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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nichol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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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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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0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队长,验尸报告出来了,”警员A说到。

    “拿过来我看。”队长将验尸报告拿到手里,边翻阅边对身边的属下讲解着。

    “后挖出来的那八倨尸体初步认定是年龄17岁到25岁的女孩,死亡原因不明,按照尸体的腐化程度,初步认定死亡时间应在2001年的八月到十月。法医那边正在做DNA的检验,再同当时申报的失踪人口进行核对,应该不难侦破。”

    “队长,说说先挖的无头女尸是怎么个状况!”

    “已经查到是富商张立豪家的佣人。叫林晓玉,云南大理人,小李(男主角名),打个电话去张立豪家问问情况。”

    “是,队长。”

    约五分钟后……

    “队长,她家的佣人说,那个叫林小玉的女孩,半年前就离开了,说是家里母亲病故,连行李都没拿就离开了……”

    “家里人逝世,我想也用不着这么着急走吧!一定有问题,小李,你亲自去一趟张立豪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

    ***************************************************************

    “这位小同志,你慢走。”

    “好,大婶,您别送了,再见!”

    从张立豪家出来后,我的脑子慢慢的整理资料,许多个线索放在一起,却根本没有关联。

    张立豪说:“那个林小玉,平常在我们家手脚就不是很干净,好多次我从书房回到我房间,老看她鬼鬼碎碎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估计以前不定做了什么事情,结果被人给报复了。”

    家中的佣人说:“那个丫头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做事也到是还算勤快,但是没听说她会有什么仇家呀!那丫头平时蔫了吧唧的,不象能做出让人报复的事的人。”

    门口看门的中年人说:“那个林小玉呀!平时总是觉得自己长的够标志,就跟身边的男人私底下眉来眼去的,连张先生都不放过呢!听先生的司机说,有好几次先生都看见林小玉在他卧房里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八成想着一朝入豪门呢!”

    司机说:“有几次我开车送太太和先生出去的时候,都听见太太警告先生不要打林小玉的主意,可是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对下人一向很好的,工钱又高,待遇也好。我才不相信先生是那种人呢!到是太太才可疑呢!没准是嫉妒心作怪,才起了杀念!”

    张太太说:“那个林小玉平时我就不是很喜欢她,有一次我在她房间里翻出了我的一件首饰,她死都不承认是她偷的,还被我赏了个耳光,要不是我先生出来说情,我一定把她捻出去。”

    思前想后,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赶快回警局向队长报告一下比较好。

    回到警局我把我调查到的报告给了队长,同事们也查到,那个林小玉根本就是个孤儿,父母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她是和一个老乡,也就是林小玉的男友胡进一起来到北京打工的,现在就差这个胡进没有被调查到了。

    “今天不早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吧!”队长一声令下,大家各自打道回府!

    *********************************************************

    深夜,天上挂着一轮泛着红光的月亮,大地也被照的有点发红。我浑浑噩噩走着,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站在公园的那片小树林里了。笑了一笑,我朝着西边我家走,可是十分钟之后我又不得不放弃了,因为我又碰到鬼挡墙了!静静的找了块石头坐下。忽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先生似乎和这片树林颇有渊源呢!我这是第几次碰到先生了?”她笑着向我这边走来。

    “水灵,我还在想你你就来了!”我转身笑着站起身来面向她。

    “那奴家真是幸得先生宠爱了。”

    幸得先生宠爱?奴家?这小妮子怎么又是这个味儿了?算了,不管它了。笑了一笑,继续听她说着。

    “也真巧,今天我还在想着先生呢!先生也在想我,所以才会来的是吧!”

    “我也是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也许是主观意识想见你吧!”

    轻笑一声,却不知道为何别过脸去。

    我上前站到她身后,赶忙问:“水灵,你不舒服吗?”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改口,“你瞧我吓说些什么!你怎么会不舒服呢!只有人才会生病呢!”

    她转身抱住我,我忽然觉得四周冷冷的好象有双眼睛在看我。打了个冷颤。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您?水灵今天还变的真客气!“啊?没有!”我想让她松手,她却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水灵今天的这个样子,和平常的她有些不同,却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她抬起脸看我,“先生,如果我是人的话就好了!”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我,“什么?灵儿宝贝,你今天有些不对呀!为什么!你现在不好吗?”

    她眼里淌出泪光,“实不相瞒,我从第一次见到先生便喜欢上先生了,如果我不是鬼的话,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轻笑出声,拍拍她的背,“你是鬼吗?我怎么觉得不象呢?”

    她疑惑的抬起头,“可是我真的是鬼呀!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我们~~~~”半句话没说完,她又开始哭起来了。

    我安慰的替她擦去眼泪,“就算你是鬼又怎样,你看过《人鬼情未了》吗?”

    她点点头。

    “那我们就像电视里那样来个人鬼情未了!”

    水灵感动极了,哭声也更大了。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带我走出去吧!”

    “先生真的要走了?不留下来再陪水灵一会儿了吗?”

    “那我们去湖边吧?我比较喜欢那里!”

    “好,那先生先吻我一下,我们再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唇停到了她冰冷的唇上,然后下一秒便失去意识了……

    *************************************************************

    当我醒来时,我人已经到了湖边了。水灵冷冷的坐在我身边,两只手托着腮帮子,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怎么了?前一秒还缠着我要我吻你!下一秒却变了副嘴脸,女人心海底针哪!”

    “哼,你还开的出玩笑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送命!”

    我吓出一身冷汗,一脸无辜写在脸上。“什么,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刚才还在林子里HIGH嘛!我怎么会送命呀!不过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什么害?被害?对呀!你被女鬼缠上了,用勾魂术把你引到那片树林的!”她冷冷的说着。

    “对呀!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

    “我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我明知道东边不能走,怎么还会从东边进来呢!还走到那么危险的树林里。”

    说着说着,我胸口莫名的一阵痛,然后“哇”的吐了口鲜血出来。

    “怎么回事?”

    水灵还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喂,你不是普通的无情哦!我吐血了,我快死了,你怎么也不关心我一下!”

    “活该,那是尸毒,吐出来就好了。”

    “这样呀!那~~~~”。

    出其不意,我上前吻住了她。她却一把推开我。

    “你干麻?恶心死了!”

    “干麻?传染给你呀!我好朋友感冒的时候都对着我猛说话,他说传染给我他就好了,所以我传染给你我也就好了!”

    她胡乱的擦着嘴,“大色狼!”

    我把她拉回身边,邋遢样全部赶走,脸上只剩下严肃,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今天主动向我告白我很高兴!只可惜……”

    “你去死啦!谁向你告白啦!那是~~~”,她在思量到底该不该告诉我什么!

    “什么?说不出?那你就猜猜今天那女鬼和我告白是什么意图!”

    她一脸不信,这次无辜的表情跑到她脸上,“恩?你知道?”

    我严肃的点点头。

    “开玩笑,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确确的说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为什么?”

    “因为她一开始就奴家奴家的,可是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听着别扭,所以你早就改了。”

    “就这样,你就确定啦!你怎么没想着我一时间忘了呢!”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可后来她的马脚就越来越多了!”

    “什么马脚?”

    “她主动抱我,让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她不是你!”

    水灵似乎想说什么,我摇摇手,示意她不要打断我的话,继续讲起来。

    “之后,我还恶心的叫她‘灵儿宝贝’,她却没反应,要是平常的你早就骂我恶心了。”

    水灵轻笑出声。我则继续讲。

    “还有,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说什么?她竟然说如果她不是鬼,她就能和我在一起了。而你平常最讨厌我把你当成鬼了,恨不得每次我一说你是鬼,你就纠正我一次,说你不是鬼!而且,我还问她看没看过《人鬼情未了》,她竟然说她看过。”

    “什么人鬼情未了?”

    “电影呀?”

    “什么是电影?”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连电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人鬼情未了》这部片子呢?”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的呢?”

    “你不想想你这身衣服,怎么看都是明代的‘时装’,你死的时候哪来的电影呀!”

    “那可没准,现在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哼!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吻她!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呀!你这个大色狼!你还真是来者不‘惧’呕!”

    “也不是,我主要想赶快离开她就算了。告诉她干麻?告诉她,啊,我知道你不是水灵,你是个鬼,你快来杀我吧!”

    水灵想了想:“也对,你还真聪明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呀!一直也没机会告诉你呢!李伟,伟大的伟,不是伪君子的伪!”

    “那我以后叫你李大哥吧!”

    我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真正的水灵呢?”

    我邪笑着,笑得她直皱眉头。我娓娓道来,她的脸从白到红又到白。

    “记得你第一次吻我吗?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你身体是热的。所以当那个女鬼缠住我时,她身上冒出只属于死人的凉气时,我就发现她不是你了。所以我刚刚才吻你,好确定一下呀!”

    她指着我的头说:“你,你~~~坏死了。”

    顺势拉住她的手,“水灵,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都告诉我好吗?”

    她低头不语,我不想逼她,就这样沉没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着,却不嫌长……

    许久之后,她抬头,我俯视,“好,我说,但我只说我想说的,我不说的,你也不许问。”

    我吻她的手,并伸出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举在身侧,点头说:“我发誓。”

    她开始讲,我仔细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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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0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水灵幽幽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在微微泛着红光的月亮下,却让我烦躁的心得到了安抚似的平静……

    “正像你调查到的一样,那个无头女尸就是林小玉,但是我不能全告诉你,因为……,你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吧!有些事若是说了出去,是会遭天谴的。”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你放心,让你为难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的,你说你的,我相信有了你这些材料,再加上我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件案子破了的。”

    她吐了口长气,开启了悬案不惟人知的幕后……

    “二五年前,林小玉在云南大理出生了,她的父母很爱她,家里也满富裕的,她几乎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在她十岁那年,她家莫名着了一场大火,但那并不是单纯的纵火案,事后有人查出她父母都是被利器刺中失血过多死的,那场大火只是毁尸灭迹罢了,但始终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的,之后她便被送进了孤儿院,一年后被她的养父母收养。她的养父也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平常卖白粉,逼良为娼的事做来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而她的养母也不是她养父的正妻,只是私底下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罢了,但是她养母却很喜欢她,很是疼林小玉,但人还是耐不住时间呀!林小玉慢慢的长大了,而她的养母也人老珠黄了,很快她这位养母便失宠了,她的养父从此不再蹬过她养母家的门。在林小玉十九岁生日这一天,她的养父突然又来到她养母家,说这些年亏待了她们母女俩,说她的正妻刚刚过逝,要扶正她的养母,她养母十分高兴,于是她们便随养父住进了她养父在市区的大房子里,开始还好,但久了林小玉便发现她养父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但是他是父亲呀!林小玉也没管那么多。直到有一天,林小玉的养母去打牌了,她的养父趁着她养母不在,把她给强暴了。林小玉趁她养父睡着,便把她养父杀了,可巧正被忘记拿东西的养母看到这一幕。但是她养母并不怪她,还说是她害了她,跟她讲了她的身世后便打发她离开云南了。之后她养母便自杀了。警方调查后确定她养父是被她养母所杀,而她养母在杀完她养父后便自杀。正好那时传闻林小玉的养父因为要讨小而和她养母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大家也就认同了是情杀了。

    林小玉本来因为家中十年前的变故就不怎么爱说话了,再加上杀了人就变得更寡言了。

    她便和同乡胡进来到北京,被介绍进了张立豪家做了佣人。”

    一时听的入迷的我还在胡乱的想着,没有意识到水灵的话已经停了。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好久,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久了,我收起思绪,定定的问她:“你知道林小玉她家为什么会发生灭门惨案吗?”

