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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nichol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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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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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2 07:12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夜 第十二个木头人

一,木头人

    学校的生活很是无聊,我为了逃避这无聊,也就陷在这无聊里了。成天在自习室里看闲书或者在校园里瞎逛打发日子。

    有一天我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木头人。

    那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木头人。我一个人到空荡荡的教室去占座的时候,它就在讲台上。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好像在召唤我过去。我不自觉的拿起它,是个中年的男人的全身塑像,长得一张毫无特点的脸,很重,还有点湿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偏偏中了魔一样,拿起它就放不下。

    我把它带回了寝室,摆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

    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有个对灵异很感兴趣的室友阿标,他当晚就对木头人端详个不停。

    他对我说:“这东西有点不对劲,为你的健康考虑,你不该把它放在这里。”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说不出来。这时候我们寝室最见多识广的胖子进来说:“咦?你也有这个啊!”

    “我昨天还在路上看见一个木头人,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让别人抢先一步捡走了。”

    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啊?”

    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木头人。”

    第二天上课我照例迟到了,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跟一个红衣服的女生擦肩而过,她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可她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依稀只觉到她的脸很白,嘴唇鲜红。

    赶紧揉一揉眼睛,再看,一个红色的影子溜进了隔壁的教室。

    本来第一节课是要照例发困睡觉的,我却被一阵阵奇怪的歌声吵得睡不着。捅一边的胖子,我问:“你说说隔壁在上什么课?唱的这么大声。”胖子脸色并不好看,低声骂我:“你这家伙神经病发了,哪里有什么歌声!我睡得正香,偏要吵我。”

    没有歌声?我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低低的唱,唱的我头疼。“确实有歌声,你仔细听听看。”

    胖子还没回答我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乎是一间教室所有人能发出的最惊恐的声音。我们的老师也被吓着了,连声问,怎么回事?

    我坐的正好靠门,马上站起来大声道:“我去看看。”

    隔壁冲出来好多人,那么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我进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个黑糊糊的人影。

    “怎么了,同学?”我慢慢走过去,问。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是这样的压抑,以至于我离那个人两三米的时候,就再也不愿走过去了。

    脚下有什么在哗哗响。

    是血。

    暗红带着黑丝的血,从那个伏在课桌上的身体里流出来,直到我的脚下,腥气扑面而来。

    那是个女生,这是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我本来没有勇气走过去,可这时候她动了一下,很明显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便尽量绕着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同学……”看到她的脸,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上下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贞子好像也比她好看一点,即使是今天我坐在电脑前边回忆当时,我也没有形容的勇气,我只能说,那是一张死人的脸,因为没有活着的人能够有那么一种极度恐惧,却还露出诡异微笑的表情。

    我看到她那个僵硬的表情和鼻孔,眼眶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简直骇得不知所措。两三秒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对,马上走吧,这地方应该留给公安局来处理。

    这时我竟然看到了木头人。

    就在那个死去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木头人,颜色大小和我捡到的那个一样,同样挂着诡异的笑容。

    那是一个女性的木头人,不过面目看起来如此熟悉。

    思考间又低下头来,是她,那木头人的面目竟跟死去的女生一摸一样。

    甚至眉宇见可见的一丝丝黑气,在木头人的脸上也清晰可见。

    二,血腥气

    晚上大家照例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那个女生怎么会死在教室里呢?好多人都说她中邪了。”我问阿标:“这像中邪死的吗?”阿标不说话,瞥我的那个木头人好几眼。

    “你还是把它扔了吧。”他说。

    我说好,明天。

    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

    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

    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

    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

    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

    “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

    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

    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

    天呐!

    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

    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身体里就渗出臭气冲天的黑色黏液来,咕咚咕咚的水泡过后,那盆水渐变成暗红,跟那个死去的女生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

    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性命。

    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

    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电话了,阿标在那里。

    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

    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

    “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

    “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

    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

    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

    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

    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

    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都有,我正感慨老师收破烂的兴致,忽然发现我身边那个女生手里的书似乎缺了一条。

    “同学,那本书给我看看好不?”

    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笑着说:“你也爱看这种书?”

    我说:“随便看看了。”她就把书递到我手里,“看吧,不过看完以后要记得还给我,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那本书叫做“怪谈”。阿标手里的纸条果然是用刻刀从上面割下来的。

    那是一篇叫做“不死传说”的怪谈,上面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那句“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里说得是一个女生捡到一个木头人,从而发现一个不死秘密的故事。

    “每隔十二年,校园里就会出现十二个形状各异的木头人,谁要是把它捡回去,木头人就会逐渐变成他的样子,等到木头人变得和那个捡到他的人一摸一样的时候,木头人里的邪灵就会把这个人杀死,把他的生命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那个邪恶的主人就会利用这十二个人的生命的力量,在人间继续生活下去。”

    故事继续发展,校园里已经死了十个人。

    正在无可奈何的女主公人等死的时候,她的男友却死了,她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朋友背着她偷偷拿走了木头人。书里写着:“原来破解咒语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它丢给别人”。

    “正当我以为这一切恶梦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也捡到了一个木头人。”

    我看到这里,故事就没有了,页码到这里也断了,故事本来还应该有一段才结束的。

    对面的女生这时候用甜甜的声音问我:“你看完了吗?原来你也对木头人感兴趣。”

    我点点头,把书还给她,她顺手放进包里,然后告诉我她叫小桃,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她是个漂亮的女生,我根本不想拒绝。

    我们自然而然的聊起木头人的事情。小桃说:“那个故事你都看了?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从那个故事最后标注的年份到今年,恰好十二年。而我……而我不幸的也捡到了一个。”

    我安慰她说:“会有办法的。”小桃很懂事的笑笑,分手的时候她脸色惨淡,单薄的身影看我走了好远才消失在宿舍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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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2 07:14 PM |只看该作者
三,不死传说

    我一直在想小桃的那句话。

    “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为什么是十一个?

    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明白,所以绕了一圈之后我又去了图书馆。

    没有,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页被什么人撕下去了,痕迹看起来并不古老,是阿标吗?我去找李老师,问她最近还有什么人对那些旧书感兴趣。“李标,你,还有刚才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生,接着就没有了。”

    我谢了她,听到她跟别的老师说:“说来也奇怪,咱们楼下的收藏品莫名其妙的丢了一箱。”

    我心里一动,凑过去问:“什么收藏品啊?”

    李老师说:“木头人嘛!是一箱子木头人,咱们学校建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送过来的,木头很沉,好像挺名贵的。”

    我说:“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摆出来啊?”

    另一个我认识的赵老师说:“别提了,那木头人听说挺邪的。”

    我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赵老师大概是被我的表情打动,接着说:“那几个东西十几年前在图书馆的展览室摆了一阵子,后来就丢了,丢的那年是咱们学校最邪的一年,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又过了几年有人在图书馆门口的树林里发现了那十二个木头人,开始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摆上了,结果不久就有人发现……那几个木头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了。”

    李老师也挺纳闷,说:“什么意思啊?怎么不是原来的呢?”

    “因为木头人的样子都变了!每一个的面目都变得不同,而且,他们就跟咱们学校死去的那十一个学生和老师的样子一摸一样。”

    我最想知道的是:“不是有十二个木头人吗?还有一个难道没有变化吗?”

    赵老师说:“都变了,不过那个木头人变成的那个女生没有死,我还见过呢,活得好好的。”

    我问:“她是谁,住在哪里?”

    赵老师想了想:“忘了,她叫……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在图书馆门口又遇到了小桃。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开玩笑的说,她脸色却不好,看着我的眼神愣愣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说:“我要死了,我知道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们两个走到小树林里,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人来。

    那是一个女生样子的木头人,眉目之间有八九分像是她的样子。“不是越变越像,就会死吗?”

    她那么泪眼汪汪看着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动摇,何况我本身就是个心肠软的傻子。我安慰她说:“不会的了,你可以把它扔了。”她说:“怎么可以让别人承受我的厄运呢?”

    这话让我感动,我说:“你把它给我吧。”

    她一愣,说:“你怎么办?”

    我说:“我有办法,不会死的。”

    她说:“你把它再给别人吗?”

