、三位,但是目前都在進行大型任務無法及時趕回支持。」登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如果有一位就行了,只要有一位的話,就可以馬上讓鬼族滾出躲身的地方。」

空間法術……

是說,我怎麼覺得類似的東西好耳熟……?

「啥東西?」兔子開口詢問。

轉過頭看著千冬歲肩膀上的兔子,我正想說話時候看見了千冬歲和他手上的幻武兵器,整個人馬上恍然大悟,想起來我在哪邊聽過了。

「千冬歲的幻武兵器不是也可以切割空間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遇到萊恩時候,他正在執行任務。

然後,由千冬歲將那個任務終結。

千冬歲擁有的、是可以切割空間的罕見兵器。

「的確沒錯,破界弓應該能做到你們需要的事情。」抬起手上的長弓,千冬歲似乎早就有注意到了,一點也不訝異:「但是不能保證絕對,畢竟幻武兵器不是術士。」

「這樣就夠了,只要把鬼族給逼出空間就行了。」洛安走了過來,停在千冬歲面前:「這點能做到嗎?」

「可以。」很快的回答,千冬歲握緊了手上的弓。

「沒問題嗎?」

意外的,夏碎學長突然開口詢問,對像是肩膀上有隻兔子的千冬歲。

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跟自己講話、還是好像有點關心的問句,稍稍一愣之後千冬歲馬上點了頭。

「唉唉,有話就直接說嘛,何必要……」

「楔,可以麻煩你住口嗎?」

直接打斷兔子未盡的話,夏碎學長勾起了微笑。雖然說是微笑,但是看起來好像有點是那種繼續說下去我會讓你變成一堆棉花的黑色笑容。

好毛啊!

不過這次楔居然啥反應也沒有,真的乖乖閉嘴了。

「事不宜遲,現在就來試試吧。」看了一眼夏碎學長之後,千冬歲先是蹲下來放出了幾個我之前在鬼王塚看過的預測追蹤,然後起了身,在追蹤術上出現了結果之後,他馬上彎弓搭箭,朝著右側的方向放出。

一道黑色的細縫在空氣當中被剖開,像是傷口一樣往兩邊破扯裂。

那個不確定的闇色裏面緩緩的抽出了不自然的空氣,裏頭傳出了細微的聲音,很像有誰在那邊竊竊私語一樣。

開口只劃到一半就被止住了,停止的方式有點不太自然,很像是硬被終止一樣。

反過身,千冬歲很快的又在幾個方向快速的放箭,好幾道黑口子掛在空氣當中,然後用奇異的速度連起了線,幾個小口馬上歪七扭八的連在一起,一口氣扯出巨大的黑色空間。

在正常的景色被黑色覆蓋之後,洛安幾個人馬上擺出了預備攻擊的動作。

然後,我們看見了在黑色當中的空間出現了最不想看見的鬼族——

耶呂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

那時候冰川炸成那樣子,他居然還是毫髮無傷站在這裏了。

基於原本就對他有點懼畏,我吞了吞口水壓下了想要轉身向後逃走的衝動。

「我應該稱讚你們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空間法術被打破,安地爾環著手很愉快的從黑色空間裏面走了出來,在他之後還走下來另外一個全身穿著黑色斗篷、看不出來樣子的人。

那種不協調的感覺是從這個人身上出來的。

不過為什麼他身型看起來感覺好象很熟悉?

沒有給我多加考慮的時間,安地爾後面開始出現了那些中階鬼族還有幾個面生、但是推測應該也是鬼王高手的東西。

「對了,我應該提醒一下你們。」仍舊很悠然自得的安地爾搭著旁邊的那個人,慵懶的稍微伸了伸手臂:「我對你們學院當中的結界很瞭解,所以這些阻礙的結界基本上對我沒什麼用處,畢竟我也在這邊來去不短的時間嘛……如果打完之後你們都還活著,就應該重新更換結界喔,這是出自於我個人善意的提醒。」

「基本上只要把你們全解決掉,這裏的結界就算再放個幾百年都不會有問題。」登麗面無表情的揮開了手掌,冰潭的四周馬上開始飄雪了:「奉上雪國妖精的名譽,我們將得到榮耀而完全實行自己的信念。」

「自古而來,善惡總不能兩存。」洛安拿下了背上的匣子,從裏面取出了一柄古劍,上面一點造型也沒有,整個就是黑鐵制的,看起來相當樸素;但是隱約可以從裏面感覺到銳利的沉靜氣息:「為了正義與公道天理,只好請你們順天而行。」

有那麼一秒,我突然直覺這應該是五色雞頭的臺詞才對!