    水灵眼神飘向一边,却始终不看我,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本以为她会选择不说,但是她还是说了,但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是因为她家有一件宝物被一位富商看上了,但她父母却始终不肯卖,那富商也不肯放手,结果……”

    “你是说,那富商为了那件宝物便杀了她全家,事后为了不留活口,还放火烧了她家?”

    水灵的头浅浅一点。

    “好了,剩下的事我也不好说了,你最好再去张立豪家问问,看看还有什么能问的出来的没有,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转身面向湖面,走了……

    *********************************************************************

    次日,我带着满腔的疑问又来到了张立豪家,这次很幸运,让我碰到了同在张立豪家做工,林小玉的男友--胡进。胡进很配合我的工作,他说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你认识林小玉有几年了?”

    “我们是小学同学,她小的时候很活泼的,可不像现在这样,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

    “你们关系如何?她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你觉得她的死会和谁有关?”

    “其实外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

    “怎么,难道你们不是?”

    胡进难为情的点点头,“那天,老爷不在家,夫人因为看小玉不顺眼,说她勾引老爷,说她是狐狸精,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说小玉是我的女朋友,让夫人别瞎说。夫人看得不了什么便宜,便收嘴了。”

    “可是法医进一步化验,确定林小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那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做下去了,我就全告诉你吧!那孩子是老爷的。”

    “你的意思是……”

    “小玉失踪的那天早上,有人看见她进了夫人的房间,就再没出来过。”

    “好,我想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需要你来出庭作证。”

    胡进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点头了,“我也就只能为小玉做这点事了。”

    *****************************************************

    隔天晚上,申请完了拘留证,我们便拘禁了张立豪的太太--张谨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

    我拿出了拘捕证,对张太太说:“张谨之女士,您涉嫌杀中国云南籍女子林小玉,请您到警局配合我们工作。”

    张太太听了很是不相信,恐惧与无辜同时写在了她的脸上,像是真的无辜,但这时我们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同时,透过窗子前的玻璃,我看见的张立豪整背对着我们,好象在笑。我想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睡觉,再加上一天的工作,一定是累到了,才会看错,没错,一定是看错了。因为张立豪在和我们的警员沟通。

    “这位同志,抓人也要有证据,你们有人证还是物证?”

    “我们如果没有证人能这么快来抓人?”

    “好,那我就请我的律师和你们一起去,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

    经过了一晚上的问话,张谨之始终不承认是她杀了林小玉,而且说她甚至没有叫林小玉去过她的房间。而胡进却亲耳听见林小玉说张太太要她去她的房间一趟。但是胡进却并没亲耳听见是张太太说的。所以胡进这个人证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傍晚,张家的律师申请保释,警局就是再不想放人,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也得同意,为今之计,只有找到杀人的凶器了。我们早就调查过,杀死林小玉的凶器是一种很锋利的刀,我们判断过可能是西瓜刀,但是从伤口的痕迹上来看,又不象是普通的刀可以办到的,几乎是一刀便砍下了她的头,伤口很整齐,甚至在骨头部分都不曾卡壳。该怎么才能找到那凶器呢?

    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查着资料,如果猜的没错就是这个了,一把锋利的剑,绝对没错。但是这该去哪里找呢?对了,去找水灵,让她用灵力帮我,没时间了,一定得快。起身从警局出去,虽然警局旁边就是那个公园,但是靠近警局这边的树林有凶鬼,所以我选择了北面的正门。进去之后,水灵已经在那里等了。

    “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笑笑,“我想我都想明白了,但是我需要凶器,杀林小玉的凶器。”

    “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既然帮你破了案,我想我也该走了。”她冷漠的转身,面对湖念了一段咒语,一把以桐木作剑套的剑便到了我的手里。剑身模模糊糊的写了两个不象字的字,看不出来,好象是明朝的字。想着可能没时间了。我对她说:“我现在要赶回去,你等我,我晚上过来,一定等我。”

    她没回答我,对我笑了笑,不同于往常的笑,好象是一种释然的笑,我差点呆掉。但回过神便跑回警局。身后的水灵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但背对着她的我并没有发现。

    *******************************************************

    当到达警局时,偏赶巧,张立豪和他的律师正在谈保释的问题,队长正在看着时间,似乎少一秒钟也不肯放人。我走过去,并排与队长坐下,张立豪见我来了,便张嘴求我,希望我能劝动队长让他早点放人。

    “这位小同志,你们既然找不到证据,就赶快放人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我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转身面向队长,“是呀,队长,你就放人吧!别浪费时间了。”

    队长睁大了眼睛,瞪了我一眼,“你说放就放呀,你是法官呀!能证明她没罪呀!”

    我笑了笑,用眼尾扫了一眼张立豪,“是,我能证明凶手不是张谨之张太太,而是另有其人。”

    张立豪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证明我太太没有罪,就赶快释放她吧!”

    我转身面向张立豪,收起微笑,严肃的让身边的队长都一振。

    “张立豪,你为什么要杀林小玉?”

    张立豪似乎脸一下子就白了,但只是一刹那,他又回复到冷静的模样。

    “小同志,话可不能乱说。说话是要有根据的。”

    我冷笑一声,早就猜出他不会承认。拿出了用破布包着的那柄剑,“你老早不是跟我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他似乎吓坏了,也许是真的太早拿出来了,老人家身体不好,万一就这么背过去了,那我就没戏唱了。

    “你~~你哪儿来的?”

    “捡到的!”

    “好,就算这是凶器。”

    “停,我可没说这是凶器。”

    他已经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已经收不回了,因为我已经听见了。他联忙纠正。

    “我是说就~就算。”他擦着额头的汗,“我就照实告诉你们,林小玉是我的情妇,而且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们也知道我膝下无儿女,所以他一定不会是我杀的。”

    “本来我也没想到是你杀的,因为你没有杀人动机。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如果你是林小玉的灭门的仇人,你说她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吗?”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张立豪,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了,你在十五年前,也就是1988年曾经去过一次云南大理,而且是在林家发生火灾的前两周,而你也是在林家出事后回来北京的,之后你的财富便成了原来的两倍多,有人还说你带了一件你十分喜欢的宝物回来,我想就是这把剑吧!”

    张立豪听的哑口无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想,林小玉本来是想跟了你就算了,可是却被她发现了她家失传的宝物,进而证实了你就是她家灭门惨案的元凶,我想如果她不杀你就枉为人了!”

    “哈~~~~哈~~~~~哈~~~~~哈~~~~,果然聪明,的确是我杀了她,这个[粗俗词语过滤-#0024]竟然想趁我熟睡杀我,我当然不能让她杀我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杀了她!”

    “禽兽,她有了你的孩子呀!”

    “哼,那又怎样?我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孩子干什么?”

    “少废话,先拘留,等判下来,看你还乐不乐!”

    就这样,我们又破了一个大案,两天后,我们按张立豪说的找到了林小玉的头,把她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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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1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案子终于结了,我跑到了和水灵经常见面的湖,对四周喊着,“水灵,我来了,你快来见我呀!案子我破了,你快出来呀!”

    可是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回音,静的让人汗毛倒立。没有风,天上还是那伦冒着红光的月亮。忽然四周狂风大作,透着月光能看到一个个白影向我这边飘来,离近了一看,全是一些没眼珠子的鬼,一个个伸着树叉似的手,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转眼间一只手已经上了我的脖子,越来越紧。我的眼珠似乎都凸出来了,眼睛已经翻白了。但是突然她松开了手,我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呼吸过似的。当我睁开眼时,身边坐着个穿白衣的女鬼,我叹了口气,那不是水灵。那女鬼并没转身,只是独自说着,“你不该来的。”

    “我来找人。”

    “水灵姐姐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去哪了?”

    “是你带她走的。”

    “我?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先生救过我,先生替我洗去了冤屈,我该谢谢先生的。”她转过身,我看清了她的容貌。

    “你是~~~林小玉?”

    “恩,先生快回去吧!我只能救先生这一回了,下次若你遇了危险,我也再不能帮上忙了,因为明天我就要去投胎了,谢谢您。”

    她转身走了。我赶忙问:“你知道水灵什么,都告诉我!”

    四周没有她的影子,她的声音传了过来:“水灵姐姐在我十岁时把我从火场救了出来,她这次又帮我洗冤,她是我的恩人,但是有些事她没说,就说明她不想告诉你。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快走吧!”

    四周静悄悄的,我确定这次林小玉一定是走了,于是我也离开了……

    **********************************************************

    此后半个月水灵没在出现过,我正在看守所外的墙边坐着,欣赏着天边的月亮,那月亮上现出了水灵的脸,我伸手去摸,她又消失了。这时看守所里传出了声音,不,是消了音的枪声。我赶快进了看守所。眼前的一幕是张立豪手里不知哪里来的一把枪,身边已经有三个同事倒下了。他恐怖的笑着,伸手便开了一枪,我躲开了,倒在了地上,他又补上一枪,我已经倒在地上,心想,这枪我一定躲不过了。可是却没有预期的疼痛。感觉到了唇间的潮热,是~~~~~~水灵。没错,这是水灵,她又回来了。我睁开眼,她正对我笑着,我眼角留下了泪!她笑着,依然是那让我倾心的笑,让我忘记所有事情的笑,好象一个世纪长,她幽幽的说:“让我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让我来帮你!”然后她的身体如烟般静静的散开了。“水灵,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只有对你的爱,哪里有恨哪!水灵!水灵!”我疯狂的叫着,疯狂的喊着。连张立豪怎么被我的同事抓到都没有留意到。

    一个人恍恍惚惚的回到警局,传来了罪证科的同事带来的消息,那把剑莫名其妙的折了,我发了疯的跑向罪证科,我似乎在那里遗失了什么!