    我说:“你别担心了,这十二个人里总会有一个是不死的。”她问我为什么,我就把赵老师的故事讲给她听,小桃好像放心了,她把木头人交给我,接着也让我送她回家。不过这一次刚刚道别,她就急忙着上楼去了。真是个心软的姑娘,我也快点走,省得她后悔,要来自己承担这厄运。

    阿标还没醒过来。兄弟们也没空去看他,因为我们同一楼的一位学长死了,大家都忙着替他收拾东西和联系家属。我问胖子:“学长怎么死的?”胖子不吭气。

    倒是子强说:“听说死的很邪。”

    我还想问,胖子打断他:“子强,你这几天不在,小狼也遇到了麻烦事,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子强看看我,喉头动了动,仿佛把想说的咽下去了。

    我知道胖子是为我好,不过有的事情必须面对,而且,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完蛋。我知道子强是学生会的,就到办公室去找他。他看见我来了,有点吃惊:“小狼,怎么来这里找我?你不是一向很讨厌跟干部打交道的?”我说这是非常时期,然后拉了他问:“子强,老实告诉我,最近咱们学校究竟死了几个人?”

    他说:“加上图书馆的赵老师,一共十一个了。”

    我一愣,子强说:“你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事忙,都没看校报,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头疼的很。”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木头人?”

    子强说:“我听说了,很邪的木头人,最近死掉的同学,很多都捡到过。我听说你也捡到了,是不是捡到了就会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子强叹口气说:“好在这都是猜测,我也捡到了,但也没有事啊!”

    我大惊:“什么?你也捡到了?”

    子强点头说:“是啊,昨天我回学校的路上,就捡到一个奇怪的木头人。”

    “但是我把它丢了。”

    我忙问:“怎么丢的?”

    子强说:“我经过图书馆门口的小树林时,有个女生迎面走过来,力气好大,一下子撞断了我的书包带,那个木头人好像就是那时候掉进了草丛,我也没找。”

    我问:“那个女生呢?”

    “撞完我就走掉了,跑得好快呢。”

    我觉得自己像个贼。

    自习室的桌子上放着那两个木头人,都在诡异的嘲笑我。没错,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正等待着谁来捡走它们,把它们跟死亡一起带走。

    不过好久,同学们进进出出,没有人去碰那两个木头人,好像知道它们的不祥一样。

    中午了,我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失望,隔着老远也能看到那个像我的木头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脸上那抹怪笑越来越可怕,我在怕它,还是怕我?

    这时候居然走进一个同学来,看打扮气质应该是比我们小一届的学弟。那学弟看样子是想占个座位,但是他看到了木头人,露出吃惊的样子,伸出手去……

    “慢着!”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嗓门这么大,这一声吼几乎把自己给吓着了。

    学弟更是吓得不清:“我……你……”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把那两个木头人抱在怀里,然后友好的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学弟开始吃惊,后来一副同情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想开一点。”

    我刚要点头,又摇头。

    他又说:“晓烟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茫然的问他什么意思,谁是晓烟,接着他就用比我更吃惊的语气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有她的木雕像,而且还这么惟妙惟肖!”

    我又发楞,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跑回宿舍。

    宿舍里只有胖子,胖子除了对我表示关心和同情,就是抱怨下个礼拜的考试。

    “***!”我听到他在铺上翻跟头,破口大骂:“我要是有本事就放火烧了这个***破学校!”

    哦,哦?我终于知道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胖子!”我翻到他铺上大叫:“有打火机没?”

    他扔给我:“新买的,火儿可高了,你小心点用。”

    “胖子!哪里能买到汽油?”

    “校门口的五金店,你要干什么?”

    我一口气冲出去,后面胖子还在喊:“小狼!你悠着点,我只是说说而已啊!我,我很爱学习的!”
四,第十二个

    我在校外的工地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四周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可燃物。

    用带去的工具和材料,我很容易的挖了个浅浅的小坑,在上面搭了个木头架子,把那两个木头娃娃安置好。如此这般,一番布置。

    有个身影走过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看清那是小桃,我松了一口气,也紧张起来。

    我说:“小桃,别过来!”

    她看见我举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木棒,明晃晃的火,把我的脸燎得发烫。

    小桃不敢动,只是用眼神哀怨的求我:“你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做傻事!”我一笑说:“不会的,小桃,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要烧掉这两个东西,在日落以前烧掉。”

    小桃说:“不行,这样子你会有危险的,放下,放下,我有话对你说!我已经发现可以不死的方法了!你要相信我!”我打断她这一串哀叫,狠狠点着了木柴。

    小桃大叫一声扑过来,可我的动作更快,从上到下,浇了汽油果然好烧。那两个木头人刹那间变成两个火球,发出吡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小桃仿佛是吓坏了,瘫倒在地上,她企图爬过来,但是火光太强。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死的,你应该享受死亡了。”我站在安全的地方,对她说。

    小桃没命的喘息,好像很快就要失去空气一样,她嘶哑着嗓子,叫:“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小桃,你的目标是我,我就是你的第十二个人,对吧?”

    她低着头,不置可否。

    “一直以来,你都利用这十二个木头人达到不死的目的。你把它们体内的恶灵唤醒,让它们为你杀掉十二个人,用以保证你可以拥有青春和生命的继续活下去。这件事情的唯一破绽就是第十二个人,我本来不明白有十二个木偶,为什么只会死十一个人,直到我听到赵老师的话,还有知道了你故弄玄虚给我的那个木头人其实是另外一个刚刚死去的女生的形象,我才明白你是用那个木头人来掩饰你的真正身份,小桃,十二年前,你就已经死了,你就是当年那第十二个人!”

    “十二年前,表面上看,是死了十一个人,但实际上,第十二个人也死了,她就是你现在利用的的主人,那本书的作者的朋友。我想那本书的最后一页,一定出现了你的名字,所以你要撕掉它。你杀了第十二个人,自己附在她的里,利用她的形象和身份继续活下去,十二年后,再回到这个学校,寻找下一个让你附身的替死鬼。”

    小桃嘴动了动,低声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我便说:“你第一次跟我聊天就露出了马脚,你说每十二年学校就会死十一个人。但是那个故事的前几页并没有提呀!所以后来我想你既然知道这个,必然是看了我没有看的东西,最可能的,就是那故事的最后一页,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是你把最后一页撕掉了,但我没有怀疑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撕掉的。直到又发生了几件事,我才把你跟木头人彻底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那本书既然只有三个人看过,而我和阿标又绝不可能撕掉那最后一页,那么小桃,一定就是你做的。你害怕那本书上的内容被我看到,所以在我之前找到了那本书,又想了个办法让阿标遇到车祸。是你撕掉那故事的第一句话塞到阿标手里的,为的是让我误会他的意思。”

    “阿标想要告诉我的真正意思,只有一个字:”烧‘,他叫我烧掉木头人。而有了你的纸条,这个字就被护士理解成了’捎‘,要不是一个偶然,我根本想不到阿标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本来想杀掉子强,但是我无意中把赵老师的话告诉了你,你担心她会想起你的名字,或者认出你,所以就找个机会拿回子强那里的木头人,让赵老师捡到,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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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2 07:14 PM |只看该作者
小桃这时候的脸,让我开始不忍心看,她痴痴呆呆的好久才说:“没错,我用那个木头人杀了赵老师。木头人杀人是要有过程的,它们必须慢慢的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才行。可我不能等,我怕她会破坏我的计划,所以我用了个法术,让它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杀了她。不过这个法术是有代价的,那个木头人必须吸收别的木头人的法力才行,它吸收了你这个木头人的力量,所以你才死的慢些,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死掉了。”

    那么就是赵老师救了我了。

    小桃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腐烂起来,可她还在说:“我本来以为我是不死的。我每隔十二年就把这样的事情重复一次,变换身份,变换生命。不错,你本来是我选择的第十二个人,我本来是打算用你的身体再活十二年。可是我的第十二个木头人被烧掉,我就再也不能完成不死的过程,我的生命将带着所有的木头人一起,变成一片没有任何能力的飞灰了。”

    她说着,一直一直陶醉的望着火光中的木头人,仿佛那燃烧的两团丑恶的东西是她的全部。

    她说:“我只能利用木头人。没有木头人每十二年的复活,我就跟普通人一样。凭我的能力,甚至不能杀死你的那个同学阿标,最多不过在他身后把他推向汽车而已。”

    火光越来越旺,在我看来,那似乎成为另外一个太阳。

    结局,没有永生

    小桃的嘴唇都掉了,露出一口白牙,那么诡异和令人恶心,她做出个好像是微笑的表情,然后说:“你真的好聪明,我从没想到我能结束在这里。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

    她笑的好得意:“那个故事的作者,其实是我!”

