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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sloveu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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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残兵-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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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5 PM |只看该作者
远清哥,它......它在朝咱们走过来!”对讲机中传来张煜惊恐的声音,曹雪振和曾绍洋赶紧钻进驾驶室;众人扛起机枪武器纷纷跑上车顶,随时准备战斗。

    郑远清扛着一挺轻机枪,面色凝重地站在漆黑的夜中,远处那个飘逸的白影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因为它有实体,而且身下好像还坐着个什么动物,顺着这荒野公路向着军卡的方向缓缓走来。

    “邵洋,关大灯。”郑远清突然说道,“所有人回车厢,记住,绝对不要向外看,如果谁好奇心太重的话,吓出事儿自己负责!”

    郑远清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众人不自觉地感到头皮发麻,看了看郑远清仍然持枪肃立,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众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纷纷回车厢。

    军卡的大灯瞬间熄灭,无尽的荒野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呼啸的北风吹过,带来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郑远清抬头看了看夜空――月黑风高,难道这又是一个还魂夜?

    ...

    漆黑的夜,那颗孤星依然执着地陪伴着冰冷的残月;广阔的黄土高原刮着凄厉的北风,卷起一股股铺天盖地的沙尘。长长的公路已经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直伸向无边的黑夜;无尽的黑暗中不时传过几声鸟叫,凄凉、悲痛。

    郑远清步履沉重地走下军卡,站在车前,从枪套中拿出那把用了很久了54式手枪,这把54已经有了数条人命,煞气极重;郑远清褪下弹夹、退出子弹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子弹上――杀场枪,舌尖血,但愿这把阳气加煞气的枪能管点用吧。

    郑远清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鬼,而是山精鬼怪之类,一般情况下不同世界的存在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但今天,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发生点交集;躲是躲不了,郑远清从来不会逃避任何危险,况且他明白,对付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颗沉稳的心,人多反而坏事。

    荒野公路上,一个白色的影子骑在一头什么动物背上慢慢地离军卡越来越近,渐渐地,郑远清看清了,那是一头鹿,一头有灵性的母鹿,身形纤细、步履轻灵,四支蹄子踩在柏油公路上发出轻轻的“嗒嗒”声。母鹿似乎认得郑远清,鹿头冲着郑远清一仰一仰的,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

    母鹿背上横坐着的白影也越来越清晰,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庞时,郑远清笑了,笑得是那么眷恋、那么深情、双眼却有些湿润的晶莹。

    “少年郎,数年未见,尔今可好?”冥冥中传来一声幽婉、轻柔的问候,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冽、空灵、安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说话之人虽远在百米之外,其音却似附耳低语般清晰、亲切。

    “劳烦前辈惦记,远清如今安好;小鸠山一别七年,未曾想此处重逢。”郑远清赶忙收起枪冲着白影一拱手答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强求。”说话间白影飘然而近,郑远清已经能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凄厉的北风中迎风而舞。秀发之长,几触脚踝;秀发之飘逸,宛若风中蛛丝般没有一点重量。

    当母鹿欣喜地靠近郑远清时,一具江南女子纤细柔弱、**蚀骨的玉体也展现在郑远清面前。坐在母鹿背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无寸缕的美丽女人――不过,这是“它”,而不是“她”。

    虽然身处黑夜,但仍能看出“它”修长的娇躯如玉般晶莹洁白、完美无瑕;细若凝脂的肌肤透露着一股清雅和一丝神秘;飞燕纤腰,玉环丰臀,摇曳出无限的风韵和雅致。如葱白般的玉臂一条轻抚母鹿的脖颈,一条放在母鹿的背脊之上,丰满晶莹的大腿紧紧并拢、一双小巧而精致的莲足在修长的**下随着母鹿身形停稳而不再摆动。

    它虽然身无寸缕,却没有一丝媚态和风尘;有的是一种清丽绝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轻盈的坐姿虽然随意,却不失高雅与端庄;它既有成熟女人的丰润和稳重,也有少女的青涩和单纯,两种本无法并存的气质却在它身上有着完美的融合。

    凛冽的寒风吹裹着它无瑕的**,除了吹扬起如丝的长发外没有让它感到一丝寒意。身无寸缕的它就这么面对着一个强壮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娇羞和紧张,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

    “它”还是这么美丽,这么动人心魄!郑远清心道。此刻的郑远清没有丝毫他念,有的只是一种对母亲般的眷恋和深情――郑远清也是人,他也有恐惧、无助、彷徨,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他也想有个肩膀可以靠靠,有个睿智的长辈可以指点;但是他是男人,他是丈夫,他是队长,客观环境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软弱和悲伤;当他的家人在尸乱中离他而去后,郑远清不再有此幻想。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毫无眷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心底还深深埋藏有最后一丝眷恋,这丝眷恋原来是留给它的,因为他知道,“它”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间。

    当它骑着母鹿停在郑远清时,郑远清感觉自己的泪水想要夺眶而出,一年以来的悲痛、忧伤、恐惧化成一股热泪直冲眼眶,面对面前犹如长辈般慈爱的“它”,郑远清知道自己不用再死撑着硬汉的架子,他可以像个小孩一样宣泄着积压已久的伤痛,他此刻多么想扑到它怀中痛哭一场,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咬牙坚持住了,尽管它不是女人。

    面前看着这具美艳绝伦的玉体,郑远清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可是它骑着鹿停在他面前,这一低头目光直接扫在了它风韵修长的双腿上,郑远清脸色一红,只得抬起头看着它清丽、端庄、秀美而又诡异的脸庞――只是,在这张肌肤似雪的鹅蛋小脸上、修长如画的新月双眉下,本该有着一双乌黑亮目的眼眶中,却只有两抹微光――它没有瞳孔,有的只是一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白眼珠。

    “七年了,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要再称我前辈了,我没那么老。”它笑了,纯美的笑容贤淑、端庄而又幽然;既有长辈般的沉稳也有少女般的调皮。它那双丰盈欲滴的朱唇从来不曾轻启,但那空灵的声音却能清晰地回响在郑远清耳边。

    “还是称先生吧,长幼尊卑不可乱,以先生仙龄做远清曾祖母也绰绰有余。”郑远清的眼珠还是不自觉地往下瞄了一眼,但只在那双丰*乳间停留一霎,便赶紧抬起。

    “嗯,先生也挺好的。”它微微一笑,长而细的睫毛轻扇几下,似乎很满意这个称为,“给孤魂野鬼们烧过纸吗?”

    “烧过,尸乱之后每逢进村前、过路口,都谨遵先生的嘱咐在子时烧纸。因此幽冥使者帮了远清一个大忙,对远清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想起山野老林间的淳淳叮嘱,继而老老实实的回答,这点他没有让先生失望。

    “嗯,我知道的。不再叨叨得像十万个为什么了吧?”它掩唇轻笑“道”,继而轻轻抬手,把飘落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小心理顺,虽然在漆黑的夜中,郑远清却依然能看清那玉一般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乌黑的发间。

    “嘿嘿,不再了,不再了。万事未必都得有个解释,只管去做就是。”郑远清想起自己总是说韩燕像十万个为什么的似的,七年前自己不也是那副德性么?

    ...

    车厢里充斥着淡淡的恐惧和紧张,阳光导入系统被关闭,谁都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神色紧张地或站或坐,多次的见鬼经历让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有着实体的“鬼”不是好惹的,所有人手中都拿着上好膛的枪――尽管他们明白目前枪只不过是用来壮胆而已。

    尽管郑远清严令任何人不得向外看,但是总有好奇心战胜恐惧的人,其中一个铁定是韩燕。

    “刘伟、燕子!别看!”一向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许书成突然横眉怒喝,一声炸雷似的喝声把大家吓了一跳,于此同时金雨堂和钢索猛地扑向两个好奇鬼,这两个好奇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聚在一起瞒着大家把车厢上的小窗掀开了一条缝。

    “啊――――!!”当金雨堂和钢索扑到时已经晚了,两个人已经把眼睛放在了小缝上,接着就是两声刺耳的尖叫,韩燕一头钻进金雨堂怀里四仰八叉地缠住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刘伟则很省心地晕了过去。

    钢索冒着冷汗,手心冰凉地顺着小缝看了眼,突然死死摁下窗户,脸色苍白地缩在车厢角落浑身发抖,叶清儿赶紧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难以克制的,有人开了头就有人会跟第二,叶清儿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钢索吓成这样,于是偷偷地伸出手指放在窗户上。

    “啪!”钢索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叶清儿脸上,叶清儿的小脸顿时留下五个指印,钢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被扇晕乎了的叶清儿然后用后紧紧地背遮住窗户,凶狠的眼睛瞪着剩下的人,煞白的脸而哆嗦的嘴唇在告诉大家不要再重蹈前辙。

    “谁也不许再往外看!”许书成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意识到再不压住要出大事,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同时手枪出套、上膛,枪口下垂,阴冷着眼睛扫着众人,“谁再不遵守纪律别怪我手下无情!”

    ...

    “吓着你的小朋友了。”它看了眼军卡,幽幽地说道。

    “活该,说了不让他们看的。”郑远清听见了那两声惨叫,瞟了一眼军卡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怨他们,年纪太小、好奇心太盛罢了。”它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军卡,收回目光依然那么安详地看着郑远清。

    “心中有愧惶惶不安,才会吓成这样。”郑远清盯着军卡皱着眉头地说道。

    “谁心中无愧?谁心中无鬼?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天地?你不过是胆子比较大、看得比较透彻罢了,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哦。”它依然轻柔地笑着,朱唇未启,却又清音飘渺。

    风向变了,它如瀑的长发被紧紧地贴在如玉的肩背上,几缕长长的青丝拂过郑远清硬朗的脸庞,轻轻的、柔柔的。也许觉得这样不礼貌吧,它伸出纤纤素手拢了一下在寒风中狂舞的长发,轻轻地挽成一个发髻,玉指一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玉簪将发髻轻灵别住。

    “是,我五十步笑百步了。”郑远清自嘲地笑了声,随后问道,“先生怎么会出现在黄土高原?”