    罪证科的同事拿断剑给我看,“你看,多好的一把剑呀!我偷偷的看过,剑身是白的,但却冒着淡蓝色的柔光,很耀眼。”

    淡蓝色的光,水灵也穿着淡蓝色的衣服。

    “是明朝的文物,估计得值很多钱。”

    明朝的文物,水灵是明朝时死的。

    “你看这剑套,都是上好的桐木雕的,一看就是名家雕的。还有这剑身上的两个字,‘水灵’,真是剑如其名,果然如水,又散着一身的灵气。”

    “水灵?”

    “是呀!你一定看不出这两个字的,我妈是历史学家,从小她就交我看这些字,水字还是我第一个学的字呢!这个水字是明朝的文字,旁边的那个是灵字,灵芝的灵,灵魂的灵。”

    还没听完,我便跑掉了,跑向公园的湖,心里只有水灵,水灵水灵水灵,你在哪?你是剑吗?你真的是那柄剑?站在湖边,心里早就没了林小玉的话,什么鬼不鬼的,最好现在杀了我,让我变成游魂,飘到天涯海角,也许我会找到水灵。

    那些鬼没有出现,身边多了个人,也许也是鬼吧!

    我没转身,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湖里,与湖水溶到了一起。“你想杀我吗?”

    “不,我只是来看看!”

    那是个属于男人的声音,但是我不认识的男人,“看什么?”

    “看看水灵爱的男人值不值得她爱。”

    听到水灵两个字我的眼前似有一道闪电划过,下意识转身抓住那人的衣服。可是我后悔了,那人足有两米多高,连我180的身高都得抬头看他。我连忙松手,并替他抚平衣服。他笑了笑。看不出什么表情,因为他的上半边脸是用银色面具遮着的。但从他牵动的嘴角能看出他是笑着的。

    我伸出右手,自己介绍着:“我是李伟,一个小警察。”

    他也友好的伸出手,自报名号:“你好,我是来自冥界的鬼王罗西卜。”

    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可能是鬼看多了。

    “我有好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比如说呢?”

    “比如说,水灵现在去哪儿了?”

    “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她该去的地方?”

    “那是一个属于她的地方。”

    “我不明白,她是个灵呀!她不是法力很高吗?怎么还~~会……”我哽咽了。

    鬼王拍拍我的肩膀,“她是一个剑灵,在鬼界的确已经是很高的境界了,她甚至灵魂都是热的。其实她和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人的灵魂装在人的躯体中,而她的灵魂装在那把剑里。”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她没有后悔,她救你是情不自禁,是出于本能。”

    我低头不语,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你知道吗?水灵的法力已经可以成仙了,可是她不肯走,她说她想陪你,哪怕只有几年也好。她可以不用死的,但是因为是你,你的要求她不能拒绝。就算她明知道进了警局会压制她,会损伤她的身体,她还是把她交给了你。”

    我听的一头露水,不明白他讲的。

    “作为鬼,是不能进那些极正的地方的。像寺庙、祭坛,还有警察局也是。她去了也就去了,顶多费了几十年的功力,再修炼就回来了。所以我没阻止她。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她会用元神去救你,在那种地方暴露元神,不魂飞魄散才怪。”

    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什么都没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就好了……可是已经发生了……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呢?

    我很伤心,除了泪我想不出我还有什么?

    理想、失败、追求、幻灭、热情、劳顿、感动、鄙夷、爱情、快乐、孤独、痛苦、彷徨、惆怅,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都化为软弱无力的泪水,在流淌、流淌……

    过了许久,鬼王罗西卜开口了:“还想知道什么吗?”

    我点点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摇摇头。

    “不知道吗?”

    我又点点头。

    “好,那你就听我说吧!我想说什么你就听些什么!”

    我看着他,紧紧的用眼睛盯住他。

    他笑了笑,“别用那中眼神看我,我给你讲讲水灵生前的事吧!”

    我低下头,他开始讲那个尘封千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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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15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嘈杂的街市上传来了吵闹声……

    "你说什么?这些木炭不行?开什么玩笑!老子卖炭卖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嫌弃我卖的炭。"为首的男人冷笑着,粗壮的身材看来很是吓人。他是城外一个村落里的炭商,名叫柯远,手段之恶劣是声名远播的,一见是生客就绝对会欺瞒,要是对方敢反抗,他就领着众多手下威胁逼迫对方。

    如今,那男人又领着手下,运了几辆低劣的木炭来,就要逼着对方拿出银两来买下这些粗炭。

    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一个人身材瘦小,全身肌肤都被以淡蓝色的布料覆盖,头上戴着缝上蓝纱的笠儿的女子,遮住了面目。

    "但是,我们真的不能买这木炭,品质太过低劣,烧出的火只怕无法久恒,怕是会影响到铸炉里的温度。"女孩儿解释着,态度很坚持,在说话时会挥动着双手,白皙的双手修长而美丽,纤细且灵巧,手腕上还用绣线系着贴身的小刀。

    众人在旁观看着好戏,心中也为这个胆敢与那男人顶撞的人捏了把冷汗。真是胆大妄为,竟敢与柯远,以及那些凶神恶煞似的男人对抗,等会儿怕是会被人痛打呢!

    戴着蓝纱笠儿的人叹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柯远。"多少银两都无所谓,但家父说了,除非你们送来最顶级的木炭,否则就当这笔生意没发生过,我们可以到另一个村庄买木炭去。"

    柯远听了脸色大变,整张脸部扭曲了起来,咬着牙大吼:"想都别想,这方圆十里内,有谁敢不买老子的帐?你以为得罪了我,别间炭商还有胆子卖你任何东西吗?到时你就算送上再多白花花的银两,怕是连木炭渣子都买不到。"他怒气冲冲地说,还瞪大了眼,强调了凶恶的模样。

    女孩儿一脸的不耐烦,跺了跺脚。"够了,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这头大猩猩鬼吼鬼叫,反王那几车低劣木炭,我们是绝对不会买的。"她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笑这些无知的家伙,竟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生来就有着最精准的眼光,一眼就能分辨出木炭的好坏,自小所触摸过的木炭,怕是比这些贩卖木炭为生的男人还多;想哄骗她?哼,再等个八辈子吧!

    戴着蓝纱笠儿的人,转身就想离开。

    柯远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忽视?这女孩儿竟在众人面前,摆明了不给他面子!他愤怒地大吼了一声。

    那声吼叫声传遍了四周,茶棚里的客人们全部挤到了茶棚边缘,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不忍,却也闪烁着期待。他们不忍,以为女孩儿怕是要被人欺凌;他们也期待,知道眼前会有一场纷争,躲在茶棚内观看,就像是隔山观虎斗般,该是安全的。

    而茶棚的掌柜则是叹了一口气,转头吩咐已经看呆了的小二。"快些把贵重物品全部收拾干净。"他拿起了算盘就往包袱里放。

    "啊?"小二仍是反应不过来,一头雾水。

    "啊什么啊?还不快些收拾,等他们闹起来,我这间茶棚只怕要损失惨重!"掌柜骂道,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整理收拾。在这个地方开茶棚,这种闹场的纠纷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他已经收拾到习以为常了。

    肖阳仍坐在角落,不为所动地独自饮着酒,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给我打死这个家伙,看看还有没有敢这么欺瞒我的?哄得我运了几牛车的木炭来,现下又说不买了,我是这么好哄的吗?给我打!往死里头打!"他吼着,还一边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就往那人逼了过来。

    一双有着细致肌肤的手,缓慢地撩开签儿前的蓝纱,在蓝色的纱绫之下,竟是一张让所有人呆愣的花容月貌。清澈的双眼宛如一汛秋水,红润的唇尚未开口,曼妙的身子就先盈盈一福。

    "请这位大爷原谅先前无礼,奴家来自铸剑谷,这木炭的品质与先前所言实在是不符,而木炭的品质对铸铁的影响太大,我们是真的不能买下这些木炭的。"水灵声音悦耳,伸手拿下蓝纱笠儿,有着温柔的嗓音,以及温和澄澈的双眸。

    柯远先是一楞,没有想到躲在蓝纱笠儿之下的,竟是这么一个美人儿!他的怒气消了大半,黑眸却转而充斥着色欲的光芒,他摸着下巴,撇着嘴笑。

    "原来,要买木炭的是这么标致的美人儿,怎么不早说?我还可以带你回我家里,我可是把上好的木炭放在房里呢!"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旁边几个彪形大汉都听出话里的淫秽意思,跟着邪笑起来。

    "柯大爷先前也承诺过,此次运来的,会是最好的上等木炭。若眼下这些就是柯大爷口中所言的上等木炭,那么,我也无须上柯大爷那儿叨扰了。"水灵轻叹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来。

    今年春季多雨,原本长期供应极佳木炭的几间炭坊,都因春雨的关系,木炭的品质大不如前。购买木炭的事情极为重要,她在无计可施之下,才罔顾爹爹的嘱咐,私下出谷洽商。怎么想得到木炭尚未买成,就近上这些莽夫?