    “故事的结尾是女主人公因为男朋友的惨死而对生命产生了偏见,她自做主张的从朋友那里偷到了最后一个木头人,所以她就成为了第十二个。如果你看到了最后一页一定会发现我的名字,程小桃。”她很愉快,很愉快的笑,说:“我把我的故事写下来,本来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看看自己辉煌的过去,可到头来却成了……”

    她没有把最后的词说出来,就变成了一片腐烂之后的白骨。

    之后我在火光中走回去,也许明天人们会发现这奇怪的场景,我不准备为它做解释。

    不会再有人死了。

    我觉得心中一片清明。

    手机响了,接通,是阿标的声音:“小狼,你怎么样?”

    我说:“还活着,一切都好。”

    沉默,他问:“木头人呢?”

    我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木头人。”

    就像没有永生一样。

    我听到阿标在电话那头发出开心的笑声。

    我的前头是夕阳,后面是火球。我向光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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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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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6 09:02 PM |只看该作者
可怕但是长。。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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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0 06:20 PM |只看该作者
二十六夜 金盒子

一,从天而降的英飞和金盒子

    某一天,我收到一张邮单,有人寄包裹给我。

    好奇怪,这些年除了高中一个同学愚人节那天寄过卡片,还真没有收到过其他东西了。新奇的事情让我高兴,便二话不说跑去取。

    那是一个来自不知名的北方小城的地址,从没听说过,寄件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把那个填了“价值五元”的包裹当场就拆开了,我想也没想到,那竟然是个……

    金光闪闪的盒子。

    但是那个盒子我打不开。

    从邮局出来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为什么。邮局对面的树下有一个奇怪的矮人看着我。

    那是个个子很小的侏儒,好像有一双世界上最凄厉的眼睛一直在瞪着我,从出了邮局、在附近的摊子上买东西、接着回寝室。

    在宿舍楼门口,他用粗糙的大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叭!”我听见他说,然后裂开大嘴向我笑。

    那张嘴里黄乎乎的牙参差不齐。

    看见这么丑陋而恶心的情景让我很是头疼,逃回寝室往床上一躺,对面铺上的哥们说:“刚才有电话找你,小狼!”我问,是谁,他摇头:“没说名字,不过是个男的,说是你朋友,今天晚上来找你。”

    我一机灵,还有什么朋友是说来就来的啊?

    只有那一个了。

    “英飞……”我喃喃的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一天我等到很晚,我的朋友英飞没有来,如果你们像我一样了解他就会知道这是很奇怪事,从认识起,他从来没有失约过。

    英飞曾经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在一个奇怪的早上以借读为名到我们班,又在一个奇怪的早上消失了,除了听说他退学,谁也没有别的消息。

    可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下午,我妈跟我说:“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你的朋友,下午要来。”接着做梦一样,英飞就笑的从门口蹦进来了:“听说你考上了,来看看你。”

    他往沙发上一坐,自在的翘起二郎腿,说:“这下你向知识阶层又迈了一步,跟我这种不大可能再有什么文化的人不一样。”我笑道:“少来,我就不会像你那么拽文。”

    英飞说:“可是你会写,记得吧,你曾经给我写过一个故事,还用我的名字发表的。我想以后有这个机会——你把其他的故事写下来,等我们都老了,一起坐在这个沙发上看。”

    我说你对我们家的沙发还真有感情,他点头说:“当然,念书的时候我经常不回家睡在这个沙发上。”

    我就感慨那时候真快活,英飞说:“以后也可能有这样的日子啊,我倒霉的时候,就来烦你。”

    我说请便,他笑了,掏出一根烟,可没点着。

    “我戒了烟了。”他解释道,然后跟我聊起来,聊我的高考,我报的那些学校,以后可能会怎么怎么样,就是一句不说自己。

    我也不问。

    他就是这样的朋友,我跟他之间也许什么联系也没有,但心照不宣,而且一旦有机会,无比信任彼此。

    就是这么一个家伙,我坚信他应该来找我,而且金盒子是他寄来的。

    那个奇怪的盒子沉甸甸的,盖子上写了一行奇怪的文字,还有个小小的钥匙孔,我试着撬了一下,打不开。

    只有等着。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睁开眼透过玻璃看着微微发白的天,玻璃有点脏,透明度不好,我正这么想,玻璃的那一边,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有点苍白的脸,那双亮的骇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

    我很快认出那张脸,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干什么?这可是四搂!”

    玻璃外面那个人笑了,说:“我知道,可我不想失约太久,就自己爬上来了。”

    我还想说什么,不过忍住,马上打开窗户把英飞拽进来。

    他终于站在我们宿舍坚实的地板上的时候,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周围打量一下,说:“这地方不错嘛,哪个是你的床?”我给他指了,他就直挺挺躺上去,翘着腿,说:“舒服,我先睡一觉,我太困了。”

    这家伙,跟三年前根本没什么两样,是个平面就能睡着,我摇摇头,打算去洗漱。

    这时我看见窗外,还有一张脸。

    一张布满了皱纹的丑陋的老脸,恶狠狠的看着屋里,我惊呼:“谁?”

    那张脸的主人听到我的话也不回答,好像是手一松,就从窗外消失了。我以为他掉了下去,急忙凑到窗台边看。

    可什么都没有,外面静悄悄的,和每个早上一样的景物平凡。

    屋里的兄弟醒了好几个,拉着被子问我:“打雷了吗?这么闹。”我摆摆手说:“没什么,我来了个兄弟,在我铺上呢。”

    那帮家伙睡眼猩松的朝英飞的方向瞅了一眼,都接着见周公去了。

    我叹口气,拿起盆,奔水房去也。

    在走廊上我想起来了,那张老脸我也不该算是太陌生,他——是那个白天的侏儒。

    二,奇怪的恐吓信

    英飞一直在睡,我没叫他,自己去上课了。

    路上很热闹,有个老头在看相,我奇怪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个,看见同楼的一个人就问他:“这年头都有在学校里看相的了?”

    那位回答:“学校大了什么鸟都有,看相有什么大不了,别说,这老头特灵,你也算一算。”

    我说不了,还不如抽签,这时候听到人群中那个老家伙高呼一声:“那边那个同学,过来一下。”

    我身边那个友人就推我,说是叫我,糊里糊涂过去,那老头长须长眉,倒真有几分道骨仙风,只是……他看了我的手以后说:“你最近会遇到很久不见的朋友。”

    我点头说,对。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我听到无数声:“我早就说过很灵嘛。”

    我对那些赞叹置之不理,听那老头说:“不过你这个朋友给你带来的,不是什么好运气啊。”

    我只是笑笑。

    课和以往一样没劲,我实在禁不起老师的催眠,很快趴在桌子上开始了早睡,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捅我:“小狼,别睡了,有你的信。”我抬起头朦胧见看到负责取邮件的那位老赵同学,他把一封信递给我。

    白色的信封,没贴邮票,没写地址,上面加起来只有两个字:“小狼”。老赵说:“是你的吧,亏我认识你,要不怎么写怎么寄的到,是你学校里的朋友?”

    他说完无比好奇,等着我拆开看,我不忍心辜负他,可是一拆开我就后悔了,那并不是一封来自什么朋友的信,那可以说是一封恐吓信,这种信不该让脆弱而又碎嘴的老赵看见。

    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红呼呼的写了一片烂字。

    “小狼,我们知道你叫小狼,我们也认识你,我们见过你的模样,所以你给我小心。”

    “我们的规矩,绝不能违反,飞贼要受惩罚。你要是帮他也会受惩罚。”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赌咒也来到这个学校。明天日出的时候就会应验。”

    老赵可怜吧吧的说:“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我说:“大概是上回冶金学院那个跟我打架的黄毛小子吧,没关系,那家伙活腻歪了。”

    老赵听了胆子大些,说:“要不要我帮你告诉辅导员?”

    我急忙说不用了,而且拜托他保密:“我不想这么解决问题,写信给我证明他根本做不了什么。”看着频频点头的老赵,我知道我的麻烦来了。

    信封上有个黑手印,信纸上有浓重的血猩味——没有学校里的对头肯用血写信给我的,如果猜的不错,是那个侏儒干的吧。

    可我不认识他。

    而且信里的话云山雾罩,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除了一点,“飞贼”是英飞高中时期就开始用的外号。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英飞正在床沿坐着,看见我他一脸灿烂:“有饭吗?”

    我举着那张纸,笑道:“早点在这里。”

    英飞一看,脸变了色,问我:“哪里来的?”