    “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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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仅仅是看看而已哦,我不做任何事的。”它看了看远处仍在徘徊的丧尸,仿佛这一切都和它无关似的,仍旧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怪我心狠吧?我可没有心哦。”

    “不会的,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则,没人欠世人的。那时我还小,自以为世人是万物之灵长,以为别人都欠世人似的,不帮忙就是怎么怎么地;其实不然,世间自有世间法,一切都是定数,自己努力才是正途。如今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看透了。”郑远清讪讪地笑道,想起那时幼稚的言行,自己都感到脸红。

    “嗯,沉稳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会像七年前一样和我跳着脚地吵甚至拿火焰枪烧我呢。”它轻掩朱唇,声音空灵地娇笑“道”。

    “先生莫提往事了,惭愧,惭愧!”郑远清赶紧拱拱手,想起七年前他拿着喷火枪对着面前的它一通猛烧,差点引燃森林大火的糗事,他深感惭愧,“人总会长大的,经历得越多越也就成熟。”

    “瞧这小脸沧桑的,多久没刮过胡子了?还没过而立就有皱纹了。”它伸出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郑远清眼角的皱纹,像一位长辈一样欣慰地“说”道。细腻而又柔软的小手抚摸在郑远清坚硬而又布满沧桑的脸庞,让郑远清的热泪再次盈眶,这让他想起了他退役回家的那一天,母亲的手也是这么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地说:儿啊,你终于长大了。

    “先生多久没有唱歌了?”郑远清强忍住眼睛的酸胀赶紧转移话题,他害怕他忍不住搂住它嚎啕大哭,他不想让他心中的先生看到他依然幼稚而软弱的一面,他不想让它失望。

    “还想听我唱歌吗?不害怕了?”它伸出葱指,轻轻地点了下郑远清的额头,笑得更加温柔、慈爱,好像一个长辈慈爱地看着一个孩子长大了一般。

    “不害怕了,其实先生唱的挺好;诗作得也挺不错。只是歌词好像不是北方话,所以我听不懂。”郑远清笑嘻嘻地摸了下额头,好像受到长辈的夸奖一般高兴;只是这一高兴,脑子里绷着的弦就松了松,眼珠子不自觉又耷拉下去,直直地落在了它那双丰满修长的大腿之间,只是那里除了紧紧并拢的大腿和平坦的小腹、细腻的肌肤外不再有其他的风景――“它”不是“她”,它不是女人,虽然它有着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体。

    “心还是不定,仍需磨炼。慢慢来,不着急;还没而立呢。”它对郑远清不自觉的目光亵渎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微笑着“说”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少年郎,切记啊。”

    “这里不能唱歌的,荒田野地只有凄凉,没有那份意境。要想听的话再回山野吧,陪先生望青山、览翠竹,山野茅庐、清茶素梅、鼓琴而歌,才是一番清雅。”它看了眼南方的天空,似乎遥望着桂边山林中它的香闺,“什么时候有想不通的,随时可以去先生那里静静心。”

    “远清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我与先生交往过密,是不是会对先生有什么影响?比如天条什么的?”郑远清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电影看多了吧?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呢,都是凡人编造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仅仅好比两个陌生人之间互无交集而已。古往今来智者贤人无不有山野密友,俱是与鬼神论苍生,清谈而已,何来天条一说?两个陌生人谈古论今、品茶清谈警察会来干涉吗?”它看着郑远清担忧的神色,欣慰地柔笑着,伸出玉臂葱指轻轻地拍了下郑远清的肩膀,“一切存在俱遵天道,顺天者无处不朗朗乾坤;逆天者则无处不幽冥禁律,大道至简也至繁,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先生指教。”郑远清点了点头,“那我怎么能在十万大山中找到先生呢?”

    “这支簪子给你,来找先生时,手指轻弹三下,便能看见通往先生宅院的小道。”它想了想,从发髻上拔下那支簪子,递给郑远清,依旧柔笑地“说道”,“如今世道沦落,人心败坏;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拿那么多物事少不了有人眼红,这支簪子贴身存放,不仅可以避尸毒、遣瘴气,还能抵御迷药、毒品之类保你心境清明。”

    “那谢谢先生了。”郑远清也不推辞,双手接过那枚翠竹雕刻的簪子冲它深鞠一躬。

    “先生该走了。你前面的路还很长,坚持走下去便是朗朗乾坤。浩劫也是机遇,可要好好把握哦。”它伸出手弹了弹郑远清帽子上的灰尘,薄薄的一层黄土随着它的玉指纷纷飘落。

    “嗯,先生保重。日后远清一定会去先生清阁拜访。”郑远清后退一步,冲它拱手道别。

    “清阁?这词不错哦;好的,等你来,有雪莲茶给你喝。”它捋了捋在寒风中飘扬的长发,横坐的玉体微微欠了欠身,**莲足轻摆,一条雪臂轻拍母鹿背脊,冲郑远清轻柔一笑,挥了挥手,母鹿跟着冲郑远清仰仰头,迈开步伐和军卡擦肩而过,走向漆黑的茫茫荒野。

    “还没问先生尊称呢!”郑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跑两步喊道。

    “喊我‘九歌山鬼’吧。”它轻柔地转身,手捋青丝回眸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转而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

    “九歌山鬼。”郑远清目送它消失后,看着手中的玉簪笑了笑,解开袖口挽起,把玉簪放在他粗壮的胳膊上,对母体下命令。只见胳膊上那层薄薄的生物体慢慢地裂开了簪子般大小的缝隙,继而包裹住簪子,在郑远清胳膊上留下了一条类似于刀疤的印迹。

    郑远清依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车厢,此时金雨堂正哄孩子似的哄着韩燕;钢索正脸色煞白地躺在叶清儿腿上,叶清儿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刘伟已经醒了过来,他没有怀抱钻,只得挤在老黄老马中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许书成持枪冷眼地站在当中,紧盯着众人不能去开车窗,当看到郑远清完好无损地回来时,许书成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地上。

    李若琳“哇”一声哭了,扑入郑远清的怀中嚎啕大哭,刚才可把她吓坏了,能把钢索都吓成那样,会是一般的鬼吗?李若琳害怕从此失去郑远清,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

    “若琳乖,若琳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遇到故人了。”郑远清开始哄孩子。

    “故人?故鬼吧?你看把他们吓的。”许书成没好气地嘟囔道,这深更半夜到处尸吼的怎么能碰见故人?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过不要往外看。唉,你们啊,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吓死人。”郑远清也不生气,搂着李若琳找了个角落坐下,苦笑着看了眼众人。

    “钢索、燕子、刘伟,说说都看见什么了吧?说出来会好受点,别憋着了。”郑远清说道。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韩燕一双小脚使劲踢腾着,又开始往金雨堂怀里钻;把金雨堂窘得赶紧哄道:“哦,不说不说,咱不说哦,乖。”

    “唉,不说罢,不说罢,你们看到的都不一样,都是你们心中最恐惧、一直在逃避的形象。知道一下也好,看看自己内心深处究竟还隐藏着什么。”郑远清掏出枪,把吐了血的子弹一颗颗褪下,拿出一方手帕包好,然后换上新子弹。

    “远清,给大伙说下这个......这个什么吧,看得出你和它认识很久了。”金雨堂也感到好奇,钢索看到的肯定和韩燕、刘伟看见的不一样,不然凭钢索的胆略和年龄,不会吓成那样。

    看到大家的眼睛跟雷达似的看过来,郑远清笑了笑,点燃一根烟打开了话匣子。

    “2004年,我当兵的第二年就参加了小鸠山缉毒战;当时我是喷火手,那天深夜,我们连参与打伏击,两个步兵在一旁持枪保护我。当我把对方几个家伙烧成焦炭时人家的一颗手雷也在我们后方爆炸,还好离得远,汽油罐还能扛得住手雷的弹片,我就是大腿和屁股上有点皮肉伤,而那两个兄弟却全部牺牲在战场上,就倒在我身边。接着战斗就打响了,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唉,那时候真惨烈啊,打到最后双方人员都被打散了,我一个人扛着喷火枪、汽油罐,在老林子里疯跑,那会儿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是林子,我一心想着就是报仇,哪有枪炮声往哪钻,结果在密林中里碰到了它,第一眼望去它就是我死去的战友浑身是血、身体残破地站在那对我笑,笑得就像看见我十分高兴似的,我那会儿吓呆了,以为碰见山精野怪了,直接一团火烧了过去,结果它没事。”

    “然后它就给我说话,我这人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对鬼神抱有很大的尊敬,可能是这样吧,慢慢的它就变成了一副女鬼的模样,清丽脱俗,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它给我指了个方向,让我赶紧回营地,我说不行,我还没给战友报仇呢,它就把我训了一顿。后来想想也对,如果我不听它的,凭我一个人只能白搭进去,还不如回去和队伍集结一起反攻呢。下战场的那晚,我站岗,又见到了它,我说我想我战友,它说你能做的只有给他们多烧点纸,于是我每年都回山上去给他们烧纸,这习惯就保留到现在。有时候我烧纸,它在不远处弹琴唱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找也找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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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5 PM |只看该作者
“我退役前,专门跑到山上和它告别,在林子里等了一夜,半夜还让山精吓了个半死――那可真是个还魂夜啊,山精野怪的,都变成那些埋骨青山的战友模样。结果也没等到它,只等到一句话‘有缘自会再见’,然后就是教给我怎么用枪杀那些作恶的山精。从此以后,我就不再那么怕鬼了。”郑远清斟字酌句,唯恐对先生有一丝不敬;在他心里,先生就像母亲一样有着崇高的地位。

    “它......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山精吗?它多大岁数了?”韩燕也顾不得害怕,赖在金雨堂怀里扭着小脸问道。

    “它是山鬼,《九歌山鬼》就是屈原做的一首楚辞,它非男非女,非人非神,非仙非鬼,非妖非精,天地之间一种独特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活了多少年,不过听它弹曲唱歌、吟诗作赋,应该有几百岁了吧。”郑远清看着地板喃喃地说道。

    “它是好还是坏呢?”代安阳也好奇地问道。

    “非善非恶,一切顺天道而行事。就像我们一样,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善即是恶,恶即是善,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标准,一切权变处理,如果非要用一个大框框把自己锁定住,那么你不仅永远不会拥有智慧,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郑远清说道,同时也给队伍定下了一个标准――我们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惹急了照样心狠手辣。

    “看样子你对它挺尊重哦。”韩燕问道,她看见了郑远清一脸尊敬的样子。

    “嗯,我尊它先生,它对我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挥了挥手,他不想再就此事深入下去,说了也白说,有些事情这些年龄小的队员必须经历过才会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奇遇。

    ...