「漾~」就在我想到某人、某人也突然從我背後冒出來:「原來你們都住這邊,害本大爺在這個鬼地方跑了一圈!」

你跑冰潭跑一圈是因為沒人通知你要到中央來嗎!

我深深為了五色雞頭的沒人緣歎了一口氣。

把怨言說完之後,五色雞頭突然盯著安地爾旁邊那個穿斗篷的人:「奇怪,那個是鬼族嗎?」

「應該是吧。」在鬼族裏面應該都是鬼族不會有其他東西吧?

「有個怪怪的感覺,好象是獸王族才對。」瞇起眼睛,手腳動的比腦袋快的五色雞頭突然就從我後面閃身出去,眨眼就出現在安地爾他們前面。

這一動手就等於直接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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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3 PM |只看该作者
沒有讓五色雞頭有碰到安地爾的機會,站在他旁邊的人突然從斗篷下面抽出了黑色的長刀擋住了獸爪,清脆的聲音在空氣當中被擦開,而五色雞頭整個人被反彈了好幾步,往後翻了一下才站穩步伐。

這個小小的動作馬上就讓我們認知這個人一定是十足十的強力對手。

「米納斯,先轉換回原來的樣子。」大概兩秒過後,我手上的大槍馬上變回原本的掌心雷。

細微的變化也讓安地爾把視線轉往我這邊來。

「呵,還真是巧啊,又見面了褚同學,大戰過後有沒有興趣再好好坐下來聊聊呢?」還是跟之前一樣,他露出了笑容,好象把鬼王塚當中發生的事情全忘的一乾二淨一樣。

「沒興趣。」直接對他開出一槍,不過如預料之中的完全沒效。

「那還真可惜。」

結束之後,他左右應該是鬼王高手的東西同時沖出往我們這邊撲過來,那兩個好像是同一系列的東西,長的一樣都是山羊的頭跟角,下身是類似西方魔龍的那種身體、約是一層樓的那種大小,分別是一隻白色一隻黑色,上面有著不同的紋路。

「這不是鬼王高手,是妖獸的一種,叫做立比西亞,這東西都是兩隻一個單位的雙生種。」楔很快在另外一邊給我分析:「後面那個才是比申的鬼王高手!」

被他這樣講了之後我才注意到那只疑似黑色山羊的東西後面跟著一個女孩,跟剛剛尼祿殺掉的那個有點像,但是年紀大了一點,她有著四張臉,每張臉都不同表情極度扭曲。

「哈!同系列的東西又出現了!」五色雞頭很愉快的沖過去,一下子就對上了那個女孩子,感覺上有點像是那時候在黑館對門那個女孩。

「小意思。」拉了一下領子讓尼祿幫他整理了一下儀容,蘭德爾輕步的踏了出去,在對上兩隻妖獸的同時他的四周散出了剛剛我一直看見的大群黑蝙蝠,那些蝙蝠像是不要命一樣全都往妖獸的身上貼,只要有縫隙就狠咬猛鑽,一下子就把要攻擊的兩隻妖獸給逼得原地抓狂了。

加上了五色雞頭那個,除了安地爾跟旁邊穿著斗篷的人以外還有兩名同樣是鬼王高手的人,一前一後對上了登麗和夏碎學長,其他武軍則是開始對付中階鬼族。

戰況一下子變得對我們比較不利。

雖然公會已經來援,但是人手還是遠遠不及鬼族,加上還有一個對這裏都很熟悉的安地爾……

「得罪了。」洛安豁然抽出長劍直接對上了安地爾,冰冷的劍氣在出鞘同時削過了冰面,留下一道俐落深刻的痕跡。

整個場面在二次衝突之後變得更加混亂。

喵喵眼明手快的扯著我往後面退開,然後我們都發現千冬歲還在看預知的追蹤術法。

「千冬歲~不要發呆了。」喵喵拉著我跑過去,想把千冬歲一起拉回。

「等等,還有另外一個東西藏在裏面。」轉動了一下術法,千冬歲有點焦急的左右看:「不知道為什麼位置探測不出來,一定是很大的……」

我們都愣住了。

既然安地爾的位置都知道了,那找不出來的——

「有鬼王!」千冬歲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完全不考慮就往最近的夏碎學長那邊喊:「哥!這附近還有一個鬼王!」