    我把信封一起给他。

    他看了一会儿说:“真是无聊的人,是吧?”不自然的笑,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我,这可不大妙啊。我腾一下站起来,说:“走,跟我去食堂吃饭。”

    他吃完饭就走了,什么也没跟我说。

    我回到寝室,兄弟们在打牌,凑过去添了一会儿乱,他们说要去自习。

    “306有个女生特漂亮,一起去看?”黑子跟我说,我摇头:“你们去吧,把我那份儿一起看了就得。”

    他们在笑声中下楼去了,我沉痛的坐下来,再次企图打开金盒子。

    还是不行,我的手指摸索到那些字,想起桌子上子强为选修书法课刚买回来的毛笔和纸。

    文军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他寝室里挺干净,门大敞着,我敲一下门,他正在看一本厚厚的书。

    他抬头说:“嘿,什么风儿把你吹过来了?”

    我笑笑:“一股奇怪的风——你看什么呢?”他把书晃晃:“古兰经,你这种人不感兴趣的书。”我大叫冤枉说:“谁说的,我对了解一些课外知识很有兴趣哦。”

    那个书呆子愣苛苛看着我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你们家是回民吧?”

    他马上忘了刚才的话,热情的介绍:“对!而且我们家里人都信伊斯兰教,我本来不知道的,不过上大学以后仔细研究了教义,发觉……”我听到这里问:“你研究了,你认识阿拉伯字儿了?”他说:“一点点,不过我有一本特殊的字典。”

    我把拓下来的那纸递过去:“那你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这个家伙马上来了兴趣,拿过去看来看去,又找出一本大书来查:“金色的……盒子?……被打开……嗯……我知道了,这句话是说‘打开金盒子的人必将受到神的惩罚’——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说:“没什么,很偶然的看到的。”

    文军说:“你没看到那个金盒子?”我说:“大概,可能,没看到。”

    他也没计较我这话说得很矛盾,只是说:“幸亏,那个盒子可能邪的很,这句话总的来说算是一句毒咒了。”

    我点头,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得把那个该死的盒子藏起来,半天我也没想到哪里好,正在思考,公寓办公室的老太太进来对我说:“你是周良吧?楼下有人找你。”我答应,跟她一起下楼,思考她干嘛愿意专门来叫我一趟。

    到了楼下才明白,找我的是那个老侏儒。

    他现在已经没有白天那么凶狠了,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小小的身影像一滩泥,嘶哑的对我说:“你……来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太太说:“他一进来就倒在这里了,我问他哪里的,他说只认识你,你把他带走吧,这样子的,最好去医院。”

    我为什么要救这家伙?他趴在我背上像个沉重的口袋,经过学校的小树林的时候,他说:“放我下来吧!”我说:“不去医院了?”

    他说:“不去。”

    我说:“那……你没事儿吗?要不还是,还是去看看?”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放我下来!”

    放下他,我说话只好低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很坦白,大声说:“金盒子!我想要金盒子!”

    我说:“为什么?那个东西是你的吗?”

    他好像吓了一跳,连连说:“不是,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我觉得好笑:“不是你的,你干嘛要?”

    他又阴沉了,说:“它也不是飞贼的,我们有权利得到它。”我说:“我不懂。”

    他好像在犹豫,接着摸摸口袋,拿出一把小小的钥匙,举着:“这是金盒子的钥匙,给你。”

    我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接过来,后来这矮子诡异的说:“这也是飞贼想要的。”

    我终于接过来,那钥匙也是金灿灿的,不知道为什么,拿着令我很不舒服。

    侏儒说:“我不舒服,我要走了。”

    我想叫住他,可他溜的像兔子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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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0 06:22 PM |只看该作者
三,两个

    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那个侏儒恶狠狠的瞪着我,嘶哑的声音大喊着:“你会受到神的惩罚!”接着啪啦一下,他的眼珠子就掉下来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眸子还是看着我。

    我那时候还没醒来,我对他说:“为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脑袋又掉下来了。

    一声尖叫把我吵得醒过来,我基本上没在宿舍听到这么高分贝的声音,再看宿舍的兄弟们,都醒了,我们的东北大汉黑子说:“到底怎么了?”

    上铺那个有点女性温柔的大虾哆嗦着说:“有人在叫。”

    子强揉眼睛道:“声音挺近的。”

    我觉得不妙,拉着黑子的胳臂跑出去。

    就在水房,我看见斜对门的一个哥们儿张大嘴巴站着。

    黑子说:“你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哥们根本没回答。

    我们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心里只想到了一句话:“……明天日出的时候就会应验。”我有不详的预感,我害怕发生什么。

    但是,真的有人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趴在水房里的身体血肉模糊,脑袋向外面搭拉着,一对几乎快掉出来的眼睛瞪着。

    他竟然是昨天的侏儒。

    “天呐。”我向后退,黑子说:“他是谁?”

    我摇头。

    公安局的调查工作做的很细致,一位大哥把我单独叫过去,问我认不认识那个侏儒。

    我说不认识。

    “你们公寓办公室的人说他昨天找过你,你还背他去医院了。”

    我说:“他那个样子我当然会带他去医院,难道要跟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辩论是不是认识吗?”那警察说:“后来医生怎么说?”

    我说我们没有去医院:“他自己跑了。”

    警察做了一点记录,并且很明显的表示:不相信我的话。

    子强说:“你真的不认识死在咱们楼里的侏儒?”我说是,大虾怀疑的看着我说:“这几天总有奇怪的人来找你哦。”我说我没办法,烦着呢。

    他从床上蹦起来说:“这样啊,所以你把你那个朋友轰走了?”

    我问:“那天睡在我床上的那个吗?没有啊,他自己走的,有事。——你又在哪里看见他?”

    他说:“水房,昨天晚上他在咱们楼里的水房,我以为他又来找你呢。”

    我觉得有必要好好分析一下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首先是奇怪的英飞,寄给我金盒子,忽然来又忽然走了,其次是跟踪我的侏儒。第一天他表现的充满敌意;第二天他在玻璃外面看我,又假装生病,叫我下去;第三天,他死在我们楼道的水房里。

    恐吓信是谁写的,侏儒为什么要把钥匙给我,而且,我觉得有什么阴谋一样的东西包围过来……

    我看看那把钥匙,对究竟是不是该打开金盒子产生了疑问。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里面的声音含糊不清,说:“马上到昨天的小树林来。”接着挂了。

    天灰蒙蒙的,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在食堂,我走到树林的时候没看见人,等了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声音尖尖的说:“那个叫周良的,就是你吧?”

    我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她接着说:“马上把金盒子叫出来。”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有什么金盒子,她根本不听,接着说:“你千万不要打开金盒子,明天黄昏的时候,把它送到这里来。”

    那老太太走路的样子很奇怪,晃的我几乎想扶她一把,不过一想到那尊容只好作罢。这时候脚下有什么东西抱住我的腿,一低头我几乎吓死。

    是那个侏儒,跟早上一样,他死不瞑目的看着我。

    我向后一蹦,飞快的逃走。

    晚上那几个家伙聊天,胖子说:“这几天总有奇怪的人在咱们宿舍门口晃来晃去。”

    阿标说:“是那个侏儒吧?我看见过他,长得怪恶心的。”

    子强刚回来,听了半句就说:“没错,他现在还在楼下。”

    我听了,二话不说,直冲下楼。

    楼下漆黑一片,我看不见有什么人,于是大喊:“你在吧?我知道你在!出来!跟我说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矮子不怀好意的从角落里挪出来,问我:“你不怕我?”

    我说:“你不是鬼,是鬼我也不怕!——你们有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是吧?”

    那侏儒笑,沙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很简单:“一会儿叫我打开盒子,一会儿又叫我不要打,而且,恐吓信信封上写着的是我的外号,来楼里找我的却知道我的名字,我想不通,干脆假定你们有两个人算了,你晚上装鬼吓我,是什么意思?”

    那侏儒说:“我叫二百一十一,在邮局盯着你的,是我,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弟弟不知道,派他写那封信是个错误。”

    “有一点你错了,”他说,“你其实没见过我的弟弟,跟你正面打交道的,一直是我。我弟弟叫二百一十二,他跟我是族里专门派来找金盒子的,他不会说你们的话,只会写,而我会写,不会说。”

    我说:“死的是你弟弟?他是谁杀的?”

