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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sloveu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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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残兵-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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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2 PM |只看该作者
美,真美,太美了。”郑远清看着李若琳伸出的玲珑小脚赞不绝口,伸出手来将这对精致的小脚捧在手中细细把玩。

    “美吧?好好看个够吧,一会儿燕子来了你就看不了了――哎,我说你离那么近干嘛啊?”李若琳娇笑着伸出小手拍着郑远清的胳膊,修长的腿作势往后缩。

    “嗯,娘子的玉足真美。”郑远清一脸猥琐地坏笑道。

    “我在想啊,咱们是不是找个安稳的地方呆一段时间?总这么漂着打游击也不是个办法;有时候我特怀念在小加油站住的那短时间,虽然落魄,但是很温馨;还有那辆北京2020吉普,就用了一次,可惜你写得那几个字了。”郑远清搂着李若琳的腿,抚摸着她的小脚看着天花板说道。

    “嗯,能有个安稳的地方更好,慢慢的发展壮大自己,等人多了,咱们也能建立个小基地;男耕女织、生儿育女也挺温馨的。”李若琳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任郑远清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脚,痒痒的、挺幸福。

    “嗯,是啊,有个安全的小基地多好啊。那样我就能看你穿裙子的样子了,肯定十分漂亮――哎,这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啊?”郑远清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把手伸到李若琳敞开的领口。

    “穿了裙子让你看裙底风光啊?才不穿呢――哎呀,干嘛呢?不让看――嘘!燕子回来了,你听这叮叮咣咣的,除了这傻妮子没别人了。”李若琳赶紧把脚从郑远清怀中缩回来,迅速把丝袜内裤以及其他的衣物塞进床底下。

    “若琳姐,你看,我偷了午餐肉――哎呀,远清哥你也在啊?”韩燕喜滋滋地抱着几盒罐头和压缩饼干推门进来,进门前还不忘左右看看有人看见没,结果一进门却发现郑远清也在屋里面,“没......没打扰你们写作业吧?”

    “没,我们没写作业,还没动笔呢。呵呵!”郑远清的脸又红了,这傻妮子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不好意思,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没过处罚期呢,你去偷东西吃我装没看见也就算了,你竟然连脸红都不脸红。

    “你们吃吧,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郑远清看着韩燕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赶紧落荒而逃。

    ...

    是应该找个小基地落脚了,天越来越热,丧尸活动得也越来越频繁,总这么漂着也不是个事情,日子久了大伙的情绪会受影响;人,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家啊。

    因为这附近有一个有着大量幸存者的基地,而且应该是以前的驻兵点或者军营,和这帮人比邻而居迟早要出事。郑远清决定顺着小清河继续一路向西,另找一个市镇落脚。

    这几天一直是阴天,军卡依然停在小清河里,车库里,巨大的投影仪在一面墙上打出那个无线摄像头传回的图像,众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开会,今天大家要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哪找个落脚点。日常生活中郑远清还是很注意发扬民主的,因为这事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商量,大家商量出来的未必是最好的主意,但却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最稳妥的主意,这不像打仗,等商量完了战机也没了,然后大家一块死。

    “远清,这些丧尸怎么办?”许书成盯着墙上的投影问道。投影中,那个牵着小孩的青年丧尸依然在手推车旁坐着礼让掏钱的动作,只是那个烧饼叔已经成为一具无头尸。

    “这不是进化过来的,它们也许直到完全烂掉都会一直复制这种动作。搞不清这种丧尸是怎么形成的,也没见它们身上有咬痕。”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说道。

    “难不成这尸乱压根就是空气传播病毒的?”邱国兴突然冒了一句,“我操,我这一身伤口不会让感染了吧?”

    “老邱,看你急的,空气中肯定有丧尸病毒这不假,就像空气中随时飘浮着流感病毒一样;虽然丧尸病毒很强悍,生命力很顽强,但是只要是地球上存活的东西都不会太离谱,丧尸病毒再强悍,它也必须达到一定浓度才能发作,极少量的人体还是可以预防的――当然,也许咱们已经有了免疫力了。”金雨堂给邱国兴分析道,“而且你那伤口都是子弹擦伤,弹头都是有高温的;再说都几天了?你还那么能吃能睡的,没事。”

    “已经观察四天了,一直是这几个动作,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如果不是别的丧尸撞它一下,估计它连行走路线都不会改变。”曾绍洋说了一句。

    “还有以后遇见幸存者要更加小心,这种丧尸咱们能看出来不正常,如果是一些特殊群体变成的丧尸呢?我们可能根本认不出来。至于这些就当它们不存在得了。”许书成说道,他们确实没时间和这群丧尸周旋,也没必要消灭它们,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很多,一一消灭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比如说昨天我们跟踪的那个青年和那个小孩时就发现了让人吃惊的情况,那青年依然去一个小商店上班、卖东西,甚至还坐电脑前打字;那小孩竟然在学校里听课、做操、做游戏,一切如常,和旁边的丧尸没一毛钱关系,看着挺可怕的。这是尸乱前的人尸化成的,如果是幸存者尸化的呢?不仔细看咱们根本看不出来。”徐少川分析道。

    “算了,不管它们了,咱们走咱们的。”郑远清见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管了,“大家商量一下,咱到哪找个落脚点,找个什么样的落脚点。”

    “我觉得咱得找个离村镇不远,而且又相对独立的地方――”曹雪振说。

    “还得有抽水井,然后还得离小清河比较近――”

    “地方还得够大,咱们还得壮大自己的力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出各自的意见,大家都不愿意再这么飘下去,虽然有了这么先进的装备大家不再甘于找个穷山旮旯了次残生,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事得等机会,这么东奔西跑的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好,大家把这几条标准用照相机拍下来,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分开出去找,四个人一组;老邱、王军你们留下来养伤。邵洋你带一队,少川你带一队,你们乘悍马车去。我和书成、老许我们乘摩托车去,大伙就当出去拉练了,等找到基地以后,新来的队员你们就通过考核期了,介时会给你们同样的秘密武器,不过瑶瑶和清儿你们就没有了,剩下的不多,只能给战斗队员。当然,以后外勤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参与。”郑远清指着投影仪打出的几条标准让大家都记下来,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够了。

    第二天,军卡逆流而上,停到了另外一个村镇附近的荒野上,两台悍马车和三辆摩托车先后从军卡中驶出,大家分三个方向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军卡依然在小清河里待着,不过这回张煜学乖了,把车停在一座桥下,有桥影的遮挡即使是晴天不刻意看到话也看不到水面下巨大的身影。

    “远清,似乎又回到了小加油站砍丧尸的日子了。”许书成挥舞着骑兵刀,吱哇乱叫地在零零散散的丧尸间开着,这种感觉真的似曾相识。

    “是啊,我挺怀念小加油站的!老金你呢?”郑远清挥手砍掉一颗尸头说道。

    “我也是,估计车库大门上的冰已经化掉了吧?现在是不是已经住进去其他幸存者了?”金雨堂想起小加油站的日子不禁唏嘘不已,那个时候整天想得就是怎么才能吃饱饭,日子过得很紧巴,但也很单纯,昏黄的灯光下,三个男人擦着枪,两个女人做女红,聊聊天、打打闹,挺温馨的。如今人也多了、生活水平好了,但是各自有各自的习惯,各忙各的,闲暇时大伙也很少在聚集在一起了。

    “得了,不说那些了。如果以后有能耐了再回去看看吧。我感觉最近的力气大的多了,是不是和这身衣服有关?这摩托车我推着调头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许书成看金雨堂有些伤感,赶紧换话题。

    “我也是,确实力气大多了,昨天训练的时候我抓住一头丧尸的胳膊一扯,竟然把它的胳膊给撕了下来。以前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郑远清明白了原来许书成他们的体质也在慢慢变好,只是没自己那么快而已,看来这身护甲真的具有增强体质的作用。

    “我可扯不下来,只是感觉打高机的时候不在跟以前那样震得浑身酸疼了。轻机枪的后坐力也能控制得很好,这肌肉都硬的跟石头似的。”金雨堂也有同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生物体可能和那些内家拳比如‘枪拳、炮拳、形意拳’的功效类似,可以舒经活络,强身健体什么的。当然,也可能是环境逼出来的,这都有可能。”郑远清说道。

    “咱们不会进化了吧?”许书成一边摸着胳膊一边嘟囔道。

    “做梦去吧,还想飞天遁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等着吧。”郑远清白了他一眼说道。进化,他何尝不想进化,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进化的迹象这就已经说明进化差不多就是天方夜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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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3 PM |只看该作者
前前后后换了几个村镇,一个星期之后,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综合条件最好的基地场所。这是一个小型工程机械租赁公司,坐落在距离国道一公里处的农田里;这里附近十几家都是以前做工程、建筑材料的小公司、小作坊,是个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里已经进入甘肃省界,仍然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在这个地方往北,距离甘南市最新规划的经济开发区不到20公里,可能这里也在规划范围之内,因为路都已经修了过来,而且从遗迹上来看这里的人不穷,比起一路上那些住窑洞的人生活好多了,可能这些人是跟着那些开发商混饭吃的吧。

    往南不到500米就是小清河,顺着小清河再往东南方不到一公里就是黄河,这里的黄河还不像河南山东那样宽广,这里的黄河河道并不是很宽;如果真有紧急事件的话,军卡完全可以撞破围墙,逃入小清河、然后潜入黄河,一进入浑浊的黄河水,那就是鱼入大海,随敌人怎么找,如果他们浪费得起那人力物力的话。

    这里往东两公里就是靠着小清河生活的大片农村,再后面就是绵绵的丘陵和大片的梯田,那里的农村肯定会有相当的粮食。西部的小城市和农村没有东部的人那么多,进去一回不是很难,当然粮食同样也不会很多。

    往西就是高铁那还没完工的巨大桥梁和绵绵的群山,高速公路也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高速上废弃的汽车也不少。

    这个小公司有五亩地大的样子,周围的围墙高达五米多高,上面还有铁丝网;几个车库,一排平房是办公室和宿舍,院子中还停着两辆大型工程车,一辆吊车、一辆有操作舱的吊臂车。还有几辆卡车和捷达,黄土高原雨水不大,空气干燥,这些车辆损坏的并不严重。

    更重要的是这一排小作坊、小厂房都有压水井,这就意味着水源不再是问题。甘肃省毕竟人口稀少,这附近的丧尸密度非常低,低到根本不用消灭它们的地步,周遭有些丧尸也好,就当有放哨的了,来了陌生人丧尸肯定会吼的。