    茶棚里的人掀起阵阵耳语,诧异水灵的美貌。

    看那娴静纤细的模样,大概是哪户好人家的闺秀,竟然只没人陪着,就到这龙蛇杂处的地方来买木炭,这根本就跟走入狼堆没两样。

    在这时,她的四周被那些恶人围住,全都不怀好意地靠上来。

    "柯大爷,请自重。"水灵咬着红唇,身躯因为惊慌而轻颤着。她生性善良,而且甚少见到这类歹徒,眼前的情况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转头往茶棚望去,却只看到众人看好戏的眼神,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坐在角落的肖阳黑眸一寒,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眼里紧接着迸出万千杀意。被看到的人除了姓柯的留下不肯放掉眼前的肥羊,其他的全跑了。

    肖阳高大的身躯站立在亭子之中,风将他的发吹得凌乱,而缠绕在长剑上的红布飘扬在他四周,旁人甚至没有看见,他是何时窜出茶棚的。那只已伸向水灵的手被他手中的长剑给砍下。他黑色的眼眸仍旧没有半分感情,只是略略看向一旁已经被放开的水灵。

    水灵被肖阳救了,肖阳送她回铸剑谷。自始至终,肖阳脸上都浮现这那种得意洋洋的笑;那双亮得几乎变白了的大眼睛现出冷静的迟钝的和胜利的满足的神色。只有鹰用利爪撕裂一只落在它爪子里的鸟儿时,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但是可怜的水灵没有注意到。

    肖阳一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打败仇人,他的武功很高,和对方不相上下,但对方却有一把神兵,他多少把剑都毁在那柄‘冰火’上,他一定得要一把好剑,一把能够匹敌‘冰火’的好剑,这样才能报了多年的灭门之仇!他想到水灵是铸剑谷的人,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个地方,远离尘世,那里的师傅可以铸出上等好剑。如果他能骗到那个女子,她肯定能帮她铸出足以匹敌‘冰火’的好剑。唇边挂着笑,一抹自己都为曾察觉的笑,一抹久违了的笑,与水灵一同进了铸剑谷。

    剑谷的主人蓝海见女儿回来了,忙絮叨了一阵,才看见女儿身旁伟岸的男子,边客气的张罗着,边谢肖阳的救命之恩。肖阳也客气的回应着。突然他跪倒在蓝海的脚下,蓝海觉得不敢当,忙问原因。那抹笑又回到肖阳的脸上,似是阴谋……

    “老伯,实不相瞒,在下第一眼看见蓝水灵小姐,便被她深深吸引,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想向蓝老伯提亲,不知道老伯意下如何?”

    蓝海见身边的男孩儿器宇不凡,又看她能轻易从恶霸手中救下女儿,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却还是答应了。

    “这位小兄弟,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既然先生不嫌弃,小女日后就多靠先生照顾了。”

    就这样,一个月后两人完婚了,水灵将父亲所教的倾囊相受给了自己的相公,她很爱肖阳,就像现在,她很怕热,但依然留在肖阳身边,边说边看肖阳铸剑。

    铸剑的日子是辛苦的,大量的火焰熔了铁,高热逼出汗水,重复着熔铁与捶打的过程。

    他记得蓝海曾经说过的话:最适合剑客本身的刀剑,该由剑客来铸造,铸好后刀剑要以剑客的鲜血开锋。肖阳在火焰旁专注的守候着,期待着能够炼铸出最好的兵器。

    他将要对抗的,是那柄无坚不摧的"冰火",只有在铸剑谷,由绝代匠师女儿教导下,他才有可能铸造出最好的刀剑。

    水灵先是教导了他关于铸剑的一切,而当他开始真正接触那些工具时,她就退到一旁去,不敢上前打扰。

    剑房里有很奇怪的气氛,甚至比她爹爹亲自铸剑时更加骇人。她钜细靡遗地教导了他,但是他的悟性比谷内任何铸剑师都好,如同海绵般大量吸取着知识。

    气候炎热,在剑房内的温度更高,她取了干帕子来。只是站在剑房前,激烈的热气就几乎要让她难以呼吸。她好怕热,而他偏偏又像是着了魔似地一头栽进铸剑的工作里,黑眸始终紧盯着那炉烧红的铁汁,日夜不分地守在炉旁,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热气吹在肌肤上的感觉是刺痛的,蓝纱下的肌肤已经浮现点点香汗。

    "你歇息一下好吗?"她小声说道,心中有着深深的担忧,不忍心看他如此苛待自己。

    爹爹说铸剑是种业障,那些鬼与神都会环伺一旁观看,而当肖阳铸剑的时候,空气中都弥没着一股压迫感。他的双眼里有着比炉火更炙热的火焰,嘴角抿成了仇恨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瞪着炉火的神情,如同正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干帕子接触到了他的裸背,将黝黑肌肤上的汗水都拭干,她轻柔地擦去他身上的汗水,心疼着他。

    他转过头来,扔下了手中捶打的工具,愤怒的神色让他看来更加高大,在看着她时并没有流露半点温柔,反而野蛮得让她心惊胆战。

    "混帐!为什么我只能打出这些破铜烂铁?"他低吼一声,咬紧了牙,连黑发上都有着汗水。用丢掷沉重器具的动作,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水灵看着被他丢弃在一旁、称之为破铜烂铁的半成品,心中闪过惊讶。那些未开锋的剑,已经是难得的百炼钢,而他竟都看不人眼,鄙视地扔到一旁。她完全无法想像,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才能让他满意?

    "你是不是太过求好心切?在我看来,这些兵器就已经够好了,或许你可以试着为它们开锋,说不定----"她的衣衫被猛地扯住,连脚尖都高地两寸,整个人转眼悬空了。她惊骇地看着他,几乎要以为他凶恶的模样是准备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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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2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不行,还是不行,我要这些破铜烂铁干麻?”他狂吼的抓住水灵,丝毫不怜香惜玉。

    过了许久,他慢慢减轻力道,持续地将她拉近,嘴角浮现笑容,"水灵,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对吧?别再隐瞒我,告诉我详情,把你父亲不传的秘密告诉我。"他诱哄地说着。

    早就听闻绝代的匠师都会有着不外传的秘诀,海禹能够铸出最好的剑,也该是有某种神秘的方法。水灵是蓝海唯一的女儿,不可能会不知道。

    肖阳根本就不相信,她先前所说的种种,说什么已将铸剑的一切方式传授给他。人总有私心,蓝家肯定有着某项秘诀。

    "秘密?肖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万分困惑地看着他,没有办法挣脱。

    她看着他的黑眸,心慌意乱地想要逃开,隐约知道要是再不逃开,就要承受某种最可怕的伤害。只是,她已经是他陷阱里的无助猎物,怎么还有能耐逃走?

    "你怎么会不懂?秘诀啊!铸剑的秘诀,我要你蓝家的铸剑秘诀。"他的表情在瞬间转为凶恶,恶狠狠地将她举起,逼近她的脸儿。

    为什么她不肯说实话?为什么她还要有所隐瞒?他太过迫不及待,想起灭门仇人所给予的羞辱就愤怒到极点。

    "蓝家没有什么铸剑秘诀的,爹爹与我先前跟你说的,就已经是全部。"她的肩膀好痛,他的抓握没有半分留情,握得她的肩骨几乎就要碎裂。

    清澈的眼里浮现了泪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残忍得如同恶鬼。此时此刻的他,几乎就跟她梦里索命的恶鬼没两样。

    "混帐!我不相信!"他嘶吼着,通红的双眼瞪视着她。

    她的眼里已经有着泪水,却还是纯挚无辜的,这段时日已经足够让他了解她,她不是会说谎的人。这个认知没有让他宽心,反而让他恐惧愤怒窜升到极点。

    肖阳吼叫着,猛烈地推开她,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挥伤。巨大的绝望淹没他,让他陷人疯狂。

    难道蓝家真的没有铸剑的秘诀,他的一切盘算都是空妄的?

    水灵掉得头昏眼花,全身的骨头像是都被摔断似的,疼到了极点。"肖阳,肖阳。"她流着泪水,低声唤着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的言行已经昭告了他真正的意图,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像是落进最冷的水泉里,永远也挣扎不出来,注定了要溺毙在痛苦里。他不在乎她是否疼痛,眼里只容得下所谓的铸剑秘诀。

    先前他一再重申,铸剑对他有多重要云云,她字宇句句听得明白,却没有想到他会为铸剑之事变得这么疯狂。是因为沈宽的羞辱,让他变成这样的吗?她试着在心中为他的行径找寻藉口,但是无论怎么设想,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不断滚落。

    "让开,别来烦我!"肖阳吼道,拒绝她的抚摸,

    他疯狂地在屋子里搜寻着,把藤架上一本又一本的古书翻开,然后胡乱地扔在地上,妄想着要找出任何能够帮助他铸造出绝代宝剑的方法。只是古书里所记载的,跟水灵告诉他的并没有不同。

    原来,她并没有欺骗他,她先前教导他的就已经是全部;原来,他的所有设想都只是白费心机;原来,他永远也铸不出能与"冰火"抗衡的好剑;原来,他永远也无法报仇----

    "该死的!"他怒吼道,双掌运劲一劈,屋内的石砖霎时间四分五裂,砰地一声全部碎裂。他疯狂地出掌,将雅致的木屋破坏殆尽,直到屋内再没有一块完整的石砖,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最后的希望都消失了,蓝家没有所谓的铸剑秘诀,他先前所学的就已经是全部,想起自己铸出的那些兵器根本无法对抗"冰火",他简直想要放声吼叫。

    肖阳咬紧了牙,双眼被恨意烧得通红。他脚跟一旋,就往门外走去,甚至没有看水灵一眼。愤怒的情绪像是火焰,烧毁了其余纤细的情感,他在绝望与愤怒中无法思考。

    "肖阳。"她挣扎着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后方抱住他,死都不愿意放手,害怕抱得不够用力,就会永远地失去他----不是失去他的人,而是失去他的心。

    "放手。"他冷冷地说。先前那个温柔诱惑她的男人,在此刻已经彻底消失。

    "你要去哪里?"她问着,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是不是真的该放手?在爱他的同时,她能够承受多少伤害?

    "去开炉,我要燃起炉火,开始铸剑。"他的浓眉紧紧地皱起,不耐烦地想推开她。她纤细的双手扣住他的腰,硬是不肯放开;难以想像那么娇弱的她,竟也会有这样的力量。

    "不行的现在铸剑的话会凝聚鬼魂。"她用力摇着头,不肯放开他。

    他陡然转过头来,逼视着她,也挣脱了她的拥抱。"我不在乎!如果招来厉鬼、凝聚鬼魂可以铸出好剑来,那么我也愿意。"他推开了她,冷眼看着她挣扎着又想抱住他,柔软的红唇颤抖着,脸上都是泪水。"别想阻止我。"他警告着。

    "不,我必须阻止你,肖阳,我不能让你去开炉。"她为他担忧着,不愿意看见他因为复仇而涡灭了理智。

    没有人敢在五月开炉,那些在禁忌时期开了炉铸剑的匠师,最后都惨遭横祸而死,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他遭受厄运?

    他冷笑一声,捏起她的下颚,被她的眼泪与阻止弄得心烦到极点。那些烦乱转为残忍,他此刻正在绝望的深渊里,疯狂地想要破坏眼前的一切,根本也无法在意,如今的言行对她会有多大的伤害。

    "你想阻止我吗?凭什么阻止我?"他冷冷地笑着,黑眸里没有半分怜爱,有的只是令人胆寒的残忍。"啊,是因为我破了你的处子之身,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你以为有权阻止我?"