    军卡继续行驶了一天,前前后后跑了好几个地方,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点、丧尸相对而言又比较少的城镇。这里是宝鸡附近的一个稍大点的镇子,从地图上来看这个镇子应该是西安、宝鸡的物资集散地之一,应该还是比较繁华。

    站在高岗上拿望远镜看去,阴霾的天空下、远处的镇子如同一头庞大的死兽,也许这里正处在地震的余波上,一栋栋尚未建成的房屋东倒西歪甚至倒塌,腐朽的钢铁骨架突兀的指向天空,在灾难中损坏严重的公路看样子还能勉强发挥作用,路面断裂处如今长满一人多高杂草,枯黄的植物在凄厉的北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

    “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小清河里藏着吧,直接从河岸上的平房一步步向镇子里爬。剩一帮女人们我不放心。”金雨堂一边拿望远镜看着小镇一边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早知道小清河能过来就直接走水路了。”许书成皱着眉头,看着镇子里不断攒动的尸头说道。

    “先进小清河吧,这么远什么都看不清,走一步说一步吧。”郑远清放下望远镜,招呼大伙上车。军卡随后发动,冲撞着路边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驶进小清河,然后开始慢慢下沉。

    “老黄、老马,这回一走估计得三四天,车里就剩你们两个老大哥了,都是女孩子不懂事,多照应一下。”郑远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两个老军工笑道,他们已经四十岁甚至快五十了,虽然体格依然健壮,但是终究比不得年轻人,老黄和老马都是憨厚实在的老一代农村人,虽然只能帮着干点体力活,但是这么久处下来,大家伙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远清恁放心吧,俺们还没老,这几天没事,报废场带来的弹药还有几十吨呢,俺们都挑挑。”老黄憨厚地笑笑,他们都明白,自己不会打枪、不会打仗、年龄也大了,除了能帮着干点体力活外什么也做不了,人家几乎等于是白养着他们俩,还对自己这么尊敬,自己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嗯,别累着了。”郑远清冲他们点头一笑,然后走到李若琳身边搂了搂她,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若琳,我们一走,马上把车沉入河底,就当放几天假了好好睡两天。”

    “嗯,我知道,你们小心点。”李若琳踮起脚尖在郑远清胡子拉碴的脸上亲了一口。

    “燕子!给我们开路。”郑远清看大家都做好准备了,招呼韩燕用重机枪给他们开路。

    按照计划,15名战斗队员要先通过一段200多米的丧尸密集区,然后翻上离河岸最近的一栋民房,再靠射绳枪和锚钩发射器慢慢地往镇子里移动。韩燕要用重机枪给大家开出来一条200米的通道。

    “咚咚――咚咚!”两挺89式重机枪开始怒吼,两条火镰迅速将河岸上聚集的百十头丧尸打成一团血雾,很快一个长200米,宽60米的尸骨通道被清理了出来。

    “老金,走吧!让燕子招呼着就行!”许书成喊道。金雨堂从另一个重机枪位上出来,拍了拍韩燕的屁股,来到了车厢边。训练一个精英战士要一两年的时间,训练一个女战士更是需要时间,所以目前来说能打重机枪的只有韩燕了,李若琳她们只能拿着步枪在一旁帮着招呼。

    “准备!走!”郑远清看着通道上最后几只丧尸被重机枪打成血雾,郑远清手一挥,率先跳下岸边齐膝深的河水里,接着大家纷纷跳下,15个人背着15个木箱在水里面急速奔跑,他们必须要在丧尸重新围过来之前上到那栋平房上。

    对于众人的体力和能力来说,200米根本不算什么,大家很快地跑过通道翻上了那栋三米多高的平房;等丧尸重新围过来时,众人已经全部站在平房顶部。郑远清看着韩燕她们拆下重机枪放进车厢,然后军卡慢慢消失在小清河里之后才放心地收拾装备。

    这是15个特殊的木箱,长50公分、宽40公分、高25公分,模样类似于KFC送外卖的那种箱子,但是没有那么大;每个箱子里加装了八个空间放大仪,也就是说每个箱子如今的容积是50立方米。这是按照空间放大仪最小的间隔制作的,低于这个体积,空间放大仪没法使用;高于这个体积,将给众人的行动带来巨大的不便,不过15个这样的箱子也够了。

    因为这次是在房顶上“飞檐走壁”,丧尸再多想搭尸梯爬墙也得一段时间,所以大伙没有拿太多的武器,除了每人一条八一杠,两个基数300发配弹外只带了五枚火箭弹和一些手雷、两挺81轻机枪两个基数2000发子弹。

    看到屋顶上有鲜肉,附近游荡的丧尸纷纷向这里聚集,一条条青灰色的手臂如树枝般伸着,一张张残破、枯黄的嘴死命地嗷嗷着,可惜单个的丧尸不会爬墙,只能看着上面的人气急败坏。

    “开始叠罗汉了,准备吧。”郑远清看了眼墙底下开始叠罗汉、搭尸梯的丧尸群,对王军说道。

    “OK!”王军扛起一架锚钩发射器抵在肩窝,采取垂直发射约40-70度,对准30米以外的一个二层小楼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闷响,高压空气将四爪锚钩远远地射了出去,绳子长达50米有余,坚固的锚钩在空中荡漾了几下随后稳稳地落在那个小楼的房顶,王军瞅准时机猛地一拉,锚钩被死死抓在房顶旁的水泥檐上,然后另一头被固定在房顶天线下的水泥桩子上。

    “刘伟,过去。”金雨堂对整装待发的刘伟说了声,刘伟从腰带间拽出一根保险绳扣在绳索上,手脚并用、身体倒吊地开始向小楼上攀去,他是陆航委培的空降兵,绳降、攀绳都是必要的训练科目,这第一个过去的不是他就是王军。

    很快,刘伟在小楼顶上把锚钩固定好,冲众人挥了挥手。爬绳子可不像打仗,这一下又体现出众人综合素质的差异了。除了金雨堂和王军快速地过去后,剩下的人都过得非常慢,郑远清、许书成、钢索、铁甲都多少年没攀过绳了,陈忠他们当年干脆就是走个过场似的练了练,张宏伟和曹雪振压根就没有玩过,所以大家几乎都是凭着彪悍的体力过去的,毫无技术技巧可言。

    “我的天哪,那帮消防武警进趟镇子都得三四天,咱这速度照着五六天算吧。”陈忠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看来计划得改一下了。他娘的,太高看自己了。”许书成揉了揉发疼的膝窝,咧着嘴说道。消防兵是干什么的?人家就是玩这个的,双手双腿夹着墙棱都能爬上去,更别提这小小的攀绳了。看着攀绳很简单,可是要达到目的地还要尽可能的节省体力可是需要技巧的。

    “那这样,咱们直接去那里,什么粮店、维修店的到时候再说。”郑远清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公里以外镇子中心的一栋四层楼房说道。从楼顶上巨大的牌子来看那里是个小商品批发市场,一般在这种地方里面东西会比较齐全。

    检查好绳子后,锚钩发射器再一次打响,众人就这样靠着绳子在一栋栋房屋之间或跳跃或攀绳,在下面的丧尸围观中向着小商品批发市场奔去。这一路上把下面的丧尸气得蛋疼,每当尸梯刚有点起色时,15个鲜肉就消失在了屋顶。

    因为每发射一次锚钩,就要留下一条绳子和一个空的高压气瓶,为了节省这些不多的物资,15个人只能靠一条绳子往来,如此一来移动速度就慢了许多。当所有人都站在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楼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批发市场位于镇子中心,附近的丧尸密密麻麻的跟蚂蚁窝似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中国人真是多,随便哪都有个几万人,这还是个小镇子,指不定北京上海那样的城市现在是什么样呢。

    因为他们要从楼顶进入批发市场,所以按照计划,大伙要先把楼的几个出口炸塌,一来防止外面的丧尸听到声音进去;二来如果日后有人过来搜集物资,看见被炸塌的大楼就不在进去浪费时间了,得给后来人留条路。

    确定好大楼的前后门后,众人分别下到大楼前后门不远的房顶上,取出从铜山基地偷来的PF89式单兵反坦克火箭,瞄准大楼前、后门上方二楼的地板,接连发射了两枚火箭弹。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后,前后门上方二楼的楼板被炸塌,大块厚重的水泥板纷纷落下,把两个堵了个结结实实。大批在底下乘凉晒太阳的丧尸被厚重的水泥板砸得粉身碎骨。听到巨大响声的丧尸冲着房顶上的鲜肉怒吼着开始向门口聚集,那样子仿佛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人类攻击了感到无比愤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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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6 PM |只看该作者
因为这栋楼的其他出入口都是普通的单人门,所以不必再浪费本就不多的火箭弹,直接用榴弹炸塌即可。等忙完这一切,已经下午四点,不过好在西部的天黑得晚,大伙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进去探探路。至于外面那些可怜兮兮的丧尸,随便它们去抠水泥玩吧。

    张宏伟对着通往楼梯间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开了两枪,一把推开铁门,后面的人按照进攻队形交替掩护着一个个进入四楼。看到许久没有丧尸扑过来,许书成率先踏出楼梯间。这是一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式楼房,到处布满是掉漆的墙面和灰蒙蒙的蜘蛛网,地上还有斑斑血迹和一些腐烂的肉,楼道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家的军靴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如果天色再黑点的话这里绝对是一个拍鬼片的好外景。

    四楼走廊里,除了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楼梯上之外,没有遇见丧尸。看样子即使是尸乱爆发,疯狂的人群也会想方设法往楼下跑,并没有多少人会往楼顶跑。

    整个四楼很多大门都是紧锁的,应该是下面各个商户的仓库。金雨堂掏出一套自制的工具开始一一开锁;有几个开着门的仓库中跑出来几个丧尸也很快被众人清理干净。

    小商品批发市场楼层虽然不高,但是面积不小,难免会有漏网的地方;每打开并且洗劫了一间仓库后,王军、刘伟、张宏伟他们会在门口拉上一条绳子作为记号,以防有漏网的丧尸经过。在一间仓库里,大家发现了大量药品,那么底下的卖场中肯定有一家药店,这些药品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大伙用上好几年的,至于过期不过期,末世中有的用就不错了。

    小商品批发市场各种东西应有尽有,仅仅仓库里的东西都让大伙翻腾了好一阵子。

    有一间仓库是图书,大家一口气把15平米的仓库全部搬空了,占用了一个背箱,这些商品书和所有的图书市场一样,全是什么“成功学、股票投资、基金助手”之类的,这种书籍完全就是商品,根本没有传播人类智慧的用途,留着引火是好材料。倒是一些四书五经以及名人传记和中外名著的书被单独放了一摞,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人类文明不能就此断代。

    另一个仓库里面有大量的电影和电脑游戏光盘,而且还发现了刻录机什么的,这竟然是一个盗版光盘制假点,除了拿到一整套的刻录设备外,以后看个电影玩个游戏听个歌曲什么的也能给大家增加点娱乐,不然整日提心吊胆的迟早要把人憋疯。

    然后是灯具仓库,这个东西以后更加重要,有了生物发动机,但并不意味着能自己造灯泡,这些灯具以后建立基地的时候用得着。而且大量的手电和电池往后会越来越少;以后少不了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晃荡,没有手电可真不行。至于里面的做工考究的奢侈品灯具,郑远清不许任何人动,奢侈之风绝对不允许抬头。

    接着好几间仓库都是数码仓库,什么电脑、打印机、墨盒硒鼓一应俱全;这些办公用具以及耳机、耳麦甚至对讲机、MP3什么的都要搬走,以后让大家天南海北的转悠时,听个歌曲放松放松。

    然后是更多的生活用品仓库;大量的被褥、衣服和各式鞋子正是郑远清他们最需要的。对于外衣,郑远清只允许拿牛仔服、冲锋衣、迷彩服这样耐磨的衣服和一些坚硬耐磨的鞋子;花花绿绿的衣服尤其是女人们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件都不许拿,车队的女人不是花瓶,那么就不能像花瓶一样花枝招展。至于内衣大家随便。

    郑远清给李若琳挑了她喜欢穿的淡粉色和奶白色内衣裤;至于李若琳让他捎的袜子,郑远清除了几箱适合运动的棉袜子外还在黑丝和肉色丝袜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是拿了几盒肉色丝袜,黑丝在他看来还是有那么点什么的意味。

    到凌晨两点,大家已经把四楼的仓库全部捣腾了一遍,上万平米的四楼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余下的不是奢侈品就是除了好看外没一点价值的东西。

    “咱还有必要下去么?”许书成背起箱子说道,虽然装了大量的东西,可是这箱子还是和空箱子一样一点没有沉重的感觉。

    “没必要了,下去冒那险作甚?唉,可惜那两枚火箭弹了。”郑远清看了眼物资盘点表说道,“休息一夜,明早上赶紧回去。”

    “对了!我忘了一个重要问题,咱还有多少烟酒?”金雨堂一拍大腿,这个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问一下――。”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当家的,问下俺们的烟和酒还剩多少?”