    小公司院子里并没有多少残肢断臂,可能尸乱爆发时这里的员工正在工地上干活,院子里只留着几个守门的和文职而已。清理一下残骸,在外面的地里挖了个坑埋掉,然后又在院子里烧了烧纸钱,大伙开始整理院子。

    首先是从附近的公路和高速上拖几辆公交车放在院墙后面,然后用附近其他院子里的水泥沙石将公交车固定住,一来加固院墙,二来在上面焊上梯子院墙公交车上可以站人,防守或者警戒都可以。只是在面对小清河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宽四米的院墙,如果有了紧急情况,军卡就在这里直接撞塌院墙逃往小清河。

    军卡停进车库,以后居住仍旧是在军卡里,毕竟里面的设施已经完备,更加安全,大家也习惯了。旁边还有建筑材料和瓷砖洁具的仓库;经过安装、调试,接官道等一系列工作,一直没有使用的军卡居住区卫生间、浴室、水房都可以使用,再洗澡也不用冷水加热水往身上倒了,可以直接洗淋浴。但是卫生间仍旧不允许使用,以后军卡处于行驶状态的时间不多,排泄物不容易处理,大伙上卫生间还是要到大院里那种下面是一个大坑,上面是蹲位的土厕所去。

    拆掉了居住区的几个架子床,一直以来没有床的队员也睡上了床,只是还剩家具没着落,院子里宿舍中的家具已经成了各种野生动物的安乐窝,脏兮兮的根本没法用,还是什么时候找个家具城搬他几套吧。

    其他的除了做饭、吃饭地点转移到厂子原来的厨房和餐厅外,其余的一切仍旧是以军卡为主,粮食和弹药除了拿出些常用的外并没有换地方;两辆悍马车、叉车、五辆摩托车都停在了外面的车库中。

    两台吊臂车没打算使用,只是被修理好液压系统,另外装了两台生物发动机替换着运转给基地供电,另外驱动液压装置可以启动那条带操作舱的吊臂。这样的话操作舱就是一个岗楼,操作舱被升到三层楼的高度后,方圆十几里地全部收在眼底而且居高临下对付入侵者也很方便;操作舱被焊上两层厚厚的钢板,钢板与钢板之间是混凝土,这样不用担心下面入侵者的子弹袭击。

    整个工程完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此时是五月中旬,气温终于升到零上十几度,从去年十月中旬入冬,到今年五月中旬,整整七个月的冬天终于结束;不过除了单瑶瑶和叶清儿外,其他人对季节温差已经不用再那么在乎了,经过几个月的融合大家已经真正融为了一体,所有的战斗队员们都得到了一身子体生物护甲。

    “嘟――嘟――嘟!”尖锐的哨声充斥在车厢居住区,这是车厢的闹钟在响。听到哨声,不论男人女人全部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起床,迷彩服、武装带、军靴,手枪,全部在5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人冲出车外集合。此时是早上5:30分,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仅仅能够看清楚人影而已,23个队员要进行每天必做的早训。

    虽然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但是居安思危,说不定哪天又要回到四处漂泊的生活中去,暂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和生存的压力,人很容易懈怠,一旦任由懈怠下去,那么万一再遇到危险结果只有死亡一条。为了保持良好的体能,郑远清他们仍旧坚持大运动量的训练,每个战斗队员起码要达到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的标准;体能和肌肉是末世生存的根本,必须保证足够的肌肉和体能才能在这世道活下去,末世不允许手无缚鸡之力者的存在。

    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是:

    早上5:30起床,背20公斤装备在院子外面的丧尸世界中长跑10公里,期间只能携带两把手枪和一些手雷,这里丧尸很少,没必要带重武器,大家要在不断的射击丧尸中完成训练。因为有了生物护甲的作用,而且在死亡的逼迫下人体潜能被开发,所以早训的训练量要比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中规定的:负重10公斤,先跑5公里,休息后再跑5公里强度要大得多。

    早训完毕后早餐,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200个1组,引体向上35个一组。接着进行各种单杠双杠、蛙跳等体能训练。每天上午训练时间比特种兵训练大纲1小时35分钟增加25分钟,也就是2个小时。

    午餐后休息半个小时,开始进行格斗搏击训练,由钢索和铁甲训练大伙的搏击功夫,甚至一些密而不传的杀人绝技,包括徒手格斗、陷阱、暗杀、潜伏、药功等等。

    下午由金雨堂和韩燕教大家部队的潜入渗透,反劫持……等等科目,这些科目要和钢索、铁甲的训练课结合起来领会,并且融汇贯通。

    然后晚饭后休息一个半小时,又是负重20公斤10公里长跑;其间包括夜间射击和在丧尸身上试验徒手搏击术,每个人要做到刀刀要害、枪枪爆头,出手就是死手,一击毙命的程度。

    非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要轻得多,每天早上负重10公斤,跑3公里,然后回去做饭,其间留下一人持枪警戒;上午的体能训练只进行引体向上和俯卧撑;下午跟随学习搏击课和一些反劫持项目,然后做饭。晚上不用出操留守警戒。

    老黄和老马年纪终究大了,虽然老马今年才刚40,但是他不是像邱国兴这样多少年的兵练过来的,这么大的训练量受不了;李若琳她们五个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而且已经是二十来岁甚至三十岁的女人了,各方面已经发育完全定型,再朝死里练也练不出太大的效果,她们只需要做到自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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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3 PM |只看该作者
训练一个战士难,训练一个女战士更难,韩燕十六岁被选入警队训练,整整用了六年时间才完全合格进入蓝剑突击队,期间被淘汰掉的女兵多得是。韩燕属于天生的运动型女人,肌纤维含量比普通女人高,而且打小体育队什么的训练没少过,李若琳她们可就差得远了。

    然后每周六开着车到野外由曾绍洋、金雨堂教大家特种驾驶;由郑远清教大家摩托车的特种驾驶技术。每周一三五的上午体能训练时间由金雨堂、王军、刘伟教大家绳降、攀绳等科目。虽然锚钩发射器这些玩意只能在有限的几种乡镇地形使用,但终究是一种特殊技能。

    总之,训练目的就是所有的战斗队员都必须在不擅长的领域做到自保并且不拖队伍的后腿,每个人要继续钻研自己精通的长处;而且要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加深大家的感情、培养心意相通的默契和熟练的配合;一切一切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在这末世生存下来。

    这天上午的搏击训练中,是钢索授课,他的主要训练目的就是针对生物护甲无法抗击贴身肉搏中撕扯、反关节技等贴身打法这个弱点,他们要用训练来弥补装备的不足。

    “我操!索哥手下留情,唉哟,钢哥饶了俺吧――。”许书成被钢索死死缠在地上别住胳膊和腿骑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一只手死命地拍打着地面。

    “老许,你还是不会用劲啊。注意消力发力的掌握,不要和我硬抗,我用的都是巧劲,那么你也得用巧劲来对付我,用蛮力只能使你更快地被我制住。”钢索松开许书成拍了拍手上的黄土站起身说道。

    钢索,武学如其名,擒拿反擒拿、贴身战是一等一的高手,两条胳膊和腿就像钢索一般能把人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分毫。

    “呜呜呜,你个傻大黑粗破钢索!我一会儿欺负你家清儿去!”许书成捂着膀子死皮赖脸地装哭趴地上不起来,“你咋给老郑说的和我说的是两码事?”

    “这个......队长的力气太大了,当蛮力大到一定程度时巧劲也用不上;四两拨千斤只是个形容,很多时候想拨千斤起码自己得有五百斤。”钢索看看一旁的郑远清说道,“如果你也有这么大力气的话你就不用学什么反关节技、擒拿反擒拿了,谁还能擒得住你?直接拽掉他的胳膊就成了。”

    “队长,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刘伟看着许书成在地上耍赖撒泼,哈哈一笑后问道。

    “他的力气从来就不小;那会儿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还那么大的力气。”金雨堂踢了一脚许书成,“起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撒泼了。”

    “那啥,我天生就是肌肉男,你问书成,小时候几个同学都摁不动我一个。可能这是基因吧,从老一辈那力气都不小。新兵训练的时候我就是第一,本来以为会被挑走当老A,却发现老A不是有劲就能当的,结果被扔到火焰排去扛汽油罐了,这一扛就是好几年。不论是火焰排还是运输连还是警通连,除了那几个一米九几的巨汉外没有谁比我力气大。就这样,没啥特别的,也没有进化。”郑远清笑了笑说道,钢索的力气也不小,练过内家拳的人力气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比他还差一截。其实郑远清明白,要不是这身母体护甲,他的力气虽然也比其他人大,但肯定没如今这么大。

    “你这身蛮力放到以前也就是扛汽油罐或者扛电话线轱轳搬炮弹的料,放在这末世你可占了大便宜了。”许书成闹腾够了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看过法国的那个片子《罪恶之城》没?那里面一个男猪脚就是天生神力,如果放到古代,那就是一员悍将或者猛士,但是在现代那就是个混子。如果他能在末世幸存下来,他会重新拥有自己的地位成为一员悍将。”金雨堂也承认,在这一切都被打回到上世纪初甚至古代的末世,在相当大一个范围内就是谁有力气谁就沾光多。在没有配件、人工维护的情况下,用不了几年,那些高科技武器就会一一作废,再过个八年十年的核武器也得作废,十五年以后人类就会重新回到靠力气生存的时代――如果人类还能撑到那个时候的话。

    “行了行了,过去进行防御训练;铁甲的棒棒糖吃完了。”郑远清看了眼旁边正拿着一根小棍子有些心疼的铁甲说道。叶清儿是个很贤惠的女孩,经常用白砂糖和碎冰糖给铁甲做些糖球或者棒棒糖吃,像疼小孩一样疼铁甲。

    “队长,我......我忍不住又吃完了!嫂嫂说这几天就这一根了。”铁甲流着口水看着郑远清心疼地说道。

    “嗯,吃完就吃完。过几天咱们进趟镇子,给你找那种花花绿绿的棒棒糖。”郑远清拍了拍铁甲的肩膀说道,“铁甲,准备训练吧。”

    “嗯。”铁甲扔掉那根棍儿,面色一怔,眼神从散乱变成精光四射、杀气腾腾的模样,刚才还一抽一抽的模样变得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此刻的铁甲就是一个严格的教官,举手投足见都看不出他是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男人,“全体集合!准备训练!”