「去把那個有空間法術能力的紅袍處理掉。」

一邊對付洛安,安地爾瞇起藍金色的眸子朝旁邊的人下了指示:「他會妨礙我們的行動。」

那個人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到我們眼前了,連千冬歲都來不及做出立即反應。

「小亭!去保護他們!」騰出手抓住了小亭,夏碎學長直接將手上的女孩拋出來,同時黑色的詛咒體竄出了小偶變成了大只的單眼黑鳥朝那個人沖過去,硬生生的將他給逼開了一步。

就在那一瞬間,我好象看見像是火焰一樣的發從我的眼前劃過去。

「系飛爪!」喵喵翻過身護著千冬歲,朝空揮了一下大爪,綠色的光球敞開掉落在冰潭上,不用幾秒鐘冰面上竄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色藤蔓將那個人給纏住:「漾漾!千冬歲,快點逃!」說著,一手拉住我們一個就往另外一端逃開。

下意識的,我完全知道我們無法對付這個人。

為什麼?

他給我一種絕對無法對付的熟悉感覺。

只被藤蔓給牽制不到兩秒的時間,那些綠色的藤蔓突然著了火,眨眼就被燒成一大團的灰燼,而那個人就像鬼魅一樣立刻又來到我們眼前。

黑鳥同樣追的很快,拚命的想將眼前的人給擋下來。不過對方似乎也不太怕她,完全不將攻擊自己的鳥放在眼裏,手中黑刀一翻差點就將小亭的翅膀給切下來,幸好小亭躲得快一些,銳利的刀鋒只從她的身側擦過、削掉幾小根的羽毛。

抓住了短暫的時間,我也連連朝那個人開了好幾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沒有鬼族感覺的關係,所以並沒有給人很大的壓力,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殺意,但是不到無法動手的地步。

幾槍全都給他打掉,轉換成冰的子彈也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我找到了!」一邊退後,千冬歲的眼睛始終都在那個追蹤法術上面,在確定了他目標位置之後,他看了我跟喵喵一眼,用很快的速度把箭給搭上去,然後往旁邊一閃身直接拉開了滿弓射出了箭枝。

事情好象都是在瞬間發生的。

黑色的裂口快速的給扯開來,在附近幾個中階鬼族受到了波動,突然被扯進去那些黑暗地帶裏面,沒有人控制的空間扯裂了不少鬼族。

然後,有東西在裏面出現了。

一種無發言喻、幾乎能讓人窒息的感覺從裏面傳出來。

我轉動了老頭公讓他加強結界,不然感覺上我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這種壓力給碾碎一樣。

那個裏面出現了我最熟悉不過的臉。

曾經過去的記憶當中,和精靈第三王子共同賓士過的那張年輕面孔。

「果然!」連續朝在空間當中的人放出了兩箭,千冬歲俐落的往下一閃,閃開了往他劈過去的黑刀。

不過對方的反應很快,沒有命中之後硬是在空中收了刀勢,轉動了手腕迅速改變了刀鋒的方向,直接就從千冬歲的胸口前劃過去,拉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黑色的鳥發出銳利的尖叫聲,沖過去就是猛烈的攻擊,不斷的拉扯著那個人的鬥蓬,拚命的抓著他蓋在下麵的面孔。