    她无助地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肖阳,别这么说,求求你,别把我们之间说得那么不堪,你是我相公呀!"她不敢再妄想拥抱他,一双手反倒牢牢地覆盖住耳朵,不愿意听他所说的话。

    他用力拨开她的双手,就是要强迫她听。他要伤害她,彻彻底底地伤害她,让她如同他一样的绝望!

    "不堪?你不敢听吗?说明白些不就是这样?我碰过了你,所以你才会对我死心塌地,不是吗?"他的嘴角扭曲着,面目十分狰拧,刻意丑化那一切。"蓝水灵,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计谋。在铁城外的茶棚,我会愿意出现救你,不是因为见义勇为,而是知晓了你是绝代铸剑匠师的女儿。"

    泪水不断滑下,她的心被他的残忍戳刺得千疮百孔。"不,不是的,肖阳,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她狂乱地摇着头,连神魂都被痛苦腐蚀,全身失去力气。

    "我没有骗你,我会留在铸剑谷,刻意接近你、诱惑你,都只是为了得到海家的铸剑秘诀。"他看见她脸色苍白,因为难言的心痛而摇摇欲坠,然而他的心早就被复仇的火焰蒙蔽,无法再看见其他。"

    她的心好痛,痛得没有办法呼吸,连泪水都无法流出,全部的悲伤凝结在清澈的眼眸里,连心都只得冰冷了。

    "一切都是为了铸剑?"她小声地问着,声音细若蚊蚋,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甚至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看向远处。

    "一切都是为了铸剑,"他重复着,像是在摧残一只最无助的小动物,有着变态的残忍快意。他逼近她苍白的脸儿,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不是什么见鬼的爱情,你明白了吗?我无法爱人的,对我来说,世上没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情。"他缓慢地说完,而后推开了软弱无力的她,踏步走出了木屋。

    在残忍的意念下,他的内心慢慢浮现某种情绪,那些情绪虽然细微,但是却埋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只要多看她一眼,那种情绪就会增加。他不愿意深究,刻意更加残忍,妄想要彻底拔除心中细微的骚动。

    复仇的意念,早就把他变成了没有人性的冷血男子。他将意图说得明明白白,而她没有再追出来阻止,当他踏出数十步后,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从残破的木门间看去,水灵的脸雪白得毫无血色,像是一尊白玉雕像,一动也不动地跌坐在地上。

    心中闪过的某种刺痛,让他迅速地转回头,矫捷的施展轻功离去。在离去的时候,他一再告诉自己,心中所累积的情绪,绝对不是自责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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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 07:25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通天炉的底部被投人大量的煤与炭,肖阳取来打火石,引燃火折子,将火苗扔人炉内。通天炉的温度开始升高,其内的铁矿渐渐融化,烫红的铁汁有着耀眼的光亮。

    他站在通天炉旁,以柳枝搅弄铁汁,抿紧了唇,沉默地重复着铸剑时的种种步骤。

    温度愈来愈高,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五月时开炉像是召来了厉鬼窥视。然而他不理会,还是专注地在铁日上捶打着逐渐成形的铁块,将烧红的铁块放人冷泉中淬火。

    复仇的渴望掌握了他,他奋力捶打着铁块,狰狞的表情像是在槌打着不共戴天的仇人。每敲击一次,就想起沈宽的笑脸。肖家的大仇,莫非就没有得报的一日?他无法铸出超越"冰火"的刀剑吗?

    纤细娇小的身影缓慢走来,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他。她的模样十分苍白憔悴,仿佛风一吹就会飘然消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凝着忧伤,透明得像是水晶。

    她取来一块帕子,沉默地靠上前来,为他拭去赤裸背部上的汗水。她专心一致地擦拭着,用一种告别的心态,为他做着最后一件事。

    肖阳始终没有回头,仍是捶打着铁块,任由她擦拭。长时间凝视着烧红的铁块,他的视线里只容得下那些刀剑的雏型。

    "复仇,对你而言真的是最重要的吗?"她低声问道,放下手中的帕子,用温暖细致的掌心贴住他赤裸的肌肤,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脸颊靠上前去,从他宽阔的背后倾听着他的心跳。

    先前的数次缠绵后,她就是在他的心跳声中入睡的,那时,她的心里都是欣喜,以为已经寻到了今生的爱恋。

    但一切原来只是一项计谋,为了铸出好剑,他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她、占有她,他其实并不爱她。只是,纵使他说明了不爱她,她的爱恋也无法收回了。

    肖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捶打着铁块,那姿态与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无限凄楚地一笑,慢慢地离开他的肌肤。

    失去了她温柔的触摸,某种不安袭上心头,他咬紧牙,努力抗拒着逐渐侵蚀愤怒的罪恶感。但是脑海中仍不断想起,当他说出真相时,她眼中盈满了难言的痛苦。

    "肖阳。"温柔的呼唤传来,来自通天炉的阶梯之上。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站在阶梯上,背后是炉内冲天的通红烈焰。他的心因为眼前的景象猛地战栗----在火光前的水灵万分美丽,热烈的风卷起她身上的蓝纱,飞舞的蓝纱简直像要燃烧起来。

    "你在做什么?不要干扰我,下来!"他怒声说道,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她的神态仍旧哀伤,嘴角却有着一丝笑,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双眸宣告着她已然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温度很高,就连站在通天炉下都热得快要焚烧起来,阶梯上的温度会有多高?他实在无法想像。她不是最怕热的吗?为什么还要站上通天炉?

    她慢慢地摇头,专注地看着他。"爹爹曾经提及过,在数百年前,曾经有一位铸剑师,用某种方法铸出了最好的刀剑,那是他悄悄告诉我的,不曾有其他人听见。我想,那是不是就是你要的铸剑秘诀?"她的声音温柔,一字一句缓慢说着。

    肖阳的双眼迸出光亮,急切地上前。"水灵,你终于想起来了?快点告诉我!"他命令道,兴奋得忘记眼前的情况其实有多么诡异。

    "好,让我告诉你,也让我帮助你,铸造出能帮助你复仇的剑。"水灵点了点头,又往上走了几阶,更加靠近炉口。好热好热,热得无法呼吸,但是她没有退开。

    "在古代,有一个名为干将的铸剑师,授命铸剑。他用尽了办法想铸出好剑,却都功败垂成,眼看期限已经到了,剑却还没有办法成型。而他的妻子名为莫邪,下定决心要帮助他。"她说着很久之前的故事,那是许多铸剑师都知道的传说,只是从来没有人胆敢去印证。

    算命的说,她命里该有一个大劫,原来肖阳才是她的劫难。她爱上了他,注定无法躲过死神的圈套,但是她心里没有半分的怨。

    她一步又一步地走上前去,忍受着焚风的缭绕。

    他皱起浓眉,看着她那决断的姿态,在回眸时的笑容有着浓浓的哀伤。"水灵,下来。"他开始察觉不对劲,焦虑的情绪覆盖了复仇的急切。

    她摇了摇头,淡淡笑着。

    "这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能做的事情那么少,但是至少让我帮助你,无论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你若是干将,那我也情愿成为莫邪。"她提起蓝纱绣裙,站上了炙热的炉口,踏上去的瞬间,足下的丝履就传来高温,细致的脚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在戳刺对。

    莫邪为了帮助丈夫铸剑,最后选择以身祭炉,投身入熔铁炉内。熔了莫邪身躯的铁汁,打造出最好的绝代名剑。若是复仇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那么她也愿意牺牲性命,为了他而祭炉……

    最可怕的猜测在肖阳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神色变得苍白,猛地扔下手中的器具,冲动地奔上前去,一阶又一阶地飞奔而上。

    "水灵,不要,下来!快点离开那里!"他嘶声吼叫着,惊骇得全身紧绷,心脏撞击在胸膛上竟带来强烈的疼痛,令他无法呼吸。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是打算那么做!

    她仍在摇头,红唇浮起笑容,算是告别,在那个笑容里倾注了一生的美丽。

    "肖阳,铸出最好的创,然后去复仇,好吗?"她微笑地说过,看着他急奔而来,急切地伸出双手,想要将她从烫热的炉口边缘抱下来。

    炉火好热,而四周像是有厉鬼在呼啸着,她没有迎向他的双手,注视着他绝望的黑眸时,她粲然一笑,闭上双眼往后倒人滚滚熔铁中,最后所看见的,就是他惊骇心痛的神情。

    烈焰陡然间窜得好高,火焰里有着最瑰丽的颜色,可怕却也极为美丽。

    "水灵!"凄厉的嘶吼声从他口中喊出,几乎有着泣血的伤痛。他站在炉口的边缘,僵硬得像是石雕,眼睁睁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转眼被高温的熔铁吞噬,她最后那美丽的模样,烙印在他的眼里。

    熔铁通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焚烧了她血肉身躯的熔铁,缓缓从通天炉内流出,聚集在铁汁池里…

    半年后,京城外十里处,有着一座华丽的别庄。在月色之下……

    沈宽握紧了手中的"冰火",眼里焚烧着极度的愤怒。"今晚,我就让肖家绝后,杀了你这肖家最后的余孽。"他缓慢地说道。

    "还不知道会是谁死在剑下。"肖阳咬紧牙,知道此举已经逼得沈宽愿意放手一搏。他重重地吸了口气,抬起了手中紧握的剑。

    太漫长了,复仇之路是那么地遥远,几乎要以为永远没有尽头。

    看了一眼那锋利的剑锋后,肖阳缓缓回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瞧见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来,形影不高地跟随着。

    自从他用自己的鲜血为剑开封后,她的灵魂就出现了,一直跟着他。

    这半年多来,他每次杀戮,水灵就静静地站立在那儿,沉默地观看着。那双被仇恨覆盖的眼,在望向水灵时,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除了包含着仇恨、冷酷与杀意的眼神,还夹杂某种细微的骚动。他猛地一甩头,就又将眼光移回了前方的沈宽,没有深究那些情绪的由来。

    细微的情绪在这个时候逐渐变得清晰,凝结为某种沸腾的情绪。但那情绪太过强烈,强烈得让他不敢去触碰,只能隐隐地埋在心中最深处。

    掉转过头的瞬间,他已经决心遗忘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有沈宽,以及沈宽手中的"冰火"。复仇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事情,那么他就该只专注于完成,不能心有旁骛。

    他如一头出柙的猛虎,大步冲了出去。

    "肖阳……"水灵站在角落,双手紧紧地交握着,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的眼里还有着深深的仇恨,她到底该怎么办?要再付出什么,才能够帮助他?