    铁甲,顾名思义防御功夫一等一的高,不是说他会金钟罩铁布衫,而是他能用肉身或者冷兵器用巧劲左右格挡,让数人围攻都近不得他的身;如果他要进攻的话,却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进攻;那种看漏洞、识破绽的机敏犹如幽灵一般敏锐、飘逸、来无影去无踪。

    川西峨眉派数百年前开山立派的时候全是女子,所以功夫讲究“巧劲”和“四两拨千斤”,哪怕到后来慢慢有了男弟子、也出过一些武林知名的大和尚,但是功夫脉络仍旧讲究一个“巧”字,“疾”字,比如著名的“峨眉追风短打”,本就是属于女子开创的功夫。

    在所有的训练中,钢索和铁甲指导的训练是重中之重,这两位出身真正武林门派的人所具有的是任何统一训练都无法训练出的功夫。单论徒手、冷兵器搏击,除非传说中真正的杀手,否则连侦察兵、特勤兵一对一的打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用他们的话来说,单论徒手搏击的话,只有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中央警卫连的那帮家伙能和他们有一拼。只是钢索和铁甲除了武功外什么都不行,从小的耳濡目染中就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东西,这让他们根本无法适应外面这软刀子杀人的社会,哪怕是在部队里,他们也只有老老实实当个警卫员的命,和主子共存亡。

    “如果那老头翻船,他们是死得最早的一批人,同时也是死得最惨的一批人;他们的下场要比那老头还要惨。这就是警卫的命,越是高级警卫越是死得惨。”这是一次闲谈中代安阳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代安阳父亲是什么级别,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她知道的信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钢索下定决心带着叶清儿从基地里逃出来的吧,哪怕死在丧尸口中,也不愿意继续待下去。

    从钢索和铁甲的训练中大伙才真正明白自己受电视和武侠小说的影响是多么深,深的简直深入骨髓。真正的江湖武林其实很黑暗,来源于生存战斗的中华武学说是强身健体,实则就是杀人夺命的生存之道。在那个完全靠体力活命的年代,门派、个人、朋友等等复杂的恩怨情仇、利益纠纷使得每个江湖儿女今晚睡下都不知道能否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真正的江湖绿林根本不是电视小说中描写的那么光明正大、正邪两派,用下三滥手段的并非只有阴险下流的小人。什么撩阴腿、挖眼珠、黑虎掏心这都是轻的;蒙汗药、迷香、春药这是一般的;更狠的还有兵器淬毒、下毒等等一系列好像只存在于小说中的药功,钢索说他师父吃饭从来都是板正板正的,以便于随时可以站起来,一双铁筷子从不离身。

    “什么是一击必杀?不是李小龙的‘李三腿’,也不是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而是挖眼、捏喉、叉肋、撩阴腿、黑虎掏心,最下流的招式却是最简单、最实用的。因为,对打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会像电视上那样留给对手报复的机会。”这是钢索的说的话,很黑暗,却很现实,譬如这末世,光明正大只能死得更快。

    所有的法子钢索都为大家一一讲解;能实践的,大家亲手实践,条件限制不能实践的,先把理论背熟,每个人都有一个录音笔,钢索说的理论每个人都得录下、记下,然后背得滚瓜烂熟。包括女人也得听,哪怕是其中讲到人体的生理结构什么的,郑远清示意钢索不要不好意思,在生存面前人人平等,面子问题就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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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雨夜,蒙蒙的小雨带着丝丝寒气冲刷着植被本就不多的黄土高原;本来就不是很清澈的小清河如今变得更加浑浊不堪。小基地和附近的院子都沉寂在死一般的黑寂中,偶尔几声尸吼和夜鸟的哀鸣给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诡异。

    此时小基地的电已经停了,生物发动机也需要休息,只有停着的吊臂车正在慢慢地举起高高的吊臂,生物发动机的轰鸣声十分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那巨大的车身中发动机正在工作。

    今晚是郑远清的岗,训练了一天的他只是在晚上眯了会而已,这一会儿已经让他的身体重新充满了精力。操作舱慢慢地升高到十几米的高度,郑远清操纵吊臂停了下来,然后抱着步枪点燃了一根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了,其中就有一个问题现在显得很是重要。

    整个队伍23个人,只有6个女人;17个男人,其中11个是光棍,这一月俩月还行,时间久了这可是个大问题。当队伍的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时,给队员们找个老婆就成了需要提到日程上的问题,得让他们有所牵挂,得让他们安心。而且队伍的后勤人员也有点吃紧,尤其是出去打粮食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没一个男人扛得多,但是还必须带着她们;然后累的精疲力尽的男人回来还要帮着扛粮食、做饭甚至洗衣服,这样下去不行,这些问题都得解决。

    任何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现在是解决他们的单身问题,日后还得解决生育问题,一环扣一环,环环不可缺的一连串事情让郑远清想得头疼,唉,走一步说一步吧。

    “砰!”一声枪响远远的传来,这声枪响很微弱,微弱到军卡里的人根本听不见,如果郑远清不是处于清醒状态他也未必能听得见。

    这么远,不知道又是哪的幸存者在打架。郑远清向外面看了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也就继续缩在座位上想事情。

    “?!”二十几分钟后又是一声枪响,这回郑远清看见了一簇火光闪动了一下,借着火光的闪动,一个影子明显地两脚离地向前扑了一下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这是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的。

    唉,末世的人啊。郑远清摇了摇头继续靠在椅子上,幸存者的厮杀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自己管不了,除了长叹一声外别无他法。强者和弱者从来都是相对的,杀戮和被杀戮也是相对的;可能今天嗷嗷待宰的幸存者却是昨天的杀戮者,这些事情郑远清不打算管,他也管不了。

    枪声响过之后又是一片寂静,郑远清靠在椅背上开始想着李若琳精致玲珑的小脚,想着那摸在手中的丝滑感觉,丝袜诱惑啊丝袜诱惑,果真是真诱惑。郑远清想着想着扑哧一下笑了――怎么开始恋足了?不过若是李若琳这样的玉足,确实也值得恋一番。

    又是一声枪响,这回火光闪动的地点离小基地非常近,这些人已经威胁到小基地的安全了。

    “所有战斗人员注意,穿雨衣迎敌。”郑远清对着对讲机发布警报,然后操纵操作舱缓缓下降。

    郑远清调的是男舍的波段,女人们没有受到影响。一时间,男舍区,每间宿舍里的喇叭传出了郑远清的声音,在睡觉中仍有一丝神经保持警惕的战斗队员们猛地惊醒,纷纷跳起身来穿衣服舀枪,5分钟之后,穿着分体式军用雨衣的战斗队员扛着八一杠冲出了车厢,顺着车厢外的扶梯一口气冲上了围墙后面的公交车顶,此时郑远清已经站到了车顶。

    当枪声再次响起,已经在小基地前面的公路上了,距离小基地的大门只有300多米。

    “追兵不多,十来号而已。”郑远清举着望远镜隐隐约约地看着。

    “被追杀的有男人有女人,人数还不少,得在二十个以上。”钢索的眼睛特别好,在这漆黑的夜里不用望远镜就能看见个七七八八,其他人则是两眼一抹黑。

    “过来了过来了!大家准备!”许书成看到有几个人影直冲着小基地跑过来,领头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跟着五六个女人,天黑也看不清他们的穿着和长相,只是看他们那空荡荡的衣服知道这些人已经严重营养不良。发飘的步子不时在湿滑的雨地上打着滑。这些人应该是从哪里逃跑出来的,一个个舍了命地跑。后面的十几名追兵也逐渐清楚,这是十几名舀着步枪的男人,个个步子很沉稳,身体素质绝对不是那些逃亡者能够比的,再看那细长的枪身,大伙都知道那是民兵装备的56式步枪。

    “开灯。”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冷静地说道。已经把供电发动机启动的老黄和老马,马上合上了电闸,一时间小基地围墙上安装的舞厅用探射灯唰地亮了起来。老黄切动电源,其他几个方向的电灯灭掉,只剩下那群人跑过来的这一面围墙仍然亮着灯。

    “前方持枪人员请注意,你们已经进入军事管制区,马上放下武器退出此地,否则格杀爀论。”墙头上架设的高音喇叭响起了刘伟的声音,“再重复一遍――!”

    “救救我!救救我!我们是好人啊!”被这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的幸存者愣了愣,那些逃跑的人像是溺水人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跑到围墙下,本能地伸着干削的双手向着墙头的人高喊救命。

    那些追杀者同样被吓得愣了愣,本能地举枪对着墙头,但是一听对方是军队,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枪,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没想杀自己,自己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那些被追杀的还不止这几个,很快从各个小胡同里又窜出十五六个男女跑到墙头下高呼救命。这群人有男有女,年纪大的40来岁,年纪小的十几岁;他们很快看到了小基地的大门,马上蜂拥到大门前拼命的砸着厚厚的大门,甚至还想推开大门,人多就乱,谁都想第一个挤进基地,几个年纪小的女孩被直接挤出人堆。

    “喂!兄弟!我们只是要抓他们回去,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们保证!”一个看似领头的、四十多岁的汉子对着围墙上高喊道。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他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虽然被灯光照得他恼怒不堪,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哼,保证?看他那吊样,搞不好回去纠集人马就会过来。”许书成看了眼那个领头的汉子,光着头,穿一套黑夹克、黑裤子,一双鞋子满是泥水;蜡黄的脖子上还带着几条金项链,隐隐约约的还露出胸口的刺青,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嘿!兄弟!俺也是当兵的,你们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很辛苦吧?跟俺们走吧!去投奔天水王怎么样?大块吃酒、大碗喝肉、大秤分金银、大炕睡娘们,跟了俺们天水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那......!”光头男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琐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喊道。

    “天水王?大碗喝肉?瞧这台词背的,电视剧也没好好看。哼。”许书成被气笑了,这末世真是世间百态,还真有被电视剧迷成这样的。也不看看这边是什么装备,有灯有电的军队会跟你们这舀56半的人混?