「千冬歲!」喵喵跑過去扶著往後踉蹌一下的人,喚出了治癒的法術。

這種情況也來不及再考慮受不受傷。

「米納斯,換吧!」

幾個細微的聲響,我抓住了長長的槍身然後讓她自行上了膛,在對方揮開小亭舉刀要再度襲擊我們時候扣下了扳機。

巨大的衝擊力跟一個很大的轟響幾乎在馬上就傳來。

我看見了喵喵跟千冬歲撲過來抓住我,然後楔擋在他們後面,瞬間我們被巨大的力量給衝撞出去,四個人全部在不遠處的冰柱下麵摔成一團。

米納斯這次出來的似乎不是冰彈,因為對方也被撞出去,爆裂的水柱把一大半的中階鬼族都沖到大對面去,歪七扭八的都摔在冰面上。

可能這次衝擊力都被分散掉了,雖然我全身好象痛到像是骨頭都散了,不過這次沒有什麼腸子斷掉還是胃破掉的感覺,只有皮肉痛而已。

抬起頭時候,我看見其他人的對手同時收手,翻身就回到了安地爾兩邊。

然後,安地爾後面出現了那張臉。

『這是現世了吧……』

沉重且熟悉的聲音用幾乎要撕裂入耳膜的方式傳來。

「是的,這所學院就是我向您報告過連接兩個世界的介面。」勾起了優雅的笑容,安地爾緩緩的讓開了一步,讓後面的人從黑暗空間中踏出了步伐。

黑色的眼睛直視著我們所有人。

『吾被這些生物壓制夠久了……』拖慢的語氣,四周的溫度驟然開始冷熱不定,像是所有的空間規矩都被打亂了一樣,『除了妖師之外,全都殺掉。』

乒的聲,鬼族那邊的冰面下陷裂出了巨大的痕跡。

「留下那個用槍的黑髮人類,其他全部殺光沒關係。」安地爾愉快的下了命令,直接就往我這邊沖過來。

他的動作太快,我來不及反應。

不對,應該說是「那個人」出現之後,強悍的壓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像是快要窒息一樣,恐懼瞬間就席捲了全身、無法動彈。

一樣……

跟當初在鬼王塚時候完全相同。

幾個無法承受鬼王巨大壓力的武軍在瞬間就被鬼王高手給剿殺,連登麗他們都來不及救援。

喵喵滿臉都是害怕的眼淚,可是還是拚命想要去救那些人。

『這個世界、該死的世界,那些將吾族逼入絕境的精靈在哪里!』憎恨的聲音穿破了空氣,整個水上潭的冰面被快速震裂,好幾個地方都炸出了水花,冰面開始變得極度不穩,『任何一寸土地都該歸吾族所有,殺吧!全都殺吧,讓這個世界連一點可恨的陽光都不留!』

像是被激勵一樣,那些中階鬼族的攻擊能力開始增強了。

我就站在那邊,錯愕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千年前,學長的父親就是站在這種地方嗎?

黑色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

「哪,這次你來或是不來呢?」安地爾微笑著對我伸出手:「妖師一族將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你想要的東西我們也可以給你,來、不來呢?」

「我想要……的東西?」機械式的響應,我不懂安地爾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安地爾彈了一下手,穿著斗篷的那個人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他的後面。

「還未向你們介紹過吧,我的新搭檔,也是耶呂的七大高手之一。」

那個人在安地爾的點頭後緩緩的拿下了自己斗篷的遮帽,紅色像是火焰一樣的長髮整個瀑散了下來,像是劇烈燃燒的顏色一樣讓人無法忽視。

我瞠大眼睛,完全無法移動腳步。

一雙血紅如火的眼睛看著我,毫無情感。

空氣在這秒凝結了。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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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01:04 PM |只看该作者
番外:烽燧荒煙

火焰被點燃了。

銀藍色的火光熊熊燃燒之後,在火油當中畫出了一個圈子發出一個嘯聲,接著銀藍火焰竄高化成鳳凰般的冷炎形狀,倏然就往天空的另外一端飛去。

「水之國度的烽火被點燃了。」

帶著冰冷氣息的銀色飛鳥在劃破天際之後,遙遠的那一端炸出了高高的火焰,飛出了同樣金紅色的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很快的,遙遠的那方聽到了不同的鐘聲,許多光點出現在各個種族當中。

「鬼族開始對這個世界進攻了。」

帶著木色的棋子靜靜的落在安穩的棋盤上,細白的手指滑過了畫著奇異方格的方盤收回,然後卷起了散著微微光澤的黑色長髮,又任隨那些柔軟的發絲散落在空氣之後,「漾漾的學院位於空間交會點,會是第一個被襲擊的對象。」