    肖阳眼中复杂神色,转眼就已经消失,几乎要让她以为,那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这么长久以来,他不曾用那么温柔又激烈的眼神看过她。

    只是,当他一点也不留恋般、绝情踏步离去时。她心中有着难忍的痛楚。看着他绝情的残忍模样,对她始终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沈宽!"肖阳狂吼道,脚步急奔起来,冲到了沈宽身侧,手中长剑迅速抽出,横剑就是一劈。

    青光闪过,森冷的剑气扑上了正欲闪躲的沈宽额前。

    剑势来得这般迅速,沈宽避开了这一剑,但却避得狼狈万分。他浑身惊出了冷汗,没有想到不过半年的时间,肖肖阳的功夫精进得更惊人。尽管"冰火"举世无敌,但时光却是他最大的敌人。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尽管有着"冰火"助阵,却也会年迈体衰,敌不过年轻力壮的肖肖阳?

    想着想着,他的眼中闪现一道寒光。纵虎归山是最愚蠢的,他先前实在太过大意。

    "看来,我不能再纵容你活下去了,我得在今夜铲除肖家的最后一条血脉,送你们一家团聚去。"沈宽拔出了"冰火",手中内劲一注,清脆的鸣响由"冰火让传出。

    看着那柄"冰火",肖阳的眼中没有一丝迟疑。他轻轻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平稳不动,直指着沈宽,摆出了起手式。

    "沈宽,这把剑是为了你手中的‘冰火‘而铸造的,今日你能挡我几剑?"暗哑的声音,缓缓由他喉中进出。声音由小渐大,一个宇一个字回荡在将一决死战的两人之间。

    在决战的紧要关头,他的记忆却回到半年前的那一日,铸剑时的种种情景。他在持剑攻向沈宽时,心中浮现了某种熟悉的预感。那种感觉,像极了看见她踏上通天炉的瞬间,紧紧纠结他胸口的不安。

    就像是在今夜,他又即将失去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月光淡淡,照着对峙的两个人,所有的危机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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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 08:3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京城十里外,别庄的石地上有着血迹。

    血泊盈到了阴暗的一处,水灵站在那里,蓝纱衣裙上染满了血。因为他又持着那把剑杀人,她的魂魄上就沾了死者的血迹。她紧咬着唇,专注地看着他,没有力量上前帮助他。

    就如同她对他心中的仇恨,也是无能为力,

    嘶吼的同时,肖阳身躯的每一寸肌理紧绷着,因即将到来的最终一战而贲张着。

    他口中一声轻啸,将剑直刺向沈宽。这是一招平凡无奇的剑招,只是往前的迅速一刺,不但没有使出一身绝妙的剑招,甚至连后续退路也没有考虑。

    肖阳只是用尽了全身劲力,奋力刺出这一剑。

    沈宽露出冷笑。"连剑招都使不出来吗?不怕我又断了你手上的剑?"他转身避开,本能地不让手中的"冰火"与肖阳的长剑交锋。

    "今夜,会断折的,该是你的颈子。"劲风扬起,肖阳以剑锋扫过石墙,趁着势子利落地回身,利剑又指向沈宽的心窝。

    这是他最后的一柄剑,是水灵投炉铸成的剑,如果这柄剑也敌不过"冰火"普天之下,大概就真的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克制"冰火"了。

    若是今夜复仇仍是无望,他不打算再苟且偷生下去,就算赔上性命也要拖着沈宽下地狱。

    "不知死活的小子,果然是肖家的余孽,那臭脾气跟你爹一模一样!"沈宽骂道,心中却十分地忌掸。看着耙肖阳视死如归的神色,尽管沈宽经历了众多阵仗,却也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火光迸射,沈宽选择避开这一剑,一个闪身,才堪堪避过,跟着回手一剑砍向了肖阳手中长剑最脆弱的剑脊上。

    两剑相击,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回荡在空中。

    沈宽的"冰火",这次并没有再次砍断肖阳的兵刃。相反的,沈宽反被由肖阳手中长剑丰沛的真气震了开来。

    肖阳则因冲势末歇,又往前冲了几丈才停住脚步,手中长剑仍在月光下发出殷蓝光芒,没有因为"冰火"的攻击而断裂,甚至没有半分的受损。

    沈宽大受打击,没有想到肖阳真能找寻到能与"冰火"抗衡的宝剑。"任何神兵利器都该有所记载,这把剑名为什么?你又是从哪里取来这把剑的?

    "惊讶吗?这把剑的锋利怕是超乎你所能想像的,是我逼死一个女人所换来的。"肖阳的嘴角扭曲,苦涩地发出狂笑。她投炉前美丽的笑容,始终烙印在他心里。这把剑哪里有什么名字?若真要有名字,也该唤为水灵

    那笑声听在沈宽耳中,却恍如丧魂曲般,震得他心惊胆战。趁着肖阳片刻的失神,他猛地连连使出几道狠招。登时间,剑光笼罩住肖阳全身,密密的交织成剑网。

    "不要再挣扎了,你没有半分机会的,今天就让一切做个了结吧!"肖阳的黑眸转为冷酷,没有因为密集的剑招而慌乱。他举起剑,指向沈宽。

    就要结束了,只要杀了沈宽,完成复仇,他的心应该就能平静吧?

    鲜血不能使你得到平静的……脑海中有着水灵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她的叹息,

    一声又一声地回荡着。鲜血不能让他得到平静?那么什么能够让他得到平静?那个答案是他早已心知肚明,却又没有勇气触碰的。已经亲手毁去了最应该珍惜的温柔,他只剩残酷可以依赖。

    黑眸猛地一睁,手中长剑轻鸣,蓄积着他最后的劲力。这一剑,将会是两人最后的一剑。

    铿地一声,两把稀世名剑在半空中撞击,迸出点点火星子,一寸一寸又一寸地迅速没人对方剑刃中。两人不断鼓动体内最后的劲力,持续喂人剑中。

    两人同时厉声大喝,两把剑几乎是同时断折,残刃被灌注了所有的内劲,砍向了对方。

    残刃旋飞,穿过沈宽的胸口,嵌入石墙。鲜血转眼间喷出,沈宽高声咆哮,更用尽了气力将手中残剑刺向肖阳的胸口。

    "毛头小子,你还太生嫩,能笑到最后的人,只该是我一个。"

    力气几乎在上一刻用罄,肖阳没有时间避开,眼前剑芒闪动,他的脚步没有移动,黑眸冷静地看着残剑接近胸膛。那一瞬间,他的心甚至是平静的。

    如果就这样死去,他也会化成鬼魂,能够跟水灵在一起…

    蓝纱飘动,拂在脸上竟有几分的温度,他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水灵的魂魄来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身躯,他空虚太久的胸膛,终于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

    "水灵。"他嘶喊着她的名字,欣喜在心中爆开,丝毫没有察觉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他竟又能触碰到她了!她的魂魄在他的怀中凝为实体,他的心不再抗拒着她。

    她抬起头来,紧紧地抱住他,柔软的娇躯完全适合他的怀抱。"让我带走你的仇恨,好吗?"在月光之下,她对着他粲然一笑。这已是最后,她无法再做得更多了。

    沈宽的残剑砍至,深深地砍人水灵的身躯,她只来得及再看他最后一眼,在替肖阳承受那一剑的时候,她化为干万沙尘逸去,身影瞬间消失,终于魂灭魄散

    事情的发生只在转眼之间,从水灵出现,到残剑砍来,肖阳心中浮现的深深恐惧,那些不安在此刻全部化为具体。

    "不!"他惊声大吼,想要牢牢抱住她,不让她的魂魄消失,却再也握不住任何实体。甚至,就连她的魂魄都消失了,他再也看不见她的模样。

    "水灵!不,你不可以走!别离开!"肖阳吼叫着,疯狂地搜寻,却都只是徒劳无功。为了复仇,悔恨再一次爆发,他原来愚昧了一次又一次。

    沈宽也被先前的一击,已经倒在血泊中。

    他抚着断折的剑,全身不断战栗,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再次失去她,他的心疼痛得简直要碎去。原以为复仇该是今生最重要的事,而她的无怨无悔一再地提醒着他,他错得有多么离谱。

    沈宽死了,他却毫不在乎,因为知道他永远失去的,远比复仇更重要。

    他没有勇气承认,就连她化为鬼魂,为他舍了性命,他也还不肯坦诚。

    世上有比他更愚昧的人吗?明明有了最珍贵的温柔,有了她无怨无悔的爱,他却还要去追寻血腥,以为鲜血能让他的心不再空虚。非要逼得她到如今连魂魄都飞散了,他才在极度的痛苦中省悟。

    在先前那短暂的一瞬间,他拥抱到她的狂喜,彻底地掩盖了复仇的急切。人该是有隐藏最爱的本能,而他被仇恨蒙蔽得太久,竟看不清他爱她有多深。直到她魂飞魄散,他完全落入失望的深渊,他才发现绝望竟比仇恨更加地可怕!

    肖阳握紧了断折的剑,一寸寸仔细抚着,掌心用力,不在乎锐利的剑刃划破肌肤。要是用这剑剔颈自尽,天地茫茫,九泉深深,他的魂魄可以找得到她吗?

    在最绝望的一刻里,脑海中有灵光闪过,剑是他造的,他可以熔了它再造一次。

    无论如何,这已是肖阳最后的一线希望,肖阳抱紧了手中残剑,连带的取下了石墙上的残刃,仔细地以衣衫拢好。而后仍是不言不语,没有解释半句,足尖一点,就已往睽违已久的铸剑谷奔去。

    ***************************

    尾声

    “故事讲完了,”鬼王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水灵之后活了?”

    他点点头,“那男人用自己的生命换的,将自己的血全喂给了那把剑。”

    “那我是没机会了,如果我死了,能见到她吗?”

    “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水灵不希望你死,要不然她辛辛苦苦救你干麻!你要连她那份一起好好的活。”

    我抓紧拳头,好象就要流出鲜血一样……

    鬼王摇摇头,“别这样,你们如果有缘会见面的……”

    *******

    五年后……

    某十字路口……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父母呢?”