    “你问我?你们只知道吸、只知道喝,谁管过?现在没了想起来我啦?”对讲机里传来李若琳气哼哼的声音,“回掌柜的,快没了,烟还剩一条半,白酒只剩一瓶了,你们看着办吧。”

    “我操,谁把烟吃了?谁用酒洗澡了?我记得上回扛回来一箱酒呢。”许书成一听,眼睛就瞪大了。

    “对呀,上次进村子我舍了命的包了七八条烟呢,跑哪去了?”徐少川和曾绍洋、刘大壮开始声讨,人多了,烟酒自然就消耗的快。

    “远清哥,我是燕子。”大家正在声讨谁把烟吃了的时候,对讲机再次接通,这回说话的是韩燕,“有个事情我得给大家说说。”

    “燕子,别着急,慢慢说。”郑远清估计有什么事情,不然的话韩燕不会主动给大家通话的。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韩燕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我发现镇子里有正常人。”

    “幸存者么?”郑远清没当回事,有幸存者他也不打算管,他又不是圣人,也管不过来。

    “不是,这个......那个,怎么说呢?――就是正常人,就是尸乱前的正常人,他们和那时的人一样生活,提个兜子上街逛大街什么的;还会推自行车,路边还有修鞋的;奇怪的是旁边的丧尸似乎不当他们存在一般,也不吃他们。”韩燕的声音很是疑惑。

    “有这种事?”郑远清的神经猛地绷紧了,在座的其他人也跟着绷紧了神经,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难道丧尸进化了?

    “嗯,我确定那不是鬼,因为是在白天,你们刚走了没多久,我就拿着潜望镜在那附近瞅,结果我发现了这些正常人。”韩燕的好奇心强是出了名的,这回可逮着了一个大发现。

    关闭对讲机,众人都不再说话,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丧尸真的和小说中描写的产生了进化的话,那么这个麻烦可就大了,一时间,众人脑袋里浮现出小说中、电影中描写的那种飞天遁地的异能丧尸,大家都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说,明天先去看看。如果真是进化了的丧尸,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穷山旮旯男耕女织吧。”郑远清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切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

    这一夜没有人能睡得着,大家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这种感觉就像尸乱刚刚爆发时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恐惧,除了恐惧外什么也没法做,连逆来顺受都没法做,那种绝望的恐惧再一次充满了每个人的心头。几个人抓了抓枪,却又放下,然后再抱起,搂在怀里,可是大家都明白,当枪都不管用的时候,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至于自己产生进化?那就看人品吧。

    天刚蒙蒙亮,众人就爬起来,匆匆啃了两口冷馒头灌了两口水就背上储物箱,扛起八一杠,顺着绳索前往韩燕说的地方。

    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寂静的小镇,如果不是路边游荡着的丧尸,这里简直和尸乱前没有什么区别;今天是个晴天,在早晨的寒风中,众人在军卡潜望镜目所能及的地方趴了将近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现这种“正常人”,郑远清估计可能是偶尔有这样的“正常人”从某个聚集地跑过去的,让韩燕看见了,于是就想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虽然他明白这么大的镇子得找到猴年马月。

    “队长,现在才刚刚七点,按照西部的生活时间还没到上班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再等等?”当大家准备爬起来换地方时,刘伟看了眼手表说道。

    “有道理,燕子说了,那个修鞋摊还按时收摊,这么说他们可能仍然在按照日常的生活方式活动着,这会儿天才亮,应该是起床洗漱吃早饭的时候。”陈忠也说道。

    “那好,再等一会,等到九点;不行咱再换地方。”郑远清觉得有道理,于是再次趴下。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看,胡同口――!”又趴了一个小时,许书成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小声喊道。众人赶紧聚集到一起,顺着许书成的手指看去。

    阳光照射下的一条胡同口,果真出现了一个“正常人”,这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正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夹克、套着一个白布围裙,手臂上套着一副袖头,推着一辆手推车从胡同口慢慢地向外挪。手推车上是一个用汽油桶做的炉子和一个用来做面食的案板,案板下是水桶、油壶、油盐酱醋什么的。如果不是附近悠悠荡荡的丧尸,这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出来卖烧饼的大叔!

    “爷爷的,这还真是正常人。”刘大壮低声说道。

    “别着急,再等一会,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金雨堂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只见那个大叔推着手推车慢慢地找了个墙角靠好,然后搓了搓手,把手插在兜里面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手推车后面开始干活。

    “这不是人,你们看它的动作。”郑远清很快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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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6 PM |只看该作者
那个大叔用手摸了摸帽子,然后做着从案板下拿出什么东西的动作猛地甩了下胳膊――这是摔面的动作;然后大叔开始用手做一个揉来揉去的动作――这是在做烧饼;然后它又做了几个动作好像手里面拿着什么似的往炉子口里一贴――这是烙烧饼的动作!

    这果然不是人,至始至终它都是在重复着做烧饼的动作,而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案板上竟然灰蒙蒙的落了一层灰,炉子里也根本没有火!它拿着的油壶虽然在做着倒油的动作,但是油壶里却根本没有油流出!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夹克的青年人领着一个背书包的小男孩从胡同口里出来,竟然还冲卖烧饼的大叔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卖烧饼的大叔欣喜地从炉子里拿出来一个“烧饼”,“包”好,然后递给小男孩,夹克男竟然还做样子推辞了一番,然后接过“烧饼”递给小男孩,接着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烧饼叔,烧饼叔还坚持不要――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是在做动作,手中既没有烧饼也没有钱,小男孩虽然在做着吃东西的样子,可是它手中同样空无一物!

    众人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除了碧蓝的天空外什么都没有。可是大家都明白他们在害怕什么――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在这遍布丧尸的寂静小镇,竟然会有这么一副日常生活图,这就像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看到悠闲的比基尼少女一般不正常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又过了一会儿,又一个“正常人”出现了,这可能就是韩燕说的那个修车摊的老头,这老头看起来比烧饼叔更正常,把修车摊摆放在胡同的另一边,从车上搬下个板凳然后坐下,开始等生意,摊前的路面上打气筒、胶、废车胎等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大爷;紧接着,它就开始不正常了,它从兜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盒烟来,然后从那烂的已经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继而美美地开始抽烟――他手中除了那个继续放回兜里的烟盒外,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动作。

    接着,一间民宅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让众人眼睛一瞪的“正常人”,只是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像“正常人”了。这是一个妙龄少女,应该有二十岁上下,乌黑的马尾辫加红色的发卡,小巧玲珑的脚上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向着烧饼摊款款而去,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这个女孩浑身赤-裸,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双破破烂烂的淡黄色塑料拖鞋;从这个女孩身上大家肯定了这就是丧尸,女孩赤-裸的身子上和普通丧尸一样布满了暗灰色的尸斑,按说应该细腻白净的皮肤却是青灰色,而去皮肤已经变得干枯,双胸也变得有些干瘪,乳*头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这和所有的丧尸体态特征一模一样。

    “NN的,这TM这世道啥事都有,这这这算啥?”刘大壮一边盯着女丧尸的柳腰肥臀砸吧着嘴巴,一边感慨道。

    “它这是给谁打招呼呢?”曹雪振问道。只见那个女丧尸冲着一堵墙挥了挥手,就像给谁打招呼似的,可是那里根本连头丧尸都没有。

    “也许那个位置以前有她认识的人,只是那人现在可能已经没了。”金雨堂说道。

    又趴了半个多小时,路面上这样的丧尸越来越多,有上班的、有上学的、有出来遛狗的、有出来卖菜买菜的,统统都是在做动作,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动作都有。

    “我知道那女人为啥没穿衣服了。”刘伟眨巴着小眼看出门道来了,“你们看,那些娘们儿们的衣服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再穿两天就烂掉了。尸乱时这里还不冷,那女孩估计爱美穿着一身薄纱睡衣出来的,这个地方住的女孩买不起多好料子的,那玩意也不结实,这一年估计都让她拽烂完了。”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一种咱们没见过的丧尸,它们可能一直在重复着死前的动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明天早上还是这个样子。”曾绍洋想了想说道。

    “王军,考验你下枪法,把烧饼叔的头爆掉。”郑远清指着那个不知道在和谁笑的烧饼叔对王军说道。

    王军端好枪,对准那个继续“摔面”的烧饼叔扣动了扳机,一个点射过后,烧饼叔的脑袋被打成一堆烂西瓜,小推车上瞬间布满了黑色的液体――这和丧尸的一样。清脆的枪声激起了一片尸吼声,在路面上晃荡的丧尸开始向着众人潜伏的二层小楼围过来,众人赶紧趴着不动,又过了半个小时,众丧尸没见到目标于是纷纷散去继续各自玩各自的。只是大家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些不一样的丧尸好像没有听到枪响一般继续着它们手头的“生意”,根本无视周围的同伴挤挤攘攘地乱折腾。

    “还能打死,说明这不是进化了的丧尸。”郑远清说道,“谁电脑玩得好?架设一个无线摄像头,看看明天早上它们是不是还这模样。”

    ...

    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大家也没心情去找烟酒,今天大家看清了一个现实:丧尸的模样千奇百怪,未必都是那种痴痴呆呆什么也不懂的丧尸;今天看见了正常人样的丧尸,那么还会不会有更加变态的丧尸呢?众人心中依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轰!”就在众人准备攀着绳子回去时,突然几声巨响在镇子口响起,震得房屋都在微微颤抖,附近民宅的窗户玻璃纷纷碎裂,像下雨一般溅了镇子中间的路上一片碎玻璃渣子;顿时,镇子里的丧尸开始了怒吼,一片“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这是大群的丧尸在向爆炸点移动。

    正在爬绳子的张宏伟吓得双脚一松从绳子上落下,好在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绳子,炮声停顿后,张宏伟缓了口气,脸色苍白地发现自己脚下正聚集着大量丧尸,虽然这些丧尸对头顶上的鲜肉无视加浮云之,它们发现了让它们更感兴趣的事情;但是那攒动的尸头和阵阵臭气依然让处于半吊状态的张宏伟吓了一身冷汗,张宏伟赶紧收腹把双腿攀上绳子慢慢地爬到对面的房顶上。

    “燕子,是你们在开炮吗?”郑远清趴在墙头打开对讲机。

    “不是!我刚才听见有冲锋舟从我们头顶上开过,开炮的应该是他们!你们没事吧?用不用军卡上浮?”对讲机中传来韩燕焦急的声音。

    “不用,你们在水底下待着别动。他们不会待太久,等他们走掉。我们没事。”郑远清不让军卡上浮,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幸存者知道,不然的话这辆无敌军卡非得引起一场战斗不可;虽然郑远清他们已经很强了,但是比他们更强的还有军区、还有已经名存实亡的国家。

    “轰――轰!”又是几声沉闷的炮响,对讲机中传来韩燕更加焦急的声音:“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们在向水里面扔手雷!”