「我們選擇開戰。」

叩咯一聲,另只棋子落定。

「喔,妖師一族長久苦營的隱居世界之後終於要破戒了嗎?」勾起微笑,屋內的女性看著遠方飛離的銀色鳥型,然後丟出第二個棋子。

「呵,祖先都變成鬼王了,還不開戰嗎。」支著下顎,對座的人拉出了相似的笑容:「不過漾漾啊,到現在還沒發現妳跟我的輪廓其實是有點像嗎?」

「那小子天生遲鈍,搞不好就這樣不會注意到了。」冷哼了聲,她拿起了旁邊的水杯:「進到學院還跟只菜鳥沒兩樣,現在鬼族打進來,我家唯一一個男生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夭折。」

「以妖師首領的名義發誓,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妖師一族不會有任何人喪生。」誠心的在心中許下了絕對會實現的話語,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同樣為繼承人的女性:「現在麻煩的是漾漾的能力有大半都被取走了,雖然暫時替他做了二次開眼補強,但是鬼王那方面還有絕對的問題;我不能讓妖師一族的能力被外流。」

輕巧的拿起了新棋,她歎了口氣:「漾漾啊……從小被我跟老媽壓搾到大,老爸都不在家加上衰到極點所以好象下意識會畏懼其他人、個性還不像個男人,他進到學院裏面好一點了說,沒想到那個囂張的小子會是精靈三王子的後人,還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亞那不知道第幾代的子孫,可能只是被精靈族保護太好才不為人知,沒想到他居然是亞那的獨子……」瞇起眼睛,他握緊了手掌:「安地爾看來應該早就知道了,真是令人感覺到不悅。」

「既然人已經在冰川那邊殞落了,我看只能朝最壞的方向打算。」

小小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中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你們兩位雖然臉上都在微笑,但是卻散發出很可怕的氣氛呢。」端著雕飾美麗的銀盤,微微散著光芒的精靈在棋盤旁邊坐下:「說是先來探查消息借住在這邊呢,好嚴肅,精靈最怕這樣嚴肅的氣氛,尤其是在戰爭時。」

「精靈適合在美麗的樹林當中吟唱歌謠,我也很久沒有聽見辛西亞的歌聲了。」朝著眼前美麗的女性伸出手,棋盤一端的白陵然收入的那只柔軟的手掌,讓目前正在交往的女性精靈坐到身邊。

「戰爭之後,我會為無事的大地獻上祝福的歌謠。」露出美麗的笑容,辛西亞抽回手掌替兩個人斟上了茶水:「戰爭之前,螢之森的精靈們會為所有武上們送上保護的音,願念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不會讓鬼族所折。」

盯著眼前兩個親昵的男女看了半晌,將棋子拋到一旁,褚冥玥一邊伸懶腰一邊站起身還順便打了哈欠:「真刺眼啊,不要在單身的人面前這麼親密,出去我會詛咒你們被馬踢的。」

「一般不是妨礙人家才會被馬踢嗎。」笑著故意在辛西亞肩膀上蹭,白陵然端起了茶水:「而且小玥,很多人想要追妳吧。」

「沒有能力的人來再多都算是蒼蠅。」冷冷的撇撇唇,她走到窗戶邊,外面的景色又映上了一層新的色澤,金色的飛龍削過了辛西亞的住所之上,像是要朝所有地方發出警告聲般吼出了沉穩巨大的聲響,然後快速的竄入雲端朝下一個地點前進,「我差不多要到公會報到了,這次人手不足,連巡司都必須去支持了。」

「小玥。」喊住了跟自己有血親關係的女性,白陵然看著她:「要小心喔。」

「哈,你當我是誰啊。」

勾起一抹笑,褚冥玥腳下畫出了移送陣:「我可是連黑袍都懼畏的巡司呢!」

下一秒,人快速的消失在房間當中。

「真可怕,不知道小玥個性是怎樣來的。」看著離去之後的空曠地面,白陵然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明他就是很溫和的說。