    小女孩拉住警察叔叔的手,抬起头看她。

    李伟看着那双大眼,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他敢保证,这孩子长大后会是个美人胚子,就像她的水灵……”

    小女孩笑了,“叔叔你送我回家。”

    “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叔叔送你回家。”

    小女孩指指身上蓝色的小礼服,笑着等着对面的叔叔开口。

    “蓝色的,你姓蓝?”

    小女孩接他的话下去说:“水灵,我叫蓝水灵。”

    一种情愫在空气里慢慢的发酵,酝酿……酝酿……看来,故事的结局要等上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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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 08:4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夜 穿越时空遇见你

    ***

    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拒绝了生日蛋糕和Party,独自一人背着背包离开了这个城市,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

    从小到大,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个花一样的女孩儿,其实他们不知道,我的前生就是一株海棠树。我一直记得,一直,因为是佛祖赐我今生,为了一份缘。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而且,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心一直都留在五百年前,我根本也就是个五百年前的人。我不懂他们,他们更不会懂我,他们永远也不会用五百年去等一份爱,他们连五年甚至五个月也等不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以为我是白痴或是疯子,他们是无法明白我的,因为他们不懂什么是爱,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当然,可能他们也是这样认为我的。

    辗转十几个小时,我终于到了那个小镇,它居然没有怎么变,除了人。我熟悉这儿的一切,比这儿的任何人都熟悉,因为我曾在这儿住了五百年,而且一直在。

    你有一点儿糊涂了,是吗?好吧,让我换个说法,五百年前,我是这儿的一株五百岁的海棠树。我按记忆中的路走回了那个院子,我又站在了那株海棠树前,它还在那儿。镇上的人都说它是一株神树。老人们都从长辈那里听过也都告诉自己的儿孙,那是一株一千岁的海棠树。当然,他们谁也没见过这株海棠开花,因为它已经有五百年不开花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我。

    五百年前的那一夜,我哭了整整一夜,我的泪干了,所以我的花瓣也都落光了,从此再也没有开过花。

    现在,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五百年前,和我的心重合在了一起。

    那时,我刚刚有了灵性,有了人一样的七情六欲,我一直很快乐,整天想着修成正果做神仙,还想在化身成人的那一天用花瓣作一件裙子,多美啊!可是,自从他出现,一切都变了。我所在的是一位员外的别院,他什么时候住腻了大房子,想寻清净了,就会来这里,不过他几乎没来过。院子不大,十来步见方,而我就在院子的中央。

    那一年,镇上来了一位书生,说是上京赶考的,因为前面的路被暴雨冲垮了,暂时过不去,他便到员外家借宿。员外是个豪爽又爱才的人,自己无儿无女,见书生一表人材又满腹经纶,便认他作了义子。因他要温书,就让他住在了这清净的别院。他来的那一天,我看了他一天,我没想到男人也可以长得如此好看,他穿着白衣站在风中的身影是任谁想忘也忘不了的。他似乎很喜欢我,每天都要在我身边待上一两个时辰,还时不时地对着我吟诗。我觉得幸福极了,心里也不再想着别的事,只盼永远这样过下去,当然,我更希望早日可以修成人形,可以与他朝夕相处。还记得有一晚下暴雨,他关窗时看见我被打得落了满地的花瓣,竟然拿着伞跑出来为我挡雨。我当时只盼时间就停在那一刻,我们俩再不分开。

    一个月后,路修好了,他上京去了。自他走后我便日日想着他,夜夜念着他。我每天都注意外面的动静,盼望听到他的消息,更盼望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但是,他再也没回来,倒是员外一家搬去了京城。因为他中了状元,更因为他被公主相中,成了皇上的乘龙快婿。镇上的人都说他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说他孝顺,也有人说员外好福气,年过半百得一佳儿。他让所有的人又敬又爱,他成了人们心中最完美的人。可这个完美的人偏偏忘了我。我好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可是,偏偏我还没成正果去不了。这时,一只蝴蝶飞到了我面前,说他愿意代我去看看他,我点点头,他便飞走了。

    一个月后,蝴蝶回来了。

    “你看到他了吗?”

    蝴蝶点了点头。

    “那他怎么样了?”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了老半天才说:“他现在和公主在一起,住在驸马府,那里很大很大。”

    “那他……”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他那里有海棠吗?”

    我终于问了出来。

    蝴蝶愣了一下,抬眼看着我,嘴张开又合上,我的心悬了起来,他低下头,缓缓地摇了摇:“只有牡丹,公主喜欢牡丹,他很爱公主,所以种了满园的牡丹。”

    刹那间,周围寂静无比,而我的心万念俱灰,他忘了我,他爱公主,或许,他从来就不曾喜欢我的。是啊,我真傻,我忘了我不过是一株海棠树。而我却早已把他种在了我的心里,我是那么想和他在一起,无药可医。就在那一天的夜里,我的花瓣都落光了。我不吃不喝,刻意低着头,拒绝阳光对我的安慰。我什么也不想了,只是站在那儿等着枯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已气若游丝,觉得自己快死了时,佛祖来到了我面前。

    “你怎么了,海棠?”

    我凄苦地摇摇头。

    “你为何痛苦?”佛祖问。

    “我爱的人不爱我,他离开了我,他爱别人。”我歇了一下,“我爱他,可是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佛祖看了看我,又问道:“你说你爱他,可是,你真的爱他吗?”

    “当然。”

    “那么,海棠,我来问你,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我看着佛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好吧,海棠,如果你能为爱等五百年,我就让你转世为人,找回你的爱。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佛祖点点头,转身离去。

    从那天到今天已是五百二十三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五百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总之,我活着的所有动力就是等待今天的到来。

    可是,为什么,我从早晨等到现在,已是夕阳斜照,他怎么还不来?等等,这是他吗?这是他的声音,是他。

    他站在了我面前,我等了五百多年终于又见到了他,可是,可是,他却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他正在对着她笑。

    “你知道吗?这是一株一千年的海棠树。”

    “真的吗?一定是你在骗我。”她笑着。

    “怎么会,是真的,这个镇上的人都知道。”

    “可是,我不喜欢海棠,我只喜欢牡丹。”

    “我知道,我带你来看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我们俩能永远在一起,像这株海棠一样长久啊!”

    她笑得好开心,一脸的幸福。

    而我,再也支持不住了,整个人跌坐在墙角,泪如雨下。他们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我依旧在墙角一动不动。

    突然,有个人站在了我面前,我努力地抬起头,是学长。大学时高我一级的学生会主席,从我一进校时就对我多多关照,总在我最需要时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我摇头不语。

    他将我扶起:“太晚了,先找家旅店住一晚吧。”

    小镇的夜寂静无比,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我拼命地去想这是为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去想,直到佛祖又来到我面前。

    “你懂了吗?海棠。”

    我拼命摇头。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我问。

    “你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你真正爱过他吗?”

    我惊讶又迷惑地望着佛祖。

    佛祖望着我缓缓地说:“我来问你,海棠。当年,他高中榜首,在朝廷为官。于公,可为天下百姓谋福,于私,可有一番大作为。你可曾为他感到欢喜?后来,他娶公主为妻,待以真情,又不忘义父收留之恩。你可曾为他的重情重义而感动?等他有了儿孙后,个个严加教诲,使他一家上下人人心胸坦荡,全心为国为民,被万民称颂,你又可曾衷心赞许?”

    我只能摇头。

    “这就是了,海棠,所以说你不爱他。你的爱是要他与你在一起,伴你左右,让你开心。这不是爱,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考虑过他,你只考虑了你自己的感受,不是吗?”

    我点头:“可是,我又怎会等他五百年?”

    “你不是为他等了五百年,你是为你自己等了五百年。而且,海棠,你太过执著了,爱是缘,是缘就要随缘,你懂吗?”

    我哑口无言。

    “真正的爱是付出,而不是得到。真的爱一个人,你会为他的幸福而幸福,为他的痛苦而痛苦。甚至会帮他去寻找他爱的人,只为了使所爱的人快乐。不可思议吗?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你就会情不自禁地这么做了。世人往往认为这种人很傻,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种人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们不想得到,所以他们不会为失去而痛苦,他们只想为所爱的人付出,而他们总有这种机会。”

    我无语,细细将前事想过:“我懂了,我现在已不再痛苦了,谢谢佛祖,可是,我现在应当怎么做呢?”

    佛祖说道:“书生与公主恩爱有加,许下七世夫妻之约。而且,他本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就像从你身边吹过的一阵风,事到如今,想必你已能够释怀。”

    “是的。”我回答。

    “那么,你可记得五百多年前我许你今世为人时曾说的话?”

    “记得。”

    “你可知现在在你隔壁的学长是谁?他就是那只为你飞了千里路找书生的蝴蝶,在你还是一株小小的海棠时,他就爱慕你,爱慕了你一千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看你一眼,看到你快乐地笑。书生出现时,你沉浸在幸福里,他为你高兴。书生走了,你伤心不已,他则为你又伤心又担心。你想知道书生的消息,他便飞千里路为你打探,你可知道一只蝴蝶飞千里路有多难?后来,你不吃不喝,他落在你脚边不吃不喝。海棠,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整个人怔在那里,任由泪水夺眶而出,直到学长的敲门声将我叫醒。

    “你没事吧,怎么眼睛红红的?”他问。

    我摇头:“你怎么来了?”

    “你没说一声就走了,连生日宴会都没去,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又没有人听,我急死了,就请假出来找你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你的电话留言说你要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去寻找丢失的东西,我想起你大学时说过等你毕业后会来这里找回你的爱,所以就来试试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你。”

    “这里不好找,是吗?”

    “还行,多打听打听就找到了。”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比我离开时憔悴了许多,我想这几天他一定在到处找我,吃不好,睡不好。我望着他,这个陪了我一千年,爱了我一千年,为我飞了千里路,而且今天依然在守护我的人,而我居然从没有真正注意过他。我真是白痴透顶,差点儿为了一个过客错过真正爱我的人。

    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脸红起来,竟然这样好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

    他的脸更红了,犹豫着,一分钟后,他终于对我说:“我爱你。”

    说完,他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怕我拒绝,更怕我今后不理他。我怎么会!