    二百一十一说:“我。”

    我很惊讶,刚要问他为什么杀死弟弟,却见他把手一拍,掌中飘出一股白色烟雾来,我闻到一股咸咸的臭味,眼前一黑……

    四,金盒子的赌咒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被固定在学校小树林的一棵大树上,那个侏儒在前面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说:“你要干什么?我可喊了!”

    侏儒说:“你可以试试有没有力气。”

    我张大嘴吼了两声,发现真的是只能发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作罢,继续瞪着侏儒。

    侏儒也瞪着我,若有所思的说:“我们的巫术是很灵的,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金盒子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不回答,他又说:“你不说也行,我们会找到的。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弟弟?是因为你!二百一十二那天从窗户爬进你们的楼道,就是为了杀死你,抢走金盒子!”

    我吃了一惊,说:“为什么?”

    侏儒说:“我那天去找你,本来是想把你引开,让弟弟上楼去翻金盒子,结果你竟然好心,要被我去医院,这样我就欠了你一个情。把金盒子给你,我也想让你打开,后来想来想去,你打开金盒子,还是害了你了,所以现在,把你绑在这里,让老三再去。”

    我说:“还有老三?”

    他说:“昨天刚来的,我的弟弟二百一十三,昨天你看到的老太太就是他扮的了。他要是早来帮手,就不会这么不顺利了。”

    我哼一声道:“那天我下去看你,你弟弟早该把该死的盒子偷出来了。”

    二百一十一冷冷道:“这还不都是你那个好朋友干的好事,他每天都守在你们宿舍那边,二百一十二一动手,就会被他发现了。”

    我说:“你们好像很怕飞贼啊。”

    二百一十二道:“哼,他是你朋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一句话问的我语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这有什么关系,我说:“他是我朋友,这就够了。”

    天渐渐黑的像块很久没洗过的破布,我跟矮子大眼瞪小眼的呆着,后来我烦了,这家伙怎么也看不出来是牺牲自己的弟弟来还我一个人情的,所以我就问:“你跟你弟弟,不好吗?为什么宁可杀了他来救我?”

    二百一十一说:“我们的神说如果欠人情不还是要遭天谴的,弟弟嘛,算不得什么。”

    看着我瞠目结舌,他又说:“你不明白,我已经有二百一十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哥哥姐姐,还有二百八十多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弟弟妹妹,这样的弟弟,你觉得我会珍惜吗?”

    我说:“天谴哪里比的上亲人?”

    他冷笑,忽然说:“你看看,我有多大年纪?”我想他既然如此说,索性往小了猜,就说:“三十。”他哈哈一笑,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不过你还是错了,我今年才刚满十六岁。”

    见我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到:“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长成这样,我们一共五百个兄弟姐妹个个如此,从出生三个月以后就长成这模样,只能活二十岁,男女都这样,代代都如此,只能近亲结婚,繁殖,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一样,这就是我们族里遭到的天谴!哈哈,你觉得这样的天谴怎么样啊?有趣吗?”

    我看着他那扭曲的面容,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二百一十一说:“我跟你说说我们为什么遭到这样的天谴吧,全是因为那个金盒子!”

    “很久以前我们这一族的祖先为了躲避战祸逃到了北方的一座深山里,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那时候我们族人,男的俊,女的俏,呵呵,都是人中的龙凤,谁想到会落到今天的田地。到了有一辈,族中最德高望中的是个叫齐涣的长老,这个长老有个好朋友,是后来的贼祖宗,当时有名的飞贼陆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齐涣长老。”

    “陆柯偷遍大江南北,收罗奇珍异宝,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好。有一天他拿了一个金色盒子过来对齐涣长老说,他曾到一个好像信奉伊斯兰教的西北部落,金盒子是部落里最珍贵的宝物,听说金盒子里,有世界上难得的财宝,但这个财宝打开了就不能收回,所以部落里的人都不敢擅自打开。他偷到这个金盒子,要专门跟齐涣长老一起分享。”

    “齐涣长老自然很高兴,宝物珍贵,他也不敢轻易打开,他留陆柯在族里常住,自己查遍奠基,竟发现这个金盒子的一个大秘密!——原来那个西北部落信奉的是一个来自阿拉伯的奇怪的神,金盒子是上古时期那个神留给族人的,神为了部落人民的幸福,甘愿让传说中的一个族长把自己的骨肉熬成糨糊,铸成一种可以带来幸福的圣物,藏在金盒子里。据说受到那圣物照耀的人就会得到永远的幸福,但因为金盒子有弑神的罪过,那个亲手打开金盒子的人,一定会遭到天谴的报应。”

    我说:“后来你的族人打开了金盒子,都受到赌咒?”

    二百一十说道:“我们的族人后来都知道这件事,大家都想要永远的幸福,但谁也不敢亲自打开金盒子,到后来,族里的其他人一致决定召开大会,让齐涣长老骗陆柯打开那盒子,大家一起受到幸福照耀,牺牲他一个,大家都受益,有什么不好?谁想到齐涣偏偏不干,在半夜里把事情告诉了陆柯,把他放走了。”

    我感慨道:“你们的那个长老很够朋友嘛。”

    他狠狠道:“够朋友?够朋友就可以不顾全族的人吗?他这样当然触犯了我们的法规,后来为了给自己赎罪,他在全族集会的时候打开了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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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0 06:24 PM |只看该作者
我听的入神,这时候忍不住问:“他打开了盒子?那你们族人得到永远的幸福了?”

    侏儒裂开长满黄牙的嘴,凄然道:“你看看我们,幸福了吗?”

    我觉得还是不回答的好,就岔开说:“那你们还找金盒子干什么?”

    侏儒说:“打开盒子以后究竟怎么样了,我们这些后代也不清楚,我们知道的只有从那以后,整个族人就遭到天谴,代代相传,因为我们的丑陋,一直躲在深山不敢跟外界接触,直到周围的时间发展的太快,才捎带受了些影响,形成一个新村子,就是如此,附近知道我们族的人还叫我们村子是‘矮人村’,这怎么受的了?我们这样苟延残喘着,人口还不见少,到了我这一辈,兄弟姐妹有五百人,五百人,我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所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终于知道带来这个灾难的金盒子,还在村子里一个前辈的棺木中,我们就开始一座一座的挖坟。”

    我说:“就算知道,又如何?你们打算再打开一次金盒子吗?”

    侏儒说:“是的,就算是金盒子带来厄运又如何,再打开一次,如果传说是真的,我们就能结束这倒霉的日子,如果是假的,大不了一起死了,也好过这样的活下去。当时飞贼放出点口信来,我们也管不了许多,按他说的名字找到那个坟墓,开棺拿出金盒子,却中了飞贼的计策。”

    我眨巴眨巴眼,说:“飞贼是去找盒子不知道该找的坟墓是哪一座,才故意让你们知道来挖的?”

    侏儒点头,说:“那小子当真狡猾,他趁我们刚拿出盒子,争吵不休的时候把它偷走了。”

    我忍不住觉得可笑,说:“你们一定是拿出了那盒子,又谁也不敢打开吧?”

    二百一十说:“钥匙是族里代代相传,而且大家复制了很多把。要打开盒子很容易,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步,谁知道咒语是怎样的,要是其他人真的得了幸福,偏偏自己受到天谴,那谁也不干!”

    我笑,侏儒盯着我问我为什么笑,我说:“像你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一个自己,怎么会得到幸福呢?我看你们祖先也一样,说不好听了就是活该。”

    二百一十一的目光更加凶狠起来,看了我半天说:“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想想,刚要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他还没活够呢,你这么说可不够水平。”

    二百一十一回头,英飞刚好把摊成一团的另一个跟他一样的家伙扔在他面前。

    “你的这个废人弟弟真自不量力啊。”他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二百一十一的目光里头一次闪过害怕的神情,说:“你是陆柯的后人,你是来报仇的。”

    英飞说:“对了一半,错了一半,我是陆柯的传人,但我不是想报仇的,讲到报应,你们已经够了。”

    侏儒说:“这不错,所以金盒子理应给我。”

    英飞说:“你这话大大的不对,金盒子没给你们带来任何好处,你要来干什么?我可是受了师父之托替祖师爷完成心愿来着,当初你们族人欠他的,就是这个盒子。”

    二百一十一道:“金盒子对你也没什么用。”

    英飞说:“我找这个盒子,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打开他。金盒子放在你们附近总是不妥,所以祖师爷留下口信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有朝一日把那盒子收回来。”

    侏儒诡异的笑了一下道:“你说什么都好,按约定的,你现在打开金盒子吧!”