「不就是跟你差不多嗎。」

辛西亞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

銀藍色的冷焰鳳凰飛過了廣闊的冰雪大地。

幾個黑色的影子在雪之國界外晃了晃,突然被飛來的雪球給打穿,然後化成黑灰消失在冰冷空氣的上方。

「打到了!」

穿著毛茸茸的雪大衣,菲西兒拍著手掌,然後彎身從地上卷起了第二顆雪球瞄準了躲在另一端的黑色影子猛力投去,不過這次對方學聰明瞭,很快的消失在空氣一角,讓那顆雪球落空掉在雪地當中。

靠著一邊堆滿冰霜的斷牆,正預備回妖精雪國報到的登麗冷眼看著已經潛入妖精族的東西,對方還不太多,應該純粹只是來探路而已,「別玩了,我想我們辦完這邊事情之後得快點到公會報到,看來時間不多了。」

「要去冰炎殿下那個學院幫忙嗎?」

放棄了手上的雪球,菲西兒微微彎身,開始滾起了大雪球。

「妳不是很喜歡那邊嗎?」看著自家搭檔把雪球滾到快要一層樓高,登麗從口袋中拿出了上回兒出任務搭檔在原世界買的一種叫做酸梅的東西。

拋了一顆入口,她馬上皺起眉。

果然放久了也不見得會比較不酸,究竟人類覺得這東西好吃的地方在哪里?

「很喜歡啊,他們人很好,空氣也很棒,陽光跟外面不同、很舒服,東西也很好吃……嘿咻!」停下手上幾乎兩層樓的大型雪球,菲西兒繼續滾起了第二顆,直到比第一個稍小一點之後才停止,接著將小雪球疊到最大的上頭:「如果那邊不見,登麗還有很多人都會傷腦筋吧。」

「差不多,可以去的地方又少一個。」看著搭檔開始幫雪球插樹枝和放上眼睛,登麗在空中畫出小小的咒術,輕輕吹了口氣。

一點銀色的光芒穿過了大雪人。

「所以我們也開始宣戰吧。」看著上方飛過去的銀藍色冷焰,菲西兒勾起笑容,然後畫出了法陣散在雪地。

不用數秒鐘,雪地中的法陣出現了許多雪白色的小鳥,竄上天空中尾隨著銀色的飛鳥撲動著小小翅膀追著飛上去了。

「雪國的妖精會加入支持的行列,只因為我們不能容許鬼族再度踏上這塊土地。」直起身體,登麗冷眼看著突然數量倍增的黑影,越來越清晰的影像浮現了灰白的眼睛以及扭曲的身形,很快的就包圍起了雪國的邊界。

跳高起站在雪人的肩膀上,菲西兒摘下了發飾裝飾在白色的胸口前,然後才跳下高處:「所以我們快回去報到吧,越早回到公會越快啟程趕往學院。」

「嗯。」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雪地當中。

可能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丟下他們不管,出現的鬼族群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加快了速度往雪國邊界入侵。

幾乎是在第一個踏入邊界線的同時,某種大型白色的東西直接揮過來,一把將想闖入的異物給打成碎片。

雪花開始由天空飄下來。

巨大的白色腦袋稍微轉動,接著是龐大的身體開始移動,有著幾乎二層高度的大型雪人將腳步拔出了雪地,樹枝做成的手很快的包圍起冰霜,從地上抓出了像是大狼牙棒的冰棍,開始揮動著往黑影群敲打。