    “让他们扔,不理他们。我们来处理,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浮出水面。告诉张煜,向前方开动,悄悄离开他们。”郑远清冷静地说道。

    “不行,我们已经向前开了十几米了,他们能看见我们!”韩燕的声音接着传来。

    “NN的,今天是晴天!他们在水面上能看见军卡的影子!”郑远清看了眼明媚的阳光狠狠地说道,“燕子,就待在那里不要动,让他们扔,火箭弹咱都不怕,没事的,我们去解决他们。”

    “明白!”韩燕关闭了对讲机。

    “肯定是咱们开路的声音让谁听见,看见军卡后回去找人了。”金雨堂分析道。

    “过去,见一个杀一个。军卡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咱扛得住火箭弹未必扛得住集束炸弹和穿甲弹,要是让军区知道了咱们就完了。”郑远清对队员们说道。

    队员们见郑远清主意已定,纷纷从储物箱里拿出轻机枪和步枪,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能在水中沉浮的军卡还有重机枪,这会让多少幸存者为之疯狂。

    当众人从他们来时的小楼不远处一个屋顶上悄悄地探出头时才发现事情要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

    只见镇子出入口的两座小楼被炸塌,巨大的水泥柱和砖瓦碎石把镇子口堵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丧尸根本出不来;镇子外面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被掀开脑壳的丧尸。

    而河面上还不止一艘冲锋舟,竟然来回穿梭着五艘冲锋舟,每艘船上有四个身穿破旧棉袄、头发似鸡窝的壮年汉子,正在淫笑着向水底下一颗又一颗地扔着手雷,手雷爆炸溅起的水花之高甚至能溅到郑远清他们身上;两边河岸竟然还停着二十几辆各式各样、破旧的越野车,两岸各有三辆丰田越野皮卡上架着重机枪;河水两边站着七十多个面色蜡黄、身材削瘦、手持八一杠的青壮年,乱糟糟的头发、破旧的棉袄、削瘦的面容都表示这是一群幸存者,而且应该是一个幸存者基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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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6 PM |只看该作者
“出来!操你M的赶紧出来!”每响起一声爆炸声,岸边的汉子们都在破口大骂,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河水中军卡的那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根本跑不了。

    更令众人气愤的是,一辆越野车的车斗上,几个上身穿着棉袄、下身的男人正在猛干几个赤身**的女人,几个女人已经让折磨得浑身发抖。现在虽然是四月中旬,但是天气依旧寒冷,此时中午时分的气温不过零上三四度而已,那些女人趴在冰冷的车斗中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瘦弱的身子已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

    一个瘦弱的女人就这么地咽气了,当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发现胯下的女人不再挣扎时,用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发现女人已经死去多时,这个男人勃然大怒,从女人下身抽出依然坚挺的物事,抓住女人的尸体照车斗上猛撞几下,然后丢给了车下正流着口水看着的手下。这群疯狂的畜生看到老大高抬贵手,也不管那女人是死是活,一窝蜂地把女人尸骨未寒的身体拽下车,一群男人疯狂地脱着裤子,露出一根根恶心的物事抢着塞进女尸的下身。

    “继续炸!非得把那几个娘们炸出来不行!那可是几个好娘们啊,那身子、那披肩发,我操!”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一边YY着,一边用手撸动着那根黑鞭,发现这样不带劲,一巴掌把旁边的男人扇开,抢过那个的女人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边疯狂地折磨着这个女人,任她发出嘶哑的哀嚎声。

    “M的,他们还奸尸!!”钢索恼怒得额头青筋暴露,他能想象得到水面下的女人们此刻正被爆炸声吓得浑身发抖。

    “猫了个咪的!老子要把他们活阉了。”金雨堂脸色铁青,恨不得把这群畜生活吃掉。

    “燕子,不要害怕。只要你们呆在水里,他们奈何不了你们。”郑远清冷静地安慰着车里的女人们。

    “嗯嗯嗯,我们......我们不害怕!”对讲机里传来韩燕和李若琳颤抖的回答,并伴随着??拉拉干扰声,这是爆炸引起的磁电干扰。

    众人趁着对方还没发现他们,开始用房顶上的砖头垃圾等布置掩体,当掩体布置好后,15条枪瞄准了下面这些畜生。

    “兄弟们,一人瞄准一个船上的人,争取第一波攻击就干掉他们。”郑远清依然是那么沉着、那么冷静,只是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着淡淡的蓝光――就像九歌山鬼的眼睛一样。

    “准备!”郑远清命令大家先静下心,暴怒绝对不是战士应该有的情绪。此时那句下身已经被撕烂的女尸被一群畜生哄哄着扔到了河里,可怜的女人就这样慢慢地沉入水中,被轻轻流动的水流卷走。

    “打!”郑远清一声令下。

    “砰!――砰!砰!”一阵排枪响起,水面上正在疯狂嗷嗷的二十个男人中有11个被掀开了头盖骨,但是那漫天飞扬的脑浆和碎骨还未溅到旁边的人身上时,第二阵排枪接着响起,剩下的六个人和岸边正在穿裤子的七个人被掀开了头盖骨;腥红鲜血和白的、黄的脑浆夹杂着碎骨洒满了岸边的荒草丛。一旁正在看热闹的男人们动作迅速地藏在越野车身后举枪搜寻开枪的地方,其中有十几个人行动敏捷、战术意识清晰、拉栓上膛的动作熟练,明显可以看出这些人受过军事训练!

    “房顶上!房顶上!”那个下身依然的汉子猛地跳下车,躲藏在皮卡后面,指着郑远清他们藏身的地方大喊。

    “嘭嘭――嘭嘭!”皮卡上的重机枪纷纷响起,三挺67式重机枪打出三道火镰在郑远清他们头顶上形成交叉火力,这张火力网打得很有水准,点射和连射相互配合、弹道还在不断地修正――又TM的是受过训练的!没有普通人能在弹药供给不充足的情况下一年练成这种本事。

    大伙趴在房顶上一动不敢动,前方的水泥房檐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头顶的树枝被打成万千碎片随着枪林弹雨纷纷飘落;溅起的水泥渣子、砖头碎块雨点般地砸到众人头上,荡起的灰尘很快就在众人身上落了一层灰。

    众人已经被火力压制住了,尽管郑远清几个有防护服,但是他们不敢贸然起身,仅仅67重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就能把他们掀到屋子底下,而下面现在却有着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丧尸。众人已经退到另一边房檐,却依然挡不住不断飞舞的跳弹;邱国兴的胳膊上已经让划了好几道伤口,好在都是皮肉伤。

    “老邱!你没事吧?”许书成艰难地扭过头喊道。

    “没事!老子硬着呢!”邱国兴已经急了,作为飞行员,从来都是他的重机枪压制别人,除了那次让郑远清压制过一次外,这还是第二次。

    “远清,怎么办?”金雨堂问道,所有的人只有郑远清上过真正的战场,其他人不过是演习过,演习时重机枪打得空包弹根本对人没有伤害,就算是实弹演习也多是演戏而已。

    “让他们打!保护好自己的头,小心跳弹!”郑远清大声喊道,在这种环境下、在狭小的房顶上被重机枪压制住除了抱着头自求多福外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方法。

    郑远清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应该第一波就把重机枪手干掉;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车旁边的人太多了,总有能开动重机枪的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群人能不要钱似的扔手雷说明他们有充足的弹药,搞不好重机枪也有充足的弹药,郑远清打算试试这身护甲的威力。

    郑远清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猛地拉开弦举起胳膊就扔了出去,这样使不上劲,反正扔哪是哪吧。随着手雷被扔出去,仅仅着胳膊一仰的瞬间,郑远清的袖子也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他粗壮的胳膊――除了有些疼外,胳膊完好无损!

    “轰!”手雷在河边爆炸,冲击波激荡起一股沙尘,弹片激荡起一阵哀嚎;重机枪手受到气浪的干扰一时间停止了射击。

    “打!”就在这个瞬间,郑远清猛地起身,采取蹲姿对着下面的人员就是一阵点射;其他的人纷纷爬起身,趁着这个空当打出一阵排枪。

    随着几声惨叫声,三个重机枪手被掀出车斗,生死不明;下面的人也够光棍,虽然有伤亡,但是几颗手雷冒着青烟地被扔了出来。

    郑远清翻身捡起一枚冒着青烟的手雷扔到屋顶下的丧尸群中,他已经来不及将手雷重新扔回去了,那只是电影,很少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他只能寄希望于丧尸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冲击波和弹片吧。

    “轰!”手雷在狭窄的胡同里爆炸,密密麻麻的丧尸被冲击波和弹片撕碎身体,但是它们也成功地阻挡了冲击波和弹片的蔓延。

    郑远清慢,但是有比他快的,只见钢索和铁甲像影子一般捡起落到屋顶上的手雷再给扔过去,其速度之快、准头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两道绿色的影子在屋顶上迅速划过,下面抱着头等着看笑话的人却发现自己成了笑话;几声爆炸后,下面的土地上又留下十几具尸体和哀号的伤员。

    见对方火力凶悍,下面的人迅速拉开散兵线往河边撤退,很快双方的距离就拉开了;虽然对方留下一地尸体,但是剩下的人已经退到了一百米以外的河滩上。

    郑远清命令没穿防护服的队员赶紧打开储物箱往外取重武器,有防护服的队员继续对下面射击。可惜,大家都没有经历过和人的战争――这是一种和打丧尸完全不同的战斗,除了郑远清依然能保持冷静和克制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手忙脚乱,步枪不再有准头;两挺轻机枪已经开始瞎突突;手雷也开始凭感觉扔。

    “徐少川!你个笨蛋!谁TM让你瞎突突的?”郑远清看着徐少川瞪着血红的眼睛、毫无目的性地对着下面的人瞎突突,轻机枪打出一片弹幕,郑远清心疼得要死,就带来两个基数,突突完了怎么办?弹幕看着很威风、瞎突突的人看着很有硬范,但却最没用,这么远的距离一个弹鼓都未必能突突死几个人。

    “老金,火箭弹!”郑远清一边开着枪一边对金雨堂喊道,“先干重机!”