    英飞又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金盒子,晃晃手中的钥匙说:“承蒙你弟弟的通知,我都带来了,不用再白跑一趟啦。”

    我说:“英飞,干嘛要打那个盒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英飞只是冲我笑,二百二十一说:“这是我跟他的交易,我把你身上中的巫术解掉,他替我打开金盒子。”

    我说:“现在打开金盒子,你不管你那几百个兄弟姐妹了?”

    二百二十一说:“我管他们做什么?我顾了自己好,就够了,留着他们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我看着更开心。”

    他摊在地上的弟弟说:“快,快叫他打开盒子,咱们两个说好的……”他还没说完,难看的脑袋一歪,竟然就掉了下来,滚到我脚前眼睛还死不瞑目的张着。英飞说:“你连你弟弟都杀了,看来是决心不让别人分享你老人家的幸福了?”

    二百二十一说:“没错,你背着他,对着我打开盒子,只准对着我一人。”

    我看着他的表情,怒气顿生,说:“你救我,全不是什么还人情,是早计划好要用我来威胁飞贼了?你早就想杀你弟弟了?”

    侏儒说:“不错,我这个计划很完美。”

  五,螳螂捕蝉

    英飞背对着我把钥匙对准锁孔,就要打开那盒子,我张口想阻止,忽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英飞!”我说,“别听他的,那**没一句话是真的!”

    英飞回头看看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我低头,发现顺自己的嘴角,竟然挂下一条黑黑的血浆来。

    吐出那口血,我说:“你别听他的,***,咱们凭什么受他摆布?”

英飞很少听我骂人,这时候笑了,说:“你别管,我不信什么赌咒。”

    我说:“那就把那个盒子扔了,谁想要就给谁。”

    英飞说:“我偏不,我偏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背对着我,向着侏儒,我听他冷笑着说:“你等着啊,新的报应来了。”

    二百一十一对着我的丑脸在月光下更加令人恶心,英飞背脊动了动,我以为他要打盒子了,结果听到嗖的一声。

    胸口像被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涌,我忍不住呼痛,听见二百一十一说:“你明白了吧,你根本伤害不了我,你给我的每一刀都只能扎在他的身上,这是我最厉害的巫术,你还是乖一点,好好保佑我平安无事的好。”

    英飞这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我对他说:“你听到没,还是乖乖的走吧,别管这些窝囊事。”

    英飞说:“你少罗嗦,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我说:“那也是我乐意,你快走吧,没瞧见我现在跟那家伙同生共死吗?”

    英飞转过头不理我,过了几秒,我听到开锁的声音。

    什么风吹过来,一只大蝙蝠?我喊:“小心!”还是没来的及,英飞已经被那蝙蝠刮倒在地上。

    那竟然是给我算命的老头。

    他洪亮的笑着,说:“孩子们,金盒子就交给我。”

    英飞在地上挣扎,好像受了伤,侏儒也躺下了,我听到他嘶哑着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老头说:“呵呵,你们没想到吧,吸取打开盒子的人,和看的盒子里东西的人的力量,才是金盒子的秘密啊!”

    侏儒说:“不会的,幸福!我的祖先说能幸福!”

    老头说:“没错,是能幸福,但还差一个手段。”他把手伸进金盒子,拿出一个粘呼呼血红的东西来,那东西还挣扎着,看上去是个恶心的动物一般。

    老头说:“这个东西就是吸取了你们的力量的神,我只需要把它吃了,就能再多活几百年。”

    他哈哈大笑,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得阻止他,不然英飞岂不完蛋了,可说什么好呢,我忽然灵机一动:“你,你是齐涣!”

    老头看我一眼,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说:“当初,是你知道了金盒子得秘密,却没把真相告诉你们的族人,是吧?”

    齐涣说:“没错,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况且吸取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他踱了两步,举着血呼呼的东西,说:“所以我暗示要召开大会,吸取所以人的力量,但是陆柯……”他瞅了英飞一眼,“他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自编自演,把他软禁起来,让他以为族人是拿他要挟我打开盒子的。”

    他又说:“你不知道,我那天打开盒子,金光闪闪,多么的漂亮,我的族人力量都被吸走了,变成一个个干瘪的小人,他们趴在地上哭爹骂娘,只有我,我趁乱带了这东西和盒子去。”

    “吃了它,我马上就恢复了体力,跟二十多岁一样,年轻,强壮,面色红润,连陆柯回来,都没有认出我,他以为我死了,很伤心。”

    “我嘛,我成仙了,感觉真好,我的一个族人少活五十岁,我就可以多话二十几年,并且游遍大江南北,干别人干不了的事,多么快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还是变老了,看来能量也是会用完的,所以我想办法让剩下的族人知道了金盒子的事。可是……”齐涣踢了二百一十一一脚,那侏儒在地上的身体像个皮球,“你这个笨蛋,只想要自己一个人的幸福,让这东西只吸收两个人的能量……这可是几百年才能重生一次的宝物啊,真是浪费!还好还有个年轻的,你看起来身体强壮啊,今天只有你们两个,所以都得死了,你慢一些死,还享受些。”

    英飞呸一声,说:“你们族里都是这种垃圾吗?”

    齐涣蹲在地上,对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有听说过?”

    英飞忽然扑起来,跟他厮打在一起。

    他们两个用最原始的方法厮打着,我看到英飞几乎没什么力气,后来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抱住那老头。齐涣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身上,他全无招架之力。

    金盒子里那个恶心的东西在打架中掉到地下,我看见它一点一点的向我爬过来。

    它渐渐爬上我的腿,爬过绳索,绳索便断了,我被解开,手脚还是麻木的,索性坐在地上。

    那个东西爬到我膝头,我看到它有一双大的突破比例的眼睛。

    它用那眼睛望着我,里面全是泪。

    我说:“你在哭吗?——你——你是神吗?”

    它不回答,我只好自己回答:“没有神对不对?你只是个工具。”

    “怎么样才能把能量还回去,告诉我!”我说,“告诉我!”

    它晃晃脑袋,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问我:“让他们恢复能量,怎样都行吗?”

    我说:“怎么样都可以!你快一点!”

    那个小生物,好像鼻涕虫一样蹭上我的胸口,在刚才那个伤口上停下来。

    我看到它一点一点的涨大了,更加鲜红了。

    唉,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向外流,手指尖已经麻木了,眼前也开始模糊。

    英飞在那边也彻底倒下,齐涣站起来踢他,气哼哼道:“你怎么还有这么大劲儿?哼,你还是节约些好,慢慢的,你就跟他一边儿大了。”他指的是二百一十一,我又看看,那侏儒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只剩一层皮,好像演戏的皮影。

    齐涣向我这边来,我忽然看见他脸上瞬间布满恐惧。

    我胸口这个小东西已经膨胀好像气球。

    我最后看见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整个身体就炸开了,正如一个气球寿终正寝的命运。

    齐涣惨呼一声,整个身体也发胀起来,我看见他的脸渐渐扁平,五官涨的没有了起伏。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发出了一些好像老鼠的小声尖叫,便又缩了回去,彻底的,跟他几百年以后的传人一样,变成了一张皮影。

    这过程其实很快,不过几秒,我用最后的力量看完,笑了:“这是给你力量的神自己决定的,活该!”

    然后我没了知觉。

    结局

    本来没有什么能赐给永远的幸福的神。

    我的梦里,守护神阿蒂特这么跟我说。

    我说:“可是他们相信,并且为此活了几百年。”

    她回答:“那是他们自己想的,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多,到了失去的时候,就会越惨。”

    我想起了那个大眼睛,粘呼呼的小东西。

    它在我膝盖上流下了一滴眼泪。

    而我那时候对它只有怜悯。

    被人当作工具已经很可怜,更何况被当作一种叫‘神’的工具,几百年来都被锁在盒子里。

    它最后的选择很正确。

    ……

    我醒过来,眼前全是白色。

    梅泪眼汪汪的,我叫她表情快乐些,然后问我怎么进的医院。

    “你的一个朋友背你来的,而且他几乎把自己身上的血都输给你了。”梅说,“我本来想谢谢他的,可你一脱离危险,他就走了,他说他还会来看你的。”

    英飞,我想,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他欠我一大堆解释。

    不过既然他说了,他一定还会来找我的,现在是我开动脑筋的时候了。

    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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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0 09:04 PM |只看该作者
怕怕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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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07:2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夜 鬼咒

    一,见鬼的阴天

    天阴沉沉的,开始下小雨。

    黑子回来抱怨说:“这怎么能叫雨?简直是泥点!你瞅瞅我这衣服埋汰的……”子强说:“都是空气污染。”

    阿标点头说:“没错,我都怀疑再过几十年地球就毁灭了。”

    我就在铺上伸个懒腰说:“地球只要不是明天毁灭,我就得受罪!”拿出那本高数,我觉得自己两条眉毛都撞一起了。

    胖子端着饭盆吃方便面,不忘安慰我一句,道:“没关系,你都考了n次了,这次一定过了。”

    我的老天,n可是无限大。

    看书吧!我强迫自己钻进那本破书里。刚看了一会儿就听见公寓办公室那个老太太从门口发出的吼声:“你过来一下!”