    他又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那还不带我回去?”我笑道。

    他呆住。

    我向他点头。

    他一脸惊喜,拥我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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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 08:4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夜 惊情七日

    ***

    周末下午,随着下班时间的渐渐接近,公司里涌动着一种兴奋而甜蜜的味道。女孩们抽空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躲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开始整妆,男孩们掏出了手机,压低声音开始预定约会的节目。下班的铃声一响,大家就开始迅速“撤退”。很快,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泡泡一个人。

    泡泡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手边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稿件和资料,眼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周末的气氛似乎丝毫没有感染到她。

    泡泡无意中碰了一下电脑的键盘,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寂寞吧?寂寞吧?寂寞吧?……

    没完没了。

    泡泡怔了征,轻叹一口气,郁闷地关上了电脑,拿起自己的背包,回家。

    此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都市的夜生活开始灯红酒绿的时候,泡泡别无选择地坐到了电脑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电脑不断死机。

    就在泡泡准备放弃的时候,屏幕突然亮了,跳出一个泡泡从未见过的网站,上面,竟然只有一张帖子,题目是“到别处生活”。帖子是北京一个叫祥的男生发的,他希望能在上海找到一个与他有一样想法,能交换住所,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城市里生活一段时间的“同志”。

    泡泡立刻被吸引住了。

    生活如此枯燥,有这样的新鲜,为何不试?

    泡泡决定提前自己的年假,用自己在上海的小窝与祥在北京的住所互相交换。祥欣然应允。泡泡和祥在QQ上敲定了交换的方式。

    一切的未知给未来的假期增添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以至假期还没有开始就充满了刺激的味道。

    泡泡喜欢这种味道。

    甚至为了加强未知的刺激,泡泡提议各自的钥匙都放在门前的地板下边,交换详细地址,这样双方都不用见面就直接可以入住对方的房子。

    祥同意了,同时细心地在网上为泡泡画了一副具体找到他家的线路图。

    坐在电脑前,泡泡第一次为祥————这个未见面男孩的体贴打动了。

    怀着重新开始的打算和决心,泡泡踏上了另外一个城市未知生活的旅程。

    第二天当北京城笼罩在路灯的光辉中的时候,泡泡在三里屯找到了祥的家,顺利的找到钥匙进了门。仿佛她就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络。旅途的劳累让泡泡还没来得及参观整个房间就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

    THE1STDAY

    全新的被褥更加适合造梦,泡泡睡在祥的床上,却做着一个充满挑逗意识的梦。梦里泡泡一直在追逐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就在泡泡即将拥抱到那个温暖背影的一瞬间,泡泡醒了。

    眼前,是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是泡泡喜欢的柠檬味,

    泡泡意识这里已经是另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家————祥的家,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的家。

    泡泡拉开天蓝色的窗帘,一缕和煦的阳光挤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整个房间的玻璃质感在阳光的折射下光彩夺目。

    泡泡真正开始楞住了。

    这真的是一个男孩子的家吗?这么干净、这么清爽、这么温馨。

    泡泡开始对眼前这套宽敞而且井然有序的房子感到好奇。

    泡泡顺手打开一个衣柜,整齐的衣服中间,一件亮黄色的衬衣占领了泡泡所有的注意力。穿这么拉风的衬衣的祥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拉开冰箱,泡泡惊奇地发现冰箱里竟盛满了各类食物和饮料,包括女孩子喜欢的梅子和冰淇淋。

    泡泡拿着一瓶牛奶推开一扇玻璃门来到阳台。透过一架古老的秋千,尽收眼底的是整个三里屯的繁华景象,远处还有带尖尖屋顶的歌德式建筑,一个能够品味现代气息和古老文明的视角。泡泡毫不犹豫地喜欢上了这个阳台。

    在秋千上,泡泡又看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是北京最热闹的酒吧、最好的购物商场和最有特点的小吃店乘车线路,在地图的右下角,有一行很男性的字做为结尾和说明:“著名风景区就不另加说明了,任何地图都会是你的向导。”

    泡泡第二次为祥露出了笑容。她坐到了秋千上,开始荡呀荡,一切都是圆满和称心如意的。

    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男孩温柔体贴的细节里,泡泡再次感到了温暖的心动,使泡泡萌生了再跟他接近一点的想法和冲动。

    坐在祥的电脑前,泡泡告诉祥,她已经到了。很快,泡泡收到了祥的回信,祥告诉泡泡,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下午,泡泡按照祥提供的手绘地图找到了最近的超市,泡泡对食物的选择就好象对待工作一样没有耐心,她始终没法把注意力聚焦在同一目标上,各种不同的尝试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当口里含着支棒棒糖,两手提满了食物的泡泡回到住处时,被一个坐在楼梯正中的一个4、5岁的可爱男孩拦住了去路。

    男孩清澈明亮的眼睛把泡泡看得有点不知所措,男孩说:“你住那间房子里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泡泡不懂。

    男孩不说话,认真地看了泡泡一会,转身跑开了。

    回到家里,泡泡开始重新考察这套房子。

    泡泡发现,祥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两双拖鞋,两件睡衣,两只牙刷,两条毛巾,两个饭碗,两双筷子……,包括酒柜里边精致的酒杯每个造型的都只有两个。难道这个温柔、细心的男人已有同居女友?但这房间里分明没有任何女性的痕迹。即使是那所有成对的物品,也都只是中性的色彩。

    无意中,泡泡按下了录音电话的播放键,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泡泡吓了一大跳。那女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地向屋主发出了一个聚会的邀请。邀请男主人携带关系亲密的人参加一个在三里屯开PARTY。

    这个录音电话是一个月前的,而PARTY的日期竟在今晚。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其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泡泡决定参加这个PARTY。

    晚上9点的三里屯是北京最妖娆的地段,城市中带着鬼魅面具的生灵在这里借着酒精和狂躁而慢慢苏醒。

    祥的朋友们在一家酒吧的屋顶花园搞了一个假面舞会,泡泡显然没有为这个来得突然的假面舞会而准备,但这并不妨碍泡泡认识了许多知道祥的人们。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泡泡是祥的女友,而泡泡也没有否认。

    泡泡从认识祥的人们口中了解到许多有关祥的故事,但奇怪的是大家对泡泡的态度和看着泡泡的眼神,让泡泡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聚会快结束时,泡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录音电话里的那个女子的声音,这个声音给泡泡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泡泡不觉寻声而去,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声音的主人,却先听到了那声音暴露的一个惊人秘密————祥竟早已不在人世。

    如果祥已经死了,那又会是谁在和自己交换房子呢?泡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祥的家,拨通了上海住处的电话,电话始终没人听,泡泡看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午夜12点,家里竟然没有人?!

    ***

    THE2NDDAY

    泡泡一直挂在线上,但祥再没有出现在网上。

    泡泡忍不住往上海的家里打了个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和泡泡进行房子互租的难道会是祥的灵魂吗?

    泡泡开始在房间里“挖掘”祥。

    除了在书柜里的一本旧书里找到的一张被仔细地剪了一半的照片,泡泡一无所获。

    那半张照片的背后用铅笔草草写了几个数字。照片上残余的那个男孩拍得很模糊,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能感觉到他的阳光和帅气。让泡泡感兴趣的是被剪掉的另一半,有一缕长发还留在这一半这个男孩身上。

    如果这个面目模糊的男孩就是祥,那么那一缕长发是他女友的吗?照片后面的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泡泡拨通了住在隔壁的好友PINK的电话,拜托PINK注意一下她家是不是有个男人在?PINK答应帮忙查看,PINK很调皮的调侃泡泡,问泡泡是不是金屋藏娇?泡泡苦笑着,不知如何回答。

    PINK的回电是在晚上打来的,PINK说并没见到什么男人,但是却在泡泡的阳台上看到了男人换洗的衣服。

    是祥的吗?

    ***

    THE3NDDAY

    意外的刺激让泡泡放弃了最后的道德观念,开始对上锁的地方动起了脑筋,她开始象夺宝奇兵一样地在祥的房子里折腾。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泡泡攻克了所有的“堡垒”,但竟然一无所获。

    泡泡对祥的好奇心彻底爆发。

    照片上,泡泡怎么也看不清祥的脸,这个祥究竟会有一张怎样的脸呢?是否有健壮的身材?泡泡再次从以柜里拿出祥的衣服和裤子摊在床上比画,然后用尺子来量,又把祥的衣服和裤子铺在地板上摆成个大大的“人”字,泡泡张开了手臂卧倒在那个大大的“人”字上,感觉这个高大的男人能把自己彻底地“握”在怀里。

    泡泡开始琢磨祥的形态,穿着祥的衣服在屋子里拿腔作调的学祥讲话走路。此时此刻,音响里传出来的竟然是一首孤独的歌。

    迷迷糊糊中,泡泡走到了阳台上,坐在秋千上。

    微风袭来,泡泡感觉身体随着风飘了起来,忍不住合上了眼睛。恍惚中有一个陌生的英俊男生帮她荡起了秋千。那男生有爽朗而且令人兴奋的笑声,他穿着和祥衣柜里一模一样的黄衬衣,他有一双钢劲有力而又极度温柔的手掌。在飘荡中泡泡使劲想转过头去看那张英俊的脸,无趣的清风竟然撩起那男生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读到了俊朗的轮廓。

    是梦吗?泡泡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和她说话的那个小男孩站在离她不远的隔壁阳台上。

    孩子总不会说假话。

    泡泡走下秋千,问小男孩最后一次看到祥的时间,小男孩告诉泡泡:三天前,三天前他还看见过祥。

    “真的!”小男孩严肃地望着泡泡:“三天前我还看见过大哥哥,他就在这里,就坐在你刚才坐的那个秋千上!”小男孩指着泡泡背后的秋千。

    泡泡不觉回过头去。

    分明没有风,秋千却还在那里微微地荡着、荡着。

    泡泡不寒而栗。

    ***

    THE4THDAY

    泡泡早上醒来,整个枕巾的一角都是湿湿的,在梦中自己肯定哭了,为什么哭却记不起来了。泡泡拿了饮料来滋润自己的嗓子。昨晚的舞会一切都是那么的意外。泡泡边喝饮料边想着这些难解的事。饮料罐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里边藏着什么秘密一样。罐底上面标着的生产日期是四天前的,四天前的?!泡泡被震了一下,四天前的饮料证明这个屋子的主人还活着。泡泡展开了笑颜。泡泡忍不住往上海的家里打了个电话,依然无人接听,让泡泡再一次怀疑祥是否真的存在。

    那和泡泡进行房子互租的又是谁呢?难道是祥的灵魂吗?

    泡泡穿上那件黄衬衣,端详着那半张照片上的男孩————他的面目是如此模糊,而他的气息是如此清晰。

    泡泡第三次拨通了上海家中的电话。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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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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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4 06:22 PM |只看该作者
lz,好期待你的加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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