    “轰!”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奔驰越野被一团火焰掀上了天空,机枪手和汽车一起在烈焰中变成碎片,车上带着弹药一起殉爆,纷飞的弹头又在地上留下几具尸体;对方的人还想往后退,却发现后面已经是河水。

    当第二枚火箭弹撕碎一辆重机枪车时,对方才反应过来人家有重武器;接着河对岸的三挺重机枪不顾死活地开始进行压制性射击,这边岸上的重机枪愣了会神,接着加入到压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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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6 PM |只看该作者
这波压制简直就是毫无目标的狂扫,四挺重机枪打得不是火镰、也没有火力交叉,而是简单的一片弹幕,一片真正的金属风暴。

    郑远清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在四挺重机枪的压制下,郑远清等人只有藏在掩体后面、趴地上欣赏这场少见的金属风暴,好在这阵风暴虽然猛烈,但终究是从下往上打,而且毫无射击目标可言,众人除了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倒安然无恙。

    “他们的机枪手看来死光了!”钢索抱着头喊道,真正的机枪手会不断修正弹道,打出来的是一条针对性极强的火镰;只有不懂得或者不会修正弹道的二把刀、三把刀才一阵瞎突突打得都是狂风暴雨般的弹幕,看着挺威风,实则杀伤力并不强。

    “我们再等一会儿!看他们究竟有多少子弹!”郑远清喊道。精通重机枪射击和弹药控制技巧的几人都明白这一阵狂风暴雨意味着多大的弹药消耗量。

    不多时,一挺重机枪哑火了;接着又是一挺;当只剩下一挺重机枪仍然在发出嘶哑的吼叫时,郑远清他们已经有空当给火箭筒装弹。

    郑远清在房顶上拖着火箭筒几乎是脸拖着地挪到墙头,他没有把用把火箭筒立起来的标准姿势,而是就这样斜靠着、把火箭筒放地上,微微抬起筒尾,就这样瞄准那个正在瞎打的越野车;郑远清的嘴角翘了翘,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最后一挺重机枪也哑火了,同时郑远清他们带来的火箭弹也没有了。本来想逃命的敌人似乎知道了对方没有火箭弹了,于是纷纷占据四周有利地形开始还击。

    但是没有了重武器的压制,郑远清一方不再任人宰割,此时军事素养的差距就出来了,郑远清他们平日从来不在枪法上吝啬弹药,此时几乎每一个点射就有一个人被爆头。

    敌人的军事素养明显不高,凭着人多取胜的队伍单兵战斗力很弱,也许面对丧尸能生存在这么久的队伍配合协调都近乎完美,但是遇到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人类团体,他们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何况此时已经没有了重机枪压制。看着身边同伴的脑袋一颗颗变成烂西瓜,脑浆血液四处飞溅,这群幸存者已经感受到了末日的来临,对于躲在车后面吱哇乱叫指挥的老大不屑一顾,纷纷找地方躲起来,然后伸出枪凭感觉往对面打。

    郑远清他们火力精准,但弱在人少;对方乌合之众,却强在人多,打了半天对方近百人的队伍还剩下五十多人,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我们上浮吧!”韩燕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车厢中的女人们听到外面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停歇,心中的担心已经让她们有些失去理智。

    “TM的你敢!老黄!老马!看住启动闸,绝对不能上浮。”郑远清怒了,这边已经难解难分了女人们还要添乱?“李若琳!韩燕!如果你们敢不执行命令,我不管你们是谁,一律军法处置!!”

    “可是你们......”对讲机中传来李若琳的焦急的声音,还伴随代安阳她们的叽叽喳喳声,无非是担心男人们的安危,认为自己会打枪了,要出去帮忙。

    “都TM给我闭嘴!对方人多,你们上来是添乱!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上浮了,我不管是谁,一律就地枪决!臭娘们儿们―别―逼―我!!”郑远清彻底恼了,他恨不得过去扇李若琳两耳光,怎么什么事情女人都要过来插一脚?看来真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会打枪了就自以为了不得了?安装重机枪需要多长时间?上弹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这时候有人爬上去你一开舱门人家扔个手雷怎么办......?

    “不行!我们这次不能听你的.......”车里的女人憋不住火了,一个比一个嚷嚷得响亮。

    “好吧,李若琳,从此以后你我夫妻名分解除;你―被―休―了。”郑远清已经气得没脾气了,他手不够长扇不到李若琳脸上。

    “代安阳,从现在起,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好了,你也被休了。”许书成就在郑远清身边,一张俊脸已经气成了青紫色,在这件事情上他和郑远清保持一致;只见他一把抢过对讲机,却发现气过头了,除了说出一句休妻的话来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添乱吧你们,你们就可着劲地添乱吧啊,老子去找一个不会添乱的女人,高知女人的事就是多;关心?难不成打着关心的旗号就可以在战场上胡作非为?

    金雨堂低下头没敢吭声,钢索揉了揉鼻子装傻,虽然那话他们说不出来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心里不恼火,其余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很多话不用说,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

    看着河面上的水开始翻腾,郑远清眼中的红光越来越强,对讲机在手中被掰成了两半,嘴上说是说,但他心里还有一丝冷静,他命令军卡的生物发动机罢工,没有他的指令不许工作;很快,有奶便是娘的生物发动机不干了,刚刚要上浮的军卡又开始缓缓沉入水底。

    “队长!没子弹了!”白恒涛喊道,接着曹雪振、曾绍洋也纷纷喊子弹告罄;他们带来的子弹本就不多,两个弹鼓一个半还让瞎突突了,本就不多的手雷也扔完了,这下可真成了待宰羔羊了。

    “趴着,他们子弹也不多了。”郑远清一直很注意节省子弹,此刻只有他、许书成、金雨堂、钢索、铁甲这些老兵手中还有子弹,其他人连手枪子弹都打光了。

    没子弹的人只能趴着,不过很快,下面的枪声也变得稀稀拉拉的,最后这四十多个人明显都是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藏猫猫的本事绝对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这些人不是藏在车后、就是用标准的姿势藏在一些有利地形后面,有时候七八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人,枪战开始进入最后的胶着。

    “上面的人你们听着!”一辆越野车后面传出一个粗野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子弹不多了!如果你们投降――啊,不,你们加入俺们,那个领队的我让你当二当家的!今天的事情就当不打不相识了!不然的话迟早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

    “远清!少了三辆车!”眼尖的刘伟突然喊道。

    “坏了!肯定是去搬弹药了!”郑远清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什么时候少的?”

    “我......我没注意。”刘伟摇摇头,大家都摇摇头。大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难不成退回镇子里?倒是不怕耗,就怕那些女人们受不了再出什么幺蛾子。

    “嘿嘿嘿,没事,没事,俺打穿了狗娃子的轮胎,打轮胎哦打轮胎。”旁边的铁甲翻了个身侧卧着,留着口水傻笑道,这和刚才那个面色冷峻、心沉似水,眼睛精光四射、枪枪不费的铁汉完全就是两个人。

    “铁甲看见那两台车要跑就打穿了他们的轮胎,他们就在你们吵架的时候跑的,跑不远,咱们还有时间。”钢索又问了铁甲几句,对大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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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7 PM |只看该作者
“我去你M的!”郑远清猛地抬头对着那个喊话的人就是一枪,接着数发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传来。

    接着许书成、金雨堂开始用不同的动作诱骗对方开枪;钢索、邱国兴他们明白了怎么回事,刘伟从身后抓起几块碎砖,摸着瞎地扔了出去,下面的人看见扔过来东西后马上卧地抱头,当他们看清是碎砖头时,便气得一阵排枪放过去,根本顾不得节省子弹,这可把土匪们的老大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嗷嗷着节省子弹。

    而当下面的土匪习惯了碎砖头后,一枚真的手雷就扔了出去。如是几番,在炸翻了十几个人后下面的土匪开始不听命令地胡打。

    虽然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但终究不是上过战场的人,甚至没有和丧尸单独拼杀过,所以单兵战斗素质相对于郑远清这样的老兵来说要差很多,很多郑远清知道的诱骗子弹的法子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只知道拿着枪瞎突突。

    当许书成最后一枚手雷炸过之后,仍然没听到对方的枪响,这说明他们没有子弹了。

    “摘弹夹!上刺刀!”郑远清大声命令道,接着手一刷,空弹夹从枪上掉落,郑远清从腰间拔出八一刺,用精熟的手法和极快的速度往枪管上安装;于此同时,15个弹夹纷纷掉落,15把八一刺装在枪上。

    “兄弟们!跟我杀!”已经红了眼的郑远清大喊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单手一撑房檐,一个纵跃跳下四米高的房顶,在地上一个前滚翻举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向着躲在各种掩体后面的敌人冲锋。

    “杀!!”15个人个个青筋暴露、热血沸腾,紧跟郑远清的身影纷纷从房顶跳下向着敌人冲锋;当了多少年兵,今天终于等到了这热血沸腾、豪情万丈的一刻,子弹没了,我们还有刺刀!刺刀没了,我们还有拳头,还有牙齿!就是用牙啃,也要把敌人啃得片骨不存!

    看着对方仅仅15个人竟然还敢端着刺刀杀气腾腾地冲杀而来,领头的汉子看了看手下几十号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大声命令手下准备群殴;一时间上刺刀的、抽开山刀的、取钢管的,纷纷乱成一团――可惜他并不知道,拼刺刀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行的。

    “弟兄们!给我冲!”躲在车后面的汉子举着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振臂一挥,手下四十多个汉子纷纷从掩体里跳出来,吱哇乱叫地冲了上去,有刺刀的擎着刺刀,没刺刀的抡着开山刀、抡着枪托甚至抡着钢管,一窝蜂似的像敌人冲去――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没有几个软蛋,没有几个惜命的,尤其是在子弹耗尽要肉搏的时候,更是没有后退的,况且他们认为自己占着绝对的优势。

    仍然弥漫着硝烟的河滩上,双方五十多人踏着满地的尸体和火苗撞击在了一起,裸的肉搏战再一次出现在人类的战斗中。

    看着一个抡着大刀片子怒吼着冲来汉子,郑远清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脚下仍然不停,在接近这个汉子时身形一矮,头一埋,借着冲锋的惯性一个垫步,枪、肩、臂瞬间呈一条直线,随着一声大喝,双手猛地向前一突,长长的八一杠顶着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胸膛,滚滚的热血从四条宽大的血槽中喷涌而出;郑远清双臂猛地一抽,八一刺被拔出汉子的身体;接着郑远清向右一个滑步绕开中刀的汉子,滴着鲜血的八一刺直直地扎进了另一个汉子的身体,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一股股迸溅的血污溅满了郑远清的军装、溅满了他的脸庞,刺刀在中进出的感觉、污血飞溅的凄美让他感到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此刻的郑远清只剩下拼杀的狂势,只见他两眼闪动着如火的红光、溅满鲜血的脸庞狰狞地扭曲着,粗壮的臂膀紧密地配合着刺刀,虽然没了清晰的战术意识,可就是这股狂势调动着他平时所有的体能和技术,一系列动作都是条件反射般地没有一丝犹豫和迟钝,低头、垫步、送肩、出枪,每一个动作毫不花哨、朴实无华,却是精熟无比,每一声怒吼下,就有一个敌人被刺中胸膛。短短的几分钟内,郑远清身边已经倒下了6个捂着胸口哀嚎的汉子。