    可恶啊,活腻味了?我怒气冲冲,马上扔下那本书过去。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看我笑脸这么阳光,那老太太好脾气了些:“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收拾了。”我瞅瞅门口那个大盆里几件褂子,假装苦恼道:“阿姨,您怎么知道这些衣服是我的?”

    那老太太道:“我都说了你无数次了!”

    倒霉,抱着那个盆我径直走向这层楼里唯一的洗衣机,打算用金钱解决问题。

    走过拐角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

    回头,没有。

    打开那个洗衣机的盖子,我发现里面有人。

    还是个女的,我看到长长的头发,不过也难说。

    什么人会蹲在洗衣机里?我吼道:“出来!”那个脑袋动了一下。

    可还不出来,我生气了,又喊:“出来,要不我拉你了!”

    她还是不行动,我想伸手去拉那黑头发,又忍住了,毕竟人家可能是女的……所以最后一次,我和颜悦色的说:“你出来好吧?这是洗衣机,如果你想躲,可以找别的地方——另一台洗衣机也行,反正坏了,总之你别躲在这里,我还指望着用这台洗衣服呢!”

    那个家伙这回好像懂事了,从洗衣机里站起来。

    我的妈呀,她脸色白白的,脸上一个大窟窿,长长的黑头发粘在额头,一张腐肉色的嘴向我笑着……我最近一定是见鬼见麻木了,竟然没想到没有一个大活人会蹲在洗衣机里!

    我向后退两步,都没叫出来。

    那女鬼看我不叫,有点失望,哆嗦着说:“你……究竟看不看的见我?”

    我很想说我看不见,不过嘴巴行动比较快:“当然看见,不然我早把衣服扔进去了。”

    女鬼说:“可你看上去一点不害怕啊,难道我变漂亮了?”

    我很想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本来就很漂亮啊,出来吧,这么漂亮躲着干啥?我要洗衣服了。”

    那女鬼飘过来,好像是在笑,说:“你真好,我晚上去你们寝室找你啊。”

    我强迫自己嘴唇上翘,说:“不必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男生寝室不好,你还是回……回家去吧!”

    她叹口气说:“你真好,你要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正决定是该大叫一声跑开还是一声不响逃跑的时候,她不见了。

    唉,可算松口气。

    黑子经过水房,看见我,惊讶道:“小狼,你怎么这么勤快了,自己洗衣服?”

    我笑着说:“学习太累,出来活动活动。”

    刷饭盆的胖子说:“别听他的,他根本没学习。”

    我转转眼珠,说:“对了,胖哥,咱们学校最近死没死过人啊?”

    胖子说:“什么?问这个干什么?还嫌这阵子事儿不多啊?”

    我说:“没,随便问问。”胖子做回忆装:“前一阵子……就你差一点完蛋了,还是那个奇怪的哥们儿救你,其他的,不知道,你还真当我是武林白晓生啊?”

    我叹口气,他冲我摆手,走了。

    我想专心洗衣服,身边水龙头忽然开了,一侧头,一个穿白衬衫的哥们在对我笑。

    这天气还穿这么单薄?我正奇怪,他开口了:“一年前。”

    我“啊”一声,他接着说:“一年前,有个女生在男生宿舍留宿,结果被学校发现开除了。那女生觉得没脸回家,就从男生宿舍的顶层跳下去了。”

    “哗啦!”他双手一摊,“脑袋摔瘪了,脸上摔出一个大大的窟窿,一命呜呼,那模样可真不好看啊——她叫阿莲,你刚才遇到的就是她了。”

    我张大嘴巴,看他把那个龙头关了。

    然后我问:“你不洗手干嘛开水龙头?”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蹭,说:“只是为了引起你注意,看看你是不是看的见我。”

    我说:“你一个大活人我能看不见吗?除非你是……你是……”

    他笑了,说:“我已经死了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小于!”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来。

    我不明所以,也在衣服上把手蹭了蹭,跟他握了握。

    他的手不凉也不热,很干燥,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鬼,就冲刚来的阿标问:“哎!你看见他了吗?”阿标吵我前后左右看,问我:“谁啊?那边就你一个人啊!”

    “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诓走了他,再看,小于还在对我笑。

    我也对他笑。

    傻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小于后来说:“我叫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我之所以叫小于是因为我想起我原来是姓于的,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可是其他的,我都忘了,从一开始在这个学校里游荡,我就忘了自己的过去了,我以前是谁,做过什么,怎么死的,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能去投胎。”

    我说:“你可以去查。”

    他说:“在哪里查?”

    我一时语塞,他说:“我不知道啊,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学校,我既然留在这里,就一定是在这里死的,这个学校里一定还有人记得我,去打听一定可以知道。但是我已经死了,别人都看不到我,我一直没有办法,后来——”他眼睛一亮,指着我:“刚才在那边,我看见你跟阿莲说话,才知道你是能见到我的,所以,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我说我可不能戴高帽子,而且……老实说看见鬼怎么能不发怵呢?

    “拜托,你有点敬业精神可以吗?你是鬼啊,还得靠别人才能办事啊?”

    小于愣愣道:“可我不会啊。”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是万事通啊,我明天还要考试呢,对不住,没功夫帮你了。”

    二,考试作弊新法

    可恶的高数,我头疼的坐在考场上的时候,把发明数学那位的祖宗十八代都埋怨到了。老师大概是看我老呲牙咧嘴,产生了警惕心,踱到我身后,反复看我的考卷。

    我心想,看什么看,还一个字儿都没写呢。

    这次死定了,看来还得考第n+1次了,我正琢磨着至少蒙上点啥,听到一个声音说:“D”

    我差点叫出声来,结果看见小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道:“第一题,选D。”

    我身后的老师吓了一跳,问我:“这位同学,你不舒服啊?”

    我顿了顿,说:“没有,没有。”

    小于这时笑嘻嘻坐在桌子上,说:“我在帮你哦。”我心想你跟贞子似的吓我这么一下子,还不如不帮我呢。

    可想归想,考试的时候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小于凑到我耳朵边,开始告诉我答案。

    我瞪着他,他说:“怎么了?听我的没错。”

    好吧,反正写什么都是写。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对他说:“你给我小心,要是不过,就是你的事。”

    小于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答,他又说:“我帮你,你也得帮我。”

    我心想,公平,但没回答。

    小于又说:“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把这学期的考试都考过去,不但考过,而且成绩还会优秀,怎么样?很划算吧?”

    我说:“你怎么能保证成绩优秀?难道你去偷看卷子?”

    小于说:“不啊,那些题我都会啊。”我说:“你都会?我们专业课你也会?”

    小于说:“是啊,我在你们寝室看过你们的课本,我都会的。”

    我便说:“那好办了,好办极了!走吧。”

    得马上走,旁边那几个已经对我指指点点了,免不了被当成傻子。

    不过,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小于问我:“你在干什么呢?”我摆摆手叫他不要吵,计算机中心有很多人。

    进入了我们学校的网站,我开始搜索我们专业这几年的学生资料,小于看了,欣喜道:“啊,我既然知道这么多你们专业的东西,那一定是你们专业的,以前怎么没想到。”

    我说:“既然你想到,那么自己找吧,我累了。”

    他便抓着鼠标开始找起来。

    可惜可惜,网速慢的像牛,我正要抱怨,看见小于眼瞅别的地方。

    我说,你看什么呢?小于说:“我忽然想起来了。”

    “我好像想起我曾经来过这里,就在那个位置,打游戏。”他下巴指指角落里的一台电脑,说:“真的,就像昨天一样,我旁边还有个人……我们时不时的聊几句。”

    我问:“他长得什么样子?你们有没有互相叫两句名字?”