    “怎么样?兄弟?跟我们走吧!你们领队的做俺们三当家的,女人随便挑,奴隶随便选,俺们天水王雄才大略,迟早要问鼎中原,到时候尔等就是开国功臣,子子孙孙荣华富贵啊!”光头男听上面没吭声,以为对方被说动了,赶紧唾沫星子乱飞地吹嘘道,架子也舀出来了,双手一叉腰,黄不拉吉的牙也露出来了,旁边两个猥琐男赶紧举着步枪站到他旁边做护法状,只是那湿漉漉的衣服显得他们更加猥琐。

    “哇哈哈哈!”郑远清等人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仰天大笑。瞧着台词背得多熟练,看了多少古装剧才记成这样?这模样、这台词不去演电视剧真是可惜了。还问鼎中原,这话还真就有人说得出口,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再说一遍,马上离开,否则格杀爀论。”刘伟笑够了,这才接着喊话。众人看着郑远清无声地乐呵:上回那家伙喊你做二当家的,这回成三当家的了。

    “我操你md不懂事是不?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天水王殿下三等轻车都尉,拉你们入伙是看得起你们!口出狂言老子要你们的命!”光头男身旁的一个猥琐护法见墙头上的人笑得都声音都跑调了,这让他很没有面子,顿时大怒,抬枪就要对着上面开火。

    光头男大惊失色,他虽然很恼怒,但是终究没傻到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个跟班竟然敢开枪,还没等他去拦下枪,也没等猥琐男的枪瞄准,围墙上的枪就响了。猥琐男的枪口还没有举到位,头盖骨就被一枚弹头掀开,猥琐男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和飞溅的鲜血脑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条56半从空中落下,砸在路面的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猫了个咪的!你们敢杀我部下,你们等着,老子回去召集三万铁骑踏平你们这弹丸之地!”光头一看手下被掀开了头盖骨,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指着墙头破口大骂。看样子这家伙不仅没有见过世面,被所谓的“天水王”洗了脑,而且很久没吃过亏,猛地一吃亏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弯。

    “病太岁威武!病太岁威武!天水王所向无敌!天水王所向无敌!”刚刚聚集到光头男身后的十几个追兵一边高喊威武,一边纷纷抬枪对着墙头准备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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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4 PM |只看该作者
格杀勿论。”郑远清冷笑一声说道。这帮傻子倒没让他生气,见过大场面的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幼稚得可笑,还病太岁,什么东西。但是这种威胁人的做法让他很是不爽,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大伙冷笑着对着光头男一伙扣动了扳机。又是招安加胁迫,今晚这事让大家想起那百枚火箭弹和两枚空对地的仇,那个仇一是报不了,二是不能报,但并不代表着大家心里不窝火,今天这几个人正好让大家出出气,而且这种人不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

    一阵排枪过后,十几个脑壳被掀开,十几具尸体躺了一地,脑浆血水很快把湿漉漉的路面染成了一片红色,这些人死得猪狗不如。

    “求......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我们都是好人,我们是被他们抓过去当奴隶的!救救我们吧!”围墙下的幸存者像一看追兵纷纷倒地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砸门、不再互相拥挤,个个累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向墙头呼救。

    “这些人胆子够大啊,竟然没吓晕过去。”陈忠看了眼下面的幸存者疑惑道。

    郑远清看了眼下面的幸存者:男少女多,个个脸色蜡黄,身材削瘦,没瘦到皮包骨头这说明他们不缺吃的;浑身泥泞、衣衫褴褛、有的还捂着破棉袄,这说明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他们圆睁的眼睛充满了惊恐还有人不自觉地瞅向那堆尸体,但是这十几个人确实没有晕倒。

    “看样子应该是这种场面见多了。TN的,难道那什么王八吃人不成?”郑远清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称王称霸无所谓,怕的就是不把人当人看,甚至吃人肉喝人血,这种人如果称王称霸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死去。

    “放他们进来,记住别给他们好脸色看。”郑远清命令道,“王军、刘伟、宏伟、雪振,你们四个骑摩托车出去把尸体清理一下,看着眼烦。”

    墙头的灯关闭,众人纷纷跑下车顶来到院子里;院子门被打开,二十几个人猛地冲进院子。看着四台摩托车轰鸣着开了出去,他们知道自己安全了,神经一松,顿时有几个人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雨地里,其余的人竟然对同伴的晕倒不管不顾,站在雨地里东瞅西望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都给我集合,抬起你们的同伴去那边的屋子里歇着。”金雨堂拿着枪走到这些人面前喊道,他很纳闷这些人为什么不听话?活腻味了?

    除了那个刚才领跑的高大男人和七八个女人老老实实地互相搀扶着向指定的屋子走去外,剩下的十几个男女竟然对金雨堂的话不管不问,还在那站在不知道瞅什么。

    “那里!吃的!”一个女人指着厨房大声喊了一声,一群人“乌拉”一声撒腿冲向厨房,根本不把拿着枪的众人当回事,他们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金雨堂对天开了一枪,大声怒喝:“都TM给我回来!谁让你们乱动的?”

    令金雨堂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只是被枪声震得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仍然当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厨房蜂拥而去,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冲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被摔碎的声音和抢夺的声音。

    “我操他M的!”郑远清还没走下扶梯,一看这群人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有些生气,紧跑两步带着剩下的人拿着枪冲向厨房冲去,老黄和老马一看不对劲,马上拉亮院子里的灯,顿时院子里灯火通明。

    李若琳她们听见外面的枪响和乱糟糟的声音赶紧从床上起来穿衣服。这回她们学乖了,害怕自己再出去添乱,她们只是打开车厢里的阳光导入系统看看外面的情况。

    “都给我出去!谁TM让你们进来的?”郑远清冲进厨房冲着一群挤挤嚷嚷的幸存者怒吼道;他只是认为这群人饿疯了什么也顾不得,伸手拦下了队员们手中的枪,可是他没想到他想错了。

    “喊什么喊?牛气啥?”一个男人一边在地上抢着剩菜一边没好气地回吼道。

    “你们吓唬谁呢?有枪了不起啊?”一个女人一边往嘴里塞着半拉沾满泥水的馒头一边呜咽着嘴说道。

    “赶紧给我们做饭!你们哪个部队的?就这样对待人民?别忘了我们代表人民,是人民养育了你们!你们应该服从人民的指挥!看什么看?快去!”一个什么也没抢着的中年汉子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冲门边的郑远清他们大吼。

    代表人民?刚才死乞白赖的求爷爷告奶奶,这会一眨眼翻身做主人开始代表人民了?人民就这么被代表了?又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人。

    “打。”郑远清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手一挥轮着枪托就冲了上去,后面的队员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老黄老马气坏了,他们辛辛苦苦收拾好的厨房让这帮家伙搞的一团糟。

    坚硬的枪托、如铁的军勾、粗壮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这群“人民”。一时间厨房里锅碗瓢盆乱飞、哀号声、求饶声、怒骂声不断。

    几分钟后,十几个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青紫的“人民”被拖死狗一样拖出厨房直接扔到雨地里;留下老黄老马一脸痛惜地看着狼藉不堪的厨房。

    “遥遥,清儿,去帮老黄老马收拾厨房。燕子,拿着枪穿上雨衣出来。”郑远清从车窗上看见韩燕好奇的脑袋贴在玻璃上使劲地瞅,就挥手让她们下来,既然醒了就出来干点活吧。

    数盏大瓦数灯泡照亮的院子中,十几个鬼哭狼嚎的男女就那么在雨地里瘫软着;让郑远清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挨了打还不知道悔改,仍然牛气哄哄的撒着泼,接着一顶顶帽子不要钱般的向着郑远清他们扣来。

    “苍天啊!大地啊!看看这群兵蛋子都干了什么?他们竟然敢打人民!这可是生他们养他们的乡亲们哪!”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捶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啼哭着。

    “没天理了呀!什么世道啊!你们TM的还是人民子弟兵吗?你们就是一群土匪!”一个中年女人躺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撒着泼,少了一只鞋子的光脚还在地上使劲搓着。

    “我要告你们!我要上中央告你们!我要找你们领导!”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你们这样对待人民你们要上军事法庭的!你们是军人,你们要听人民的指挥!”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没良心的!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们就这么对待善良的人民?”

    刚刚清理完尸体的曹雪振四人一边停着摩托车一边满脸疑惑地看着这群人,他们本来还以为是在骂那些被枪杀的人,结果却发现是在骂自己这些人。

    张宏伟恼了,一下子窜了过来举起八一杠就顶在了那个叫的最响亮的年轻女人头上:“猫了个咪的!再嗷嗷一枪毙了你!”

    “开枪啊!有种开枪啊!有本事杀了老娘啊?来啊,来啊!让老天爷看看你们是怎么屠杀人民的!看看你们的双手是怎么沾满人民血泪的!”年轻女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伸手抓过八一杠的枪管狠劲地定在自己脑袋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大声喊道,颇有一番视死如归的气势,这个帽子扣得更大。

    张宏伟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没有谁这么拿大帽子扣过他,一时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我这是在屠杀人民么?怎么感觉既有理又TM胡扯啊?

    “怎么啦?你不是很牛逼吗?小崽子,你开枪啊!来啊,给老娘一个痛快!”那女人就像神经病一般双手抓住枪管往自己嘴里放,“不敢了吧?嘿嘿嘿,小家伙,你还太嫩,给老娘――”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过女人的嘴巴,两颗门牙带着血丝飞出了女人的樱桃小口,在雨地里蹦?了两下躺在积水里;刘伟看张宏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直接跳过去给了那个女人一耳光。没想到这个女人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站起来要和刘伟拼命。

    “老陈,开门,把他们拖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吧。”郑远清本想崩他几个,可是想到身后家眷们都在,这样会给她们留下十分不好的印象,考虑到男人们的形象,郑远清还是没有开枪。

    大门再次打开,郑远清一手揪起一个幸存者的头发拖着他俩走出基地大门,双臂一使劲直接扔到了雨地里,被枪声吸引过来的丧尸正在向这里移动,最近的已经走到了距离这里十几米的地方,看到大量的鲜肉被从大门里扔出来,丧尸们兴奋得仰天长啸。

    十几名哭天喊地、哭爹骂娘的“人民”被拖出了基地,直接扔到了外面的路面上,有几个想爬起来冲回基地的人很快被几枪托砸翻在地。接着基地大门徐徐关闭,一辆小型工程车被徐少川几个人推过去“咣当”一声顶住了大门。

    外面依然在哭爹喊娘的怒骂着,但是伴随着几声尸吼声,怒骂就变成了哭天抢地的逃跑声;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大门外响起,伴随着的是衣服和被撕裂的声音,和丧尸兴奋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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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4 PM |只看该作者
“行了,行了,都别生气了,别给这儿耗着了。都回去睡觉吧,回去吧。”郑远清看着队员们咬牙切齿的样子推着他们让他们回去睡觉――跟这种人生气没用,别说老子只是退伍兵,哪怕真是现役兵也不会救这种混蛋。

    “站住!”就在众人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那群听话的幸存者中响起了一声娇喝,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看来今晚不杀几个人是没法睡觉了。

    “你们凭什么把他们都拖出去?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他们不过是不讲道理而已,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这么做的?谁都没有权力结束他人的生命!你们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你们快去救他们!他们可都是人啊!”一个女孩子跳着脚地指着郑远清他们连珠炮似的娇喝道。

    “嘎吱吱。”那辆小型工程车再次被推开,大门打开一条缝,这次那个圣母般高尚的女孩连挨打都没有挨,直接被揪着头发扔出了门外,大门却没有关,王军、刘伟几个人拿着步枪对着大门警戒。

    “还有谁?还有谁想当圣母?还有谁觉得自己很善良?自己走出去,否则的话直接扒光了干死!”郑远清站在雨地里如怒目金刚般地瞪着那几个幸存者。这八个幸存者此刻正哆哆嗦嗦地缩在墙根,几个女孩捂着嘴大气不敢喘一声,只知道惊恐地瞪着郑远清拼着命地摇头,她们发现这群人心更狠。

    “你们......你们真是当兵的么?”一个缩在墙根的女孩哆哆嗦嗦的说道。

    TM的,不开窍的怎么这么多?早知道就不该打驻军的旗号,老子一群最底层的退伍兵,早几年就成纳税人了,你们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那些靠捞纳税人的钱胡吃海喝的基地领导呢?