    两个同样端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的汉子吱哇乱叫地冲到郑远清面前,郑远清怒吼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地迎了上去,在怒吼的刺激下对方一个汉子端着刺刀加快了脚步,两柄刺刀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就在刺刀碰到的一霎那,郑远清身形猛地一顿,左腿前伸,右腿猛地蹬直,一个弓步瞬间扎成,左脚的军靴踏在黄土上荡漾起一阵黄烟,接着腰一晃、背一沉、头一低,枪、肩、臂呈一条直线,直直地把刺刀挺了过去,毫无拼刺经验、连刺刀都端不准的汉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刹住脚就那么直挺挺的自己撞了上去。

    “噗!”,尖锐的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前胸,不待汉子叫出声来,郑远清双手一用力,步枪猛地一拧,汉子胸前的伤口被拧开,露出森森的肋骨和胸椎,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滴着血的刺刀被拔出胸口,瞬间传来的剧痛让他捂着伤口喊不出一声,接着跪倒在地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开始了最后的抽搐。

    连杀七人!看着眼前的魔鬼如此精湛的拼刺技术,面对着郑远清的几个汉子手中的八一杠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先前那种热血沸腾的冲劲一下子被死亡的恐惧代替。

    这些人虽然当过兵,但是在拼刺刀已经逐渐被淘汰的年代,他们的拼刺技术简直和走个过场没什么区别,很多人甚至连摘掉弹夹都不知道,八一杠的弹夹不仅仅增加了枪体的重量,而且严重阻碍了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

    而郑远清他们则是每个动作要练习上万遍,而且在丧尸身上练了很久。郑远清的判断没有错,在弹药供应成为最大难题的末世,古老的拼刺技术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白刃战又重新走向了战场――不论是和丧尸还是和活人的战场。

    “啊!――救命啊!”一个脸色煞白的汉子看着郑远清根本不把他们数把刺刀放在眼里,仍旧舍了命的往前冲,他再也受不了求生的和死亡的恐惧,双手扔掉八一杠撒腿就往回跑;可是还没待他转身,身后的几名同伴就把冰冷的刺刀送进了他的身体――逃兵,只有这一个下场。

    “来啊!TM是单挑还是群殴!”郑远清怒吼一声,双眼圆睁、额头青筋暴露,已经破烂不堪的迷彩服下露出粗壮的胳膊和对方那些胳膊削瘦、面色蜡黄步子都站不稳的人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郑远清脚下扎着稳若泰山的马步,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去。

    “啊!”一个黑脸汉子大吼一声,挺着刺刀向郑远清奔来,这个汉子学乖了,没有跑得那么快,而是保持着重心冲了过来。郑远清以静待动,待黑脸汉子冲到眼前时,一个侧滑步跳开,黑脸汉子的刺刀一下扑空;但是他没有栽倒,而是立马回身一枪托抡了过来,郑远清急忙闪过,黑脸汉子身形一晃刺刀就扎了过来,但是他的八一杠没有摘掉弹夹,他的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范围太小,速度就慢了那么一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郑远清握住枪托的右手腕一个翻压,带动右臂和握住枪护木的左手瞬间发力,八一杠的枪管从上往下翻压而下,动作幅度很小,却爆发力极强,瞬间黑脸汉子的步枪被压了下去,接着郑远清借着对方刺过来的劲儿一个突刺,刺刀稳稳地刺进黑脸汉子的前胸――第八个!

    “去死吧!”就在郑远清刺进黑脸汉子的一瞬间,同时两把刺刀从他身侧、后方带着两声怒吼刺向了郑远清的后腰。只是两个汉子却没有刀体入肉的手感,只是划破了对方的军服,接着对方被这两道大力的冲刺推了出去。

    然而当两个汉子刚刚瞪大了惊讶的双眼时,一条横着抡圆了的八一杠带着呼啸横扫而来,钢制的枪托以横扫千军之势砸在了一个汉子的脸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带动着他的头骨向左边急速运动,汉子只听到脖子处“咯噔”一响之后就魂归天外,郑远清直直地把他的颈椎砸折。

    “绕了我吧!饶了我吧!”剩下的一个汉子感受到了刚才被刺死的同伴那种绝望的恐惧,现在轮到他了他本能地扔掉步枪,“噗通”一声跪倒,瞪着惊恐绝望的双眼向敌人讨饶,但是他望了,从来不要指望敌人能给你活命的机会。恐惧的汉子只来及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接着他的头骨连同八一杠的折叠枪托一起碎裂。

    郑远清扔掉断成两截的八一杠,弯腰捡起对方的那把步枪,向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这边许书成和金雨堂正以同样劲猛的速度和敌人拼杀着,大半年来的刻苦训练让他们的肌肉神经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多日以来对准丧尸的眼睛刺杀练成了精准无比的准头,何况一个活人的弱点要比丧尸多太多了,杀掉一个活人甚至比杀掉一头丧尸还容易。

    那边徐少川、曾绍洋、曹雪振、陈忠、刘大壮、张宏伟,虽然不及郑远清他们那么利索,但是身有防护让他们无惧对方的刺刀和砍刀,而被打掉武器的那群汉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手持武器的敌人进行贴身肉搏。

    这边邱国兴、白恒涛他们虽然不及前两拨人,但是他们四人讲究战术,四人背靠背就是一个“刺猬阵”,一个交上手了另外三个一起上,所以根本就是四个人打人家一个俩;这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那边钢索和铁甲更是如鱼得水,两人的拼刺技术不比邱国兴他们好到哪去,两人一急,干脆扔掉八一杠,双手持两把八一刺,面对举着刺刀的敌人进行近距离搏杀――扑过枪尖就是赢,钢索铁甲凭借着极快的速度在对手旧力已尽新力未发的一霎那兜身扑过刺刀尖,两把八一刺就招呼进了对手的身体。

    钢索哥俩的配合天衣无缝,招式简单利落、出手极其精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而且根本没有所谓的“江湖道义”,抹眼、封喉、锥胸、踢裆、折膝,不管招式是阴毒还是光明,一切只有一个目的――用最快的速度杀掉敌人!“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似乎对他们不管用,哥俩互相守护着对方的后背,四把八一刺如雨点般地刺中一个个敌人的喉咙、眼窝、小腹、心口;若论杀人之术,中华武术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绝学,这一点在钢索、铁甲身上真正地体现了出来。

    当最后五个端着刺刀的汉子缩成刺猬阵保护着他们老大时,郑远清他们已经在一个多小时中手刃近40个精壮汉子。15个浑身鲜血、瞪着赤红双眼的战士挺着刺刀包围上这六个男人。

    看着这个15个男人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六个刚才还嚣张至极的汉子如今只剩下浑身筛糠般的抖动,齐刷刷向外支撑的刺刀已经开始不断打着摆子,他们的肌肉不是在紧张,而是在痉挛,他们的腿不是再蓄势而是在抽筋。15个魔鬼每走动一步,军靴踩在洒满鲜血的地面上发出的“咯吱”声对这些汉子来说就像是催命的锣声一般;他们根本没能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杀掉他们近一百多个精壮汉子竟然如此简单,对方可是只有15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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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7 PM |只看该作者
“自我了断,给你们留个全尸。”郑远清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阴冷刺骨,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发出的冰蓝色的光芒刺得这六个男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错就错在打对方主意之前没有认真地了解对方,能有这种装备、15个人就敢往死地闯的队伍会是一般人吗?也许在面对丧尸时这群汉子是群精兵,但是这是和人打仗,而不是丧尸,面对更加强悍的敌人时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数把刺刀刺进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身体时,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至此结束。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十数个还没有死绝的伤兵,郑远清没有丝毫不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虽然大家都是幸存者,但是有时候人心要远比丧尸更加恐怖。

    当军卡浮上水面时,除了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和钢索、铁甲仍能站立外,其余的人已经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沉沉睡去,半下午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幸亏这群土匪因为长久的饥饿导致体力严重不足,不然的话他们能坚持多久都是个问题。况且他们杀掉的都是活人,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们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以至于过度的紧张消耗了大量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走过的坎,没有人能躲得过,他们必须适应,才能在下一次战斗中生存下来。

    这次战斗同样也凸显了一个问题,八一枪族在白刃战上和五六枪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亏得部队尚且没有大规模换装95式,不然的话那个拼刺刀更差劲。

    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单瑶瑶、叶清儿,六个女人和老黄老马从车厢中出来,看见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河滩时,他们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外面的战斗会如此激烈,竟然激烈到肉搏的地步,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女人们有些明白郑远清破口大骂、宁可将她们就地枪决也不让她们上来是为了什么,她们出来了只能添乱。想起郑远清和许书成的休妻之言,李若琳和代安阳心惊胆战,换做和平时期,她们肯定会撒泼带怒斥,但是如今的世道不再是那个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了谁照样活的年代,除了哀求外她们还能做什么?爱情很神圣,但是爱情和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军令比起来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也许乱世本来就不该存在爱情吧,女人们已经做好了等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只要不让她们离开,让她们怎么做都可以。

    “都过来!”郑远清黑着脸,看着六个女人,六个女人颤颤巍巍地缩着手走了过来。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虽然他们不可能真杀她们,也不可能真不要她们,但是惩罚绝对不会少。军令如山,女人也不行,这不是那个凭借着女人身份就可以网开一面的社会,没有严格纪律的队伍活不久。

    “过来,过来。”郑远清粗暴地拽过李若琳,一把沾满了血的八一杠塞进了她的手里,“你不是很能么?去,把那些还没死绝的都杀掉。”

    李若琳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浑身鲜血、衣衫破碎、让她不敢认的男人,这还是那个爱他、疼她的丈夫吗?难不成他真的要休了她?把她一个人和这些尸体扔在这无尽的荒野里?

    “远清――”李若琳吓得浑身哆嗦,她想求饶,可是刚烈的性格不允许她这么做,可是现在的环境她不求饶行么?

    “去啊!!”郑远清就算不认识她一样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睛的怒喝道。

    “来,安阳、张煜,去,去。你们不是会打枪么?你们不是很能蛋吗?”许书成气得已经生不起气了,捡起两把沾满血的八一杠递给她们,“怎么了?你们不是要帮我们么?去吧,给。”

    “不敢是不是?你们不是很能吗?你们不是会打枪吗?你们不是枪枪爆头吗?怎么连个死一半的人都不敢杀?啊?”金雨堂拽着韩燕一个踉跄,其实下手很轻,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如果对自己的女人得过且过的话,以后他还怎么面对身边的弟兄?