    他摇摇头说:“他长得什么样子我想不清楚,我只听到他一口一个‘小于’的叫我。”

    我说:“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你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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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07:29 PM |只看该作者
小于做冥思苦想状,我正想再催催他,后面有人捅我,是管理员,笑容可掬的问:“同学,你有……”

    我马上回答:“我没什么事!我刚才,刚才在打电话。”

    明显的瞎话,不过把他糊弄走了。

    从机房出来我跟小于说:“你好好想想吧,我看你得的是间歇性失忆,看看熟悉的东西说不定会想起来的。”小于点头称是,经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忽然高兴的说:“我又想起来了!”

    “我也来过这里,是和很多人一起来的,有男有女,大家聊了很久,最后绕到那边,”他指一下不远处的图书馆,“照了一张合影,然后我又跟几个同学单独合影。”

    我问:“有没有刚才那个人?”

    他说:“有,他搭着我的肩膀,我们照了一张相。”

    “可我还想不出来他的样子。”

    我说:“你看来真的是忘了,在这边再想想吧!我还有课,先走了。”小于点点头,走了好远,我看见他抱着脑袋蹲在一排小树旁。

    讲课的洛老师跟我们是校友,下课的时候我想起来,就过去问他:“洛老师,你是95届的吧?”

    他托托眼镜,有点诧异:“是啊!”

    接着我问:“那,你认识小于吗?”

    “啊?”这句话在他来讲无异于一枚炸弹,因为他差点摔倒,脑袋撞在黑板上,幸亏我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他说:“咳,小……小什么?”

    我说:“小于。”

    他说:“哦,没听说过啊,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比他更诧异,问:“你不知道?”

    他说:“是啊,从来没听说过。”我答应一声,又问:“你再好好想想。”

    洛老师整整本来很整洁的西服,恢复了平静,说:“不知道,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说:“是吗?”

    告别奇怪的老师,我回到寝室去问胖子:“咱们的导员……李姑娘,是哪一届的?”

    胖子说:“不是95,就是96,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说没什么,又问李姑娘是那个专业的。

    “不是咱们专业的,呵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小子……”我趁他下半句没话说完,跑了。

    我们的导员长的漂亮,兼之姓李,大家背地里都叫她李姑娘。

    办公室就在我们的宿舍下边,要找她很容易,李姑娘一个人坐办公室,嘴里嚼着零食,看见我她热情的很,连声叫我坐下。

    我说:“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李……李老师。”

    她说:“那坐下来聊聊,小狼,有什么心事吗?”

    她一叫我外号,我轻松了不少,便说:“想问你点无聊事,不介意吧。”

    李姑娘下巴颏一抬,示意我说。

    “你听说过小于吗?”

    李姑娘随口问:“什么小于?”

    我说:“大概是95届的,我们专业的一个学哥,他学习……应该挺好的。”

    李姑娘做思索状,许久,问:“是不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小伙子?”

    我说:“是啊,中等个,身子骨挺单薄。”

    李姑娘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我,说:“哦,是有这么个人,小于,记得,那几年可是咱们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人物呢。”

    看她那个样子,当年在寝室一定“卧谈”过不少帅哥,我肚子里好笑,却一本正经的问:“那你就是认识他了?”

    李姑娘说:“也谈不上认识,就是……咳,怎么说呢,那个时候他虽然不是干部,可挺有名气的,学习也好,文艺活动也参加。好多女生都认识他,我们呢,也是听说,没跟他说过话。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好像因为他姓于,整个学院大家都叫他小于。嗯,对了,他还有个好朋友,两个人形影不离的,那人也挺帅,后来保送了咱们学院的研究生……叫什么?不记得了。”

    李姑娘语气阴郁起来,说:“快毕业的那一年,他忽然就失踪了,学校还发动大家找,结果没找到,唉,本来听说他是要保送研究生的,多好的前途。”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的时候,我谢了她出去,得找到小于把新情报告诉他,想着,脚底下一软,我竟然从走了差不多三年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正巧黑子经过,把我从地板上拎起来,说:“你可真不小心。”

    我笑道:“真是的,看来不能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站稳了我问:“你有手纸吗?地上好像有水,弄了我一脸。”黑子掏兜,这个动作停住了,他冲着我叫:“你怎么了?”

    “没怎么,刚摔了,你不是看见了?”我抹把脸,自己也愣住。

    我手上,竟然是带着黑丝的鲜血。


三,迷一样的人物

    我脑袋开始发晕,眼前影像模模糊糊的,看见楼梯的拐角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站住!”我冲上去,这两天一直个跟踪我的眼睛,一定是他了。

    可惜没赶上,过去的时候楼梯的附近已经没人了,黑子从后面把我懒腰抱住,我听见他有点着急的叫:“小狼!你怎么了?”

    我想回答他,可是没力气。

    梅给我带来了红糖水,说是补血,我跟她说我没事,她不慢道:“你总是这么说,可也总是遇到危险。”

    我说我现在不的确没事吗?全须全尾的。

    梅不答,我看见她委屈的样子,不忍,抱住她肩膀,说:“别担心了,我不是傻子,会保护自己的。”

    梅说:“我好累,我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去冒险,可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好难过。”

    我说:“我没让你担惊受怕。”

    她摇摇头,我知道她是开始想一些会让我失恋的念头了,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不妙,又开始头疼。

    “你不舒服吗?”梅问,“要不要去医院?”

    黑子说:“刚才我就带他去了,医生说查不出什么毛病。”

    阿标这时候刚进来,瞅了瞅我说:“你脸色发黑啊,不是中了邪吧?我一直觉的咱们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想起小于,莫非他是成心来找我麻烦的,本来想告诉阿标,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忍住了,就是问他,怎么治。

    “我不知道啊,我纯粹是业余爱好,这样吧,问问我师父。”

    我惊讶道:“你也有师父?”

    阿标说:“是啊,他比咱们小一届的,住咱们楼下。”

    “这小子可灵了,我那天亲眼见到他收一只鬼,所以拜他为师了,不过他谱特别大,叫他他一定不来,我带你去他们寝室找他。”

    梅说:“鬼神的怎么能相信呢!小狼,你还是老实的歇着。”

    黑子说:“试试也好,这年头什么邪门的都有。”

    我冲他摆摆手,专心把梅哄走,才回头对阿标说,去找你师父。

    3楼,306。

    阿标敲门,门没有锁,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没有人,六张床整齐的摆着,只有靠窗的上铺有被褥。

    我说:“奇怪,这屋里只住一个人吗?”

    阿标说是,“这屋子邪门的很,其他学生都不敢住。后来我师父来了,说他不怕,难得清净,就一个人住这里,之后就一点没有事了。”

    没人回来,我们找了两张凳子坐下来,我跟阿标说,你说说这屋里有什么邪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阿标说好,“你认识95届,咱们专业的人吗?就是洛老师他们那个班的?”

    我说你讲就讲吧,别那么多设问。

    他说:“当初那个班有六个学生,就住在这个寝室里。那是他们就要毕业的前夕,这六个人集体失踪了。”

    我说:“失踪?找了没有?”

    阿标说:“当然找了,还找了好久,大家都以为找不到了,后来有一天早上,公寓办公室派人打扫这个寝室的时候,发现那六个人,就在寝室里。”

    我说:“他们回来了?”

    阿标说:“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不是完整的回来的。”

    “他们六个人就躺在各自的铺上,一个没有左臂,一个没有右臂,还有没有左腿,没有右腿,没有躯干的,最后一个,没有头。”

    我打个冷颤:“都死了?”

    阿标点头,说,都死了。

    后来大家谁也不敢住这里,对门寝室的同学也吓得不行,说有时候会看到他们六个人的影子在门前经过,依次走回这间的寝室里。

    我暗自庆幸,幸亏没看见这六个鬼,顺口问:“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小于的?”

    阿标摇头说没听过:“那六个人的名字是学校的秘密,你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学生!也就是大家私底下传一下,互相警告罢了。”

    说完这个,我们沉默不语,很久,我看见门口一个影子闪过。

    “谁?”过去在走廊里看,没有人。

    阿标说:“可能是对门或者隔壁的同学吧,我看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我说:“他也不锁门就出去啊?”

    阿标说:“呵呵,锁门干什么,这屋子一般人都不敢进来。”

    我说我觉不到这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说是,还说可能是他那个师父把鬼赶跑了。

    我说,反正等不到,走吧,晚上再来,晚上他还能不回来吗!

    阿标脸色变了变,但跟我回寝室的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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