    “嘿嘿,在军管区里的就一定是当兵的么?老子不是当兵的,老子是土匪!这儿是土匪窝!小娘们,请吧?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扒光了干个半死然后扔出去?”郑远清狰狞一笑,指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不是不是!我听话、我听话,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那些人太坏了,他们不懂事.......”小姑娘吓的脸色煞白,赶紧摆着两个小手解释道,这小女孩还很小,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正是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敢说的年纪。

    “听话?嗯,不错,小姑娘你很聪明。聪明的人才能活得久。”郑远清这才收起狞笑恢复了和善的面孔。然而郑远清却突然觉得这女孩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郑远清跨过其他幸存者抓住女孩的胳膊把她拽到灯光下。

    “我没说什么呀!我听话、我听话呀!”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脸吓得煞白,浑身剧烈地颤抖;她本能地挣扎,却根本挣不脱郑远清如钢钳般的手,只能任由郑远清把她拉到灯下。

    这女孩虽然很瘦弱,但不是郑远清他们常见的骨瘦如柴,脏乱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滴着水,脸上脏的一塌糊涂,但是骨架挺好,挺直板,165cm左右的身高,小脸虽然瘦得颧骨高耸,却仍能看出以前的秀气;女孩穿着一身紫色的破棉袄,一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不知道穿了多久,一双破鞋已经能露出来脚趾头。

    “你叫什么名字?说真名,别拿假名字糊弄我。”郑远清左看右看仍然想不起来这女孩给哪见过。这个样子很熟悉,但是郑远清死活想不起在哪见过――莫非遇到故人了?但是从来不招女孩子待见的郑远清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故人,就是同学也没这个年龄的。

    “代......代安澜。”女孩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双眼窝深陷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郑远清,小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抽搐着。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郑远清嘀咕了一句,松开了手,扭头对着张宏伟喊道,“宏伟,关门!――小姑娘,跟我来。”

    女孩见这个应该是这群人头儿的男人松了手,还让她跟着去,虽然她很害怕,但是她只能乖乖地跟着走,她有的选吗?女孩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因为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和悦了许多,男人看到女人眼神和悦还能说明什么?只是她没有听清郑远清嘀咕的那句话。

    “哎!这和那谁长得――!”走过灯光下时,一个穿雨衣的精瘦的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领头的男人赶紧制止他不让说,还说要给某人个惊喜。难道他认识我吗?女孩拼命地在脑子里搜寻着那个精瘦男人的样子,可惜,她根本不认识这男人是谁。

    “燕子,那谁呢?”领头的男人问厨房外一个扛着枪叫“燕子”的女人;燕子有一副清秀的小圆脸、梳着马尾辫、身材很棒,年龄也不大,比她大不了几岁;但看她扛枪的架势,女孩肯定了自己以前和她没有任何交集,这都是久经训练出来的军人,那种风范和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谁呀?呀――!”叫燕子的女人带着英气的眼睛只扫了她一眼,马上用小手捂住了嘴,好像很惊讶一样,“她她她她――!”

    “别她了,赶紧去叫安阳出来。”领头的男人笑嘻嘻地挥挥手让燕子去找谁,她是谁呢?难不成自己认识那个她吗?“安阳”这个词在女孩脑海中只转了转就出去了,她还以为是说河南省安阳市呢。

    “安阳!你妹妹来了――!”燕子尖叫一声,踩着小碎步跑进了厨房,女孩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唰地一下子下来了。

    “安澜!”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女孩看见厨房里冲出来一个穿着雨衣挽着袖子的女孩,那相貌、那身材、还有眉宇间那股熟悉的傲气。

    “姐!”女孩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随着眼泪夺眶而出眼前一黑,过度的惊喜让她那早就虚弱至极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

    ...

    “得,多了个小姨子。”许书成摸了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怪不得刚才他以一种相当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郑远清时,结果却换来三双更加YD的眼神,郑远清和金雨堂、曹雪振故意围一块嘀嘀咕咕,然后一大帮子家伙围了上去一起嘀咕,他想进去听,结果怎么也钻不进去,没人让他进。

    “哎呀,老许啊,你说你是不是请大伙搓一顿呢?”

    “你看你看,给这儿装纯呢;那句话咋说的?子曾经曰过:莫装纯,装纯咋地呀?”

    “哎哎,许哥,你要是不要我可追了,我愿意当你小妹夫!那可是高知家庭出来的女孩,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哎呀!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一群色狼!”许书成捂着耳朵闭着眼闯出包围圈跳上军卡玩命逃窜,无奈外面哄堂的淫笑声仍然接连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从来都是嘴皮子利索的许书成逗人家这个欺负人家那个,除了刘伟的嘴皮子能和他有的一拼外,其他都是一群木头说不过他,今天大家可算逮着机会了,狠狠地报复了一把。

    把那几个听话的幸存者安顿好,天也快亮了,雨也越下越大,早训取消。郑远清让个个兴奋得跟自己要娶媳妇似的汉子们撵回宿舍休息后,他也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郑远清推开宿舍的房门,看见许书成正四仰八叉地躺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这边皱着眉头那边嘴里还乐呵着。

    “远清,你说这事我该咋办?”许书成一见郑远清进来猛地坐起身来,日常有的那股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啥咋办?不就是多了个小姨子么,认了就是,正好咱还有好几条光棍呢,这回又解决一个。”郑远清一边脱着鞋一边说道,他成心要逗逗许书成,可算逮着个报复的机会了。

    “行了哥我错了,别逗兄弟了,给我出个主意吧。”许书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闪动着小星星、少有的求饶道,看来这回是真的没主意了,许书成虽然吊儿郎当跟个活宝似的,但并不代表着他是个没主意的人。

    “看小姑娘自己的意思吧,咱得尊重人家的意愿吧?她要是嫌你流里流气的看不上你怎么办?而且小姑娘年龄太小,正是不懂事的时候,人家也未必愿意做小。”郑远清也不再逗许书成了,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男人的本性,是雄性动物的本性,尤其是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的末世,丛林法则更是激起了男人原始的本性。在一切规章制度统统如废纸的末世,一夫一妻制根本就不现实。

    “哎,你不是以前说过什么娶了姐姐然后娶妹妹这样的家庭会更和睦么?”许书成突然想起来郑远清曾经讲过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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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4 PM |只看该作者
“嗯,那是那句俗语‘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的由来。意思是说:在古代婚娶礼数上来说,如果女方家是姐妹俩的话,那么男方在娶了姐姐后有娶妹妹的优先权;一妻一妾是除却一夫一妻外最好的家庭组合,如果妻妾又是亲姊妹俩的话妻妾之间的战争就会少很多,毕竟是血缘至亲都会互相包容的。几千年都这样下来了,结果猛地实行一夫一妻制,男女骨子里的沉淀还是难以改变,然后姐夫和小姨子之间总会出现点那啥事。”郑远清给许书成解释道,突然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许书成这事更棘手,同样是千年的沉淀,同样难以改变,同样又是人的本性。

    “明白了,正妻明媒正娶,侧室三书六礼――唉,真麻烦。”许书成搓了搓脸,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个典故于事无补。

    “你自己努力吧,记住你有优先权。但是作为队伍的老二,你可别搞抢男霸女那套。”郑远清翻了个身盖上被子要睡了。

    “你才老二呢!”许书成骂了一句盖上被子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

    天亮以后,郑远清来到那一排安顿幸存者的宿舍,他要问一些关于那个“天水王”的事情,能把手下人洗脑洗成傻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尸乱前那个年代的人都精明得跟猴儿似的,不是那么好忽悠。

    昨晚留下来的幸存者在宿舍里的就剩五个了,一个高大的汉子,三十来岁;一个中年妇女、三个年轻女孩,这些人虽然很瘦、脸色蜡黄,但是和代安澜一样不是骨瘦如柴,这说明他们不缺吃,只是吃的好不好、营养够不够的问题――又是女人比男人多,郑远清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并非偶然,为什么弱小的女性生存几率要比强壮的男性更大呢?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跑到这荒山野地的?”郑远清问道,“丑话说在前面,认清自己的地位,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大兄弟――啊不!同志――啊不!军爷!”高大汉子连换了几种称呼,最后才喊道“军爷”。这男人看模样是普通村民,一身脏兮兮的破旧棉袄,高高的、削瘦的脸,模样很实诚,有着黄土高原汉子们那种特有的粗犷和实在。

    “军爷,俺挺谢您救了俺们的,昨晚那些人书念多了脑子有毛病,俺知道啥叫知恩图报――”高大汉子还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军爷”雨衣里露出的健壮肌肉在告诉他这些“军爷”不是好惹的;再说了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住了人家的听使唤也是应该的,哪能让你白吃白喝?昨晚那些人真可笑,嘴皮子上下一磕巴,白吃白喝成应该的了不说还成了人家爷了?