    “一群娘们。”郑远清也不再勉强,他何曾愿意李若琳去杀人?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然别说带队了,以后他怎么面对队员们?他还如何服众?郑远清拿过那把八一杠,走到一个还在哀嚎的男人身边,举起刺刀照着男人的脖颈就捅了下去,一股血箭喷出,男人抽搐了两下不动了;女人们本能地捂住眼睛,吓得一声不敢吭――原来,杀人和杀丧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杀人竟然这么恐怖!

    “不好看吗?你们也知道不好看啊?”郑远清又是一下子捅死一个正在哀嚎的男人。虽然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见过他们杀那些吃人者,但是她们终究是在看,而且是那种活刮了都不为过的畜生。可眼下的这些人她们没见过他们是多么凶残,真让她们动手,她们下不了手。

    “你们出来?我问你们,卡车上浮需要多久?你们拎着枪出来又需要多长时间?你们敢对活人开枪吗?他们爬上军卡等你们出来怎么办?用机枪把你们掀到水里面然后一群汉子扑过去怎么办?如果因为要救你们我们损失了队员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啊?”郑远清脖子上青筋暴露着,瞪着眼睛冲女人们吼道。

    “远清,远清,你消消气;她们还小,不懂――”老黄赶紧过来劝架。

    “老黄,一边去,这没你的事。”郑远清扭头道。

    “你们给我记住了!现在不是以前,不要以为人情、爱情、亲情可以派上用场;什么情在打仗的时候、在军令面前都是个屁!还有,以后任何人不能用“小”、“不懂事”作为理由,都TN的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事?这是第一次,我什么也不说了。再有第二次,我不管你们是谁的老婆,统统军法处置!别以为我不会对女人下手。”郑远清猛地把刺刀扎入地面,冲着女人们咆哮,丝毫不给任何人留面子。令不行、禁不止的队伍根本活不下去,面子?在生存面前面子算个屁,这就是末世,末世就是这样残酷;其实何止是末世?乱世也是如此,没听说过哪支威武之师、勇猛之师不是杀伐立断的。

    “队长!我反对!什么是军令?你说的就是军令吗?为什么不能大家商量好了再打仗?你怎么能独断专行?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正确?”正处于少不更事、傻姑娘阶段的单瑶瑶一听郑远清要“独断专行”张口就反驳。她终究太小,平等、民主、女士优先的观念还是在她的思想中占着很大的地位;本来郑远清要“处决”她们,她就不是很服气――你是谁呀?你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你的权力?

    “单瑶瑶!你是要耍嘴皮吗?还是你打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郑远清手中的刺刀已经举了起来。

    “队长!队长!瑶瑶她不懂事!您饶了她吧,她不懂事!”白恒涛听见单瑶瑶气冲冲的喊声,噌地跳了起来把单瑶瑶抱在怀里背对着郑远清求情道。

    “涛子!你为什么要求他原谅?我哪说错了?他凭什么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他的权力?”单瑶瑶依然没有转过来弯儿,依然执拗地分辨道。

    “你TM的给我闭嘴!少说两句能死啊?”白恒涛脸都吓白了,死死捂住单瑶瑶的嘴,他丝毫不怀疑郑远清敢一刀结果掉单瑶瑶。

    “单瑶瑶,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打仗的时候,我说的话就是军令;不服从者格杀勿论;不需要任何人给我这个权力,我的意志就是权力。如果你认为我独断专行,可以,你现在还没过考察期,还不算队伍的正式人员,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服从我的命令;第二,现在你就可以留下,我不拦你,你可以去和丧尸、去和那些幸存者讲平等,讲民主,看见那车上的女人了吗?”郑远清反倒笑了,背着手走到单瑶瑶面前,把满是鲜血的脸伸过去,死死盯着单瑶瑶的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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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07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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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幸存者队伍中可以存在不同的声音,但是绝对不允许存在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一切的人,这种人对队伍的团结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因为他们说的话让人无从反驳。但是这种话却没有丝毫的可行性,如果去实践的话,将会给整个队伍带来灭顶之灾。郑远清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内心还残存着一丝善良,他还讲道德,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如果有人妄图利用这一点搞点什么的话,他不介意不讲道德。在末世,说话要靠实力,而不是嘴皮子。

    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哪个指挥官能够说自己的决策一定正确。如果每个士兵都去问,凭什么你说的就是军令?凭什么你说的就一定对?那么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末世不是和平时期,失败了可以重头再来;末世不允许失败,失败的代价就是大家一起死,每个决策者为了一个决策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是执行者所不能理解的,只有他们也成为决策者时,他们才能理解。

    这支队伍中,只有郑远清上过真正的战场,而且还活了下来,他的决策正确的概率最大;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胜算?也许他的一个错误决定会葬送整支队伍连带着他一起,但是换个人整支队伍葬送的可能性更大,明白人自然懂得跟着谁走,命毕竟要比大道理更重要。

    “两天不许吃饭。嗯――该干的活一样不能少,给你们个教训。如果谁认为我很不讲理,我不拦你,你可以去找讲理的队伍。”郑远清拄着枪向舢板走去,看都没看女人们一眼,“老黄、老马,做饭吧,大伙都饿了。”

    夕阳下,郑远清的背影是那么孤单、落寞,也许他就是个不被人理解的人吧。三十年的和平让绝大部分人的思想变得懈怠、甚至不正常。平等、民主、自由、博爱已经深入人心,但那是和平时期的事情,可是对在丧尸堆中打拼的人来说集权、冷酷、服从才是生存的保证。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人到末世更是和一根草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丛林法则中的一员,在末世讲和平时期的道理?只有死得更快。

    白恒涛拽着仍然转不过来弯的单瑶瑶走到那辆被打成蜂窝的越野车上,让她看看车斗上那三具的女尸。爱情不是一切,如果打着爱情的旗号做些什么不利于队伍生存的事情的话,爱情会变得不堪一击,就像和平时期某些打着“真爱”旗号为自己的放纵开脱、辩解的非处女一样,血淋淋的事实会告诉她这样做是多么可笑。

    三个的女人被冻得浑身发紫,干瘪的ru房上布满了烟头的烫伤和绳子的勒痕,身上厚厚的一层各种污垢表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衣服了。撕裂的下身仍然残留着晶莹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液,浑身的弹孔表明她们是这场战争无谓的牺牲者。

    单瑶瑶虽然还不明白她说得究竟有什么错,但是至少她懂得了,比起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男人来说,这些大男子主义得有点独断专行的男人简直就是圣人,如果她还不知足、真被赶离这支队伍,那么为了一口剩饭而在男人胯下苟活、甚至落得这种下场,可能就是她除了被丧尸撕碎外唯一的结局。

    “人家拼着命地救了你,不是让你给人家提意见、谈条件、上纲上线的;你要做的就是听话,不懂自己慢慢想。给你吃、给你喝、保护你的安全你还想要什么?难不成你要人家把你当老佛爷供起来么?”这是白恒涛甩给单瑶瑶的一句话,这句话单瑶瑶懂,自己没有资格给郑远清讲道理,她需要做的就是服从而已;其实想想郑远清也挺好的,日常生活上说他懒、说他笨,嫌他邋遢,人家不都是一笑了之么?如果人家让自己当丫鬟挨打受骂甚至受辱自己也得听着、受着、忍着,难道非得逼着人家那么做么?

    李若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要不是当初郑远清带着她从北京城逃出来,她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苟活。平日里都是她给这些妹妹们定规矩,约束她们的行为,可是今天她却带头违反自己定的规矩,这让郑远清以后怎么看她?

    韩燕、代安阳、张煜、叶清儿也发现了自己是多么幼稚,这可是百十号男人,随便几个男人扑过来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果被抓做人质怎么办?如果因此让男人们分神受了伤怎么办?这个责任她们付得起么?

    今天这一堂课给女人们敲响了警钟:任何事只要女人一掺和进来十有要坏事,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战争让女人走开,也不是随便说的,这都是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真理;也许有强悍的女战士和女军官,但那是极少数极少数,佘老太君、穆桂英不是谁都有能耐当的。

    ...

    休整了一天之后,郑远清带着男人们再次按原路返回,这次大家带够了重火力。这次的目标是汽修店和烟草店、日化店,搜集来的物资足够众人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只是这里没有家具城,没办法搬些家具过来。不过这些物资也够大家使用的了,另外镇子里面的劳保店里全部的军服被褥军靴被倒腾一空。

    军卡里所有被震碎的灯泡都全部更换,车厢里再次恢复到明亮的世界,大家再也不用挤在一起就着那个昏黄的灯泡做事情什么的了;有了mp3和大量的小说,很多人晚上就有事情做了。单瑶瑶和叶清儿也有了自己的内衣裤、袜子被褥和洗漱用具,虽然还是睡泡沫塑料板,但是晚上终于可以脱衣服睡觉了。

    “若琳,这是给你的。”这天晚上,趁韩燕跑仓库偷吃东西不在宿舍,郑远清舀着一摞他挑好的内裤和袜子走进李若琳的宿舍;明亮的灯光下,两个女人的宿舍显得更加干净、整洁,空气中泛着淡淡的女人香,这要比郑远清和许书成那猪窝强太多了。

    “远清,你不生我气了?”李若琳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靠着墙想心事,看见郑远清舀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进来,李若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郑远清。

    “生气,怎么不生气?”郑远清白了李若琳一眼,坐在韩燕的床上,不过想了想还是坐在李若琳床上好,女人家床铺干净,别让看见了嫌自己脏,虽然这条裤子是新换的。

    “生气你还来?”李若琳撅起了嘴抱着枕头不搭理他,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郑远清真生气了根本理都不会理她。

    “来看看你饿坏了没。”郑远清向里面坐了坐,靠在了墙上,“裤子新换的,不脏啊。”

    “你一坐就脏,不脏也脏。”李若琳扭过头装生气,不过想了想还是到此为止吧,别让这个木头疙瘩以为自己还是不服气;李若琳捋了下长发靠在郑远清肩膀上,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

    “想看看我穿丝袜的样子呀?”李若琳一只手翻腾着塑料袋,发现除了运动袜外还有一盒肉色丝袜。

    “还没见过你穿丝袜的样子呢,还有你穿裙子的样子。以前哪次见你要么是穿得一身套装,要么是光着脚丫子。”郑远清伸手搂过李若琳闻了闻她淡淡的发香,有些话不必再说,大家都明白了就好。

    “没见过?你和许书成隔着门缝看我几回了?都不想说你罢了。”李若琳拆开盒子舀出一双丝袜,还是好布料的,薄薄的肉色丝袜,反着淡淡的亮光。

    “嘿嘿,你都知道呀?”郑远清的脸刷一下红了,以前合租的时候他和许书成没少干过这事,没想到她都知道。

    “哼,你们这些色狼我见得多了。所以我从来不穿裙子,有那些猥琐的男同事总借着弯腰捡东西看人家裙子里。”李若琳往光洁的小脚上套着丝袜。

    “原来你们都知道。”郑远清挠了挠头。

    “你们?什么意思?哼,这事你肯定也没少干。”李若琳性子刚烈,说话就这德性,和郑远清的说话一个模式,反问句非常多,“诺,看看娘子的丝袜诱惑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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