雪勢轉大。

大雪人踏出腳步之後,雪地起了騷動。

一團接著一團眨著黑黑眼睛的小型雪人從雪地當中探出頭,甩開了雪花,蹦的聲跳上地面。

在雪勢轉為暴風雪之姿時,邊界線覆滿了大群的小雪人,密密麻麻的從雪地裏抓出了大量的冰棍,咚咚咚的開始敲擊起雪地。

黑色的圓眼瞇成一條線,氣勢洶洶的阻檔下黑影。

「對了,登麗,那個小雪人好可愛喔,可不可以弄一隻在宿舍養?」

「不行!」

「為什麼啊?」

「那個是雪地的原住民,會主動攻擊陌生人。」

「……」

銀色的冷焰後面帶著一大串白雪球的飛鳥高高的劃過晴天。

綠色磚塊堆疊在綠色的草地上,經過時間歷練半倒塌,細長的藤蔓卷著破碎的磚片然後四處蔓延。

再過去一點點就是荒野。

據說在荒野上有著狩人,狩人是從大地而生,保護著過往旅人不受邪惡所侵擾,從東方而來從西方歸回,不多、也不少,順利的經過廣大的原野走向歸途。

「有烽火!」

「烽火飛過來了!」

一兩個滿身泥巴的小娃娃在荒野跑動著,手上拿著芒草,白色的細毛隨著他們動作搖晃著,偶爾脫散了一兩片飛出在空氣當中畫出了好幾個美麗的圓弧才讓荒野上的風給帶走。

「有小雪!」其中一個小娃指著冷焰旁邊的一群小小雪鳥,舉高了雙手快樂的上下跳動著。

「鳥~~」

嘻嘻哈哈的大笑著,小娃娃轉著圈子追著往天空另外一邊飛去的冷焰,直到踩上荒野出口時候倏地停下了腳步。

大群大群的黑影從地面浮現出來,慢慢的將荒野的邊界給包圍了起來。

「有鬼族。」娃娃的臉皺了起來,手上的芒草微微垂了下來。

「鬼族……哇——」

瞬間,兩個娃娃冒出大顆大顆的眼淚轉身往荒野的方向逃去。

發現了荒野上的動靜,原本似乎正打算做些什麼的黑影當中竄出了幾個,追著娃娃的後面不放,漆黑的爪子從模糊不清的身影中悄悄的竄出,直接往兩個小娃的頭上抓去——

「暴風招來!」

銳利的刀風切破了荒野上汙穢的空氣,帶動的氣流直接將那幾團影子都給打出了荒野的範圍。

一看見有人出現,兩個小娃馬上撲往救星的身上。

「不是說這兩天很危險,不能隨便跑出來嗎?」彎下身,輕輕的抱住了兩個抓上來的小娃,阿斯利安無奈的收回了軍刀,在周邊布下了簡單的結界之後往狩人村落走去。

「不懂,荒野是大家的,為什麼不可以出來?」眨巴著眼睛,其中一個小娃還掛著一泡淚不滿的詢問:「旅人怎麼辦?」

「忍耐幾天之後,族長就會讓大家都出來了,荒野現在不安全,不會有旅人了。」勾起了微笑,阿斯利安騰了手指給兩個娃娃擦去眼淚:「乖喔,我們會快點把空間恢復的。」

似懂非懂的,兩名小娃點點頭。

「啊,阿利不乖。」擦去眼淚之後,其中一個突然像是發現大事一樣抓住了眼前的紫色衣料:「族長說,阿利要在醫療班住很久,阿利回來了?」

「很快就要出去了。」無奈的彎了彎唇角,在接近村落口之前,阿斯利安將手上的小娃放到地面上:「要回學校了,先到族裏看看有沒有事情,別再往外跑了喔,要乖乖聽族長的話。」

兩張小臉抿著唇,然後很用力點頭,手牽著手在紫袍的催促之下大步的奔回狩人村落了。

遠遠望著部落的村口,阿斯利安拍拍自己的面頰。

其實醫療班也盡力了哪……

就在想要轉身回學院時候,一聲呼嘯從狩人部落當中傳出,接著是快速的氣流由裏奔竄而出。

一隻略微透明的鳥型沖出了部落,上面印著狩人一族的部落圖騰,遙遠就可以看見那個熟悉的圖形倒映著天空的光芒,在荒野上方盤旋了幾圈之後,跟著銀色的冷焰往另外一邊的方向離去。

「烽火啊……」

望著天空,阿斯利安微微瞇起眼睛。

風在移動,吹起了象徵公會的紫色衣擺,然後又緩緩的靜止。

「希望狩人能夠保護荒野之外也一切平安。」

從地上掬起一小把泥土拋往空中,那些泥土很快的聚集在一起,然後成為幼小鳥兒的形狀,追上了那一小團白雪的鳥,撲騰的飛走了。

時間交會之處開始燃燒。

一把接著一把的烽火用著不同的方式開始點燃。

很快的,時間就將到達。

哼著狩人的歌謠,阿斯利安轉身消失在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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