    “嗯嗯嗯,我们/俺们懂得啥叫/什么是知恩图报!”旁边四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拼命点头齐声表示她们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口音有普通话有陕北口音还有甘南口音,这些女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嗯,不错,聪明人才能活得久。”郑远清也不脸红地认下了“军爷”这个称呼,甭管对方是给电视剧上还是小说中学的这个称呼,但是此时郑远清深刻理解了“军爷”这个称呼在乱世代表的意义――兵即是匪、匪即是兵,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讲理就是兵,不讲理就是匪。一声“军爷”道尽了乱世军民之间的无奈和辛酸,乱世残兵未必都是混球,有的也是被逼出来的;乱世哀民也未必都是善民,有些人就是贱种,谁善谁恶从来没有标准。

    从五个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中郑远清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由来。高大汉子是附近一个村的村民,那个村是个幸存者聚集点。村子是建立在黄土丘陵上的,因为地势复杂,尸乱前是十里八乡的穷山沟沟之一,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出去了不愿意回来。

    但是尸乱爆发后,这个地势险要的村子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丧尸想进攻这个小聚集地,必须顺着仅有的一条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而上面的人只需要几个青壮汉子用几把铁锹、耙子什么的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把派头的几头丧尸砸翻,后面的丧尸就跟多米诺骨牌样的从山上摔下去,光棍多一时间竟然成了这个小聚集地生存的充要条件。

    慢慢的周围的幸存者就向这里聚集,而那些幸存者同样是男的少,女人多,这和郑远清意识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于是那里就从一个三百多人的小村落变成了一个一千多人的小型聚集地,反正黄土地上哪都可以挖个睡觉的小窑洞。至于吃的,村里面的青壮年在一些老猎户的带领下去附近各村各乡打粮食,倒也能顾得住这些孤儿寡母的。

    “唉,活死人刚出来的时候,俺村的汉子都以为自己能冲出去,一个个的都向外冲,结果呢?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活尸体,再能冲还能冲到哪?能杀得了一个杀得了一百个?结果反而是俺这不敢跑的和婆娘们活下来了,唉,真是世道变了。”高大汉子抹了把辛酸泪,原来他不是那个村子的常住民,也是逃难逃过去的。

    郑远清这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多年来的电影小说都告诉了民众打丧尸要爆头,于是很多青壮年男人很自然地想到用尖锐的长物体扎丧尸的眼窝、捅下颌骨、钻耳朵等等方法,而且只要有把子力气、胆儿够大确实能杀死丧尸,于是他们就认为丧尸并不多可怕,结果就向外冲,要么是逃命的,要么是想冲出去寻找救援的,然后一头扎进茫茫尸海从此杳无音信。

    但是体质娇弱、胆小怕事的女人却因为没法跑、不敢跑,只能躲,然后就躲过了尸乱刚爆发时的群尸扫荡,当丧尸集群散去之后,她们就成了幸存者,于是造成了女人比男人多的现状。

    ......

    群尸扫荡后的小山村生活倒也安全,但是这样的生活在半个月以前被打破了,一群拿着步枪的男人在深夜攻占了这个小山村,枪杀了好几个带头反抗的汉子,还搜罗了一批外来户中的败类入伙,然后他们的头就号称“天水王”,分封手下什么“大元帅、大将军”的,并且给每个人封地,男人当奴隶、女人当丫鬟,漂亮的当他们老婆,开始了占山为王的生活。

    昨晚那批人是昨天刚从天水市、甘南市逃到村子里的,来的时候穿金戴银的衣服料子都很好,虽然破破烂烂的饿得发虚但明显不是穷人。结果见那些人的样子,手里还有枪,这些人也没进村撒腿就跑。于是“天水王”派人追,趁此机会村子里的几个附近村子逃来的外来户也偷偷跑了,结果被发现被追杀。

    “俺们就是饿死了也不在那地儿待了,那畜生们都不把人当人,他们每天吃饭干啥的那饭桌上剩的饭菜让俺都心疼。可俺们只能一天一个窝头一碗粥。尤其是婆娘们可遭殃了,天天晚上开什么‘帕替’,胡吃海喝的,多好的大闺女啊,衣服都不让穿,光着腚得给他们当丫鬟,好几个大闺女都让他们搞死了,还不让埋,就那么光着腚的绑电线杆子上挂着。”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从他们的叙述中郑远清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会用56式,说明这些人受过民兵训练,起码见过如何装弹开枪;能说得出“问鼎中原”这话不是因为他们被洗脑,而是他们已经和外面的社会严重脱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一些评书外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了,而“天水王”就来自当年风靡一时的、单田芳老先生的评书《童林传》,包括什么病太岁、什么三等轻车都尉,应该都和这有关,郑远清的大伯就特喜欢听这个。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些人至少被关押了20年,和可能就是上世纪八几年严打时被抓进去的重刑犯,普遍会玩枪的也就那一代男人了,当过兵的、受过民兵训练的、什么小口径、双管猎枪,那一代男人有没有是一码事,但都玩过起码见人家玩过;也只有那一代男人无人不知“天水王”的威武霸气。只是这些被关押了这么久的人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对于“天水王”这种小蚂蚁,郑远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里面的女人,女孩究竟有多少,需要从那里面带多少个出来,带什么样的出来。

    “村子里的女人有多少?”郑远清问道。

    “军爷,您也要婆娘么?俺们那多着呢,好些都是市里面跑过来的,昨晚您带走的那小闺女就是从西安跑来的。不知道咋地从城里面跑来的小闺女都挺瘦,那帮畜生看不上。”一个虽然脸色蜡黄却仍然能显示出丰润身材的女孩略带恨意地说道。

    “嗯,我们就要那瘦瘦的。我们不喜欢胖胖的。”郑远清笑了笑,心道:都是饿瘦的,你一年半载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你也得皮包骨头,皮包骨头谁喜欢?还不够硌得慌呢。

    “村里的光棍娶了媳妇,还剩下五六百,都是知道念好、懂事的;像昨晚那些人还有好吃懒做的都撵走了。村里人虽然实诚,但不傻,虽然她们说的那些话一时半会俺们拐不过来弯,但村里的族长说了:甭管说什么,吃饭不干活的就是混蛋。就这样撵出去了好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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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5 PM |只看该作者
“嗯,这个族长很有水平。”郑远清深有感悟地说道。看来这种想着嘴皮子一磕巴就想当大爷的人还不少,人家好心收留了他,他还欺负人家老实,这种人被撵出去了活该。

    又问了一些情况,郑远清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从幸存者那里出来后,郑远清去代安阳和张煜的宿舍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末世逢亲人,这概率低到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地步,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此时代安澜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姐姐的床上喝着粥。队伍对非战斗人员的衣着要求不高,只要在基地里面可以不穿军装,因此房间里的女人们都穿着普通的便服。

    床上的代安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袜、一件白色的T恤,披着一件夹克,长长的头发也挽成了一个马尾辫梳在脑后,小脸也洗干净了,露出清秀的面孔。昨晚那样子和代安阳刚进队伍时一个模样,难怪看着眼熟呢,只是代安澜比姐姐要高几公分,90后的营养还是比80后好得多。

    “队......队长。”代安澜看见郑远清敲门进来,赶紧放下碗怯生生地喊道,她不敢喊郑远清“远清哥”,能喊郑远清哥的都是进队伍最早的几个女人,后来的女人都是和男人一样喊郑远清“队长”。

    “别着急,慢慢吃。”郑远清拿出一副兄长慈祥的笑容冲代安澜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紧张,今儿早上可把人家吓坏了。

    “我喝完了,姐姐说饿得久了猛地一吃饭对身体不好。”代安澜赶紧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递给姐姐,她知道郑远清找她有事情。

    “嗯,安澜很听话。”郑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代安澜长得就是一副柔弱小女生的性子,和代安阳那股遮不住的傲气完全是两个样子,但是姐妹俩都很聪明也很懂事。

    “远清哥,坐吧。”张煜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

    “我的裤子可不干净啊。”郑远清看了看女人家干净整洁的床铺再看看自己的裤子脏得跟什么似的,这几天下雨,郑远清也就没换过新裤子。

    “上面那个破床单不是贴身的,坐吧没事。”张煜赶忙解释道。她和代安阳从代安澜来了之后就没睡过,听着小姑娘流着泪说了她的经历后,张煜再一次感受到队伍里这帮脏兮兮整天一身汗臭味的男人是多么可爱、多么高尚,高尚得简直就是圣人一般。

    “你在村子里待了多久?”郑远清也不再计较就坐了下来。

    “小半年了,那个天水王来之前其实日子过得挺好的,那里的人都是好人,欺负人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代安澜小眼一红又想到了那段恐怖的日子。

    “安澜,那些不好的记忆就不要说了,让它慢慢过去吧,今天晚上我们去给你们报仇,你给我说说有哪个家伙欺负你了,晚上你姐夫去打他屁股。”郑远清赶紧制止住小姑娘继续说下去,他看见了张煜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人家已经回忆过一遍了一会儿我给你说,别让小姑娘再伤心了。不过郑远清对小姑娘的经历也不感兴趣,能活下来就好,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知道。

    “没有,村里人对我挺好;那些坏蛋不喜欢我这类型的,所以我们几个同学就侥幸逃过去了。”代安澜赶紧说道,她年龄虽然小,但是她也知道郑远清口中的这个“欺负”和“打屁股”是什么意思,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她必须甄字酌句地说出自己的意思,不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可不知道。

    “同学?那里你认识的有多少女孩?就是你信得过的,还有是谁带着你们从西安跑这么远跑过来的?”郑远清听出这里面应该有高手,否则的话不可能带一帮女大学生跑这么远。

    “算上我6个女生,算上男生和教官一共10个,都是一起跑过来的,校友居多。去年我们参加野外集训,参训的军医有好多呢,结果活下来的就剩我们10个了。是我们教官带着我们逃过来的,本来我们穿的都是军装,最后都换成便服了。”代安澜提到她的教官很是兴奋,这让郑远清心头感到一丝后怕――莫非许书成的小心思要泡汤?

    “你是军医?军校的?你们教官挺厉害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男的女的?”郑远清感到这个教官绝对不是一般人。

    “嗯,我是第四军医大的――以前是短发,现在长长了。”代安澜抚了一下马尾辫继续说道,“教官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平时觉得挺普通一教官只不过很帅、很儒雅而已,但是他真的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说他以前打过仗,我们不信,他太年轻了,不可能打过越战的;但是逃命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会,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慢慢的我们才相信他可能打过那些秘密的仗。”

    “两个教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郑远清眉头皱了一下,打过仗,年纪轻,那么能往外说的、可以算上战争的也只有“小鸠山缉毒战”了,而特种部队执行的那些秘密战斗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直到死都不能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碰上故人了。

    “男教官三十岁了吧,比你大点,叫程飞;女教官也二十五六了,叫李佳阳,是学姐,留校任教的,也是名军医。”提到程飞,代安澜的大眼睛里就开始闪动着小星星,同时也含着一抹遗憾。

    “嘿,还真碰到故人了。”郑远清笑了,程飞,好多年不见了啊,没想到能在这末世重逢。

    ...

    漆黑的雨夜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不时将夜幕撕成一块块碎片,一声声炸雷不断震撼着天地间的一切,如瀑般的大雨似乎要将这尘世的罪恶尽数洗清。面对天神之怒,荒野上的丧尸仿佛也知道恭敬一般不再没日没夜的嘶吼。

    当闪电照亮无边的荒原时,除了一个个杵在荒野里、仰着脑袋不知所措的丧尸外,15个身着雨衣的人影在树林和沟壑间快速前进,仿佛满天的惊雷和瓢泼的大雨和他们无关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喘气,也没有人掉队,15个人就这样在泥泞不堪的黄土高原上疾速行军,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和腰部武装带上别着的刺刀、手枪在向路边的冤魂宣告这是一个真正的杀人夜。

    ...

    “姐,他们真的能把那些坏蛋打跑吗?”雷电交加的夜晚,瘦弱的代安澜缩在墙角的被子里有些害怕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姐姐。

    “能,他们厉害着呢。远清哥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还有你姐夫,他们都厉害着呢,那些太岁啊、太保啊,不过是些小蚂蚁。”代安阳搂住妹妹,若有所思地说道。

    “姐夫对你挺好啊,都这世道了还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我见过的夫妻中,不打老婆的都算好男人了。嗯,我们程教官也算一个,对佳阳姐从来不打不骂的。”代安澜提到程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了我,估计咱现在也见不着面了。他们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大男子主义得厉害,但是对自己女人还真的挺好;但是咱们得懂事,不然的话这群人犯起浑来也是六亲不认的。”

    “姐,你爱姐夫吗?他好像连大学都没上过耶。”

    “傻澜澜,我当然爱他了,也许以前不爱,但是慢慢的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也许这就叫日久生情吧。至于他上没上过大学这些都不重要了,两个人能活着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嗯,我要找男朋友的话,一定要找个程教官这样的男人,有他在我感觉特安心,他太强大了。”

    “唉,听你说的这么好我都不太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啊。远清哥倒是上过大学、打过仗,人也好,但是太阴冷,也只有若琳姐这样刚烈似火的女人能制得住他;雨堂哥读过警校,打过恐怖分子,心眼也好,但是太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也只有燕子这样单纯的女人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其他男人呢?都是这样,有好就有坏,至于你说的程教官他不是有李佳阳了么?你就别想了。”代安阳搂了搂妹妹,叹了口气心道:我可怜的妹妹啊,你逃难的经历太简单太简单了,和这群人整天生死一线间的日子根本就没法比较,这世道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完美的男人呢?但愿你能找到你想象中的男人吧,其实老许也挺不错的,除了油腔滑调、吊儿郎当的――代安阳,你想什么呢?这可是自己亲妹妹啊!

    “姐,你怎么了?”代安澜看见姐姐自己给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赶紧问道。

    “没事,蚊子。”代安阳赶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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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06:45 PM |只看该作者
电闪雷鸣不时把陡峭的黄土高坡照射得亮如白昼,在一段高达30多米、80多度的陡峭土坡上,15个如鬼影般的人在慢慢爬行,被大雨浇得松软的黄土层不时在他们脚下打着滑。这15个人没有任何攀爬用具和保护措施,他们所有的攀爬用具只有两双手、两只脚以及手中的两把八一刺,如此险峻的地形在他们脚下仿佛攀岩玩耍一般随意,天上的惊雷仿佛根本吓不到他们一般。

    “快到了!大家坚持一下!”爬在第一的金雨堂把一把八一刺狠狠地扎进黄土层中,粗壮的胳膊一收身形再次向上前进了一点。

    “队长,老陈、老许!要不要等你们一下?”爬在第二的钢索支撑好身体停下来向下面喊了一声。

    “上你们的,到上面等我们!”爬在第七的郑远清冲上面挥了挥手,吐掉一口泥水喊道。

    “这比攀绳子还难!你们放手的地方都给哪找着的?”爬在第九的陈忠腾出一只手抹了把满是泥水的脸。

    “兄弟们,等等我吧,你们就忍心看着你们的老许和伟哥落在后面?”爬在第十一的许书成一边把八一刺扎到黄土里一边喊道,“伟哥!快点,太不坚挺了!还空降兵呢!”

    “你还坦克兵特种兵呢!就这德性!俺也没学过攀岩啊!”爬在倒数几个的刘伟哭丧着脸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能下刀的地方。

    “老金白教你了?第一次实践都这德性?看你慢的!”许书成甩了甩头上的泥水。

    “我慢?你就在我头顶上你还好意思说我慢?”刘伟往后面看了看,发现自己还真是倒数里面的数。

    “大家禁声,快到山顶了。”两个人一上一下一边对骂一边又爬了一段距离后,上面人传人传下来禁声的命令。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15个人才全部爬上了坡顶,个个都像落汤鸡一般,尽管穿着分体式军用雨衣,但是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

    “用了多久?”郑远清一边在泥坑里涮着八一刺一边小声地问金雨堂,“能打多少分?”

    “一个小时十三分钟,期间还大呼小叫的,亏得今天是雷雨天。”金雨堂愁眉苦脸地看着表低声说道,“还打分啊?那......那整体55分吧。”

    “百分制吗?”郑远清看金雨堂很勉强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唉,行了,一群二把刀、三把刀的能考55分不错了;冒牌特种兵终究是冒牌的――大家走,禁声。”

    15条人影弓着腰快步向着200多米外的村落前进,这里是后山,没人相信这种鬼天气会有人从后门陡坡上冒着摔死的危险爬上来。这种被水冲刷得松软不堪的地势换成真正的特种部队也要冒着失手摔死的风险,但是对于有生物护甲的郑远清他们来说摔下去大不了重新爬就是了,近乎绝对的防护也造就了近乎包天的胆量。

    郑远清他们爬在村落后门的几座黄土堆后,向村子中探查了一番,闪电不时划过,大家很快看清了村口一间土方外有两个正在哆嗦着说话打屁的人,两人手中赫然抱着的是两条56式半自动步枪,银灰色、绝不反光的56扁型刺刀挺在细长的枪身上――这就是“天水王”的哨兵。

    郑远清冲曹雪振、张宏伟这两个战斗力最弱的队员表示这两个他俩解决掉。曹雪振和张宏伟点点头,在泥水中慢慢地向着这两个哨兵爬去。这两个哨兵警惕性之差让这些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们摇头不已,就这听到打雷还缩缩脖子的警惕性,估计悠悠哒哒的走过去他们都未必知道。

    曹雪振和张宏伟对看了一眼,苦笑着把嘴上叼着的八一刺拿了下来插进刀鞘――这俩人还不配用刀杀。

    ...

    “炼气士,我就说了你小子一晚上最多打两炮,怎么的?你还不服气啊?有种你给我演示一下?”一个个子稍高、穿着个破旧的军用雨衣的年轻人对另外一个稍矮的、同样打扮的年轻人说道,闪电光中,高个男一脸鄙夷地看着矮个男。

    “小子,你别老拿这个来跟俺比划,有种比划点其他的;老子的封号是‘炼气士’,你是‘狂战士’,俺能跟你比这个?”矮个男不服气地瞪着高个男,听口音俩人不是陕西人。

    曹雪振和张宏伟捂着嘴笑得肚子疼,这都是他娘的啥封号啊?感情这些人是逮着什么好听叫什么?老子心目中厉害至极的角色全被你们侮辱了。曹雪振他们俩出发前听郑远清说过,这些人已经和社会脱节太久,肯定会闹笑话,还专门叮嘱大伙不要因为笑得肚子疼而暴露了自己,当时他俩还不在意,这会儿可知道这岂止是闹笑话这简直就是脑残。

    “狂战士,有种你给俺露两手,从现儿起到天明,俺看你能打多少炮。”炼气士不服气地说道。

    “一夜五次!信不?小子,让你看看‘狂战士’的力量。”狂战士扭头进屋子很快拽着一个裸*体女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好了,先来一招――雨夜惊魂!”

    高个男脱下裤子扒开雨衣挺起那根鞭就要往女人的下身捅,这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有着中年成熟女性特有的丰润,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反抗了,也许她明白反抗只能受更大的罪,她只能按照高个男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在雨地里跪倒,翘起虽然蜡黄却依然丰满的臀*部,任凭瓢泼大雨浇在她宽厚的身子上,任凭混浊的雨水顺着她的长发流到地面上。

    曹雪振和张宏伟见状大怒,曹雪振对张宏伟指了指高个男,意思是那家伙正跑神呢,你来解决,矮个我来。张宏伟点点头,表示你负责捂住那女人的嘴巴。

    就在高个男就要把黑鞭捅入的时候,两条黑影从他们身后扑了出来。曹雪振直扑正在观战的矮个男,矮个男感觉到背后阴风扫过,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嘴巴就被人牢牢捂住,接着他听到自己的颈椎“嘎嘣”一声响,继而魂归天外。曹雪振看高个男被解决掉的一瞬间猛地捂住地上那个中年女人的嘴把她拖进屋子内,张宏伟在后面把两具尸体拖进屋中。

    ...

    赤*身裸*体的中年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双手死命地扒拉着嘴上的手臂,两只脚拼命地在地上蹬着。

    “别动。我们是当兵的,来救你们的。”曹雪振在女人耳朵边呵斥道。女人一听,马上停止了挣扎,曹雪振松开了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吭声。

    “额......额还以为遇到山精了捏。”女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声地说道,她看得出眼前这两个男人那姿势、那动作都和村里当过兵的汉子一个态势,这才放下心来不再乱动。

    “大哥,大哥,救救俺们吧,俺们都是逃难来的,莫想到这里是个贼窝。”中年妇女缓过神来死死地拽住曹雪振的雨衣也顾不得浑身赤*裸一下子跪地上流着泪哀求道。

    “大哥、大哥,救救俺们/我们吧,俺们/我们都是苦命人儿那。救救俺们吧,让俺们干啥都行,只要给口饭吃给身衣裳穿俺就知足了。”突然从房子的黑暗中一下子又窜出来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赤*裸*女人也顾不得两具尸体和陌生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纷纷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流泪哀求道。

    曹雪振和张宏伟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屋外电闪雷鸣的,屋里面的几个白花花的肉*体让他们感到有些眩晕,张宏伟还是个小处男,一下子就支起了小帐篷,两人手足无措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愣什么呢?没见过光*身子娘们?”门外呼呼一阵风刮过,十三条人影瞬间钻入了屋子中躲在黑暗处,张宏伟和曹雪振屁股上一人挨了一脚,踢他们的是金雨堂和许书成。刚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他们看这俩人都得手半天了还没出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真没见过......”张宏伟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屁股站一边去了。

    “额让他看、额让他看、让他摸都行!”中年妇女听到张宏伟的嘟囔赶紧站了起来,哆嗦着冻得发青的嘴唇焦急地说道。只是手中还死死拽着曹雪振的雨衣,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面子妇道、都不如命重要。

    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在末世题材影视剧中流传已久的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有尊严的男人没有命,知廉耻的女人活不久,很多事情说起来很轻松,真到危及到性命时,一切都是浮云。

    “大嫂,来别急,先穿俺的衣服――”曹雪振赶忙脱自己的雨衣,他要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披上衣服。

    “啪!”曹雪振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比上次重多了,踢得曹雪振一个踉跄,回头看去踢他的正是郑远清。

    “队长,她她她没穿衣服――”曹雪振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手足无措地指着面前的一群裸女说道。

    “赶紧站外面放哨!咱是来杀人的,不是来上演军民鱼水情的。”郑远清一把从裸女手中扯开曹雪振的衣服把他和张宏伟推了出去。

    “老老实实呆着,想活命都给我闭嘴,缩墙角去!”郑远清冲着一群浑身脏兮兮的裸女低声吼道。这回郑远清学乖了,如果这又是一帮子喜欢耍嘴皮子扣帽子的女人可能就要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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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人吓得一激灵,看到眼前这十几个男人像鬼一般浑身**的站在屋子里,个个拿凶狠的眼光瞪着她们,这几个女人吓得赶紧爬起来缩到墙角的一堆茅草里去了,个个紧紧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喘。

    这几个女人还懂道道,金雨堂冲郑远清点点头,如果这又是一群贱种的话金雨堂不介意把她们挨个打一顿。

    “雪振、宏伟,你们在这里待着,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宏伟,里面的娘们跟你没关系,哥到时候给你找个大学生,听见没?”郑远清对两人命令道。

    “听见了,听见了。”张宏伟赶紧点头答应,就那么撑着小帐篷站在雨地里警惕着四周有换岗的或者查岗的人过来。

    这个村子不大,二百来人的村子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土坯房,只有极少数青砖房和窑洞,就那么高高低低地建立在阶梯式的土坡上。而关押族长的祠堂就在坡顶的那栋青砖房中,其余最好的几栋砖瓦房就是天水王他们的宅殿,在闪电的照耀下一目了然。

    按照计划,留下曹雪振和张宏伟站在原地冒充那两个哨兵,其余人潜入这个不大的村子除掉那些重刑犯。根据那个逃出去的高大汉子所说,这些人来的时候有十几条枪,算上村子里猎户的枪一共在三十条上下,今天凌晨清理出来的枪只有12条,算上这两条,应该还有15条枪,这些人为了安全肯定不会分开睡,可能全部在高大汉子说的村里最好的房子里。

    郑远清带徐少川和邱国兴去村子高出的祠堂解救关在那里的族长,年龄大点的人之间应该好沟通些。

    许书成和金雨堂带着钢索和铁甲去解决防卫最严的“天水王”;其余的人奔向村子里最好的那栋砖瓦房却解决其他人,如果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就能把这些蚂蚁捏死。

    郑远清三人贴着墙根弯着腰尽量避开村中央的土坡路,在土房之间悄悄地向祠堂摸去。在路过几栋房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时,三人冷着眼看了看广场中央的那些女人,只是咬了咬牙,悄悄地拔出开过刃的八一刺咬在嘴里加速奔向祠堂,见了这么多悲欢离合,广场中的惨景已经让他们生不起气了。

    只见小广场上五六个原来用来拴牲口的柱子上吊着七八个赤身**的女尸,这些女尸被绳子吊住脖子、捆住双手、双脚就那么吊在上面,任凭风吹雨淋。闪电照耀过,这些女尸身上的各种伤痕触目惊心,有几个年轻的女尸的**都被割了下来,这就是“天水王”向他的“臣民们”宣告反抗他的下场。

    女尸下面,是五六个跪在泥水中、披散着头发被冻得发抖的女人,她们同样浑身**,身上同样布满伤痕,她们的手被一圈绳子牢牢地捆住拴在木桩上,嘴巴用布条捆住让她们连哭喊都做不到;除了这些女人外,还有几个同样**的精壮汉子,一样被捆着双手扔在泥地里,任凭狂风暴雨又吹又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瞪着惊恐的眼睛正在四处张望的受罚者们看见了在各个土房间快速向上面靠拢的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冲着他们比划,意思是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儿。这几个受罚者就像溺水者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欣喜地就像站起来,几个人拼命地示意对方割开绳子救她们;被布条紧紧缚住的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只是另她们失望的是,当闪电再一次划过夜空时,这些黑影再也看不见了,绝望的受罚者再次瘫软到泥水中绝望地哭泣,他们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而或者看见鬼而已。

    郑远清三人摸到了祠堂边,轻轻地把八一刺叼在嘴中,用牙咬着八一刺那宽大的血槽,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门下,缩在台阶旁的黑暗中,邱国兴和徐少川趁着黑暗藏在祠堂高台上的柱子阴影里,随时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电闪雷鸣中,古老的祠堂阴森恐怖,祠堂外的狂风骤雨仿佛冤死的族人飘舞在祠堂四周向列祖列宗控诉这些外来的恶魔。此刻的祠堂中寂静得可怕,要不是几声苍老的咳嗽声不时响起郑远清都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人。

    祠堂那红漆斑驳的木头门子虽然关着,但是没从外面锁上,说明守卫在里面睡觉。郑远清明白,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村子里的主事人越不会是村长,只有德高望重的族长才是村子真正的主心骨;虽然平时村长有乡镇ZF做后台管着一方水土,但是在这种末日浩劫中,纯朴的村民仍然会听从来自宗族的古老召唤,只有先把族长完好无损地解救出来,才能带动下面的村民奋起反抗那些外来的恶势力。

    但同样的,重刑犯也知道,如果族长被救走或者死掉,那么他们的统治也就倒头了。所以看守族长的也应该是那个重刑犯团伙中的精锐,虽然这是些比较凶猛的蚂蚁,但哪怕是再弱小的敌人都不能小看,这是郑远清打仗的信条。

    郑远清从雨衣中掏出几个用塑料袋密封好的录音笔,打开一个放在台阶下的角落里,然后飞速闪到台阶的另一边,同样放下一个录音笔打开,接着又拿出两个录音笔向祠堂后面跑去。与此同时,邱国兴和徐少川也打开两个录音笔放在窗台上,然后藏好。

    ...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闪电划过,一声惊雷炸起,一阵忽远忽近的女人哭声摇曳在祠堂周围,祠堂前面、后面几乎同时响起了女人微弱的哭声和抽泣声。接着祠堂的木门被轻轻地敲响;敲门声刚落,祠堂的后窗又被敲响。接着,木门、后窗不断地敲响,女人的哭声也在围着祠堂不住地转悠,一时间仿佛村子里那些死去的冤魂来复仇一般。

    阴暗潮湿的祠堂里那苍老的咳嗽声停止了,接着是一阵扑扑通通的声音,有人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谁......谁谁TM的不想活了?”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从祠堂里响起。

    “唉,惨―那―啊!”伴随着女人的哭声,两声男人沉厚的叹息声响起,接着祠堂后面又响起了一个男人凄惨的笑声;阵阵鬼哭伴随着电闪雷鸣在小小的祠堂周围阴森森地飘舞着,既像死去的冤魂来寻仇,又像族里的列祖列宗显灵来解救后人一般。

    “他他他N的,活......活腻味了?”又一个哆嗦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这个声音紧挨着门缝,那个守卫应该正在从门缝向外看。

    “后生!做了孽,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们,听见了吗?听见了吗?那些冤魂来寻仇了,哈哈哈哈――”一个苍老的笑声从祠堂里响起,带着无尽的凄凉和绝望。

    “老......老不死的闭嘴!我们‘天水王’是天命所归,他老人家是真龙天子,区区小鬼......小鬼,能能能能奈我们何?”那个守卫虽然嘴硬,但是哆嗦得更厉害了,因为他已经听见了指甲挠门声,“哗哗”声不绝于耳,但是守卫瞪大了眼睛都看不见门外有一个人影。

    “哼哼哼,既然无愧于天,为啥子还这么害怕?后生,不管你敢不敢出去,那些死去的族人都会进来找你的,哈哈哈哈――”

    这老爷子挺会配合!邱国兴和徐少川对笑了一眼,两人藏在门侧伸出手猛地推了一下斑驳的木门。

    “哗啦――哗啦――”门里的门闩响起猛烈的撞击声,好像有谁在使劲推门一般。

    “哈哈哈哈,真龙天子帐下的猛将就这熊样?让区区小鬼吓成这般模样?真叫老汉好笑啊,哇哈哈哈哈哈哈――。”祠堂里苍老的声音越发凄凉,但是凄凉中却带着一丝兴奋和殷切的盼望。

    果然人老成精!这老爷子知道有人过来了,邱国兴心道,这老爷子是激着守卫开门出来,这样也好,如果能把守卫骗出来要省了他们很多麻烦。这时,郑远清从后面绕了过来站在邱国兴身旁,冲两人伸了三根手指,表明里面有三个守卫。

    “老不死的闭嘴!老子让你们看看一等轻车都尉的胆识!”终于,受不了族长的冷嘲热讽,里面的守卫要出来了。

    “哗啦”一声响,门闩从里面被打开,接着“咣当”一声两个举着56半的男人猛地拉开门举着枪对着外面,但是除了女人的哭泣声仍然在祠堂外环绕,他们能看见的仅仅是土坡下的小广场上随着风雨飘摇的女尸,那些女尸此刻就像招魂幡一样在雷雨中召唤着将死之人的亡灵。

    “老......老大,没事吧?哨兵还在村子口聊天呢。”一个守卫哆嗦着声音说道。

    “喊我一等男!既然看见他们好好的还不敢出去?”一个听声音在40岁以上的男人大声呵斥道,借着闪电的光亮他也看到了下面的村口两个守卫仍然在聊天打屁仿佛根本不知道上面的事情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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